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听情感文章

2023年03月15日优秀文章

夜听情感文章(必读11篇)

遥远的篦子

文/吴万夫

很久没有见到梳头用的篦子了,突然很怀念篦子。在我们老家农村,根据篦子的功能共分为两种:一种是传统意义上的梳头工具,另一种是用来蒸馒头用的工具。蒸馒头用的箅子,主要是用竹子或高粱秆做成平铺的底架,其下面放置锅梁子,上面放置笼布。关于蒸馒头用的箅子,我在这里不再赘述,主要想说一说梳头用的篦子。

在百度上检阅"篦子"词目,其基本解释是:用竹子和牛骨等材料制作的梳头用具,中间有梁儿,两侧有密齿,齿要比梳子更密。篦子简称篦,是一种密齿梳,亦称篦栉、篦梳,是古时一种篦污去痒的理发工具。

相传,春秋时期有个叫陈七子的人因罪入狱。在狱中,他的头上生长了虱子。为了解决虱痒问题,陈七子将用刑用的竹板制成最初的篦子,用来清除头上的发垢和虱子,后来理发师将他奉为制作篦子的祖师爷。到了明代,人们把篦子的功能发挥到极致,被当作饰物插于发髻上,既美观又实用。

由于篦子自古就是女孩子的闺中之物,很长时间以来还被当作男女传情的象征物品。我童年时期所接触的篦子,仍然延续着这一功能。在贫穷的农村,有不少小伙子为了传递儿女私情,大多是选择买一个发卡、一把梳子抑或是一把篦子作为定情物送给心上人,以此表达自己的爱慕之情。由于我那时年龄尚小,自然缺少这份独特的体验。

我对篦子体验最为深刻的,当然是它的另一个特殊功能。那时,由于农村生活相对落后,卫生条件极差,自然成为虱子盛行的年代。

记忆中,每当下课间隙,几个男孩子便会围拢在太阳底下,顾不上冬天的凛冽,脱去身上的棉袄,光着膀子,聚精会神地捉内衣中的虱子。我们把肥嘟嘟的虱子小心翼翼地放在瓦片上,然后用两个指甲抵住虱子,稍一用力,只听"啪"的一声,一个沾染着我们鲜血的小生命就这样"香消玉殒"了。

对于躲藏在衣服缝中的虱子,我们除了徒手捕捉外,还可以借助"敌敌畏"洗衣服,或是开水烫的法儿。但对于藏在头发中的虱子,家长们就不敢掉以轻心、随心所欲了。记得邻村的一户人家为了省下治虱子的药钱,试着用"敌敌畏"给孩子洗头,结果弄巧成拙,不慎滴入眼中,导致孩子的眼睛很快肿得只留下一道缝儿,幸亏清洗、治疗及时,才没有酿成重大悲剧。

正所谓吃一堑长一智。这样,篦子就派上了巨大用场,成为家长们帮助孩子清理虱子的首选工具。

那个年代,无论男孩子还是女孩子,几乎没有不被虱子困扰过的。我用来篦虱子的篦子,是姐姐从集市上买来的,我依稀记得,白天被虱子不断咬噬的我,夜晚坐在昏黄的煤油灯下正写着作业,这时头发丛中的一群小生命又开始蠢蠢欲动,令我奇痒难忍。我狠狠地抓挠,但无济于事,过不了多大一会儿,头皮又奇痒难耐起来。

正在我束手无策时,姐姐从她的闺房中拿出一把淡绿色的篦子交给我。我接过姐姐递来的篦子,对着方桌篦头发中的虱子。随着缤纷而下的头皮屑,滚下来几只乌黑溜圆的虱子,它们在方桌上短暂地愣怔一下,恍然明白过来,笨拙地往四下里逃遁。我眼疾手快,怀着满腔的怒火,用大拇指盖无情地碾压下去,随着几声脆响,这些过寄生生活的"吸血鬼",顷刻间便一命呜呼了。同时,我的身上也泛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这样的画面具体上演了多少次,我已记不清了。如今,随着人们生活水平的提高和生活条件的改善,虱子不知何时已远离了我们的生活,篦子也渐渐退出了历史舞台。享受着干净、舒适、健康的生活,我真切地感受到今天的幸福弥足珍贵。

童年生活总是刻骨铭心的,即使一把小小的篦子,也令人心生无限感慨。

冷落清秋节

文/续-谣

九月末的天气已经在转凉了,但南方的秋天依然表现地内敛。树都是常青树也无法用"一叶知秋"来判断秋的到来。上帝会把九月定为丰收的季节却是无法遗忘的。

正是这样的时节。我放下所有的烦忧在重阳节的前一天和吴逛进了公园。在交好的数些年月,以我的了解最为不过的是要数性子里透露的纯真,是一个为数不多的自在人。在我和别人交谈时,他总是能寻到自己的快乐。当一位老人家用一口纯正的客家方言缓慢地念叨,"天凉了,又是一个冷落清秋节"他则伫立在墙边自娱自乐看着天空也能停上半个钟头。倒是我害怕闲情中闪出失意的念头,苦恼地踱了几步便不得不退场了。如是像我这样的人就是别人给的那份牵挂,尤属亲人。或许也和王维的那句"独在异乡为异客,每逢佳节倍思亲"也是分不开的;由此大多数人是禁不住受此诗的感染了。

