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春花的散文

2022年12月13日经典文章

迎春花的散文(精选15篇)

大师妙笔书迎春

文/荆墨

“二月迎春花盛柳,清香满串荡悠悠。”当百花还沉迷于深深的睡梦中时,迎春花早已踏着寒冬未尽的霜冻,悄然绽放。迎春花素妆淡雅,朴实无华,为大地迎来百花齐放的春天,深受人们的喜爱。

迎春花是春天的使者,是生命、希望、活力的象征。郭沫若先生在上世纪50年代写了一本诗集《百花齐放》,载有101首写花的诗,每种花都有一幅木刻,十分精美。其中《迎春花》这样写道:“春天来了,我们的花开的比较早,金黄色的小小喇叭,压满了枝条。花多,花期长,或许是我们的好处,缺少香气,认真说是有点儿单调。不过,我们的枝条还相当的柔软,可以让园艺家们作任意的蟠缠。”作家写出了迎春花的特点,喜爱之情溢于言表。

迎春花具有默默奉献、积极进取的情怀。她是金色的小喇叭,百草在她的吹奏中苏醒,百花在她的歌声中开放。1963年1月31日,周恩来总理夫妇拜访作家、盆景艺术大师周瘦鹃,走进“爱莲堂”。周瘦鹃为了表达自己的心意,特地献上了一束迎春花。周总理一边观赏“爱莲堂”的盆景、诗画,一边与园艺家亲切交谈。周瘦鹃特地赋诗:“殷殷促膝话家常,读画看花兴倍长。三沐三熏温暖甚,一时春满爱莲堂。”一段佳话,让人羡慕不已。

迎春花还具有不畏寒威、不择风土的特点。张恨水先生对早年北京最初的印象,就是迎春花带来的。早春时节,满街的路树,正发着嫩绿色的细芽,告诉行人春来了。若是顺着东西长安街的马路,一直向中央走,到了天安门外市民花圃里,便可以看到左边平地堆起一片红色,是榆叶梅,右边一片黄色,是迎春花。其间杂以点缀的叶子,真个如锦绣铺地一般。加上绿亮黄瓦的高楼之下,是双耸玉阙,四绕红墙,画师也画不出这伟大美丽的景致来。

自然界中有迎春花,曹雪芹的笔下也有迎春。贾府里二小姐迎春,外貌是:“肌肤微丰,合中身材,腮凝新荔,鼻腻鹅脂,温柔沉默,观之可亲。”迎春由贾赦作主,嫁给孙绍祖,此人绰号“中山狼”,是一个骄奢淫荡、作践妇女的虐待狂。可怜迎春这个“侯门艳质”、“公府千金”,在他的拳打脚踢之下,只有一年时间就一命呜呼,魂归阴曹。如果说,迎春花是最早开放的花朵的话,那么迎春恰恰是大观园里最早出阁的闺女。可惜她迎来的不是明媚的春光,却是金风萧瑟的晚秋。

由此看来,迎春花虽没有牡丹的富贵,没有玫瑰的艳丽,没有梅花的清雅,但迎春花自有自己的快乐。无论是作为农人的花篱,还是雅人的盆栽,她总是那么寂寞地开放;迎春花开,绽放的不仅是一种美丽,更重要的是,她要告诉人们:春天已经来了!

迎春

文/宋鸿雁

一场柔柔的春雨,唤醒了沉睡的大地,滋润了千年长安。鸿雁肃肃北归、柳条微微返青、小草悄悄探头,我的心也被这场春雨润酥了!

路过安远门立交,路两旁的绿化带内,星星点点的迎春花亮了行人的眼。我几乎天天从此路过,下穿通过头顶的陇海铁路线,绕明城墙安远门环岛,沿城墙顺城巷东行。元宵节的花灯依然璀璨,安远门城楼上玄武灯柱挑着的串串红灯依旧耀眼,原本灰褐色的迎春花枝条渐渐透出绿意。广播里传出《西安人的歌》:“看夕阳西下,就坐在护城河,怀里再抱上一本贾平凹的小说。西安人的城墙下是西安人的火车,西安人不管到哪都不能不吃泡馍……”城墙下的火车,是西安一景;安远门立交的迎春花,是北门外第一景,也可称古城第一春,总是第一时间给人们报告春天的消息。

每日清晨,送女上学。头顶陇海线时有列车呼啸而过,古朴雄伟的安远门静静伫立,幽深的顺城巷槐影斑驳。在明城墙北城墙根脚下,有一所历史悠久的中学。坐在教室里,能望见明城墙;站在城墙上,能看见校园内的莘莘学子。女儿就读于此校,所以,每日清晨,我都要来一次明城墙一日游。

一个细雨的清晨,空气中还有寒意,我和女儿穿行安远门立交。女儿突然惊呼:“妈妈,迎春花开了!”那灰褐色枝条中难掩的一朵金黄,凌寒沐雨地绽开了芳颜,在路灯的映衬下,是那样的娇羞明媚!

是被春雨唤醒了吧,迎春花伸展伸展腰肢、舒缓舒缓纤臂,迎着春风轻摇微晃,积攒了一冬的气息正在呼吸吐纳。用力顶出一个花苞,一个、两个,一星儿;用劲绽开一朵娇黄,一朵、两朵,一串儿,直到路两旁变成了金腰带。正如宋词《清平乐·迎春花》所云:“纤秾娇小,也解争春早。占得中央颜色好,妆点枝枝新巧。 东皇初到江城,殷勤先去迎春。乞与黄金腰带,压持红紫纷纷。”

是啊,迎春花开了!看着那朵娇嫩的小花,再看看身旁同样娇嫩的女儿,我的心慢慢明媚。女儿的学习,一直让我牵心,不急不缓,不慌不忙的学习态度,导致学习成绩逐步下滑。“迎春花开了,春天来了,你们也开始了新学期的学习。一日之计在于晨,一年之计在于春。妈妈希望你能像这迎春花一样,在早春的寒意里,敢为人先,抢春争春,学习能有新起色。”

女儿看着迎春花,听着我的话,默默地点着头。不知我的话对女儿能起多大作用,只知此后,迎春花越开越密,女儿学习越发用心。“覆阑纤弱绿条长,带雪冲寒折嫩黄。” 心愿迎春不负春光;“迎得春来非自足,百花千卉共芬芳。”唯愿少年不负光阴!

