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散文

2021年04月25日好文章

窗外

文/冯润青

河水浅了,靠堤坝边的河床开始裸露。

这河的水可控制,每蓄积一段时间,微生物会将河水发酵得污浊不堪,这时候,拉开下游水闸,让水流走,河滩出来,晒几天。失了水的河床像瘦极的老妇人,那柔软的胸脯没有了,那鲜润的脸蛋瘪下去,连牙齿都快落光,瘦的河水如线,成了老妇人的眼,皱纹几层,眯成缝,又有几分精光折射。

哪里在叫卖什么,听不清楚,趴在窗台,伸头去听,也辨不清方向,倒是那用扩声器放大的吆喝声,从满是车声汽笛声的空间里蹿出来,满大街打滚。

廊桥笃定地默然着,打着盹,看起来一副憨厚朴实的样子,只有夜晚才能让它流光溢彩。夜晚的黑里,它披着霓裳,瞬间妖娆妩媚。你不懂一个沉默者内心的语言,正如不懂一个假装古典的桥,那矫情下的隐秘。

阳光从楼房后面穿越来,把这栋大楼顶上的几个招牌大字映上水面。写在水面上的字,刻在心里。这大楼,以为大楼里的人和事,我时常也当它们是水面上的字,水过无痕。

电影一般的镜像。每天重复,程序化的动作,以及听别人谈话,和我们谈话。总有人选择在走廊接电话,大声用变异的普通话,像学舌的鹦鹉,像夜里的猫头鹰。呼叫铃,长一声短一声,不挂一下话筒不会停止。它们琐碎、繁杂,让我产生抵触。但我又依赖这些事务,安然于出世入世之间。

安静的时候,我迫不及待将自己放逐出去。窗外,以及窗外的河,桥,楼房,远山,天空,都有美妙的瞬息,稍纵即逝。河面上飞翔的白鸟,从哪里来,去哪里。远处的山峰,有时有雾,厚薄不均,风韵各自不同,想象那是山的呼吸。天空上的云,千变万化,一生的时间去探究,还嫌未够。

总是这些有的没的事物,仿佛能把我往内心无垠的自由路途上带。

而我必得一次又一次按捺住这惘然,颓然,以及盛大的烦躁,以免被淹没,淹没在无边的深渊中。

我喜欢在干净的纸上,描绘理想,这圣洁的缪斯神,终于不忍地低垂下怜悯的眼眸,幽幽地叹一口气,重新闭上了眼睛。恍惚,那心河上的白鸟,不甘心地扑腾着翅膀,向往彼岸的风景。

如果你想对我说些什么,你就说,今冬第一场雪,田地上的庄稼收成,以及原野中的花草和落叶。那是我最熟悉的事物,远远胜过这每日打卡,交班,和没完没了的说话。那些话,就像写在河面的字,看似有痕迹,实则水过无痕。如同这庸庸的日常。

此刻,下午四点钟。水面上有两岸楼房的倒影,风拂过水面,那些木呆呆的建筑似乎增添活力并灵动起来。阳光照射到的地方,光亮就多一层,阳光照不到的地方,不仅暗了,在这冬天,也多了几分冷感。有几束阳光被楼房的玻璃反折到水面,那水面又比别处更多一层光亮,尤其吸人眼球。

河堤上,分隔人行道,车道。有树,有亭子,有车,有行人。树上还是绿色的叶,亭子灰扑扑地被扣在河岸上,行人交错地,走向各自的前程。我不想说那些车,太快了,又喧嚣。此时,我把自己想象成行走人群中之一。像大海里的鱼,像天空中的鸟。

远处的山,现在已经被烟雾蒙成淡蓝的影子,不清不爽。又坚定不移地爱它们,像爱自己的骨骼。

虽然只是一百八十度的视角,我却常常痴恋着。比如一窗所限出来的局部,像油画;比如阴天眺望远山之远的山那边,竟然会有阳光。

窗外,细雨如梭……

文/墨林之家

窗外,细雨如梭。

潇潇的风吟,纷飞的黄叶和迷蒙的天幕,从一个梢头越过另一个梢头,从一种景象切到另一种景象,所过无不萧索凄凉。似乎世界从来就这么湿漉漉地淋着,似乎思绪从来都这么赤裸裸地晾着。人沐此中既久,便委身为一株老树,敛性收袂沉思雨帘——能在这寂静的午后,让细雨洗刷一下心灵的尘垢,倒是一种极好回归。

母亲走过来,又将她查了几百遍的行李、叮咛了几百遍的话重演了一遍,这才催我上路。我故作轻松安慰了几句,提着帆布包朝外走去。小路上一片狼藉,初春的风带着最后一丝余寒,剥尽枝上仅有的黄叶,翩翩的身影,如一只迷途的雏雁,失魂似的乱撞着,踩上去发出细微的脆响,仿佛一个忧郁的叹息,给这清冷的石子路频添一层凄凉的色调。我默默地走着,很快到了尽头,就在我快要拐上那条马路时,看见母亲站在那个高坡上,正默默地注视我的离去,寥寂的苍穹下,母亲赢弱的身躯,如一幅黛色的雕塑伫立在青禾之央,她的身后,一排参差的老屋沿着地势滑了下去……

我不敢多看,赶紧加速了脚步。我知道,只要一踏上那条马路,母亲就看不见我——我必须让那条马路将自己遮挡,实在不行,将她远远抛在身后也是好的,因为我知道,如果再不赶紧离开,只会加重她对我的担忧。

“要是不习惯,就回来吧!”

母亲的话还在耳边,而我已没有了选择。心系远方的黑山白水,对于一个只有十六岁的少年而言,如果仅仅是出于某个梦想,或许倒不失为一种浪漫的神往,但真要用自己稚嫩的肩膀去掂量这山水的分量,实在过于苛刻。多年以后,当我开车送孩子到几十公里之外的县城读书时,我才明白母亲那时的心境来。

但是,那时的我已顾不得许多,就像顾不得那黑山白水,到底有多么沉重一样。我像一头跋涉的骆驼,从此奔波在茫茫人海中,没有归期忘了牵挂,徒然成了时间的记录,演绎着风的履痕。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这是一个“利”的天下,没来之前,世界已安排好一切,铁的属性容不得你有丝毫的逾越,便被同化吸收,只是偶尔在某个不经意的点上,你才可窥探它喧哗的背后,一些不为人知的隐秘。有一次在滨江公园,回来的路上,正饶有兴致地数着堤上的花圃,忽然传来一声汽笛,急切而深沉。刹时像被什么拍醒了似的,浑身不由战栗起来,全没了刚才的兴致,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顿时从心底袭来,在我还没弄清怎么回事时,鼻子已胀得生疼,眼睛也开始模糊。朦胧中,一艘从上游而来的游轮,拖着白浪浪的水花逶迤而来,它的身后,几只觅食的海鸥上下盘旋着。

