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年的文章

2022年12月07日经典文章

拜年的文章(精选22篇)

老家过年的习俗

进入腊月后,过年的氛围渐渐浓厚,“还有XX天就要过年了”成了人们见面寒暄的话题,也借以感慨时光流逝,转眼又是一年。

腊月二十之后,人们开始忙碌起来,赶大集买年货,收拾房屋,准备吃食等等。过去日子穷,平时少见油腥,过年总要准备的丰盛些,所以吃食中以油炸为主,如炸鱼、豆腐、丸子、藕夹之类。早些年,人们还要炸些油条,现在这东西已不受待见,自热也没人做了。

到三十这天,便是真正开始过年。我老家有年三十做炖菜的习俗。即三十中午要做很大一锅杂合菜,与东北乱炖和平日的杂合菜不同,此菜以肉、海带、黄花菜、炸豆腐为主,不放白菜、生豆腐、粉条(白菜水分大、破味儿,生豆腐易碎,粉条易干粘)。菜做好后盛于大缸或大盆中,放于阴冷处,此后的若干天内,随时取些一热,便是一道绝好的主菜。现在生活水平提高,各种新鲜蔬菜在冬季都可买到,三十中午的餐桌已不再单是杂合菜的领地。

吃完午饭,男人们开始为“请神”做准备。所谓请神,就是自家的列祖列宗的魂灵请回来过年。有些人家要在堂屋里挂起家堂,摆好祭品。家堂即一大幅轴画,上面写有列祖列宗的姓名和排位。下午临近黄昏的时候,女人们已经包好饺子,男人们出去请神。一般由家族长辈带领,来头村庄外,点鞭炮、烧黄纸,口念“爷爷、奶奶回家过年了”之类。进门后要在门口放上一道拦门棍,阻止游魂野鬼误入。请回的列祖列宗要呆到年初二的早上,人们到村外放鞭炮,算是将神送走。年三十那天,人们还会在院里散些芝麻杆,取踩岁和步步登高之意。另外过年时各家的门要一直敞开,有了芝麻杆一踩就响,盗贼不敢进院,人们就可以安心聚于一堂欢庆新年。除夕夜的饺子也有些讲究,一般吃素馅儿,取一年能“素净、平安”之意。

大年初一,拜年便是主要任务了。拜完自己父母后,同一家族的男子聚集在一起,由长者带领向去比自己辈份儿大的人家挨户拜年。这拜年可不是说几句客气话,而是扎扎实实的跪地磕头。天还未放亮,就见拜年的人群在各家进进出出。二三十号人进了院子,见到主家喊一声“给XX拜年了”,便集体跪拜,也是很壮观的景象。想我们这些辈份儿小的,可能要全村转个遍,磕上百个头,着实是个体力活儿。

初一拜本家,初二开始拜亲戚,一直持续到初六左右。当地有句俗语“拜年拜到初七八,没有豆腐光有渣”,再晚了主人家都没东西招待了。

按照旧俗,一直到过了正月十五,才算过完年。我们还有一个习俗,正月十六晚上烤火。吃罢晚饭,人们在自家门前点燃堆起的柴草,并将破笤帚、笊篱之类的旧物件烧掉,去辞旧迎新之意。此时最高兴的还是孩子们,口里叨念着“烤烤腚不生病”之类的俗语”,围着火堆上蹿下跳,或者将馒头片烤到焦黄喷香后大快朵颐。

回想起来,已有近20年的时间没有烤火了,儿时那跳过火堆的激动和烤馒头片的香味儿,只能记忆中找寻了。今年回家,村子里已经取消了传统的磕头拜年的习俗,人们再也不用去走家串口满村磕头。虽免去了身体的劳累,我心里却是高兴不起来。

父亲的拜年电话

文/张帮俊

每到新年的时候,父亲总会拿起电话给他的几位战友一一拜年。他打电话的样子,我至今仍印象深刻。

大年初一的早上,父亲会早早起床,放完开门年炮后,便开始了每年一度的“拜年电话”。“那么早打电话,吵醒人家,不好吧!”虽然,母亲这样说,可是,父亲却只是笑笑说:“拜年电话就要早些打,这样既吉利,又显诚心。”母亲知道拗不过父亲,以后,索性也就不说了。

父亲拿出电话本,找出战友们的电话号码,然后,按照号码拨通电话。电话通了,父亲急不可待地,兴奋地大声说道:“老高,新年好啊!给你拜年了。”电话那头,也传来高叔的回话“老张,谢谢,也给你拜年了,代我向嫂子问好,祝你们全家新年快乐……”就这样,两个老战友抱着电话来了个“煲电话粥”,一聊就有半个小时。在电话聊天过程中,不时传来父亲的笑声。

一个战友拜完年,父亲又开始给其它的战友电话拜年。当然了,也有战友不在家,电话没打通。父亲会换个时间再打,反正,对他来说,拜年电话都要打通,一个都不能少。当所有的拜年电话都打完了,他这才放下电话。

这些战友与父亲在当兵时结下了深厚的友情。退伍之后各奔东西,拜年电话也就成为彼此联系情感的方式。

当然了,父亲也不是光给战友拜年,也会收到战友给他打的电话。有年春节除夕夜,父亲正在洗脚,电话响了。他让我接,我一接电话,原来是老班长李叔打来的。我忙喊道:“爸爸,李叔的电话!”谁知我的话音刚落,就听“咣当”一声,父亲打翻了洗脚水……父亲干脆穿着拖鞋跑过来,接过我手中的电话,喊道:“老班长,新年好啊!”

在那个没有手机的年代,电话成为父亲与战友间最亲密的联络方式。如今,随着智能手机出现,父亲的拜年电话方式也有了些改变。今年,微信语音已成了父亲和他的战友们拜年的新选择。

我和弟弟的拜年史

文/丁迎新

说到过年,就少不了拜年,尤其是在农村,拜年甚至是过年的重点戏和主要内容。

从我和弟弟能单独走动开始,我家的拜年重任就落在了我兄弟俩的身上。原因有三,一是父亲身为一小小地方官员,在家时间非常之短,就这非常之短的在家时间还得接待以拜年为名的各类同事、朋友,再者言,以他的身份,只有别人来拜他年的份,哪有他去给别人拜年的理?二是母亲为全家生计的总管,人来人往,锅上锅下,离家一步都会出现告急情况,哪能在正月来客旺季离家半步?三是拜年主要是男人们的事,虽有两个姐姐,她们却无须为拜年而轻移莲步。好了,只有我和弟弟担当此任了。好在是兄弟俩一起,有个伴,走在路上不寂寞,到了人家,坐在饭桌酒桌上也有个照应,比别人又多了几重乐趣。

初时很烦。原因也有三,一,父亲是个极讲求礼节的人,除了自家的正宗亲戚关系须一个不少都要拜到以外,叔伯家的堂亲等旁枝末节亲戚亲戚关系也必须拜到,只要人家到我家来拜年了,我们就必须回拜。包括对一些拍马屁的人(父亲的清廉是有目共睹的,谓之还礼,免得落下话柄)。一个正月,我兄弟俩起码得跑上三四十家,不到正月十五不得罢休。二,拜年是不可以空手的,哪怕少到一两包糕点,也得有礼才行。往往一个庄子上因为一两主亲兼带十几家副亲,我兄弟俩小小的人却像大人们拜丈人年似的,肩挑背扛,明明是挑夫了。三,拜年的家数一多,就得马不停蹄,要不跑不过来,本想趁过年好好玩玩乐乐的想法全泡汤了,全在路上走着了。你说烦不烦?

可在咱家,父亲就是至高无上的皇帝,他的指示就得照办,怨气再多也不敢言语半句。那拜年也就成为苦不堪言的事了。可渐渐地,情况有所变化了。

先是爷爷和奶奶去世了,他们的晚辈同时也是父亲的同辈们,也就无须到我家来行拜年之礼了,他们不来,我们也就可以借口不去。去掉若干家了。父亲调到远离家乡的镇上工作了,拍马屁的货色们几近于稀,又去掉若干家了。我和弟弟长大了些,有自己的思想和见解了,对于有些人家,我们敢于拿出无须去拜年的理由,最关键的一点是,我们会借拜年之机,赖在舅舅家或姑姥家几天不回,一方面是图玩个痛快,一方面也是躲。几年下来,慢慢地又丢了不少人家,到最后,只剩下舅舅、姑姥等主要亲戚家必须要拜年的了。

我和弟弟都参加工作了,忙了,而且不在一起,但年还得拜,还是兄弟俩一道。已经退休的父亲啥都不愿管了,每到年前,我兄弟俩就凑在一起先计划好,以尽量在最短的时间内把几家亲戚的年都拜到。所谓拜年,仅仅是形式了,成为蜻蜒点水,一天跑一个方向一条道上的亲戚,喝杯茶就走,甚至连茶水也不碰一下。照母亲的说法,叫“一代亲,二代表,三代四代认不到了”,能跑到什么时候就什么时候吧,我们老了,是你们的事情了。

拜年,对于我兄弟俩,又多了一项功效了,成为长时间不能相聚的我兄弟俩畅叙的好机会和好时光,家长或里短,沟通或交流。且将拜年进行到底吧!拾取已逝的记忆,追思血脉的来源,与亲情碰撞,回味生我养我土地的深情。

仅此,也足矣!