当黄昏要宣告进入黑夜时,金黄的稻穗无意中蒙上了一条面纱。峭楞楞地睡在了新月的柔怀中。在明亮的夜空中,在晚风的吹荡中,也有睡不着的稻穗在风中摇摆,在向我传达着一种情感。久违了在城市中,便厌了喧闹。能在乡间踱步也是在欢快地驰骋,倾刻了自己的心情中的压抑,算是找着了舒畅的感觉。

在看多了诗词的我也会显得颇为不安宁,无奈中有过伤秋、惜秋的情绪。"一年好景君须记,最是橙黄橘绿时"最适合秋季了。诗人张若虚的《春江花月夜》一直让人对秋天怀有无限的遐想。

我却抱着对这个时节的牵挂,默立良久。该出来走走了,是的,该出来走走了。秋天生长在金黄的稻穗里,更有层层稻浪泌人赏心悦目,劳动的号子、耕作的诗话、年代过久的屋舍。祥和的信息也只有在乡村中较为常见。正是乡下每天都有忙不完的农事,让我们看到了牧童骑黄牛,看到了秋天里勾着腰的老汉在阳光的暴晒下依然坦露着淳朴的憨笑,用打谷机奏响着秋收的号子;后面是他的妻儿或许是他的儿媳埋头苦干的收割粮食,总之都是老幼妇孺。年轻的都去闯世界了。除此之还有农民家里的一条狗帮农民看家护院。在大户人眼里农民都是穷棒子,他们整天云里雾里,忙的不是为民的事,是很少能享受到穷人这样舒坦的清闲。但穷人不一样,穷人有穷人的梦想,穷人有穷人的热情。穷人见到穷人打招呼,穷人见到外地人更是笑脸相迎,他们只是快乐的生活着,将自己的快乐传递给临近的村落,他们懂得分享,他们懂得生活。我已记得在一段窄小的石桥,来来往往的行人为了让路总是彼此相互的恭恭敬敬的谦让。又比如在看到人的第一眼就是问候你呷(xia)饭了吗?没有,来来来,进来一起吃,这种惬意多数都让人温暖。更有是田间看到挑水担柴浇菜洗衣服的妇女更为可观。他们承托着乡下女人的勇敢勤劳善良和热情;但我们的印象却着实朦胧。熟悉的是淡忘、淡薄及掺杂着可怜的淡泊。人走了,走的好远,困在里面的人想冲进来,冲出来的人,不再回来,贫穷的现状莫不如此。我记得老家的祠堂不论经过怎样的修葺都难以分离我建立的印象中的足迹。或许现在的人都应该召唤这样的情结了。又如一个让我感到颇为奇怪问题,有的人很向往城市宽松的生活,都说城市里的生活和谐,当正真的闯进了城市的生活方式后,别人迷糊了,连他本人也无法辨别了。他说他的梦却很少有过蟋蟀、青蛙,田间的小动物给他们创造原生态的轻音,更无人给他们报晓,夜的星空也不是他家乡的天空,从此他们像失去了纯真。

生命中曾经有过得所有灿烂,原来终究,都需要用寂寞来偿还。但这冷静的清秋时节却常常被人想象成一位智慧灵秀、温柔典雅的思考者,或淑女或雅士,用他们的情感寄托着,只待平分这一秋色。

我记住的树

文/前进的孙

一片叶子落在我肩膀上,我仰头望这颗长满绿油油叶子的树,很像我曾经爬过的那颗。

一颗臭椿树夹在东屋与堂屋的过道中间,我用两支胳膊才能把它抱住。自从我记事儿,它就在那里杵着,那么粗,那么枝叶繁茂。树的干直直地长上去,贴着东屋的墙。刚过了房顶,枝杈就分散开来。阔达的枝和叶遮天蔽日,把屋顶盖了个严严实实,不让任何一丝阳光溜进来。屋顶墙沿的红砖上,苔藓湿润而青葱,它们是受到了椿树的庇护,才使得生命力得到了极大的膨胀。

椿树一定是先于房子而存在的,有谁会在盖好房子后,在房子边上种树呢。许许多多的树,都是无端地出现,莫名的长大。人们从来没有注意到它们从何而来,于是它们就自然而然地活在人世间了。曾经在这个小院子里,一颗年轻的树,亭亭玉立,高傲地孤独地肆意生长。那时的父亲,很年轻,他肯定不愿砍掉跟他一样的年轻生命,于是他们就围着树打桩子,垒砖头,盖起一座青砖大瓦房和一座红砖小平房。椿树夹在两座房子之间,被两个房子保护起来。当春暖花开时,椿树覆盖在房子上,以身体的枝叶抵挡太阳的侵袭和骚扰,让树下的一家人在他的庇护下,凉爽地度过夏秋。