我怔怔地立在那儿,心被狠狠地揪着,一种无边的愁绪裹挟得透不过气来。赤裸裸的世界,我像一个冷漠的看客,毫无表情地看着另一个自己在痛苦、扭曲、崩溃……此刻我才发现,日复一日的追寻中,正有一片风景与我渐行渐远……

雨开始变大,啪啪的打在檐上,发出激越的声响。

世人以无限钦羡与谄媚细数着强者的辉煌,梦想着有朝一日也能成为众人眼中的风景,于是一个个像出林的苍狼,拼命角逐在利欲的大泽中,辗转飘零去留无意,殊不知正是这样的匆忙,让那本自妖娆的景致慢慢变成无足轻重,等到惊觉时,她已是隔岸黄花与我们遥遥相对了。

风景的有无,有时是需要用泪水来鉴赏的,不然,再美的风景,也禁不住这匆匆的行程。人类最大的悲剧,就是站在一堆废墟上,依然炫耀着自己的风采。

但是,无论怎样这风景是在的。虽然每次想起,她总让人生出无限感慨与无奈,但那份妖娆的却是不变的。王鼎钧说乡愁是美学,是浪漫而略近颓废的,带着像感冒一样的温柔——其实整个生命又何尝不是如此呢!

想想这一路走来,我们尝了多少的磨难,从一个场合转向另一个场合,从一个城市奔向另一个城市,哪一步不是步履维艰千难万难。且不说这旅途的艰辛、异乡的清苦是何等的让人寂寞难耐,就是个中那不能言说的人生况味,想来也只能暗自唏嘘了。如果你和我一样没有矜持,并且也经常在某个时段某个地点看到某个景象而唏嘘不已的话,这说明正有一处风景在向你召唤。

而实际上这召唤是无处不在的,大到天南海北日月星辰,小到一阵风一阵雨,甚至一片落叶,都可能成为一次邂逅一次解读,虽然她的出现总是那么的苦涩无奈,但她毕竟让我们有了一次重新审视自己的机缘。这就像小时候学游泳,只有经过一次次的试水呛水狗刨之后,你才知道学会游泳是多么的艰难,你才领略那蛙泳蝶泳自由泳的意义。

不是吗?你能说那一次次邂逅没有必要吗?当我为了孩子的学业而推开所有的杂务,毅然决然留在家里,面对亲朋好友的诘问,我坦然了自己的想法,其实我知道这不过是一些空炮,并不能取得什么有效的回应,也许一转身,它就在耻笑与叹息中撞得粉碎,但它并不影响我的决定,我也从未因这样的想法而感到后悔。

站在母亲的遗像前,我忽然明白,为什么每次回家离家,母亲总是站在村口。为什么越过千山万水,我总也忘不掉那如水的眼神,雕塑般身影,原来在我的血液里,始终流淌着一线潜流,无论山高路远水阔天长,这潜流终日不止将我引向一片净区。那是我生命的原流,是我足征天下的归宿。

窗外,细雨如梭……

窗外的车流

文/方龙彪

周末下班,突然心血来潮,走了几站路后,想坐一趟公共汽车,看看这个城市高峰期的车水马龙。

离开办公室,往江东大道上走,看见有一路公交车停靠在站台上,不想坐车,就沿着人行道往北走。拐弯往竹园路上走,那条路边是我曾经住过的小区,自然熟悉又亲切。满街的临街小铺,大多是做铝合金门窗的,还有裁缝店、牛肉汤店,非常的热闹。刚刚铺过新地砖的人行道比以前拓宽了不少,地面也显得非常清爽。绿树遮挡了些路灯,灯光弱弱的,给人安静的感觉。

一辆23路公交车停在站台上,我知道那是开往我要去的方向,就赶了几步上车,从口袋里摸出一元硬币,放进投币箱。师傅告诉我:“两元钱。”这才注意,这辆车是空调车。忙从左口袋掏到右口袋,还真没有找到一元硬币,好不容易摸到一个五角硬币,就老老实实跟师傅说:“我只有一个五角了。”师傅也没有为难我,“那你就投五角吧。”谢过师傅,我找了个座位坐下来。好在这趟车人不多,座位比较空。

拐了两个弯,公交车就上了湖南路,这是这个城市最早的东西向主干道了。沿着美丽的佳山脚下,穿过可人的雨山湖,经过城市繁华的商业区。车子在佳山脚下靠站停下,我移到后面的座位上。后排的座位,要比前面的座位高出不少,视野非常开阔,给人以居高临下的感觉。

从公交车上看马路上的车流,真的给了我从来没有的一种感觉。你能看见的地方似乎都是车,车灯把这个城市照得星光灿烂。俯瞰下去,两条车道上齐刷刷的,一眼望不到头,我赶上了这个城市的高峰期了。

车子开到与湖东路交叉的十字路口,遇上红灯,车子停在斑马线前让行人通过。多年的文明创建终于有了收获,让大多数市民养成了良好的习惯,几乎没有人闯红灯。坐在车厢里,见过街的行人川流不息,虽然在这个城市生活了将近三十年了,但我好像是第一回看见这么多的人浩浩荡荡地穿过斑马线。看看行人的脚步,已经没有以前那样的急匆匆,也许他们也在享受这个城市周末的夜晚,享受这一周下来片刻的休闲时光。

穿过这个十字路口,就进入了这个城市美丽的两湖中间。一条湖南路从中而过,两边分别是雨山湖和南湖,像这个城市两只漂亮的、水汪汪的大眼睛。透过车窗玻璃往前看,左边是车,右边是车,左边是湖,右边也是湖,湖南路犹如一条宽大的渡船,把这傍晚的车流渡过岸。车如海,很是壮观。车在绿树丛中行,车又如在画中行,很是美丽。

一边坐车,一边观赏这夜色下的雨山湖。车流是红色的,树影是绿色的,湖是黑色的。沿湖一圈各色的景观灯,连成一条线,勾勒出这湖的曲线,像少女的倩影,如蜂,如腰,如眉,凹凸有致,绰约动人。静静的湖水,静静的树林,繁星点点的天空,与这浩浩荡荡的车流,构成了这城市的夜晚最令人陶醉的景观。

曾几何时,这个江南小城是安逸而宁静的,但不知从何时起,我们这座城市也变成车如海马如龙了,城市不再宁静,汽车改变了人们的生活,也影响着人们的生活。不如换一个角度看这车水马龙,或许能找到另一番乐趣。

飘窗外的春天

文/四九偶得

别出心裁把电脑置于镂空方凳上,架在床沿,只为面朝正东的飘窗。此刻,温柔的阳光弥漫了宽大的飘窗仿佛春水荡漾,曼妙地涌入眼眸,蔓延周身竟至流淌进心里。飘窗一角明亮得像一片海。被子舒坦地躺在窗台上,像久别重逢的恋人扑进阳光的怀抱,沉醉不知何处。

