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秋的散文

2022年12月22日经典文章

晚秋的散文(精选24篇)

晚秋一段寂寞的字

文/温筱鸿竹

一场秋天作别的路走了多远?晚秋走过岁月的小桥,从城市走进村庄,带着款款的凉意也走进了人们心灵的小站,于是乎,吟秋、颂秋、恋秋的凄美文字随着秋的飘叶娓娓飘来……

迫近晚秋的北方,便多了几份惨淡!

早晨,目送着儿子消逝在穿梭在上学孩子的人群里,像往常一样,返回在街道的引路上落满了凋谢的树叶,与鞋底摩擦发出啧啧的声音,便荡漾起我心里的秋凉!

一层层落叶,就像是这晚秋的文字在向世人倾诉着自己最后的心事,高高的群山在一夜之间就消瘦了许多,是思念之故,还是不舍之因,似乎在这个晚秋无穷找到答案,但是从晨曦下遥望夜晚沉落在树叶上霜花,白白的,亮晶晶就像是把在落叶上凝固的眼泪,沉甸甸附在消瘦的落叶上,总能让人感受到一份秋天作别的殇楚!

这一场秋天作别的路走了多远,晚秋走过岁月的小桥,从城市走进村庄,带着款款的凉意也走进了我们人们心灵的小站,驻留在我的文字深处,而让我在这个晚秋的时节独念!

秋去秋来又一秋,再一次谢幕,再一次的开始,丝丝凉意,清零了的却是人们一份份繁华之后的寂寥,我们没有理由在这个悲泣的季节哭泣,可谁能想到哪一点怜悯的轻霜,白白的会伤及多少人的心!晚秋的来风,一如是童年梦里风筝的线,轻轻摇曳着枯黄的树枝,几只麻雀,蓬头垢面,早早就来到树枝上晒着太阳,红红阳光照着它们取暖,似乎是在为这些常客的守候而给予更多的偏爱!

凝望着窗外,伫立在树枝上的麻雀,我纵然想到了晚秋时童年的日子,记忆再一次走进我的文字里,是的,想想童年,每每晚秋来临时,我们姊妹几个在院子墙角早早的晒阳光的时光,那一缕晨光多么的让人难忘;想想母亲忙碌了一天,晚秋在深夜纳鞋底的光阴;想想父亲在其人生晚秋之际双鬓挂满霜痕的一条条皱纹,于是搁浅在心头晚秋的凉意再一次随着秋风的脚步涌现在我的脑海而让我久久的不能平静,或许这晚秋因为有了这故事显得不再那么的平凡了,因为那毕竟记录着一个人在一个时代的一部分!尽管过去,一样在这晚秋的时节,让我记忆幽深,我想在晚秋的悲泣里一样在寻找那份失去的部分,不是怀念旧情,而是怀想阳光下那一份朝气!多好的年华,就在我们转身之间消逝,能不给予人的怀想吗?

昨夜我又一次梦见了那个晚秋季节我孩童时的光阴,早晨的阳光显得那么的懒散,起的是那么的迟,我们几个伙伴却早早就来到午后面,在散落的树叶与枯草边寻觅,至今也想不起我们要寻找的什么,但是我们的确是在寻找着。披着阳光,踏着浅草的我们,年少的人生因为酷似初生的太阳,一份好奇心,纵然没有念想到这秋天的忧伤与悲泣,我们一起数着从树上飞下来的落叶,数着数着,远方吹来一阵寒意掠过,倘若有火该多好,这下可就让我们其中的一个伙伴起了歹念:我们点火玩。于是,离家最近的我便跑回家,取上父亲点烟时的唯一火柴,一声“嚓”响,微弱的火苗很快就点燃了堆起来的枯萎的杂草,火苗变大,我们围弄着,热量很快惊动了我的父亲,揪着我的耳朵就往回拉,我喊着……

惊醒之后才知道做了一个梦,火光依然在我的脑海里浮现着,晚秋,收获的喜悦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已被风吹散,只觉得一阵空荡荡的,唯有一阵阵殇留在落叶与空山之间的寒意想脱缰的野马在四处狂捏,那青了数日的山坡幺,在落日下,也泛滥出一阵阵暗淡,没有先前的雄伟,没有先前的活跃,因此我相信,即使最快乐的文字一样也会被这晚秋的离而伤及,因而我们的快乐是拗不过晚秋落叶的心情……

生活在城市里的人不会体会这样的心情,更何况生活在那个艰苦的岁月,晚秋最寂寞的应该是我们的乡下,燕子走啦,大雁南下,就连那些小虫儿也进入了冬眠里,本来就安静的村庄,没有了这些,能不让人觉得寂寞吗?

或许是晚秋的天气,尽管我没有回到乡下,但是,我一样能感受到乡下那份晚秋的惨淡景象:枯萎的草儿,凌乱的树叶,消瘦的树林,孤单的小溪,南飞的大雁,一个个都承载着一份生命的全部,在这些负重的生命面前,我们人的寂寥的心情与之相比,显得是多么的自私,甚至可以说渺小!

进入晚秋时节,西北风开始呼啸而来,就像一个疯狂的猎人,没有一点仁慈,似乎要赶跑藏在那枯草下的野兔,呼呼的,吹起田野散乱的枯叶,发出啧啧的声响,倘若在夜晚还会让人有几分敬畏!因而直到今天,每每想起这乡下惨淡的晚秋时,滞留在我指尖的文字都略带着几分畏惧!可是这毕竟是大自然的一份使命,我不能诅咒,但是我坚信,只有守得住这份晚秋惨淡的人,才会更加懂得珍惜繁华人生的快乐!

东方的阳光透过云端,清新的日光拉开了一天新的序幕,伫立窗前,静静的,我遥望窗外那静谧的岁月,心想,这生命的小舟带着我将划向那个遥远的梦——我思念的家园。

关闭的窗口打开了,也推开一天的心门,在缕缕的阳光里,我才突然发现,自己生命的旅行原来早已上路,只是因这晚秋的殇错落了我的思念,而让我多了几分的牵挂。挂念我的故土,我的亲人,我那遥远的过往,你们做好了走进冬天的准备吗?

晚秋村晚

文/十年一剑擎

晚秋。就是天地一片肃杀的季节。晚霜已经降临,山野寂寥而廓旷。湛蓝的天空,偶尔也许还会传来一声寒鸦的嘶鸣,在低空萦绕。远处的天际,肯定还会有一两只飞雁铁铸的身影,感觉它们逃奔的艰难而枯涩。

不算遥远的北方。也许就是最平淡的北方,土地起起伏伏,到处丘丘岭岭。很少有一望无垠的平畴,似乎除掉丘丘岭岭就是沟沟壑壑,却也不见崇山峻岭、层峦叠嶂。似乎,那种山野的幽远神秘本身就是资源、资本。而这里,就是丘丘岭岭、沟沟壑壑、干干枯枯、单单调调,不算贫瘠,也不算闭塞,但是,似乎千百万年没有经历沧海桑田,似乎千百万年保持着依旧的容颜,似乎就沉郁着千百万年的尘封。看那土地的黄泛,看那岩石的纹理,看那树皮的结疤,似乎,这里千百万年没变。

小山村。说小,一是山小,就几个山岭,好像前人称之为“九仙山”,零零散散地一些山头,海拔大概不会超过200米,方圆也就是几十里面积,似乎就地跨两个小县的两个或几个公社;一是村小,大概几百户人家,就占据在左右山脊里侧的谷地,左右的山脊似乎是两只合摊的手掌,就将这几百户人家轻轻地捧在手心,化成它们怜爱的玩具。

晚秋。远远地了望山村,感觉山村如同工笔野画。也许树木枝繁叶茂的春夏,小山村一定掩映在树影婆娑之中,处处洋溢、弥漫青草的清新、山花的芳香。但是,秋冬,这里的山村一定天气肃杀,空气干枯,因为那岩石必定干彻得风化,因为土地很难积淀下山水。这个季节的山村,看起来枯燥、干瘪,缺乏生气。密密麻麻的枯枝秃杈更显得山村稀稀落落,斑斑驳驳的颓墙青瓦更显得晚秋的山村寂寥落寞。

傍晚。夕阳还没有落山,小小山村那些最高挺的古树稍还挂着金黄的暮色,远处的山脊上的枯树林还沐浴着那片亘古不变的圆融浑黄,高天的淡云似乎凝滞在安详与惬意的飘逸,一两只小鸟在树梢在喳喳嬉闹,似乎有天籁从穹宇的深出荡漾而来。

就在小鸟嬉闹的时候吧,不知不觉,夕阳似乎已经落山,西边的天空似乎凝滞出一道底黑上橙的挽带,厚重而沉郁,给我们的感觉神圣而空灵。此时,小山村西方的上空却变幻出一道特别的亮丽,那里呈现出一片淡薄的橙色,清晰、清亮而清澈,整个天空似乎溢满了肃清、肃杀、肃静和肃穆。

就在这肃静和肃穆里,小山村的树树杈杈间,家家的房顶屋檐,就溢出了缕缕、袅袅的炊烟。没有风,也没有沉云,这些炊烟丝丝缕缕、袅袅娜娜、飘飘摇摇,慵懒而闲散而弥漫开来,渐渐将小山村笼罩在朦胧的轻纱之中。一时间,天地间到处是烟草那甜而涩的味道,到处是松枝、缛香的芳醇,里面还飘荡着清醇的稻粮气息。

对啦,嗅到这绿色的饭香了吗?闻到这天然的炊烟了吗?我们究竟与这淳朴分离了多久?我们究竟与这自然隔膜了多长?

思念你啦,我的家乡。

怀念你啊,我的山村。

老屋听秋

文/刘来堂

久居城里的喧嚣,对季节的感觉本来迟钝,加之每天从睁眼到合眼都在为饭碗忙碌,是不会有什么过多“感时花溅泪、恨别鸟惊心”的;偶尔像“诗人”,激活几颗悲喜愁怨的细胞,往往是在回家,走近那百里之外,送走我童年、青年,伴着母亲六十、七十、八十越来越旧的老院子、旧房子和弯枣树。

这次回家两件事:一是“十月一”要扫墓上上坟;二是冬天马上要来了,给老母亲平安越冬做做准备。一阵寒流,几行雁阵,给周围的一切都染上了浓浓的秋意,回家的路自然也不例外:农家秋播的繁忙早已过去,棉田的颜色已变得暗紫,几垄懒割的玉米棵,叶子在秋风中飘摇,路边的杂草已全部失去水泽,白杨树上的叶子在一片一片地飘落……唯一的例外,是那片片刚播种不久的麦田,已经有了许多绿意,似乎在对季节进行着顽强抗争和挑衅——其实是无助的,冀东南这片操劳了多半年的土地行将冬眠,不过是早天晚天而已!

