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的变迁

作者: 合肥王维红2020年10月30日心情随笔

1978年,我随父母下放在农村,住的是泥墙草房。

1988年,我调到省农科院。住进了宿舍区的平房。

清楚记得第一次走进农科院的感受。那年5月,我从县城乘坐三个多小时的汽车,一路颠簸抵达合肥,后经转几趟公交车至亳州路(当年叫钢铁大楼),再沿一条土公路步行半个多小时,才找到偏远的农科院。

当时,大院外是连片的稻田和菜地,大院内是一排排平房居住区。一路走,看家家门前围着竹篱笆,里面或种菜,或养鸡喂兔,那一刻,我怔怔地发呆,感觉又回到了乡下农村。一直走,找到第三排第六间。家的概念,初始于单位这不足20平米的一间平房。就这样,在那低矮阴暗的平房,一住六七年。可那时,能享受单位的住房,有一屋以避身,已相当满足。

与乡下生活所不同的,是每天在屋廊走道生煤球炉,每月用一张张粮油票、肉票、鸡蛋票、豆腐票来计划生活。那时,能增加苹果鸡蛋的营养,早晨能喝到牧场送奶员摇拨浪鼓送来的鲜牛奶,便知足幸福。逢年过节,若还能分到水产所的鱼,畜牧所的猪牛肉,水稻所的大米……心中则盈满温暖。

记得那时的农科院,南接梁郢村,西临五里拐,东邻一条无名河道,北面延伸至吴郢及桃花社区。整个大院四周被村舍、农田、荒堆与河道挤占或环绕,与周边郊区边界不清。如果不是看见田间地头插着的小牌子,很难分清哪是实验田,哪是农户的自留地。如果不是那栋九层楼高的科研大楼矗立院中,也很难知晓这里竟是全省最大的农业科研机构所在地。

当年连接农科院和市区的,只一条雨天泥泞旱天飞土的农科南路。那时出行多有不便。除了每天上下班四趟单位交通车,外出就得骑车了。一辆永久牌自行车,周末驮着一家三口去钢铁大楼,去市府广场,去逍遥津公园,买菜购物逛公园,是每周的向往亦是最美的精神享受。

1995年,我们终于搬进大院新建的3号楼,住进期盼多年的带卫生间厨房的两居室,虽是集资房,却也无限感恩单位的超级福利。

1998年,孩子去城里读中学,因路途远,我们去城区买房,陪读,住进了三室一厅的明亮套房。生活的内容已从柴米油盐,过渡到电脑空调。每天乘坐单位车上班奔波。再后来孩子外出读大学、读研读博。完成培养任务的我们,复又搬回,住进更大更宽敞的楼房。而这时的农科南路和大院,早已伴随着合肥大建设的步伐,变了模样。当年与农科南路接壤的乡村田园,早已规整集中,新型的城市化建设,缩短了城乡差距。周边的住宅小区,如雨后春笋,拔地而起。当年的村民们,早都分到几房几室,住进了高楼大厦。

农科院周边道路变迁,也历历在目。四里河立交桥,临泉路,银杉路,金桔路,纵横架构的道路,四通八达。随着地铁3号线即将运行,城市的道路更宽更靓,范围不断扩展。曾经偏远的农科南路,区划为市中心庐阳区域。曾经的郊区四里河,成为紧邻庐阳区政府的重要枢纽。

如今的农科院,北接明发广场商业圈,东边与四里河滨水公园接壤,向西步行几百米,就是最美的庐州公园,正大门一条清香四溢的农科南路,直通临泉路。路那端高楼林立,市井喧嚣;路这边,稻麦瓜果飘香四野。独守城市一隅的农科大院,闹中取静。坐拥水田菜地植物园林等实验地,依然葆有乡村田园的旷远和辽阔,犹都市里的村庄安然宁静。风景这边独好。居住于此,对于有乡村情结的我来说,真是悦目赏心。

一个城市的成长有诸多指标,高楼林立怕是不可或缺的。“小康不小康,关键看住房”。一个小家的变迁,也折射出合肥日新月异的变化和发展。

回忆过去,才知道自己走了有多远。从第一脚踏进农科院,搬来挪去,几易其家。时间在一次次“挪窝”中留下了年轮,记忆因一次次搬家而清晰。蓦然回首,原来姹紫嫣红开遍,改革开放的东风早吹得春色满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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