优美的散文文章

2023年03月05日优秀文章

优美的散文文章(必读14篇)

被偷走的岁月

文/青衫

时光匆匆打马而过,不知不觉间已是这般光景,人到中年自是感悟颇多,玩笑般地把时光形容为小偷,它用一双令我们防不胜防的手,将我们曾经拥有过的东西从生命里带走。

即便如此,我还是感激岁月的,它待我不薄,偷走的同时也留下了许多。偷走了我的青春,留下成熟稳重给我。遥想当年激情飞扬,同时又莽撞迷茫,一颗懵懂的心不谙世事,却硬要假装老道与世故,而今真的老了,心,却是越发地充满了童真,追求的是一种返璞归真的人生智慧,喜怒形于色的快意人生。童真与稳重并存于心,不再会对一些人与事大惊小怪,人情练达后的忽而小露童稚,都是生命中美丽的绽放瞬间。

犹如年轻时的爱情容不得一点瑕疵,我也决不允许时间有丝毫的浪费,快马加鞭地追求自己的所要。而今时光剥夺了那冲天的豪气,也偷走了我健硕的身体,幸运的是给了我一个舒缓的心态。年轻气盛伴着心气浮躁,难以静下心来聆听花开的声音,一心想着快快赶路,而现实却给了我深刻的教训:欲速则不达。只有低下头不断稳固脚下的路,扎扎实实走好每一步,才能真正到达花开的彼岸。而今在时光中打磨,不再刻意做那些不切合实际的梦,学会了脚踏实地地过生活,即使偶有风雨,也知道必定会出现心中盼望的彩虹。

年轻时虚荣心很强,喜欢华丽闪亮的东西,而今却安然地做个素心的女子。虽然如今早已没有了当年的精气神,却喜欢自然的一切,热爱禅意的生活,也懂得了疼惜爱护自己。不必为穿一双高跟鞋而委屈自己的脚;不再和纷杂的人事关系死缠烂打;遇事不恨、不恼、不怒。能在平凡的生活里活出自己的精彩,像一朵花,或者是郁郁葱葱的绿,简单就好。

曾经因为年轻,会有很多机会,面临选择时,往往会有患得患失的心态,而今懂得了为自己的人生选择负责。不论时光怎样流逝,都不会令我消沉,时光和空间慷慨着让我变得越来越好,用更多的时间和精力去关注那些与我相关的、希望达成、走到的地方。

一个"爱"字令女人着迷。年轻的爱情的确是美好的,憧憬着有一场轰轰烈烈、倾国倾城的恋爱才不枉此生!而实际上,爱的世界波澜不惊。时光婉转旖旎着,终于看清了花开与花落,爱情变亲情,平静而真实的婚姻生活,才是刻骨铭心的深情啊!感恩时光,它让爱情变个模样依旧陪伴在我身旁,此生孜孜以求的,其实从未离开。

时光只能欺负软弱者,在内心坚强而韧劲十足的人面前,始终是无能为力的。别怕它,即使拿走了什么,也必定会留给你目前最欠缺、最想要的东西,也许我们自己都不知道,但是生活不会亏待每一个努力过的人,每一个用心生活的众生。

风雨屋檐

文/张金刚

屋檐,无言。居老屋之上,伸屋墙之外,与屋顶齐眉,距天空犹近;虽身居高位,却无丝毫高傲,朴素低调、一心向下,默默为人遮挡风雨、庇荫四季,不觉苍老了岁月。

春回燕归。辛勤温和的农人,最喜有窝新燕栖于自家屋檐下,更喜旧燕带着春来的消息识家归巢。"呢喃燕子语梁间",新燕、春泥、旧巢、屋檐,闪飞的燕子、春忙的农人,画面清新祥和,浸润着家的温馨。不日,巢边探出几只嫩黄的小喙,叽叽喳喳呼唤着打食的大燕;数日,小燕出巢,与大燕一起在屋檐下飞舞。屋檐护燕,燕恋屋檐,年复一年,繁衍生息。

雨是夏的常客。绵绵细雨,在屋顶凝集,滑向屋檐。屋檐水,点点滴,你追我赶,前仆后继,滴在泥土里、水盆中、叶片上,既有灵动的画面,又有灵韵的微响。滴滴嗒嗒,似首迷人小夜曲。骤雨大作,雨水沿屋檐漫下,如珠帘;顺瓦口泻下,如水注。雨下屋檐恣意拍打、流淌,哗啦哗啦,似曲澎湃交响乐。屋檐下,依窗而坐、凭柱而站,望雨听雨,思念油然心生,碎落满地;或静气凝神,任风吹雨打,心似无澜平湖。屋檐雨,弹奏心曲。

屋檐是秋来丰收的秀场。金灿灿的玉米棒,火辣辣的红辣椒,白生生的大蒜瓣,绿油油的香菜瓣,黄澄澄的南瓜条……悬于屋檐下,晾晒风干。顺着屋檐瞧去,高粱、谷子、花椒、花生、芝麻、核桃,削皮的柿子饼、嗑开的葫芦瓢、煮熟的红薯块、擦好的萝卜片,皆晒于屋顶,色彩缤纷,昭示着农家的勤劳。随后,秋收的成果顺着屋檐一桶桶、一篮篮、一袋袋递下,颗粒归仓,贮存满屋。屋檐,洋溢着农家辛苦劳作换得丰收的满心喜悦。

冬雪覆盖的屋檐,突显出瑞雪的厚度。白雪、灰瓦、蓝天,和谐搭配,成为枯黄冬野的明快一笔。屋外暖阳朗照、屋内暖气蒸腾,积雪消融成水,顺着屋檐滴流,润湿了干渴的冬季;寒夜,雪水凝成晶莹剔透的冰柱,在屋檐垂挂,折射出朝阳的七彩光芒。过年,屋檐下又升起红灯笼,映照着红春联、冷冻肉,烘托出红火的春节氛围。冬季的屋檐,笼着农家的温暖与安祥。

故土难离的麻雀,一年到头在屋檐下安巢、嬉闹;碧绿的苔藓、风落的种子,在屋檐上寻得一丝水土便生命蓬勃;攀墙而上的藤蔓,顺着上屋檐飘移、搭成阴凉;袅袅炊烟,融着饭香在屋檐烟囱内升腾,催唤人归;一盏明灯,点亮屋檐,照着回家人、过路人;一家人,在屋檐下生活、劳作,吵吵闹闹、和和美美地度过平淡烟火日子;留守的老人,在屋檐下翘首期盼儿孙回家,又含泪目送他们离家……

屋檐,有种乡土的特质和故乡的情愫,载着乡愁在游子心中构成一道不老的风景。著名诗人余光中的书房内,珍藏着福建泉州老屋屋檐上的一片尖嘴灰瓦。一瓦一屋檐,那便是故乡。

屋檐,浸沐风雨,历经风雨,见证着屋檐下的生活风雨,更庇护着檐下人的风雨人生。

仰望星空

文/金春霞

当夜晚来临,心中乱纷纷,愁肠百结,临窗而望,黑色的天幕笼罩着大地,而自己正溶入这无边的夜里,或叹息,或寻觅。

月黑之夜,我仰望星空。黑夜里,几颗星星闪着黯淡的光芒,"干戈寥落四周星",不知,当年文天祥在过零丁洋时是怎样的一种心境?身世浮沉雨打萍!在茫茫的夜里,我仔细找寻,一弯新月挂在天际,那样渺小,小到你几乎看不到,可我知道,它存在!它微弱的光正在慢慢积蓄力量,一点一点,以期月华之夜。