那些年,我们忘记说的拜年

2012,大家都有梦想,但是,在即将过去的2011,你是否还有遗憾?

荧屏上传来欢呼声,鞭炮轰鸣,你的手机一次次急促闪烁。

那一刻,窗外烟花明灭,你的心被一条条来自亲戚或朋友的温馨祝福所填满,然而,是不是仍然会掠过一丝惘然?

翻手机,通讯录里可能跳出数年未见的熟悉名字,打电话,对面传来的是“您拨打的是空号”,网络上,他(她)的网页仿佛荒芜的园地,想寻访,却不知道他(她)住哪条街,哪栋楼······

可能是你的老同学、老战友、老同事、儿时伙伴,你们一起读过书,共过事,砸过窗户,掏过鸟窝,却因种种原因疏远,再没有机会说声“祝你、新年快乐”

可能是过去的师长或前辈,还记得他们的音容笑貌,甚至当年你给他们起的“绰号”,但总缺少勇气,说出你如今对他们的祝福。

可能是你的邻居,当年说好了“常来常往”,然而城市似乎迷宫,十数年竟再无谋面。

可能是你的挚友,那逝去的欢乐时光已然不在,时光荏苒,各奔东西。

可能是你的恋人,曾经爱过的,试图忘记的,正在思念的,把拜年的短信写了又写,删了又删,字太短,情太长······

窗外事浩瀚的天空,高楼重重,人海茫茫。那个瞬间,你的内心是否曾经浮现过一张或清晰或朦胧的面孔?你是否怀疑过,他(她)是否仍在这座城市里,是否、还能听到你的问候?

日子就像火车,年复一年,头也不回的往前冲,很多事,很多人,如果你不留心,他们就会如同铁轨旁边倒退着的山峦、田野、树木,在呼啸声中远去,变的越来越朦胧。

在你遗憾之前,趁这个机会,向他们拜年吧!!!!

视频拜年

文/梁建军

有钱没钱,回家过年,特别是在外的游子,不能回家,也要给长辈拜年,那是一个绕不开的情怀。但随着时间的推移,游子的拜年形式也在悄然发生着变迁。

记得上世纪80年代前,父亲每当春节不能回老家时,就会给老家的爷爷奶奶写上一封家书,再寄上一些钱,算是拜年。向爷爷奶奶进行节日的问候,报上自己的平安,并简要汇报自己一年的情况,让爷爷奶奶放心。

到了上世纪90年代,住宅电话逐步普及,爷爷奶奶已经过世了。父亲每当过年时已不再写信,但在初一时要给老家的叔叔打个长途电话进行问候,送上春节的祝福。这时已与家书有了很大区别,由于通讯工具的便捷,沟通已是家常便饭,电话拜年,礼节性的成分更多了一些。

新世纪以来,手机普及。每当过年,我就向老家的叔叔姐姐发条短信祝福,拜年简单快捷,开始时感觉很时髦,时间一长,总感觉亲情的成分淡了许多。

近几年,微信发展迅速。我们拉上一个家庭群,叔叔婶婶、兄弟姐妹都进了群里。到过年时,群里有祝福的话,有图片链接,也有语音聊天,表达自己的情感。后来,过年时还将聚会、吃年饭的照片也发到群里,大家分享,内容丰富了很多,甚是热闹,亲情味又浓了几分。

今年,在老家的叔叔婶婶及姐姐还学会了视频。大年初一的早晨,我刚吃了饺子,就分别向远在百公里之外的叔叔婶婶、姐姐姐夫拜个年。打开手机,开启了视频模式。视频接通了,那感觉大大的不一样了,鲜活的图像出现了,大有不在跟前胜似跟前的感觉,笑貌容颜跃然屏上,一口乡音如回乡里。不时,旁边有亲人插话问候,遇上听着太原话费劲的,咱还得说几句那几乎忘却的家乡话,一派其乐融融的景象。手机一转,还能看到家里的年画,花馍,锅里冒出的腾腾热气,隐隐还听到那“呼踏踏”的风箱声……

正月的记忆

文/路军

正月就像春天的燕子,在我眼前飞来飞去,儿时的正月记忆,如一幅幅画浮在眼前。

除夕夜睡得晚,正月初一不能睡懒觉,也睡不着。不知谁家的鞭炮早按捺不住急性子,早早地噼里啪啦拍着巴掌迎接春节的来临,那些个愣头小伙子——二踢脚,更是瞬间钻到云天,如雷声轰鸣。母亲喊着我们起床,还说,再不起床,一会儿拜年的叔叔大爷看见赖被窝就要笑话了。

于是,我一个骨碌就起来。父亲早已经站在余寒犹厉的院子里,拴好的鞭炮交给我举着,高高的木杆直达蓝天,碎屑如花飘落,声声脆响如铿锵蓬勃的鼓点。一枚枚的二踢脚,挺拔帅气,就等父亲的一支烟星星一样的火焰点燃,就直蹿蓝天,与村庄里迎空飞舞的烟花一同奏响春天的旋律。

早饭依然是吃不够的饺子,母亲一碗碗端上桌子,先给我爷爷。那时候的冬天,还没有塑料大棚,菜窖贮存很多白菜,厨房内的酸菜缸腌渍的酸菜也好了,正月初一的饺子就是这两种馅儿。我享受着母爱的温暖,一枚枚好吃的饺子常常让我在这一天格外憧憬,真希望每一天都像过年一样热闹和温馨。

拜年的序曲在大年初一的早晨达到高潮。一拨一拨的乡亲来给爷爷拜年,爷爷是长寿老人,尊老爱幼是村子里的规矩。我跑出门,先给亲戚本家拜年,一个接一个的磕头,然后就走街串巷拜年。家人从小就教育我,不忘拜年就是不忘本,念书的人应该知书达理。儿时,于此认识不深刻,只有走出故乡,才知道故乡的分量,故乡在我心中的浓浓情结。见到一些长辈,我常常不知道该用何种称呼,二爷爷变成了大爷爷,长辈并不在意,拉着我的手给我塞花生瓜子和糖果,勉励我好好学习,整个上午,就在这份浓浓的乡情中度过。

拜完年后,剩余的时间就交给自己了。在冰天里像一只小麻雀飞来飞去。我喜欢跟一帮小伙伴们去山上玩,冬天再冷,也阻挡不了对自然的喜欢。藏猫猫,钻进玉米秸垛里,让人寻觅;在梯田的石头墙上爬上爬下,磨砺胆气与勇气;或者回到街巷中,打木球、撞拐(单腿互相撞击的一种游戏)、拍啪唧(废纸叠成的玩具,互相拍打,使其翻转而获胜),比拼力气与智慧。

过了初五,各式各样的花会就串山乡来了,我就跟在高跷、地秧歌、龙灯的后面,像看动态的小人书一样饶有趣味地看着、听着、想着、记着。翩翩而飞的水袖,粗犷豪放的彩扇,铿锵跳跃的腰鼓点,咿咿呀呀的清唱,宛转悠扬的唢呐,中午散场后亲人互相拉扯请吃饭的火热,时隔多年,依然在我的心海浮现,

儿时的正月,我玩够了,不忘自己的学业,我倚在小炕桌旁写字读书。太阳透过窗子,室内还有些清冷,握笔的手冻得有些发麻,就使劲儿搓着,一行行的字迹就像春天田地刚长出的秧苗,在春风中长大成型。爷爷常在身旁哼哼呀呀地唱着我课本中的文字,我不知道爷爷跟谁学的这样的腔调,心想,老师怎么这么教的呢?间歇之际,我倚在窗玻璃那儿,出神地眺望远方的大山,心思已经化作一只飞鸟,在远方飞翔。

儿时我的正月正,就在流年似水中走过了,我享受着年的浓情、故乡的温暖,在时光悠悠中做着我的梦。

渐渐飘远的……

文/况永夫

当我还游离在打点滴的恍惚之中,新年已过半了。看看这年过的,真没劲……

小时候,就盼望着过年。过年了,能吃上奶奶炸的丸子、“蚂蚱腿”“蕉叶子”。过年了,能美美地吃上一大碗五花肉炖海带、萝卜、粉丝。过年了,还能跟着大人走亲戚,有一笔“可观”的压岁钱……不过,我最喜欢的当属大年初一那一天,和二哥一道去给村里的长辈拜年。

那年初一,我和哥哥起得很早,我还特地穿了一件带有“大口袋”的衣服。先去门邻奶奶家,近。还没有走到她家堂屋,我们哥俩顾不得满地的尘土,迫不及待地着实一跪,就在屋外给门邻奶奶拜年了。门邻奶奶急忙把我哥俩拉起来,说:不要磕头了,来到家里就算,来到家里就算。并从屋里的八仙桌上拿些瓜子、花生、糖果,塞到我的口袋里。前来拜年的孙子辈越来越多,本家奶奶脸上堆满了笑容。

