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雨

作者: 项顼[文集]2022年02月08日原创散文

春天最急切盼到的就是雨,听着雨点打在地上的声音,就仿佛听到植物发芽生长的声音,细小且清脆。

2020年的冬天很快过去,整个冬天都在防疫新冠病毒中度过,街道人流稀少。回忆已经过去的这个冬季,整个的冬天总共就下过3场小雪,雪花掉在地上立即化成水。又是一年暖冬。2020年的最后一场雪竟是在2021年的正月快要将结束时才下,比起前两场好像是大些,略给人或多或少地留下一点冬天的印象。暖冬之际,即使是下雪,也没有很多年前冬天下雪的那种气势。竟是软绵绵的、极不情愿地在空中飘撒着一点点雪花。只在很远的山间、田野的一片的洁白,冬天田野里麦苗的嫩绿在薄雪中更显得青翠,城里便连积雪也找不到。只有到郊外的山林和田野才能感到冬天刺骨的寒风,带来冬天寒冷的感觉,即使是这样的感觉也转瞬间就过去。

冬天就这样过去,可是天空仍然还是那样阴霾,久久不肯放晴。直到春分,才迎来2021年最有春天气氛的一次暖阳,土地早也干渴得起裂。用手轻轻的去刨,很快尘土飞扬。树上的树叶凡能过了冬天的,却早已积满尘土,在焦躁中等待,等待期盼中的春雨,今年的春雨还不知要何时才会到。

昨夜,窗外突然的有了闪电,很快一声声的春雷接踵而至。我想是春天到了。一会儿,春雨止不住的往下淌。淋湿窗户的玻璃,淋湿屋外的树叶,滋润干旱一冬的土地。春雨不大,却一直在下,它轻轻地下,仿佛是不愿打扰我难得的春梦。还是想起陆游的“小楼一夜听春雨,深巷明朝卖杏花”。小时候在外婆住的乡下,看到过杏花。一枝一枝的杏花,粉红色的花瓣,煞是漂亮好看。难得志南和尚《绝句》:“沾衣欲湿杏花雨,吹面不寒杨柳风。”今晚随风入夜,想起人生很多的事,自古以来文人墨客莫不在此时感概良多。于春风之时,于春雨之际,国事家事生平事;才下眉头,却又上心头。而于我,则只想享受春雨带来的喜悦。尤其这第一场的春雨,又是在这万籁寂静般的夜晚。静静的听雨声。

听着窗外的雨声,躺在温暖的床上。就着明亮的灯光,优闲地翻着书,其实床头的书已经翻过多遍,早也成为睡觉前的一种习惯。此时, 雨点打在地上,打在树叶上,甚至打在防雨棚上。在我听来,是音乐声,是祈祷声。清人舒位《书〈剑南诗集〉》云:“小楼深巷卖花声、七字春愁隔夜生。” 春雨仿佛在洗刷尘世的喧嚣,在涤荡我尘封的心灵。

儿时,住在一条小巷的老房子里。是那种六十年代修建的石木结构瓦房,两层楼,我住的楼上那间,窗子正好对着小巷。晚上做作业,就能听到春雨的清晰滴答声。如果外面有人打小巷里经过,脚步声由远而近;雨点打在伞上的声音,也由小到大。再由大到小,渐渐消失。我曾在幻想,幻想那由远而近的声音是高跟鞋的声音,那伞下的人是心中的美人儿。正合戴望舒曾在《雨巷》里写的那样:

“撑着油纸伞,独自
彷徨在悠长、悠长
又寂寥的雨巷,
我希望逢着
一个丁香一样地
结着愁怨的姑娘。

走尽这雨巷。
在雨的哀曲里,
消了她的颜色,
散了她的芬芳,
消散了,甚至她的
太息般的眼光

丁香般的惆怅。”可见诗人当时在雨中是何等的心境。他没有等来所期待中的姑娘,我也不曾见到小巷里出现过诗中的女子。借问了酒家楼外的山中斜径清明春草处,那白茫茫的烟雨中,正是要赴约那位曾经深爱的人之处。素衣身影,犹在她那别园中静静地向我招手。

清晨起来。窗外,两只喜雀和几只麻雀在阳台外不远的树梢上嬉戏。昨夜的春雨,使得今晨的空气充满清新和湿润。侧耳听着鸟儿欢快的鸣叫,想起昨夜春雨前的那几声春雷,似觉人生的有趣。童年作文的情景又浮现出来。“春雷一声响… …哪是作文,不过是全民的口号罢。那种无知的年代,只容许一种声音和思想的存在,是何其的无奈和好笑。其实岂止无奈和好笑,简直就是一种恐怖。就如今恐怕还能找到那曾有过的痕迹,留在一代人心里挥之不去的情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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