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嘴老板娘

立冬了，天阴沉的，温度只有十度。周末我们一行几人有事去了一趟宝鸡，下高速时已经午后一点多了，大家都有点饿，到了宝鸡一般都吃面，我就在大众点评上搜了一下附近美食，距离最近排第一的是一家叫扶风一口香的饭店，看其他人的评价说不错，很地道，就选了这家，跟着导航很快就到了店门口。

从进店点餐到吃完一口香臊子面和辣子面离开我们在小店呆了有四十多分钟，进门没有服务员人引领桌子，走时没有欢迎下次光临的告别。但是在这短短时间里，快嘴老板娘和倔强的坚持不给我们上辣子的老板，让我们笑了一路，有点担心这小店的生意怎么能延续下去。

进门时，店里只有三四个客人，没有服务员招呼，我们人多就选了能坐五六个人的大桌子自己坐下，店面不大，收拾的还算干净。一进门入眼的是几个大字“西府特色小吃，舌尖上的扶风”，后面是密密麻麻的一面墙的饮食文化介绍。“扶风一口香欢迎你，一直被模仿，从未被超越”，这宣传好像彰显了老店的气势。

我们中擅长点菜的就去前台看菜单了，特色小吃主要是油糕，醋粉、西府搅团、菜疙瘩、臊子排骨、擀面皮等，凉菜没啥特色。就想直接要几份一口香臊子面吃了就走，结果柜台里瘦瘦的个子不高的老板娘，一直说一口香六碗要后面才上，一种是臊子面一种是辣子面，每个人来都要点两种尝尝，你们要先点菜呢。面要先给比你们来的早的客人做，现在给他们做菜呢。老板娘反复说了几次这意思，我们都笑了，这是不点菜就不给上面的节奏。

等待过程中，我认真看了一下墙上的宣传，扶风一口香是当地人待客的一道美食，与岐山臊子面同宗，特点也差不多“煎、稀、汪、酸、辣、香”。臊子主要是五花肉切块，加葱姜蒜，辣椒，醋炒制，将鸡蛋煎成薄饼，切成菱形备用，辅料再加入葱花、豆腐干、韭菜，木耳、黄花菜等。高汤主要用鸡汤肉汤加水加提前备好的油醋调成调味煮沸烧到滚烫浇入乘好面的小碗中，高汤一定要没过面且面少汤多，小碗一口的量，一般六碗一份。扶风一口香最主要是醋要好，制作中一定要选当地醇香的粮食醋，将油烧热入醋，这样才能熬出酸香，让人更有食欲。

等了半天我们的菜还没上，就催了一下，哪个老板娘就到我们桌边，用带着扶风口音的我们能听懂的方言对我们说：“正在做着呢，面肯定有，要一碗一碗上呢，你们不要催，都能吃上面。店里的锅盔很好吃，要不你们点一份，哪个上的快”。天有点冷，大家都想赶紧吃些热的，于是就又加点了一份锅盔辣子。锅盔真的如老板娘推荐的很快就上来了，配的是一小碗过油切碎的红辣椒，干瘪的辣椒看上去油亮亮辣香辣香的，辣子籽浮在上面。我问先吃的两个同伴，辣不辣？结果一个说辣一个说不辣。我还没吭声，哪个老板娘直接接过话头说：“这就跟小马过河一样，牛说能过，小松鼠说过不了，能不能过河只有小马自己知道”。言外之意就是辣不辣要我自己试一试。其中有个同伴就开玩笑说，这个小马嫂懂得还挺多。老板娘一旁也跟着笑，不介意我们给她起的外号，很快笑盈盈的把我们点的菜送过来了，她的快嘴进入了我的印象。

这时，我们旁边桌子上坐的一家人，年轻的夫妻带着一个四五岁的小孩和家里的老人。哪个年轻的妈妈有点着急，就催老板娘，你快点给上，我娃都饿了。结果这老板娘一边自顾自忙活的收拾吃完离店客人的桌子，一边心直口快的说：“你自己带小娃出门，娃饿不饿你自己不知道呀，你做妈的不给娃带些吃的，还嫌上的慢。这上菜要有个先来后到的，这旁边来的早的还没有上完呢”。哪个年轻妈妈被老板娘顶的说不出啥话来。这老板娘人爽口直，有啥说啥，一点不顾及客人能不能接受，也是很少见的。

我们这桌先上的不辣的，也就是一口香臊子面，老板娘干活很利索，六小碗面一个托盘就端上来了，远远地我们就闻到了扑鼻的酸香，面上桌，我们一桌人习惯性谦让给女士或吃饭慢的。老板娘的指导意见又来了：“不用让，都有呢，马上就来了…”。小碗里入眼的是淡淡轻黄色，上面飘着菱形鸡蛋片，面是机器压制的细面，有点让人失望，并不是墙上宣传的经过数十道工序制作的手工面，薄如纸，细如线，挑上筷子不能断。我们爱吃面的小哥问，这面咋不是手工的。老板娘的声音又传过来了：“店里这么多客人，我们只有两个人，臊子面就是机器面，辣子面才是手工擀的。都下手工面，哪能做的出来。”这老板娘还真是实话实说的主。

小哥说，哪给我拿点油泼辣子，这面不辣。老板娘说：“后面的辣子面里有辣子，这个是臊子面”。老板娘继续用抹布抹着旁边的桌子，一点没有去拿辣子的意思。我们同伴等不及，就跑到后厨自己要，我听到一个男士的声音传来，这应该是就是老板兼任的大厨。哪男声说，辣子面马上就好了，面里就有辣子。无论同伴怎么要，最终哪个老板还是说一会就有辣子了。老板娘看到有人去后厨了，也跟了过去，依旧坚持说，一会辣子面里就有辣子。同伴坚持了几分钟完败，大厨老板坚持不给辣子，铩羽而归，我们一桌人再一次哄堂笑了，劝他入乡随俗，等辣子面上来多吃几碗。

辣子面确实是手工的，红辣子油飘在面汤上，再加上绿汪汪的韭菜，看着倒是不错。一口香汤味道也还算可以，同伴中有一个吃了六碗还有点意犹未尽，还有一个仅仅品尝了一下，众口百味，各自喜欢，地方小吃吗，一方水土一方味。

扶风一口香是夫妻店，他们自己就是老板，服务率性，每天辛苦经营做出自己认为地道的面，人来人往的，当地人经常光顾，过路客人也通过网络推荐而来，这应该就是大众口里所说的苍蝇馆吧。小店生机勃勃，我觉得应该是胜在店面的地理位置，交通停车比较方便，而且大众点评量嗖嗖的增加，有说面不错，很地道；有说醋不酸，也有说面不劲道，有点微硬。但锅盔辣子还是得到了大家评价一致好评，面馆里锅盔卖的好，主要是辣子不错，这也算一个招牌，这好像也让我明白了同伴要不来辣子的原因了。

有一个点评让我忍不住想笑。“油糕，油糕端上来是凉的，服务员说就是吃凉的……我很惊讶，一般不是趁热吃吗？这个是凉的，不知道是服务员糊弄我，还是当地真的吃凉的！……”。这个服务员一定是哪个快嘴老板娘，又再辅导入店客人就餐，心直口快欢乐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