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台养鸟

作者: 朱鹏飞2021年05月15日人生随笔

在山村出生的我,迁入长沙这座大都市,爱养小鸟。

十年前,我在左家塘买了套楼梯房,住六楼,上面还有个七楼。我把居室后面阳台的遮雨棚换过后,斑鸠多次飞来踩点。儿子和我看到有鸟儿光临,十分高兴,我灵机一动,就在屋后的遮雨棚下的一个角落里用铁丝缠了一个能让鸟儿安窝的“平台”。没多久,两只斑鸠从四处叼来小小的树枝,轮流安放在“平台 ”,一个星期左右,斑鸠的“婚房”大功告成。它们的“爱巢”筑好后,我和儿子看到一只斑鸠伏在窝里,一天大概换两次班。换班时,窝里斑鸠发出咕咕的叫声,不用多久,外面斑鸠就飞回来了。二十多天后,斑鸠外出时,我爬上窗台,看到窝中两只毛茸茸的小斑鸠。喂食最有趣,雏鸟将嘴伸进大斑鸠的嘴里取食。雏鸟快能飞的时候,斑鸠喂食频率加快。大斑鸠不断飞进飞出,兢兢业业承担着下一代的哺育工作。斑鸠孵化、哺育雏鸟的过程全在我和儿子的关注中。

我常常探出头,和不到一丈远的斑鸠对视很久。生活的乐趣就在这默默对视中,驱走了我疲惫的心神,摆脱掉我无名的羁绊,甚至吟唱出我神秘的心曲。我愉悦时,看到它们心情更加舒畅;我烦恼时,看到它们心平气和。

儿子也是“早请安,晚汇报”,上学前、放学回家就瞄瞄角落里的斑鸠。晚上作业休息时,他倚着窗台注视斑鸠,霓虹灯从斑鸠眼珠反射过来,驱散疲乏。

每年,斑鸠在巢中繁殖二三窝雏鸟。秋后,斑鸠就不来这个窝了,有点失落。第二年春暖花开时,斑鸠再来繁殖。这样聚聚散散,凝结了浓浓的宠物情。斑鸠似乎成了我家庭成员,岁月静好。大自然帮我喂养着宠物,心旷神怡。

可惜,好景不长,三年后,楼上换了邻居。新邻居占据着楼顶,养花种菜。尤其他在楼顶养鸡,喂米喂饭,引来老鼠。有天晚上,我正在阳台静静写作,斑鸠突然扑哧一声飞走。我借着霓虹灯,看到一只大老鼠正从斑鸠窝中往楼上蹿。

第二天斑鸠没回来,第三天斑鸠还是没回来。那段时间,下班回家我的第一件事,就是看斑鸠回家了没,我多么期待它们及时归来。我开始心慌了,莫名烦躁。那时我离婚,父子俩住着空而大的房子,儿子有时无缘无故成为我的“出气筒”。

斑鸠再没来过这窝了,少了道风景。我得调剂下生活,我到花鸟市场买来一只相思鸟。相思鸟起得早,六七月份天刚亮,此时不到五时,相思鸟就开始长鸣。叫得太早,叫声又尖锐,影响睡眠,我感觉有点扰邻了。没多久,放置鸟笼附近的窗户玻璃,被人用气枪打破损。为了鸟儿和窗户的安全,我把相思鸟放了。

后面我买来一对牡丹鹦鹉,它们叽叽喳喳地叫,声音不是很大,我挺喜欢。可惜,牡丹鹦鹉很调皮,养不到一个月,它们顶开笼门,远走高飞了。

其后,我买了一对虎皮鹦鹉。这对鹦鹉伴着父子俩度过了一个美好的夏天。有次连续两个晚上打牌,我忘记放鸟食,鹦鹉被饿死。从此,我不敢轻易养小鸟,不是不喜欢,是受不了它们死时的心痛,怕辜负。

几年后,我再婚生了女儿。换了套房子,我住顶楼,楼顶上我种了蔬菜。花香还得有鸟语,我又买回一对虎皮鹦鹉,一公一母。

春暖花开的双休日,我爱在菜园里挖挖锄锄。两只小鸟发出的声音,就像一对窃窃私语的恋人。“醉里吴音相媚好,白发谁家翁媪?”我刚说完,女儿大叫:“爸爸,快看两个鸟儿在亲嘴呢。”寒冬腊月,它们也时不时叫上几句,赶走冬天的单调。

鹦鹉已伴着我们度过了三年美好岁月,全家都是投食员,女儿更喜欢抢着喂食,鹦鹉伴着我们慢慢老去。

上次,邻居娭毑和我说,他们家的鹦鹉也饿死了,孙子还哭,她也难受。“欲养鸟儿,先养善心。”我竟脱口而出。养宠物是一种沉甸甸的责任,修炼不够,真不要养宠物。修炼够,大自然到处有我们的宠物,保护好它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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