仰望星空,夜色深沉,星海浩淼!突然间发觉,我们自己或者整个人类,都是那么渺小,浩瀚宇宙中,沧海一粟,如沙土一粒,细碎无比,一阵微风就可以吹得无影无踪,多少年以后,没有人会知道你曾经来过!不知怎地,想起了"苔花如米小,也学牡丹开"的诗句,是啊,人活着就要好好珍惜,活出自己的风采,谁也不知道,意外和明天那个先到!我们唯有好好活着,珍惜每一分,每一秒,方不悔来此一遭。

月明之夜,我仰望星空。皓月当空,星星点点。你注视着他们,他们也在遥远的天际向你眨着眼睛。无尽的宇宙中,我们就这样不期而遇,成了朋友,虽然相隔遥遥!在历史的长河中,尘世如烟,多少年过去,没有人会记得我们,可我们自己知道,我们曾经来过,我们曾经彼此对望过!夜深忽梦少年事,梦啼妆泪红阑干。唯愿当歌对酒时,月光照进我的梦,月色轻拂我的心。

仰望星空,飞星传恨,银汉迢迢!茫茫天际,我在寻找那颗星,那颗启明星!有时,我能找的见;有时,我找不见。可我知道,他在那里,无论月黑,无论月明,他都在那里!他在瞩望我的身影,呵护我的生命!迷路了,他为我拨开迷雾,送我清明;行途中,他为我指引航程,照我前行!他的光芒照进了我的忧伤,抚触着我的肝肠!他牵我的手,送我天涯走。我追随着他,虔诚且坚定。

古人不见今时月,今月曾经照古人。月圆月亏、花开花落、生死轮回,俱是如此!常能境随心,渡舟到彼岸。我们都是俗人,人生无常,枯荣莫伤。常劝自己:珍惜那一抹星光,珍惜那一轮月华!

仰望星空,我取一瓣莲心,携一份从容,无论月黑,无论月明;无论星朗,无论星稀,都将以感恩的心仰望每一颗星辰,呼唤每一个黎明,珍视每一份光华!

今时终成往昔

文/黎武静

时光的潮水,淹没了近在咫尺的一切,而永远澎湃着的,是遥远的浪。

我们记不清昨日种种,却记得清童年无数稚趣顽皮事。走过的田埂,趟过的小河流,追过的白蝴蝶,连那时的天空都忆得分明。那些校园时代的运动会,到处是人声震天的热闹,捧着一本书在阳光下默默地读,偶尔抬头,只见云朵微微漾着,轻飘在湖水般湛蓝的天空。

记忆就是这样,越远越亲近,越久越醇厚,今时终成往昔,总有一些留存在时光里,晶莹剔透,闪闪发光。

岁月如流,长长的光阴里那些片断逐渐清晰。那年那月,蓦然回首,望见一枝顶着冬雪的花苞,粉嫩的姿态,亭亭玉立,如画册里的一帧小品,历久弥新。

我们在生活的世界之外,另有一个世界。一个由记忆组成的世界,是我们曾欢度的岁月的倒影。映着曾经走过的光阴,一笔一画都循着生活,却又微微晃动着水波,微妙的偏离。也许丢却了某一部分,也许强化了某些瞬间,也许张冠李戴,也许错落有致。反正,该记得的,总会记得。乐意忘记的,总会忘记。不久之后,各就各位。

在时光里最该做的,是顺其自然。一步一步皆风景,急什么呢,未来会慢慢到来。享受时光的静谧,体味时光的佳妙,四季绵延,水流花开。

身外之物虽多,然而我们最切实拥有的,只是时间。每一刻都如此珍贵,所以才不可在轻忽里虚度。郑重地,认真地,心有所属地,善待光阴,将年华铺成锦绣。丰富生命,丰饶心灵。

把握现在,方可创造回忆,留待来日怀想。在时光的潮声中,聆听岁月的回响。万千回忆里,是我们不曾虚负的年华。

又是一年桂花香

文/黄健

早上醒来,一阵熟悉的气息袅袅而来。是桂花开了!赶紧下床推开窗,清凉湿润的空气裹着一缕缕襦湿的暗香沁入心肺,霎时神清气爽,令人眩晕的醉!

循着馨香四处寻觅,才发现楼下的花坛里有几株桂花已经悄然开放。一树的绿叶下,那些清淡雅洁的淡黄色小花正徐徐地绽放着纤柔的妩媚,幽幽地散发着芳香。她就是我所熟悉的江南女子般细腻温润的花儿啊,洗尽铅华的淡然,羞羞怯怯,挤挤挨挨,拥簇在一起。若不是这清风带来了花开的讯息,也许很少有人会注意到躲在细长的叶子下的黄色小花。

我像个贪婪的孩子,闭上眼,深深地呼吸,恨不得让那些甜湿的香味都深深地沁入心里去。浓郁的馨芬之中,我忽然恍惚,不知身在何处!花香如一缕缕乡愁,悠悠然穿越岁月的罅隙,和沉淀在心底的记忆一起翻涌……

我很小的时候就喜爱上了桂花。在老家的院子里,有一株百年老桂,枝繁叶茂。每年秋风掠过树梢,金色的桂花就开了。一树细碎锦簇,绽放得那样清丽脱俗、酣畅痛快。馥郁芳香奢侈地漫空飘溢,十里氤氲。枝头的那些小精灵常常顽皮地悠然而下,点缀在俊俏媳妇的发髻,落在莽撞少年的肩头,钻进慈祥老人的怀里。这时候,是没有人去责怪她们,抖落她们的,大家任凭这些小精灵在自己身上欢笑嬉戏。

眼看花期就要过了,年迈的祖母会抱一条宽大的床单,小心地铺在桂花树下,然后轻轻晃动树枝,顿时落英缤纷,好一场桂花雨呀!把散落在床单上的桂花蕊轻轻掬起,放在院子里风干,然后收在铁盒子里。喝茶时加一点,就成了桂花茶,轻啜一口,满齿盈香;在酒里浸一下,就成了桂花酒,色泽柔美,酒味香醇;用桂花和蜜糖可以腌制成桂花蜜,色如胭脂,可口宜人。但我最喜欢吃的还是祖母做的桂花糕。我喜欢看着她粗糙的大手在层层桂花瓣和面团间灵活地滑动,然后忍不住挽袖和她一起搓面团。祖母把桂花糕细心地磨了一层又一层,抹了一遍又一遍。而我则把桂花糕当成玩物,所以做出来的桂花糕臃肿难看。当祖母把金黄金黄的桂花糕放进锅里的时候,小院里就飘满了浓郁的桂花糕清香,吸引着村里一群小鬼把灶台围得严严实实。"别急别急,每人都有份。"祖母唠叨着,笑容却一直浮在腾腾的蒸气里,那温暖的幸福就像花儿一样尽情绽放!

许多年过去了,慈爱的祖母也已经离开了人世。不知道老家那棵桂树是否依然花团锦簇,是否依然馨香满园?这又一年的八月桂香里,我多想循着花香,重返我心灵深处的故乡!

