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巷

作者: 子陨2020年01月13日散文阅读

小巷,我也模糊了,似乎是没有封堵的胡同,或许是直率的小路,我也说不清楚,只记得它很长,很长,我也走了很远,很远。

某天,我已经不记得日子了,只记得那天是中午时刻,阳光很刺眼。

草尖挂着未被阳光赤化的露珠,晶莹剔透,风儿吹过,摇摇欲坠。眼看着露珠滴落时,我已经踏入巷口了。

平眼望去,小巷弯曲,处宽、处窄,有时可容三四人横排而过,有时却只能一人踱步而去,颇有一番曲折。我走了几步,四周都很静,静的出奇,仿佛空气没有在流动,时间都停了一样。

我大迈着步子,脚下的青石板被我靴子敲得咚咚般响,青石板不是均匀安放,相互之间并没有契合,留着一些空隙。空隙里积着雨水,脚踩上去总能带起一些水珠来,稀稀唰唰的,自己也很不经意去看,就随他稀唰了。

青石板左岸流着一条小溪,不怎么宽,约一丈。溪流很清澈,足可以看见水底鹅卵般大小的青石,而且都很光滑,甚至于缝隙间都没有水草的生长,仅有小些的泥沙的堆积。我一猜想,是人们清理了鹅卵石间水生植物吗?带着好奇,我一直走了下去。

没走几步,右岸旁院墙头透出一枝吊兰来,叶子身细长,呈线性,色为淡绿还夹着一丝黄纹。我走过去摘下一片,凑于鼻尖,轻嗅一下,也没有什么异味,就是一般嫩叶散发的一种清凉。

吊兰一般花开于五月,果结于八月。然现在立冬都快到了,花肯定是不再开的了,再细看一遍,叶子都裹起了边,还起了一些褐色。可能是霜降之后早晨温度的骤变,导致了这种喜半阴环境的植物,冷热不适,叶子都起了褐色,叶尖也开始干枯。快入冬时,吊兰更适宜多见些阳光,叶片也就会柔嫩鲜绿。院墙后的主人,仿佛知道吊兰入冬时需点温度,可又忘记入冬时的早晨也是颇为寒冷的,再加上主人的不在意,吊兰也就变了样了。

吊兰能适应入冬的阳光,却不能适应早晨的酷寒了,我想院墙里的主人看到枯竭的吊兰,也会寒心吧,而相对于我来说,内心里留下了一种叱骂“暴殄天物”。

我扔下叶片,继续前去。

大约我走了二十步左右,眼前走过几位穿着名族服饰的老人,只见她们束发于顶,上插银管,再以黑布包头,看上去显得头部很宽大。她们身穿右襟圆领上衣,系绣花腰带,衣袖和裤脚还镶着黄白相间的秀色花边,就连同脚上都穿着绣花的手工缝制的布鞋,手腕上更是戴有纽丝银镯。全身色彩明快,映衬协调,端绣精美,古雅端庄。

出于服饰的好奇,我停下脚步,等候着这几位老人,待她们走近时,我深鞠一躬,上前一步问道“老人家,请问你们穿戴的是什么服饰呢?”几位老人家说着本地方言,异口同声回我一句“白族服饰”。我刹时感到惊讶,大理坚守一年之余,却没有发现白族特殊的服饰,自此我也颇为自卑。

后一查阅,倒茅塞顿开了。白族女性颇有“金花”的美称,头顶发饰都有“风花雪月”的含义,记忆里的白族特征仿佛都涌了出来,甚至以前歌颂白族的电影《五朵金花》,也在脑子里回放了一遍。

溪水潺潺流着,两岸青石冲的唰唰作响,我别过几位老人家,依旧向着小巷的尽头走去。

走着走着,小路都很窄了,我落下的步子,都不能跨的太宽,只能收小了步伐,缓慢走了过去。对于我这种习惯了跨大步的人来说,矫正步伐倒还很为难过了,走的很跄踉,也很难看。

面前狭窄难走对于我来说仿佛是考验,步行了数十步,倒还豁然开朗了起来,远处还有横跨小溪上的石桥,雕刻着圆头,桥侧案下卧着身姿活跃、锲岸雄起的蛟龙,侧壁刻着雄志齐昂、乘势欲飞的凤凰,雕龙画凤的饰壁凤表龙姿,龙蟠凤逸的溪岸打凤捞龙。

我站立溪桥上,纵望溪流的尽头,发现并没有尽头,我依旧眺望,试着去左岸、右岸查询,却不得而寻。回看溪流,水势在于桥流下渐显趋缓,我呆看着水面,见底的清澈和鹅卵般的青石,一一镶进了眼球,凝思一下水流的清澈,脑里浮现了《大戴礼记》中的一句“水至清则无鱼,人至察则无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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