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红的木棉花

本周的“经典咏流传”是以咏唱英雄为主题的一期节目，有歌唱方志敏歌颂祖国的诗歌，有歌唱文天祥过伶仃洋的词，还有歌唱李清照歌颂黄花的词等等，最让我难以忘怀的是台湾歌手姜育恒歌唱的清代词人张维屏所写的《木棉》词：

攀枝一树艳东风，日在珊瑚顶上红。

春到岭南花不小，众芳丛里识英雄。

这首短诗通过巧用花名，表现了所咏对象的景观，寄托了赞美之情。除了题目直用木棉之外，还将攀枝花、珊瑚花、英雄树等别名巧妙地织入诗中。在诗中已不将它们当作花树之名使用，而是用来表现木棉花的特殊形态与光彩，以及木棉树的伟岸气度。表现了作者用词、构思的灵巧。

木棉树在我生活的北方是没有的，木棉树生长在岭南，对于木棉花的认知和喜爱是源于那年春夏之交应朋友之邀，陪同他去江门会友的时候，在广州街头，看到树上没有叶子，而是开满一束束、一片片火红耀眼的花儿，如稠丝缎，甚是惊奇。身在北疆的我，是第一次看到这种树开这种花的，感到很是神奇。一打听路上的行人，这叫木棉树。原来木棉树于春夏之交时节落叶开花，花呈金红色或深红色，攀附于枝头，远观如树顶珊瑚参差，甚为耀眼。看来我是幸运的，在对的时间，对的地点与木棉树、木棉花邂逅，不但让我开阔了视野，在生命中多了另一种诗情画意。

木棉生长于岭南，昨天的歌手姜育恒说台湾也有。作为观赏花木，历史相当悠久了。相传汉代的南越王曾以它作为向朝廷进贡的礼品，名之为“烽火树”，后来还以“珊瑚树”为名载入《西京杂记》。以后还被称为红棉、攀枝花、英雄树等等。

在我国古代烟波浩渺的诗词海洋中，专咏木棉的诗词还真的极为少见，难怪我是第一次听到，这大概与它处于“南荒”之地，不大有缘结识诗家词客有关吧。

自从我结识了木棉树和木棉花，就爱上了她的艳丽和火红，如那片旭日和朝霞，象征着生命力的旺盛和灼热。在岭南的日日夜夜，也可能是我来的正是木棉花盛开的季节，那片火红始终萦绕在我的心头，留下了难以忘怀的印象，因此，在我的生活中多了对于木棉的牵念，并注意了解和观察她。

发现也有写木棉的诗词，明末清初诗人屈大均曾写道：“十丈珊瑚是木棉，花开红比朝霞鲜”（《南海神祠古木棉花歌》）。当代词人朱光（前广州市市长）也曾描写木棉“落叶开花飞火凤，参天擎日舞丹龙。”真是诗家所见略同。

再细细玩味张维屏所写的《木棉》，这首诗的前两句写出这种木棉花盛开的情景，并把它置于春风吹拂、红日高照之中。岭南四季如春。春的岭南，更是繁花似锦。这已为众多文人所频频赞颂。在张维屏眼里，万紫千红的春花之中，最值得见识的就是这英雄树。他在词篇《东风第一枝》中充满激情地赞它“烈烈轰轰，堂堂正正，花中有此豪杰”。这正是“众芳丛里识英雄”的注脚。“春到岭南花不小”二句，与屈大均的“天南树树皆烽火，不及攀枝花可怜”正有异曲同工之妙。

我爱木棉树，冬天昂首挺胸，舒展着粗壮的枝条，不管风吹雨打，不屈服，像一个个站岗的士兵在放哨，无愧于“英雄花”的美誉。我爱木棉花，她的蓬勃向上、不屈不挠的高尚品格总鼓励着人奋发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