古道寒梅

文/李智红

在滇西大高原的深处,在我那万树森森,千山凝翠的故乡永平,无论田野间,村道旁,山岗上,到处可见有一株株的高龄古树在生长着,在茂盛着。古朴的造型,老辣的枝叶,无不渗透出一种历史的沧桑和久远。

古树的种类,也极为丰富,有古榕、古樟、古银杏、古丹桂、古槐、古桑、古杉木,都是成百上千岁的年纪。令人敬重油生,暗发思古幽情。

在故乡永平,百年以上的古树数不胜数,形成了一个深远厚重的古树群落。不过,由于故乡地处蛮荒,山偏水遥,自古就是边关寂地,因而古往今来的名流骚客们,多把滇西视为生命的畏途,这些生长于弃土废关之上的古树们,自然就没有中原大地上的那些古树名木们的幸运与福份,能够蒙皇封,受碑铭,承名人题咏,得雅士附韵,因此而得以名播四海,成为名树,成为古迹。

故乡的这些古树们,枯荣自便,生死随缘,散淡于天地之间,古迈于边关寂地,无人歌咏,无典载录,自然少去了那种悠久凝重的历史文化的沉浸与附会,积淀和渲染。所以,在我的故乡滇西,古树虽众,但可圈可点的并不多见。好在世代与这些古树比邻而居,和谐共处,相互依存的故乡人并不在乎这些。

千百年来,故乡人总是把每一株古树都视为是吉祥的图腾,是兴旺的象征,是拜谒历史的信物,是护卫家园的屏障。

在故乡人看来,每一株古树都维系着大地的血脉,每一片绿荫都关乎着种族的兴衰。有古树庇护的土地,才能诞生美丽的家园。有古树蓬勃的山岗,才能扎牢生存的根基。

故乡人敬重古树,也很懂得爱护古树。故乡人把每一株古树都看得极为庄严,极为神圣,说那是历史,是祖宗留下的遗产。故乡人认祖归宗均以古树为记,那些古树也便因而有了姓氏,有了后主,有了精心的呵护,有了虔诚的膜拜与供奉。

故乡人对古树的敬重,来自于血脉深处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尘缘。象是一种宿命的情结,一种潜移默化的秉性。

我也和所有的故乡人一样,对每一棵古树都满怀着深深的敬重。不过,最早让我萌生敬重之情的古树,却是一棵栽种于元代中叶,生长在穿越过我故乡的那条及其有名的西南丝绸古道边的梅树。

在我的故乡,古树虽多但名木稀少,只有这株元梅是众多古树中唯独一棵有确切的碑文典籍记载,并且已被专家学者考证认定了的,迄今为止在我的故乡所发现的年代最为久远的古树。因为这株古梅与元代一位著名的游方僧人有些干系,且与明代著名的学者杨慎也有着极深厚的渊源,自然受到了故乡人格外的礼遇和敬重。

古梅所在的普照寺,现在是一所名叫"花桥"的村级小学。出身乡绅世家的小学校长很有眼光,知道古梅是老祖宗留给后代儿孙的一份珍贵的文化遗产,出于对故乡悠久历史的尊崇和敬重,仅有初中文化的小学校长在没有任何部门敦促的前提下,自发组织学校里的教师和学生,给古梅筑起了一圈半腰高的护墙,并且经常为古梅培上新土,修剪枯枝病杆,使得这棵始种于元代的,濒临垂死的古梅得到了有效的保护。

尽管古梅由于年岁太大,历经了千百年的沧桑风雨,已显现出一付老态龙钟的垂暮之像。但在小学校师生的精心照料下,每年的春天,它抖擞豪迈的铜枝铁杆,依然会爆吐出点点鲜活的新芽。仲夏季节,它巨大的树冠,依然会生机勃发绿影婆娑,像一支碧色的火炬,绿焰灼灼,清气袭人。寒冬腊月,它更是满树繁花似雪,暗香浮动,蔚为壮观。

它老而不朽,古而不迂,傲而不孤,媚而不俗。论风骨、论精气、论性情、论神韵,均远非一般古梅可以匹敌,可以比拟。它那古老的枝杆里涌流着、奔腾着的,旺盛而悠远的生命活力,着实令人感奋,令人钦佩。

我无意去考究当年那个栽种梅树的人是贩运丝绸的商贾,还是出家清修的僧尼。我永远满怀敬重的,是古梅那副阅尽天荒地老,历经世纪沧桑的凝重与厚实。它那盘曲的树杆,那古迈的皱褶,永远在警示着我:什么叫久远?什么是永恒?

梅寄春早

文/张琴

在春风到来之前,于北风亦寒的二月,去江城梅园探访梅的消息。

听说梅园的花已开,心中暗喜。满园的梅花盛开在寒风里,将是怎样的夺目,怎样的妆容。初见梅,是三月里在洞庭湖边,两树梅花开得火红耀眼,全然不顾别的花朵还在暗自酝酿,首先妖妖然地开了。就觉得梅是有风骨的,雅致清绝。永远开放着属于自己的色彩,不羞羞答答,不期期艾艾。王安石的梅花还在记忆里生根:"墙角数枝梅,凌寒独自开。"那是一种优雅与凛冽,不畏寒风,是冬季里不为人知的风景。

一路坐着车沿江而行,看到冬季的色彩依然灰蒙无光,那么梅花的约会呢,应该不会失约吧?内心的期盼可是一点点地疯长,然后蔓延成心中梅花的样子。娇羞,美艳,清冷,决然……梅园坐落在东湖边,湖光山色,使得这里的温度低了很多,空气倒是清新可人。梅的香气呢,那若隐若现的暗香呢?

沿着一古朴小门进去,看到一树树、一枝枝满目的嫣红,心都要醉了。一片梅林,浅白,粉霞,胭脂红,那么可爱,那么清新,不用走进,一股淡香飘飘渺渺绕至你的鼻尖,醉了。闭着眼,想象众芳摇落,暗香盈袖,似乎一拂袖,就带走一片梅香。梅朵不大,单层,多层,不见叶子,从树的下方开到上方,边开边落,直至整棵树繁花似锦。

梅园的梅花是分季节的,冬季的时候开几树,春来的时候发几枝,这样每个时节都有梅花可以欣赏,都可感受梅的姿容和魅力。没有全开,但是路两边每走一段,便会邂逅一片梅林。就如在春天的田野,遇见一白衣女子,清淡,可人,不施粉黛,给你的感觉是好久不见,或是哪里见过。是欣喜的,美好的,心中雀跃,暗暗欢喜的。

一个人走在梅花丛中,不问归去,不问来路。只问自己与梅的缘分,是深还是浅。树上有朵朵花苞,是沉睡的婴儿,等待一缕春风路过,唤醒她。她的芽苞娇嫩,淡绿或玫红,星星点点,孕育着希望。就如插花中的一种,开满芽苞的枝干透着一种简洁和力量。也有花朵妖娆,层层叠叠的花瓣像少女的心思,轻盈可人,立在枝头,绝绝然地开着。枝干多旁逸斜出,然后长成弯弯曲曲的摸样,如画家笔下的遒劲线条。也许懂得弯曲,才更懂得生活的真谛。古老的枝干配着梅花,说不出的安静馨香。都说桃花静美,梅亦不逊色。梅更有一种素心静洁,粉妆玉琢。