不随桃李一时开

文/乔健

没出正月,院子里的迎春花就噗噗啦啦地开了。

站在冷风里,凝神观望那烂漫在枝头上一朵一朵的黄色小花,因寒冬而阴郁的心境竟然“霍”地一下敞亮起来……

每年的这个时候,我都要到小区的院子里走一走,看看甬路边上的那几株迎春花开了没有。这仿佛已经成了一种习惯,或者——更像是萌动在心底、企盼春天早日到来的一种期待。是啊,经过整整一冬的“天寒色青苍”的日子,谁不盼望着姹紫嫣红的春天的早日到来?

迎春花真是应时应节,每到这个节气,即使寒风料峭,冰雪交加,她也照样绽开,照样以笑靥迎人。难怪古人说她:“金英翠萼带春寒”呢。一个寒字,道出了迎春花“不随桃李一时开”的孤傲性格。

我喜欢迎春花的这种孤傲。因为这种孤傲——是鹤立鸡群,是超凡脱俗,是胸怀大志的气宇轩昂;它不扎堆、不起哄,更不人云亦云。它是一种性格,一种品质,一种与生俱来的高贵。

是的,迎春花远没有牡丹那样雍容,更没有玫瑰那般娇媚,但她“敢为花先”的性格却为她在百花之中赢得了一席之地。你想吧,看倦了一冬灰蒙蒙景色的人们,眼前忽然闪过一道鹅黄,谁不欣喜?谁不两眼为之一亮?初春时节,人们最盼望的就是迎春花开,因为迎春花开了,没有几天碧桃也开了,榆叶梅也开了,接着就是桃花开了,梨花开了,杏花开了,满园春色关不住……

花之孤傲尚且如此,那么人之孤傲呢?

孤傲的人,从不猥琐,从不因为蝇头小利而失却风范,他们对任何事情都拿得起放得下看得开。

孤傲的人,不喜欢寒暄,也不屑于讨好。他们不愿意为了世俗的交往而打碎自己心灵的那一份安宁。

孤傲的男人,都有自己的理想,他们特立独行,不畏人言,与世俗决裂,为的就是实现自己的追求;而孤傲的女人,尽管会遭人侧目,但她们身上那朴素、典雅的气质,却仿佛缕缕兰香,无论在哪儿都能让人心醉……

孤傲的人,信守承诺,就像迎春花,无论置身山野,抑或居于温室,也无论被花圃盆栽,还是充当农人的篱墙,到了季节,都会盛开……

迎春花儿开

文/金克义

柳哨还没有吹响,迎春花就开了;桃花水还没到来,迎春花就开了;紫燕还没有做完冬天的最后一场梦,迎春花就开了。当然,我这里说的不是温室里的迎春花,不是木本的迎春花,也不是所谓的迎春的梅花,而是北方的迎春花,草本的迎春花,野性的迎春花,前卫的迎春花,也叫冰凌花。她是大自然迎春花中的最原始版本,是高纬度地区觉悟最早的灵魂。她以透明的金黄,最先扯起春天的旗帜,组织起一支小小的娘子军,开始了诗意的行走路线。她不需要优越的软环境,不需要人工配送的温度,在险象环生的背景下,她悄悄地打开自己的心灵,给貌似强大的冬天一记响亮的耳光。她似乎没有认识到自己的渺小,没有认识到自己的不堪一击,固执地摇着黄色的小旗,向漫天风雪,遍地寒流发起了最初的圣战。

就在冻土上的寒流还在张牙舞爪之际,迎春花在向阳的山坡上悄悄地睁开媚眼。她最先吹响了迎春的集结号,在被严冬压迫最重的地方,开始了突围行动。面对强大的残冬势力,她随时都有被击溃的可能。不排除有些花朵倒在通往春天的路上。但是她们代表的却是温暖,代表的却是生机,代表的却是春风的意志,代表的却是战胜苦寒的价值。寒冷可能不会让迎春花随时达到目的,但是这些小小的灯笼已经出发,点燃了金黄金黄的希望。我看到她身边的残雪,还不肯轻易退位,冰层下的小河却涌动起春潮,它在倾听迎春花的心跳。

作为春天的信使,她在季节的拐点上出现,给时令的转折点缀上清香。作为春意融融的向导,迎春花还要跋涉一段乍暖还寒的道路,直到最后一抹阴影被春风融化,直到小鸟的忧伤在沉重的翅膀上消失,迎春花才能结束自己的使命,揭开百花盛开的序幕。

迎春花有女孩一样天真的笑容,有童话一样迷幻的色彩,有民歌一样朴素的表情,有蝴蝶一样灵动的诗意。她不用着名二字包装自己,不用炫彩二字炒作自己,不用辉煌二字吹嘘自己,她没有野心,没有权欲,没有利用春天的旗帜兜售自己的私货,当田野上初见新绿,百鸟登上枝头,回头再去寻找她的时候,她已经不见了踪影,甚至没留下任何痕迹。

老屋的迎春花

文/许培良

离开老屋已有四年之久。因了对老屋的思念,我常下意识地去看看老屋。推开老屋的街门,目睹满院迎风抖动的枯草,往往触物伤怀。即便如此,我还是常常去老屋。老屋似乎有着一种神力,时时牵动着我的魂魄。

在这样的心境下,一场春雪之后,我又来到老屋。满院里随意地踱着步,似乎在找寻着什么。忽然,那株迎春花赫然映入我的眼帘!现在的她,已是满枝花开,芳香四溢了!我惊异于她的生命力:在失去主人呵护的几年里,竟然这般顽强,这般执着!

这不是一株普通的的迎春花。她移植到我家的老屋,恐怕已有四十多年的历史?虽然时已久长,但那时的境况却依然历历在目。受到“文革” 冲击的父亲,似乎一夜之间变成了一个爱花的人,什么月季花、君子兰啦,都喜欢。然而,父亲更喜欢——迎春花。那时,迎春花在农村是很罕见的,到哪里去寻觅呢?庆幸的是,那年住青岛的舅老爷回家探亲,恰巧捎来一盆迎春花。对于父亲,可谓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从此,父亲毅然辞去了村干部的职务,变成了一个地地道道的、靠体力活儿养家糊口的农民。劳作之余,精心侍养着她心爱的迎春花,很快成为远近闻名的养花人。父亲精心呵护着他的迎春花,——期盼着命运的转折!

