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小故事

2023年03月08日优秀文章

精彩小故事(必读4篇)

采蘑菇

文/韩长绵

一提起采蘑菇,老伴就兴奋得眉飞色舞,没完没了地讲起她的"采蘑菇经".由于工作调动,我们先后在不同的地方工作,无论走到哪里,老伴的这个一技之长都有用武之地。

在晋南的中条山工作时,秋季多雨适宜蘑菇生长,每年国庆节后,街坊邻居就跟着老伴向大山深处进发,无需到处搜寻,只要是老伴指引的地方,每个人的收获都是满满的。

后来,我们来到了干旱少雨的黄土高原,别说采蘑菇了,当地很多人从来就没有吃过这东西。老伴偏不信这个邪,待采蘑菇的季节到来,就漫山遍野地转悠,三五次过后,准保有好消息传来,硬是让她在这个地方找到了蘑菇。

在我的再三追问下,老伴才向我吐露了采蘑菇的诀窍,那就是"三不放过".一是不放过河流的两岸;二是不放过成片的树荫;三是不放过山岭背阴处的灌木丛。据她说,这个诀窍还真灵,就是完全不被看好的矿区里,她也能找到蘑菇,虽然都是些"小不点",但采得量多了,收获也相当可观。

老伴在矿区俱乐部上班时,每天午休时她就到附近溜达,她看到了一条废水渠,虽然早已没有流水,但渠边依旧潮湿,杂草茂盛。经过仔细搜寻,终于在浓密的草丛里,捕捉到了蘑菇的踪迹。就这样,她每天下班,都能带回来一小袋小蘑菇,我家的晚餐桌上就会多出一盘美味,全家都跟着享口福。

篦子的故事

文/乔加林

由于多天的连阴雨,老家的院墙倒塌六七米,门旁的邻居打电话给我,回到老家后一看,满院子都是杂草,有的比我人还高,家里已经没有值钱的物品,父母也早已随我们在城里生活,院墙也没有重垒砌的价值。打开堂屋的大门,在屋里查看一下是否有价值物品时,在书桌抽屉里看到了一把小时候经常使用的篦子。篦子,用竹子制成的梳头用具,中间有梁儿,两侧有密齿,齿要比梳子更密。见到篦子时,睹物思昔,引起怀旧情绪,联想到很多往事。

篦子和梳子一样,都是用来梳头的工具,不过分工不同,样子各异,梳子的齿是单面的,而篦子的两侧都有齿,且非常细密,梳子是梳头的,而篦子是用来清理头上的虱子和虮子的。

上个世纪八十年代以前,乡村卫生条件极差,生活方式落后,人们的生活极度贫乏,没有内衣外衣之分,冬天,仅仅是穿着一件棉袄、一条棉裤过一个冬天,没有衬衣,又没条件洗澡,这样,人体皮肤的脱落与灰尘在棉袄里与汗液混杂在一起,人体温度的恒温构成了一种能够孕育虱子的自然环境,虱子从无到有地慢慢生长了出来。生长出来的虱子,会下蛋,我们叫"虮子",学名叫卵。他们繁殖得极快。

小时候家里贫穷,冬天,床铺下面大多是铺着麦草或稻草保暖,破旧的棉鞋里也要放一些草取暖。穿的衣服总是补丁摞补丁,而这种补丁的缝隙里是藏虱子的最好地方,只要你揭开补丁的缝隙,虱子就开始乱跑,这时候你得赶紧用大拇指甲盖去挤,随着"嘎吱嘎吱"的响声,一个一个虱子就被挤死了,大拇指甲也会渐渐被虱子肚子里的血液染红。我经常会找一个小瓶子,让大人们把逮到的虱子放进瓶子里,最后倒到灶台炉火里烧,只听"毕博毕博"的响声连成一片,那声音当时听起来非常地惬意。

那时候大多穿着一种绒裤,绒裤的里子最容易钻虱子,捉起来也不容易,因为绒裤里子的绒毛和虱子大小差不多,颜色也相似,虱子最容易隐蔽,因此捉起来就很费劲,穿上那种裤子很痛苦,虱子大量滋生,有人无人的时候,都会抓抓头或把手伸进衣服里抓痒痒。