老家当年的习俗就是如此,特别是有高寿老人的家庭、族里辈分高的家庭,大年三十的晚上就开始准备了。把最上档次的零食都拿出来,放在桌子上,堆的老高,但大多是自家油炸的食品。有的人家还要备上几道凉菜、一瓶小酒,那是给前来拜年的成年晚辈喝的。大年初一,伴着孙侄辈的磕头祝福、伴着纯粮酿造的酒香、伴着辞旧岁的声声爆竹,一切都是如此欢快、祥和、幸福……

天渐渐亮了起来,同龄的孩子越聚越多,我们一行有十来个。虽是同村、年龄相仿,可辈分不一样啊,所以到了村东的一户老人家,称呼自然有别。“三老,给你磕头了……二大爷,给你磕头了……”那天,本该喊“三老”的,我却跟着喊起了“二大爷”。二哥就在我旁边,扑哧一笑,说我憨了,喊错了。其实小伙伴们都沉浸在节日的喜庆之中,是没有人在意我一嗓子错误的称呼的,确实没有人在意。

记得那天拜年,我们还碰到了“羊羔叔”,他是转业军人出身,是个能人,老家十里八村的第一台车床就是他从外地托运回来的,黑乎乎的铁家伙,众人不识、更不解。可就是这个铁家伙,“羊羔叔”赚到了人生第一桶金。可他致富不忘乡邻,谁家有难,能帮人场帮人场、能帮钱场帮钱场。今日他满脸通红,那是村里的长辈们趁着羊羔叔前去拜年的当儿,略备薄酒,略表谢意,他志得意满,自然喝高了。

羊羔叔哼着小曲回去了,我们接着拜大年。不到两个小时,口袋渐渐鼓了起来,心里乐开了花。一群小伙伴,找个大磨盘,把口袋里的东西掏个精光,然后分门别类。“我的糖果多,福贵,给你两个……”“我的花生多,金子,给你一把……”“我的瓜子多,战士,给你……”“你家没有蚂蚱腿,都给你吃,六子哥……”“回家吃扁食喽……回家吃扁食喽……”大嗓门的婶子喊着福贵兄弟,我们一群小伙伴一哄而散,拉钩相约来年。

儿时过大年,就是如此这般,源于简单、平淡、安静的生活,所以幸福、快乐来的相应就快些。

如今初一拜年,已渐行渐远……

我很想念。

脚印

文/程泽

老家习俗,大年初一不走亲,只给邻里拜年。塘前埂后,岗上坡下,常走动的少来往的,一律挨家挨户登门,拱手拜年,问好祝福,感恩一年的关照。

一夜薄雪,路面平整得像一大匹绸缎。初一一大早,拜年人的脚印,从这家到那家,串起路上的繁忙。各家门前,先是几行往来的脚印,有自家出门的脚印,也有邻里上门的脚印。新脚印叠着旧脚印,进进出出,屋里家长里短的话,陆陆续续。

慢慢地,门前的脚印错综,已经分不出来过多少人了。路上的大足小印,也已经无从分辨了。年,也彼此拜得差不多了。

密密麻麻的脚印,就这样走出了邻里热热乎乎的交情。

大年初二,去外婆家拜年,柏油马路走完,还有一截泥泞小路。积雪消融,或是冻土被太阳晒化,就会泥淖一片。一脚轻,一脚重,走起来似在险峰。脚印也不清晰,盛满路人的小心翼翼。

外婆听见孩子们的叫嚷,忙出门迎接,身后跟着深一脚浅一脚的脚印。她的鞋子,已经沾泥带土。

没几年,水泥小路通到路口,外婆也过世了。再来拜年,再也没有一串脚印追着外婆来迎我们。

老家亲人来拜年

文/柴秀兰

今年过年,我们家和往年还真的有所不同。因为,我们老家的亲人从千里之外来给我拜年了。

我从小跟随五爷、五奶在太原居住,60多年来我已经成为一个地地道道的太原人。过去,父母健在时,就是一封书信寄托着对亲人的思念和眷恋。随着时代的变化,电话拜年、短信拜年、微信拜年、视频拜年已成常态,现在,旅游拜年也成为人们的新宠。特别是近年来我一直在电话里向亲人们讲述着咱太原的变化,讲述咱太原汾河景区的迷人风景,晋阳湖畔的碧水蓝天,名扬中外的晋祠风光,气势恢宏的蒙山大佛……我邀请老家的亲人们来看看我生长的这片土地,来我们太原观光旅游。正月初四早晨,老家的弟弟、弟媳、侄儿、侄媳、侄孙女一行五人,自驾从河南老家一路北上来到太原。他们还给我带来了老家的特产——铁棍山药、清化姜、土蜂蜜,真是虽然相隔千里,但亲情是永远血脉相连。特别是看到侄孙女“老姑、老姑”地叫着,真的是感到自己老了。想起65年前父亲领着我半夜起身坐着火车,一路绕到石家庄,倒两趟火车十几个小时才能来到太原。现在,仅用4个小时就能和亲人见面。真是今非夕比呀。

为了让家乡的亲人在这里过好年,孩子们在家门口的旅馆里订了床位,并带他们游览了晋祠风光,参观了蒙山大佛,到动物园逛了庙会,到食品街品尝了太原小吃,到西山万亩生态园观看了花灯展。还观赏了滨河西路火树银花、流光溢彩的景观灯饰。亲人们感慨地说:太原真美啊,生长在这座城市的百姓太幸福了。

三天的游览,让亲人们对我也放下了心中的牵挂。过去,家乡的亲人们总感到我一个人出门在外,渐渐年迈,孤孤单单,没有娘家亲人在身边总是放心不下。现在,看到我生活得如此幸福,特别是再有两年,太原—焦作的高铁开通后,只要两小时就能从老家来到太原,早上出发晚上就能返回,太方便了,我也能随时和亲人们见面。憧憬未来,感到我们这一代人真的好福气,赶上了新时代的最后一班车。

太婆的糖

我是个土生土长的农村娃。小学五年级时候,大我10岁的姐姐家到了邻村,第二年就大肚子了。那年春节,成立的表妹阿里,第一次来到乡下过年。我们乡下孩子最喜欢过年,一到那时候就一窝蜂出动,给认识不认识的长辈拜年,长辈们都会讨个吉利,给我们唐吃。那年,我们几个小娃决定带阿里去邻村拜年,也好看看姐姐。

姐姐见我们来了,非常高兴,挺着个大肚子招呼我们。见我们坐不住,她一下就看穿了我们的鬼心思。”啊牛,你最大要带好妹妹。拜年可以,只是不要去隔壁太婆家。”我们那里管自己的祖母辈老人叫太婆。我疑惑不解的问:”那是为什么呀?”姐姐生气的说:小孩子问那么多干什么呀?”我于是没敢再问下去。

那天,雪下得很大,我们一边打雪仗一边拜年,疯的满头大汗。整个村遛下来,我们几个小孩子手里都捧了花花绿绿一大把糖果,啊里觉得特别好。大家正准备回去,我突然想到姐姐的话。为什么别人家去得,太婆家就去不得?我好奇的要命,脚步不由得向太婆家挪去。没想到大家伙和我想的一样:干嘛不去太婆家,每准她是一个疯子。不要告诉你姐姐,咱去看看!”

我们壮者胆子来到太婆家门口。太婆的房子是拟做的,破破烂烂,比周围其他人家的房子矮,屋顶上还凌乱的堆着一些茅草。别人家门口都帖着喜气洋洋的对联,最少也有个倒贴的’福’字,太婆家的门口却是紧闭着的,门上也没有什么,显得特别冷清。

一个小哥们低声说:”大概太婆也回老家过年了吧!”啊里可不管那么多,上前就”砰砰砰”的敲门。半天才听到里面一个苍老的声音说到:”谁呀?”原来太婆在家!只听见里面响起一阵沉重的脚步声,不一会儿,门”支呀”一声开了。一个满头白法的老婆婆出现在我们的面前,她脸色蜡黄,双眼无神,驼着个背,很憔悴的样子,身上的衣服好象是几十年前的,一点喜气也没有,手里拄着拐杖,颤颤巍巍的。

一见这情景,大家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一时间全愣在那里了。好半天,我带头说了句话:“太婆,我们给你拜年来了。“其他人也醒过神来,符合着说:“太婆,新年好!”太婆好像没听懂的样子,不知所措,阿里又大声说了一遍:“我们来给您拜新年,祝您新年快乐!”太婆终于回过神来,眼睛中流露惊喜的神色,哆嗦着嘴唇说:啊!拜年,拜年,你们是给我拜新年的!等等,等等……”说完想进屋里那些什么,可是半天还在原地转悠,阿里有些害怕了,对我说:“这个太婆,神经兮兮的,没准真是疯子,我们走吧!”我想了想有理,转身准备走人。太婆急了,一把拉住我,几乎是央求的说:"等等,我给你们一样好东西!"听说有好东西,我们这才站住。

太婆进屋了,出来时,手里拿着一个精致的盒子。打击货一下子就背着漂亮的盒子给吸引住了。这里面究竟是什么宝贝呢?太婆哆哆嗦嗦打开了盒子,这里面还有一个更小的盒子,而且更加别致,这下我们更加来劲了。在打开这个盒子,里面竟然还有一个可爱彩色塑料袋。“里面到底是什么呀?”阿里有些忍不住了,急切地问道。塑料袋打开后,还有一个用年历纸包得整整齐齐的小纸包。大家的眼睛都快爆出来了,争先恐后的问:什么呀?什么呀?“太婆消息拟议的打开了直薄,只见黄色的纸包里抱着几粒红兮兮的东西。太婆轻轻地把它们拿出来,分别放在我们的手心里,嘴里喃喃的说:“吃糖,吃糖。”“噢,原来这是糖呀!”

