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鸟儿

作者: 温秀媚2022年03月08日生活随笔

没有观鸟之前,感觉眼中只有麻雀和鸽子。

观鸟是一种休闲活动,拿着望远镜循着鸟的声音,或者追随着鸟飞行的痕迹,去瞄它,找它。高大的树枝上,树叶浓密,它藏在那里叫个不停,只闻其声,不见其踪影,树下寻寻觅觅,一筹莫展,恨不得有杨戬的“三只眼”。观鸟看似休闲,观的时候大脑在高速运转,它是谁?几只呢?路过吗?长居吗?附近有巢吗?巢是什么样子的?幼鸟还是成鸟?一连串的问题排着队呼啸而出。

单位的院子里有很多树,每日习惯了各种鸟叫,却没有去想过鸟邻居们都是谁,引吭高歌为哪般。幸运的是,认识了一群人,一群热爱自然爱好观鸟的人,观鸟不仅使眼睛和耳朵变长了,生活方式也悄然发生了一些变化,望远镜成了随身必带的物品,手机闹钟换成了鸟的鸣叫声,电脑桌面换成了鸟的高清大图,走在城市的道路和公园里循声找鸟成为常态,纪录片清单里又多了一些和鸟有关的影片。暴风雨天气里,会担心树上的鸟巢是否结实,到了鸟类繁殖季节,会远远地关注着刚刚孵化出来的鸟宝宝,看到了鸟类求偶,会被雄鸟各种煞费苦心的“演技”逗得前仰后合。每到一个陌生的城市,会因为看到了当地常见鸟种而对城市印象深刻,鸟拉近了我与陌生城市的距离,它和城市共同镌刻在我的记忆里。走过田野,走过湖泊,走过高山,当我辗转于大自然中观鸟的时候,常常会想起我的家乡,青山绿水间一定会有各种各样欢快的鸟儿,勾起了浓浓的乡愁。

走进鸟的世界,望远镜所到之处皆是惊喜和感动。鸟是天生的“美妆博主”,每一种鸟都具有独一无二的气质。踩着红丝袜,有着模特一样高挑身材的黑翅长脚鹬,画着烟熏妆的黑脸噪鹛,顶着莫西干发型的冠鱼狗,穿着扇尾裙的红尾水鸲,有着烈焰红唇的红嘴蓝鹊,更有蓝喉蜂虎神仙般配色的战袍,可爱萌主银喉长尾山雀,颈部佩戴珍珠项链的珠颈斑鸠,大山雀颇为抢眼的“拉链”衬衫,带着佐罗眼罩的伯劳家族,穿着飘逸长裙,涂着蓝色眼影的寿带……一切时装皆有可能过时,只有它们一直站在时尚的前沿,让人类望尘莫及。鸟也是行走的“音乐家”,有着宛转歌喉,被称为“百舌鸟”的乌鸫,叫声清脆响亮,喜欢立在枝头,有着极高辨识度的白头鹎,像极了老式发报机发报声的暗黑精灵东方角鸮,仿佛铃声一样“叮铃铃”的铃音使者棕脸鹟莺……在大自然的舞台上,它们是歌手,用各自独特的声音演绎着鸟世界的悲欢离合,为自然增添了生机与活力。

世界上美好的事物都是免费的,观鸟不仅打开了自然界的视窗,也拓宽了我知识的边界。诗经中的“关关雎鸠”,是一种水鸟,目前研究出来的数据证实,和“关关”这个叫声最接近的是白胸苦恶鸟。杜甫笔下的“两只黄鹂鸣翠柳”,黄鹂鸟在自然界确实是成对儿出现的。崔颢笔下的“黄鹤一去不复返”,鹤是候鸟,出生以后再飞回来的时候羽色已经发生了变化。宋徽宗赵佶的花鸟画杰作《写生珍禽图》中的戴胜、灰喜鹊、领雀嘴鹎、珠颈斑鸠,每一个都抓住其特征,惟妙惟肖,和如今的鸟儿一模一样。鸟文化成为穿越古今的使者,让我们跟着它飞向更高的天空。

观鸟,让我拥有了欣赏自然舞台的终身门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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