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季鸟鸣声

作者: 秦克云2022年10月23日散文随笔

家居深山丛林中,鸟鸣声四季不断。

居山知鸟音,这话不假,在四季的鸟鸣声中,山里的庄户人就能从各类鸟的叫声中知道准确的时间,四季时节和天气变化。

春天百灵鸟清脆的鸣叫声中,成群的麻雀已在灰朦朦的晨曦中,穿梭在农家院子里热热闹闹地开始觅食,跳跃的爪子声雨点一般,稍有一点响动,呼啦一声,盘旋飞到崖背的酸枣枝上,眼巴巴地盯着猪糟里的那点米粒喳喳叫着。院外的树梢上红尾雀抖动着翅膀在树枝上啾啾叽叽,吵醒潜伏在沟洼草丛中的雉鸡,雉鸡宏亮的鸣叫声打破了寂静的山乡,这时山沟洼洼,树丛草甸中藏身的鸟雀便喧闹起来,在枝头忽飞忽落,有的用嘴梳理毛发,有的没完没了喳喳叫个不停。这时候村里老人们说那是鸟雀在开会,不让顽皮的孩子惊动鸟雀们。

在咕呼咕呼的斑鸠声中,旭日冉冉升起。啄木鸟偏着脑袋,在树木上东瞅瞅,西瞧瞧,长长的尖嘴在树枝上,嘟嘟,嘟嘟嘟,啄击一串响亮的响声。黄昏,归巢的鸽子扑楞楞着翅膀在房脊咕咕,咕咕叫唤的时候,农家袅袅炊烟已在彩霞满天的上空升起,牧羊人响亮的鞭子惊飞一群红嘴鸟鸦,啊啊,啊啊,扇着惊恐的翅膀飞进夜幕中。夜眼蝙蝠在星星点点的天空中呼啦飞过来,忽啦又飞过去,偶尔也会配合那些捣蛋的男孩,钻进被拋起的臭鞋里,在大人的责骂与小孩的欢笑声中,又飞速返回。

流火六月,麦浪滚滚,抢着收割的人们被黄鹂鸟“旋黄旋收”急促的鸣叫声催促着,唯恐自己手慢。燕子低飞鸣叫,农人撇开镰刀,在捆绑麦捆的时候,雨点已啪啪落下。在戴胜鸟不紧不慢、逍遥自在的在泥地里刨挖找虫吃的时候,太阳又从云缝隙露出来了。

灰椋鸟群飞的日子里,秋风起,水枯草瘦,乌鸦啊啊声中,那些南徙的鸟雀们随着秋风寒露一个个飞走,山鸡庞大的群体又喧嚣整个山林。在大雪纷飞的日子里,麻雀叽叽喳喳飞落墙头与院子之间,唯有馋嘴的花喜鹊此刻贼胆包天,偷偷衔走老母鸡屁股滚出的蛋飞上屋脊,这才敢乐得咯咯叫出声来。漫长的冬夜里猫头鹰在清冷的月光下呼呜,呼呜,不经意间犀利的爪子掠走一只出夜的硕鼠。

生于山乡的庄户人,听着先人讲鸟与人的故事长大。

人人爱鸟护鸟。劝君莫打三春鸟,子在巢中待母归。

此时正是春光明媚,百鸟呈祥的时候,鸟鸣声声中,我们走过了多少沧桑岁月,那些流逝的时光将不再来,唯有鸟鸣声声依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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