我看看手心里花花绿绿的糖果,都是用玻璃纸包装好的,形状各异,精巧极了。太婆的糖放在中间显得格外寒酸,那糖至永波波的红油纸简单的包了一层,那红色也显得旧旧的,脏兮兮的,阿里拿到手里,就像触电一样尖叫起来:好脏呀!这根本就不能吃!“说着,把糖果往雪地上一仍。别的孩子一开始还舍不得,便用力撕糖纸,大概由于时间太长了,这糖就像胶水一样的粘着糖纸,怎么也剥不开。阿里急了,大声嚷到:哼!你们吃好了,这糖这么脏,等会小虫子在你们肚子里爬来爬去,疼死你们!”小伙伴们一听,都害怕了,纷纷把糖果扔到雪地里。

太婆显然没有反应过来,呆住了,两眼直勾勾的看着我们,眼神很怪异。“阿牛哥,你怎么还不扔掉?大家快走,我们会阿姐家吃饭喽!“阿里得意地招呼着大家。“噢”大伙儿一哄而散。不知为什么,我没有把糖扔掉,走到大门口,我扭头看了一下,只见茫茫的雪地中,一个瘦小的,佝偻的背影,正蹲在地上艰难得见这糖果,手微微得发抖,还是不适用手背擦擦眼睛。虽然看不到正面,但我明白了,太婆在哭,我本想跑回替太婆捡糖,但是想到姐姐一家,正在等我吃饭,也就作罢了。

回去后,姐姐阴沉着脸问我:“你带着他们到哪里去疯了?刚刚在踏破加纳的糖呢?给我!”我低着头用眼睛瞟了一下,只见阿里躲在一边幸灾乐祸的笑。

我既不情愿地把糖拿出来,姐姐一八抢了过去,狠狠地朝门外扔去。那一天,我们不欢而散。

几年后,我考上了省城的一所重点中学。那年春节,我去看姐姐,姐姐的儿子已经四岁了,见了我忙不迭的叫喊:舅舅新年好”我很开心,忙把精心准备的瑞士进口糖给他。不知为什么,我突然想起了那年给太婆拜年的情景,便拿了一部分糖果,想给太婆送去,姐姐摇摇头说:“太婆去年去世了。”

我伤感的问起当年的往事,姐姐颇有感慨地说:唉!太婆太可怜了,当年我真得不应该,真得不应该呀……”

后来从姐姐断断续续的话中,我终于知道了,原来太婆很在就死了丈夫,后来儿子也在进城的路上被车撞死了,留下一个小男孩阿毛。从此太婆就和阿毛相依为命。每到过年时,阿毛也和我们一样去拜年,换回一些糖果。他很懂事,自己舍不得吃,把糖果都交给了奶奶。后来天有不测风云,阿毛生了伤寒,治疗不及时,没能挺过去,夭折了。这件事情以后,村里的人都觉得太婆晦气,克夫,克子,克孙。过年时,大人都会暗地里交代小孩子不要去她家。当时姐姐正好怀孕,当然怕太婆的不祥影响到肚子里的宝宝,因此才坚决不让我们去太婆家拜年。

就这样,自从子孙死后,每逢家家户户团圆的春节,太婆总是紧闭着大门。她独自一人把收藏好好的孙子拜年得来的糖果放在手心里反复地摸呀,看啊。那年我们去给她拜年,给她枯萎的心带去了新的希望,可是随着一颗颗糖被扔到雪地里,太婆的心又一次碎了……

我拿着几颗糖,来到太婆生前住的房子前,那房子更破了,姐姐说太婆无亲无故,她死后,房子就充公了,现在是村里放杂物的地方。这一年,雪下的还是很大。我把带来的糖轻轻放在雪地里,心里默默地说:”太婆,请原谅我当初的无知,这几颗糖您带到天国给您的孙子吃吧,愿你们也能过一个团团圆圆的年。”

我眼中浓浓的年味

文/杨璐

过年是中华民族的传统风俗,千百年来一直如此。无论高高朝堂,还是僻野民间,无论是达官贵人,还是小民百姓,对于过年从来是十分重视的。古时候过年如何?“何处夜歌销腊酒,谁家高烛候春风”,唐朝诗人周弘亮的诗句描写出故乡除夕的浓浓年味。“爆竹声中一岁除,春风送暖入屠苏;千门万户瞳瞳日,总把新桃换旧符”,王安石这首著名的七绝诗描绘出我国古代人民欢度春节盛大的喜庆场面。

厚重的年味代代相传,古来如此,于今犹盛。在我的记忆中,我眼中的年味始终是浓浓的。农村过年的风俗一般是从小年开始,我的故乡把腊月二十四称作小年,“腊月二十四,掸尘扫房子”,这一天家家户户打扫环境,清理卫生。因扫尘的“尘”字与陈旧的“陈”字同音,这就意味着这一天开始除尘布新,要以崭新的面貌去迎接新的一年。从小年开始到大年三十,这期间人们都在准备年货。上世纪七八十年代,国民经济相对落后,年货主要是土特产和家禽家畜,家里有红薯、甘蔗、红桔就不错,然后宰个鸡杀个鸭,村子里会集体杀猪和抽干养鱼塘,每家每户分几斤猪肉和几只鲢鱼。当时的物质生活虽然贫乏,但全国上下一般穷,穷年也是一个年,倒没什么感观上的差异和心理上不同。

对待过年,其实那时大人小孩的心里两重天,有的家长的怕过年,临近过年了家里还空空如洗,年货未着落,邻里借贷年终要偿还,集体超支年终要兑现。而孩子们就盼着过年,一到腊月就掰着指头算日子,天天盼着春节早日到来。孩子们的心里很单纯,因为那时只有过年才能添一件象样的衣服,只有过年才能吃一餐象样一点东西(当然称不上美食佳肴),只有过年才能跟着父母亲去拜年走亲戚,只有过年才能玩鞭炮放焰火舞龙灯。

到了大年三十这一天,可以说是普天同庆。这一天要做的事很多,其中之一是写春联贴春联。小时候大街上没有现成的春联卖,也许是自己多读了几年书,自己家里和叔伯家里的春联都由我来写,让我好不高兴。那时,写春联没什么现成的资料,只靠一本通书,“童年无忌、开门大吉、迎春接福、六畜兴旺”,不管内容怎样,只要喜庆就可。“天增岁月人增岁,春满乾坤福满门”、“生意兴隆通四海,财源茂盛达三江”之类通俗易懂的祝福对联就在那时扎根在我的脑海。在那时,我也知道了“新年纳余庆,嘉节号长春”是中国的第一副春联。在那时,我知道了写好对联如何贴,如何区分上下联。在那时,我知道了为什么要贴门神,也知道了秦琼、尉迟恭等成为门神的典故。春联是我国古文化的独特载体,是一种独特的文学形式,我特别关注各家各户的春联,也碰到了一些啼笑皆非的现象,老百姓贴春联也没什么讲究,前后门对联颠倒,人与畜对联混淆,上下联反贴的现象时常发生。

大年三十是除夕,家家户户张灯结彩,喜气洋洋,鞭炮声此起彼落,接连不断。除夕这天要先点烛烧香祭拜祖宗和敬祀神明,大人小孩要洗澡,当天的衣服要当天洗完,不能留到明年去。除夕这天算正式过年,大人小孩还要禁嘴,只能说好话,不准再骂人了,睡觉叫享服,吃饭叫用膳,外出叫出行。全家老少齐聚一堂吃年夜饭。年夜饭可以说是隆重的,小时候的年夜饭荤菜必不可少,主要是鸡鸭鱼肉,一般还有水饺、年糕之类,在当时也权当是一年之中奢侈一回。年夜饭上一家团圆,杯盘交错,相互祝愿。老人祝福后生步步高升,晚辈敬祝长辈健康长寿,家家户户沉浸在其乐融融的气氛中。年夜饭后还要“守岁”,就是燃一盘火,一家人围在一起聊天,汇一汇一年来的收成,盘一盘一年来的开支,想一想新一年的打算。到了上世纪八九十年代,电视普及千家万户,一家人一边围炉煮酒,一边欣赏欢快愉悦的春节文艺晚会节目。喝茶水,吃点心,拉家长,守岁一般要到天亮。长辈给小孩的枕头下留下压岁钱,乐得小孩子们屁颠屁颠的。当晚,要燃放鞭炮“封财门”,封好财门后所有家人不准随意外出,只有打了爆竹开了财门才能出行;午夜钟鸣,开始燃放爆竹“开财门”,以示新年来临,期待一年大吉大利。

