丑陋的山

这是故乡唯一的山
伫立在湖边，满山杂草
低矮的杂木稀稀疏疏
匍匐，佝偻着
丑陋得像乞丐

北面的山坡光秃秃
裸露的石头一直沉睡
偶尔醒来，暴跳如雷
它握紧拳头
砸向山下的土地
仿佛眼前的一切
都让它生气

我就是怀着憎恶出走的
但四十年来
我到过的地方
总有它的魂在周围
漂移和游荡

孤独的夜里
如此丑陋的山
从黑暗里走出来
走进了我的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