徜徉花海里,独独喜爱一种淡白色的花瓣喜爱。她淡雅,简洁,花朵单层,五瓣柔柔地开,蕊淡黄娇嫩,花心是红色。花瓣单薄似乎风一吹就会落了,要人怜爱。这是历尽沧桑后的淡泊明静,简洁明朗。整树是白色的花舞,树下也落了一地落英,像极了一个精致女子的妆容。《金陵志》云:"宋武帝刘裕的女儿寿阳公主,日卧于含章殿檐下,梅花落于额上,成五出花,拂之不去,号梅花妆,宫人皆效之。"点了梅花图案的女子,自是多了份轻俏美丽,绝美脱俗,便也有了梅花仙子之说。

梅之韵,不止在形,更在风韵。古往今来,文人爱梅,留下许多带着墨香的诗句。宋代郑域的《昭君怨。梅花》写出了梅的气质:"道是花来春未。道是雪来香异。竹外一枝斜。野人家。冷落竹篱茅舍。富贵玉堂琼榭。两地不同栽。一般开。"说是花,春天还未来;说是雪花,分明有花的模样。无论怎样的地方,三两树便是一处风景。宋代词人陈亮则这样写梅:"疏枝横玉瘦,小萼点珠光。一朵忽先变,百花皆后香。欲传春信息,不怕雪埋藏。玉笛休三弄,东君正主张。" 在诗人眼里,稀疏的梅树枝条横斜着,洁白如玉,刚劲有力;花萼上点缀着颗颗雪珠,反射出晶莹的光彩。有一朵梅花竟然先开了,竞吐芳香的百花就都落在梅花的后面了。

不仅文人爱梅,画家亦然。画家画梅,画得她冰肌玉骨,凌寒留香,或老辣浑厚,或清新俊逸。素静的画纸上,枝干虬曲,点缀在上的梅红疏影横斜,说不尽的风情。或一枝迎上春枝头,或一树引来早春的喜鹊,配着干净的背景;或是古色古香的小园,就如同走在一幅画中,浓淡相宜,疏密有致。汪士慎画梅,自成一派,简枝繁花,有空里疏香、风雪山林之趣。岁月流逝,他对梅的喜爱丝毫不减,到了老年失一目,自称"尚留一目看梅花".宋代画家宋伯仁,为了画梅,便在房前屋后种满了梅花,孜孜不倦地观察梅花,从长相到走势、分合、卷舒,一一记在心里,萌芽、花开、盛放、枯萎,都画成画,编成《梅花谱》。从《诗经》开始,梅就作为爱情美好的象征,赋予她高贵优雅的品质。

"疏影横斜水清浅,暗香浮动月黄昏".这句诗表达梅的风韵再合适不过。梅园有个小院,里面种满各种古树,有近千岁的古梅树,老枝纵横,依旧傲然挺立,每年花开花谢,姿容不减。小院外,一树嫣然的红梅开得正好,有喜鹊悠然飞上枝头,报告春的消息;下方是白墙黛瓦,半圆形的拱门,一派江南风情。站在这株梅树下,时光清浅,温暖素雅。听风过梅舞,春风缓缓,春落梅枝头,春天不远了。正是梅开好时节,便惜了这大好时光,留着收藏成画,整理成诗,也在素白纸上画上自己心里的梅。

小院亭台错落有致,有回廊悠悠,碧水清潭,水边是盆栽的腊梅、红梅,还有一种酷似柳树枝条的梅,长长的枝条随风摆动,淡绿的芽苞孕育着,清宁寂寞着。临水的岸边,一株白梅开在好时光。她有着净水相伴,不会少了欢欣,有几枝梅半开半含苞,探着身子临水照影,顾盼生辉。古色的门里是画家笔下的梅,与真实的梅相映成趣。穿过圆形的拱门,真的会误以为自己来到了苏州园林,亭台轩榭,梅开几树。一池静水波澜不惊,时光也便是静止的。若是在有月的黄昏,踏着一地月光,走在梅影横疏的小径,看月光下梅的影子错落有致,这时迎面走来一个人,便也是拂了一身的梅香的。看月光下梅的影子照在雪白的墙上,风情摇曳,是一种怎样的境界。这时,配以清丽婉转的萧声,便是人间美事了。

本以为会错过雪中寻梅,没想到夜晚的一场雪落,要我见识了雪中寒梅,更加惊艳动人。雪落,纷纷扬扬,染白了江滩,也染白了世界。开始怀想梅园的那一树树梅花,落了一地残红,还是凌霜傲枝头。走过雪白的小径,走过银装素裹的树木,远方的点点嫣红,要我激动,梅!竟然是梅!有雪覆盖枝头,也有花惊艳雪中,红白相映,分外妖娆、艳丽。不曾折断,不曾妥协,就开在雪的怀抱里。"梅须逊雪三分白,雪却输梅一段香。"就这样,彼此欢爱,岂不更美。雪落梅开,是一首清丽的词,婉约的调,雪落一身,全然不觉。梅与雪,彼此依偎,不干不扰,没有惊扰时光,也没有忘记一段岁月。这美是一瞬间的,也许,雪会不胜高温,融化。但雪落梅开,终是写成了画,吟成了诗,谱成锦绣诗篇,无边风月。我愿在有月的夜晚,邂逅这样的景色,雪洁白,梅嫣然,月光映雪,梅开万朵,如此珍藏一段好岁月,不诉与人知。

梅开在了心里。风情小园,月光浮动,梅影横斜。江南园林,暗香幽幽。这枝梅不会落,她带来春的消息。你看她一开放,那些春花也迫不及待了,等待桃红柳绿,早莺啼遍。梅开在早春,等着一阵南风,捎来柳信,带来桃红,等着一场春天的盛大约会……

在田野上行走

文/武志强

我在冬天的田野上行走的时候,一方面观察着这时田野的空旷,另一方面还想到这里夏天时会布满庄稼。我们想当然地认为村外的田野上年年夏天都是应该布满庄稼的,仿佛那些庄稼就是自然生长出来的,恰恰忽略了是居住在这个村庄里的人们使那些庄稼诞生出来的,是通过他们的劳动,一次次播种和培育才使这里布满庄稼的。他们是这块土地的创造奇迹者,也是这块土地的主人。我应该对他们保持足够的敬畏之心。所以每次在路上遇到这里的村人的时候,在他们面前,我都表现出一种谦卑之态,但愿我的谦卑不是装出来的,而是真正发自内心的。因为当我在田野上行走的时候,我想象那些庄稼就是从它的播种者内心里生长出来的。