新年的初一,人们都早早起来,穿新衣着新鞋戴新帽,打扮得整整齐齐漂漂亮亮的;早餐吃罢长寿面就出门去走亲访友,相互拜年,恭祝新年。拜年是人们辞旧迎新、相互表达美好祝愿的一种方式。故乡拜年的习惯是初一逛逛,向街坊邻里拜年;初二外甥,向母舅大人拜年;初三姑丈,向岳父母拜年;初四舅倌,去姐姐家拜年。拜年拜到正月十五元宵这天,才算过完了年。拜年的方式多种多样,有的是家族里的长辈带领大家挨家挨户地拜年;有的是同事相邀几个人去拜年;也有大家聚在一起相互祝贺,称为“团拜”。后来机关单位流行团拜,方便简单。拜年也很讲究,跟平辈拜年握一握手抱一抱拳说几句吉利话以示共同祝愿,但向自家的长辈亲戚拜年就一般要下跪叩头了。去外婆母舅家拜年、去岳父岳母家拜年还要带上礼品以示孝敬。那时拜年喝酒就是喝流水酒,跟流水作业差不多,比如去外婆母舅家拜年,外婆外公这里要请喝酒,所有的母舅处要请喝酒,所有的成年表兄弟家要请喝酒,这边刚上席那边就来催了,两三个母舅四五个表兄弟就要喝上七八席,这些往往一天内完成,搞得肚子里除了酒还是酒,个个醉醺醺的。

不管什么年代过年都是第一位的,喜庆而隆重。过年首要的是团圆。不管身处何方,都要想方设法回家团圆,俗话说,“有钱没钱,回家过年”。古代由于交通闭塞,身在他乡的游子很多梦想回家过年但远隔千山万水,只能遥望故乡写下许许多多的怀念而无奈的诗句。“故乡今夜思千里,愁鬓明朝又一年”就是典型的除夕思乡情愫。每逢佳节倍思亲。我国上世纪改革开放后,每到年关临近时都会引发回乡潮,成千上万,几十万上百万外出打工人员人山人海、心急火燎地赶着回家过年,由于当时交通发展刚刚起步,运输能力相对吃紧,自然形成了一票难求、滞留在外的现象。广西、湖南、江西等次边缘省区还出现了浩浩荡荡的摩托车车流回家过年的壮丽景观。如今交通进一步飞速发展,公路、铁路、海运、空运四通八达,汽车、火车、轮船、飞机川流不息,大大方便了外出务工人员,即使在天南海北,即使在异国他乡,也会携妻带子回家过年,看望父母,与亲人团聚。

如今,年味依然芳香而浓厚,在规模上远超既往,在内容上又有飞跃。如今邮政通信发达,拜年的花样又有翻新,铃声响动,电话传来悦耳的拜年声,一声声祝福象一股暖流来自电话的另一端;信使敲门,送来精美耐看的明信片,一句句祝福呈现眼前,让人备感欣慰;手机短信更加方便快捷,打开手机一条条拜年短信让人喜笑颜开;还有电视拜年,打开电视一起起电视拜年充斥于荧屏,处处感受到浓浓的年味。

如今,我国的城乡经济全面发展,年货市场繁荣活跃,各种年货应有尽有,只要口袋充盈什么稀有的年货照样可以搬回家。腊月里来各大商场非常火爆,年货琳琅满目,让人眼花缭乱;商场顾客盈门,大包小包采购回家。如今的年夜饭,也不局限于家里了,在各大宾馆酒店时常看到一家子人举杯把盏共贺新年。如今的年三十,鞭炮越放越大,关财门、开财门一般都要万响;还有烟花,“轰”的一声巨响,点燃的烟花在空中爆炸,仿佛是一朵美丽的莲花在空中盛开,转眼间化成一串串珍珠、一颗颗流星闪耀在半空,夜空顿时变得光彩夺目。如今的压岁钱也水涨船高,给压岁钱小孩再也不是一二十块钱可以了事,少说也要两三百,家里条件好的都是以千元计了。如今去拜年提点小礼物太显寒酸了,出手也是成百上千。如今去拜年的交通工具,自行车凤毛麟角,摩托车马马虎虎,小轿车比比皆是,大街小巷的小车拜年潮特别显眼。

如今,年味尤其浓烈,有时浓烈得变了味。过一个年花销过大,铺张浪费严重,同时饮酒过度,脂肪超标,难免有伤身体。如今上了年纪的人其实怕过年,除了内心感到岁月不饶人以外,更多的是担心入不敷出,人情打发过多,孩子们的压岁钱和长辈亲戚们的见面礼不断攀升,对成年人来说无形中是一个压力,是一种沉重的包袱。如今过年,给领导给上级部门送红包的现象越演越烈,在老百姓心目中滋生了不好的歪风。如今过年烟花爆竹燃放超前,小车排放增多,对大气污染越来越严重,直接影响了大家的身体健康。

一年一度庆新年,浓浓的年味是一种喜庆,也是一种愿望,是中华民族繁荣发展的象征。几千年来传统风俗一脉相承,只是在内容上有一些深化和丰富。老百姓总是盼望过一个欢快祥和的年,过一个充满希望的年,让那些变了味的不良风气逐渐得到消除,回归到正常的芳香纯正的年味。

拜年仪式

文/李汝骠

除夕当晚,全家祖孙三代11口人吃过年夜饭后,大儿子招呼年轻人在客厅摆好沙发和桌椅,开始了首次隆重的集中拜年仪式。大儿子担任主持人,他拿着事先准备好的议程。

首先让我们老两口坐在沙发中央,过了年我们都已是耄耋老人了。先是给我们围上了红色围巾,然后儿孙们站在我们面前行三鞠躬,齐声祝愿我们新春大吉。孙女担任摄像,摄下了这难忘的全家福珍贵镜头。

然后是大儿子一家三口给我们拜年,他们在《运动员进行曲》中列队入场,除了齐颂祝福外,大儿子还汇报了他们一家人去年取得的进步。大儿子出版了《灵魂徒步——阳明心学管理智慧》一书,是北京大学出版社出版的,并应邀在全国各地举行了几十场讲座,受到了欢迎与好评。孙女读硕研,去年获得了学校颁发的奖学金。大儿媳退休了,她参加的和平舞蹈队参加了“山西首届电视舞蹈大赛”,在参赛的39个团体中取得了第四名的好成绩。我们高兴的同时,给孙女发了压岁红包。

接着是女儿一家三口给我们拜年。女儿汇报说,她现在是大学学工部领导兼两个中心的主任,工作十分忙碌,腊月二十九深夜才从成都赶回太原,与家人团聚。正在北京大学读博的外孙汇报说:“去年我在山西运城挂职锻炼了一段,收获很大。如今通过勤工俭学,已有了收入,生活基本自立啦!”外孙的发言透露着一股成熟与干练,我们感慨孩子确实长大啦!女婿看在眼里,喜在心头。

最后是小儿子一家三口给我们拜年。小儿子去年除了做好本职工作外,还尝试利用业余时间,给一家培训学校授课,终于实现了从小想当一名人民教师的梦想。孙子正上大四,去年12月份参加了硕研考试,说到父母对自己的关爱和培养时,孙子双膝跪下,冲到父母身边大声说:“我爱你们!”只见小儿媳热泪盈眶紧紧拥抱着儿子,太出乎意料了,我忙用手机拍下了这感人的一幕,全家人都兴奋地鼓起掌来。

主持人对全家人首次集体拜年仪式进行了总结,并建议每年春节坚持下去。

我家的新春拜年使传统的习俗更充满了仪式感和庄严感,我家的春节是全家人热爱生活、积极向上、看重亲情的自然流露与最好体现。

小镇的年

文/刘先卫

农村的年要等到大年三十才肯姗姗登门,但小镇的年似乎有些迫不及待。

年还在路上,街上的超市、商店已里里外外装扮一新,一些广告单塞到赶集的行人手里,有的雇人挨家挨户送上门来,都是些印着猴年的大红彩印纸,写上诸如新年吉祥、恭喜发财的祝福贺辞,散发着淡淡的油墨清香和丝丝的年味。小到柴米油盐大到家用电器无所不包,丰厚的打折商品物美价廉,诱惑着居民鼓鼓的钱袋子。

过了小年,街上似乎一夜间突然冒出来很多年轻人。学校放假的学子、回家过年的老乡,他(她)们穿戴一新打扮时尚,携手逛街出入成双成对,成了小镇新年一道靓丽的风景。茶楼酒肆里更是座无虚席,要么是那些荣归故里的老友相聚,但更多的是阳光帅气的年轻后生,欢聚的愉悦感人的笑脸,使古老、沉闷的小镇有了些许青春的魅力和活泼朝气。

这时,商场里大多年货爆满,超市人多拥挤,农信银行、邮政银行的取款机前排起了长队,街道上挤得水泄不通。市场里人头攒动,熙熙攘攘,只见人来人往,摩肩接踵,这样盛大的场景,在我们湘南小镇泉湖,只有过年和农历二月八民俗庙会上才能够见到。

322国道上和新农贸市场里,时不时看见公安民警和政府干部在疏导交通、维持秩序,为节日保驾护航,确保全镇人民平平安安过春节,让百姓在这个寒冷的冬天,心海阵阵激荡起春天般的温暖。大红灯笼高高挂,张灯结彩贺新年。一串串火红的红灯笼、中国结、对联、福字……过年的装饰品和红灯笼将小镇照耀得光彩艳丽,使小镇凭添了祥和、欢乐气氛。