放眼望去,飘窗外长长的九华大道车流如水,间或小堵。左右干道相向而行,川流不息,在五一广场向团结路东西两边分向而行。狭长的九华大道一侧,鳞次栉比的高楼大厦显得壮阔浩大,在如洗的长空下静默肃立,演绎一个个飘窗里的故事。时值新春,坐在十楼的家中,看飘窗外的春天,显然看不出走进自然里的真实,那些新绿那些嫩芽那些已经开放的新鲜的花朵,想必正你不让我我不让你吐故纳新争着抢着和春天开始一段轰轰烈烈的恋情呢!着名的银杏大道此时不见扇面的银杏叶,远远的只看见银杏树光溜溜的,或许枝枝丫丫间芽头已冒,只因她的视野局限在高楼窗户里无幸一览。近处的行道树看得清楚,墨绿深黄暗红,交错分布,颇有层次感,花圃里有红的黄的蝴蝶花,开得正起劲。她,是否也该趁大好春光走出家门,去大自然晒晒太阳找找春天:任春风吹拂发丝任花草迷离眼睛任春燕啁啾耳膜任春天里的所见愉悦心扉?春天,你说呢?

迎来新春工作日后的第一个双休,赶上气温骤然回暖的好天。春光莫负!洗晒洒扫,捋捋心绪,都在飘窗内的一方屋宇进行。倒是自在怡然,一时心绪南山跑马难以收拾,不知所言意欲为何?又或者茫然不知所言?这种情绪似曾相识。该不是刚刚执教了朱自清先生的《匆匆》,也陷入迷茫徘徊叹惋中去了吧?我们的日子为什么一去不复返呢?一袭长衫清瘦文弱的朱自清先生彷徨无奈的身影在心头闪现,可眼前明明春光大好春意盎然!这样的春天这样的春光不是去了又来了吗?

不觉就想,属于她的工作日已然超出一周。这些日子里,她完成一桩又一桩文案,心里倒是轻松了许多。工作之于她,早已驾轻就熟就像一个老司机只要知道目的地就会自由驰骋不偏不倚准确无误到达终点,不管山高路远不管崎岖平坦一样纵横捭阖,难不住!她对自己挺满意。也是趁着完成工作的闲暇,赶在正月十五以前,拜访了一众亲朋好友,心下安慰。二十多年来,单就给与她关心与扶持的长辈,也有一群人吧。

曹妈已是耄耋之年,满头银发,思路清晰,现与未成家的孙子一起居住。她去看望曹妈的那一天,曹妈一个人在家。见了她,就满面笑容拉着她的手不放。那时刚过正午,她是从单位直接去的。曹妈说这个时候来午饭没吃吧我煮面给你吃。她说好!老人家点火烧水煮面,不一会儿,一碗热腾腾的面条还加了两个荷包蛋就端到她的面前,又取来裕溪口酱菜。她问有辣椒吗?曹妈笑答:有红辣椒片,我腌的。她欢呼。曹妈拿出一大瓶腌制红辣椒片,用小碟装了一些,浇上麻油,送到她跟前。她香甜有味吃起来。曹妈又为她沏上一杯绿茶端过来,坐在她身旁,慈爱地看着她吃面条,慢条斯理谈着家常。吃饱了,她和老人家一起靠在沙发上,慢悠悠地唠嗑着。那个午后阳光也很好,暖融融地照进15楼的客厅,她和曹妈说着笑着就说起多年前的往事。那时曹爸还健在,曹妈曹爸和儿孙住在一起,一家人幸福和乐。那时她刚刚成家,小两口没少来蹭饭吃,这一蹭就是二十多年,这情谊也流进了长长的岁月里。每年春节,她都要去看看曹妈,看到老人家好好的,心里就安了。赶得巧,爱人会陪她一起去,儿子在家也和她去过。去年儿子上大学,曹妈一家三代同堂前来道贺。聊了近两个钟头,怕老人家累了,告辞。曹妈就把那一大瓶辣椒片拿给她说:丫头,这瓶辣椒片今天你来才开瓶,你喜欢吃就带回去。过些日子我再为你腌制,好了我打电话给你,你来讨。她说别麻烦了,您老年纪大别累着。曹妈笑说:我现在就是时间多,不累,我慢慢做。曹妈送她到电梯口,她张开双臂抱住老人家。老人家同时张开双臂,抱住她!她在曹妈耳边轻轻说:曹妈,您一定保重!您好好的!曹妈说:放心。你每次来看我,我真是高兴!好丫头!带着满满的温暖,她一路走一路想:曹妈一家、薛伯一家、恩师夫妇、杨爸杨妈、范爸范妈、退休多年的程娟娟老师等,都在她的心里站成列,是她在这座城市的亲人!二十多年,关爱着她温暖着她见证着她的成长!为这群善良的长辈祈福:好人平安!

渐进正午的苍穹越发得浩渺无垠,眼前幻化出周五下班路上迷人的图景:当车子驶向雕塑公园大道时,正前方的天空蓝盈盈的,绵延到目不能及的远方。几片彩色的风筝像轻飘的云朵一样透过车前玻璃出其不意闯入她的眼帘,一直就在她的正前方飘着舞着,像撩人的精灵,在她的下班路上旖旎成一段绚丽的归途!

忙趁东风放纸鸢!目光追逐着几片风筝,思绪飞向不知名的天涯……

情不自禁想起亲爱的儿子。

想必京城的春天也来到了吧。儿的休息天会离开寝室走进户外吗?抑或到运动场打打球跑跑步流流汗散散热?还是游览一番京城的名胜开阔一下眼界平生一丝历史的豪情?思绪又回到19日上午送别的车站。第一次去新火车站,上到高架,“芜湖站”三个大字高高地悬挂于半空,傲然独立于城市一方,霸气宣告芜湖已进入高铁时代!遗憾的是,安检时不让送行的人进站。儿只好延缓进站,和她立于站外门厅一侧。儿定定看着她。她顾不得离愁仍旧絮絮叨叨叮嘱儿到校后专心治学,让精力回到书本回到课堂回到真实火热的生活,多与同学打交道多锻炼身体多走出去看看皇城的文化,读万卷书更要行万里路,打开眼界开阔胸襟,把学习和生活过成春天的颜色,一天比一天鲜艳!儿静静地听着,不间断轻轻地“哦”一声,算是对她不厌其烦絮叨的回应。离发车只有最后半小时,她说:就到这儿吧,你该进站了。搞好学习保重身体!儿紧紧抱住她!泪水在她的眼眶里打转,强忍着不让它滑下来。儿通过安检,一手推着行李箱,一手不停地回转向她挥动着。在电梯上,儿是背着身上的,面朝她不停地挥手。电梯缓缓上升,终于上到楼上。儿的身影消失在看不见的转角。她才满怀离愁离去。想必这样的离别此后还有几许?只希望别离一次儿成长一回,最后成长成他自己希望的样子!