我对这里的清晨和黄昏同样关注,日出总是要来得缓慢些,你要耐心等待,看那红太阳慢慢爬上来,爬过远处的树梢,爬过人家的屋顶,爬过那屋顶上的炊烟,要爬过那一片更辽远的空间,才可能到达你的眼里。地平线总是灰蒙蒙的,总是模糊而不确定的。每当这个时候,我总是要穿过挂满露水的草地,青草绿油油的,看起来像是在夜晚新生出来的,有着扑扑的新鲜的草叶的气息。我一边穿过草地,一边抬起头来等待日出,不觉得裤脚就已被露水湿透了,用手拧就能拧出水来。布鞋也湿漉漉的,脚丫子就在鞋帮子里边走路边打滑,发出一种啪叽啪叽的声音。太阳终于还是爬到了那棵大柳树的树杈上,看起来就像是挂在那树杈上一个大红的圆盘,这个时候太阳的光辉还没有发散出来,大地还是清凉湿润的,但我知道太阳的光辉迟早要发散出来,但我更喜欢这清晨清凉的时刻,这个时候我的心灵里就有一种静谧,仿佛田野在向我打开一扇发现之窗,而我总是能够最大限度地接近它内在的秘密的。

同样,这里的黄昏也是隆重的,为我所热爱的,在这片土地上燃烧了一天的太阳渐渐落下,缓缓下沉,远山如黛,苍穹静穆,田野远望之中无限而深广。落日像是在完成一场告别,一场告别演出,直至谢幕。那时整个大地就被一件黑色的外衣笼罩了。

不能不热爱这里的一草一木,每一只虫子,从空中飞过的每一只鸟,它们所给予我的快乐是超出你的想象的。我并不因为曾经熟悉它们,而能在今天无视它们。我关注它们往往胜过关注自己。我想我之所以能有今天,就是它们烘托的结果,在这个世界上,是它们培养了我的情感和心灵,让我活着的每一天都不再感到贫瘠和苍白。这里的每一片绿色我都喜欢,每一只虫鸟我都爱看,那些虫鸣鸟叫就是上天赐予我的最好最高贵的礼物。那草叶上的花朵总是在向我发出召唤,希望我到跟前来,仔细看看它们。我在这里的每一个花瓣上都能找到自己童年的影子。那红色的黄色的蓝色的花朵,就像是大地上的一个个小喇叭,在对着天空歌唱,而天空回报大地的就是它的一张笑脸。

我在田野上行走的时候,看见一只云雀,它不停地在空中向上跃升,在我的耳朵里播下它那灿烂、悦耳的叫声。这块土地上,云雀是不多见的,只能偶尔遇见,而每一次相遇都是一个惊喜。我愿意自己融化在它那灿烂、悦耳的叫声里。大地上的绿色此时就像是一块巨大的绿毯,云雀在天空中一定看到了这块绿毯,而且它看到的肯定比我所见的广大、辽阔。它就是为此而激动、兴奋吗?为此而不停地在天空中跃进吗?

每一次季节的变迁都可以在自己的脚步中感应到,有时候我就想,当我走在田野上的时候,闭上眼睛,我都能说出这季节已经走到了哪里,距离它的结束还有多远。然而每一次季节的转变又几乎出乎我意料,它们总是在你不知不觉中完成的。等你醒悟过来的时候,季节就已经走在你的前面了。所以我想,即使我经常走在这里,以为自己就明白这里一切的时候,其实总还是有我所不能了解的部分,而那部分也许正在我闭眼之间发生。这正是这块大地一种对我保持神奇魅力的原因所在。

某个时候,为了能让自己看得更远,我会爬到一棵树上,多数是杨树,偶尔也会去爬一棵柳树,但杨树总是要比柳树显得高。爬在树上的感觉真好,一爬上树我就不想再下来了,我想如果能一直在树上就好了,若是能居住在树上就好了,从这棵树转到那棵树,而下面的田野总是让你看不够的。我在树上的时候就想,这些树木向上向远处伸展,就是在给予我一双翅膀,是在鼓励我飞翔。人在大地上行走,对于高度的渴想几乎就是人的本能。后来我才明白,我不能总是呆在树上的,我还得下来,还得在地上走。只是为了加快速度,我学会了奔跑,跑累了,就歇一歇。望着那棵被自己跑远了的杨树,好像是我已经在此飞翔了一段。

过了一些年,我已经意识到,这片田野是我走不尽的,它在我一天天的行走中并没有缩小,相反是变得更为广大了,以致我在内心里都说不出它的边际。那些边际缭绕在我心头,总是给我一种更为辽远的感觉。秋天结束了还有下一个秋天呢,冬天过去了还有下一个冬天呢,季节这样循环轮回,无始无终,就像这块田野在循环不已,轮回不停。秋收以后,看着干干净净,空空旷旷的田野,我曾以为这里的一切已经结束了。想不到秋天的结束只是另一个季节的开端,落叶悲壮的告别意味着有一日雪花会纷纷扬扬落在这里,落在这里的每一寸地方。当雪花完全覆盖这里的时候,我想它就已经掩埋了这里曾有过的一切,谁能想到那一切的记忆正在土地下面冬眠,一切的告别并没有告别,一切的结束并没有结束,那些埋在土地下面的草根和草粒有一天就会醒来,向你庄严宣告又一个季节的到来,而那个季节我们已经习惯命名它为春天。季节叫什么名字真的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必须在这里经历,经历我们所要经历的一切。

走在田野上,与一棵草,一只虫子相遇,那是再正常不过的一件事,但是你能叫出它们的名字吗?如果你叫不出来,是否就会在心上若有所失呢?觉得有点空虚呢?尤其是遇到那些动人的花朵时,我会因为自己叫不出它们的名字而觉到心灵疼痛。这种感觉我是不止一次经历。至今有些草虫我都叫不上它们的名字,而这个时候我就想这片田野依然让我陌生,那陌生的部分依然是陌生的,一次次的行走并不就能缩小那陌生的部分。田野还有未向我开放的部分,或者说,我在这里还有未能深入的领地。这些年来,我或许只是停留在这片田野的表面上,而并没有能够深入到它的内里。从这个意义上说,行走不是一次、几次能够完成的,也许它是需要我们终生行走。

我喜欢在田野上行走,倾向于这样一种方式,更多是出于心灵内部的召引,是自然生长的结果。现代人对幸福的寻求倾向于物质的满足和丰裕,其实人所要的幸福常常就在自己脚下,在身边那些朴素、简单的事物上。一个能够与土地建立起联系,一个能够行走在土地上的人,他是有福的。

雪落无声

文/淡月清风

掬一捧流年在手,目光在纯洁的天地游离。风吹过,一片片洁白晶莹的雪花在这个寒冷的冬日里尽情飞舞,一场纷纷扬扬的大雪飘然而至。

雪花飘落在城市的每一个角落,树上垂压着厚厚的莹絮;脚下铺展着松软洁净的白毯;细河披上了银白色盛装,似玉带蜿蜒的伸向远方;楼宇间原本分明的棱角,也变得朦胧亲切。雪色淹没了所有似曾灵动的鲜艳,在漫长的冬季里,将天与地、城市与山川、思想与情感都笼罩在雪白的世界里。

在这座熟悉的城市生活了几十年,平静而快乐。小时候,在软绵似银毯的雪地里堆雪人,玩雪球,打雪仗。偶有小伙伴,将捏好的雪团打向你或塞进衣服后的脖领里,直冰得连蹦带跳。其他的小朋友则拍手欢跳,开怀大笑。遥亿往事,恍如昨日,怀念童年住的那间狭窄却温暖的平房,怀念那些儿时的伙伴。当雪花穿越时空,童年的梦也随着雪花的记忆落满花絮,数十年的光景就这样匆匆流过。如今,我依然喜欢飘雪的日子,喜欢在雪中拍照、安静的品雪。女儿和我一样的爱雪,每当大雪过后,她会第一个到平台上扫雪、唱着欢快的歌堆雪人。女儿用灵巧的手把雪人打扮的漂亮而滑稽,并给雪人起个好听的名字,看着沉浸在童趣中的女儿,一幅看似简单平凡的画卷在瞬间温暖了我。