老家老屋,一院树、一群鸡和一只比读高中的女儿年龄还要大的老鹅是其典型的生态特征。每趟回家,离门口很远的时候老鹅那嘶哑的叫声就隔墙传来,然后是微抬着翅一晃一晃,领着耳聋眼花的老母亲迎出门来……院落,在晚秋时节有几分萧条:那棵弯枣树,叶子已稀疏发黄,枝杈上长长地吊了两串母亲自种的红辣椒;西窗台前的石榴树,无精打采的叶间还挂着五六个红得发紫的石榴,是奶奶给孙女专门留下的,这次就要摘走;母亲用篱笆圈起的小菜园,葱葱郁郁的景象已经消失,茄棵、柿棵还在那儿勉强地长着;挂在篱笆上的扁豆秧,细细的蔓子已经裸露出来,间或有一两小扁豆顶着发蔫的紫花;半院子的北瓜蔓,叶子已全部落尽,只有两个干黄的老瓜种还连在上边,院内的其他物种,在晚秋夕阳下都无一不疲态尽显。

老屋也进入它存续过程的“晚秋”:初建于清光绪初年的几间老屋,距今已有120多年,期间上世纪70年代虽然返修,但一应物料,包括梁檩铺材、砖瓦门窗,除少许补充,俱都没变,重建格局也一如原样。这样的房子,目前农村已经很少,使用价值几乎尽失,剩下的也许只是“20世纪初平原农舍”这样的“建筑学意义”。可是,老屋的“晚秋”之于我,毕竟不是平常,是硕果累累之后的“晚秋”:在它悉心守候100多年的院落里,粗大了无数弯枣树、老槐树,肥壮了无数牛马羊,猪犬鸭;当年宽畅的大门洞下,迎来过一个又一个媳妇,出嫁过一个又一个女儿,屋内的土坯炕上,诞生过一代又一代子孙;特别是春节家谱两侧挂的那幅配联——“礼仪早树克勤克俭、书香传家唯耕唯读”,更是几代人自强本分、守业治家的凝华!而今,老屋的门窗、梁檩已旧得漆黑;房顶上的老草,陪伴岁月不知枯荣了多少回;西窗棂上挂的蜘蛛网,随风摇摆;房根下的滴水砖,深浅不一地打上了滴水的印记;正堂屋内,房梁上的燕子早已不知去向,挂在窝窠下的,是被灶烟薰黄的燕屎痕迹——这样的场面,的确给人带来几许失落:想来难怪,这日渐肃杀萧条的晚秋,昭示着一年一度的春色已远不可及,轰轰烈烈的夏日也已化作过去,于这春夏秋冬的演化中,人的皱纹平添了,物的刚性变散了,院前当年那湾波光四射、菱荷满塘的水塘干涸了——总之,“一的一切”和“一切的一”都已经和正在化为消失!

自古以来,文人雅士多以见凋花而落泪、望冷月而伤感,在他们那儿所听之秋,多是“日夕凉风至,闻蝉但益悲”、“今夜月明人尽望,不知秋思落谁家”、“秋风秋雨愁煞人,寒宵独坐心如捣”,把自己种种失意和无奈定格于一个“秋”字,以至感染得多少后人一想起“秋”就仿佛听到季节的哭泣。然而也不尽然:唐刘禹锡曾有“自古逢秋悲寂寥,我言秋日胜春朝”的高吟,宋辛弃疾亦有“沙场秋点兵”的豪放——婉约也罢,豪放也罢,在文人雅士、达官显贵那儿,我想,“际遇”永远是制约他们观照周围世界的桎梏,这一点,他们也许远远不如目不识丁的老母亲!

母亲在我心目中,不像季节的变化,永远是那个样子:头发全白,一脸皱纹,脑袋不住摆,耳朵依旧聋,如果说一年四季有什么变化,主要是衣服的薄厚。这次我进家来,母亲正在斜阳下戴着老花镜,整叠她那套送老的衣裳——那套衣裳是母亲72岁那年做就的,当时她老人家还很健壮,我并不赞成她这样预备,但母亲执意要做,说“明年七十三闯头年,不预备好怎么行!”又12个年头过去了,母亲依然健壮。自从有了那套送老衣裳,在母亲的心里除我们这些儿孙外,又多了一份凝重和牵挂:每至春秋末季,老人家就要挑个晴好天气把它从箱子那半截平端出来,小心翼翼地解开包,取走樟脑球铺开,边晒边一个一个地数线拘,晒好后再放上樟脑球,整整齐齐地叠好珍放原处。

在母亲那里,我仿佛又听到了这样的秋:世上万物都像一出戏,是有头有尾、有始有终的。是季节就得春归夏至,秋去寒来,有春天的盎然,夏天的葱郁,秋天的收获,冬天的沉积;是人,就得有生有老,苦乐年华,有孩提的烂漫,成年的有为,老年的思考,终年的无悔!至于季节变了,晚秋带来寒意,更没必要大惊小叹,加件衣服足矣——如此看来,也许母亲才真正是超凡脱俗,直面人生、无悔人生的。

晚秋

文/张燕峰

时近晚秋。

田野里,庄稼全部归仓。大地像一位刚刚生育过的母亲,袒露着宽阔的胸膛,疲惫而平静,新翻的泥土的气息,新鲜湿润,有着一种淡淡的馨香,只钻你的鼻孔。我信步走着,目光像一双温柔的大手,温情地掠过大地的每一寸肌肤,我隐隐听到从大地深处传来微微的喘息声,与我的呼吸一起律动。我的心也渐渐柔软,俯身抓起一把泥土,轻轻地抚摸着,贴在我温热的额头,脸颊。

远处,黛色的群山起伏连绵,色彩浓艳斑斓,好像塞尚的油画,一幅幅悬挂在那里。山石没有了繁盛草木的遮掩覆盖,露出了粗粝僵硬的线条,闪着凛凛寒光,更显突兀。苍松已经褪去了鲜嫩光亮的衣衫,换上了暗绿的陈年旧衣,庄重肃穆,像一个暮气沉沉的老者。枯草的断茎在风中摇晃,抖抖索索,哀怨地呜咽。秋虫也渐渐隐匿了踪迹,偶尔传来几声唧唧,在风中打着颤,若有若无,细若游丝,好像在为即将逝去的生命繁华低吟一曲低回深情的挽歌。

天边,大雁排着人字形的队伍,翩然飞过,转瞬不见,只留下痴痴张望的我。天空高远而空旷,兀自寂寞着,连云影都渺迹无踪。天高地阔,苍茫无际。季节的轮回,岁月的流逝,自然的更迭,迅疾而巨大,沧桑之感,在心底顿生。

树叶经霜,黄灿灿的,枫树的叶子则变红,红黄交错,斑斓多姿,绚烂得像一副长长的画卷。风起时,落叶纷飞,像一个个神秘的精灵在空中悠然独舞,心无旁骛,那种景象,像极了一首宏大的叙事诗,磅礴,气势恢弘。地上已经是落叶满地,轻轻地踩上去,发出沙沙的声音,像一首迷人的小令,深情,婉转,意蕴绵长,如梦如幻。

小溪的模样消瘦了许多,憔悴了许多。它不再喧嚣奔腾,一脉细流,清清浅浅,平静缓慢地向前流淌。水落石出,溪底的鹅卵石,露出水面,沙粒,游鱼,清晰可见,历历在目,好像一幅淡远空灵的山水画。

秋风瑟瑟,长风猎猎。风中没有了暖意,多了一些冰冷的凉意。秋风吹落了最后一批树叶,树木清癯,风骨奇崛,风华绝代,苍凉雄浑,有着一种难以言说的摄人魂魄的美。

晚秋,它是丰腴的金秋在拱手谢幕;晚秋,是向寒冬缓缓迈进时的深情回眸。

晚秋,是那样静美,豁达大气,坦坦荡荡。

晚秋柿子红

文/乔兆军

妻买回了一篮柿子,个个玲珑的像小灯笼,惹人喜爱。我不由得想起了家乡的柿子。寒露一过,家乡的柿子红了,叶子已被秋风带走,光秃秃的枝干上挂满了红艳艳的柿子,格外引人注目。乡村沉浸在无边的秋色中。

柿子树是一种平常的树,乡下房前屋后,随处可见。它既受得了干旱考验,也能在贫瘠的土地上迅速生长。其冠伟岸,其皮黝黑,气势昂扬,像极了那些淳朴的乡民。

春末夏初,柿子花星星般地开满枝头,散发出淡淡的香味。没过几天,花儿开始飘落,结出了一个个青涩的小柿子。待到秋后凉风一吹,落叶满地,柿子便无阻隔地显现出来,像一串串糖葫芦,红艳似火,沐浴在秋阳里,让人垂涎。

小时候物质条件匮乏,柿子才长到苹果般大小,就成了我觊觎的目标,此时的柿子味道很涩,难以下咽,但这难不住馋嘴的我,将偷摘来的柿子埋在稻田里,留个记号,约一个星期左右,从泥巴里取出柿子,柿子就变得又脆又甜了。

深秋是一位神秘的魔术师,把天变蓝,把风变瘦,金黄和火红是故乡的主色调,大地正在温情地燃烧。此时,柿子才真正成熟了,摘一个熟透的拿在手上,薄薄的一层皮几乎是吹弹可破,轻轻咬一个小口,放在嘴边美美地一吸,一股清凉的汁液便流进嘴里,甜丝丝的感觉也随之在味蕾上绽开,那香甜滑嫩的感觉,充盈了每条神经。

寒露过后,秋霜染树,正是摘柿子的好时候。每年,母亲总不忘在树下叮嘱:“留几个柿子看树吧。”其实母亲是想给麻雀、灰喜鹊留下几个,做过冬的口粮。长大了我才明白,这其实也蕴含着做人的道理,给别人留有余地,其实就是给自己留下了生机和希望。

摘下来的柿子,母亲除了拿一些卖了换些零钱补贴家用,剩下的柿子则做成了柿饼,好让我们长时间享受。她将柿子一个个削皮,用细麻绳串起挂在屋檐下,整个屋子就一下子亮堂温暖了起来。柿子经过长时间的冷风吹、严霜打、阳光晒,成了一个个挂着白霜、外干内润的柿饼,咬一口,肉肉的,甜得粘嘴巴。

“味过华林芳蒂,色兼阳井沈朱,轻匀绛蜡里团酥,不比人间甘露。”北宋诗人张仲殊曾这样咏赞过柿子。时光流转,又是一年深秋时,家乡的柿子又红了,它那特有的馥郁芳香,成为我最温馨的回忆。

哀牢山晚秋

文/杨绍才

客居哀牢山腹地的这个地税分局已近五载,行于青山绿水间,草木报春秋,飞禽伴晨昏,最令我动情的还是哀牢山峻美的晚秋。

又是十月小阳春了,栽在院落里的一盆何首乌却没了伸藤发茎的兴致,再三挽留她陪我过一次年吧!虽然在秋风中频频点头,始终留不住悄然褪色的绿叶,摇曳着,一天天、一片片地落下,甚似惜别之嘱:添衣保暖啊,哀牢山冷漠的媚眼已在窗外伫望!

