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的故事

2023年01月03日经典文章

后来的故事(精选14篇)

没有名字的老狗

文/徐思琪

骑车走过乡间小路,暖风拂面。深吸一口,空气中还夹杂着菜花残留的一抹香,田间已是大片含苞待放的菜籽正高兴的拥成一团窃窃私语,等待着一场场微雨,一个个艳阳。

一只老狗拖着沉重的身躯,步履蹒跚地从油菜地里挪动出来,它转过头看到了我,先是一愣,接着一脸温柔地走了过来,它的步子迈得很急,却有些吃力。我鼻子一酸飞身下车跑向它,抱着它的头轻轻抚摸。它老了,多少次,我都怕再回来时不见了它。

老狗没有名字,村里的人说狗得了名字活不长,所以多年来一直都叫它“狗”。2002年春天,表哥去河坝打兔子,兔子没打着,却捡了只奄奄一息的母狗回来,这狗吃了老鼠药,肚里还有崽子,看着可怜就将它养了起来,没想到这母狗也争气,硬是活了下来还下了一窝狗崽子。从小我就爱极了狗,硬是讨要了一只回来,欢喜坏了,恨不得抱着它吃,抱着它睡。可我妈一见我抱它就打我,说脏得很,抱了它就别想上床。面子上我都应了她,其实背地里经常偷偷的与它亲近,还从屋里偷奶粉给它吃。

到了它能走路的年纪,我才发现这家伙居然是个瘸子,可能是在娘胎里被毒害过,留下了后遗症。我当时气急败坏的,总觉得自己的狗本该是能和自己一起闯荡江湖的,结果是个瘸子,这成何体统。于是帮他复健成了我那时唯一的目标。首先在吃食上决不含糊,鸡蛋、奶粉能偷的我都偷出来给它吃。每天我都会用绳子拴上它拖着走好一会,它被扯的连滚带爬地在后面跟着我。后来想想当时真的太残忍了。不过正是我这残忍一举还真治好了它的瘸腿,成全了最后可以活蹦乱跳的它。

那时的我俩就像连体的兄弟,形影不离地穿梭在茫茫田地间,说着只有我们懂的傻话,分享着不值钱的零食,吃饱了就在沟里捞鱼,最后把自己糊成“泥人”和“泥狗”。不然就是祸害别人庄稼,将人家好好的田地滚成平地,再灰溜溜地回家挨打,最后被父母拉上一家家地给道歉赔钱。

有一年,我们一大家子都出门了。回来时见树上的腊肉掉在地上,而狗正趴在腊肉面前,大家都以为这家伙准备私吞了这坨肉,但它见我们回来起身就走了。后来听隔壁的阿娘说,我们走后,肉掉地上了,狗就这么一直守着,谁也不让靠近,直到我们回来。那时家里还没修院墙,天知道它是怎么忍着馋,看着一顿大餐却不张嘴,又是向谁学的这样操心。那晚我偷了两个鸡蛋赏给了它,作为奖励。

说起看家功夫,狗担得上是我们村最优秀的,而且还有它独到的方式。每当有人来串门,它总是以礼相迎,摇着尾巴欢欢喜喜的,当人走时,它便犯起了操心的病。如果那人手里没拿东西,走便走了;若一旦手里拎了我家东西再想出门就是做梦。有一次,村里的张叔从我家借了个手电筒,出门时差点没让这家伙咬走一坨肉。

狗每次下了狗崽子,三叔都会好吃好喝地伺候它。营养跟上下奶就好,狗崽子就被喂得圆滚滚的俊极了。村里很多人都来预定小狗,说我家狗基因好,下的小狗肯定聪明。它也奇怪,给它做了窝也不用,把崽子都下到草摞子底下自己挖的洞里,来要狗崽的人都看不到小狗,也没人敢伸手去逮,只要一靠近,它就发出低沉的警告。不过这吓得住旁人却吓不住我,我照样敢伸手将狗崽子从它怀里扯出来,它也不恼,还会舔舔我的手以示欢喜。我懂,狗崽是它的命,而我也被它如同性命一般对待。

后来,我跟随父母搬到城里。起初,一到周末便吵闹着要回老家看看狗,仿佛只有看见它我才能心安。再后来回去的次数就渐少了,甚至有了弃它之心。城里真好,高楼大厦,人来人往。灯红酒绿迷了我的眼睛,让我盲了心智。如今它真的老了,我也因为工作原因,想回却再也没有那么多机会,一年也只是寥寥数次,每次回去瞧见它逐渐老去的身子,越发沉重的步子和渐渐暗淡的眸子,内心都充满了不舍和心疼,而它始终一脸温柔,摇着尾巴蹭我。

“狗老了,没几天活头了。还要我们给送终,以后再不养这狗东西了”三叔咂着烟恨恨地说着,声音却带着哽咽。

桔皮似的余晖抚摸着一座座屋檐,抚摸着树梢,纵使带着万千留恋,太阳还是下山了,就如同这世间的别离一般,深情却又无奈。

无言的结局

文/九满

那个人,比我小一两岁吧。

提起她,学生时代的青葱时光"哐"的一声,仿佛一箩金色的豆子,一下子从半空中倾下来。

那时候,她穿着一件白色衬衫裙,园脸,皮肤白净,很像当年的刘哓庆,丰满、漂亮、迷人。因此,她成了我们男生宿舍寝室文化的焦点,她的各种新闻源源不断地推送到我的耳朵里:"你们知道吗?她是黄老师的外甥女。""这次英语测试,她的分数最高。"……

隐隐,有一些高贵的味道。

早春,细雨初歇,学校的操场上,她和一帮女生在打羽毛球。她迎着阳光奔跑的样子,风一样的,律动着。她挥舞着白色的羽毛球球拍。她打球的姿势相当优雅好看,动作轻捷,拍子轻轻一扬,白色羽毛球像一只小白羊,在球拍上"啪"地跳过去。因为她,球类运动中,我只喜欢也几乎只会打羽毛球。

我们,从未说过话。

那年夏天,我圆了我的大学梦。

第二年,她奇迹般地录到了与我同城的师范学院。

她报到那天,我怀着忐忑的心情去她们学校找她。新生报到处,一见到丰满高佻的她,我的心就虚虚的、痒痒的。而且,眼前的她,比中学时代更加迷人,更加风韵焯人,我方寸大乱,怀着战栗的心情跑着迎上去!

在去她宿舍的路上,我的心随着她的脚步在她们学校的林荫小道上飘荡。趁着混乱,我色胆包天的走到她身边,鼓起勇气与她搭讪。那天,我俩说了许多话。说真的,这次重逢,她给了我极好的印象,也给了我接近她的信心和勇气。

接下来的日子让我很快乐,我们频繁的来往,愉快的交流。她对我也从不设防,让我得以自由地接近她,单就这项举措便把我的灵魂提升到超出自己的高度。从此,我觉得喜欢一个人是一件幸福的事情,为了能看到她的实体,为了能和她说上几句话,我真的费尽了心思!

"我想去见见她!"一到周未,我就望着头顶的天花板高喊。吃过晚饭,更是什么事都做不成了,一切的一切都交织在这期望、犹豫之中。

我也曾计划不再频繁地去找她。可是,我做得到吗?我时时刻刻都受到她的诱惑,心里也曾许下神圣的诺言:"九满,这个周未不去找她啦!"可是,一到周未,我又有了一个无法回驳的理由,转瞬之间,我就到了她的宿舍门口。要不就是她上次分手时曾说:"下周见!"她都这样说了,我还有什么理由不去找她!