飘雪的日子,怀念那些如雪花般纯美的情感。看漫天飞舞的雪花,听一首老歌,沏一杯清茶,写一段心语。让心情随雪花在天地间自由的行走,细细地欣赏和品味一幕幕精彩的人生片断,一份久违的温情溢满了看似冰冷的心。多想远离城市的喧嚣,在大地的某个角落,在冰封的大海旁,在如幕的原野里,在凛冽的寒气中,静静地赏雪。畅想"晨起开门雪满山,雪晴云淡日光寒"的岁月。站在雪地里,天地一片苍茫,人景合一,不用渲染也是一种纯美的境界。

雪落无声,红尘有爱,看雪花飘飞,如同欣赏一幅典雅的画。一对老人踩着咯吱咯吱的雪,相互搀扶着、依偎着慢慢地前行,一不留神滑倒了,我急忙赶过去。这时,在他们的身边已经伸出了好几双温暖的手。当他们继续迎风踏雪前行时,周围的行人投去羡慕的目光,脸上流露出满足和快乐。他们是雪中最靓丽的一道风景:执子之手、与子携老,走过人生的风雨,走到人生的暮年是许多人最终渴望的幸福画卷。幸福是串串脚印用心走着,用情印着。幸福是风雪中相携而行的感动。

雪无声地飘过,掠过宁静的眼眸,滑入如水的心境。曾经的无奈与浮躁被雪花轻轻地拂去。在雪中,生命原来可以如此单纯,心情原来可以如此宁静。尽管雪遮住一个真实的世界,但却打造出一个清纯的世界。

依然踏雪行走在苍茫的大地上,心如飞雪一样飘逸,将一尘不染的世界收藏。聆听着雪的旋律,感悟着雪的心声,回头望去,那深浅不一的脚印不正是走过的岁月吗?就让所有的伤痛和无奈,随漫天风雪散去吧!雪是雨的精魂,雪是飘飞的精灵,雪是冬天绝美的乐章,雪是冬季文笺里的诗。"千树万树梨花开"于我看来,雪花远比那姹紫嫣红的花更为美丽。因为她总是轻轻地飘来,静静地飘舞,默默地飘落。

雪落无声,听雪有声。你若有心,便会听懂雪的语言。难怪林清玄这样写到:"雪,冷面清明,纯净优美,在某一个层次上象极了我们的心".在雪中,可以让心思沉静,可以让情感更为淡定。雪花无声地飘着,品味雪花的飘逸,感悟生命的平淡和高雅。无论赏雪、听雪,都源于对生活的热爱,对纯美世界的追求。

世界是美好的,因为它充满真诚,友好,善良和希望;雪是美好的,因为它充满洁净、美好、飘逸和真情。在漫天飞雪中回味走过的岁月,难得拥有心灵深处那一份久违的宁静与清澈。聆听雪落的声音,敞开封闭已久的心窗。就让雪花入心,伴我找回最初的感动,在这个充满牵挂的尘世里永远拥有一颗其表圣洁,其质宁静的心。

雪落无声,红尘有梦。掬一捧流年在手,我变成一只雪色的蝴蝶与晶莹的雪花共舞。雪花飘飞,迷蒙着我的心绪,一种期待在雪中弥漫开来。

枇杷花开

文/任崇喜

暖冬的午后,散步经过楼下的小花园时,忽然飘来一股淡淡清香。

这清香,不是北方冬日的固有味道。时近冬至,在北方,很多树木的叶子已枯黄飘落,会是什么香呢?不由自主地,放慢匆匆的脚步,转眼一看,原来是枇杷花开了。

这小小花园,有四五株枇杷树。它们满树惯常的模样,绿意盎然,让人常常漠视。不就是常绿植物吗?不过是单叶互生,叶面阔厚,颜色深绿,背面有绒毛,锈色或灰棕色,边缘成锯齿状,而已。尽管枇杷之名,因叶子形状似琵琶而得来。

此时此际,似乎有些不同。满树千层叠翠间,长出一根根棕黄色树枝,毛茸茸的,其上布满小花,花瓣儿紧紧簇拥在一起。其花为白色或淡黄色,有五个花瓣,以五朵至十朵成一束。金苞银花,密密匝匝,在浅黄色的花托衬映下,宛如一座座微型宝塔。

自古以来,枇杷深受人们喜爱。宋代苏颂在《图经本章》中说:"木高丈余,肥枝长叶……其木阴密婆娑可爱,四时不凋。"宋朝周祗认为,枇杷"秋萌、冬华、春实、夏熟",秉受一年四时之气,"寒暑无变,负雪扬花,质贞松竹,四序一采".

"珍树寒始花,氤氲九秋月。佳期若有待,芳意常无绝。鰯鰯碧海风,濛濛绿枝雪。急景有余妍,春禽自流悦。"枇杷亭亭玉立,不与人争春,不刻意炫美,而在万花凋零的时节,迎着雾雪,傲寒开放,独显高洁,繁花似锦,给寂寞的冬天带来一片浓郁的春意。难不成,这花儿也怕了这叶子常绿的寂寞不成,特意要在寂寥的冬日,来陪它们走过一段时光?

"一夜新霜著瓦轻,芭蕉新折败荷倾。耐寒唯有枇杷花,金粟初开花更香。""东篱枇杷为谁香,不学群葩附艳阳。直待索秋霜色裹,自甘街边作孤芳。"每逢隆冬腊月,百花凋零,枇杷花冒寒开放,洁白如玉。来年春天百花开放时,枇杷"杨柳枝枝弱,枇杷对对香",随着季节的深入,"树繁碧玉叶,柯叠黄金丸",满树金黄的果实,才让人想起赞美它的与众不同。

枇杷古名芦橘,又名金丸、芦枝。枇杷春末至初夏成熟,"熟时色如黄杏,微有毛,皮内甚薄,核大如茅栗,黄褐色".枇杷有"早春第一果""果之冠"等美誉,被称是"果木中独备四时之气者",与杨梅、樱桃并称为"初夏水果三姐妹".宋代苏东坡流放南国惠州,曾经写下诗:"罗浮山下四时春,芦橘杨梅次第新。日啖荔枝三百颗,不辞长作岭南人。"至今,人们耳熟能详。

江南一带,塘栖枇杷最有名气。近代著名画家吴昌硕常居塘栖,看团团绿树,赏累累金果,创作了不少以枇杷为题材的中国画,其中有一幅题诗曰:"五月天热换葛衣,家家芦橘黄且肥。鸟疑金弹不敢啄,忍饥束向林间飞。"另一幅题诗为:"高枝实累累,山雨打欲坠。何时白玉堂,翠盘荐金果。"

枇杷果,古人称其为佳实,有子嗣昌盛之意,是入画的常客。技法各异,无论没骨、双勾,还是工笔、写意,各具特色;无论绘图写景,还是寄情言志,妙趣横生,各得其所。

虚谷一生寄情于书画,安享着"一树梅花天地春"的恬适。他在73岁时画有一幅《枇杷图》,画中一丛长势壮盛的枇杷枝干直挺,蓬勃向上,一派峥嵘之气。其上部果实鲜艳,鲜嫩无比,滋润明洁,有明媚而祥瑞的意境,令人悠然神往,身心和悦。

齐白石有一幅立轴《借山老人齐白石客京华》,画的只是一篮枇杷,篮子苍拙,篮中枇杷饱满丰盛,似若无骨,自然通透。几株连枝的枇杷,散落于篮子外,与其互相呼应。枇杷这小果子,在齐老的笔下变化多端,浓淡分阴阳,极其精致,乡土气息浓郁。一枚细果,可载得动那一腔浓浓的乡愁?