当凛冽的北风呼啸而来,吹走萧瑟的秋。青黄的树叶迎合着风,纷纷离开了滋养自己的树干,飘飘而下,用美妙的舞姿在天地间跳出华丽的乐章。即便一头载入黄土之上,得了时机,也会再次随风而起,继续它的没有终结的飘荡。椿树的小叶子,在一个挺直了伸出去的茎干上,两边并排着长,一侧七八个叶,另一侧七八个叶。这根茎带着自己的小叶子,又长在一个更粗的茎上,就像儿子曾经坐在父亲怀里,父亲曾经坐在祖父的怀里一样,子孙在祖辈的拥抱里,越长越旺。

从椿树上折下一个长长的叶子。把小叶子捋掉,剩下光秃秃的一个茎杆,拿着这个杆,一头捣在大地上,在村里的大路上,印出一个个印迹。这些印迹,跟马蹄子一模一样,错落交替,再和着嘴里"咯噔噔咯噔噔"的拟响,一会儿这里就是快马奔腾,尘土飞扬。

我一直都把家里的骡子说成是马,马听起来更高贵,骡子是下里巴的土。谁让马是正宗的嫡系,而骡子是世间的怪胎。马温顺而谦和,而骡子性情暴躁。骡子一定是受够了世人的诋毁,在不公平的对待下,急的耐不住性子,恨的把不住脾气。你让它拉车,它硬是不上套,上了套,它硬是不走,打着走起来,它又不走直道。祖父不跟他置气。祖父养过牛,养过猪,养过狗,对付那些倔驴犟牛,有的是耐心。骡子白天把活干的一团糟,晚上还得给它备好草料。祖父把屯起来的包谷杆,用厚重的铡刀,铡成段段,倒进石槽里,掺上水。骡子吃的很香,伸着那张长长的脸。果然是有脸吃,没脸干活的家伙。我在旁边跟祖父说它的不是。它先是蹬了一下腿,没有够着我,我以为躲过了它的报复,可一个屁响,打断我的庆幸,打断我的埋怨,打的我头晕眼花。暗箭伤人的畜牲,用这么低级的伎俩破坏一个美好的气氛,一个和谐的环境,破坏一个人向另一个人倾述的路。

当黑夜降临,在村子的中央,剩下一扇窗还亮着昏黄的灯,"嚓嚓嚓",刀锋与包谷杆的较量激烈地进行着。深夜里,祖父一个人还在干活,别人的活早在天黑之前都已经干完了,他的活永远都是拖拖拉拉的,天明连着天黑。祖父最稀罕这个怪胎,天天给它喂的饱饱的,让它撒欢,让它折腾。只有他惯着它,换了是我,早抽它个皮开肉绽。只要是我看不惯的,我都想抽它。它怕了,就不会得寸进尺,这样便稳稳的,人畜太平。可是也不能说骡子一无是处。每次祖父让我骑马时,应该是骑骡子时,它都一百个不高兴。它哼哩哈的叫唤,反对我骑到它的背上。我坚决反对它的反抗。好不容易骑到背上,因为没有马鞍(骡子鞍更准确些),我的屁股就会跟着它的屁股一颠一颠,如坐针毡。我的屁股怎么有它的大,它还故意扭起来,我的屁股只能高了高上去,低了掉下来,两半屁股各有各的感觉,完全似没有长在一个人身上。我受不了它的折磨,匆匆地哭喊着要下来,再不要坐这个怪物身上了。

温顺的马,驼着自在得意的人,人越吃越胖,马儿越来越瘦。我家的骡子,背上从没有任何一个人再上去过,它越来越胖了。祖父每次听到有人说"你家的骡子又长膘了",会喜上眉梢,"就是不干活,哈哈".骡子一直没有改掉它身为一头骡子的性子,但祖父的身子也经不起它的折腾。有一天,一个买牲口的人来到我家。祖父把它从屋子里牵出来,朝着屁股上狠狠地拍一巴掌,"到了别人家好好干活,走吧,墩儿!".总算是解了气,从此再不用看那张无法丈量的长脸,我还为此高兴了一阵子。后来,当我走在另一个村庄的路上,看见一匹牲口。它跟马长的很像,跟骡子长的也很像。我从来不知道怎么把马和骡子区分开来,我只知道骡子和马的性格不一样。可是这需要多么长的时间的相处,才能把形同神不同的东西分辨出来。就像那些长着相同的黄皮肤黑眼珠的人,你不跟他长久的相处,用真心相待,你永远不会知道他是匆忙路过的路人,还是交心的知心人,在同样的外表下,你不得不去分辨真伪。也像现代的楼房,一栋复制着另一栋的样子,只有我拿着自己的钥匙,走进自己的家,我才感觉它与众不同。

这匹牲口跟我家的骡子长的如此的像,只不过它被拴在露天的一个树桩子上,皮毛脏乱,膨发不堪,身子骨瘦的只剩骨架的形状。这才不是我家的骡子,我记得祖父曾经把它养在自己的小屋子里,喂的肥肥的,毛发顺顺的,特别是它的屁股蛋子,给我伤害最深的地方,大大的软软的,走起路来,妖娆妩媚。此时,我的怜悯心如夏雷,突然而至,我的心头略过一个念想"我家的骡子肯定改了骡子的性格,这会儿说不定正在新的家,跟新主人撒欢呢".