那时候男孩子们大都爱剃光头,因为"光头上的虱子是明摆着的",捉也好,洗也罢,方便啊,但是女孩子就不一样了,女孩子要留发型,因此头上的虱子就比男孩子多,讲卫生的还好,不讲卫生的女孩子,头发上经常可以看到乱爬的虱子和一串一串的虮子。记得我上小学的时候,经常会看到前面一个女同学的头发上有众多的虱子在悠闲地散步,而她却浑然不觉。

已经很久没有见过虱子了,城里没有,农村也没有了,虱子究竟是什么原因消失的,谁也搞不清,或许是人们的生活水平提高了,勤洗衣服勤洗澡;或许是洗衣粉、洗发精之类的东西含有化学成分,将这些小精灵给消灭了,反正虱子和虮子早已经从人们的生活中消失了。

偶然见到儿时常用的篦子,感到好亲切,当年用篦子梳头的情景即刻浮现在眼前,篦子已经从生活中消失了很多年,其实消失的不仅仅是篦子一样的生活用具,消失的也是一段一段难以忘怀的记忆……

腊八蒜

文/郭铂

贝贝身高一米七,不到一百斤,却是个馋嘴的姑娘。三类姑娘令我着迷:一,脾气上来直飚家乡话;二,左撇子,最好写字也用左手;三,贪吃但苗条。

贝贝属于第三种。倘若她贪的是炸鸡、汉堡、巧克力一类,那我便会撇撇嘴,然后从她的全世界路过。可她贪的是打卤面旁边的腊八蒜,豆腐花表面的葱花,麻酱碗里的一小勺韭菜花酱。二十出头的年纪,父母辈人的吃法,在她身上"错落"得有致。

我们准备腌腊八蒜的时候,并不到腊八,蒜价也飚至两位数。摊主拿扇子一扇,蒜皮乱飞,一朵朵白蒜像鸟窝深处的鸟蛋一般显露出来。菜价和人的心情一样,忽高忽低,捉摸不透。可她的心情我能捉摸到。

"想吃就买几头回去腌上,不到腊八,蒜也能腌绿。 "我说。

"不行,不是腊八腌出的蒜,不是绿的,是蓝的。 "她拧着眉头说。

"那么较真干吗? "

"那你的稿子为啥每次都要先写在稿纸上再往电脑上誊,难道是等着成名成家后送博物馆? "她笑起来。她常以用我之矛击我之盾为乐。

以我现在的收入,倘若贝贝要求我带她吃龙虾鲍鱼,请不起也不觉得惭愧。可是一个小姑娘现在只想吃腊八蒜,却得不到满足。那几天我都不敢做打卤面,换着花样做她喜欢吃的菜,生怕她想起腊八蒜来。好在她忙于导师给的实验,每天吃了饭就想睡,睡之前给我讲几句她们实验室的小故事:数菌落数到落下病,看见地上蚂蚁搬家,非要数清楚人家一大家子有"几口人" ,无奈蚂蚁总在乱窜,蚂蚁又和蚂蚁长得都一样;回到实验室,问导师怎么办,导师说扔一块儿糖饼在地上;果然,蚂蚁都不动了,吃大锅饭似的围了糖饼一圈,她们也就终于数清楚了。

忙点好。忙到一定程度,一抬眼,整个世界都是玩具和奥秘。

到底是北方人,到底是吃面条长大的,老辈人常说孩子是一把屎一把尿养大的,对于北方的小孩儿,我看是一碗面条和一碗面汤养大的。贝贝从实验室一回来,愣愣地站在门口,一副想说什么事又突然忘记了的模样,好久才蹦出一句,今天该吃面条了。

到底是只有打卤面没有腊八蒜。我主动询问她今天实验室的故事"更新"了没有,她说没有。说完没有,脸却红了。和我抱怨,今天晚上学校的纺服学院有一场内衣秀,名字居然叫维多利亚没有秘密!我不懂怨点在哪里。她又说,之所以叫维多利亚的秘密,是因为漂亮的文胸内裤遮住了三点,遮住了"秘密" ,显得既性感又可想而不可见。现在让他们改成维多利亚没有秘密,那是什么?是准备搞一场脱衣舞秀吗?一副崇洋媚外又没文化的样子……连我都骂了,我也曾经拿着手机偷偷"崇洋媚外"过。