当然,她也时常到我的宿舍来找我。那时候,我真的很幸福。她的身影在我的窗口一闪现,我就无法再控制自己了。我喜欢看到她的身影,我喜欢听她那磁性的声音,渴望她叫我的名字,觉得那才是世界上最美的旋律。

我俩时常去湘江边散步。她走在前边,我跟在后面,我们漫无边际地走着、聊着。当她为谈话方便,挪得挨我近些,她嘴里呼出的那美妙绝伦的气息送到我的脸上,这时,我就像挨了电击,身体都要往下塌了。当我俩的身体无意间的触碰,热血便在我周身奔涌,我像碰了火似的立即缩回,但是,一种隐蔽的力量又在拉着我向前,我所有的感官都是晕乎乎的,像腾云驾雾一般。她偶然的一个眼神掠过,我就会颤抖、欢喜、忧伤、沮丧……也只有在这个时候,我才可以放肆的欣赏她那双乌黑的眸子,她那生动的双唇和活泼鲜艳的面颊。她提到我的每一个文字,更像荒景里碰上了丰年,让我不停的捞着那几个字颠来倒去的想,非要把那句话里的精髓窄干了才罢。于是,我便成了一个被剥夺一切思想和自由的人,沉浸在她赋予我的世界里,享受那一厢情愿的甜蜜。

可是,我的条件太寻常,蜂围蝶拥的她压根儿瞧不上我。因此,那些年,我再怎么努力,迎接我的总是:天天失望天天望,时时难熬时时熬!

大学毕业后,我南下广州,她回了老家益阳。后来,我们各自成了家。后来的后来,她被那曾经的白马王子扫地出门。

那天,同学小聚,我又碰见她了。我的目光朝她泼去,华发未生但皱纹是有了,嗓音粗砺了,身材也有些臃肿,各种隐喻的斑点布满青黄的脸上。曾经骄傲的笑变得卑微,在眼角的鱼尾纹里泛动着不安,但她刹那间的神态,还能让我依稀嗅到她青涩时光的味道。我的心一次又一次被她震疼,几度泪下。乱世出佳人,佳人多磨难,真的应在她身上。仿佛是为了均衡,上苍给了她显赫的出生,纯美的容颜,绝代的风华,却也给了她磨难重重的人生。她几乎没有好好过一个丰盛的中年,一下子就迈入老年。

那个打羽毛球的纯洁少女,那个少年时代的梦中情人,从今以后,怕是要从我的心中移走了。后来,她隐隐暗示我,她可以满足我那份没有得到过的情感!

何止是惊讶,何止是可笑。一旦过去,一旦成了不合时宜,便到此为止吧

根叔

文/朱良启

在元月初,我到淮北市殡仪馆参加一位近亲的丧礼时,遇到了好几年未见的根叔。已经73岁的根叔明显老多了,背驼了不少,头发白了大半,穿着一件八成新的羽绒袄,精神状态不错,依然头脑清晰,耳不聋,眼神也行。以前不离身的老烟袋不见了,不过他并没戒烟,吸的是几块钱一包的盒烟。我少年时与他在一栋牛屋里共同住过四年,度过一段难忘的时光。

根叔是我的本家叔,1943年出生,解放前后上过四年小学,后来因各种原因辍学在家务农,但在当时的农村算是有点文化的人。他后来用看书度过几十年的孤身日子,与这点文化底子有关。根叔的一生不算很艰辛,但坎坷不少。从解放后到改革开放前,根叔因地主成分受歧视数年,70年代中期我还见过他父子被民兵持枪押着批斗的场面。根叔快30岁时好不容易娶了媳妇进门,结婚不到一年,媳妇不知因为什么赌气在家上吊死了,也没给根叔留下一个子女。当时根叔在外面挖河工地干活,闻讯到家虽然悲伤却也回天无力。后来家里又四处托人再给根叔找媳妇,都未成功,此后的根叔便一直单身过了。

根叔在土地承包前担任小队牲口饲养员,把一群牲口侍弄得膘肥体壮。同时也干得一手好农活,什么犁地、扬场、育种在方圆数村都是有名的。在农闲时,根叔没有打牌之类的爱好,他打发时间的方法就是看闲书。村里1990年以前连电也没有,他住在饲养室里,靠北墙排着几个石槽,上面拴着牲口。南墙角落放一张农村常见的单人床,土墙上掏个洞,搁盏油灯,床上的枕头下、席子下常常放着几本书,过一段又换成别的书。我也不知道根叔从哪里找来这么多书,有《三国演义》《水浒传》《说岳全传》《杨家将》等等,农闲时,或在漫漫冬夜常有村民围在饲养房,听根叔讲书中的故事,我们小孩子爱热闹,也围着听。听得入迷,就想自己看,我刚上小学二三年级时,便从根叔那里借书看了。囫囵吞枣读了不少,我的文学启蒙就是在这牛屋里开始的,后来求学时一直是文史类较好,专业是外语改教语文课,根源也在这里。

1980年淮北农村土地承包,开始是把一个小队分成几个互助组,我家和根叔在一组,四年后才彻底承包到户,但我家没有牲口房,还是把自家的一头骡子放在根叔住的老牲口房里,根叔没有义务为我家喂牲口,家人便让13岁的我承担起照顾骡子的责任,好在添草拌料出牲口粪这一套我都能干,有时要和根叔互相帮忙铡草,给淘草缸换水(草料要用水淘一遍,不然牲口不吃,水要勤换,臭水易使牲口得病),夜里要给牲口添一两回草料,没有夜草不上膘。我家的骡子很聪明,没有草时便用蹄子不紧不慢地敲击石槽下面的石板,提醒主人上草料。幼年的我贪睡起不来,或是实在不想起,往往是根叔顺手替我忙活了。

最让我难忘的是,临睡前我们各自就着一盏油灯看书,我不想看课本了便拿根叔的书读,有时听他讲我们家族的往事,昏暗的油灯、根叔的讲述,伴着牲口咀嚼草料的声音成了我少年记忆中极为深刻的画面。有时外面是狂风暴雨,寒风凛冽,牛屋内却一片温馨安宁。根叔常劝我在学校里一定要好好学习,听老师的话,珍惜上学的机会,为家族争光。这样的日子我过了整整四年,直到我考上高中求学离开家。

我印象中根叔极为高兴的时候有两次,一次是刚刚摘掉“地主帽子”的时候,根叔脸上洋溢着兴奋,每天居然都喝上一点酒,他称邓小平为邓爷,说是邓爷给他找回了做人的尊严,他永远感谢邓爷。还有就是1990年根叔光荣地加入了中国共产党,入党的那天,根叔回家喝醉了,后来几乎是逢人就表示着他的兴奋,说他是“在党”的人了。他交党费、开党员会总是很积极。就是到了现在,根叔还是为此骄傲着。有人表示不屑,我说你不懂一个被歧视几十年的人重获政治新生的感觉,那是一种发自内心的喜悦和感激。

进入90年代后,农村种地开始走向机械化,牲口慢慢被淘汰。根叔的日子变得清闲些了,他又干了几年贩卖肉牛的生意,小赚了一笔钱。随着年龄的渐增,村里为孤身一人、年满六十的他办理了五保户手续,每年给他一笔生活费,根叔生活无忧,常叼着烟袋和一群老人在太阳下谈天说地,评论时事。他对人说这一辈子就感谢共产党,没有党就没有他现在的生活,共产党就是好。我工作后只要回家就去看看他,陪他说说话,给他送两瓶酒,添件衣服之类的,有时带几本他喜欢看的书给他。看他过得开心,我也为他高兴。但后来我调远了,加上父母都过世,就不大回家了。只偶尔在一些场合见到根叔。2009年他得了一场重病,我姐弟几人闻讯到医院探望他,送去几百块钱和一些吃的,根叔躺在床上当时直掉眼泪。我们劝他安心治病,后来根叔终于挺了过来。