周五晚,她收到儿的信息:我们班明天去爬长城!她心下甚慰,回复:太好了!

飘窗外的春天,她会看着你一天一天姹紫嫣红起来……

窗外

文/我是小董先森

连日的炙热,让我痛苦不堪,感觉心里的某个地方正在融化,连影子都在唉声叹气。老天,似乎也难以忍受,额头上布满了汗珠,随着一声呼啸,小小的汗珠纷纷落下,几千米的奔袭,摔碎在地上。枝叶与瓦楞奏出的旋律,引来片片清凉。

看着窗外氤氲的雾气,我脑海中还在浮现昨晚那场狂躁的雨。不知何时开始,我喜欢上了窗外。每一个教室都有我固定的“基地”。上课时,我不喜欢压抑的感觉,时常望着窗外。经历了昨夜风雨的洗礼,垂柳倦梳着散乱的秀发,远处的山丘在显示他的强壮身躯。小溪也发着脾气,拍打着岩石。地面上的一滩滩积水,在快活的嬉闹,穿梭于稀落的脚步之间。突然,空气凝固了,地上的小家伙张大了嘴巴。一个姑娘进入了我的视野,一把淡紫色的油纸伞下,一个丁香一样的姑娘,一身乳白色的长裙,裙摆下方溅了些许泥水,好似紫色的碎花,成了最完美的点缀。她离我不过十步之遥,让我得以看清她的面容。没有化妆,有着恬静的五官。翩若惊鸿,婉若游龙。荣曜秋菊,华茂春松。仿佛兮若轻云之蔽月,飘飘兮若流风之回雪。我的脑海中不由浮现出这段句子。这是一个神一般的女子,我的心拼命的跳,我觉得心已经不是自己的了。可是这感觉为何如此熟悉。

我已忘记了此刻自己还在上课,起身冲出了教室。“哎,同学!”,她一个优雅的回头,微微一笑,目光正好与我相对。我真正体会到“回眸一笑百媚生”,在我们目光接触的二分之五秒内,我们的脸微微泛红,我们都同时想到了一个词一见钟情。

往后的日子是,烟雨朦胧,两人一伞,四条腿的节奏,只有一颗心的跳动。我们徜徉在朝霞里,漫步在夕阳中,依偎在碎时光里。路灯早已记住我们的模样,空荡荡马路上留下了你我的无数脚印。多少个夜晚,我们穿梭在人潮拥挤的古镇,体味着桥头眺望,欣赏着小桥流水人家,感受着海盗船的刺激兴奋。时光悄悄从我们的手心划过,雕刻着你我,飘落的粉末叫真爱,把我们融为了一体,仿佛只有你我。暖阳送去我的祝福,清风吹来了你的微笑。世间万物都只为你我而生。偶尔的争吵只是一个个美丽的错误,让我们更加分不清彼此。我一直以来都走在你的左边,想离你的心更近一些。

后来,我才发现,我们早已住进了彼此的心里。我们没有经历大风大浪,没有生离死别,但我们却也在经历着蜕变,享受着精神的富足。确实有种“得一人心,白首不分离”的感觉。可是为什么,我感觉如此陌生,惶恐。“同学,下课了。”我惊异的抬头,我并没有和我的女神在一起。我依然在教室,顿时我分不清了现实与虚幻,我看了看窗外,一切那么平静。原来只是一场梦,难怪我感觉既熟悉又陌生。

原来,一切都只是我幻想而已。你手心的温柔,终究不会属于我。我很执着,可是你依然要走。这么多年的马拉松,我的坚持没有感动你。那个雨夜,我双眼模糊,分不清你的脸颊上留下的是汗水,还是泪水。你说,回去喝一碗姜汤吧,它有忘情水的功效。接着你用一个没有温度的拥抱来回报,转身消失在雨里。

我感受着亲手将自己埋葬再立上墓碑的痛。尝试着用时间切割那些对你的思念,直到痛的麻木……

或许,我不曾忘记,只是不曾想起。毕竟你是我喜欢了多年的女生。我想,你仍存在我心里的某个角落,让我有着对窗外的那个世界的期待……

窗外白玉兰

文/雨雯

入五月不久,坐在房中便不时闻到丝丝清香,白天外面喧闹时,若有似无,晚上安静下来,香味便直入厅房,静静缓缓地四处弥散。那是学校建校时种下的白玉兰树又开花了!

白玉兰树种在几幢教学楼中间, 扎根处不远便是坚硬的高楼地基,很难四处生长根系,但白玉兰树还是默默寻找一切可以生根之处顽强地扎根长高日渐茁壮。没有太多四处伸展的空间,便在楼与楼之间努力向上,向上。静静的,在岁月中长成大树,在光阴里开花飘香。手掌大小吊圆的树叶,一个个藏在其中细长洁白如润玉的玉兰花,绿叶衬白花,清丽淡雅!一阵风来,树叶哗哗响,兰花缕缕香,树下读书声!此声此香此景,令人暑气全消宠辱俱忘。

刚从北方调到这所学校时是7月,见到尚缀有点点玉兰花的大树很是诧异,惊讶这不起眼的小白花这么香!这生长香花的树竟然这么高!在我先前的想象中,白玉兰应该是生长在精美紫砂花盆里,枝叶花应该是紫砂花盆中人工精心修剪而成的景状。

两边六层高的楼妨碍了玉兰树自在的生长,但为它们遮住了来自大海的狂风,这些树便长得不斜不折,有了南方树木少见的挺拔之姿,像儒雅倜傥的翩翩君子!

我知道,在繁花茂叶下面,是经历过大风大雨雷击电打的树干,树干下面,是绕过水泥钢筋巨石竭尽全力生长的根须。我想,如果没有这些磨难,白玉兰树还能长得如此高大吗?如果缺少不放弃的精神,这些树还会有令人敬仰的君子气韵吗?如果树也可以思考,那么,这些树是否为它们的生长环境不如意却无法选择而失落?那些春天飘落的树叶是不是这些树的悲伤?春天抖落一树黄叶,夏天开满枝头香花,这是不是你们对宿命的解读与回应?

这几日天气渐渐炎热,花越来越多,香气也越来越浓郁。上下楼梯,身边总有香风缭拂,坐在家里,深呼吸,再呼吸,悠悠花香直冲腹底,甜甜的,暖暖的,有饮美酒微醺飘飘欲仙的感觉。

喜欢这些树,这环境。很难想象再去其他地方居住的情景。那里可能有更完善的公共设施,可能有便于上下的电梯,可能有更宽敞舒适的居室,可是,窗外

有在风中摇曳私语的玉兰树吗?有每年用花香拥抱夏天,给每位经过树下的人洒下点点花瓣、送上缕缕花香的玉兰花吗?