臭椿树上最多的虫子,是臭虫,也叫放屁虫。它灰色的外表,跟树的皮一样,长成这样,也是看准了树的高达雄壮,趁着树的皮当成自己生命的保护伞,悠哉悠哉。如果不是凑近了,仔细地打量,你还以为它是树的一块干枯的身子。树皮干而涩,在多年的风刮雨晒里,失去了曾经的绿色光鲜,最后一动不动地定格在树杆上。但在失去光环的以后的多年里,它仍保卫着自己的前生,前身,后生。直到一场大雨,冲刷下来,以摧枯拉朽之力摧毁了它,它对此也无能为力。或许是一个无心的孩子,抱着树干向上爬时,他使劲儿地抓住它,唯恐在人生的半空跌落下来,它才感受到温暖的怀抱。托着一个孩子,让他的身子稳稳的,这是一个稚嫩的枝丫无法承受的责任,只有像它一样经历了狂风暴雨的老皮才担当的起。

当人捉住一个放屁虫,一股气体从它的后下方冒出来。气体浓稠而富有黏性。这股气从它的母体内钻出来,便急于寻找一个目标,抱住不放。所以人是不愿意主动去捉一个放屁虫的,只有在眼睛忙着看更重要的事情,而顾不上躲避放屁虫时,才可能硬生生地靠上它。那气体钻进人的皮肤,像法国香水般,持久弥漫在手上。把手放在鼻子上闻一闻,臭不可言。这时,人们会气不打一处来,恶狠狠一巴掌拍过去,让它的身高与地平线齐平,与大地处混为一体,以报一臭之仇。年轻气盛总不是什么好事情,我们总想着眼前的事,享受着看的见的愉悦,未来那么长,我们从来不管不问。放屁虫以牺牲自身给了我重重的反击,我满手握着它的臭液、臭气。它讹上了人,死皮赖脸地讹人。

父亲在椿树的粗杆上,每隔十公分绑一个红砖头,绕着树干,左一个右一个,绵延上去,这样就成了一个梯子,上到房顶的树梯。我左脚踩着左边的砖头,右脚抬起来,踩上右侧的更高的一块砖头,就这样我踩着砖头,抱着树干就上树了。我是村里第一个这样上树的人,他们从没想过树可以这样爬上去。他们都是抱着树干,两脚蹬着树皮,蹭着树皮往上上。我以他们的方式和他们比赛谁爬的快,我总是落在后面。像他们这样跟猴子似的爬树,我的确跟不上他们的速度。也许他们跟猴子一样还没完全进化成人,有时不自觉地泄露了祖先的本领,而我才是真正进化的人,我四肢直溜,该弯的地方弯,不该弯的地方都很坚挺。不像很多脊梁弯的跟镰刀似的,趴在地上,能蜷缩成一个球球。但是他又不像刺猬,蜷缩起来,锋芒毕露,刺痛任何一个冒犯者,击退任何虎视眈眈的飞禽走兽。我是一个进化的人,就是爬的慢,学不会他们一步登天。我也不是上树蹿房的猴子,那些向上爬高的本事学也学不会,学会了也不能用的得心应手。我曾看见过,大伯家的小子,想从房顶上蹿到一颗房子边的一颗枸桃树上。他想着用手抓住伸过房来的树枝,用脚踩住一个枝杈,可以稳妥地飞到树上。他纵身一跃,划出优美的弧线,脚离开了房顶,树枝没有接住他的手,树杈没有托住他的脚。他失败了。身子坠入地面,幸运的是,小孩子骨头软,他在地上,像歇了口气,起身拍拍屁股,就跑了。

绑砖头的铁丝锈了,一层掉了一层,在红色的锈迹下面,腐蚀一直都在默默地进行。铁丝从灰色变成暗红色,它没有断开,只不过是藕断丝连。我左脚还踏踏实实地踩在砖头上,右脚刚迈上另一个砖头,铁丝瞬间崩断,砖头掉了下去。求生的本能使我紧紧地抱住树干,悬在空中,幸运是左脚仍在砖头上。假如砖头上的铁丝从外到内,芯都被腐蚀了,都断了,谁还能救我的百十斤的生命。也许那砖头就是一个个我生命的陷阱,它们被铁丝绑架在树的周围,一不小心,我的整个生命都坠落在这些陷阱里。我缓过神来,慢慢地从树上下来,右脚很痛,指甲被砸中了,已经碎裂。母亲听见我疼痛的叫喊,一边安慰我一边对着树和砖头骂"该死的树,烂砖头。"我只顾得为疼痛喊叫,没有另一个喉咙再为树和砖头喊冤。铁丝趁此躲过一劫,把所有的污名全堆在了树和砖头身上。它们要是会说话,早就喊出来了。我一直仔细地听,一直都没有听到任何声响。砖头在地上,已经摔成了两截。断的铁丝还在树的身体里,嵌的很深,露出两个断裂的铁丝头,在风中摇晃。母亲使劲拽都没有拽出来。经年累月的束缚,细细的铁丝早已深入枯树皮中,周围肿大了一圈。切肤的痛,树也只是在伤口处流出几滴眼泪,我从来没听见它的反抗声。