这次根叔是乘坐侄子的小汽车来殡仪馆的,他说这辈子都没想到还能坐小车来市里,死了也值了。我说你好好活,说不定哪天还要坐飞机出门呢!周围人都说是,根叔高兴地笑了。在根叔身上我看到了一种与生活的和解,随遇而安的情怀,知足常乐的心态。根叔、牛屋、牲口、油灯、夜读,连同我的少年时光已经成为我生命中一种永恒的记忆。

冷酷的双鱼

文/fiedian

18岁那年,他从一本占星书上知道了自己是双鱼座,书上说与他最不匹配的是狮子座女生,双鱼是水,狮子是火,自古水火难以相融,双鱼不仅仅温柔浪漫,他们还有不为人知冷酷的一面。看到这些,他笑了,纯粹的唯心主义,不可相信。

也许是天意,也许是巧合,不久双鱼座的他就和一个狮子座的女生发生了一段没有结局的故事。

双鱼家住在一座老式的楼房里,一层楼有四户人家,共用一条走廊,夏夜走廊就是大家纳凉聊天的地方。双鱼家的对面住着一个女孩,名叫丽,比双鱼大两岁,双鱼要管她叫姐姐。他们两人很要好,无话不谈。情人节的中午,双鱼一人正在家吃饭,丽没有敲门就进来了,放下了两盘磁带,用双手在胸前比划了一颗心脸一红就走了。鱼儿情窦初开,什么也不懂,"请教"了最好的朋友才明白了那么一点点,买了一只可爱的卡通"翠儿鸟"送给了对门的姐姐,快乐的日子开始了。

当双鱼下定决心要表白的时候,意外发生了。那个仲夏的夜晚,9点30分,双鱼和自己的好朋友骑车来到了丽就读的夜校,丽推着自己的绿色自行车出门了,迎上去的不是双鱼,是另外一个模样俊俏的男生,他亲密的搂住了丽的细腰,双鱼的心碎了,连自己的腿脚都控制不住了,一直在颤抖,好朋友一把抱住了他,泪水陪伴双鱼度过了漫漫夜。

第二天,双鱼鼓足勇气走进了丽的家门,对丽说出了那个宝贵的字眼,可是换来的却是斥责,丽问双鱼为什么要监视她,还说,自己对双鱼没有那个意思,双鱼的死活与自己无关。伤口上又被狠狠的刺了那么一刀,双鱼说了一声再见就把自己关进了家里,不再出门。只一个星期,好朋友们都说鱼儿变了,变的不在活泼,不再快乐,变的开始沉默寡言了。

至今谁也说不清楚当初是不是一个误会,当丽发现双鱼不在和自己说话的时候,就一次一次的想办法接近鱼儿,骂过,等过,也哭过,可是双鱼犹如死了一般,根本就不在乎她的存在。最后,当两个人相遇的时候,丽的眼神里似乎只剩下了悲伤,好似一个怨妇在对世人控诉着什么。

五年后的2月14日,丽家买了新房子,双鱼的心痛了那么一下,几次想拿起电话,可是都又放下了。丽全家搬走了,双鱼莫名其妙的失眠了,连他自己也说不清楚是为什么。同年的10月22日,传来了丽结婚的消息,当天晚上双鱼在街上狂奔,他不知道自己要干什么也不知道自己要到哪里去,他只剩下了一个外壳,一个没有灵魂的躯体。

后来,双鱼知道了丽的生日是7月28日,是一个标准的狮子座女生,喜欢星座的朋友告诉鱼儿,十只双鱼有八个半会爱上狮子,同样狮子也会难以忘记有"解语花"之称的小鱼。双鱼笑了,笑的很无奈,笑的很凄凉,也许这只是一场梦,一场没有结局的梦。

在城市的另外一个角落,音响里在不停的播放这那首《后来》,“后来我总算学会了如何去爱,可惜你早已远去消失在人海,后来终于在眼泪中明白有些人一旦错过就不在……”刘若英柔美的歌声里依旧隐藏着那么一丝凄凉。

大妹

那一幕定格在我的记忆里将近60年了,最近却时时在我眼前闪现:五岁的大妹穿着妈妈的那件碎花的单衣,在屋后的空地上唱着跳着,一双小手抖擞着宽大的袖子向前奔跑,仿佛正在学飞的小燕子。她看到放学回来的我,拉着我的手仰起小脸说:“阿哥,幼儿班老师今天教的,我跳得好不好?”

命运不让小燕子飞出家乡。16岁那年大妹连初中也没有读完,便跟随着我下乡当农民。她很快和老队长的女儿取妹结成朋友,一起出工学农活,一起结花编。她吃得起苦,肯舍力气,又不甘人后,插秧挑稻样样不落,不到两年就和个子比她高半个头的取妹挣一样的工分。

大妹在农村足足战天斗地了整整8个冬夏,年年分红,好强的她总是全公社女知青的第一名。

大妹上调到了供销社,先是进了点心店,每天三点钟出门,从来没有迟到一分钟;氽油条烘大饼做馒头,一学就上手;不久改任售票员。棉布店有个老职工退休了,门市部主任向社领导点名要我大妹调过去。她果然不负所望,不到半年就成了众人称赞的“一剪准”——她将顾客选中的布匹扛上柜台,抖落几下,取出尺子一量,张开剪刀,一阵咔嚓咔嚓,收起剪刀,折叠所剪布段,不差分毫,顾客啧啧称赞。我曾经悄悄去看过她的“表演”,不禁对大妹刮目相看。

后来她调入县百货公司工作,大妹所管的柜台经营几百种商品,直到公司转型而退休,也没出过一次差错,她兼任的指标员工作也月月获得好评。

大妹在单位是踏实工作的业务骨干,在家中是无所不能的顶梁柱。她为了家庭,任劳任怨,还孜孜不倦地学习新知识。她会修理家用电器出现的小毛病,会使用榔头、镟子、电笔等工具,甚至会修理抽水马桶。有一次暑假,我上大妹家附近学生家访问,老天突然下起了倾盆大雨,我急匆匆奔向大妹家躲雨,门开着人却不在,过了十来分钟,大妹像落汤鸡一样跑进屋,她说刚才在屋顶更换有裂缝的平瓦,我大声责备她:“你不要命了!快去洗澡换衣裳!”就是那一天,她作出了翻建新房的大胆决定。为此,她下班回家加紧编织手工活以增加收入,后来为了还债,退休第二天就去装潢市场打工,一打就是十年。

长期的劳累,大妹终于病倒了。2013年2月在华山医院动了胰腺癌手术,两年多来,大妹勇敢地与病魔搏斗,闯过了胰腺癌术后平均5个月的生存期,医生说她创造了奇迹。最近病况急剧恶化,病灶大面积转移,命悬一线。大腿骨折的我躺在床上干着急,只能让妻子每天熬一碗枫斗虫草汤送去。令我意想不到是,大妹坐着轮椅,由二妹和护工推着看望我。病入膏肓的大妹佝偻着身体蜷缩在轮椅上,短短5分钟的兄妹见面犹如生死诀别,眼泪模糊了我的双眼。我得到的消息越来越揪心,一天三针的吗啡已不起作用,但是她拼命坚持着,她对探望的亲友断断续续说,她要硬撑到外孙女大考结束。

