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园苗寨古乡情

作者: 海燕 2015年11月16日优美散文

在乡情的捡拾中,总少不了家门前的小溪小河,它们像注入大脑中的苏醒剂,正一点点地复苏来自母体——大地故乡的记忆。

苗寨大园的门前,也有一条小溪流,清清浅浅的水,正清脆地朝下游奔去。鹅卵石伴着细碎的沙在水底晃晃荡荡,水草在沙中探出半个绿意盎然的身子,它们热烈地笑,热烈地摇头晃脑。溪流上,一座小石拱桥,就是传说中,获得国际大奖的电影《那山·那人·那狗》宣传海报上,那座经典的石拱桥。石拱桥由石块堆砌,呈半月形,如今正倒映在水面,桥上的红衣姑娘也倒映在水面,它们的影子在水上像一幅微微荡漾的水粉画,有明亮的光感及暗部的深沉。

寨子有一座很威风的大寨门,寨门木质结构,飞檐斗拱,层层叠叠地往上,每个角度都很有美感。寨门前,有稻草编织的古战士、凉亭、牛等,它们组织了颇为壮观的场景,据说这是为“我的爸爸去哪儿”里面的孩子们特意编织的,是的,这个寨子曾经是“我的爸爸去哪儿”的拍摄场景,寨子里面有每个家庭住过的房子,他们走后,在道路边,做了每个家庭所住过房子方向的标识。但我对这些并不感兴趣。我喜欢的是里面的慢时光,阳光打在青石铺就的小路上,不规则的青石旧旧的,上面或许沾着泥,或许沾着稻草,鸭子从水田里爬上来时,抖一抖湿淋淋的身子,噶噶地叫唤着穿过青石路,又下到另一丘田里去了。这丘田地的旁边有几橦青砖房、木质房,其倒影在水田里经阳光的照射正热闹地开放,却被鸭子一行全扰乱了,幸好鸭子们一头扎进田里吃虫子,一面噶噶地叫唤着又下到另一个池塘里了,这才使屋子的倒影各就各位,仍热烈着色泽。

我们往村子里走时,都是小巷小路,铺着石子或青石块,满目是深褐色的小旧木屋,大部分木屋的前门,都修了一个外八字的墙垛,有木质的,也有青砖的,上面用烟瓦盖着飞檐,有的还用青砖修了围墙,这样的房子都被称为窨子屋,这些青砖围墙,有修砌得高些的,就叫封火墙,是防止木屋着火后有效隔离火灾的,这些墙面早已爬满了历史的痕迹,湿绿的苔藓一片片地紧贴在上面,间或有几根小树苗顶着几片叶子,从墙缝中伸出来招展在风中。封火墙的四角筑有鳌头,雄健气派,在时间的摧残下,仍威武挺拔,刚强地守卫着每户苗家。

有一青石阶梯,被称为十一状元阶梯,青石上有很多生就的十一字,每个在外有成就的大园人,回大园后都得来这十一状元梯走一走,并且当地人嫁女时也得从这十一状元梯上走过。据说在外的大园人,只要能说得出十一状元阶梯的来历,顿时就会像亲人见面一样亲切。

我们从此家到彼家,一个村子走下来,没走一条重复路,这些房子虽彼此相连,却又隔墙相望,它们在巷道的迷宫里,各各守护在自己的位置,为大园人遮风挡雨,给他们温馨的家园,这些巷道,就是村子中的血管,村人在其中奔流,各有所据守的位置,他们利用这些巷道血脉相连,相守幸福

一位抗日老战士杨玉,九十四岁的高龄,身影却依然骄健,他的婆婆子,八十多岁了,正在摇井边清洗青菜叶,井中的水,清亮甘洌,老婆婆一片片地将叶子剥离,重叠,水在叶子上翻卷出水花,亮晶晶地四射开来。她摇摇颤颤地起身,绕过密集的前来采风的人群,朝厨房去了,她和老头子,相依相伴,在这片慢时光中,过着幸福温馨的小日子。

即算是在初冬里,村中的几棵大树也失去了叶子的点缀,它们孤零零地忤立在天空中,显得落寞而萧条,我们往回走,经过石拱桥时,发现右边有一个石井,名字叫诸葛亮水井,这名字有点奇怪,我至今还没弄明白它的来历,是诸葛亮曾在这里喝过水么?一个老妇人坐在石井不远处的田坎边,她的手中有一杆长长的竹杆,身边有一对竹蔑织的筐,有一些小鸭子正在不远处吃着虫子,她的神态安祥而宁静,像小河溪边的女神,过着悠闲自在的日子。

曾被拍摄过《那山·那人·那狗》的石拱桥,又走过了许多年,却依然还是老样子,不悲不喜!不惊不讶!不因我们的到来而迁就地翻一翻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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