枇杷果小,肉薄,却回味甘甜。这味道,该是历经冬日的霜雪酿就的吧?染不染冬寒,由不得它,也不重要。只把一腔花来开,倾诉自己的情愫,任他人评说去吧。

来年的果实,是最好的答案。

夏日的牵牛花

文/刘青纯

一日清晨,我站在桥边举目远望,突然发现河畔的草坡上长着星星点点的牵牛花。桃红色的花朵在草色的映衬下,煞是好看。

我静静地凝视着那一簇簇牵牛花。它们在微风中轻轻地摇曳,周围的大片野草在它们的映衬下,绿色夺人眼目,显出一派勃勃的生机。美丽的牵牛花从古老的《诗经》里走来,从唐诗宋词里走来,千年的往事云烟都被它们轻轻地抛在身后,随四季更替,随岁月荣枯,生生不息。在夏日里,那柔嫩的藤就是它们坚韧的信念,让美好的愿望不断地滋长蔓延。

牵牛花,宁静自持,优雅从容。它们在天光云影之下与荡漾的河水为邻,它们在凌晨把羞涩的花朵悄悄地撑开,唤醒了小草,引来了第一声鸟鸣。它们老早把寂静的草坡照亮,给行人带来惊喜,在短暂的时间里开出最美的姿态。然后,在中午时分又悄悄地闭合,仿佛一个优雅的谢幕。它们的美是短暂的又是永恒的,一些花朵的凋谢意味着另一些花朵的次第开放。它们总是秩序井然,你方唱罢,我方登台。那美丽的喇叭吹奏着世间最美的音符,吹奏的是华尔兹中间无声胜有声的停顿;吹奏的是老唱片里的旧时明月;吹奏的是和声里最美的低音。

彼时,牵牛花在人迹罕至的草坡上与你遥遥相望。当我静静地凝视着它们的时候,仿佛整个世界都退到我身后,牵牛花却在我的视野里弥漫开来。我似乎触摸到了它丝绸般柔软的花瓣,似乎闻到了它独特的馨香。当我离开时,又依依不舍地回望了好几眼,想要把这些美深深地印在脑海里,待日后慢慢地回放。

油菜花里的春光

文/陶望华

是春姑娘偷了织女姐姐的金丝绣毯么,这么奢侈地铺满了春天。油菜,一种普通农作物,一开花,天下惊奇。流光溢彩,绚烂夺目,黄得嚣张跋扈,不可一世。漫山遍野,蜿蜒逶迤,不知道从哪里开始也不知道在哪里结束。黄,以不可阻挡之势霸占了春色,油菜花海,汹涌澎湃,冲天香阵。那粉的桃花,三行绿柳,五点杏花或是满树梨白,一坡盛樱,纵使如此多娇,也难敌盛世黄海,不幸成了点缀。油菜如同一个泼辣辣、美艳艳的乡下姑娘,挤走了大家闺秀,推倒了小家碧玉,得意地在春光里开怀大笑。

行走在田埂上,听风从四面吹来,在金色的花海里漾起轻轻的浪旋,天是那么蓝,云是那么白,静谧的天底下唯有这万顷金波,轻若流云,灿若朝阳。我不信,天上的仙人们会辜负了这春光,那轻轻的浪旋,必是隐形的他们在这金毯上召开盛大的舞会。暖风盛漾,他们的轻笑似有若无,在花海里一浪一浪的扩散,一波一波的荡漾。偶有几株油菜不动,必有跳累的仙子在上面歇息。绿萼裳裳,黄朵欣欣,蝶舞蜂飞,伏在菜花上休憩又是别样韵味,一点儿也不会寂寞。仙女们肯定是绝世清丽,盈盈如风,而邀请她们共舞的又是怎样的仙人?是相约的故人还是偶然路过?仙女们飘飞的裙摆,绅士们谦和的微笑,电光石火,热烈地上演看不见的"人面桃花".这一地锦锈,熠熠金海,醉了人间醉天上,春光也在其上行走,流动,飞舞。

繁星满天

文/周华诚

两年前的深秋,我在四川省北部藏区,住在一户藏族朋友的家里。吃过晚饭,我推门而出到野外走走,一抬头,眼前景象让我愣在那里,屏息静气。

满天的繁星。

天空,是纯净的蓝色幕布,星星,是一粒一粒镶在上面的钻石,那么亮,那么耀眼,而且那么多。

曾经我以为,我在城市里看不到星星,是因为自己眼睛近视了——工作压力太大,天天对着电脑屏幕,眼睛看多了迫在眉睫的工作任务和柴米油盐,视野就变得局促了,目光变得短浅了。直到有一天把自己从这些琐事里抽离出去,置身于海拔3000多米的藏区高原,猛抬头,发现世界原来如此澄明。

澄明的,不止是那一片的空气,更是那一刻的心灵。

当短暂的旅行结束,我回到生活的都市,再也没有见过那样的星空。

十年前,上海有一位朋友从复旦大学天文学会借出一架望远镜,带着几个小孩子去荒郊野外的江湾湿地看星星。

上海的夜晚是看不到什么星星的。不是因为星星少,而是尘埃太多,污染太厉害。江湾那片地方荒草丛生,受到惊吓的天鹅会从草丛里飞起,青蛙也在什么地方叫着。孩子们很兴奋,一个挨一个,透过天文望远镜去看耀眼的星空。

天气好的时候,肉眼看金牛座的昴星团,不过是模模糊糊一团乱絮。可是透过望远镜,能看见一片繁星,几十颗堆在一起,又大又亮。透过望远镜,还可以看见发红的火星、遥远的土星、月亮上的环形山。

十年后,朋友在上海再也没有见过那样的星空。江湾那片湿地,已经变成新城。他曾带孩子看星星、捉萤火虫的地方,现在遍地高楼。

有一个朋友到新西兰去旅行,在特波卡小镇见到被她称为"世界上最美丽"的星空。那里的夜晚宁静极了,繁星点点,就像电影中少年Pi漂流在茫茫海面上所见到的夜空一样璀璨无比。无数晶莹剔透的星星在头顶上摇晃着,眨着眼睛,仿佛置身在童话世界。

这样的夜空,并非完全天成,实际更有当地人为此付出的努力。在特卡波小镇,只有320位常驻居民,为了保护那里的美丽星空,他们从30年前就尽量减少使用灯光。就连路灯也是专门设计的,保证光束只会照射到路面而不会向四周漫散。而建筑物和广告灯箱的灯光,除了规定的时间,其他时间都会关闭。至于污染,在当地更是绝不被允许的——就连汽车,也必须使用专用的绿色燃料。因为PM2.5值一高,所有的星星边缘就会混浊,光芒也会黯淡下去。