大妹啊,我多么希望时光倒流,让你穿着花衣服为我们唱一首《小燕子》,像小时候那样翩翩起舞。

文字织成的美丽

还记得那个夏日的夜晚吗?刚刚申请了第二个QQ号的我随意的游走在朋友的空间,把知心的好友重新加到这个号码,第一个号便不再用,因为那上面的朋友三教九流,有点不太喜欢。这次交朋友一定要仔细“审核”,不能像以前的号那样只要在线就加了进来,而且这次设置了问题,只有和我熟识的朋友才能加上我。

无意中走进你的空间,翻阅你的日志,从文字中感知你的人品素质与修养很高。看了你的几篇文章,你的真诚打动了我,你在文字中毫不避讳的介绍着你的家乡、家庭、工作、以及生活中的种种悲伤和喜悦,那么直白、透明与诚恳。我加了你,更因为你有一个我喜欢的昵称,TSYJ,充满旷世情愁且萦绕着怀旧气息的名字。后来得知,你是一位历尽艰苦磨练的军人,在那激情燃烧的岁月,给了你无比宽厚的胸怀,朋友之间的情谊更让你倍感珍惜。

我们开始聊天,互相寒暄后,我说喜欢你的名字,你反问,是吗?我嗯了一声,就再也听不到你的回音,当我把你的窗口点开的时候,看到的却是你灰色的头像。我呆了,我很讨厌吗?我只说喜欢你的名字呀?难道犯了你的什么忌讳吗?无解且无语。从此你的头像一直灰暗,我也再没有勇气打开你的窗口。以致后来初识的朋友我都不敢说“喜欢你的名字”这样的话,就算喜欢,也是在心底默默的说。

闲暇时间依然上网游荡,一个词,涛声依旧。这天,我打开空间,看见我的日志后边你留了评,依然是那么恳切的话语。日志的内容是我生病了,因为出差的路上有车祸发生,当时的惨状令我不寒而栗。回家后,一边吃药一边找香门去看。你告诉我,生病是因为旅途劳累加上惊吓,要吃药才对。看着你的评,虽有暖意,却执拗的不理你,只是简单的说声谢谢。你还告诉我以后有不开心的事情就找你聊聊。

一连几天,你总是逛我的空间,有一次留言问我可不可以加你为好友,因为你加不上我。我没有理会,因为上次的不告而别让我还耿耿于怀。过了两天,突然想起了你,觉得还是加你吧,以前的事不再提了,也许你早就忘了,就让我们从头开始吧。

后来,我们已经很熟悉,无话不谈,我叫你哥哥,你叫我叶子。有一天我还是忍不住问了那次你为什么突然的不理我了,你尴尬的说了理由,原来你以为我是你遗失的那片叶子,发现不是后,立即删了我。后来又在我曾经给你的评论里找到了我,想和我重新交朋友,于是就有了后来的这些事情。当我知道原因后,我不再怪你,在这虚拟的网络,你对朋友的执着与真诚令我感动。

一次,你让我给你的诗歌排版,你弄不好空行。当我登上了你的QQ,发现你只有两位好友,一位是我,一位是你遗失的那片叶子,猛然震惊,你对网络之间的友谊是如此的珍视。你说,交朋友要用心。

我忙着写文,忙着网站的事情,你总是默默的关怀而从不打扰我,你总是在窗口留下对我问候与挂念就匆匆的下Q,我急忙和你说话的时候,你的头像已是灰色。你总是很关心的告诉我上网时间不要太长,会影响身体,俨然一个大哥的摸样。而我总是嘴里答应着,子夜的时候却还会去你的博客问一声晚安加早安。而在我悲伤或是困苦的时候,也总能听到你温情的问候。

平日里,你非常低调,平淡的让我几乎想不起你来,但是你在我心中的位置不会改变。当我看到你留在我窗口的文字时,我会开心的笑一下,然后告诉你我很好。有时碰上你在线,我会和你聊一会,而你总是匆匆的赶我走,不是让我去吃饭就是赶紧去忙我的事。你是我很开心、很随意、很轻松的哥哥。我们就这样陪伴着一路走过,彼此不会辜负那些用心书写的文字,那是我们织成的一份永恒的美丽,朴实而真诚。

在网络里能有你这样真挚的朋友是我的荣幸。我会好好珍惜这份可遇不可求的情谊。有些东西不一定会得到,但是一定要懂得。我们都是旅人,总有一天,我们会走到尽头,注定尘归尘、土归土。但要知道,有一些人因我们而幸福、也有一些人因我们而痛苦。不管怎样,都会有一些东西会留在这个世界的某个角落,不经意间会想起曾经的美好和眷恋。我相信,我们会是永远的朋友,因为珍惜和懂得。

掬月

文/梦西然.

掬一把月,我在云端漫步。

我是一位20世纪的妇女,我没有爱情,直至遇见了他。他大概是我们村里最俊的,后来,我和他结了婚。再后来,我们有了孩子,再后来我们去了城里。

我们于是分开了,我在城里工作,而他在乡下。每天每天我总为他烧一些好吃的,他总按时回家。我很是相信他,因为我爱他,可是我渐渐发现,他最近总说工作忙,有时会不回家,我不知道这是怎么了。后来他的上司告诉我,我丈夫的车频频出公司,我听了只觉有些荒诞,告诉我这些作甚?不久我便把它抛之脑后。

翌日,我坐上丈夫的车,发觉有一双小孩袜,我有些欣喜张口便问,这是买给我们孩子的吗?他听了,有些不耐烦道,是的。一时间,我都不知道如何表达欣喜之情,只是傻傻的笑着,心里莫名的一股钝痛。因为我女儿一个上初中,一个十岁,怎么还会要穿这么小的袜子?大抵是他少回家不太了解了吧。

后来他说要买房,我于是四处借钱终于凑齐了几百万买下了房。只是不久他突然说要用这些钱炒股,我有些懵了,却是拒绝,我知道炒股的下场。

就这样过了许久,那天他在洗澡,我随手翻了他手机,发现了一条短信;老公,什么时候来接儿子回家?

这女的是谁,我放好手机彻夜沉思,搞外遇了,他搞外遇了,我爱的人奈不住寂寞搞外遇了,是我不够好吗,让他感觉不到快乐,但我有些乏了。我不知道如何来描述我当时的心情,但婚是不能离的。第二天,我四处打电话了解情况,终于弄清楚了。那女的有一个儿子离异,很好只要不是他生的,我就绝不会离婚。我的公公与他上司是朋友,他上司说如果他离婚就绝不会让他工作。很好,那天晴朗,我说,亲爱的,你搞外遇了。开始他不承认,后来摔碗,孩子们睡了,决不能吵醒她们。

我甩了他一巴掌,就算再怎么爱,此刻也累了。我说你要么离婚净身出户,要么乖乖洗脑。你沉默,公公出来了,他说,我是不准你们离婚,你要是敢离我让你在这个城市找不到工作,也没有住的地方。

他说,好吧,离婚。

呵,我冷笑,原来多年的情分就这样没了,离婚么?做梦。

再后来他没有和我离婚,我现在过得很好,只是没了心。我可以带笑面对每个人,却不是真诚的。

心慢慢疼,伤人的爱不堪回首。慢慢慢慢心变成铁,慢慢慢慢我被忽略。

掬一把月,我坠入地狱。

爱情之上的爱

文/安心

她比他大五岁。因为一次偶然的商会,他认识了她。见到她的那一刻起,“是谁谈生意还带着孩子呢?”他以为,她是一个在读研究生。

当晚上他的部下领着她来到他跟前,说这是一个客户时,他傻了。他原本还想从她这里多打探一些有关她的年龄或者背景等之类的消息,不曾想,她仅回了一句:“少说别的,你就先给我介绍你们公司几款销售得最好的产品吧!”很轻的,却让他崩溃了。似乎是一瞬之间,便失去了固守30年的骄傲。遇上这样一个如此有个性的客户,要是换作以前,同样很有个性的他早已拂袖而去。

之前,他的母亲也责怪他:真是让人操不完的心!不该恋爱的时候天天恋爱,天天有女孩子追到家门口,真到了该恋爱的时候,你一个也看不中。你究竟什么时候能收心啊?