给母亲打去电话,问家里腌腊八蒜了没有,母亲说,腌了!满满三大罐!我说,不是腊八才腌腊八蒜的吗?母亲说哪有那么死,进了腊月就能腌。打电话这天,是腊月初五。

把这事告诉贝贝,她说她知道,低温状态下,酸性环境中,大蒜里一些含硫物质在蒜酶作用下……可再过几天就腊八了,我从小都是边吃腊八粥边看我妈腌蒜的,一边腌蒜还一边数落谁家为了结婚买房欠了别人一屁股债……再等几天嘛。

这事是有的。有句老话讲"腊八粥、腊八蒜,放账的送信儿,欠债的还钱。 ""蒜"与"算"同音,进入年关,古时候各家人都要算算一年的收支情况,欠别人的还上,别人欠的要账。要账的方式便是炮制了腊八蒜送上,欠账的收到腊八蒜,就明白该还债了。

腊八这天,我在家负责洗罐子,贝贝出去买蒜和醋。贝贝说得对,节日时做节日事,才是过节,她管这叫天时地利与人和。我也是头次听说这话用在过节上。

贝贝回来了,告诉我,她买的蒜才八块钱一斤!我不相信,剥开一看,尖尖的蒜脑袋上冒出了绿豆似的小芽。蒜醋入罐,她要给母亲打个电话,我便让她顺带问问,看母亲知不知道腊八蒜的来历。我望着醋坛子里的蒜子出神,倘若她母亲知道,童年里的腊八蒜便更加脆甜。

贝贝打完电话,说她母亲不知道,欠债的事情倒是真的,只不过是手里干着活拉的家常,纯属巧合。

安装师傅

文/武华民

早晨,难得一见的春雨,在季节的风陪伴下,大地上淅淅沥沥飘洒着一片温馨。八点半左右,橱柜材料送到了家里,紧跟着,安装师傅也到了。

安装师傅年龄约40岁,胖乎乎的脸庞透着几分诚实。师傅一进屋,就开始拆包装箱。二十多个包装完好的纸箱,每包里有十来块大小和形状迥异的板材,取出后分类码放,错落成片片诗行。他无需看安装图纸,瞥一眼板材外观就熟练拼装起来。

交谈中了解到,他来自大山里的一个国家级贫困县,怀揣梦想的他,进城做木工十几年了,有了固定的品牌橱柜合作方。后来他把妻子和孩子也接到了城里,在市区公园旁边租房居住,孩子也就近上学。谈到家人时,师傅的声音很轻,目光温柔如初开的牡丹花。装吊柜时,师傅站在梯子上,扛托着柜体,拧上膨胀螺丝。看着他有点吃力,我想过来扶,他拒绝了。他说,自己做安装的,不能依靠他人,自己能行。地柜装上后,胖乎乎的师傅仰躺在地板上,手伸到柜体缝隙里,艰难地调整着每一个支座的高度,用水平尺反复比对、调平,汗水浸湿了衣服。他的认真和敬业,使人很难把他和进城务工农民联系起来,我不禁惊诧于他可贵的负责任精神。

大约晚上九点多的时候,他的手机响了。他看一眼屏幕,侧脸用衣袖擦去汗水,背过身接电话。只听到他声音很轻地说:"明天的活预约好了,晚上要加班把这活干完。回去可能很晚了,你们不用等了,孩子做完作业早点睡吧。"师傅接完电话,继续安装柜门,反复调整合页的间隙螺丝。他和妻子的通话不多,但那个出租小屋的灯光,成了他此时心头最温暖的牵挂。

夜深了,楼下繁华的街道上,车辆渐渐稀少。师傅不知疲倦地忙着手中的活。吊柜下的灯具不亮,他又拆下螺丝,取下柜体查找原因,弄好后又爬上梯子装上。师傅爱干净,不时清理地面和柜体上的废弃边料,现场很清爽。他把对生活的热爱,化作了不急不躁、慢工出细活的时光坚守。

夜里近十二点时,橱柜终于安装完了,不知疲倦的他,又把不属于他安装的面盆角阀也给换了。师傅把我叫过去,验收他一天的成果,征询意见,提醒做石材台面时要留心的细节,我不由佩服他的认真和执着。

他背着那些沉重的工具包走向大门,疲惫的背影挪出了我的视线。这个进城务工的中年人,春雨子夜时分骑着摩托,在路灯下驶向家的方向。他用勤劳的双手,给了娘儿俩城里的生活。他深信,他们的前方,也会有诗和梦想。今天的汗水,浇灌着明天的芬芳。追梦路上虽有些疲惫,但他们充实着,幸福着,快乐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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