山凹里,柿子树叶红透飘零,只留下串串粉红柿果在枝头答谢种树人。谷物已尽入农家,剩下稼杆黄叶在田地里,农夫遗下的谷物惹得鸟儿们忙碌。

哀牢山脉连绵的群峰秀色更浓了,在绿色的主旋律中有一种山漆树叶红于枫叶,漫山遍野都是,点点娇艳。万绿丛中山樱桃树伸出光秃秃的丫枝在秋风中乱摆,显得有些沮丧,真验了那句俗话:出头的椽子先烂。其实,山樱桃在农历七、八月就落尽了叶,晚秋时节却有了新芽苞,为来年早春备下一份花叶齐放的景礼。偶尔也会有一两天连阴雨或飘点雪花,待到放晴,巍峨的哀牢山主峰就会戴上一顶洁白的斗笠。

涓涓溪流徘徊于山涧,最后还是跃下悬崖,依依不舍地流出丛林,清亮亮的,吟着哀牢山恋曲汇入江河,奔腾向南、踏上遥远的南海之旅。

晚秋的哀牢山宛如一个成熟的睡美人,轻柔的晨风从身边掠过,拂遍林海奇峰,挽起霞霭,任南迁的候鸟洗礼,猿啸与松涛齐鸣,青山共斜阳万里。

且看:

秋泓朝露桫椤秀,灵山暮霭映佛光;莫道哀牢晚秋寒,正是百鸟朝凤时。

红尘故事如行云,澜沧甘露洒千秋;育得牢山春常在,无边风韵无限情。

晚秋的袅娜

文/舒晴曼妙

晚秋,用一枝枝的凉意,袅娜着日子的悠悠意境。阳光下瘦瘦醒着梦,月色下肥美地眠着夜。有一摞闲散,在读一百个甜蜜的故事。还有一摞忙碌,给大地刻满了吉祥。更有一群麻雀,和一地谷茬猜拳行令。

有几朵复瓣的月季,仍在柔柔地绽开希望。洋姜花沿路奔放。明黄色诱惑着每一束眼神。苍耳挂起肥胖的果实,想和几阵风攀成好亲戚。红寥也结了红色穗子,米粒样缜密细致。

叶子落于阶前最有禅机。山涧溪流最有空旷意味。疏篱最易和晚菘互动心扉。栅栏护佑着两小畦芫荽。松林里鸟鸣凉爽,时光安静。丘陵上,有一些豇豆稞呆呆地回忆盛事。膏腴的薯地逐步走向瘦身阶段。棉花地里,正有一组组的美妙丽音,吐露洁白的颂辞。

秋天已深入骨髓了。

老宅旁野生了许多益母草,她用全部的亲情之爱,为乡间行善事说好话。几声狗吠,惊吓了一群寂静,好长时间才恢复到原状。弯月从东山冉冉升起,被枝柯儿举成了儿歌。沿着小路走过,凉丝丝的露水湿了裤角,今夜将有许多泄露的梦境被润色。

村头的碾子很落寞,粮食的新香被现代机器强了生意,自己只能是重温当年的风华了。井水也极想念叮咚声,这水桶怎么这么懒惰了,请唱着歌谣来舀攒肥的清澈啊。石磨也缄默好久了,它最怀念黄黄的玉米糊糊。

其实玉米们还一串串一嘟噜一嘟噜地蹲在丫杈上,抱着充足的黄像个“福”字给院落带来喜气。斗笠已收在墙角,纹脉里仍有氤氲岚烟。梧桐树把宽大的叶子当零钱花,随时抛下几枚买一些晚秋零食。灌木丛在扎堆嬉闹,酸枣儿落了一地也顾不得拾捡。一盆白菊花高挽云鬓,准备参加好友的派对。

浅浅的一朵黄昏落下,傍晚一瓣一瓣剥开灯花。一碗薄粥一盘小菜后,晚秋拾级而上夜阶,欲觅哲思灵感。柴草垛坐成了剪影,秫秸码成了锥形状,整个村庄融入天籁中。

袅娜的晚秋,一个深深的哈欠后,天气就顺着冬根的方向,生长另一种殷实家境。袅娜的晚秋,最适合用散文诗的形式表达,小心拈得这优美艺术的一缕细墨,轻轻描简约的心羽。

沐于袅娜的晚秋中,半倚珠帘揣着闲愁,甘愿思绪像子瓣一样开小差,它有着寂寞的红孤独的白,有着忧郁的蓝开心的绿,有着淡雅的舒松和委婉的抒情。沐于晚秋的袅娜间,把生活的吉光片羽扑愣成只只小鸟,享受飞过程的分分秒秒;抑或把生活的糗事集成笑话林,让世人猝不及防地喷饭,拍案叫绝中直笑出眼泪来;抑或继续用敏锐多情的题材,把生活富富裕裕地说出来,把晚秋和和美美地写出来,这样就不辜负馈赠的玄妙了。

晚秋

文/李炳锋

在城里看不到季节容颜的转换,我奔向晚秋的原野。

阳光减少了炽热灼人的热力,温和得就像夜晚的烛光。天空高远而深邃,湛蓝的天幕上淡淡的白云如棉絮般轻飏,就像漫漫滑过的时光。看到这些,容易令人想起幼时地理课本上飘移的大陆。晚秋的眸子里黄叶飘飞,高大的杨树变得少气无力,只剩下光秃秃的枝桠伸向天空,婀娜的柳树还丝毫看不出衰败的迹象,她们仍然舞动着碧绿的身姿。闪在树上的柿子、山楂、核桃,因没了叶儿的衬托,正以不同的色彩显影着自己的价值。要说最得意的还是那些黄栌红栌了,她们积蓄了一年的力量就是为了秋天的到来,只有进入晚秋,它们才焕发出五颜六色的生命色彩,使秋天充满了诗情画意。

晚秋的背上满是裸露的黄土。田地里刚刚露头的麦苗儿颤颤巍巍,稚嫩得如同襁褓里的婴儿。它们还不懂得季节的变幻,还不懂得冬天的残酷,更不懂得天地间的世事沧桑。也许,单纯既是一种幸福也包涵了无限可能。在简单的幸福里尽情地享受着严寒到来前的那份童趣,在默默的成长中积累着抵御严寒的力量。看吧,那些落在地里的秫秸杆儿随风哗啦哗啦地响着,正诉说着秋的凄凉。

晚秋的脸上,那些含翠欲滴的山梁完全没了往日的葱茏丰茂,只有那些不畏严寒的松柏还倔强地坚守。一道道,一座座山峦,高低错落,远近浓淡如一幅巨大的水墨丹青。草枯了,那些裸露出来的石头总算有机会晾晒自己的肌肉了。它们是山的骨胳。

晚秋的耳中,各种各样的虫儿在浅吟低唱,却难觅它们的身影。它们的歌儿虽没了夏天的清脆,但却是集体的合奏,是对春秋过往的恋曲和生命的颂歌。一只只蚱蜢蹦着飞着,在空中画着弧线,与寒霜竞速,它们必须在寒霜到来之前完成自己的生命旅程。一簇簇草儿虽然枯黄了,但迎风招展如不屈的旗帜,丝毫没有倒下去的意思,仔细看去,在草的群落里仍然有一朵朵花儿在绽放着,它们正拼尽最后一丝气力焕发着生命的光彩。

晚秋的肌肤上,风已像刀子般锐利。在猎猎风中,一群大雁鸣叫着整齐地往南飞去。它们后面紧跟着两只小小的鸟儿,一同呼扇着翅膀,如镜的湖面,倒影出健美自由的身姿。看到这翱翔的身影,我想到了清贫却浪漫的诗者,想到了春天,想到了高贵和优雅,想到了人间所有美好的事情。

是啊,秋天正拖着隽美的尾巴渐行渐远……

晚秋,点点思绪在心头

文/雨彤

朝思暮想的第二故乡,我插上翅翼飞翔,与你在梦境中相见!

眷恋的故乡,我与你朝夕相处只有五年的光阴,然而,你却承载着我今生永难忘记的美好童年。历经时光的流逝,久远的已经让我不想再去细数确切的时间。但是,你的一草一木,空气中弥散的淡淡清香,以及朴实的民风,都在我的心里留下刻骨铭心的印记。

与你分别后时隔那么久,从未踏上你真实的土地,却依然记得每一条小径,记得通往那一泓碧水的天然湖泊。我沐浴着晚秋的晨光,漫步在曲径通幽处的小竹林。踏上那条依旧如往昔的鹅卵石铺成的小径,让我再次重温那份久违的温馨。

沿着熟悉的小路,独自行走在熟悉的人群中,去会晤魂牵梦萦的天然湖。看到这一湖如碧玉做成的明镜,我的心被震撼了。那一汪湖水如丝绸,在阳光的映射下轻轻拂动,闪烁着摄人魂魄的光芒。

周遭一片寂静,相信所有的看客都和我一样,陶醉在清澈透明的盈盈碧水中,感受静中有动的暗暗蓄积的无形中的能量。虽然,这个颇具规模的天然湖不可避免地显露出被人工雕琢、极力粉饰的痕迹,万幸的是它的内在美没有被破坏,依然独具风韵。

没有风,波光粼粼的湖面,在幽静中让人感受到其中暗流涌动的不平静。我极目远眺,在视线所及的范围内,看到两颗柳树静静躺卧在湖水中,映射着湖面更加碧绿。这两棵紧密相拥的杨柳,不甘心被湖水淹没,依然努力挣扎,试图昂扬起不屈的头颅。巨大的树冠旁围绕着成群的鱼儿,轻游,蹦跳,相互嬉戏。看到鱼儿贴着湖面无忧无虑地游,我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心中暗自思忖:快乐的小鱼儿无牵无挂,是否能读懂水中的杨柳不屈不挠的情怀?