或许上苍偏爱,有一年迎春花开得格外繁盛。父亲说,“这年春来早,肯定是个好兆头。”果然,关于父亲的事情弄明白了,“仰不愧于天,俯不怍于地”的父亲从此恢复了声誉。我们的家庭也渐渐迈出了低谷,见到了阳光。为了让迎春花有发展的天地,父亲特意地从集市上买来一个特大的花盆,将她移植了进去。我见到父亲一如既往地,常为她施肥、浇水、铧锄、除草、修剪。于是,迎春花就一年比一年繁盛。我知道,迎春花已经成为父亲的生命之花!

老屋的迎春花,伴随着父亲度过了一个又一个春夏秋冬,也见证了我们这个大家庭的变化。无论严寒酷暑,父亲从不舍弃对她的爱与悉心呵护。天冷了,就将她搬进室内;天热了,就搬到室外。她的根越长越茂密,枝叶也越来越繁盛,花盆即使再大也已无法容纳她的发达。终于,我们商定要将她移植到老屋院子的一侧。我们齐手挖了一个大圆坑,施足了底肥,灌足了水,选择优质土壤埋好底根。我想,这次迎春花有了施展本领的天地了!迎春花果然越来越壮,生机越来越旺。冬的气息尚未退却,就常常含苞待放,再住不长时日就会满院芳香。就在这一年,我被一所师范专科学校录取。两年后,我成为一名乡村中学教师。我们的家庭终于又有了新的转机!

“ 天行有常,不为尧存,不为桀亡。”四年前的那个春天,迎春花开得迟,谢得早。对于我们,的确是一个不幸的春天:父亲竟然在一个满地落花时分,永远地作别了我们!迎春花从此失去了他的忠诚的守护者……呜呼,痛定思痛,痛何如哉!

父亲走后,老屋已是人去房空,往日的繁华已被寂寞取代。母亲因病不能自理,随我们而住。我们曾决定将迎春花移植到新居,母亲坚决不同意。母亲说,“迎春花是咱老屋的根,就让她永远地守护着老屋吧!”我听从母亲的话,因为老屋连及迎春花,似乎有一种莫名的磁力在相互感应着,也时时牵动着我的心魄,让我在滚滚红尘中不敢有丝毫懈怠……

又见迎春花儿开

文/舒舒觉罗

三月上旬的济南天气出奇的暖,离开家时仍旧身着冬装的我,感到的不是春寒料峭,而是难耐的燥热。刚想打开车窗吹一点凉爽的风,扑面而进的却是滚滚浮尘,无奈只好又将车窗紧紧锁闭。

车子一拐进学校的校园里,最先撞进眼眸的是一丛丛的、色彩温暖的金黄——啊!迎春花开满了枝头。原来伴随着济南气候的急遽转暖,性急的迎春花耐不住整整一个冬季的寂寞,已经率先绽放出它的娇美与妩媚。

故乡似乎没有迎春花,至少我在那里生活的时候没有见过。初识迎春花是在大学校园里,第一个寒假过后。虽不再戴着新生的“头衔”,但毕竟对校园里的许多事物不如老生那样明了,仍存有极强的好奇心。于是趁着还没开始上课,就与同样爱玩的同学相约,边聊边唱地四处溜达起来。

很快,山坡上的一片花丛引起了我们的兴趣,那一丛丛的温暖的金黄在仍旧带着点点寒意的风中,妩媚地摇曳着。当时不知道那花儿的名字,只是一见钟情地喜欢:因为她春寒中的暖;因为她纯纯的黄;因为她花蕊的娇小;因为她花瓣的秀美;因为并不刚毅的她那份“出人头地”的性急……她是那么的素雅,那么的清新,那么的充满生机,不得不叫人刮目相看。

同学告诉我:这就是迎春花。哦!原来这就是迎春花。在“破四旧”的年代里,曾偷偷地看过冯德英先生的《迎春花》,当时这还是一本“禁书”,一边读着书一边在脑海里想象过迎春花的模样,却直到如今才认识了她的真实容颜:迎春花开着鹅黄色的花朵,并不大,样子像个小喇叭,有的朝下,犹如倒挂的金钟;有的朝上,好像在吹奏着“春之曲”。她的枝条纤长而尖细,呈四棱形从根到梢由粗渐细,枝青花黄蕾泛红,搭配的十分和谐。她没有玫瑰那么娇嫩,也没有牡丹那样芳香,但却不畏严寒,以顽强的意志在寒冷的初春泛绿﹑吐蕾﹑开花,第一报告春天的来临。

忍不住采下几朵娇小的花朵,轻轻地夹在随身携带的书本里,带回了宿舍。不几日,花朵就干枯成了“标本”,却还保持着鲜活的色泽,金黄温暖。我曾用她制作了几个别致的书签,寄给了儿时的好友,引得他们跟随着我爱上了迎春花。

因了心中的爱,就时常关注对于她的描述,于是知道了许多。最喜欢的是唐代诗人白居易的那首《代迎春花招刘郎中》的七绝,代花招友,风趣极了:“幸与松筠相近栽,不随桃李一时开。杏园岂敢妨君去,未有花时且看来。”这分明是夫子自道:与松竹为邻,不与世俗的桃李争媚,而是独自开在“未有花时”的风雪寒天!也爱宋代诗人赵师侠曾经填过的一首专门讴歌迎春花的《清平乐》词,词中写尽了她的形貌、风韵:“纤浓娇小,也解争春早。占得中央颜色好,装点枝枝新巧。东皇初到江城,殷勤先去迎春。乞丐黄金腰带,压持红紫纷纷。”

以后,在迎春花的花开花落中,我又走过了风风雨雨三十多年的人生。在每一个初春时节,迎春花都会用她的“小喇叭”对我吹奏出新年的迎春曲。

在我生活的城市依然春寒凛冽、万物萧瑟时,我却在温暖的济南,今年里第一次看到了让我心中记挂的迎春花。下车后,我没有马上去学校招待所登记,而是来到花丛旁,静静地看,细细地赏,认真地拍。于是,我再一次拥有了鲜活的迎春花,而这些金黄色的迎春花将伴随我又一个四季轮回。