再遥远的旅行,还是得回来。再美好的梦境,都会离我们而去。我现在生活的城市杭州,算是一个风景秀美的地方,所谓"上有天堂,下有苏杭",还有比天堂更美的地方吗——可是当我从山林莽莽、溪水潺潺的山区老家休假回来,刚进入这城市的街道,喉咙就会不由自主发紧、发干:这空气好脏啊。这真的不是骄情。只要第二天,我的身体就不会有什么不适了。长久生活在这环境中的人,更不会有和我一样的差异感。

从我17楼办公室的窗户望出去,一半以上的概率,是只能望见白茫茫一片真"干净".雾蒙蒙,霾满天,恍若置身于仙境。

至于星空,你还想奢求什么呢?我从没有在这座城市里用肉眼看过一颗星星。

世界十大污染城市七个在中国,而杭州,在中国污染最严重的城市排名中,还跻身不进"前十",对此,我是应该感到庆幸呢,还是应该感到悲哀?

我不知道,以后还有没有机会在这座城市里仰望星空。

秋风,吹动那抹红色的衣裳角儿

文/片儿井

凉飕的深秋,天空被片片似鱼鳞般的碎云遮挡,呈现那种既不瓦蓝也不灰蒙的颜色,一块块碎云间透出些许的淡蓝。河西岸畔,展眼前望,那是一派宽阔寂寥的溪面,往日南飞而去的雁儿不见踪影,不知是早已飞走,还是躲到它的庇护之所,只是南来的河风劲吹不断,时而还变换着风向,直把一江溪水吹褶。

河的对岸是座近有两千年的古城,它的城垣被近似直角的东西河流夹持,河水缓缓淌过半个芝城,只当在三江口处,这东河西河两条溪流才成丫字汇合,之后往南一路奔泻而去,东南部则是高耸的云际山铁狮峰等连绵群山。

时常漂于河上的杂物、泡沫也早已被风吹净,拢进河之旮旯,但见河面波褶万千,流水清且泛绿。此刻,心似秋风吹过的河,被轻轻激起了绢细的褶浪波纹,一褶接着一褶地荡漾,逆流前涌,难见圈出朵朵弧圆的涟漪,却似木刻画的无序乱纹。

秋风,带我追寻遥远的记忆,从江口吹来,吹过身上之后,又将它带向更远的他方!心底里那丛滋长的情愫,犹如眼前这江青绿溪水潺潺,不尽的流淌;缠绵又纠结的碎念,恰如秋风吹河,留下道道数也数不清的皱褶!

风吹绿草,苇叶斜斜。当第一次见她穿鲜艳的红色女装,轻挪而来之时,溪岸齐腰高的绿野,刚好衬出她的上衣,是那么的耀眼和聚目,我已是晕眩恍惚了。只有那心儿在突突的跳,仿佛要从喉咙蹦出,正当愣怔的须臾或间,一阵猛地刮过的河风,打了个激灵,才把心儿缩回,只有眼随影动的份了。

她那绰约薄质细柳身姿,在呼呼的河风里,尤其显得更加地清瘦,只怕是劲一点的河风,也就能将她刮走似的。但那头简约的短发,却彰显出她的果敢利索性格,恰又起到减少风的作用力,才让她得以驱步前行。粉白洁净的脸上,挂着浅浅的笑靥,全然一副恬淡又高雅之派,生就出了万千妩媚与风情。

其实,她很爱笑,笑声是那般的优美,当既甜又爽朗的声音拂过时,能震颤你的心。而晶莹的眸子,再和着那孩子样儿脸,得体时尚的穿着,无论是你第一次见到她,还是与她长期呆处一块,总给人以特别地清爽之感,又淡雅得如同一朵洁白初开的茉莉呢。让你无论如何也看不出已是有了一个孩子的妈妈。

记得那会与她共处,对于文字的理解与兴趣,成为我们共同的探究和索求;年龄间的差距,不仅不成为我们交往的沟壑,倒是除却羞涩并与之奋进的砥砺。当工作及闲暇时光里的那不小心的感动,我们都将它轻轻地拢进一个不易被人发现的小囚笼,细密桎捁在各自的心底里,最后总是悄无声息地把它埋葬。不必过多的言语对白,只要彼此的一个轻微动作、稍许神情,总能默契会然于心。

可谁知在我们近乎麻木不仁的碌碌光阴隙间,不知打哪儿吹来的一株相思之树的种子,不由自主的落进了那个庸常的情感之中,虽瘠如石砾质的土壤里,竟也悄然地萌出芽来,继而枝蔓长蓓结蕾,恁是绽放出猩红纤弱的花儿来……

那时,只盼这株相思之树由他越长越壮,最后枝繁叶茂。叹只叹,它原本无根无须之木呵,纵然勤取灵河之水倍以甘露滋润,又如何能使之蔓延葳蕤,继而芳英绚烂?夭折,只有夭折,注定了它原本的归宿和命运!缠藤似的情感地里,今且依稀留有的,仅是那几朵孤凋又朦胧的花瓣绰影而已。

回首瞅看,这秋令里的强劲河风,一会东南、又一阵西北地变换猛吹,直把河岸苇杆拍得如击节般的猎猎作响,再将苇叶刮成面面风展旗帜,擦碰之声宛如凄厉呜咽。而缀点的河滩丛丛绿竹,更是哗哗地响个不停,才刚被风吹弯的管管竹竿,还未回弹起来,顿时又被一股更劲厉的风压得踹不过气似的。

难道将至的冬天,定然冷漠无情,便派秋去绸缪那百草渐枯的荒凉和萧瑟的景致?以此摆开作势导入前戏,去适从它的冷面肃杀?而那次的深秋,建溪的江岸,可是绿意依然,不肯罢绿转黄,依然满眼扑绿啊。荒滩是绿绿的野草,菜地是绿绿的蔬菜,还有特别显眼的那一丛一丛绿竹,哪怕堤岸旁的蒹葭苇丛,也不过基部的兜头呈现些许的黄褐而已。

这,许是受到上天的眷顾安排,犹如赤瑕宫主人般凡心偶炽地走上一遭,蒙几许缠绵,受三生石畔绛珠草惠得雨露后报答其浇灌之恩?亦或是一段人生情缘花运演绎未了?嗟乎,炫眼迷离又让人流连忘返的红色,一切的一切,那是多么强烈地唤醒着青春,勃发出汹涌的热血,只是无奈这风之飕飕的秋啊,旋即入冬,太过短暂!

藉此,万千慨叹。许是我生在了秋天,且是生在这多风的建溪河上,因了总和秋天、建溪有着许多的不解之缘,生就了我如水般的多愁善感性格?再又默思:过去的短暂与缺憾,其实才带给人最永久完美的念想!释然吧,老天注定了这样的结局。但不管如何哟,那年的秋风,吹褶了一汪秋江之水,也吹起那彤红的衣裳角儿……就这,我已足矣。

况且,这段无法重来的际遇时光,是我"人生邂逅中"撞上的最意外的美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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