年迈的父母亲住在偏僻的乡下老家,打电话过来要我们回老家过年,老人年事已高盼子女回家团聚成了最大的心愿。直到大年二十八晚上,我们夫妇俩还拿不定主意,因为我们的小小复印店就在镇政府与派出所旁边,店子代收着电信缴费,机关单位还没有放假,也就是说还有一些复印生意。虽然复印几角块把钱的生意发不了大财,但为了老乡群众办事方便,最迟也要等到大年夜关门歇业。何况儿子正在念大学,经济上有一些压力,我们没有其他收入来源,靠勤劳的双手多挣一分是一分。

快过大年了,受不了老婆的唠叨,匆匆忙忙上街去理个发。平时5元钱剪一脑头发现在要10元还得排队,过年谁都没有时间和心思去讨价计较,理完头脸上乐呵呵的步子轻快快的。辞旧迎新贺新年,烦恼忧愁也随风而逝,仿佛一下子年轻了10岁。平时口笨舌拙的我,新年来到,自己自信起来话语也多了起来,遇到老乡熟人迎上去握个手,互祝一番新年快乐、身体健康、万事如意祝福之类的吉利话。

走在大街小巷上,腊肉的熏香、米酒的甜香、油炸豆腐的醇香充溢鼻孔,人们在努力寻找年味的记忆,你瞧:小镇的年伴随着人们匆忙的脚步如约而至,刻印在屋檐下的红灯笼上、跳跃在孩童的欢呼声中、荡漾在老人们的笑容里。新年到来,披上了节日盛装的小镇,显得既干净又清爽。

羊年欢腾辞旧去,金猴开岁迎新春。新春佳节的大年初一,我们踩着鞭炮的碎红,离开小镇去老家拜年,今天与大年街上的拥堵相比,小镇似乎显得有些异样的安静、平和,拜年的车辆三三两两驶上了山道,农舍院内笑语不断祝福不断,和着“噼噼啪啪”的爆竹声,喜鹊也叫得格外清脆、欢畅。

尽管人们觉着年味过的越来越淡,不管时代如何变迁,但小镇的年与其他地方不同,也是极为隆重和富有地方风俗特色的。除了在腊月忙年货春节拜年走四方外,小镇的居民好客,有“拜年不歇客”要拜到二月八的传统和习俗。

衡阳自古有民谚云:“拜年不歇客,拜年拜到泉湖二月八”。农历二月初八,是民间传说中寿佛老爷(又称无量寿佛)的生日,庙会上举行农事体验、风味小吃、筑庙唱戏等原生态的非遗展演和文娱活动,在春天的潮汛中以隆重的祭祀礼仪和聚会方式开启春耕生产,那才是小镇真正的过“大年”……

奶奶过年

文/司葆华

我们村不过重阳节,仪式化的尊老敬老集中在大年初一这天。大伙儿早早吃过饺子,便三五成群到长辈那里拜年。

奶奶是村里年纪最长的寿星,拜年的乡亲们来了,她那平时显得空荡的屋子,一时变得很挤。每年的热闹喜兴,都叫她过后好长时间念念不忘。奶奶是个喜欢热闹的人,离过年还有很久,她就开始计算日子了,心情的迫切,一点儿不亚于同样盼望过年的孩子。

在三十晚上,奶奶要早早睡下。换作平时,电视里的戏曲节目能让她熬到深更半夜。而在除夕夜,就是春晚都没法让她提起兴致,叫一家人笑翻的小品,她却感到味同嚼蜡。奶奶严格安排作息,确保充足睡眠,一切为了第二天大伙儿过来拜年。

初一早上,我们总是很早吃完饺子。奶奶不愿意人家拜年的都来了,一家人还端着饭碗磨蹭。初一的这顿饺子,奶奶一定坚持要给她盛上一碗。年纪不饶人,对付实实在在的一碗饺子,奶奶心有余而力不足。为了满足她的要求,我们往往给她多盛一些汤汤水水,凑满一碗。锅里唯一的“糖心”饺子哪个能有幸吃到,这一年便福星高照,好运相伴。没有“悬念”,每年奶奶都能吃到“糖心”饺子。

吃了“糖心”饺子的奶奶,心情不错,显得更加精神矍铄。一拨一拨拜年的人来了,屋子里欢声笑语。奶奶几乎能准确无误地叫出每个人的名字,还能开玩笑地叫出人家多年不喊的乳名。大伙儿自然要问到她的饮食起居,对于还能不能吃一碗饺子的问题,得到的自然是奶奶肯定的回答。于是大伙儿纷纷说:饭量好就身体好,您老人家百岁不老!

骑着自行车去拜年

文/汪志

这几年的春节,我都要骑上自行车去给附近乡下的亲戚拜年,一路浪漫,好生乐趣。

我生活在一座小城,亲戚们虽然居住在乡村,但大都离得不远。早就想买辆私家车出行,尤其像过年给乡下的亲戚们拜年更加方便,但眼下私家车越来越多,城市交通堵塞严重,还污染空气,索性就不“掺合”了。记得,前几年给乡下亲戚拜年,几乎都是“打的”,或挤客运班车,但由于过年走亲访友拜年的人都扎堆出行,出租车价格比平时高了许多不说,还时时打不上,而客运班车更是人满为患。从大前年春节开始,我就骑着自行车低碳环保出行拜年,现如今乡村都是柏油马路,又赶上过年天气晴好,骑上自行车去乡村拜年真是别样的一道风景。

记得去年大年初二那天,我去5公里外的乡下岳父母家拜年,妻儿骑着电动车,我则骑着自行车,来往穿梭的公路上没见一个骑自行车的,路人不断朝我观看,顿生好奇心,此时我如若旁人,骑得更快了。来到岳父母家,妻子责怪说,骑着自行车拜年,路上人看笑话了吧,明天出去拜年别再骑了,真丢人,不行买辆私家车。我说,现在国家提倡绿色、低碳、环保出行,这过年拜年也一样,怎会丢人呢。

众所周知,自行车快捷方便,行动自如,眼下,骑自行车的人越来越多,遇上堵车,那作用就显而易见了。前年的正月初五早上,我骑自行车去10公里外的乡下妻姐家拜年,而妻儿则坐乡村客运班车,等我骑着自行车一个多小时赶到亲戚家时,妻儿还没到,我忙打电话,说还在路上呢。先是出城拥堵,不久,几辆车发生小碰撞,交警又没有及时赶来处置,致使车辆越堵越多。我打趣道,还是骑自行车方便吧,不仅省了车钱,还能提前赶到。

其实,骑自行车去拜年是一件很惬意的事,不仅仅在于它是一种代步交通工具,更重要的是自行车虽说用力蹬踏,但全身运动,利于健康,锻炼了身体。当我们外出沉迷车的配置、亦或是奔走了多少名山大川时,静下心,细细体会一蹬一踏时的快乐。有了自行车,路上也不再乏味,骑着车,心里暗暗地为不堵车窃喜,虽然满身的臭汗,但如果不骑车,那可是臭在身体里。

骑上自行车去拜年,一路春风拂面,鸟儿在欢唱。而身边的风景也在不断地变换,田野、小河、山峦尽收眼底。远处蓝天白云,碧水青山,像一幅凌空展开的美丽的画卷紧随身后,心里美滋滋的,想着下次,扎紧头盔,戴上手套,一次骑行又将开始……

拜年

文/微澜

拜年,城里和乡村是不一样的。

城市的人们来自五湖四海,住在单元楼,拜年就简单一些。村里的人大多一个姓、一个家族,或是异姓但几辈人都居住在一起,拜年就讲究一些。

我婆婆家在豫东北的农村,初一早上天不亮,拜年活动就开始了。堂屋正中挂起谱轴,八仙桌上摆着焦花、麻糖、馒头、肉碗,肉上插着两双筷子,大人们面对谱轴恭恭敬敬地磕头祭拜。

哥哥嫂嫂带着孩子给爹娘拜年来了,一进门就趴在地上给父母磕头。很快屋里院里站满了来拜年的人,本族的晚辈都要给长辈磕头,长辈总是还没等晚辈跪下就连忙拉起,说:“免了,免了。”街坊邻居们拱手问好,拉手寒暄,调皮的小孩子在人群里钻来钻去,向老人要核桃,相当于压岁钱。

从初二到十五是走亲戚拜年,媳妇娘家,舅舅家,姑姑家,父母的兄弟姐妹,爷奶的兄弟姐妹……都是最重要的亲戚。不论路途远近、刮风下雪,都要想方设法带着礼品去拜年。若漏了谁家就是失礼,就会遗憾一年,或找个机会补一下。亲戚多的一天要串好几家,只在最亲的一家吃饭,其余的放下礼品,祝福几句,说说话,立马就到另一家。

城里人除了给家人、亲戚拜年,还时兴到同事、朋友家里拜年,以表示自己对别人的尊重。各家的桌子上、茶几上,摆着花生、柿饼、糖果、瓜子招待来拜年的同事。拜年虽只是一种礼节,却也是人与人之间联络感情的契机。有意思的是,过年时人的度量都显得格外大,境界也特别高。登门一声“拜年啰”,虔诚的笑脸,诚意的祝福,立马其乐融融,拉近了距离,亲热了许多。

随着时代的发展,拜年的习俗亦不断增添新的内容和形式。除了沿袭以往的拜年方式,近年又兴起了网络拜年。从大年三十就开始了,人们边看春晚边发祝福,唯恐网络拥挤信息发布不出去,大多在零点以前就开始了电话拜年、短信拜年、微信拜年、红包拜年。

年复一年的春节延续着中华文化的传统,尽管过年的形式、内容有所改变,正在用现代化的方式营造新的年俗,可是,依然包含着阖家团圆、祈求幸福的内容。

过年过节不送礼

文/罗昭伦

转眼就到春节了,朋友们都在谈论春节又要花多少钱。我听后淡淡一笑,告诉他们,我过春节可不花啥钱。因为在我们大家庭,拜年不流行送礼给红包,这个习惯已经延续十多年了。

记得还是1997年春节,我和妻子和往年一样,准备了烟、酒、糖果之类的拜年礼品,去给岳父岳母拜年。席间,岳父说:“从明年开始,你们几姊妹之间拜年,就不要送礼了。包括来我这里,也都不要送了!”