花开春又回

文/浪淘沙

春天的下午,父亲打电话给我,语气挺急,叮嘱我下班后一定要记住把花带到楼上找花盆栽好。他这几天挺忙,却不知从哪里鼓捣回一株花,估计是从街头卖花的小贩买的。根挺壮实,没有枝叶,根上直接就伸出四五个粉红的花苞,难道这样就可以开出花朵了吗?父亲说可能是牡丹。

家里正好有一个空花盆,是从妹妹家带回来的一株花让我养死了,空出来的。当年,我爱上了这盆绿蓬蓬的花,嫩绿的茎叶,青翠欲滴,于是千里迢迢把它带上火车,带回家中。它的茎叶一直长,但它嫩弱的茎无法直立,我就把它的茎叶在盆中一圈圈盘绕。我以为它是不开花的,去年春节,它竟开出了一簇簇的小白花。不知哪里来的潜在意识,我把它叫作“绿萝”。不想委屈它渐长渐多的枝叶,我忽发奇想,要把它的枝挂在阳台的栏杆上,给窗户挂上绿帘。我家的阳台阳光太充足,不几天,“绿萝”的枝叶枯黄了,我再把它的枝叶收回时,折损了好多枝叶,剩下的一些枝叶也蔫蔫的,枯叶渐次增多。奄奄一息的“绿萝”重回屋角,再无生机,最后在今年春节时彻底枯萎了。

我还差点儿把“不死花”养死了。那盆迎春花是母亲从妹妹的花盆剪了枝带回来的,这种花极易成活,随便把剪下的枝插入土中,它就活下来了。叫迎春花大概是因为它在早春开花,正赶上过年,给人家带来喜气。我们这里也有迎春花,多是单瓣的花,而这株花是复瓣的,层层叠叠的花挤挤挨挨地开着。我家这株迎春花前年也开过一次花,从去年夏天开始出现了问题,看样子问题还出在根部。今年春节,妹妹家和母亲家的迎春花红红火火地热烈开放时,我家的迎春花静静地枝叶歪斜地艰难生长着,毫无花消息。但它还在硬挺着,虽然没开花,这一阵我觉得叶子长多了,也变得油绿了。好在又是春回时,我打算剪下它健康的枝重新换上土栽下它。要不真的把这还叫“不死花”的迎春花也给养死了。

我一直对花草心存敬畏,为它们只要一点水土就可繁荣生息的韧劲。那株吊兰又叶儿长长,从高高的花盆上纷披到地上了。前年冬天,母亲看它小小的却占了一个大大的高筒形花盆,有意放弃它。母亲要去妹妹家住两个月,临走时吩咐我不必去给吊兰浇水了,等春天换株好花。我就真的没给它浇水,母亲家里也没暖气,吊兰在的屋子也直射不到阳光。我们都以为吊兰不冻死也干死了。但两个月后,母亲回来发现它还活着。谁忍心丢弃这样坚守着的一株花呢。母亲后来再出门时,就把它搬到了我家,我给它一些水,它就无怨无悔地一点点长着。现在成了我家花景中的佼佼者。

我的花中,现在最葱绿最惹眼的是一盆文竹,新绿伸展,缠绕成一个大大的绿柱。七八年前它来我家时,只是一拃高的一个小细棍,能否成活,我没有信心,但是爱上了“文竹”的名称,就期待它长大。养了几年,的确是大了许多,我想它是不是该到宽阔的院子里呼吸新鲜空气。我把它放到院子里,也很少修剪养护它,它出现了不少枯黄的枝叶。正在我不知怎么让它重新焕发绿气时,我自己都成了无家可居的人,母亲收留了我的“文竹”,我已无暇顾及它了。

两年后,我入住新居,母亲把文竹交还给我时,我简直不敢相信这就是我原来那盆枯瘦的文竹了,它文文静静地肆意伸长,绿得清新,绿得秀气。我最爱的它也曾饱尝风雨历经艰险。

米兰曾是小姨家的,春天了,还没花蕾;蟹爪莲有壮硕的枝叶,年前只开了几朵花,现在又有了一些花骨朵儿;君子兰悄悄从宽厚的叶子间探出几朵橘红的花苞了。南阳台是阳光充足的,可是花儿们承受不了太热烈的爱,在那里也会枯萎。家中的其它房间,就都是阳光不能爱抚到的地方了。大概更重要的原因是我没有花心思了解花的习性,更没明白花的心思,才让花儿们受屈。

可是,它们没有嫌弃我,仍愿意陪着我,宠爱我。

最近知道,被我养死的花不是“绿萝”,它比绿萝的枝嫩弱,它比绿萝的叶小薄,是兰花的一种。再养一株真的“绿萝”吧,我这样想的时候,就真的在朋友的办公室看见一株绿瀑布似的绿萝,绿枝叶倾泻而下,是“记得绿罗裙”的绿萝吗?几十年的朋友了,他说了句喜欢就摘一枝,就不客气地摘了一枝,又摘了一枝。我栽父亲这株“牡丹”时,绿萝就在身边,分养在两个水瓶里,等长出根须再往土里栽。也许它们那晚在院子里受冻了,有几个叶子出现了坏死的部分。该不是因为它还苦恋着它们的母体吧。若绿萝有知,知道它小小的枝条将在另一个爱花人的屋里孶长成一片绿海,该不会痛了吧。

年年春回,年年待花开。我这不买花也不会养花的爱花人,我这不懂花儿心思的爱花人。今夜,因了栽“牡丹”,才细细点数这些花,才发现我拥有的这些花,每株都蕴着浓浓的情意。

那一挂绿瀑

文/贺有德

一道高高的石墈,拔地而起;一挂长长的绿瀑,飞流直下,与高墈长相依,演绎成气蕴流动的风景。

走过这石墈,最想看见这绿瀑——那是碧绿的迎春藤,多少年了?就这样,在高墈上披挂,在风雨中摇曳。

春寒料峭,花儿们还在梦乡,这端庄而优雅的迎春花,不择地,不择时,凌寒怒放。迎春藤缠络着,绿叶儿还在小睡,金黄的花儿已然清香远播。迎春花一朵一朵,花瓣黄得玲珑剔透,薄得宛如蝉翼,在寒风中摇曳;而含苞欲放的,恍若酣眠中的婴儿……迎春花挨着,挤着,一串一串,那是春的消息——花开只为报春来。迎春花开,引得百花竞芳菲。韩琦《迎春花》诗云:“覆阑纤弱绿条长,带雪冲寒折嫩黄。迎得春来非自足,百花千卉共芬芳。”哗啦啦、齐刷刷,春天悄然走来。

