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女婿喝酒

作者: 陈春鸣2022年01月10日情感日志

晚上七点多了,我戴着口罩,在小区院子里漫步,等女婿下班回来陪他喝酒。湛蓝的天空没有星星,与清静的空间、洁净的地面格外相配,周身的舒适感,绝对是少有的。

一代人有一代人的忙碌,我退休两年多了,几代人住在一层楼面,吃饭聚在一起。我只要不去外面应酬饭局,习惯于等孩子下班回来了再吃饭,就像以往我妈妈等我下班回来一样。

老实说,我在家里基本不喝酒。这倒不是顺应“一人不喝酒,二人不赌钱”的老话约束。而是确实没酒瘾,小酒量。

一天天逼近,快过年了,家里人张罗着佳节之际,团圆娱乐的景点选择及食谱设计。女婿不像往年的兴致,还不停地给我们泼凉水,嘀咕着,别出去了吧,多买些菜就在家里待着最好。

女婿是宜昌人,那些日子,他时不时地在家里说,老家及武汉等地的亲戚和同学来信息了,那边闹像非典那样的流行病了,好像蛮厉害的。我们起初都没把女婿的嘀咕当回事,对女婿的心情变化也没太在意。

除夕前一两天,多种信息压满了手机,灌满了耳朵,女婿也接到了单位待命值班的指令。

接下来,迅疾我们这个长江与运河交汇的城市,和全国差不多所有城市一样,防疫抗疫的气氛笼罩着每个角落和男女老少每个人的心里。

女婿的休假中断了,初二起就开始上班。他们单位在新区,离家有20多公里。他是单位的办公室主任,要考虑和执行落实的事情多,我听到他为买到批量的口罩就打了不少电话。这几天,他们单位两手抓了,女婿下班到家都要在新闻联播结束以后,我不依不饶地等待。

帮不上女婿工作上的忙,就在心理上多抚慰。他早出晚归,我们就在晚餐上,多往湖北及宜昌口味上靠,“黄骨头汤”“酱骨头煲”“鸳鸯火锅”等轮番上阵,不大上锅台的女儿更是当起了主厨。

我的主要任务是陪女婿喝酒。

女婿的酒量不如我,我们用二两的酒壶,一人一壶,他喝不完的,我帮他带点。

适当喝点白酒是好事,看到过好几个城市的防疫抗疫指挥部对市民居家防疫的要求中都有如此提示。其实,喝酒也是形式,彼此唠唠,释放包括恐惧、不安、牵挂等在内的各种压力,倾诉对湖北对宜昌的情感

我们家跟湖北有着独特的渊源。解放前,我的祖父是长江远洋轮上的船工,长年往返于重庆到武汉的江面,父亲为谋生,16岁就拖着残疾的腿,独自在宜昌天成酱园学徒。2011年清明前后,我陪父亲专门去宜昌红星路附近的老街巷,寻找关心帮助过父亲的好心人。

后来,女婿来到我们家,我父亲知道他是宜昌人,打一开始就多了一份欢喜。

女婿家是大家庭,叔叔姑姑舅舅加起来,人数超过部队的一个班。平时没啥,这档口女婿牵肠挂肚的人和事都冒了出来。最惦念的是在葛洲坝集团工作的堂妹夫妇。堂妹去年国庆节结婚,堂妹夫老家在武汉,婚后的第一个春节,夫妇俩早早地就攒下了回武汉过年的假期。本是很愉快的事,赶上了这场灾难。到现在,夫妇俩还困在武汉,不知何时能回葛洲坝集团上班。

人心都是肉长的,民族情、同胞情,在这次举国一致的不见硝烟的全民战争中,又一次彰显。

我和女婿边喝边聊,交谈着眼前天下人都在关心的大事,抒发着老百姓的家国情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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