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的偶遇

元旦假期第二天的傍晚，和儿子一道上岳母家。

正逢超市大米在优价销售，便顺手买了一袋架在车上。米当然值不了多少钱，但岳母年龄大了，一个人要拎几十斤重的东西回家，也要费不少劲呢！对我而言，实乃小菜一碟之事。说心底话，能为家中的老人做点事，我还真是挺高兴的。

冬天的夜色来得特别早、特别快。刚刚还是浅白色的天空呢，就进了超市几分钟的时间，出来已经是铅灰的暮色，路灯已经在闪烁着光芒了。

赶紧骑车吧！刚坐上不久，西咸欢河的小桥头便传来卖菜的叫唤声。“师傅，你买点菜吧，我是从乡下来的，想早点回家，你带点走吧！”，这是位头发发白的老年妇人，她是在招呼我吧。她的身子倚在桥栏上，脚前的地面上有一堆蔬菜：一些大蒜苗、一篮子萝卜，一大把菜峰，还有一些装在塑料袋里的干货，估计是干菜或者萝卜干吧。

岳父已经张罗好饭菜了，就等我们一起吃饭呢，我实在是没有买菜的必要了，但看到她的年纪和自己的母亲相仿，同情之心油然而生。要不买一点吧，让她早点回家，我对儿子说。好的，她看上去挺可怜的，儿子给以同样的回复。

于是，马上调头。不过，我真不知道该买些什么了，于是掏出十元钱，对老人说：“你随便卖些给我吧，什么菜都可以！”

“就把这把菜峰给带走吧！再加点大蒜怎样？”

“大蒜就不用了，家里实在没有人爱吃呢，就菜峰吧。”

“好吧，我再加点萝卜干给你。”

“ 我就十块钱呢！”

“菜不用十块，萝卜干是我家里自己晒的，很好吃呢！”她边说，边给我装上了。

“多了，够了，谢谢了！”我连忙回答，在拒绝中接过了菜。

到了家门口，挑了一条萝卜干给儿子，“你尝尝，好吃吗？”儿子含在嘴里，皱着眉头，他的表情告诉我，应该不太好吃，至少不合他的口味。要是在平时，他肯定一口吐掉了。但这次居然使劲咀嚼着，直着喉咙给咽下去了。

岳母很奇怪，这么晚了，女婿拎着袋米，外甥提着把菜进门。儿子藏不住话，似乎并不是很清楚描述了过程。灯光下，终于看清楚了，菜倒是新鲜的，不过就是有些老。

老就老吧，即使不能吃，也算平了自己的心。如是真的帮助了老人，那也是做了好事，于己于人都受益。即使上当受骗，也就那么十块钱，花钱买个心安理得，何乐不为呢。更关键的是，儿子的心里好像有了些触动，播下善良的种子比什么都强，我轻轻地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