二十余年了,人与树已经有了深深的默契,这份感情,很珍贵!

窗外的村庄

文/宁颖芳

时光真快。转眼,单位搬迁到新址已经五年。窗外的这个小村庄也陪伴我有五年。

工作之余,会眺望外面的风景,似乎从来没有看倦过。进城二十多年了,很少能看到乡村的面貌。所以,窗外这个小村庄对我来说,就像是童年的记忆重现,是故乡的面貌重现。日日坐在高楼里办公,仿佛我仍旧在村庄的怀抱里。身在俗世樊笼,心仍可在自然之中徜徉。

小村庄方圆不过两里左右,周围被幢幢高楼包围起来。大概由于这几年房地产的衰落,这片土地没有被征用,小村庄暂时也没有拆迁,还有人居住在这里。往北,是西咸大道,是渭河。往南,是高速公路。放眼望去,就在周围林立的高楼的缝隙间,小村庄在苟延残喘着。这不禁让我为它的生存而感到担忧。

办公楼南边墙外,有一片空闲的土地长满了青草,一度曾成为羊们的乐园。每天上班,透过窗外看到绿草,羊群,看到羊们在自由快乐地嬉戏,吃草,晒太阳,吹着微风,岁月静好,我的心是妥贴的。可最近因为这里要盖房子,这片土地被红砖围墙圈起来,已经有挖掘机动土了。羊们自然被赶出去了,零散地在围墙外的土坡及田地间走动,觅草。而这有限的自由与空间也不知道还有多久会消失。如果这个小村庄不存在了,那么羊们自然会随着村庄的消失而消失。

从办公楼高处往下看,村庄零星地还住着人,看样子多是老人,蹒跚着身子,佝偻着腰,背着手在散步。偶尔有一辆拉着货物的三轮车慢慢地驶过,不时有几只鸭子、鸡和狗在寂寞而空旷的街道走动着。不知谁家的屋顶上还有一面红旗,在寒冷的风中摆动着,给萧瑟的风景增添了一丝暖色。

村庄已经荒芜了。有几处房屋也已经拆迁了,留下一片荒凉的空地。在低矮的平房和两层楼的民居中,空下来的地方,像老人干瘪的嘴巴里缺失的几颗牙。冬天的时候,村庄里零星的树木也是光秃秃的,白色的塑料大棚里,看不见的蔬菜在默默地生长着。村庄里,有几处地方堆放着废弃的垃圾,残破的砖瓦和旧家具,五颜六色的塑料垃圾袋,几辆准备着随时待命的货车,还有一台停放在角落的暂时休息的挖掘机。在灰蒙蒙的雾霾的冬日里,整个田野没有生气。

春天来临的时候,这个小村庄也是美丽的。几棵杏树、桃树和梨树开满了花,后面还有一小片金黄的油菜花,青草点缀在其中,几只洁白的羊在闲闲地走动。几只小狗,欢快地在街道上追逐着,奔跑着。几个老人在门口晒着太阳。村庄是温暖的。闲暇时候,我常常会凝眸这个在高楼的包围中依然呼吸着的村庄,仿佛是故乡的缩影,是遥远的家园。

从乡村到城市,我们经历了种种漂泊,终于在城市的繁华中站稳了脚跟。而故乡远在千里之外,逐渐地成为空巢,在衰老,在消失,我们再也回不去了。这是现代人的悲哀,是我们在融入城市文明时所付出的代价。城市化步伐的加快,土地在逐渐地缩小,村庄在慢慢地消失,我们心底的故土与恋乡情结失去了根基与依附。生存压力的加大,竞争的激烈,快节奏的生活,使我们时时处于焦虑与紧张之中。我们向往“开轩面场圃,把酒话桑麻”、“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的田园生活的舒适惬意与怡然自乐,渴望能慢下来,能诗意地栖居,能有一处安放身心的家园。而现在,这个家园,似乎只能回忆与眺望。

每天我都会看看窗外的村庄。我不知道,在哪一天,这个村庄会消失在我的视野里。村庄最终会成为一幅画,存活在我们的记忆中吗?看着高楼中这个小小的斑驳而式微的村庄,我时时地问自己。

窗外的雨夹雪

文/蝶恋花。杏花雨

窗外的雨夹雪望着窗内多情人感叹,窗内的多情人凝视窗外的雨夹雪惆怅。

打开电脑,写首小诗,没人能够看懂,只有自己体味。绵绵雨夹雪,掩藏那个一生的秘密;蒙蒙烟云间,浮现别离的醉生梦死。

一个偶然,一次邂逅,造就了必然。一个迷失,一次伤害,烙下了疤痕。人生就像一场戏,恩恩爱爱何必太在意。人生犹如一盘棋,满盘皆输不必放心里。错过的,不再来;遗憾的,徒伤感;无奈的,命注定。一切顺其自然,生命洒脱自如。

回头看,岁月如同雨夹雪,一旦走出了雪的严寒,便可迎来雨的欢颜。现实中,往往徘徊于雪与雨的边缘,要么是孤寂感叹严寒摧残,要么是愉悦欢颜拥抱春天。

莫测的天,最无常。多情的人,最忧伤。雪后便是美丽,雨后便是彩虹。温暖可融化严寒,豁达可驱散孤单。失去的该放下,难留的该遗忘,拨云见雾,敞开胸怀,走进春天。

不经历风雨怎能见彩虹,不遭受创伤怎能更健康。爱情若是诗,智慧便是酒,经过岁月的沉淀,走出密封的磨难,浓醇甘甜,醉人心田。

窗外的雨夹雪融为泥潭,窗内的多情人走进春天……

窗外的歌声

文/老溪

休息的时候,想在家里呆一会,看看电视,上上网。外面却不停地传来流行歌曲的录音。一个男人,不停地喊着,叫着,也可以说是唱着。没有旋律,甚至没有节奏,好像是周杰伦,很难听。尤其是在我想写点东西的时候,这种歌声就成了难以忍受的噪音。但是有人喜欢听,据说现在他在流行榜上排第一位。

没有旋律,没有节奏,也听不懂唱的什么,高一声低一声的,就像一个喝醉了酒的人在走夜路,深一脚浅一脚的。我虽然知道是在放录音,可还是想说:他怎么不累呢?这样没滋没味,没休没止地唱。我虽然在做自己的事,但这声音还是不能不硬塞进我的耳朵里,我听得都累了,腻了。

听说上海曾经要把周杰伦的歌选进中小学教材,我就知道如今像我这样无奈的人很多。编教材的人未必喜欢周杰伦,但是他们却要把周杰伦编进教材,大概是想借此讨好学生,让厌倦了学习的孩子们回心转意,因为孩子们喜欢这些肤浅的东西,至少这也是一种迎合。有人说,我们改变不了社会,就应该适应社会。现在很多人都学会了迎合。抗拒不了了,就坦白;坚持不住了,就投降。

