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薯稀饭畅想曲

作者: 麦芒[文集]2021年06月19日散文随笔

目前这个季节该挖红薯了吧?记得有一段时间因待岗而经济拮据,就从老家拿了红薯来做饭。这种简单朴素的生活没有使人颓废痛苦,反而使内心变得轻松快乐起来。当红薯的收获季节来临,隔着城市的高楼大厦那种惦念之情开始滋长起来。

记得我儿时是生活在八十年代初期,虽然国家已经实行包产到户,家家户户都分到了土地不会再饿肚子,但是我们村里缺水,多以旱地为主,因此在我们的饭食中最常见的就是红薯、玉米面,不仅人吃这个,连家里的猪,狗等家禽也吃这个。那时候我们是多么仇视红薯啊!因为生活的贫困而仇视它们。我们家唯一吃红薯吃出感情来的人是我爸。红薯是劳动人民的本色,这是我爸常说的一句话。是啊!红薯虽然不是什么高大上的食材,但养活了多少人啊,又支撑着人们度过了多少缺粮少钱的岁月。因此,我爸那一辈人是爱它们的,因为它们是劳动人民艰苦朴素的本色象征。

八十年代后期,我家把门前平坦的旱地改成了水田,邻居也有这样做的。村里改的水田里的收成全仰仗一口小池塘里的蓄水和老天恩赐的雨水。水稻的种植面积增加了,于是红薯不再是三餐的主角,它们与米搭档成了我们的盘中餐。但是我们仍旧嫌弃它的粗陋和腻人的甜、面口感。每次都把它们堆到爸的碗里,记得爸爸总忘不了说一句:“你们还不吃红薯,它是劳动人民的本色嘞!”

到了九十年代,我们长大了,读书考学使我们走出了农村,自然不再常吃红薯了,只有家里的老父亲对它念念不忘,我猜想对我爸而言,吃红薯一开始仅仅为了充饥才食之,因为它毕竟是粗粮,产量高,也不金贵。但是一种食物吃得久了就会慢慢地由厌恶抵触转为接纳和习惯,继而成为一种嗜好;这就像我读卫校时在食堂吃魔芋的经历一样。因此才会出现我们搬离老家很长时间里我爸还怀念他所热爱的红薯,甚至还要买红薯来吃。

我到中年时已是二十一世纪了,红薯已经淡出了我们的生活,要想吃还要花钱去买,或者向乡里的亲戚讨要。红薯作为一种粗粮针对人们那大鱼大肉腻坏了的肠胃又大显起神威来。它们作为保健食材与米搭配,与肉搭配,与蔬菜水果搭配,它们不再屈就于人们所嫌弃甚至仇视的粗鄙地位。人们走出老远又怀念起源头来了。当我们由红薯野菜的时代跌跌撞撞走到大鱼大肉营养过剩的时代,如今再追溯那野菜,那红薯真是倍感亲切和激动的。

红薯几经跌宕起伏仍旧是我们无法舍弃的忠实伙伴,你念不念它,它都在那儿保持着劳动人民的本色。红薯作为一种粗粮可以净化我们的肠胃于健康有益。时常缅怀那些吃红薯野菜的岁月又何尝不是对我们精神上的一种净化啊!

写于2017年10月2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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