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的滋味

作者: 姚毅2021年03月25日美文推荐

婴儿是最喜欢哭的,因为那时他不会说话,他需要的得不到时,就以哭的方式向你示威。我常常见到襁褓中的婴儿在哭的时候,大人用甜水往他嘴上一抹,小孩就立刻不哭了,甚至还咯咯地笑了起来。如果婴儿也能回忆,这将是最美的。

80多岁的父母辈是吃过很多苦的,在我们扬中,他们甚至在饥荒缺粮的年代都吃过“观音土”。

对于食物的匮乏,父辈们那时最大的愿望可能是想方设法多得到点粮食,吃饱肚子。我辈没有经历过饥荒的年代,而童年对甜的滋味却充满着向往和追求。

最近看到一位文友的文章,说到她吃芦根的往事,回忆起来分外甜。而我也曾经写过《童年的“棒棒糖”》一文,那滋味是我小时候喜欢的甜,那糖常常是以废旧物品换来的。对于五十岁左右的我来说,那时是没有棒棒糖的,但每每回忆起我心中的“棒棒糖”,也总是难以忘怀。

其实,关于童年甜的滋味还有很多,总觉的可以再拿来回味一番。

就拿挖芦根、吃芦根的事来说,在家乡的农村就有好多好多童年的趣事。

家乡的西埭头有一片芦苇滩,滩地是平整的,上面有芦苇和杨树。

童年,在秋风扫落叶的时侯,或在冬天,我们都会拾柴火,寻羊草、猪草也是家常便饭。挖芦根往往就在拾柴火或寻草的时候,因为我们都会到芦苇滩去的。那里有柴火拾,水边的芦苇滩里也有嫩草寻。

冬天,芦花开了,白色的芦花在空中飞舞;风吹来,芦苇荡一阵沙沙作响。这是挖芦根最好的时候,我们就在这时开始挖芦根了。

我们用小锹挖,用弯刀挖。挖芦根时我们往往选择港边的平整的滩地挖,因为那里土松烂好挖。开始是乌黑的土,挖到下面可见到沙土。芦根是相互牵连的,有很多的分支,根系很发达。我们有时顺着一个最粗壮的根挖下去,因为这是主根,大而肥,吃起来有嚼头。芦根挖好了,我们就在港水里洗一洗,洗去芦根上的泥土就可直接嚼着吃。芦根大多数是洁白的,当然也有少数部分是黄的,尽管吃在嘴里有泥土的味道,甚至有沙,但是我们几个小孩分着吃,吃芦根的甜汁,在嘴里反复咀嚼,直至最后吐掉芦根的渣,真是一种美好的享受……撸起袖子,甩开膀子挖,挖得一身汗,尽管小手满是泥,衣裤和鞋子也都沾满泥,但是充满着无穷的快乐

夏天的 “玉米该子”(“玉米该子”为扬中方言,其实就是玉米秸杆)也是我们儿时的美美的零食。那时家乡的玉米一般都栽在屋前的菜园田里。家在南方,玉米不是这里的主食,玉米栽得也不是很多。有时玉米都掰完了,“玉米该子”就成了我们孩童解馋的“休闲食品”。那时我们就可以把秸杆砍下来,剥去外面的套,斩成像甘蔗样一段一段的,而后像吃甘蔗一样美美地享受“玉米该子”的甜了。

秋天的“芦箕该子”(就是红高粱的秸杆,我们叫“芦箕”)在秋天成了我们甜美的向往。现在我们在外旅游时,有时还遇到有人卖的。家乡以种植水稻和小麦为主,高粱不多,只有零星的高粱散栽在高田的山芋田边,或菜园边。我也不知道我们这里的人家栽的高粱收获了是怎么吃的,幸许他们只是为了扎一把结实的笤帚而种的呢!

还有,你还记得上小学时有人背个军用水壶,里面装满甜水吗?那也是一种奢侈。其实那个甜水是糖精水。糖精过去是用旧报纸包成的一小包,常常放在灶的炕洞里,只有在蒸馒头、水糕或做“假溜烧饼”时才放上一点。我曾尝过那糖精,虽甜得发苦,但对甜的滋味总是怀着美好的憧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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