我曾问过孩子,你为什么喜欢听周杰伦唱歌?孩子说:他唱得随便。这就是了,现在的孩子们最难得有一点随便。周杰伦的走红,可以说是我们现在这个浮躁社会的一种映像。

有一年的春节晚会,周杰伦有一个节目,很多人就有疑问:他的歌怎么能上春晚呢?春晚之后,对周杰伦的节目没有获奖,还引起了争论,好像为他没有获奖感到意外,但更多人的观点则是:他不获奖就对了,春晚节目要想获奖,毕竟要有一点品位,有一点艺术含量,有一点经得起推敲的东西,能够给人一点启迪、愉快和享受。于是我想,让周杰伦上春晚,编导大概也是为了迎合。周杰伦不是有市场吗?把他弄进春晚,会收买更多的观众,为了迎合观众,档次降低也只好认了。这不,今年又上了。

窗外还是那种干巴巴的歌声,没有别的内容,也听不出是什么内容,只有一个字似乎还清楚,就是爱,爱呀爱呀爱呀,没完没了。我想象着一个歌手闭着眼睛,晃着脑袋,挥着拳头,一会抬头,一会低头,兴奋着,做作地走动着,摇摆着;又好像很难受似的做着表情,满脸痛苦,声嘶力竭地喊着,这就是流行歌手,这就是流行歌曲。而从他们在台上和观众套近乎的表情可以看出,他们永远是一副自我感觉良好的精神状态。观众也似乎从他们的疯狂中得到了满足。

我一直以为,音乐是世界上最美的声音,他应该甜美、婉约、深情、悠扬,或者激昂、有力、奋进、嘹亮。谁会想到,竟被糟蹋成这个样子。这个社会究竟怎么了?

一些不上学的学生,在街上闲逛的无业游民,大都在二十岁上下,他们最喜欢这类流行歌曲。他们拿着MP几、手机或其它现代化的电子产品,边走边放边听,放的就是这类歌曲。他们穿着很邋遢的牛仔裤,耸着肩,弓着背,拐着腿,斜着眼,像抽了大烟,一副舒服而得意的样子。他们的家里大概都不差钱,都有一个可以称为“富翁(婆)”的家长,或者是离婚了的单亲家庭,他们有条件什么都不干,却可以尽情享受。没有人能管住他们,干涉他们,所以很随便,很自由。他们都喜欢周杰伦。

其实周杰伦等辈和我无冤无仇,也没有任何厉害冲突,他的走不走红,有多少人喜欢他,和我没有半点关系。我不喜欢他的歌,不听就是了,用不着说三道四。但是你的习惯干扰了我,你们喜欢听,就满世界放,丝毫不管别人的感受。我听不听呢?我总不能把耳朵堵上吧?我总还有权利发几句牢骚吧。

其实流行歌曲也不都是周杰伦这样的风格,有很多是非常好听的,而且流行得很久远,可谓经久不衰,常挂在人们的口头,响在人们的耳边。这些流行歌曲之所以流行,是因为有感情真切的歌词,有优美动听的旋律,听来让人感悟、激动、愉悦、回味、欣赏,洗涤人的心灵。听这样的歌,我可以放下手中的活,闭上眼睛静静地听一会。那感觉有时是很美的,很享受。

我没有权利和能力让所有的人都和我一样喜欢什么歌不喜欢什么歌,但我有权利听自己喜欢的歌不听不喜欢的歌,有权利不迎合他们。这些肤浅的、单调的、喊叫的、低俗的、无聊的歌曲,希望不要成为我生活中的噪音。只要不让我听到,别人唱翻了天又干我何事。

窗外蛙声入梦来

文/曹春雷

因为一场连绵的雨,小区池塘里的水涨满了,居然还有蛙鸣,虽然只是寥落的几声,像是青蛙在午夜的梦呓,但我却听得真真切切,并心生恍惚,以为自己是在老家的那个池塘边上了。

那个池塘在我家房后,不大,但因为附近有河水注入的缘故,常年有水,从没有干涸过。有水,草就茂盛,夏日里,青蛙就多,蛙声就稠。我家堂屋有后窗,从那里望出去,正好把一方池塘收入眼底,蛙声也常常穿窗而来。我常常认为,那方池塘其实是挂在我家墙上的一幅壁画,是有声有色、动感的壁画。

池塘边上有一棵垂柳,两棵杨树,它们整日整夜站在那里,忠实地守护着池塘。五月的时节,一场又一场雨水的降临,会把青草和树叶洗得很绿,是那种清清爽爽的绿,看起来让人很清凉。

夏夜,我常在蛙声中来到池塘边上,坐在草地上,什么也不做,什么也不想,只是静静地坐着,闻着青草幽幽的清香,听着蛙鸣,看池塘里的水怀抱一弯明月。这时的月光,把水洗成了银白。池塘里有荷叶,零零散散,是池塘擎起来的,一张张用来收纳月光的伞。

青蛙有的在池塘边,有的端坐在荷叶上,呱呱地,面向月亮,用它们自以为美好的声音,重复着它们千百年来一直重复的吟唱。你方唱罢我登场,此起彼伏,它们是在开一场盛大的月光下的音乐会。

这种时候,我的心里也是落满月光的。

这蛙声是让人爱的。

但有时候,蛙声也是讨人烦的。那年高考前,学校放了一天假,让学生回家休整一下。那天晚上,我依旧复习到深夜,睡觉时很晚了,奇怪的是,蛙声并没有像往常那样聒噪,我倒在床上就睡着了。高考后母亲告诉我,那一夜,她拿了一根竹竿守在池塘边上,吓唬青蛙,谁叫就戳谁。

我想像得出那个画面:母亲披了一身月光,持一根长长的竹竿,像卫士一样,在池塘边的草地上来回走动。池里的青蛙,乖乖地收声不语。

如今我远离故乡,居在这个城市里,再也没听到过蛙鸣。

但这个夜晚,我居然听到了蛙声,我怀疑这楼下池塘里的青蛙,是在这个雨天千里迢迢从乡下赶来的,只为来告诉我,老家的池塘想我了。

透过窗棂看窗外

文/一沁

童年,我常透过堂屋窗棂看窗外。

春天里,我家院子里紫的桐花,青的榆钱,白的槐花,红的石榴花交替开着,把整个院落点缀得多姿多彩。

五十多岁的母亲爱在院子里做家务。阳春三月,她总要搬一块木板放到竹床上,再取一张旧报纸衬在上面,而后把破旧的衣服、被单、碎布找出来做袼褙。她先将打好的面浆涮在布上,专注细心地在木板上拼凑贴补,一层一层,粘得瓷实平整,再在太阳底下晒干。之后,拿出家人的鞋样,按尺码大小分别将袼褙剪成鞋底样以待继续加工。母亲纳鞋底时先有个习惯动作:将滑落在脸颊的一缕头发缕在耳后,搓搓双手才认上针线拿起鞋底。她用锥子把鞋底钻了孔再穿针,接着用顶针轻轻一顶,把穿在针眼里的麻绳拉过去使劲紧一紧。这样每拉一下,从鞋底的洞眼里就发出“哧——哧——”的穿线声,如此循环往复,遂形成一趟趟细密的针脚。我在窗内每每目睹,便有暖流涌上身来,犹觉母亲把对家人深深的爱都融进那一针一线中了。