碧波荡漾的湖水,恬静得令人向往,凝然不动中,让我感慨万千。我静静地坐在无人打扰的角落,与它默默交流,款款低诉心曲。

目送着湖面上渐渐远去的帆影,似乎在暗示着我也要转身回去。不忍离去,也要离去。起身舒展一下久坐而疲劳的腰肢,顺着原路返回归途。环顾四周,这条路已经没有来时的人流如织,只有寥寥无几的二三人。原来,那些路人从另外的岔道折回。相同的目的地,只有我和前面的两位同伴,沿着来时的路返回原有的旅途。每个人来时的出发点不同,去时的心境自然也不同。

试问,人在清醒之时,是否能做到从来时的路返回归去的路?又是否能做到在转身归去的时候,仔细体味来时的心境和去时的内心感悟呢?在醒着的时候,我们可以封锁心门,阻隔内在和外在的因素侵扰,让自己不再受伤。而梦境中呢?一切真实和没有功利心就会在梦精灵的安排下,还原内心最隐秘的那一部分。让人能够及时审视自己的内心,从而发现自己真正想要的东西。

我坐在晚秋的北方,那种彻骨的凉意将我紧紧包围,下意识中,我环绕着双臂温暖自己,涌现在眼前的梦境历历在目;浮现在心头的点点思绪,让我明白:心中入驻温暖的情愫,身心还能再感觉到从虚空袭来的阵阵冷意?

晚秋,或者就是初冬

文/温亚军

我要不要一声呐喊,让匆匆而过的风在我面前驻步,或作短暂的停留?街头的树叶高悬在空,已在风中飘浮,日渐逼近的季节,似过客,来而复往的一切只属旅人!

挺拔超然的树,因了叶子的陪衬,在我心中,树是高贵的,风是美丽的,叶是智慧的,晚秋因此而清高,那种风的气质,只能作为仰望。心中感叹,如果树是物,风是质,我只能从树旁绕过,对风的秩序,做些调整,用凌乱的脚步,掩饰我的目不斜视,哪怕我被认为严肃。

但我心里很虚,没有一点可以充作自信的实质。自喻为被风拍打的落叶,曲曲折折地飘到没有阳光的角落里,思绪像被晚秋簇拥着的苹果,鲜亮艳丽。我目送着,清脆的苹果红得把周围过于浅淡昏暗的天空映成了深蓝。往往这种时候,不被人重视的黑马,站在空旷的荒野上,一生都在站着休憩,马鬃似打盹一般弯了下来。我的地平线,断断续续,露出清淡的经历,在一个屋顶处,或在一棵树下,毫无生气地呈现我与风的距离,像无边无际的荒野一样遥远。

风,可望不可即。黄昏的余晖,终于像一群美丽的鸟,飞累了,停落在我面前的地上,与我面对,距离拉近了,我才看清,高贵的风其实一点也不高贵,华丽的风其实一点也不华丽,冷傲的风其实一点也不冷傲。

我与风,是处在一条线上的旅人。彼此走累了的时候,可以相互搀扶着,在狭窄的山道上,缓缓而行,哪怕错过一条大路口,我也心甘情愿。回想以往的路程,似深秋的葡萄园,人们摘走了最后一串葡萄,那些丰润果汁,被牙齿榨干咽进肚里,将捣碎的果皮,像沙子一样吐到荒草里,那是人们乐意制造的声音,总带着让风无法理解的伤痕。

你是风,已来到这个不同寻常的晚秋,使我怦然心动。我随着你的脚步,走进你的灵魂,我在心里默默念着歌颂你的诗句,与你的名字一样美丽,它描绘出一条滚烫的河流,沿着美妙的村庄向前铺展,延伸——然后又出现了一片暖融融的草地。很快,我们就进入了一座高大,燃烧着的森林,我的心灵已经贴近你的文字,触摸属于你才能拥有的风景。

我发现,我的内心如此苍白,在你面前,我像个孩童,瞪大双眼,看到了你的本质,看到了你的朴实,看到了你的善良,看到了你的才能。你的心扉一旦打开,季节全是谎言,是谎言塑造了你,是谎言把你推上树尖,是谎言抖落了树上的叶片。不是你。你是无辜的,哪怕是晚秋,哪怕是初冬,与你没有一点关系。你是温暖的,你吹绿过美丽的春;你是善良的,你携来热烈的夏。

你一下子就走进了我的内心,叫我措手不及。我在惊惶之中,与你同行,把我古板的心交出来,去共同感知一座名山——香山上的斑点,那是被你的灵魂染红的斑点。你现在住在大都市中的一幢高楼里,日夜被噪音围困,人的气味、烟雾,淹得你面色苍白,可你内心丰富。还有你的魅力,冲淡了我的私心杂念,我只想与你走在空旷的田野上,感知被抽去筋络的平淡,宁静而致远的信念。

我的灵魂偶尔被你吹绿,我才发现,属于我的领地,在你出现以前,无比荒凉。我只想保持我们共同的游荡,与你相拥在一棵红枫树下,鸣奏一曲相知恨晚的悲歌。这种幸福,我从来没有过,在我灵魂深处,没有栖息地,哪怕一片枯黄的草地,哪怕一块荒芜的砾石堆。我是多么幸运呵!你在我的身边,用你的美丽感染着我的心灵,用你的光环罩住我过早进入晚秋的心境。

悲伤会偶尔窥视,会将你嚼烂,纷纷扬扬地洒在你我之间,我们踩着碎片,回到人车拥挤的街道上,在一间还算温暖的小屋里,共同感叹。美好的季节,总是很短暂。对于风的破译,使我很幸福地感冒了。我在心里盼望着,我的这场感冒永远如此,让我呼吸你的气息,那股细细的暖流蓄在我的心里。这才是我们能够引起共鸣的证据。

回味这短暂的相聚,我用旅人的心境,细细玩味,晚秋之后的初冬过去,你能在你心里,永远给我一席之地吗?那么多的现实等待着你,一旦走进尘世,会淹没了你。我将用什么方式保留我的灵魂依附在你心的周围?让我感动一生,心存美丽。我站在黑夜里,满眼是泪。泪水浸透了我的心,我用潮湿的心倾听着你的足音,你能留下一生叫我心颤的纪念吗?

冬的寒气已经进驻。我透过泪帘,仿佛看到你款款向我走来,用你美丽的眸子还有楚楚动人的微笑,给我投来一次挽救的机会。就盼这么一次,只要能救出我们的回忆。我相信记忆有着可靠无误的间接传导的能力,借助于这种能力,我们内心深处那即将封闭的,对我们呼唤无动于衷的黑夜会突然明亮。甚至往事的阴影依旧像阴影般虚无飘渺,一缕看不见的芳香,一个无声的声音,也会在我们彼此的心间缭绕,并升腾为永久性的纪念。

时间赋予的今后,我想,都无法再从我们的心间取走。

寒露时节

文/米丽宏

风,爽脆,利索,凉似秋水。

我走在田野里,脚边有落叶,田头有干草,几棵老柿树上挂着小灯一样的红柿。红柿上方,涂着生动如浅唱的云。寒露,和白露比,温度是沉降了几分。田头的青石失去了温热,手一摸,凉丝丝的;虫声落潮,偶有几个顽强的家伙,却褪去了歌唱的热情。

红叶,野菊,一红一黄,渐凉渐浓,携手往深渊里走,往深刻里走。在一地清霜铺开之前,它们就那么决绝地烧起来,想把自己彻彻底底地交付于这最后的绚烂。那么,剪三两枝做个瓶插吧,它们是晚秋临别的一点念想。

还有人拿洁白的茅,搭配桔梗花。这都是晚秋的趣味啊,微凉的热闹,幽洁的隐逸,澹然的自在,半老光景里最后的绚美。

在村巷里随意串串,我看见忙完秋的乡亲散漫下来,收获的东西,也被他们安置出散漫的诗意。黄玉米棒、红辣椒、红柿子,挂在屋檐下,墙壁上。芝麻个子、谷个子,戳在门边。绿豆、红豆、黄豆、黑豆,分簸箩晒在院子里。南瓜、冬瓜、干丝瓜,随意垒摞在厢房。

晚秋的气息,随处弥漫。

一位老人在她的院子里,摆着簸箩,搓玉米粒。干苍苍的手,攥着一个带木柄的锥子,用力把玉米剔下几行,像开出两三条路;然后,握一个已脱粒的玉米棒做工具,将另一棒上的玉米粒大把大把搓下。我走过去,问玉米再风干一点,搓起来不省力吗?老人说,城里儿女这周回来,先搓一点晒干,磨面、做粥。新玉米,甜着哩。

成长在节令里的作物,都已纯熟丰足;晚秋里的老人,显得安详自在。

林语堂说:古老、纯熟、熏黄、熟炼的事物,都使我愉快。寒露,就是这样的气质。忙碌和嘈杂,都已过去,大局已定,大幕徐降,接下来,是红泥小火炉旁边悠闲的把盏闲话。

想着我们在城里,闲暇时免不了反思一下生活品质。这个话题,说起来,是海阔天空般不着边际。可是,现在看,圆满,也不过晚秋里的光景和世态,富足得很具体很踏实,安详而自在。

晚秋的枫叶

碧云天,黄花地,西风紧,北雁南飞,晓来谁染枫林醉?