起风的日子里,树枝吱吱呀呀的摇摆,让我误以为它是快乐地手舞足蹈。也许这才是它的呐喊,可惜没有人能听懂。

树的根扎在东屋房子的下面。黑云和白云,夏天的两股强大势力不期而遇,都要拦住对方的路,互不相让。它们冲杀到对方的队伍中,电闪雷鸣,气势恢宏。大风也跟着起势,摇摆着椿树,助威呐喊。我躲在屋中,战战兢兢,期望树不会被摇散了,折断了,压倒在房子上。我家的东屋,是水泥板盖的平房。夜晚仰面躺在床上,房顶每块水泥板好像谁也不让着谁,之间撕裂出一道道裂痕。下雨了,钻出点水,天干了,又掉下来几块儿白灰。落在我的前额上,灰飞扬,眯住我的眼睛。我担心在我眨眼的瞬间,天花板会支撑不了自己的筋骨,将我永久地埋入泥土。

风停雨住的时候,我从屋子里跑出来,树还直愣愣地站在原处,周围散落了一些干枯的枝枝叶叶。这是脱胎换骨的机会,只有老的不中用的枯枝烂叶去了,剩下的稚嫩萌芽才能茁壮成长。我捡起这些摔的碎了一院子的柴火,扔到锅台旁,它们是烧锅的好料。

多少年后,我的皮也会跟树一样干枯,我的胳膊腿也会跟树的枝一样脆弱,在生命的某一场大风里,我也会散了架,掉落在大地上,而后深埋进黄土地。除了会浪费村子的一块麦田,让人们少收半袋粮食外,其他的地方我全给你们清空了。土地上长出粮食,粮食供养了母亲,母亲供养了孩子,孩子靠着土地的粮食长大,直至一生。从源头上,土地就是一个人的血和肉,最后这个人又腐烂,融进土地的怀抱。这样,我是从一片土又化成了另一片土了。我在人间拍拍屁股,荡了人间一时尘土弥漫,晃了一下世人的眼。

堂屋的东侧是我家的厕所。夏天里气味憋不住地往上飘,偷偷溜进邻居的院子。邻居从来没有因为他们家的呼吸不畅而与我们交涉,我们也就当不知道。毕竟屎尿的事,我也不好插手。偶而,家里的小黑狗,转悠到厕所,去了蹭饭吃。所以我从不让狗亲我的嘴,上我的床,叫我的名。那些都是个臭。那次它偏在我在厕所输出残渣烂物时,慢悠悠地过去。似走非走,扭扭头左顾右盼,似乎是丢脸面,又或是惊恐我的姿态。我想着,狗真邪恶,把我的隐私全看了去,以后狗子们都会知道了。它千万不能说话,如果那样,我才没脸面出去见人,见狗了。我操起身旁的搅屎棍,挥舞着,活像一个怪物,吓得狗子一个急转身,一溜烟地逃走了。

有人说,在走路时,如果一片叶子落在你的头上,这片叶子是神仙的信物,正给你传递幸运的音符。自从听了不知谁传的这个预言,我就经常在走路时,注意路两边的柳树,杨树,榆树,桐树、槐树。只要有一片叶子飘着,打着漩地下来,我就站在下面,接住神仙的恩赐。有时我去厕所,经过椿树下,神秘的一股小风,赶着时令,拉着一片叶子,放在我身上。幸运真是即将降临,可是污秽之物在我体内已经形成一股无法抗拒的能量,蓄势待发。也许这就是神的预言,排除毒物,之后会神清气爽,时运大转。当我们事事顺心时,我们谢天谢地,好像这一切都是无形的神助,而当我们出门踩上一泡狗屎时,我们又会骂天骂地。天地处处活得都是这么纠结,人为生也活的纠纠结结。只要生活继续,一切都没有结束。

院子里还有两个槐树,一颗小槐树,一颗老槐树。公鸡和母鸡每天都飞到老槐树上,一觉睡到天亮。老母鸡体型笨重,一下不能飞到最低的枝杈处。它就辗转迂回。使足了劲扇动不会飞翔的翅膀,跳到旁边的猪窝上,再奋力地扇动翅膀,窜到枝杈上,用爪子狠狠地抓住枝干。在将要仰头倒下,又掉不下的时刻,再扇几下,轻飘飘地就能站直了。接着从枝杈的根部,慢慢向枝干的末梢移动。左脚挪一下,右脚跟着挪一下,后面的鸡跟着前面的鸡学,整齐划一。等几只鸡挤不动了,就停下来。这下就可以安稳睡觉了。

如果有哪只鸡,不知眼色,硬是挤过去凑热闹。枝干弯的已经撑不住了,干脆甩开它们,它们一个个拍打着翅膀咯咯唧唧的飞的满院都是。它们在埋怨着那只肥鸡"都怨你,都怨你".