也许是金黄的花儿召唤,碧绿的叶儿如约而至,染绿光秃秃的藤蔓,蓬蓬勃勃,与花儿相映。花儿还需叶儿扶,有了绿叶,迎春藤华丽转身,一袭绿色长裙,临风飘舞,盛开的迎春花,金光闪闪。金黄的花,碧绿的藤,天然的风韵,在春与夏,在天与地,在风与雨之间尽情芬芳。

热浪炙烤着山水草木,平日里阴森森的角落,也被热气卷了进来。迎春藤,烈日下静静地悬挂,仿佛剪刀裁出的绿叶上,似乎发着白光,但依然绿意流动,娴静而优雅,没有倦意,没有萎靡,不愠,不躁。清晨,傍晚,不再忍受难熬的炙烤,似乎滋润了,绿得青翠,青翠欲滴。忽然一场雨来,生生淋湿了滚烫的夏天,轻轻拥抱了绿藤——这绿色的、韧性的、不屈的精灵。这时候,站或坐在远处,看那一挂活生生的绿色的瀑布,恍若听得见一泻而下的水鸣;走近了,仿佛立于水帘洞前,凉意隐隐拂过脸颊,暂时忘记了还是夏日。

草木开始凋零,山山水水,清冷起来,寂静起来。落叶跳着生命里最后的舞蹈,无声无息;秋叶静美,演绎着生命的绝唱。迎春藤舒缓地、无怨无悔地走向生命的极致。一岁一枯荣,它不能抗拒,也不会抗拒;只是,百草凋零,而它只是绿意渐渐淡了。秋阳下,秋风中,望着远山近水,沉静地微笑着。倘若临水,仍不忘揽水自照,盈盈秋水,映现出曼妙身影,依然风韵犹存。直到秋冬交替时节,才慢慢染成浅黄,却不见衰微,更不见枯萎,另成一番风致:沉稳、灿烂、透明、圆润。

直到冬日,水瘦山寒,才成金黄,缓缓坠落,满怀感恩,从容而深情地融入大地……冬日漫长,迎春花却不冬眠,不用多久,凤凰涅盘,浴火重生。当雪花还在飞扬,天地间依然寒冷而沉寂,迎春花却不惧严寒和寂寞,悄然开放了。靠山,临水,路旁,坡上,墙边,窗前,乃至以为花篱,随处看得见迎春花冷艳的风姿……引得诗人白居易吟诗盛赞:“金英翠萼带春寒,黄色花中有几般?凭君语向游人道,莫作蔓青花眼看。”

这与梅花、水仙和山茶花并称为“雪中四友”的迎春花,黄花携着绿叶——即使花儿隐去叶儿依然的迎春藤,是大自然恩赐的一挂绿瀑,也是在天地间安放一道碧绿的窗帘,迎风送雨,笑傲风云……

人生一世,草木一春;人之一生,亦当如之:单程旅途中,自当有风景,或如树木之浓荫,或如花草之灿烂。迎春藤不惧烈日炎炎、雨雪霏霏,展现生命的颜色——金黄的花、碧绿的叶,摇曳多姿,生命的长度和厚度随寒暑易节而走向极致。这绿,是生命之绿,心灵之绿,是生命中的勃勃风景和巍巍丰碑。

迎春花

文/王秋珍

初次见到它是在某个大雪后的冬天。雪已基本消融,大地看起来不干不净。在一片灰暗得让人昏睡的色彩里,突然出现了几点亮黄,像几颗星星在夜空中眨着调皮的眼睛。它们恣意伸开6个小花瓣,在微风中轻轻摇摆。

年少的我,一度痴迷嫩黄的色彩。我曾经有嫩黄色的背心、外套、鞋子,以及铅笔盒、头饰等。如今,这几朵小小的迎春花仿佛亮丽的青春重现。我一下子就爱上了它。

“绊惹春风别有情,世间谁敢斗轻盈”,那份可爱直让人心底柔软。迎春花们开得如此投入,如此痴情,连淡淡的香气,也似乎有了水的形状。有几朵花落在一边的池塘上,水波温柔地抚摸着它们,说不出的温婉和诗情。

迎春,迎春,好美的花呀。如果有一天我有了房子,一定要养一大片迎春花。

后来,当乡下开始造房子,我马上想到了记忆里那亮黄色的眼睛。于是,楼顶的边缘全部填上了泥土。初冬,我拿把大剪刀剪了很多迎春花的枝条,再一截截剪开,埋进土壤。

如今,阳台的迎春花已垂下长长的枝条,每当春天的帘子掀开一点点缝隙,迎春花就开始它们的开花工程。一开始是零星的几朵,慢慢的,是一串串的金黄,遥看如黄色的瀑布,无声地弹奏着春天的序曲。

迎春花的花语是希望,相爱到永远。迎春花的背后,站着一个凄美的传说。

相传远古时代,大地上洪水泛滥,有位叫禹的小伙子忧天下所忧,积极治水。一位美丽的姑娘帮治水大军烧水做饭。慢慢的,爱情的种子在两人的心底萌芽。后来,禹奔赴他乡治水,姑娘送了一程又一程。禹立下誓言:等治水成功,我们就日夜相伴,永不分离。姑娘深情颔首:那好,我就站在这里等你。禹依依不舍地解下束腰的荆藤送给姑娘,带领治水大军走上了开挖河道的征途。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姑娘一直在等着禹的归来。禹送她的荆条在地上生了根,姑娘自己也变成了石头,她的手和荆藤长在了一起。当禹完成治水任务回家,见到眼前的一幕悲痛欲绝。禹的泪水滴在石像上,洒在荆藤上,荆藤便开出了一串串金黄色的花,仿佛姑娘痴情的眼睛。禹作帝王后,便把这荆藤命名为“迎春花”。

也许,这个世界没有一种爱情比生离死别更让人震撼;没有一种旋律比春天更拨动人心;没有一种花儿比迎春花更能预言生长和灿烂。“覆阑纤弱绿条长,带雪冲寒折嫩黄。迎得春来非自足,百花千卉共芬芳。”愿你我都像迎春花,迎接生命中的美好和温暖。

