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枫是栖霞山酒醉的脸
整天在山中晃荡，手里提着一条溪流
它喝最澎湃的酒
然后在山道上敬李白
李白在凤凰台醉倒后，又敬刘禹锡
山野的空旷，由鸟鸣和寺院的钟声填满
不食人间烟火的天籁之音
咬死昔年城外的炮火声
每一棵高大的树身，都是大地的深喉
替残缺的线装书呐喊，也替草木说尽苦难
每一根树枝，都是塔尖、都是时代的绣花针
指向山下的金陵城、应天府、现在的南京市
试图用醍醐灌顶的钟声，缝上人间裸露的悲伤
秋风像个扫地僧
将落叶往事一样，扫进金陵博物馆般的乡野
那时夕阳落在枫叶上，枫叶落在城楼上
像天下大事，纷纷落在六朝故都
城门洞开，皇帝的圣旨八百里加急
飞奔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