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乡的水

作者: 韩阳儒2019年12月30日散文随笔

我的家乡在湛江市郊区,距市中心20来公里,地处红土丘陵,约2000余口人,是粤西地区再普通不过的乡村。生于斯长于斯,虽离开家乡工作、生活几十年,但自年迈退休后,每望乡、思乡,时有落叶归根的念头。家乡现在生活好了,心里感到欣慰。

记得孩提时立春一过,父亲便为生产队浸种了,种子发芽后,就等待一场透雨以播种。秧苗长叶拔节,清明前后就得插秧,可还要等待天公下雨的配合,往往欲速不达,这时我便看到父亲对天眉头紧锁,望眼欲穿的神情。那时,村里只有一座靠下雨聚水的山塘,天旱时常常杯水车薪。春播春种,季节性很强,时不我待,如果耽误时间,“插秧插到芒种,插了也没用”。即使勉强按时完成,如果后来少雨干旱,结果还是“赤日炎炎似火烧,野田禾稻半枯焦”。因此,听天由命,靠天吃饭,对乡亲来说真不是句开玩笑的话。

地面水源枯竭,泉水何来?村里有五六口老井,却没法供应生活用水。粥少僧多,大家只好在井台“守水”,早晚更是热闹,这成了村里一道令人心酸的“风景”。何谓“守水”?即一群人眼巴巴站在井台上,等待井下的泉水满到一定程度时,众人才用小水桶七上八下打水。因为井底小,泉水少,乡亲只好用旧篮球制作成打水的小“桶”,取其底圆,易侧翻入水的作用。有时水实在少,时不时因“抢水”引起纠纷,为解决井水分配不均的问题,就得由一个人下到3一4米深的井底,蹲在石头上,一勺一勺地把水舀到小桶里,升到井面按先后次序分配。守满一担(两桶)水一般需要1小时以上。个别身强力壮的后生对“守水”不耐烦,只好到数里之外的山泉或外村讨水。生活的艰辛可想而知。为了解决村里的吃水困难,大约是1968年,公社调拨了钢筋、水泥和技术人员到村里,在学校附近的田里挖井,人们挥汗如雨,热情高涨。先用钢筋水泥混沙石做成圆筒预制件,用“沉箱法”挖掘,克服了滑坡的危险和困难,很快大功告成,使饮水的困难有所缓解。

到后来,乡亲们从一个叫大山田的地方开山凿岭挖引渠,引来雷州青年运河水,村里的生产和生活用水才得到根本的改善,粮食增产。尤其是近年来,建设社会主义新农村的政策的“及时雨”,使故乡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生活芝麻开花节节高,拥有小洋楼、小汽车的人不少,多数人过着“楼上楼下,电灯电话”的幸福生活。

去年回乡做清明,见到家家户户都安装了自来水,在家里把水龙头一拧,白花花的自来水就流入了洗菜盆,流入了煮饭锅,流入了冲凉的热水器,滋润了游子的心田。

故乡的水呵,沉淀了乡愁,点点滴滴在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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