坐对一丛花

文/王举芳

老树说:“待到春风吹起,我扛花去看你。”这样的场景真美。试想,老友扛一树花来访,一起把芬芳的花儿插进桌上的花瓶,相对而谈,话语贴己,花儿暗香缭绕,这是多么惬意的事情。

素淡的日子,我也喜欢在桌几摆放一束花,愣神发呆或是浮想联翩的时候,望着它。花在眼前摇曳,无论是怎样纷乱的情绪,都会渐渐变得旖旎。这种习惯,源于母亲。

母亲是个爱花的人。春、夏、秋三季,我家的院子总是花开不断。

春寒料峭之时,迎春花已迫不及待地开花了。母亲把迎春花搬到屋里最显眼的八仙桌上,迎春花黄的浓郁,仿佛是积攒了一冬的太阳光。早春,地里的庄稼活儿还不太忙,母亲闲着的时候,就做一些针线活儿,比如纳鞋垫。纳鞋垫老低着头,过一些时候,母亲就会抬起头,看一会儿迎春花。年幼的我曾经问母亲:“迎春花有什么好看?单一的黄色,不香不艳,有什么好看?”

母亲轻抚几下我的头,说:“傻丫头,看花不在乎看的花是否缤纷艳丽,而是看出一份好心情,知道不?傻丫头。”

“看花真的能看出一份好心情吗?”年少的我百思不得其解。

风雨变故。父亲因病去世的那个早春,我心里却是异常寒冷。父亲单位安排作为长女的我去单位上班。人地两生疏,让我更觉凄凉。

因为来自农村,内心的自卑作怪,我很少与人交流,加之没有了父亲,我自觉低人一等。

一天下班回到宿舍,舍友云拿着一枝百合花说:“送给你的,愿你天天好心情。”说着拿了矿泉水瓶子,加上清水,把百合花插在里面,放在我的桌边。

百合花枯萎了,云又买了一支玫瑰花。就这样,花开不断。我的心情在不断的花开里一扫阴霾,渐渐明媚起来。

坐在桌边看着花,体会美好,感知调零,懂得了珍惜。面对一丛花,再苦难的心田,总有一天,会有十万亩花开。

云说:“我要调回云南老家工作了,答应我,经常送自己一束花,人生不易,要让自己好好的。”我点点头,然后努力抬起头,我不想让泪水落在花瓣上。

有花陪伴的日子,每一天都是美丽的。

读汪曾棋先生的《随遇而安》,他写道:“我每天蹚着露水,到试验田里摘几丛花,插在玻璃瓶里,对着花描画。我曾经给北京的朋友写过一首长诗,叙述我的生活。全诗已忘记,只记得两句:坐对一丛花,眸子炯如虎……”那时候,他一个人在绝塞古城沽源,画《中国马铃薯图谱》,日子孤单清寂,但因为“坐对一丛花”,他称这样的日子“真是神仙过的日子。”

今又春风吹起,我想扛花去看你,如何?

春天的歌手

文/吴兴葵

在池塘边有几株迎春花,因为有三株山桂把它们倚在中间,所以不似人行道边花台里的矮小,竟然有三四米高。有的枝条还超过了桂花树,搭在顶端,开花的时候,就像是桂花树扎的小辫子,插着小黄花,在风里飘啊飘的,又活泼,又漂亮。

池塘边有好几种花,但一心向春的,只有迎春花、玉兰花和樱花。

樱花在唐朝诗人白居易的笔下,被写为“狂花”。冬寒之下,百花退避霜雪,但云南的樱花,开得早的,在小寒前后,几乎和玉兰花就并肩傲立于飞雪之中了。

玉兰花不惧雪意,是矜持的傲骨,气质高雅,姿态净美而内敛。但樱花不是这般景况,一夜俱放,全树豪情无遗,白的如乘风天女,素袂招展;粉的如节日篝火,热情染人,讪笑时空。无论何种色彩,都是肆无忌惮,尽兴泼染的,给人的感觉,比玉兰花要开朗、纯粹,一副狂乱不羁的样子。

迎春花,又叫迎春柳。听听这名字,就知道它一生都钟情于春天。

它也是不惧怕雪寒霜冷的。但它不似玉兰和樱花那样,把所有的精气神都付与斗霜傲雪,满怀的春情与暖梦,在春天到来之前,就耗尽了,枯竭了。就像历史典故里那些勇敢的斗士,没有做好长久的打算,挥刀上阵,三下两下就拼杀而亡了。这气势震撼人心,摄人胆魄,但终是难免悲壮和恸人情肠,是壮丽,也是凄美。

比起樱花来,迎春花显得有点谨慎,小家子气。霜中,开一两朵在枝条上,似乎是在调侃夜色冷霜,哼,看你能把我怎么样?雪中,开三五朵在疏叶间,似乎是在嘲笑掩山冻河的寒雪,看,自有春阳的心,能奈我何?

等到东风漫漫日,归燕呢喃时,迎春花才抖抖余寒,掸掸冬尘,大大方方地开起花来。那黄色的小花像是欢迎贵宾的小朋友,笑呵呵地喊着欢迎词迎接姗姗移步的春姑娘,那绿色的枝条像技艺娴熟的秧歌舞演员,为阳春三月跳着扭着。

用时下的流行词来打比方,如果玉兰花和樱花给人“高大上”的感觉,那么,迎春花就显得很“草根”了。它平凡却执拗,四时之行,只认春天为心岸。它身条纤细却韧性十足,没有粗枝壮干,却在小枝条里攒足了气力,和霜风雪雨较上了劲。霜再冷,雪再寒,风再大,雨再猛,它都默默地咬牙挺着,坚持着,抗争着。最后,春来了,大地温暖了,它笑了。

迎春花的品性,让我时时想起那些平凡却满怀春暖春美之人的身影来。这些身影,有远村的亲朋好友,有往来于城市之间的熟人,也有陌生却亲切得似曾相识的过客。

我是一个爱在闲暇之余听歌的人,因此总在恍然间觉得,这迎春花,就是一位春天的歌手,嗓音清纯干净、磁性妙美,歌的韵律虽不复杂,却是那样地悠扬、迷人。

岁来岁往,春歌如斯。在这流动的时光里,想必世人多如这迎春花一般,是一个春天的歌手吧!

