再诣石门

年轻时的石门，甜味从树梢涌出
鸟雀欣欣，岫崁犹如被啄食
山是山的因缘，从石门只取高看
峰每觉笋香，云带有天蓝
折一花枝做鞭，甩一路浪花微卷
一山一山的涟漪情话

中年再入石门，石门如斗
收拾棱角，木石已染水墨淋漓醉
似云游归来，山和山起伏扬抑
分不清是否鸟鸣乡音颤
山脊如弓，一溪云，一壶酒
弹出月亮瘦瘦的人面

如今老了，把石门过去的路再走一遍
石门喧豗，芳草索债
每一峰都似香燃半炷，余晖遮掩
石门像合拢的手掌
藏起了纹路，又鼓起了青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