我和舅弟听后立即反驳:“爸,我们给您拜年送点礼,是理所应当的,哪有不送的道理!”姐姐和三个妹妹也附和。岳父一脸严肃:“我说了,不让你们送就别送!每年春节回来,你们都大包小包地买,不嫌麻烦呐。再说,过年过节一家人在一起吃顿团圆饭,不图别的,只求大家和和气气,平平安安!”见岳父的语气这么强硬,我们都沉默地低下了头。

第二年除夕晚上,我还是犯难了,这礼到底是送还是不送呢。送吧,怕岳父责怪,因为他这个人说到做到;不送吧,总感觉心里过意不去。妻子说,干脆今年就不买了。

第二天,我们去岳父家拜年。岳父见我们没提任何东西,顿时喜笑颜开:“嗯,这就对了!快进屋,***正在等你们呢。”

不一会儿,舅弟、三妹和四妹几家也陆续到了,他们也是什么都没买。团圆饭上,岳父格外高兴,破例喝了酒。觥筹交错中,我们感到一种从未有过的轻松和温馨。

临走的时候,岳父一再给我们强调:“以后过年过节,啥东西都不要买,只要你们人能来,比买什么都强!”就这样,这些年来,无论是过年过节,还是家人生日什么的,我们从未送过礼。

其实,仔细想想,岳父的做法真是睿智。大家平时为了生活和家庭而奔波忙碌,没有时间相聚,好不容易在过年过节团聚在一起,本来就是为了叙旧和聊天,看望一下亲人,增进一下感情,干嘛非要送礼呢?今天你上门给我送一份礼,明天我再去你家回敬你一份。买的东西提来提去辛苦麻烦不说,还得费尽心思地去选择、比较,怕自己送的礼品不够档次,和别人的相比不够气派……最终,劳民伤财的是自己。

过年过节,亲朋好友之间互相串门,送礼,表达一份心意;不送礼,感情依旧甜蜜。虽然两手空空,但却带来了千金难买的真诚和情意。

给爷爷奶奶拜年

文/刘兵

小时候,我们对春节充满了期盼,能对平常难得一见的各种美食“大快朵颐”,能得到一串八百响的鞭炮,能穿上新衣。最让人憧憬的是,给老辈们拜年,能得到“不菲”的压岁钱呢!首款而且是数额最多的压岁钱铁定来自奶奶。

除夕夜,一家人高高兴兴地吃完年饭,我们意犹未尽,根本睡不着,兴奋地谈论着奶奶会带我们去哪几家亲戚拜年呢?亲戚家有的大方,有的小气,家境不同。不过,出去一趟,转下来,总还是有些收获。我们仨姐弟聊着,不知不觉地睡着了,进入到甜美的梦乡。

大年初一,父母和爷爷奶奶早起床了。门楣上贴好喜庆的对联,大门挂上红红的灯笼,门口的雪被铲得干干净净,整个小院内外被收拾得洁净亮堂。母亲系上了围裙,准备来拜年的亲戚朋友招待好吃的。揉着惺忪的睡眼,快速地洗漱完毕,母亲给我们换上了新衣。没等吃热腾腾的肉糕挂面,姐姐拉了我们一把,得先给老辈们拜年啦!

爷爷和奶奶端坐在堂屋里的太师椅上,笑眯眯地看着跪着的我们。弟弟心气儿足,十分机灵,不用姐姐提示,他的吉利话一套套地脱口而出:“祝爷爷奶奶新年快乐,身体健康,心想事成,万事如意!”

那一刻,爷爷颔首微笑,也祝我们新年快乐,健康成长。慈祥的奶奶脸上荡漾着幸福,颤颤巍巍地把那包了几层的手巾打开,一毛一毛凑成的十五块,给我们每人发了五块。

在一旁拿着拖把的父亲跟弟弟开玩笑道:“二子,该轮到给我们拜年啰!”小弟伸伸舌头,调皮地说:“谁发红包,我就给谁拜。”说完,他一溜烟地爬起来,进了房间,清点“战利品”。堂屋里一阵哄笑,父亲无奈地摇着头,说这小子越来越调皮了。母亲赶紧从屋里柜子里摸出三十张一毛的新票子,给我们补发了一块。

随后几天,我们由母亲带领着,到最近的几家亲戚拜年,也能收到五毛一块的压岁钱。集腋成裘,整个春节下来,我们发了大财,压岁钱竟然有十几块。我们心里幸福满满,盘算着开年后,就能把那套心仪已久的连环画买下来,还能买一双洁白的回力牌球鞋。姐姐节省,只打算用这钱做一条漂亮的裙子,再买一对蝴蝶结。如果有结余,她不准备再跟大人要零花钱,甚至给我们这两个花钱大方的小弟弟补贴,以备不时之需。

以后长大了,每年春节,我们总能如期收到奶奶给的压岁钱。通过母亲,我们了解到,这些钱都是奶奶省吃俭用积攒了一年才得来的。母亲时常给她一点零花钱,叫她买些点心,小病小痛的去医院看看。奶奶舍不得吃,舍不得用,身体有小恙就拖着。

得知原委,我们觉得奶奶给的压岁钱里饱含着对晚辈厚厚的爱意,也有生活的艰辛和对我们的期待。打从上中学后,我们再也不要奶奶给的压岁钱,学会自强自立了。

现在,慈祥的奶奶早已离我们而去。而每年的春节,我总是想起小时候给长辈们拜年的情景,奶奶“厚重”的压岁钱温暖着我们的一生。

拜年

文/阿成

一晃,老爸已经仙逝十多年了,然而,每到春节的时候就会想起老爸老妈。想起和老爸老妈兄弟姐妹在一起过年的情景。双亲健在的时候,每到除夕守夜时,父亲照例会讲起他年轻时在山东老家过年的情景。大约过年了,老爸也会想他年轻时一家人过春节的情景吧。老爸说,在山东老家只要是吃过年夜饭之后,村子里的拜年“活动”就开始了。我说,这么早啊?老爸说,是啊,晚了就不好了。平辈之间是拱手抱拳拜年,互致祝福,恭喜发财。而晚辈对长辈就是磕头拜年了。老爸笑着说,一跪一街呀。现在想,真是,呵呵。那时候的人哪,啧啧。

岁月如疾风过耳。当今的拜年与先前已完全不同。不过,在我读初中的时候,去山东祖籍的同学家里还有磕头拜年的习惯。主人会在灶王爷挂笺的下面放一个布垫儿,供拜年的人磕头用。年轻的人拜年自然不会磕头,趋身行个礼就是了。老派人拜年一定是要磕头的。这种各行各的礼的方式,与其说是一种交替,莫如说是一种宽容。然而,到别人家拜年为什么先给灶王爷磕头呢?无论怎么说,人间岁月堂堂去,这样的风俗在当今早就不见了。然而,拜年的遗风还是一直延续下来。在上世纪90年代,大年初一是拜年最火的日子。如此,家家户户都要为前来拜年的人准备好糖、烟、瓜子和茶水等等。多热闹的90年代呀,拜年的人呀真是络绎不绝。首先是邻居,而后是亲属、同事、同学以及多年的老朋友、老街坊。那个年代寻常百姓家还没有电话和手机(也没人想到自己的家里将来会有一部电话),都是走着去拜年。从大年初一直到大年初五六,走在大街上您就看吧,到处都是去拜年的人。这样非凡的人间风景,你会感到这个国家的人们是那样的注重感情,注重友谊。对于这样的风俗若用“公关”一词对之,无疑就是一种诬蔑了。百姓之间的拜年绝没有这个“格外”世故,纯粹是一种源自风俗的礼节。客人到家拜年,喝过茶,抽过烟,吃过糖,嗑一会儿瓜子儿,聊一会儿天之后,绝对不会说,对了,我还有一个事想求你。绝没有这种事,拜完年就告辞了。就是纯粹的拜年,纯粹的相互祝福。

年进入到2000年之后,谁的主意不知道,总之多了一项“团拜”的形式。所谓“团拜”,是指领导们集中在一个大礼堂里,给属下们拱手拜一拜年。意思是过年就不串门儿了,这里统一拜一下子就完了。言外之意是说,串门儿拜年太啰嗦。当然,个别的亲爱者,有用者,上下级(主要是下级对上级。上级给下级拜年的事也应当有,但较少),好朋友,同窗好友,远亲,也会格外打个电话、发个微信拜年。总之,拜年的纯粹劲儿多少有点打折扣了。可拜总比不拜强啊。我道是,拜年越早越好。有的人除夕之夜零点一过就打电话、发短信、微信拜年了。这样子会显得对对方的重视和近便。有的人会晚一些,心大嘛,都过了正月十五了,才冷不丁想起张三李四来了,不拜不好吧?立即补拜一下。也可以,没事儿。放心吧。想想看,还有干脆不拜的呢?是吧!