迎春花

文/赵德铭

在市东郊的洪庆山上,长着丛生的灌木,我平日在走过时,并未留意它。今年春节来临,却突然发现山坡上开出了一片金黄的花——是迎春花!

冬天,它只是光秃秃的枝条;夏天,它是嫩绿色的条条翡翠;而初春,刚一得到春天的信息,它就从黑褐色的枝条上吐出金黄的蓓蕾,向人们献上金色的问候。

我站在山坡下眺望着迎春花,我觉得它不是普通的花。它是一挂挂金色的鞭炮,热烈地炸响,迎接春天的到来;它是一个个金黄的花环,向人们献上春天的祝福;它是—支支金色的令箭,给人间送来了“一年之计在于春”的信息。

可是,初春天气,乍暖乍寒,忽然寒风骤起,雪花纷飞,一夜间,竟使大地变成了银妆玉砌的世界。我踏雪来到洪庆山上,只见迎春花上积满了白雪,而那朵朵金黄的蓓蕾和花朵依然笑傲枝头。我不禁在心里赞美起这迎春花。这才是真正的“飞雪迎春”呢!我顺手摘取了数枝,带回家中去养起来。

插在花瓶里的迎春花粲然开放,给我的居室带来了春天的气息。花瓶里的迎春花开得很舒畅、很鲜艳。细看这金色的花朵,一个长长的花托上舒展地开放着六瓣花叶,就像一只金色的喇叭,吹奏出春之声。

过了几天,先开的一批迎春花渐显疲态,而新的一批蓓蕾又继续怒放,前后大约有半个多月,这几枝迎春花才渐渐飘落。而在迎春花飘落之前,它的花托下又长出嫩绿的细小叶片,整枝迎春花很快变成了一支翠绿的枝条,在花瓶中长久地喷吐着悦目的春色。

我就坐在插着迎春花的桌子边翻读古诗,但古诗中却很难找到吟咏迎春花的。也许它是野生在山间,上不了大雅之堂?忽然,我发现了一首唐代诗人令狐楚写的《游春词》:“高楼晓见一花开,便觉春光四面来。暖日晴云知次第,东风不用更相催。”我觉得该诗虽未曾写明他看到的是什么花,但若移用做诵迎春花,那是再贴切不过了。见一花而知春,非迎春花莫属。

我又来到洪庆山上,远远望着那满山坡盛开的迎春花,就像一条金色的瀑布,把春天渲染得红红火火、热热闹闹、风光无限……

迎春花开

文/素波银涛

今日在公园散步,突然发现迎春花开了。顿时,一股春流来袭,思绪万千。

春寒料峭之际,迎春花开了,春天也就来了。也许就在昨夜,伴随着满天星晖,伴随着万家灯火。

迎春花,别名又叫小黄花、金腰带、黄梅,落叶灌木丛生。因其在百花之中最早开放,花后即迎来百花齐放的明媚春天而得名。

相传,“迎春花”本是大禹的荆藤腰带,治水时送与了涂山的一位姑娘,相约治平洪水后再相聚。几年以后,洪水归海,人民安居,大禹回来找心爱的姑娘。可是,那姑娘却早已在对他的守望中化成了石像。她的手和荆藤长在了一起,她的血浸着荆藤,荆藤竟然变青、变嫩,发出了新的枝条。大禹上前呼唤着心爱的姑娘,泪水落到石像上,霎那间荆藤竟开出了一朵朵金黄色的小花儿。大禹为了纪念这位心爱的姑娘,就给这荆藤花起了个名子叫“迎春花”。

迎春花,穿越千年的时空,日夜诉说着她的思念、她的向往,她在痴痴的等待着心上人的归来。

迎春花与梅花、水仙和山茶花统称为“雪中四友”,是我国常见的花卉之一。迎春花不仅花色端庄秀丽,气质非凡,且具有不畏寒威,不择风土,适应性强的特点,历来为人们所喜爱。在我国,迎春花栽培已有一千多年的历史,古诗中均有记载。唐代“诗魔”白居易的《代迎春花召刘郎中》:“幸与松筠相近栽,不随桃李一时开;杏园岂敢妨君去,未有花时且看来。”宋代词人韩琦的《迎春》:“覆阑纤弱绿条长,带雪冲寒折嫩黄;迎得春来非自足,百花千卉共芬芳。” 清代小说家曹雪芹的红楼十二钗中,有贾府二小姐名唤“迎春”,此女落落寡合,不喜与众钗黛为伍,颇类迎春花凌寒独开之禀性。看来,古人也并不嫌弃这并不起眼的迎春花,难怪我省鹤壁市已将其作为市花。

初春时节,迎春花作为一道独特的风景,在山涧沟壑,在田间地头,在道路侧旁,随处可见,绽放着一串串黄色的小花,如璀璨的星星缀满枝头,其间夹杂着嫩嫩的泛黄的花蕾,迎风摇曳,随风起舞。虽然没人浇水,没人施肥,可她还是凭着一种执着,突破严寒,划开积雪,一路开来。迎春花尽管没有牡丹之富贵,没有玫瑰之艳丽,没有梅花之清雅,没有月季之娇美,平平常常的颜色,简简单单的花形,不高傲,不娇贵,却能绽放美丽,吐露芳香,扮靓大地,把自己最美的一面带给人间,让人们在春日最早的时间里感受到春的气息。

于是,在迎春花深情的呼唤下,春风来了,轻轻的,柔柔的,暖暖的;春雨来了,细细的,润润的,绵绵的;春燕也来了,双双的,剪剪的,啾啾的。

乍暖还寒时候,迎春花开了。那缕缕枝条仿佛祖国建设中的条条战线,朵朵花儿犹如条条战线上的各族人民,而那单一的黄黄花色不正是中华儿女信念如一的集中体现么?正是这些许许多多像迎春花一样的人们,在神州大地的各个角落,默默无闻,勤勤恳恳,把最美丽的笑容绽放在自己平凡的岗位上,无怨无悔地妆扮着人间美好的春天。

迎春花开了,春天来了。迎春花开了,民族复兴“中国梦”的春天还会远吗?