他在心里回答:我是一匹野马,没人能服我,除了她。

第二天,他又主动联系她,亲自带她去看了几款样品,一路上,他就象她的小侍卫,生怕遗漏了哪个环节,会让她觉得不满意,不与他们签订订货意向,因为那样,就意味着,她从此会从他的生活里消失。昨天的那一场遇见,会象人生旅途中太多的萍水相逢,转眼便没入水中,无处寻觅,绝然得似从未遇见过。

会议结束时,她终于决定签约,成了他所在公司的一个大客户。然而,他的开心还未缓过劲,她就离开了,没有他期待的感动和相约,彼此就这样作别,挥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

原以为,可以过去的,没想到,他总是忘不了。突然的一天,他只拿了一个包,提了几件换洗的衣服,疯了似的来到她所在的城市,一心想帮她打拼事业。

“我喜欢你。”他说。“无可救药的。”那时,他依然天真的以为她还是一个没经世事初涉商海的年轻女子。

“那不行,我已经成家了,还有一个孩子。”她说,语气还是很轻,但却字字如千斤砸在他的心上。“应该算一个比较温暖的家。”她又补充了一句。

“那就做你的弟弟吧。亲人的那种。”沉默良久,再抬头,他就这么回了她。这样的回答,是她万没想到的。可更让她万万没想到的是,他的同事告诉她,是他主动向总部申请,由省级客户经理降级为市级客户经理。他的冲动一时在总部掀起大波,因为,其时,他业务做得正风声水起,日子很安逸,年薪30万是许多人做梦都想得到的职位。几个要好的哥们都说他疯了。他不辩解,只笑,只有他自己知道,是为了什么。那一刻,从不轻易落泪的她,有泪在心里峰起云涌。

她是一个有故事的人。正是经历了别人所未经历的成就了她不可复制的气质。高贵亦可爱,干练亦温柔,妩媚亦大气,在朋友圈子里,即使沉默,走到哪里,她都是主角,是一道独特的风景。

后来的每一天,他都叫她姐,叫她的先生姐夫,叫她的儿子小淘气。她的儿子亲切的叫他舅舅。

后来的每一天,最远的市场,他主动去打探;最难的客户,他主动去应酬。

后来的每一天,他知道她有胃病,早上都会在她来之前给她泡上一杯热茶。

在一个有着阳光却又起着风的深冬,她们相约一起去爬山。到了半山腰,两人又渴又冷又饿。而周遭除了干燥阴冷的风外,别无其他。

只能继续朝前走,终于,听到有狗叫的声音。他兴奋极了,“肯定有人家呢,姐,你在后面慢慢走,我去看看。”匆匆迈步,却差点摔倒。原来很少锻炼的他腿子早已酸疼,站着时就有些发抖了。

真的有一个简易商店。各种各样的饮料,各种各样的矿泉水,一字摆开。

“老板,您这里有没有热水?”

“没有。”

“没有?我们不白喝呢,买,行吗?”

“ 呵呵,真没有,这半山腰的,我们只是搭一个简易棚子卖点零食之类,烧水特麻烦。”

“那就买一瓶吧。”他正付钱时,“算了,太冷,我喝不成。”她赶上来想拦住他。

“不要紧,我有办法加热。”说完,他笑着将一瓶冰水放进贴肉的内衣里,双手紧抱着,眉头都没皱一下。

那天,她第一次喝到了一个男人用体温为她捂热的温水,虽然还是有那么一点凉,但就是这杯不太热的温水,也足以温暖每一颗渴望得到真爱的心,足以让世俗的嘴角哑口无言。真正的感情就是如此,它正以一种更淡然质朴的面目隐藏在细碎的生活里,像朋友,象亲人,象恋人,那样的爱,爱的平淡,也爱得深沉。

然而,也就是在那天,回去后,他感冒加重了,还老流鼻血。坚持不住的时候,她和家人一起送他到医院,一个晴天霹雳的消息横空直下:他得了白血病。

她再一次哭了。只是这一次,她是旁若无人的泪流满面。

第二天,他不辞而别,回到了他的老家。他每天都会给她和她的老公报个平安,告诉他今天在家里干了些什么,但就是不提治病的事情。“你不是最听我的话吗?你必须住院治疗。”她急切的说。但后来,问了他母亲,他依然没去。

一个星期后的大清早,她竟和家人一起出现在他的面前。“你知道吗,在我心中,我已经把你当作我的亲弟弟了,我绝不能看着我的亲人生病袖手旁观。你明天就跟我们走,我接你去我们那里治病。”

如今,她关了所有业务,一心一意为他治病。她没有弟弟,在她心里,他就是上帝派来弥补这份亲情的遗憾的。至于未来和结局,都不重要。

温馨楼道

文/青青草

我家住在三楼。每天早上做家务的时候,我都会把垃圾袋子先放在门口,出门时正好带走。可是,一连几天,放在门口的垃圾袋总是不翼而飞,我心生疑惑。后来有一天,我正要出门,看见楼上的张大妈经过我家门口时,弯腰拎起了垃圾袋。我有些难为情:“大妈,原来是您老人家在帮我扔垃圾呀,真是不好意思!”张大妈呵呵一笑,爽朗地说:“远亲不如近邻嘛!我这是‘顺手牵羊’,举手之劳,就当锻炼身体啦!”

一楼的刘阿姨和他老伴儿都是退休教师。他们看到这个楼里的孩子放学后无人看管,就在自己家里腾出一个房间,经过一番简单装修,办起了免费辅导班。这样,既辅导了孩子们的学习,又保障了孩子们的安全。大伙儿打心眼儿里感激他们,都说要出点儿钱表示一下心意,却被他们婉言谢绝。

楼道里的路灯坏了。我知道女儿怕黑,在她晚自习快下课的时候,我站在楼道口接她。谁知刚走出家门,发现灯突然亮了,楼道又重新变得亮堂起来。后来一问才知道,原来是四楼的王哥看见灯坏了,及时进行了修理。

楼道的墙上有块小黑板,上面有许多温馨提示,比如“暑假来临,请家长看管好自己的孩子……”“近期入室盗窃案件时有发生,请大家注意以下几点……”“雷雨天气多,请居民注意安全……”“怎样使用冰箱会更省电……”各种各样实用温馨的提示让人心里暖暖的。黑板上还有一栏“爱心服务员”,一些有特长的居民免费为大家提供服务,如安装水电的、会修理电器的、懂法律咨询的、精通电脑的……上面公布着电话号码,谁家遇上困难或者麻烦事,一打电话,他们马上及时过来帮忙。

小小楼道,每天都充满着温馨,洋溢着和谐,带给人们许多的温暖和感动。

喜迁新居话沧桑

文/刘会燕

父亲位于河西泰安嘉园的新居装修完毕,又一次搬新家了。父亲已经年届古稀,坎坷一生,数次迁居,阅尽人生酸甜苦辣,见证了祖国从百废待兴到复兴发展历程。

听父亲讲,上世纪50年代的秋天,院子里拉来了两大车秫秸和一些木料,在东家仓库的大院中,爷爷的住房竣工了。那是一座两间的土房,大概有40平方米,主要建筑材料是就地取材的黄土,掺入一些麦秸细草,人工垛墙,加以房梁、檩木、秫秸、泥土,房子建成了。房虽简陋,但能遮风挡雨,有了属于父亲的“窝”,后来延展成3间。

在这3间土房中,我的爷爷、奶奶、父亲和大爷、叔叔、姑姑一家人生活在一起,直至父亲中专毕业,和母亲结婚后才离开。

父亲带着母亲、我、弟弟一起漂泊了8年,直至1978年才有了属于自己的房子——父亲单位分了房子,那时我已经上小学了,那种喜悦之情至今还记得。那是为职工盖的福利房,一大一小两间平房,砖墙土顶,房前有小院,可以盖仓房,在我眼中,它足够奢侈。

1994年,我们家搬进单位院内64平方米的楼房,有大小3个房间,父母住大间,我和弟弟分住小间,没有厨房,父亲将阳台改造为厨房。我们心里那个乐呀,全家人都感觉一步一个台阶,步步登高!