不知不觉间,又到了观赏枫叶的好时节,天高云淡,清风徐徐,鸟声醉鸣,吹得枫叶飘红,这是一年里最让人心动、最有诗意的季节。邀几位酒朋诗侣,看万山红遍,层林尽染,万类霜天竞自由。

“红叶经霜久,依然恋故枝。开窗聆晓鸟,俯首拾新诗。”枫叶,又称相思叶。我国民间流传不少有关红叶结缘的动人传说。据《云溪友议》记述:唐宣宗时有位姓韩的宫女,一天在后宫花园内闲坐,听秋风瑟瑟,看红叶遍地,不由得触景生情,拾起一片红叶,题诗一首:“流水何太急,深宫尽日闲。殷勤谢红叶,好去到人间。”写罢,将其投入宫内小溪,红叶顺水漂流出宫墙,被一位进京应试的举人卢渥拾得,他为诗句所感动,也在红叶上写了一首诗,投入小溪上游,正好被那位宫女拾到。之后,两人十年相思,几经周折,终成眷属,双双在红叶上题下:“今日双双成鸾凤,方知红叶是良媒。”从此,给后人留下“诗题红叶,玉种兰田”的佳话。

生命的晚秋,也是枫叶一般色彩。枫叶在秋风中变红变紫,年年红艳年年醉,岁岁做着诗一样的梦。晚秋的枫叶蕴藏着人生处世的睿智,幼稚到成熟,从肤浅到深刻,从浮躁到淡泊,有了阅历,有了苦难,有了沧桑,才有秋天的成熟与丰收。

晚秋枫红

文/心路(延安)

深秋,群山氤氲出诗情画意。流丹恣意渲染,片片叶红了,像红云,像火焰,升腾起别致的景象,呈现不是秘密的节气。

树,是一架山的财富,也是山的“体面”,才有它雍容华贵珠光宝气。体格里,私藏太阳的热,月亮的情与义。叶如耳,秋雨伏在上面如歌似泣。树,屹立的身姿,凸显在枝头的叶飘逸,任凭风的轻薄,年轮在躯干上留下记忆。

很久很久以前,登上香山,见到枫叶的红润,它引起我大大的诧异。它以四角或五角的形状,使我崇拜得一派涂地。

天空镶嵌着丰满的叶子,太阳、月亮、星星纷纷欣然命笔。掉下来的故事,是红叶魂魄的季。雨,加速了秋的涅槃,一时五光十色,瑶池畔,看醉了玉皇大帝。

不想让一片叶子脱离枝头,因为我与它同枝连气;犹恨秋雨伸长的手臂,触动我的情感,留下“凄凄惨惨戚戚”;忘不了彼此留在心头的共鸣,以及鲜血染红的天空和经历。我爱片片叶,它是我我江山半壁。瞳仁中脉络,是叶舒展的音律,有叶憔悴的叹息。

故乡的枫很少,辽东栎的叶子,才是绚红的主题。它以椭圆形的“面孔”,边沿饰以锯刺的华美,宛如西施再世,貂蝉般娇丽。是不是辽东栎与香山枫原为伉俪?一个站在西部愉悦百姓,一个深居皇城迷那万岁?从青葱到红透,诠释岁月,述说贱贵?既生瑜何生亮,我无法点评上帝的错与对。既孕育万物,如此这般千奇百怪,又何必差秋雨西风一一摧毁?般若经,请为苍生释疑解惑,别那么高深莫闱。

秋季最最令我陶醉。碎碎的风,展尽我的意。来时便立意高远,腹稿里就有了层林尽染,各色搭配。风入林,揽碧翠,巧描绘,一手施为,便有了锦簇千里,流光溢彩,娇妍乱坠。一时间,画轴南北,神韵倒海,化腐朽为神奇,便觉天上人间,岁月静好,来世一趟,生而不悔!叹风月,世间本来兵无常势水无常形,凡事哪能尽如人意。风出林,撒欢远走,叶染霜华,风刀雨霜相逼,肝肠寸断千万倍!叶落成殇,该追谁的责,究谁的罪?黛玉堆花冢,叶落谁曾扫,任凭清洁染污秽!更有飘萍如风筝,跌跌撞撞去万里,焚身又骨碎。月是那轮月,徒然一清晖。

晚秋

文/罗凌

晚秋的清晨,桌上的云竹、凤尾竹、杜鹃花生机盎然地呼吸着。泡一杯红茶,暖意通贯全身,丝竹之乱耳,案牍之劳形,此时此刻,都可以忽略不计了。

没有一个季节像秋天一样,散发着浓郁的文艺气息。如果给春天以葱绿,夏天以浅蓝,冬天以纯白,属于秋天的颜色就是各种层次的驼色和墨绿色。整个中国文学史,就是一部抒情的历史。家国仇恨大情大我,统统用抒情润泽后浸入书眉,这是外国人比不了的。古人善悲秋,为后人留下诸多名篇,赋予了秋天无尽的诗意。他们深谙这个季节的血质,秋天关乎生命的终极意义,天问的哲思。唯有秋天可以让人静下心来,用定力对人生的长度、宽度、浓度进行淡化、延展、纵深。只有在这个季节,可以对自己做一次刻骨铭心的测算。秋天是静谧的,平和的,透着淡淡的忧伤与悲凉,再往前走,便是忠烈而萧索的冬。

人到中年,心似深秋。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叫我们叔叔阿姨的多了,可以叫弟弟妹妹的少了,偶尔遇到几个阿哥阿姐,他们鼻翼两侧的法令纹、黯淡无光的额头、微微变形的身材、不再清脆的嗓音,无一不让我们清晰地辨识着再过几年的自己。不再想去KTV一类的场合,拿着麦克风唱年代痕迹明显的歌实在有点尴尬。年轻时看偶像剧总是进入角色浮想联翩,现在无论怎么看,角色和演员都隔着两层皮,观剧无非是打发时间。再成熟的年轻人都透着幼稚,和他们在一起时,一面暗暗羡慕他们的年龄,一面自我安慰他们也会老。无论怎样保养,眼睛里的沉淀骗不了人。拼搏精神逐渐消退。开始怀旧,关注养生与死亡。上老下小,左右牵绊,时常被一种身心俱疲、死去活来的感觉所淹没。

在走过青葱岁月,经历了姹紫嫣红的灿烂,在彳亍于心的荒漠,领略过山长水阔的沧桑后,这个年龄回馈我们的,是深夜里舔舐伤口的沉潜,对经历的各种人事的反思。我们开始有意无意地删繁就简,剔除记忆和现实中的杂草,不断清理朋友圈,推掉可有可无的应酬,让生活简单明了。好比写一篇文章,书写中如何详略得当,先要拟个提纲。面对诱惑,淡淡地挣扎一下,立马就能辨出利弊真伪。想要什么,不想要什么,答案了然于胸,再也不需要纠结、反悔。我们曾经那么渴望长大,为了给人留下成熟的印象,各种矫情,假老练,无病呻吟,为赋新词强说愁。当记忆终于有了重量,生命有了底色,蜕变成有故事的人后,回望几十年风雨兼程,才明白这个结果是用青春赌来的,代价,竟是如此昂贵。

秋天,贴地更近了。烈日滚烫而饱满,卯足了精气神照耀着大地,绿色一片一片被吞噬,淡淡的风夹带着几片枯叶,随风飞舞。空气洁净,干燥。无论世事如何变迁,所有的秋天都是相似的。不同的是人的心境,这个充满变数的时代,大家已经习惯了被异化,绝少有人愿意停下来,伏下身子听一听秋虫的呢哝,大自然的声音。

喜欢中年,也喜欢晚秋的景致。如果人生是文学,那童年是歌谣,少年是诗歌,青年是散文,中年便是中篇,不长不短,有故事,有情节,草蛇灰线,伏脉于千里之外。如果人生是一场叙事,那童年是引子,少年是开篇,青年是中段,中年便是转承,启上承下,用悬念预告结果。如果人生是驻足的风景,那童年是一片云,少年是青草地,青年是湖光潋滟,中年便是宛转山河。

独立寒秋,品味中年。在如此文艺的季节里梳理心情,悲欣交集。最有价值的人生,莫过于驻扎在不显眼的角落,重塑自己的灵魂。最幸福的人生,莫过于知己一二,心意契合。得一人心,白首不分离。与家人一起康健安住,无憾于心。如果还能拥有可自由支配的时间,做自己想做的事,过别处的生活,那人生的含金量是万足。

其余皆浮云。

最好的时光,是当下。

晚秋

文/涂启智

暑热全线退却,秋天顺利接管了天空、大地和海洋。当晚秋的风成群结队,尾随又一场秋雨进入村庄,山川河流表情分外凝重。清早起床,穿着短袖突感凉意更深。不知不觉间,季节已悄然遁入光影深处。

这是乡村的晚秋。晚秋,与初秋和仲秋泾渭分明。初秋时,“三伏夹一秋”,还有二十四个“秋老虎”。燥热仍在负隅顽抗,迟迟不肯退出舞台。仲秋是一年中的大好时节,天高气爽,不冷不热,万物恬淡安逸。于空旷原野闲庭信步,谁都有可能顿悟“人不能两次踏进同一条河流”的深刻意境。晚秋,是天气由凉转寒,节令从秋到冬的分水岭。当大自然将“一场秋雨一场寒”演绎到淋漓尽致,漫山枫叶正热情似火。

一眼望去,山林照旧葳蕤繁茂郁郁葱葱。只是颜色由夏季的青翠欲滴,过渡到苍翠深邃。犹如一个人年龄渐长,自然而然摒弃心浮气躁,周身氤氲浓郁的成熟稳重气质,值得信赖与托付。走近细看,松树、柏树、花栎树、山楂树,还有一些叫不出名字的乔木与灌木,都在各自位置静默不动。或许因为没有风,或许它们专心琢磨怎样面对即将到来的寒冬。松柏、花栎树,还有其它乔木与灌木枝叶,于庄严肃穆的苍翠之中,不时冒出三两片黄叶。一阵微风吹过,它们依依不舍,抑或毅然决然,离开树枝。犹如一个个缤纷的音符,又仿佛一只只从容的蝴蝶,在空中划出静美的弧线。

