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好吗?

作者: 张先[文集]2021年08月12日原创散文

“哪天我走了,你会为我哭泣吗?”

5年6月,2021个日夜。是的,我很想你。

从小你就一直待在我身边,细心地呵护着我,生怕我磕着碰着。每当我做了错事,父母很是生气的时候。您总是把我护在背后,然后慢慢的说道:“孩子还小,做了错事很正常,他下次不会再犯了。”于是,每当我犯错误时,我都会躲在你背后。就这样,我逃过了一次次的惩罚。但事事不能总很顺利。有一天,我在学校里因为作业的问题被叫了家长,回到家后父母把我关到我的房间里。随后我听到了你焦急的呼喊声:“孩子不能打,你们可千万别打孩子啊,人都会犯错,说说他就行了,可千万别打啊……”果然,我是您最疼的孩子。

我很想你,能回来让我再躲在你的背后吗,我很想念那种温暖,可以吗?

每天上午我起来的时候总能看到你在厨房做饭,背有一点弯,头上已布满银丝,皱皱巴巴的手很是让人心疼。你每天都会给我做面疙瘩吃,而我也很爱吃你做的饭,每天都是如此。你还记得吗?你曾经对我说的话:“要几碗面疙瘩?”而我总会对上:“面疙瘩,打鸡蛋,呼噜呼噜两碗半。”这碗面疙瘩里只有面,鸡蛋,盐和香油,没有别的。很简单就能做出来,可我总是吃不够,天天吃都不烦。我真的很喜欢呢。

我很想你,能回来为我再做一碗面疙瘩吗,我很想念那个味道,可以吗?

还记得吗,那个顺口溜?

你曾经还教过我一个顺口溜,深深的刻在了我的心里。我还记得当时的你可是很认真的教我呢。“小豆芽”,你慢慢对我说,而我也跟着你学:“小豆芽”。当时的我还很小,才刚刚学会说话。所以学起来有点困难,可是你一直坚持着教我,一句一句的对我说,我也一句一句的跟着学。当我最后能够说出完整的一段的时候,你可是很高兴呢,那种笑容满满的藏着爱意,温暖如春风。你还告诉我这个顺口溜不能被我婶子听见,不然她就要生气了,其实我很好奇为什么告诉了她就会生气,我一直都很疑惑。不过我没有问,也没有告诉她,直到现在。

我很想你,能回来再教我一遍这个顺口溜吗,我很想念那种幸福,可以吗?

“这是什么啊?”“这个是钱包,将来你也会有的,而且是鼓鼓的。”我指着你的钱包问着。这个钱包是网格状的,上面还印着kitty猫,很是可爱。里面装着你的零钱。我打开看了看,都是我没见过的钱,1分,2分,5分……当时的我真的太调皮,经常拿里面的钱到学校给同学们看,又总是把钱弄丢,就这样,原来鼓鼓的钱包里只剩下几个硬币了。真的很对不起,我不该这么顽皮的。

你的钱包落在这里了,能回来带上它吗?

现在,这个顽皮的孩子已经长大了,已经懂事很多了。不久前,你回来了,我又是惊喜又是意外。你说你想吃面疙瘩。于是我走进厨房做起饭来,很快,面疙瘩就做好了。我从厨房出来端着饭走到你的面前对你说:“姥姥,我已经会做面疙瘩了,你看。”我放下了我做的面疙瘩,“以前是你做给我吃,现在,该我做给你了,尝尝吧。”我回到了厨房拿勺子。“姥姥能吃到我做的饭,一定很开心吧。”我跑会回你面前,给了你勺子,坐在你旁边看着你一点一点的吃。这真的很幸福。吃完之后,我问了你:“还记得那个顺口溜吗?”你沉默了许久,于是我便重新再教你,毕竟年纪大了好忘事。“小豆芽”我慢慢的对你说,你也回了一句:“小豆芽”就这样,我慢慢的教你,你学的很快,一会就会了。当你最后能够完整的说出一段的时候,我很是高兴,你又拾回了曾经记忆。“哪天我走了,你会为我哭泣吗?”突如其来的问题让我无法应对,心仿佛被深深地扎了一下。我沉默了许久,然后紧握着你的手,强忍着眼泪:“我舍不得让你走。”

我真的不想让你走。

我回到了我的房间找你的钱包,钱包上面已经布满灰尘,我拍了拍说:“姥姥,你看这个,你的钱包!”但当我回到客厅时,只发现了一碗早已凉透的面疙瘩。“姥姥,姥姥?你在哪”我急切的呼喊着你,随后又到处找你。最后我停在了一张照片上,是你的照片。瞬间,很多回忆如海浪般冲入脑海,冲击着我的心。原来这一切都是幻想。我真的很想你,我倒在椅子上,眼神呆滞。

我还没吃够你做的饭,我还没学会你的顺口溜,我还想躲在你的背后。回来好吗?

我回想到她曾经对我说的话,说等我上了高中就把录音播放一下。我找到了你的录音机,虽然年代久远,但还是完好的。我打开了它,瞬间,一切都静止于此,唯独一种声音:

“小豆芽,弯吧勾……这个不能让你婶子听见了,不然她就要生气了。上了高中啊,我就不能给你做饭了,你要住在学校里了,在学校里过的还好吧,吃的怎么样,睡得好不好,同学老师都还还不错吧。我看到你去上学时候的样子了,小聪明变成大聪明咯。我一直都会在你身边支持着你。有空多回来,我继续给你拌面疙瘩。面疙瘩,打鸡蛋呼噜呼噜两碗半。小老虎要大口吃饭咯。”

“有空多回来,我继续给你拌面疙瘩。”这是她第一次对我撒谎,同时,也是……

这次让我来做面疙瘩给你吃;这次让我来教你顺口溜;这次让我来呵护你。

回来,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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