1997年,我结婚了,离开变压器厂的房子,在外有了自己的“安乐窝”。

进入二十世纪的2006年,父亲从单位楼房搬进了金龙苑。一住便是15年。步入古稀之年的父亲,虽然腿脚硬朗,但天天爬5层高的楼房,需跋涉70余步台阶,隐隐产生了危机感。一个念头,父亲决意再换一个低层或电梯楼。

有了想法,说换就换。2020年12月31日,父亲拿到了泰安嘉园新居的钥匙。经过5个月的装修企盼,终于在2021年搬进了这套位于河西的新居,新房90平方米,两居室,设施齐全,宽敞明亮。

拿到新楼钥匙,首先想到的是 “装修”,住平房搬家时,无论是新房子,还是旧房子,首先想到是“收拾”。“收拾”和“装修”是两个完全不同的概念,当时无论平房还是楼房都是“拿笤帚上炕”的,现在叫“拎包入住”,都是不需要装修的。即使到了我父亲搬到金龙苑毛坯楼房的年代,需要装修,也是自己设计,自己购料,雇请大街上的“装修游击队”来完成的。现在,父亲在拿到泰安嘉园的钥匙,选择了一家装修公司,大包给他们。事实证明,这个选择是完全正确的——省心、省力、质量有保障,也没有花冤枉钱。

父亲在庆幸有生之年过上舒心日子的同时,也会随之讲起“那些年”生活的不易。

用电,在上世纪五六十年代就是指点灯照明用电。通辽老发电厂开始就叫“电灯厂”。那时家家户户的电器只有电灯,一盏15瓦或20瓦的灯泡,这个灯泡需兼顾里外屋的照明,在间壁墙锅台上方开一个窗口,那盏灯泡是软线连接可以移动的,天黑时做饭把灯挂在间壁墙的小窗口上,这样里外屋都有了亮光,电费按灯头计。

在父亲的记忆中,生活用水需要到我家后院的土井中去打水,由父亲和大爷或抬或挑运回来。虽然是土井,不需交水费,但淘井费用也不少。后来,有了自来水,那是公共室外的自来水点,离爷爷家很远,取一次水也很费力。真正的自来水进入寻常百姓家,我已经8岁了,那一年父亲分到了单位的福利平房,搬家时家中就有自来水了。

燃料也是生存之不可或缺,烧火做饭,取暖都需要燃料。50年代的通辽,老百姓大部分都用烧柴。一遇到大风天,街道干部就敲锣打鼓,通知各家各户不得生火,防止火灾,没办法只能吃冷饭。后来有了煤炭做饭、取暖,也有了“风匣”“风轮”的时代记忆。渐渐有了“煤气罐”,再后来,是父亲搬到金龙苑楼房的时候,管道煤气已经普及到户。

家庭取暖也几经更新换代。听老一辈人讲,“火盆”“火墙”曾经是取暖神器;后来有了煤炭,随之而来有了铁炉加炉筒子取暖;上世纪70年代末80年代初,出现了“土暖气”,这是一种迷你版的锅炉供热系统,后来逐渐被集中供热所取代。

人们对幸福生活的追求从来没有停止,无论有钱没钱,充满了对新鲜事物的追求。在那个电视还是 “稀罕物”的年月,父亲曾经自己组装过电视机。父亲组装的第一台电视机是在1972年,那时父亲在西安工作,显示屏是示波器的示波管,屏幕只有小人书那样大,但真能放电视,后来又装过6.3英寸的电视机。我们家购买第一台电视是在住单位平房时,14英寸的牡丹牌彩色电视。电视信号是无线的,需要自己架设室外天线,只有一个频道,后来有了两个频道。住到单位楼房时开始有了闭路电视,我家花4000多元买来一台21英寸平面直角彩电,闭路电视有好几十个频道,信号稳定,色彩鲜艳。

父亲的新居面积可能是当今楼盘中面积最小的,但对于一个独居老人来说,已经相当宽敞了。新居有宽敞明亮的客厅,温馨的卧室和书房,设施齐全的厨房、卫生间,全自动洗衣机、变频空调、65英寸大彩电、技术先进的电脑、三门冰箱、功能完善的订制家具一应俱全,时尚而不奢华,简约而不简陋,给人以时代感和温馨感。

父亲经常站立在客厅窗前,眺望楼前的小花园,甬路凉亭,花木丛生,绿树成荫,孩子们嬉戏玩耍,年轻人流连忘返,老人们谈古论今。父亲说他总有穿越时光之感,现实与当年,像幻灯片一样在脑海中闪烁变换,有时会产生幻觉,这些都是真的吗?

可敬可爱的大姐们

文/施光华

合肥打造东部新中心,化工厂生产区首当其冲被拆得一干二净,唯独众多的树木还一如既往快乐地生长着,茂盛着……殊不知,20多年前正是一群大姐们用辛勤的双手和汗水,换来了这些蓬勃向上的苗木,并将我从工人班组顶到领导岗位。

说来话长。我年轻时因会开车和修理机器,被厂绿化管理部门从生产车间“挖”到绿化班任班长。全班七、八个人,大多数是女同志,平均年龄40多岁。记得有一次安排她们去拔草,不大一会儿就都回来了,个个捂着屁股直嚷嚷:花蚊子太多,痒死人,没法干了!三三俩俩不是在门外呱蛋,就是溜回家干家务去了。后来我发现这群人中有位大姐最有个性和号召力,她身高近1.70米,黄发卷毛,大眼睛,高鼻梁,走起路来杠杠的。因敢说会讲,心直口快,领导和同事都让她三分,人称“x疯子” 。我暗想:如果我能把她给说服了,其他人不也就“疯”不起来了吗?主意已定,一日找到她开门见山:大姐啊,你看这样下去咋办啊?我说,你得带头干活,以实际行动支持我。她说,凭什么呢?我说,凭我对你的信任,希望你不要推辞。另外告诉你,如你不配合我,我立马走人,那车子和机子用不上,换个班长来你们就惨了,搬树打药抬大缸全靠人工干,不累死你们才怪呢。听我这么一说,她表示你人也不错可以考虑。后来我又多次做她的思想工作,这位大姐被感动了,在以后的日子里,她言出必行,带头积极干活,一下子把大家工作热情调动起来了。

这些大姐们大多是从生产前线岗位下来的,身体条件一般。在工段长支持下,我根据每个人的身体状况和技术情况,在厂内主干道两侧划出几块绿化区域鼓励大家力所能及搞承包,要求除大的突击活动如打药杀虫等必须统一参加外,凡承包者一律自己安排工作,活动自由,这极大地调动了大家工作积极性。这些人起早贪黑在绿化区域内忙活着,其余时间还可以在家里干些家务活,真正做到工作、家务两不误,干得浑身都是劲。