深绿之中,两排披挂金黄色外衣的银杏树卓尔不群。银杏树高大挺拔,枝条从树干数丈高的地方生长延伸。叶片相互依偎,金光闪闪,色调温馨迷人。一株株银杏逶迤连绵,将山林涂抹得斑斓多姿气度不凡,将晚秋的乡村装扮得美轮美奂如诗如画。

农家菜园依旧生机勃勃。白菜、生菜、萝卜叶,绿油油水汪汪,让人忍不住想要立马凉拌一盘大快朵颐。南瓜、苦瓜稀疏地卧在或挂于藤蔓之间,尽力吸收阳光雨露,长势不衰。此刻,它们都沉默无语,烘托出晚秋的悠远与宁静。乡村晚秋,万事万物好像都成了托腮凝神的思想家。

蓝天清澈醉人,白云纤尘无染。无与伦比的蔚蓝与洁白,让坚硬的心灵瞬间融化。原野之上,高天之下,一群鸟儿以巡航速度向山林、向天边、向看不见的远方,缓缓滑翔……何其悠闲自在,无忧无虑,浑然忘我。仿佛尘世一切喧嚣聒噪或宁静淡泊,繁华热闹或寂寞冷清,统统与其无关。任何风吹草动,都无法动摇其心志,也不能左右其情绪。

白云蓝天之下,有滔滔不绝的河流。不知是长江,还是黄河,抑或只是一条不知名大河的支流。河道之上,有气势雄伟的跨河大桥。大桥两边,台阶蜿蜒而下。每当河水清浅,居民会下河洗衣。洗衣人甚至蹚水至河中央,与哗哗流淌的河水亲密接触,任由五颜六色的衣服顺着水流张开翅膀。清晨,朝霞岸上照,清泉石上流。霞光、白鹭、河流、青草、杨柳,还有载有鹭鸶的小船、戴着草帽或者斗笠的渔夫,汇成清晨河畔的交响曲和连环画。

晚秋柿子红

文/乔兆军

妻买回了一篮柿子,个个玲珑的像小灯笼,惹人喜爱。我不由得想起了家乡的柿子。寒露一过,家乡的柿子红了,叶子已被秋风带走,光秃秃的枝干上挂满了红艳艳的柿子,格外引人注目。乡村沉浸在无边的秋色中。

柿子树是一种平常的树,乡下房前屋后,随处可见。它既受得了干旱考验,也能在贫瘠的土地上迅速生长。其冠伟岸,其皮黝黑,气势昂扬,像极了那些淳朴的乡民。

春末夏初,柿子花星星般地开满枝头,散发出淡淡的香味。没过几天,花儿开始飘落,结出了一个个青涩的小柿子。待到秋后凉风一吹,落叶满地,柿子便无阻隔地显现出来,像一串串糖葫芦,红艳似火,沐浴在秋阳里,让人垂涎。

小时候物质条件匮乏,柿子才长到苹果般大小,就成了我觊觎的目标,此时的柿子味道很涩,难以下咽,但这难不住馋嘴的我,将偷摘来的柿子埋在稻田里,留个记号,约一个星期左右,从泥巴里取出柿子,柿子就变得又脆又甜了。

深秋是一位神秘的魔术师,把天变蓝,把风变瘦,金黄和火红是故乡的主色调,大地正在温情地燃烧。此时,柿子才真正成熟了,摘一个熟透的拿在手上,薄薄的一层皮几乎是吹弹可破,轻轻咬一个小口,放在嘴边美美地一吸,一股清凉的汁液便流进嘴里,甜丝丝的感觉也随之在味蕾上绽开,那香甜滑嫩的感觉,充盈了每条神经。

寒露过后,秋霜染树,正是摘柿子的好时候。每年,母亲总不忘在树下叮嘱:“留几个柿子看树吧。”其实母亲是想给麻雀、灰喜鹊留下几个,做过冬的口粮。长大了我才明白,这其实也蕴含着做人的道理,给别人留有余地,其实就是给自己留下了生机和希望。

摘下来的柿子,母亲除了拿一些卖了换些零钱补贴家用,剩下的柿子则做成了柿饼,好让我们长时间享受。她将柿子一个个削皮,用细麻绳串起挂在屋檐下,整个屋子就一下子亮堂温暖了起来。柿子经过长时间的冷风吹、严霜打、阳光晒,成了一个个挂着白霜、外干内润的柿饼,咬一口,肉肉的,甜得粘嘴巴。

“味过华林芳蒂,色兼阳井沈朱,轻匀绛蜡里团酥,不比人间甘露。”北宋诗人张仲殊曾这样咏赞过柿子。时光流转,又是一年深秋时,家乡的柿子又红了,它那特有的馥郁芳香,成为我最温馨的回忆。

晚秋,黄河静止了

文/欣雨文萃

黄河在展望过去,黄河在思考未来,黄河不知道如何面对自己的现在。

河水似乎静止了,就要盖上时间织就的素面被。河床边摆满了无言的梦,缜密的心被割断了朝圣的希冀。风儿,躺在了河深深的深深的底部,一起回忆那过去的失眠。

那是曾经的一路奔波,那是曾经的分崩离析;那是,那是曾经的伟岸传说,那是,那是一腔本分的悄无声息。河老了,但是不想毁灭自己。

岸边的水车,一次一次地展示着气节,红豆树一颗一颗地将血红的豆子撒向你的腹地。太阳曾经朝三暮四,在河的身上无情地打上激进的胎记。无水的季节,让草儿也失却了命运的延续。

好久好久,河边总长不出春天,很长很长,河边的陌生人也哀叹却不敢出一丝丝气息。天上的星辰离你而去,地上的溪流离你而去,沉默也离你而去,思念无法驻留只能一起离你而去。

忘掉大山你就不是大河,忘掉大河你就不是你。平步河边望乡,过了一个世纪。望着夜空的银河,滴漏着点点野菜充饥。河,如果天不养你,河,如果地不养你,你的嘴唇如何能够合闭?岁月的惊魂,常年的旋风,即使奔跑在河边,在你杂草丛生的双唇上,古老的大地已经没有什么可以养育你。

怀念过去,已经成了一些鱼儿的虚拟,历史不会再次回到原地。今天流过的水,已经集结在大海的深处,静静的河面下,还会荡起新的涟漪。听凭所有,干枯不是短命的运气。明智醒目,目光衔接上了昨天和今天的断裂。

无法追逐传统,是可怜的单纯,是钻入河底,将梦流放在风浪下的记忆。当孤独变成苍凉的伟大,旗帜会不会变成象征的意义?

走在河边,踩痛了塌陷的肋骨,河水还会照旧流淌?横断河水,草儿叶焦根黄,子息又如何延续?过去的岁月,撞碎了静静的河面。沉重的遗憾,或许就是规律。

缕缕淡淡的世纪春秋烟云,俨如游丝转动着河水的钟摆。洋洋噩噩的世纪评说,回头发现终是无险无奇。探索者风骨淑华秀黛,诉说着西来的瑰奇幽深;怀旧者总总山情,呼喊着东方原有的寒涧九曲。历史应该是一部连续剧,河水连绵不断静静地等待涌起。还是唱一曲《霸王别姬》吧,否则,兴旺成败如何演下去?黄河,还在思绪沉默寡欲。

河流必将把我们带出晚秋和寒冬,河边流动着绿茸茸的原野,那怕过了这个世纪,还是要给子息留下纯真、温柔的大地,让月亮清明地的黄河上升起。

红叶多情醉晚秋

文/李惠

秋暮冬近,红叶如约而临。满山遍野,层林尽染,如团团火焰烈烈燃烧,似红衣少女翩翩起舞。山风吹过,红波蠕动,万叶婆娑,千娇百媚,让人遐思无限,心旌荡漾。

霜降前后,最壮观的景致莫过于那漫山遍野鲜活如火的红叶了。有些叶子像是喝了醇厚的美酒,忽地变成了浅红、大红、紫红,一派寒霜尽染的壮美。有的黄闪闪如醉金落满枝头,有的红彤彤如红霞血染山谷,有的雾蒙蒙似云似霞缭绕群山。这生命的颜色,一滴滴渗入叶脉,浸润出明亮的色彩,给这个逐渐萧条的季节平添了诸多风姿。

记忆中,家乡的红叶红得最为朴实,凝重,它凭着极短的叶柄,柔韧的叶脉,长在枝头,保持着与母体的亲和。它又独具个性,虽是一个普通的椭圆,边齿也显不出规则,但更见其平民本色。它面对百丈危崖,咬定青山不放松,汲纳石髓岩液,生得更加茂盛茁壮;它与崖鹰为友,听飞瀑清歌,含和守素,不躁不浮,耐得寂寞,红得那样妩媚姣好。

古往今来,无数骚人墨客留下诸多脍炙人口的红叶诗。万木凋零,正值丹枫欲燃之时,杜甫一句“含风翠壁孤云细,背日丹枫万木凋”,道出了经霜红叶更显艳丽的英姿。杨万里的“梧叶新黄柿叶红,更兼乌桕与丹枫”,描绘了如火如荼、红叶似血的山村秋景图。他的另一首《红叶》诗:“小枫一夜偷天酒,却倩孤松掩醉容”,又把秋枫变红形容是“偷天酒”,真是美妙至极。而王实甫的“西风紧,北雁南飞,晓来谁染枫林醉”,一个“醉”字形象生动地展现了枫叶的颜色。

历代诗人描写红叶的诗句俯拾皆是,最着名的一首当属晚唐诗人杜牧的《山行》:“远上寒山石径斜,白云生处有人家。停车坐爱枫林晚,霜叶红于二月花”。诗人以清丽动人的笔墨,描写了一幅云绕山峦,枫叶红火,夕阳和红枫相映成趣的晚秋迷人画卷,从而成为千古传颂的绝唱。

风雪的日子很快就要来临,美丽的红叶也会化为一只只飞舞的红蝶栖息于大地。但我欣赏红叶飘落的风采,它潇洒自如地随风飘起,在蓝天与大地的舞台尽显生命最后的风流。当我再一次捧起一片红叶,以人类的气息轻轻地、慢慢地吹拂,不禁吟咏起那句经久不衰的诗句“落红不是无情物,化作春泥更护花……”

