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解的乡愁

作者: 宝窗闲人 2014年05月17日散文随笔

进入五月,连续降雨,阴雨绵绵,竟如江南的梅雨时节,把整个春天浸泡在雨水之中。水洗过的街道,干干净净;水洗过的树木,青翠欲滴;水洗过的花草,娇艳可爱。濛濛细雨,挡不住回乡的脚步,不到9点我俩便乘车来到农场场部。

王大荣和周大业他们一行11人,是12日从温州乘机抵达哈尔滨的,13日通过旅行社地接在哈一日游,又连夜乘坐火车,次日清晨在佳木斯下车。安排好宾馆,用过早餐,来不及休息,一台商务车和一辆小轿车便向农场进发了。随行的佳木斯知青,除了我们13连的3人,还有2连和10连的5个人。

当年的知青大都是上世纪70年代中后期返城的,就是说将近40年,他们是头一次再回来。记忆的过滤功能犹如筛选,不堪回首的往事,或淡忘或作为营养已被吸收。挥之不去和无限放大的,是那些与年华有关无形的东西。时间可以使其升华,化腐朽为神奇,让不堪成壮举,当我们回首往事的时候,不因虚度年华而后悔。

13连是农场的一块飞地,中间隔着一个叫二号的村屯,连日降雨,道路泥泞,两辆车连滚带爬才进了连队。除了那些土地和树木,几十年前的宿舍、食堂、马舍,早已经没了踪影,只能辨别一个大概位置。我陪他们回2连,也只见到一个被拆掉一半的旧房框子。他们在此驻足良久,比比划划,相互印证,指指点点,话说当年,凭着记忆,努力搜寻。

是啊,这么多年过去,还哪里找得到过去的实物?那些只有在梦里才能再现的,只在记忆中仍然鲜活着。大家虽然也为农场翻天覆地的变化而惊喜和高兴,但这些新东西、好东西毕竟与自己隔着一层,魂牵梦绕的那些老房子、老柳树、老井沿才与他们的昨日相关。尽管对于炊烟袅袅、鸡飞狗跳、仓房院墙有多么的不舍,一些村庄的消失,既是不争的事实,而且不可阻挡。无论多么的破败不堪,也无论怎样的吐故纳新,当它还未从记忆中抹去的时候,这种失去毕竟是一个悲哀。已经几十年了,“几回回梦里回农场”,知青归来看什么?一个念想而已。

二三十年前,我曾在农场担任过党委副书记,这次陪这么多人回场,场长书记挺给面子,让办公室主任安排了两桌并作陪。山高水长,千里迢迢,时光荏苒,心思难忘。北大荒的酒,梧桐河的鱼,地地道道的家乡菜,不变的是舌尖上的味道,难解的是浓浓的乡愁。

他们的到来,让我想起2011年10月初,我俩在温州市鳌江和金乡玩了三天,还曾在大荣家住了一宿,少烈、大蓉和大业全程陪着。那场晚宴,13连的鳌江知青全部到齐,推杯换盏,畅叙旧情,全然没有了南北方的界限。在金乡黄少烈的一顿饭,热情洋溢,高朋满座,不知花掉他多少银子。游历南雁荡山,登山揽胜,泛舟横楫,谈古论今,讲诗论词,忘情忘我,不亦快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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