绿化班工作扎实开展换来了全厂环境面貌焕然一新,厂内职工看在眼里喜在眉梢。后来绿化班改划给行政处,处长姓杨。当他听到和看到绿化班发生这么大的变化时,高兴得眉开眼笑。不久他以工作需要为由将我调入办公室工作。后来厂里提拔我为中层干部,并先后在两个职能科室担任负责人。

企业即是生产经营活动单位,故我的经历谈不上仕途和成功,只能说是工厂内部“工种”调整。但正是这一群可敬可爱的大姐们,为我创造了为更多职工更好服务的机会,我将永远铭记她们。

故事人生

文/潘敏

郑钦小月十三岁了,满脑子幻想,越发喜欢听一些不着边际的故事。给她讲的故事当然越离谱越好,但情节设置又要与现实生活沾边,不然,她连珠炮似的发问,直问得我这个讲故事的人心虚,就连我讲的故事也显得涣散没有诚意。

其实,很多故事也是我听来或者读来的,然后我又以第一人称加工一番,再讲给她听。基于她略有的人生阅历,以及我对故事模糊的记忆,所以在讲之前,我还是会认真思考一番,重新梳理故事细节,层层推开递进讲下去。我这么认真,所以,郑钦小月总是没完没了地缠着我——“再讲一个。”

幸好,不是所有的听众都像她这样高标准,严要求。比如,给牛同学讲的时候,故事一向简单粗暴,只需要一个开头,一个结尾便可,一般故事以“从前”开头:其一,从前,有个女娃子喜欢穿裙子,后来,她就变成了裙子。这个故事,主要是针对她爱穿裙子的喜好,随口杜撰而来。但似乎很奏效,从此,她不再冰天雪地的时候还嚷着要穿纱绸做的裙子。

其二,从前,有个人喜欢耍手机,后来手机长到了脸上,只有把脸割了下来才把手机取了下来。细节不多,但结局很可怕。牛同学对此深信不疑,有一个晚上,将近十一点了,她迟迟不肯睡去,扑在床上嘤嘤嗡嗡地说起对我的担心,因为我最近老是抱着手机,连瞧都没瞧她一正眼,出于害怕,手机可能要长在我的脸上了。

看来,对于像牛同学这样小小的,没有思考能力的听者来说,每一个听来的故事,就是讲故事的人真正亲身经历过的,所以,才会那样深受启发。

像我们一样,整个童年,听了那么多的故事,有的故事一讲再讲,故事的力量就在讲述的过程中慢慢显现。它渗透到我们的身体里,根植在其中,然后源源不断输送营养,贯穿于人整个漫长的一生。

起初,我们并没有辨别能力,也从来没有怀疑过,我们深信,所有的故事,都是真真正正在这个世界上发生过的。让我们停留的那些故事,我们一再回味,有害怕,有感动,有喜爱,也有黑白分明的好坏。

当记忆越来越深,故事摇摇下坠,直至沉入脑海中最大宁静的更深处,似乎永远沉睡了。是身体无意间抵达,或许是曾发生过故事的某处,那些故事瞬间就被唤醒,记忆波涛暗涌,来势汹汹,像是再去经历讲故事的人所经历过的一切,细微末节,纤毫毕现。这些,都依赖于那些会讲故事的人。

首推我舅,他讲的故事都带有魔幻色彩,他讲起过德格某种神山的山神——是一只方面的老虎;还有康区的某座寺庙,在特定时间朝觐,会给人异样的,如同站在观音菩萨净水瓶中的感觉。舅呆过的每一处,无论是深藏于山中的小县城,还是牧场深处,都成了我向往之处。

其次,还有我妈,虽然一辈子生活在藏区,她却不信佛,但她仍旧有慈悲无边,她信的是那有灵的万物,她讲的故事从来都是花鸟虫草。除了蜈蚣报恩之外,最爱给我们讲她家的那头大花猪,像狗一样看家,“粮食过关”的那几年,猪儿没有吃的,只有跑去厕所吃粪,后来宰杀,肚子里一包蛆虫,这就足以让她心疼一辈子。她口音里康定味很浓,讲给我听,讲给牛同学听。比起我的敷衍,牛同学总是对阿婆青睐有佳,虽然阿婆没有什么文化,但阿婆却是这个世界上最会讲故事的人。

后来好几年主要就听大九叔叔讲。他讲的红军长征,像是一幅波澜壮阔的立体活字地图,清晰明了地在你面前铺展开来。他目光炯炯,像参与过每一次重大军事策略,明线暗线一根不落,梳理得清清楚楚。他声如铜钟,时轻时缓,弄得我们也跟着时而紧张,时而凝重,关键时刻最怕他像那些说书人一样,一拍醒木,说道:“且听下回分解。”因他的触动,最不喜军事战争史的我,有了生平第一次对着电脑的泪流满面,是因为陈昌浩同志。

同龄人里,也有会讲故事的。去泽仁家喝口猛烈的酥油酒,整个人就暖和起来了。坐下来,慢慢听她讲她的祖先,是野人,透过通透的皮肤能看到汩汩流动的血液,还有住在胸腔里那颗强而有力撞击着的心脏。听她讲对于奶奶逝去以后,奶奶孤单的灵魂对于世人的思念。每当我听这些的时候,总感觉毛孔呈树立、张开状,连身体这样微小之处都感到那奇妙的、未可知的、甚至是有些孤独的存在。直到现在,我是相信它们在某处,每一个人都有微乎其微的可能与之相遇。与灵魂鬼怪有关的这些故事一点也不可怕,反而让人有些悲伤。

流年湮没的青春

文/晨夕

你说会不会有一天,等我们老去,坐在安乐椅上翻开年青的记忆时在身边的是你的老伴陪你一起相依偎低声耳语,或是你的宠物极其乖巧安静的躺在安乐椅旁默默注视着你,亦或者是我们自己一个人孤零零的呢?那时我不想深思这个问题的答案,因为身边还有你,然而现在我却时常为这个问题发呆。

青春懵懂、情窦初开的年纪,谁心里不默默藏有一个自己喜欢却又胆小不敢言语的男孩或是女孩。

有时候总在时间过去了,错过了谁谁谁,便在感慨当初为何不勇敢开口说出那一句。然后告诉自己遇见下一个喜欢的一定要勇敢,可是最终还只是一次次错过,于是便也练就了一颗默默暗恋的心。

终于想要主动勇敢一次,却发现人家名草或是名花有主,本就胆小的心便顺其自然的埋藏得更深。

原来不是一次次的错过,只是还没遇见那个对的人,他或她还在未来里等待最美丽的一个时机和我们来一场够完美、够华丽的邂逅。

有些人,你瞧上几万遍还是对不上眼。有些人,却是一眼你便望进了心里。这也许便是所谓的一见钟情,注定这个人从此深深扎根心底,任时间、任谁也抹不掉。

初次见到你,那是一个临近冬天阳光暖暖的午后,篮球场上你和你同学打着球。我从旁边走过,你的球差点砸到我。

你说:“同学,给帮忙捡下球。”很好听的声线。

我捡过球,你也走到我身旁。球递给你,你的一句谢谢。我顺着声线看到了你帅帅的笑,不是我花痴,而是我被那个笑迷惑了。

后来的后来,那年的平安夜和圣诞节在周末,我顺其自然被你叫出去一起过了平安夜和圣诞节,那是我第一次收到一大盒的巧克力和有人单独请吃了晚饭。

饭后你带我走进了咖啡店你说:“我要吃苹果。”

我便去买了两个大大的红苹果,你一个,我一个,但你总是抢着吃我的。看着你吃得津津有味的模样,我无奈又小小的偷笑着,不敢让你发现心底那抹情愫。

后来你说你是有预谋的,很明显的一个约会,我居然没看出来,一步一步傻傻掉进你的陷进里。于是后来水到渠成,我们恋爱了。

那年我18岁,你17岁。后来你说:“第一次见到你,我还以为你是高一的小妹妹,结果你却是高三的大姐姐。你那张脸骗到我的眼睛了。”

我笑了,笑你说:“后悔了还来得及。”

你说:“后悔什么?喜欢和感激还来不及呢!”