风和日丽的时候,母亲喜欢院子里那份清爽和明亮,就让父亲把纺车搬到院子里的树荫下,自己盘腿坐在自编的草垫上纺线。家里的黄狗和黑猫这时便不约而同来到母亲身边安静卧下,扑闪着眼睛关注着母亲的一举一动。母亲纺线的动作轻盈优雅,很有些艺术的韵味,常令我看得入神。只见她左手先捏起一根棉条,将一头放入口中稍作润湿便细细抽出一丝线,再倾身向前轻轻缠在锭子的根部,而后用右手带动右臂摇着纺车,左臂却像白鹤亮翅般向后上方伸展、伸展……及至不能伸展时,才猛地一抬左手再迅即放下,长长的棉线便奇妙地飞旋于锭子上,线穗也逐渐由小到大,成中间粗两头尖形状。我注意母亲纺线时,心情总是轻松愉悦的,喉腔里悠悠哼着熟悉的豫剧曲调,那神情好像坚信贫困光景定能发生戏剧性变化,所有艰辛都会随着纺车的吱呀声一一遁去。

夏秋时节,我家的院墙上爬满了豆角、丝瓜、梅豆的秧藤,都是母亲亲自点种的。这些植物互为芳邻,它们的藤叶顺着竹竿或木棍蜿蜒着向墙的高端伸展,并开着不同的小花:白的、粉的、紫的、黄的,若隐若现,次第绽放,在浓绿的藤蔓枝叶间随风妩媚地摇曳,散发出淡淡的清香。到了采摘时刻,母亲总是笑盈盈的将围裙在腰间扎成一个布兜,提来板凳放于墙下,而后站立上面用剪刀剪下一串串青色的豆角、紫边的梅豆和一条条嫩绿的丝瓜。很快,母亲的围裙兜里便有了鼓鼓的收获。在那个特殊年份,母亲用这种最有效的方式给苦涩的日子增添些许美的滋味。

透过窗棂,许多有趣的景象不断映入眼帘:母鸡“咯嗒、咯嗒”的叫声把母亲引出屋门,她颠着小脚乐呵呵地去鸡窝捡拾鸡蛋,每当望见窝里卧着三五个带着母鸡体温的那些椭圆形的小东西,总会高兴得合不拢嘴。在她心里,一家人一天的油盐酱醋钱算是有了着落;葡萄架下,慈祥和蔼的母亲帮嫂子梳理头发或抱着孙子逗乐,贤惠孝顺的嫂子也会为母亲捶背揉腰剪指甲,婆媳俩说说笑笑,情同母女;遇到天上飘起雨星,母亲往往先急着把晾在绳上的被子拉下抱进屋里,而忠诚懂事的老黄狗也忙不跌的跳起来从晾衣绳上拽下衣裳,衔到架子车的木盘下等着母亲收拾……那是一幅幅多么自然、清新、朴素、温馨的生活画面哦!

几十年光阴似水流去,但窗外这一幕幕生动鲜活的情景依然历历在目,它定格在我的记忆里,成为我心中永远的珍藏。

窗外

文/王学成

独扇的玻璃窗,大而透明,成了我浏览街景的视窗。

窗外,细雨微凉,路上的行人三三两两的,或撑起了一把伞,或脚步匆匆的。一切都在不经意间,闪过。唯独你,每天都会出在这方视窗里,且日复一日的做着同样的动作,不厌其烦。

人行道上栽种的行道树,是一种开红色花的槐树。从春天的萌发,到初冬的净叶,树叶都是落得很随意。扫泛黄的落叶,在别的街上,只是秋风乱窜的时候,而你却是家常便饭。你看看浓密的树冠,苦苦的一笑,继续你机械式的动作——扫、收、倒。

大概是风同情你,店门一侧的一颗树被大风拔了出来,死了。这样,人行道上就有了十几米没有了落叶的地段。不久,在树坑的周围就长出了一簇小树苗。你拿来镰刀,蹲下来,把徒长的树苗剪掉。我想,剪了吧,这样会减少一些落叶,你也会省些事。

剪掉的枝叶被你放进了垃圾箱。树坑里却仍站立着齐膝的一枝。杂枝乱苗去了,这该算是一棵小树了。此后,我看到你每次经过这里,都会送给小树一点微笑。从俯视到平视,再到仰视,小树已是高于人头,枝繁叶茂。一样的是,叶到地上黄。你说,不在乎多扫一下。

你是这条街的主角。你的出场,总是一把扫帚,一个袋兜,一辆三轮。初识如此,熟识亦如此。从街东头到我的店门前,你会再从街西头折回店门前,最后来处理我窗外的街道。原因是我的橱窗对面有六七个垃圾箱。

你完全进入我的视野,是在几年前的一个下午。许是到了下班的时间,你扫到了我的店门前,像是王婆子画梅,用扫帚点戳了几下,看样子要骑上三轮车离去。看着自家门前与别家门前迥然不同的地面,火气冲到了发稍,我窜到了门外。

眼前,你一只手扶着三轮车,一只手捶打着后腰。见我出来,你歉意地微笑了一下。此情此景,我想到了年迈的母亲。带着火药的话,被硬生生地咽了回去,回敬的微笑是牵强的。伸手拿起你的扫帚,弓腰扫了起来。你知道我的意思。你说,谢谢你了,扫帚在这吧,一霎来拿。你应该是有事。

路灯亮了,你出现在店门前,拿着一把鲜绿的油菜,说,这是我自家种的,给你留了一把。原来你是要赶在天黑前,去卖掉自家地里种的菜。我推托再三,还是留下了菜。菜不值钱,盛情难却。

不知怎么的,空闲了,我就扫一下自家的门口,以至于养成了开门就拿扫帚的习惯。这种习惯从而影响了左邻右舍,开门后都会各自扫一下自家的门前。这样,你的工作量小了,人行道上扫得更加干净了。你还隔三差五的送给这家或是那家一点,自家地里种的菜。谁家的东西忘了拿,落在街上,你看到后总会给拿到屋里。天热了,大家看到你,总是招呼来喝碗茶;天冷了,就会让你到屋里暖和一下,再去扫。