多情的红叶以抒情的方式呈现在人们眼前,暗香阵阵,红光掠影,送走了秋的萧瑟,燃烧起五彩的梦想。

晚秋

文/米丽宏

晚秋的风,爽脆,利索,秋水一样凉。我布衣布裙布鞋,走在田野里,心里有淡淡的欢悦和安静。

脚边有落叶,田头有干草,几棵老树上挂着小灯一样的红柿,红柿上方,涂着生动如浅唱的云。这个秋天的许多周末,我就这样,游荡在乡下。秋事和秋景,有条不紊,心平气和,让人感觉秋光真是既广大又安静。

最近,特地跑到芦花湾看了芦花。芦花湾,贴着芦花岭,或者算是岭的怀抱。泜水,从临城西山顺势直下,到郝庄西,迎面碰上芦花岭,打个漩儿,歇歇脚,缓缓南流一段,再向西折。这一角安逸的水窝滩涂,就是芦花湾。有山,有水,风轻,日暖,芦花湾的芦花,养得蓬蓬的、润润的、轻轻的。晚秋的湾里,多出了一道清美盛大的雪景。

远远看,芦花在风中飘扬,只觉得柔,那么柔,扯筋扯骨的柔,柔得让人心里轻轻飘落一曲《诗经》: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有位佳人,在水一方。不见佳人,只见秋风把芦苇抱紧,把芦花全部打开。一穗比一穗白。白发白眉,像老去的光阴。

它们是光阴的一种啊。经风经霜,白雪化水,转瞬即逝。我来看它的时候,一些人已看完离去;我离去的时候,又来了新的一茬看花人。芦花,是我的,又不是我的。各人有各人的芦花,就像各人有各人的光阴一般。

有个人,折了几枝芦花在手。我知道,他一定是想把芦花带回家,做瓶插。效果肯定错不了,腴美秋阳下,芦花三两缕,逸出满堂清雅。

晚秋做瓶茶的素材很多,红叶,野菊,枯荷,还有人拿洁白的茅,搭配幽兰的桔梗花。它们是晚秋不同的趣味,微凉的热闹,幽洁的隐逸,澹然的自在,半老光景里最后的绚美。晚秋,有那么宽那么广的趣味,可以拆开细细把玩,多么深情。

周末,我还喜欢在村里随意串串。小巷子里的晚秋,是四季最为饱满华丽的一小段时光。忙完秋的乡亲,像活成了一个个贵气的诗人。他们把收获的东西,安置得有一种散漫的诗意。黄玉米棒,红辣椒,红柿子,挂在屋檐下、墙壁上。芝麻个子,谷个子,戳在门边。绿豆、红豆、黄豆,分簸箩晒在院子里。南瓜、冬瓜、干丝瓜,随意垒摞在厢房里。它们散发的晚秋气息,随处弥漫。院落里,正有一方秋晒,一步步,踏在实处,晒过西边,又悄悄挪向东边,东边,西边,都有可晒的东西,阳光照过了,等着明天再照。

一位老人在她的院子里,摆着簸箩,搓玉米粒。干苍苍的手,攥着一个带木柄的锥子,用力气把玉米籽剔几行,像开出两三条路;然后,握一支已脱粒的玉米棒做工具,把玉米粒大把大把搓下来。我走过去,问玉米再风干一点,搓起来不省力吗?老人说,城里儿女们这周回来,先搓一点晒干,磨面、做粥。新玉米,甜着呢。

老人身后,是石头房子花格窗,石头院墙爬一层喇叭花。老人老屋,清古苍秀,倒是一种温暖闲静的桃花源调调儿。

想着,通常我们在城里,没事时,常要反思自己的生活品质。这个话题,说起来都是海阔天空的,不着边际;可是,现在看,富足圆满,也不过就是这样的世态人心。时光里的晚秋,跟人生里的晚秋,都富足得很具体,安详自在,一尘不惊。

林语堂说,古老,纯熟,熏黄,熟炼的事物,都使我愉快。

这些事物里,该会有晚秋的景致和晚秋的人生吧。一定有的。

红叶多情醉晚秋

文/李惠

秋暮冬近,红叶如约而临。满山遍野,层林尽染,如团团火焰烈烈燃烧,似红衣少女翩翩起舞。山风吹过,红波蠕动,万叶婆娑,千娇百媚,让人遐思无限,心旌荡漾。

霜降前后,最壮观的景致莫过于那漫山遍野鲜活如火的红叶了。有些叶子像是喝了醇厚的美酒,忽地变成了浅红、大红、紫红,一派寒霜尽染的壮美。有的黄闪闪如醉金落满枝头,有的红彤彤如红霞血染山谷,有的雾蒙蒙似云似霞缭绕群山。这生命的颜色,一滴滴渗入叶脉,浸润出明亮的色彩,给这个逐渐萧条的季节平添了诸多风姿。

记忆中,家乡的红叶红得最为朴实,凝重,它凭着极短的叶柄,柔韧的叶脉,长在枝头,保持着与母体的亲和。它又独具个性,虽是一个普通的椭圆,边齿也显不出规则,但更见其平民本色。它面对百丈危崖,咬定青山不放松,汲纳石髓岩液,生得更加茂盛茁壮;它与崖鹰为友,听飞瀑清歌,含和守素,不躁不浮,耐得寂寞,红得那样妩媚姣好。

古往今来,无数骚人墨客留下诸多脍炙人口的红叶诗。万木凋零,正值丹枫欲燃之时,杜甫一句“含风翠壁孤云细,背日丹枫万木凋”,道出了经霜红叶更显艳丽的英姿。杨万里的“梧叶新黄柿叶红,更兼乌桕与丹枫”,描绘了如火如荼、红叶似血的山村秋景图。他的另一首《红叶》诗:“小枫一夜偷天酒,却倩孤松掩醉容”,又把秋枫变红形容是“偷天酒”,真是美妙至极。而王实甫的“西风紧,北雁南飞,晓来谁染枫林醉”,一个“醉”字形象生动地展现了枫叶的颜色。

历代诗人描写红叶的诗句俯拾皆是,最著名的一首当属晚唐诗人杜牧的《山行》:“远上寒山石径斜,白云生处有人家。停车坐爱枫林晚,霜叶红于二月花”。诗人以清丽动人的笔墨,描写了一幅云绕山峦,枫叶红火,夕阳和红枫相映成趣的晚秋迷人画卷,从而成为千古传颂的绝唱。

风雪的日子很快就要来临,美丽的红叶也会化为一只只飞舞的红蝶栖息于大地。但我欣赏红叶飘落的风采,它潇洒自如地随风飘起,在蓝天与大地的舞台尽显生命最后的风流。当我再一次捧起一片红叶,以人类的气息轻轻地、慢慢地吹拂,不禁吟咏起那句经久不衰的诗句“落红不是无情物,化作春泥更护花……”

多情的红叶以抒情的方式呈现在人们眼前,暗香阵阵,红光掠影,送走了秋的萧瑟,燃烧起五彩的梦想。

晚秋的蝴蝶

入冬多日了,于我,却还晚秋。季节有两种,自然的,人心的。所以最后一枚叶子吹响熄灯号之前,我的秋还与我一起,在去往旷远的路上。

这个日子的路,是一条由开阔蜿蜒至幽深里去聆听的径,照例要途经那片椭圆的草坪,一架蟠曲的紫藤,数株银杏,以及枫、樟、樱、榉、合欢、皂荚的荫,以及幽静的凉亭里那只无人的长椅。如洗的蓝空明得人肺腑一并受洗,即景更干净得什么都是新的。不觉间,一痕幽凉的轻盈自心底漾过,就见离了枝头的银杏叶,一些和另一些,像蝴蝶,在湛蓝的天上,清流的风中,暖的光里,翩跹,嬉戏。心下温软:原来可以这样优美地飘零,原来晚秋还有这样诗意的境。

晚秋看飘零,确是诗意的,尤其银杏。每年此时,总不忘了腾出日子里最好的光景来看它们袅袅婷婷。就觉得,大自然的境况原非我们可以体味,为凋谢而凄迷的,只是我们自己的心。

爱极银杏,安静,明亮,柔和。若绚烂的秋天只让挑一种色彩可以是我的,定是柔黄的银杏了。虽不如火红的枫来得热烈,却是纯属于女子的,无论形状色彩,并且从春天萌生到此时离开,一直都年轻。当然也喜欢樱。樱旧旧的橙暖,包容而慈蔼,在春天年轻过,又到晚秋来母爱。它们,是会叫我轻阖了眼来怀的,所以我喜欢它们。

没有一处的天空,比得上银杏清黄的深秋更明亮了,即使春天。若逢心境不佳,不妨来和银杏在一起,只投入地看会儿,很容易就被换掉了。银杏是阴天的阳光,对着银杏很难惆怅感伤,清黄的石榴也是,它们把你的心境全擦亮了。

我的晚秋是银杏的。生命里有银杏的晚秋,安静,明亮,柔和。为此有时甚至刻意想去秋的深处凄楚一番。走在阴阴的天底下,淌在凉凉的风里,或无人的水岸,或沿一径蜿蜒入到幽凉而高深的林间,把心里的伤感拿出来,告诉自己曾经的痛,此时需要被抚慰。就回到二十年前寂清的杭州北山路,水天一色的苍茫间,西风漫卷的梧叶里,只任一袭白裙翩飞——苍水和梧叶在孤单的晚秋该是最凉的。水风轻,蘋花渐老,月露冷,梧叶飘黄,遣伤情:故人何在,烟水茫茫。于是伤怀起来。“徜徉在如水的风里,一个人,听自己的足音在身后回响。曾经的路其实很短,而今走来却是好长,纷纷梧叶,舞坠在记忆走不出的地方。这时节,思念是种美丽的忧伤。”人终该有一刻,会觉得自己伤感得快过去了。可爱的孩子。

春天是花的,秋天是叶子的。而秋叶之绚烂之隆重,远胜了春花。当叶子的一生为树走完,最后一刻就是它们自己的了,可尽了意地盛大,抒情。也许,从它们把自己缀上枝头的那一刻起,就盼着这场唯美的舞会呢。对于叶子的一生来说,有哪个时刻比自由在清空里尽情地妩媚婉转更为绝唱的。