有你陪伴的每一个日子,我的生活充满了酸甜。一次次拜读过的小说故事情节一般的恋情发生在我身上,我想你就是那个我等的人。所以我庆幸之前那些一次次的错过。

你笑我说:“这就是缘分,注定的。所以缘分让你一直等着遇见我这么一个帅气的宝贝。”

我笑你自恋,你说自恋也得有资本,便一句话让我所有的言语只好哽咽在嘴里。是的,你有这个资本,所以我一直宝贝着。

后来我们就小打小闹的在我紧张的高考复习中过了我的高中毕业季,分别之际你说:“你等着我,我来年考你的学校。”

我懂你的认真,只是异地又怎样呢?心的距离近了,再远也不怕。

到后来,我开始了我期待已久的大学生活,而你也忙碌你紧张的复习阶段。每天我们和其他小情侣一样,争分夺秒的挤着时间进行小小的短信或是电话问候。我也会抱怨你和我说话的时间不够多,也会冷战,也会说出分开的气话。每次又心有灵犀的说出道歉,便又和好如初。

我珍惜你,因为你是你,唯一的你。我也庆幸遇见的是你,才会对我那么包容体贴呵护。以便后来我脑海里怎么都抹除不了你的身影。

我也害怕你太好,我会失去你,再也遇不到下一个那么好的你。

你说:“不会,只要你信我,我只会对你一个人好。”

终于,你的考分很不错,你没有填我的学校。你选了北方的学校,我也为你开心。

暑假,我看到你胖了,笑话你变猪了。

你说:“再胖你也甩不掉我了,我会像牛皮糖一样粘着你的,你要敢嫌弃我,我就哭给你看。”

那时我觉得你怎么那么可爱,确实你是挺可爱的。有时候一起逛街,你想牵手,我不乐意。你就停在原地不走,用小孩子一般的语气撒娇的说:“妈妈,我要牵手手。”我就被你打败了。

好像后来你就惯用这一招了,每次都让我没辙,乖乖就范。

你说:“你是唯一的,全世界就那么一个。要好好的疼惜保护。”我听了很感动。

我也记得你曾为我录下你唱的那首《唯一》,后来每次听到这首歌,都会想起你。想起那时你也会跟着我唱:“你的人像泡面,无处不在……”然后我们一起笑到笑不了。

你曾说:“我不在你身边的时候,你独自一个走过了所有我们一起走过的路、逛过的公园、小吃店、牛奶店、烧烤摊……”

后来的后来,我们还是被时间打败了。你也开始了你的大学生活,我又开始埋怨你打电话的时间那么少。

我便开始和你赌气,你不打电话给我,我也不打给你。你打电话过来,我也没好气的挂你电话。你说你每天这样那样的事忙得你很累,我还生你气。而我想的是我也气头上,你怎么不理解理解我,我要的也就是多说会话而已。于是矛盾开始慢慢堆积。

终于,矛盾爆发在一个周末,我打了一下午的电话给你。你没接,后来你说你写作业,手机静音的。晚上,我在等你电话,可你超过你们寝室关灯的时间了你也没把电话打过来。我真的生气了,于是发了短信说:分开吧。

你没回我,你以为我和以前一样都是一时的气话,但你没想到这次我是认真的。以便后来你说了很多的话我还是狠心的不理你。

那年我20岁,你19岁。我们不再有后来以及后来的后来了。

很喜欢很喜欢一个人,离开时需要很大的勇气。在茫茫人海中遇见一个自己喜欢的,也喜欢自己的人,真的不容易。说了再见心里疼痛不可避免,每天少了必然的联系,不习惯也得学会慢慢适应。

学会一个人生活,我想我会一个人好好生活。有时候感情让人变得难以适从,心情也时好时坏,落差很大。

如今没你在身边,我会好好的。远方的你,我深爱的你,我希望你好好的。

每次遇见熟悉的场景,还是会想起你,你在我的流年里。

我遇见不了未来,青春还得继续。有一份值得珍藏的记忆,真的很不错,等到头发花白了再慢慢回忆。

文/残雪

她是班级里我最喜欢的女孩,是那种隔得远远的爱慕与欣赏。她的名字叫蕊。那时我们都还是些小不点,蕊却已经初现少女的苗条。她是长沙市少年体操班的成员,她总穿着令我们羡慕不已的花短裙,节日则穿上红皮鞋。我只要一看见她,就会产生那种赏心悦目的感觉,但我不敢随便接近她。因为我隐约地觉得我同她之间有某种鸿沟,这大约来自她那富裕家庭。那个时候,大部分孩子的穿着都是灰溜溜的,只有少数例外——一个班有那么三四个吧。但在我的眼里,蕊实在是太美了:乌黑闪亮的眸子,浓密的黑发,匀称活泼的身体。即使走在街上,也是很少见的那种。

有一天,我们在操场上玩“工兵捉强盗”的游戏,蕊和另一位女孩担任两边的头头。那时我短跑的速度很快,就被蕊要了去做“工兵”。我兴奋极了,同蕊站在一起,感到无比自豪。后来我奋力为她奔跑,抓到了几个“强盗”。蕊搂着我,欢喜得又叫又跳!那一天老师有别的公务,给我们早早地放了学。有几位同学需要早点回家,游戏就玩不成了。但蕊意犹未尽,她邀我去“谷仓”玩。这对我就像喜从天降。

谷仓其实里面装的是老糠,堆放得像小山一样高。我和蕊一边攀登那些“小山”一边聊天。后来累了,就在老糠堆里坐下来了。我问她在体操队是如何训练的,蕊就做了几个优美的劈叉动作给我看。这是她专为我一个人做的,我激动得说不出话来了。那一刻,我感到我愿为她做任何事!

接着蕊又请我去她家参观一下,我简直受宠若惊了。

她家在一个小花园里,那栋房子里有很多房间,地板一尘不染,漆了好看的颜色,似乎每个房间里都有一些镜子,客厅里的饭桌特别宽大。后来蕊的妈妈回来了,是一位很气派的中年女人。她似乎认识我,说我的学习很好,要蕊向我学习。我平时很害羞,尤其在大人们面前,所以我连忙告辞了。蕊将我送到小花园门前,脸上的表情若有所思。

但不知为什么,后来我同蕊并没有进一步交往。我想,这应该是因为她没有主动地来找我吧,我那时是很压抑的小女孩。蕊的朋友太多了,几乎班上所有的女孩和男孩都同她要好,她还同外班的同学来往。她已经忘记了我和她之间那短暂的温情。

我站在那里,看着她像一只花蝴蝶一样跳皮筋,旁边还有几个同学发出赞叹的尖叫。我对她的表演百看不厌。谁能同她匹敌?当然没有人能。我无师自通地明白了:我不属于她的世界,那栋有很多房间的房子,那屋前修剪得很好的小花园,对于我这类小女孩来说是非常陌生的。而她,她是一个梦。

很久很久以后,我听说她成年后的个人生活并不顺利。我心底升起一股悲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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