人行道上的槐花,粉嘟嘟的,浓郁的槐香扑鼻而来。花,闲情地洒落了一地,铺了一片诗意……

于是,在我的窗外,滋生了一种和谐与融洽。

窗外的世界

文/易坤林

那扇窗有两块玻璃,颜色稍微有些发蓝,窗外正飘着细丝般的小雨。

窗外的小雨淅淅沥沥,窗外的世界一片朦胧,窗外的时间给我的房间镀上了一层阴影。我小心翼翼地按下那白得像雪的灯钮,像怕打破这夜的宁静一般。于是,秒钟不到,我的房间的明亮顿时与窗外的漆黑形成对比。光透过玻璃,刺穿这夜的朦胧,夜晚的雾在灯光下起舞,神秘,优雅。我看看窗外,再看看我的温馨小窝,享受着这份宁静,我会心一笑。

窗外的雨似乎大了那么一些,成千上万的小雨点打在树叶上,虽响但不促,虽续却不急。我缓缓地移动步子,走到那扇微蓝色的附有自己模样的半开着的窗前,我伸出手,摊开手掌,迎接那从天而降的、带着凉意的雨。突然,有一滴雨掉落到我的窗前,它一定是被迫让风婆给带过来的。似乎有些不情愿,这滴雨滴落的声音有些许颤抖,颤抖中还隐约有些许悲伤。怎么了?是在想念居住在云间时的欢愉吗?是在为单独脱离了自己的朋友而忧愁吗?我依旧伫立在窗前,呆呆地盯着这一滴孤独的雨,尽管它早已与窗台融为一体。灯把我的影子映在墙上,不完整,但线条却勾勒得几近完美。我情不自禁地向右靠了一步,将自己的模样映在被读成镜子的窗玻璃上,竟发现我的眼角残留有一丝泪光。

或许,是窗外的这场雨让我进入了另外一个世界,我内心深处的世界,它勾起了我尘封已久的回忆。雨,这一寄托着生命的伟大灵魂,今晚,与大地母亲环抱在一起度过这幸福的夜,而我的窗,依旧在向我诉说着这静谧夜晚的神秘,我的心亦随它一起畅游夜境。虽无灵动悦耳的轻音乐,却胜过有时的情意;虽无优雅自由的清晰画面,却胜过有时的精彩。有雨的夜镶嵌在我的窗子上,我的窗外闪动着这透明的夜。

墙上时钟里的分针不知疲倦地奔跑着,呼吸却依旧均匀而清澈。我缓缓关上窗,走到床边,关掉这明亮的灯,寻找我丢失的彩虹的梦。

窗外有蓝天

文/夏芷琪

一串清脆的鸟鸣,划破了清晨的宁静,笑开了几朵花,惹哭了天边那一抹稀释的牛奶,世界就在这时热闹起来。

柳絮一般的云彩不知挂在何处,只留那片天如此孤独地蓝着,没有人能揣测它的心。但这伸手触不到的天,却温暖着我的心——

一个瘦小的女孩,因病长住医院,在病痛的折磨下,原本活泼的她变得郁郁寡欢,整日躲在被窝里,病也因她内心的昏暗而恢复得好慢、好慢。

有一天,东方升起了红日,楼房下面孩子们欢快的玩耍声唤醒了终日沉睡的女孩,他们的笑声如天籁般、银铃般叮咚作响。她揉了揉睡眼惺忪的眼睛,望了一眼窗外,天气真好啊,天空如一块洁净无瑕的蓝宝石——就在这一瞬间,女孩的嘴角上扬了起来,这悠悠的蓝色治愈了她的心。她变得不再沉默寡言,病也很快就痊愈了。

如今,那个躺在麦秸地里望着蓝天向往长大的女孩却开始痴痴地想念自己的童年。岁月斑驳的记忆沉浸在清幽的光里,映出了生命的五彩,时光无情地流逝,无痕无迹,却悄无声息地带来了烦恼和忧愁。

我曾听到这样一句话:“谁能给我无限辽阔,张望天空,空空如我。”我想这便是人生的至高境界,无论受了什么伤,只要想到窗外有蓝天,便会痊愈。

窗外

文/张增华

我在学校有一处住所,站在窗前视野开阔,远可以看到近百米外公路上来往的车流,近处则有一片树林,以香樟为主,杂以红枫、晚樱等,还有一些攀缘类植物,树影婆娑,空气清新,那里成为一处休闲、聚集的好去处。每日总有一群老人、孩子在树林边玩耍、踱步,有时看见几个学生早起在树林边晨读,我不忍打扰他们,悄悄关上窗户,让他们安心静读,朗朗的读书声赐予了我一天美好的心情。

每天清晨,率先占领树林的是一群群鸟儿,它们天不亮就在那里高歌,鸟儿以灰麻雀为主。有时有两三只灰麻雀在我窗前的香樟树上嬉戏,荡秋千样忽上忽下,一只倏地向下疾飞,另一只急忙跟去,我知道那是麻雀与我小时候一样在过家家。这样想着笑容便会浮现在我的脸上。有时有一两只黄莺、喜鹊在枝头独舞,间隔一两声婉转悠扬的叫声来吸引我的眼球。我还见过有一种小鸟,长约寸许,歌声嘹亮、清丽,我瞪大眼睛看着它在树枝间蹦蹦跳跳,一眨眼就飞到另一处高枝上,然后遍寻不着它的踪迹。

窗外常有花香。立春过后,红梅依然挂在枝头,晚樱在春风中摇曳,绚丽的花朵引来路人的许多赞美;芳菲的五月,香樟的花开得繁盛,细小而稠密,一股淡淡的香气时时充盈在空气中,沁人心脾。生命如此美好,每晚我都不忍心关窗,让自己在花香中沉睡。夏日的傍晚,合欢开得灿烂、热烈,香气四溢,走在校园内吮吸着诱人的味道,简直就是享受。

学校前两天进行校园绿化,请来了几个绿化工,在校园里栽树,培育花圃,修剪树枝。几个人干活时有说有笑,岁月在说笑间悄悄流逝;午休时他们铺着塑料布,靠在香樟树下喝茶,打扑克,笑声阵阵,树上的小鸟也不时飞下来偷窥这群快乐的人,在他们的头顶上来回盘旋,鸣叫着。我忽然想起我在家乡看护树林的叔父、给别人栽树的舅父,油然升起一股亲切感,课间时不时地提一瓶开水送过去,他们感谢不已。赠人玫瑰,手有余香,我的心里充盈着无言的快乐。傍晚我走过学校旁边的公交车站,见他们坐在路牙子上等车,夕阳西下,阳光照着他们生动的脸庞,他们向我招手,笑容灿烂,一刹那间我觉得他们的幸福感特强,靠一双手劳动,靠自己的努力生活,这是我在窗外见到的最美的风景。

窗外一年四季风景不同,动人的时刻常有发生,每临窗前,点点景象入眼入心,值得我仔细回味,慢慢咀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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