冬天里鸡子们才会上树睡觉,一堆一堆地站着,眯上眼睛。树在月光下,光秃秃的枝干上,左一堆黑,右一堆黑。墨色的线条,向左凸出一笔,向右凸出一笔,最黑的那笔,苍劲有力,直指天空。我出屋小解。猪打着呼噜睡得正香,狗闻着主人的气味,出了窝给我打个招呼就回去了,鸡一动不动,像墨水画里的几个大黑墨疙瘩。月亮给我点亮夜灯,我的肥水准准地洒在小槐树的树跟边的泥土里。呲呲地,沸腾而有激情。回屋,香香地睡去。

夏天来了,两颗槐树槐花开。找来一根长棍子,棍头绑上一个铁钩子。高高举起,看准了槐花长满的枝杈,有力一扭,咔嚓一声,槐花带枝便掉落下来。生着吃,香甜可口。炒着吃,回味无穷。

过了几年,小槐树干枯了,再也没有发出新的绿叶来。我把肥水都给了它,都没有给老槐树一滴。我没给老槐树,是因为老槐树有它自己的使命,有它自己的不得已。鸡子们瞌睡了,找它,拉屎也找它。鸡高高地撅起屁股,没羞没臊地往下发泄,像雨一样的屎覆盖了老槐树的皮。它一身鸡臭。我不想再在这枯老的生命里填进去任何苦涩。

老的还在努力的抵挡生命的每一次恶风的侵袭,小的已经在不堪的重负中提前消亡。在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我们都没有拔掉这颗小槐树,它的姿态这样一直坚守了几个岁月,而老槐树的一个大枝干慢慢伸长,朝着小槐树的方向生长。在这么小的院子中,跟老槐树相依相守的,相鉴而生的也就是小槐树了,也许在地层的深处,它们还根连根,相互牵绕。在地之上,那根枝干,像一只手,牟足了劲想去抚摸一下它。以后老槐树要独自守着这块地,看树下的一家人经历一生一世的岁月,承受沧海桑田,时代变迁。

年轻的生命,能在承受多少的坎坷和苦难后,还能如青春般意气风发,而不会沉默于流光的人群世道中。曾经的枝繁叶茂,也许在一场大霜雪后,被打落了全身的叶子,冻僵了向上生长的精神。无论以后阳光多么温暖,春天多有召唤,一个新的耗尽生命的树干,将不再生出新的希望。

树的摇曳,凉爽了我的身体,这是夏的惬意。鸡开始上树了,预示着秋冬就要来了。肚子饿了,槐花香来,春天也就来了。人的每场风里,树都迎上前去,树记住了我的一些东西,我记住了树的一些东西,我的岁月跟着树的年轮在一起生长。

梦中的蓝莲花

文/项顼

那是一个多雨的夏季,26岁的我,回到自己生长的小镇工作已经6年。这6个年头,自己在不知不觉间改变很多,并且拥有一个小家庭,在外人看来,或许还不错,自己想来,也觉得平静,一切似乎都是顺理成章的。

我一生无大志,除了工作而外,就只有看看电视和读书,读书是自小落下的坏毛病,总也改不了,周围好些人,早以离开书本,在棋牌中找到乐趣。

我居住的小镇是云、贵、川三省交界属于云南的一个小县城,位于赤水河畔,赤水河的源头离小镇大约只有十多公里,当年红军四渡赤水就是在这河的下游不远处的贵州境内。赤水河就是在小镇不远的山菁发源,绕经大半县境,流入贵州的。

入夏,小镇并不十分炎热,只有到中午时分,烈日高照,才有几分夏天炎热的感觉,及到早晚山风徐徐吹来,还有丝丝凉意。夏天是小镇最美好的季节,绿草青青,碧水蓝天,遍山遍野的各色花朵竞相开放,景色十分迷人。

这天同家人呕气,便负气出门,沿小镇那古朴破旧的街道,漫无目的地游逛。小镇依山傍水,只有为数不多的几条街道,下午3点,刚好到新电影院附近,本来还好好的天空,说变就变,一时阴云密布,豆大的雨点纷纷坠落,眼看回家无望,只好先找一个避雨栖身之地再说。

还好,在不远几步,电影院售票房左侧有一个小卖铺,小卖铺看上去很简陋,但正好有一屋檐,只身躲到屋檐下,眼前纷繁的雨点渐变成了大雨,不似那种特大的暴雨,即便是这样,这恼人的苦雨,偏偏在这时下,还不知如何是好。

小卖部的主人是一个不到20岁的少女,起初她以为我要卖东西,现在又见我只顾避雨。正踌躇之际,略微的尴尬后,借此避雨之际便寒喧起来,一来二去她也跟我搭上话,混熟后她见我被雨淋得够湿,便让我进小屋避雨,此刻无路可走无事可做的我,这份邀请正好正中我意,竟毫不客气地进入小屋。

少女的小屋很简陋,是那种临时搭建的,虽然简陋却非常的整洁干净,充满了少女闺房特有的香气。本来兴冲冲的进屋,及至进屋后,反到没话可说。因为我和她毕竟是第一次初认识,实在是生疏得很。