若说这拜年的风俗变化最快,也就是这二三十年的时间。然而这二三十年,也是中国发展变化最快的一个阶段。从磕头拜年,到拱手拜年,到贺年片的互赠,再到团拜,电话、手机、微信拜年。真是一次紧锣密鼓的大跨越。但是,不管形式上发生了怎样的变化,拜年,则是中国春节永恒不变的主题。

春节是趟车

文/邓荣河

春节是趟车,一趟源自于夏商周的独轮车。左边,坐着盛行于春秋的民俗;右边,卧着流传在战国的传说。阡陌纵横,道路坎坷,一个叫农历的老人,推着车子步履矫健地走着。那个叫年的神兽,如影随形,紧跟在老人的身后,不离不舍。

春节是趟车,一趟平平稳稳的老牛车。什么叫幸福,什么叫苦涩,统统被执着的牛儿咀嚼。或沉重的日子,或轻浮的岁月,一经老牛车的承载,总会留下些或深或浅的车辙。幸好,喜庆的爆竹总会恰到好处地炸响,散落的碎片,悄悄地把辙印淹没。

春节是趟车,一趟吭哧吭哧的绿皮火车。突突的浓烟,吐不尽出门的孤寂;滚滚的车轮,追不上归家的急切。家,总是一个最温馨的字眼。终于到站了,或年老或年轻的期盼,或洋气或朴素的喜悦,顷刻间塞满了所有的小巷大街。

春节是趟车,一趟现代化气息十足的动车。春节,中国人眼里,最为厚重的一个情结。不过凡事都在与时俱进,因此,春节也越来越时尚、简约。印刷精美的春联,代替了延续了多年的手写。大红灯笼里难再见流泪的红蜡,取而代之的是七彩霓虹的闪烁。从电话拜年,到短信拜年,再到微信拜年,越来越潮流的祝福,总让老爸老妈们手足无措。

春节是趟车,一趟开往春天的列车。无论你是贫穷,还是富有,只要满怀对春天的向往,都可以免票乘坐……

儿时的年味

文/彭智

古村年味

临近岁末,年味愈加浓厚,人门聊天的话题,总会不知不觉间转到过年上来。每当此时,我的乡愁就会在心底滋生,以致常常梦回故里,回到年味浓浓的小时候。

我的老家在湘北的一个小山村里。很小的时候,我没有随父母生活在他们工作的城里,而是随爷爷在老家生活了很长一段时间。几十年过去了,小时候家乡的年味仍深深刻在我脑海里,总也不能忘怀。我至今也没有求证过,有些风俗是否为我家乡所独有的?比如,大年三十晚上便开始拜年,这应是鲜有听闻的。

大年三十晚上,视线可及的田间山野,远远近近的羊肠小道上,漂移的灯笼,三五成群,黑夜中亮出一份喜庆,静谧中透出一种热闹,场面既别致又壮观。那些手持灯笼的就是家乡走村串户拜年的孩子们。在这拜年的队伍中,大的十三四岁,小的只有六七岁,都是同村大一点的哥哥姐姐们带上弟弟妹妹,去周边村子里挨家挨户拜年。拜年以自己的村子为圆心,从最近的村子开始,由里及外,由近及远,到脚力可及的地方,一村一户也不落下,最远甚至能到十里之外。

吸引孩子们去拜年的,是以糖粒子为主的零食。上世纪六七十年代,物资极度匮乏,除了自产的花生、红薯干外,零食很少见,糖粒子更是稀罕了。每到三十晚上,家家户户都会在堂屋里燃起一堆熊熊篝火,篝火顶头屋梁上还会或多或少挂些腊肉、熏鱼,大人围坐在篝火旁谈天说地,说是“守岁”,孩子们也就是这个时候去拜年。

给客人倒一杯豆子芝麻茶,是家乡待客的习俗。三十晚上的茶水可是一扇窗子,从中可以看出主家的境况。普通人家,在茶水中能放芝麻就很不错了,绝大部分家庭放的只是豆子、生姜和茶叶。如果三十晚上都没有豆子可放,其家之困难也就可想而知了。若能在茶水中放些红糖,不用打听也知道,这绝对是殷实之家。制作豆子芝麻茶也是有讲究的,贤惠的家庭主妇身旁有两样必不可少的工具:一是用薄铁皮自制的炒锅,作炒豆子用;再就是带丝纹的瓦钵,用于将洗净的生姜磨成碎末,虽然原始,却能保留生姜的原汁原味。

对于茶水,拜年的孩子们并不看重,除非是放了红糖、味素齐全的,方耐心地喝完再走。大多情况下是拜年道喜,拿了糖果零食走人。将糖果等零食带走是孩子们的专利,大人最多尝尝。“大人怕过年,小孩盼过年”的老话想来是有原因的。对于家长来说,年三十晚上要发的零食,也是一笔不小的开支。因此,当口袋的零食快装不下时,小孩子就会往家走,清空口袋再往别家去,而家长们又会拿这些发给来自家拜年的孩子。当然大部分孩子都不会甘心只当“搬运工”,免不了动点心思私藏拜年所得零食。

我没有考证过,家乡这种拜年的习俗是什么时候传承下来的。但遗憾的是,也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它渐渐地被淡化以致消失无踪了。虽然现在过年的情景已经完全不能跟小时候相比,但过年仍是中国人的一件大事,我们对温暖、对亲情、对未来的期盼和向往一直未曾改变。亲朋好友聚在一起,聊聊今年的收获,谈谈来年的规划,听听长辈朋友的建议,在互相的祝福中鼓劲加油。想起这些,不管路途有多远,工作有多忙,都挡不住游子一颗颗回家过年的心。

拜年旧事

文/羊白

新春佳节很重要的一件事,便是走亲访友,相互拜年。

拜年自然要带着礼品。在过去,礼品不外乎糖果点心肉烟酒之类,具体要看各地的风俗。我记得小时候,我们当地,拜年必少不了那种包着八个点心的“封封”,一般用草纸包着,得讲究技巧,尽量把“封封”包得漂亮,有棱有角,然后上面压一方红纸,再用细绳绑好,就可以作为拜年的礼品了。我母亲对这方面不在行,往往包不好,每次要走亲戚了,我都看到她把那些松了的“封封”小心地拆开,却总是很难再包好,有时竟然还不及以前的,她就着急慌忙地出门去请我二姨。

买点心时,售货员会尽量给包漂亮。但那时条件不好,送来的东西一般都舍不得吃,这“封封”就送来送去,在各家游走,时间一长必定就松了,不成样子。再要送出去,就得自己动手重新包装了,有时包着包着,纸破了,还得赶忙找纸,实在没办法,只有重新买了。这时母亲总会沮丧地说:唉,可惜,可惜。我们兄弟姐妹却心里高兴,心想着终于有吃的机会了。在那个物质相对匮乏的年代,礼品游走太正常了。甚至会有送出去的东西,经过一番曲折的“跋涉”之后,又奇妙地物归原主。

拜年时,通常会给小孩发压岁钱。记得小时候,过年和父母去亲戚家拜年,最激动的事便是看能收到多少压岁钱。压岁钱的多少,往往和亲戚间的关系成正比,直系亲属给的会稍多一点。

对于大人来说,这压岁钱有来有往,基本持平,出入不大,多点少点也无所谓。但对孩子来说,则是大事,虽然这钱不见得就归自己,往往会上缴给家长,但毕竟是一年之中少有的正大光明的“收钱”时刻,心里还是蛮稀罕和计较的。

我清楚地记得在我七岁那年,我和父母去给我三爷家拜年,我三爷平时对我挺好的,只不过家里条件差点。我到二爷家拜年收到的压岁钱是五元钱,二爷家比三爷家条件好,我小孩子心里似乎也有“数”,想到三爷估计不会给我五块,但三块四块应该会吧。结果,三爷只给了我两块钱的压岁钱。我接过钱,当即哭了,嫌三爷给的少。

那件事情,我至今想起来就愧疚,年幼的我,完全把亲情等级化了,把压岁钱作为了衡量的标准。现在我明白了,拜年不光是一个形式。拜年的意义,是对亲戚朋友、对他们对自己、对世界对生灵,表达祝福、感恩和谢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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