我这样想叶子时候,叶子们一定知道我,也一定会为终于有个懂得它们的人而翩跹得更优美欢喜。这欢喜也是我的,我原是连叶子都可以懂的人了。

就想起京城的银杏大道来。

不得不说那里的银杏,是会叫我轻轻闭起眼睛来的。在心里面,在被围绕的中间,感受雪一般盛大、优美、轻盈的银杏,在整个的天地纷纷地、诗意地翩跹着,恍若置身春天的樱,美好得我都不知怎样去为它们动容,只道再没能敛起渗了满脸的笑意。这样表情心境里的凋零,会是凉的么。

总有一个深秋,我会来此徜徉。在柔和的清黄里,满心满心沉浸。银杏以外的一切都不再了,擦肩的形影都淡出画面,画面里的声音也都去了画面之外,远而又远。我想我定会来一次的。虽然天平白云古刹的银杏近在咫尺,许更古老静美。

当我到来,这大道便是无尽地长了。徜徉着的我也定有好多好多的事情要在这里怀想。而被我想过的,以后就都只能属于这里了。于是从此的晚秋之后你来看,这大道都因我而留着满天满地的柔黄,这从此的怀想的颜色,温馨得冬日梦幻一样。

晚秋,我来看我的银杏,我的蝴蝶。用日子里最美的时光。多么亲切和清宁。氤氲着暖阳沉香的旧去的草坪上,和我在一起的它们,以及寂寞长椅上相偎着的一枚和另一枚…即使冬开始在外面啸叫,越来越空寂的枝头去向越来越稀薄明净的高天,这里犹会使人温馨地想起,秋天曾这样美丽地来过。

晚秋打兴安走过

文/张常胜

九月十七日,由乌兰浩特到扎兰屯。汽车在111国道上飞驰着,映入眼帘的是公路两侧连绵起伏的山峦与丘陵。此刻已是晚秋,公路两旁的树木涂满了红、黄的色彩。最可爱的是路旁的白杨,叶虽不时的飘落,但残存的叶子依然露出绯红的羞色,拍打着欢乐的节拍,叫人兴奋。远处山峦上茂密的蒙古栎,肥大的叶片已成枯焦色,黑乎乎的与山体融为一色。

山间的白桦林才是晚秋最壮丽的风景,那修长的白色倩影,那一抹娇艳的黄红叶片,叫人看着就有一份感动。这条省际大通道,已有三年没走了。这次回母校,能有缘乘车而行,顺便看一下兴安的晚秋,倒也不失一次有趣的旅行。

平日里生活在水泥森林,压抑的很,而今飞驰在山间的公路,有了辽阔的感觉,心中自然也泛起轻快。行进在兴安岭的草原,对脚下这片土地也关注起来。为何巍巍的兴安,能蕴育出蒙古族、满族、鄂温克族这些彪悍的游牧民族。看看这茫茫的草原就足以明白,没有广阔的大地,就没有广阔的胸怀;有了这广阔的胸怀,自然会飞出矫健的雄鹰。血性强悍的游牧民族,纵马挥刀飞驰在广阔的亚欧大陆,开辟出巨大的疆域版图,给这个世界留下了永远的传奇。面对这片英雄的土地,不由得让人给予无比的崇敬。

一路飞驰,山凹里出现了许多常青的云杉、樟松林,这些绿色的精灵是那么的青翠,一片片排山倒海而去,气势宏大。对呵,这才时真正的兴安岭。

湛蓝的天空下,飘荡着几块乳白的云,天苍苍野茫茫的感觉非常好。

打开车窗眺望,一股硬朗的风扑面而来,挟裹着清草、树木的气味,让人神情为之一振。过一段就出现的水泡,象一只只蓝茵茵的眼睛,深情地注视着曾经的过往。原野间一泓泓弯曲的水流,在夕阳下流淌着反光和波浪。空中偶尔掠过几支鸟的翅膀,与山峦、云朵、树木的影子移动着,释放出一种永恒的美与安宁。

白杨树依然伴着汽车一路奔跑,在这寒冷的原野,她即将褪下昔日的华衣;但她却无怨无悔地挺立着,静待风雪的洗礼。精明的喜鹊,早已把一堆堆柴火架到枝梢,寒风、雪花算不了什么,那是个孕育希望的好地方。

时光的流动之快让人无法想象,昨天的黑漆浓发,如今闪烁着几缕银丝。一路回味着青春,回味着当下。不知不觉,黄昏已至,车已达扎兰屯。我的残秋梦,也破碎了;做梦容易,圆梦太难。也许从开始就末找对方向,也从末倾心尝试,才有了这无名的喟叹。

期盼在今夜做个甜梦吧!

晚秋

文/张燕峰

挥手晚秋。

田野里,庄稼全部归仓。大地像一位刚刚生育过的母亲,袒露着胸膛,疲惫而平静,新翻的泥土的气息,新鲜湿润,有着一种淡淡的馨香,直钻你的鼻孔。我信步走着,目光像一双温柔的大手,温情地掠过大地的每一寸肌肤,我隐隐听得到大地深处传来微微的喘息声,与我的呼吸一起律动,我的心也渐渐柔软,俯身抓起一把泥土,轻轻地抚摸着,贴在我温热的脸颊,额头。

远处,黛色的群山起伏连绵,色彩浓浓淡淡,好像塞上的油画,一幅幅悬挂在那里。山石没有了繁盛草木的遮掩覆盖,露出了粗粝僵硬的线条,闪着凛凛寒光,更显突兀。苍松已经褪去了鲜嫩光亮的衣衫,换上了暗绿的陈年旧衣,庄重肃穆,像一个暮气沉沉的老者。枯草的断茎在风中摇晃,抖抖索索,哀怨地呜咽。秋虫也渐渐隐匿了踪迹,偶尔传来几声唧唧,在风中打着颤,若有若无,好像在为即将逝去的繁华低吟一曲低回深情的挽歌。

天边,大雁排着人字形的队伍,翩然飞过,转瞬不见,只留下痴痴张望的我。天空高远而空旷,兀自寂寞着,连云影都渺迹无踪。天高地阔,苍茫无际。季节的轮回,岁月的流逝,自然的更迭,迅疾而巨大,沧桑之感,在心底顿生。

树叶经霜,黄灿灿的,枫树的叶子则变红,红黄交错,斑斓多姿,绚烂得像一幅长长的画卷。风起时,落叶纷飞,像一个个神秘的精灵在空中悠然独舞,心无旁骛,那种景象,像极了一首宏大的叙事诗,磅礴,气势恢弘。地上已经是落叶满地,轻轻地踩上去,发出沙沙的声音,像一首迷人的小令,深情,婉转,意蕴绵长,如梦如幻。

小溪的模样消瘦了许多,憔悴了许多。它不再喧嚣奔腾,一脉细流,清清浅浅,平静缓慢地向前流淌。水落石出,溪底的鹅卵石,露出水面,沙粒,游鱼,清晰可见,历历在目,好像一幅淡远空灵的山水画。

树木萧瑟,长风猎猎。风中没有了暖意,多了一些寒凉。秋风吹落了最后一批树叶,树木清矍,风骨奇崛,风华绝代,苍凉雄浑,有着一种难以言说的摄人魂魄的美。

晚秋,它是丰腴的金秋在拱手谢幕,是向寒冬缓缓迈进时的深情回眸。

晚秋,是那样静美,豁达大气,坦坦荡荡。

晚秋随记

文/扬的天空

大学生活已经开始近两个月了。我最近过得还可以,至少一切还算顺利。

父亲在九月末就出院了——是“不得不”出院,否则我们家就真的坚持不住了。现在,父亲依然无法进食,每天要打点滴和通过鼻饲管输入流食,只能勉强维持生命。我依然十分挂念父亲,不过,随着时间的推移,我已经慢慢学会了坚强与执着,我的信心一直都在——至少,我还相信,就在不久的将来父亲还能站起来!另外,还要真诚地谢谢关心我们家的所有人们。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我了解你们也有各自的难处,也因此更加被大家感动。也许这些文字会显得苍白无力,不过,请允许我再次表达自己最深的谢意,谢谢你们的付出!

课业嘛,我觉得自己仍需加强。虽然我平时很努力,但是对于有些科目还是感觉有些吃力。其它的科目还可以,不过,对于高数,我表示压力很大。也许再加把劲就好了,这个应该不必担心。

昨天中午接到了学长的通知,我成功地通过了竞选,成为我们林学院的学生会纪检部的一员。我很高兴,同时也很意外——比我优秀的竞争者大有人在,一开始我实在没有料到自己可以胜出!以后我一定努力工作,坚持自己一贯的严谨风格;体谅和照顾大家是必要的,然而很多事情还是没有商量的,希望大家理解!总之,以后请大家多多配合和理解我们的工作,我们需要大家的支持,谢谢!

今天早上破天荒等到七点钟才起床,现在还有些头晕。昨天晚上我们林学一班的兄弟们举行了一次聚餐。当然了,名义上是聚餐,事实上还是要饮酒的。虽说我是地道的东北人,本来应该酒量很大的,但是因为从前没有经历过,三四瓶下来就已经控制不住自己的言行了,最后还要有劳同学把不省人事的我扶回寝室,真是不好意思,呵呵。另外,我表示很抱歉,当时的事情我基本上都记不得了……若当时我说过什么或者做过什么,请兄弟们不要放在心上,忘了吧。

朋友们,兄弟姐妹们,谢谢大家一直以来对我的关心。我渐渐地理解了“情谊”的深刻,也感受到了有你们的温暖。我们是一家人,永远是一家人;不管过去、现在和将来发生什么,我的心都不会改变!另外,我从你们的身上得到了很多启发,看到了很多值得我学习的品质——事实上,我一直以来都在从身边的人们那里学习有价值的东西,比如自立、坚强、稳重、执着,等等。嗯,也许这就是所谓的“完善自我”吧?

……

还有很多,很多。

正如我之前说过的,这段经历也算是一笔财富。我会好好把握现在,我会努力的。在以后的时间里,我会倍加珍惜,努力让这四年的时光充实而有意义。

我俯身拾起一片银杏叶,泛黄的它显得格外可爱,情愿投入大地母亲的怀抱;我仰望天空,太阳的光芒柔和亲切,不似苦夏时候的刺目;我合上双眸,身边飘来泥土的芳香,给人一种回归自然的感觉;我放眼望去,田地中一片灿烂,那里是勤劳善良的人们宝贵的收获。

秋天很美,你们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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