过一会,我只好硬起头皮和她闲聊,少女告诉我,她初中毕业后,由于家里困难,便没有继续读书,她家就是在电影院后边不远处,暂时在此开个小卖部。边和少女说话边环顾四周,少女就坐在我对面的床沿,长得十分的俊俏,非常秀气迷人。少女有一幅苗条的身材,呼吸之间散发少女特有的青春气息。

最终我的目光停在少女的脚上,这是我平生见到的最美丽的脚,一双非常漂亮的脚,那是一双美丽无比的脚,视觉真的很美,青色的直筒裤两条线缝熨得笔直,刚好把臀部和腿的线条勾勒出来,纤纤的双足不肥也不瘦,恰到好处,穿一双雪白色我丝袜有一些淡淡的美丽的若隐若现的花纹,配得是那样的巧妙。还有最美的当是那双高跟鞋,黑色的,有八成新,竟没有穿过的纹迹,又全没有新鞋的呆板,青色的裤子和黑色的皮鞋非常的洁净,相衬之下是那么和谐,于是就显得那样的迷人,那样的美伦美奂。高跟鞋的鞋跟和鞋尖的粗细几乎一致,从足跟到前足底部有那自然的弯曲,刚好和足跟高不到七分相吻,勾勒出一幅美丽的曲线,跟画儿一般别无两样。

少女的双脚足面略平,正好与鞋面一致的,这是我生平见到最美的脚和鞋结合之一,其实,我这时完全被这世间的超美尤物惊摄住,灵魂的深处到一种不知觉的地方,叹世间情为何物。被眼前的美境所引,不觉心跳呼吸加快速,话语呢喃,不知云里雾里,茫然不着边际。

少女对我这略为怪异的举动有些茫然,一时间竟羞红双颊,袅袅的站起来自顾去摆放那些柜上的小食品,只可惜雨大,小卖部没有顾客。 稍顷,雨渐渐的小下来,惆怅之余,我这个不速之客,只好起身告辞少女,离开了小卖部,但那双美丽无比和那双漂亮的高跟鞋留在脑际。

往后的许多日子里,我按耐不住内心的那份渴望,一有空闲时间,我就到小镇的大小鞋店去闲逛,去观赏鞋店的高跟鞋。一个秋天的晚上,我看到一双非常漂亮的高跟鞋,一双我一眼就看上去很适合那小卖部少女穿的鞋,她穿上去肯定会很好看,很美丽的高跟鞋,我决定把它买下,送给少女。

高跟鞋买回家,在送给少女之前,我每天都要很仔细的看上一二遍,有柔软的细绒布擦试得洁净锃亮,我生怕送去以后,没有机会与它再见。

大约二个月之后,我拎着鞋重回小卖部,我鼓起全身的勇气进了小卖部,少女还是那样热情的招呼我,我还是那样的拘谨,我向她说明来意,少女无论如何也不同意接受我的礼物,毕竟这是个物欲的世界,纯洁的少女严守自己内心的准则,她怕由此带来的烦恼。保持着和陌生人的距离,其实我真的很无意打破我和她之间的宁静,更无意…… ……

我把高跟鞋留在发小卖部,逃似的离开小卖部,那以后我很久很久没有回到过小卖部,但我能凭内心的想象,我会知道她穿上高跟鞋的美丽。就这样,直到二年后的一天。

两年后,还是在一个多雨的季节。在一个天色暮暮的傍晚,又是一个雨天,只是雨不是很大,却从中午开始下起,就一直没有停过。

那天,我在医院门诊药房上班,我们这一班的医生、护士和药师都是下午六点接班,而白班的同事,在交班之后,撑着伞或顶着雨各自回家。此时正好是晚饭时间

又是下雨,来医院看病的病人不是很多,只偶尔的有一、二个。在没人的时候,就自己读起书来。

大约过了一个多小时,我正认真看书时,突然有人来取药,我抬头一看,正是她,此刻我们有几秒钟时间,两个人意外的相对,彼此都一时怔住。还是她先打破这非常短暂的沉静,对我说,你原来是在这里上班。我既是惊喜,又是局促,边点头边说,是啊!你来看病吗?她说,有点感冒,来找医生开点药。

我径自打开药房的门,热情地请她进来。这时,天已经有些灰暗,门诊大厅的灯光,已经打开,比外面亮了许多,门诊并没有其他的病人,大厅此时显得冷清,只听见外面屋檐喘急倾泄的雨水声。她没带雨伞,头发和衣服被雨水淋湿一点点。

她开始还犹豫一下,终于经不住我的热情,缓缓的随我进入药房。第一句话,是问我,会不会影响你工作。我忙说,不会的,今天下雨,不会有很多的病人。她问我,从那天起,怎么后来一直到现在这么长时间没见你路过小卖部。我红脸说,我怕会对你有影响,因为我是一个有家的人。她笑,笑得自然、灿烂、开朗,那有什么,难道你会喜欢我!被她天真和稚气所感染,我顿觉得轻松许多,也开玩笑似地,我真的怕我会喜欢你。她沉默良许,告诉我说,自从,那天以后,她就想找到我,把那双高跟鞋还给我,可是一直没见到我。你留下吧,算作我们认识的见证。