迎得春来非自足

文/陈频

迎春花有很多名字:迎春柳、金梅、金腰带。我最喜欢的,还是迎春花这个称谓。什么树呀、梅呀的,反倒掩去了个性,甚至还会有欺世盗名之嫌。迎春花,多么响亮、动听的名字,三个字,掷地有声地道出了神圣的使命。

我所见过的迎春花,大多没有什么好的境遇,不是被栽在墙脚下,就是被植在道路旁,因为其不高的身材、不能独立的枝干,如此安排,确也是物尽其材,绝非轻慢与亵渎。

我所居的楼房之东隅,在两条青石板铺成的小道中间,就栽有一片迎春花。起初,只是稀稀落落的几棵,谁知这迎春花的枝条落地生根,生根后发芽,发芽后又成了新的一株。不到两年工夫,交织着的枝条在小路的中央,隆起了一座绿色的小丘。

如此得天独厚的条件,为我观赏迎春花提供了绝好的机会。

迎春的枝条纤细而又修长,虽不能独立支撑,却也生长得十分恣意,无羁无绊地延伸着,最长的,可达三尺有余。看似柔弱的枝条,却都是有棱有角,且非常方正,哪怕是到了末梢,也绝对不会圆滑,这一点,树枝无法比拟。

迎春花的叶子也极有特色。枝条上对生着三片摆成“个”字模样的绿叶,很规整,不零乱。如许多枝条的藤萝,如许多“个”字的集结,尚未开花的迎春花,已经是集“个”成“众”的绿叶荟萃了。

位卑未敢忘使命。尚是春寒料峭的时候,迎春花便在枝头绽放出一串串金子一般的花朵。迎春花,不忘迎春使命;迎春花,不负迎春美名!

真多,星星一般的花儿,压弯了枝条;真精神,在冷风的吹拂下,眨巴着眼睛,欣欣然给冷漠的早春带来了一派生机。

迎春的精神,赢得了合肥人的眷顾。君不见,新建的、联络着合肥南北东西的高架路两旁悬挂着的花盆里,栽种着的几乎都是迎春花。年复一年,披挂的枝条,成了翡翠串成的流苏。乍暖还寒的时候,金花绽放,又像是商场门前的灯饰,摇摇摆摆,熠熠生辉。如若在这个时候把迎春花唤作“金腰带”,那才是最恰当不过的命名。镀了金边的高架路,那不是合肥的金腰带又是什么?

“覆阑纤弱绿条长,带雪冲寒折嫩黄。迎得春来非自足,万花千卉共芬芳。”宋人刘琦中的咏迎春花之作,今天拿来用以歌唱合肥的“金腰带”,不无恰当!

花语树言

文/丹麓听翁

迎春花

先开花后长叶的迎春花,花中霸族。紫的、粉的、绛的,一律绽放得出奇,迎春花别类一族,在春天打头阵,让冰花输了一截。花蕊,打探春天的深度,昆虫的足迹还没诞生。漫山遍野滋生的春天在紧急集合,迎春花吐露的花舌熏染了春天。在干枯遍及的早春,迎春花拨弄起春天山野的第一波春晕。东风起,渐渐远逝的草开始尾随春天,在故园夹道中,迎春花一出头,接连引起大量在东风中寻美的脚印,山野之花,无论占据何方地域,扑面而来的都是清香一片,素描一幅。迎春花没有枝叶的擂鼓,先是花朵的一阵子绽放,然后把春天押回,盘旋在土中的梦发芽了。未老却慢慢走在老迈的路中,生活的哑巴如临大敌。迎春花的花蕊把开放奉献给早春。

睡莲

睡在水面上,等着虫子咬嚼,等着阳光开花。一朵接一朵匀称开放,独坐水塘的感觉,犹如净瓶中一束束涟漪,轻轻摇曳岁月的潜航,在点亮开放的那一瞬间,也点燃了枯萎的那一刻静默。睡莲的青春,大半时间被无花期光顾着,开花仅仅是那么几个时日,短暂得令蝴蝶和蜜蜂都不敢相认睡莲之花。淌过花期的睡莲,接踵而来的是睡叶空寂的漫长等待,等待枯萎和等待开放。睡莲在水面上支起的一座座浮光掠影的画屏,光线失忆后,一座座浮光掠影走进旗袍中。凡有水塘的地方,凡与水结缘的地带,都可修炼起睡莲的一席生长环境。清澈的莲花,肥硕的叶子,在垂问,谁是出淤泥而不染的悖论?水塘上,睡莲的窗外,一丝丝风景不断地向远处奔跑。

苦楝树

一种不知名的长尾巴鸟儿,在苦楝树上留下秋天的倩影,红红的嘴唇碰得红叶摇摇晃晃。已经成型的苦楝果,悠闲地挂在半空中,等待眼神的光顾。眼神一遍遍来了又走了,眼神与苦楝果的惊悚一瞥,眼睛看见了秋在加深,这些情景在甜果树上是看不到的。甜果子连夏天都没有过完,就匆匆走到了尽头,比先出世的叶子活得还短暂。太阳少了夏天的锐利,坠在苦楝树上,落下秋的影子,几只麻雀偶尔经过,留下不起眼的叫声,这里没有它们寻觅的食物。在苦楝树果子成熟的那会儿,引来打果子的人们,他们用一个竹竿不厌其烦地扑打着,直把夕阳打回家。大量的苦楝果一直挂在高挑的树干上,等秋天出头了还挂着,等冬天过完了还挂着,一直把新鲜的春芽儿迎回来。

铁树

家中养着两盆铁树,已经足足十年了。十年来填充了院子的寂寞,无时无刻不用绿色来守护着院落的宁静。铁树对绿色矢志不渝,长年累月挂着绿色婆娑,以一种追求终老,甚至岁月搭上千年之车。春花来了,铁树铁青着脸;夏荫填满了,铁树不卑不亢;落叶走了,铁树郁郁葱葱;冰雪铺盖院落时,铁树脊梁越发挺直。铁树开花,千年之后才一睹芳容,谁见过铁树的花苞、花蕊?这道千年命题,在时间隧道中,留给人们想象的话题。铁树的绿,带有骨骼的硬度,我常拨弄着叶子,犹如捏着一样金属,那种感觉甚是冰冷。在其他花草树木排除铁元素时,铁树一个劲地把铁作为自己的养料。又逢春天了,我看见铁树还是那么铁青着脸,对岁月投去一种铁青的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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