这天,在灯光下她很漂亮,比起两年前,成熟了许多,浑身透出青春少女的气息。我忍不住的,又看起她来。

她今天穿了件淡黄色短袖的T恤,紧身,把少女的身体衬托出来,腰身纤细。她今天穿一条粉红色的短裙,白色的长丝袜,一双黑色的高跟凉鞋,跟很高,鞋尖很漂亮,尤其是那条横在脚背上的鞋带,恰恰的不紧不松扣在鞋底边上。她的脚,是我生平见到的最美丽的,加上这双漂亮的高跟鞋,更显美仑美奂。这身打扮和肩上似瀑布般飘逸的长发。令每个见到她的人都会陶醉。

从交谈中,我得知,她叫小丽,今年只有十九岁,她家里共有三兄妹,她在家里排第二,哥哥已经成家,和朋友一起跑县城到省城的客车。

时间过得很快,外面的雨渐渐的小了起来,来看病的人也渐多了。她起身向我告别,我也觉得不便久留,便把我新买的那把蓝色上面有很多白花的雨伞递给她,起初她推辞不要,我说,没关系,我上夜班,要明天早上八点才下班,那时也许早没下雨了。她才肯接受,在这时,我无意中碰到她的手,白净细腻如玉脂般,冰凉冰凉的。两只手象触电般,瞬的一下就离开。

我看见她,出门头也没回,从门诊大门出去,留下一串高跟鞋有节奏的响声。顺着大门望去,街上的路灯发出浑黄的光芒,看不到她的背影,只能望见,那撑开雨伞仿佛是一朵盛开的蓝莲花。

恋恋红尘,解不了的情

文/龙神将

我喜欢故事,这些故事不是来自于感人的影视作品,不是来自于动情的书本摘录,也不是来自于别人的娓娓道来,而是来自于自己笔下。我喜欢在寂静的夜晚,握着笔,闯进某个未眠人的心里,然后,肆无忌惮的书写,不管别人乐不乐意。我自信笔下可以把别人的故事写如泣如诉,但当我书写完后,却怅然若失,这只是属于别人的。我很想为自己写一个完美的故事,却奈何不了自己半分。

有那么一个时候,明知是场误会,却也不愿多费一句话来解释。有那么一种东西,明知道没有意义,但还是始终如一的坚持,尽管那是叶子与树的对比。

我总是很喜欢去接触一些有关佛的事物,我想从中得到一些一直以来寻觅的东西。但看了《禅的体验》,《佛说三世因果经》等一些佛书之后,明白的只有这些:在看尽红尘的佛面前,每个人都是痴儿。或忠于理想,或痴于情爱,或恋于玩物……我们就在佛主面前,上演一道道爱恨情仇、离合悲欢。

我走进佛中,没有一丝想去写故事的念头,我完全被征服了,我只恋于咀嚼佛的故事。一个故事中有阿难化作石桥,甘受五百年风吹、五百年雨打、五百年日晒,只愿他爱的女子从他身边走过;也有一女子做了五百年树、五百年石桥、五百年……千年等待,万年孤寂,下一世,就可以和挂念的他携手微风细雨了,女子却放弃了。佛主含笑点头,女子终于开悟了……读完这个故事,我完全不明白女子的做法,不明白她到底开悟了什么。但后来,或许是天意使然,冥冥之中让现实中的我也触及了这样的事,虽说没有故事中那般惊天地泣鬼神的绝恋,但多少也算是人世间不可避免的爱恋怀情吧。当我经历过后,我才有所恍然大悟。

有时候不知怎么的,总觉得自己有点"老"了。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做,只是静坐一隅看蓝天,看白云,看着看着,心湖会荡起微微的涟漪。看着"年轻人"携手并肩走过眼前,看着让那个我曾经偷偷走进她心里写下故事的人渐行渐远,我只是报以一丝微笑。或许这就是成熟。在我的意识里,成熟的最高境界是最终的归于平淡。但当经历了很多世事之后,我更觉得,平淡只是一种表面现象,而非生活的本态。生活的本态总是在不断的求索、拼争、起伏。

有时候,觉得花前月下,风月人生,只是一种美好的向往。风月终究不能成就完整的人生。我们高举着灵魂的旗帜,高吟着一花一世界,一沙一天堂,总认为灵魂的圣地就是天堂,其实那何尝不是炼狱。我们在自己在的炼狱里,炙烤着自己的灵魂,扣问残存的良知:我是什么?我为什么来?我向哪儿去?这一系列疑问,是人类最原始的思考。我也不例外的去思考。

有时候我总是认为只要"名利歇,是非绝,红尘不向门前惹",就能过上自己想要的生活。可是我发现自己错了,我超乎理想化的生活迷惑了眼前的现实,给真实的生活蒙上了一层虚浮的外衣。灵魂的残垣断壁里冲出来的还是遍体粼伤的困惑:那些天,那些年,那些刻骨铭心的经历、思想和情感,真的能歇能绝吗?谁能告诉我?最终我才彻悟:谁也不能告诉我!

红,美仑美奂;尘,恢恢天网。一个跟头栽进来,就别想出去了。

四十,你好

文/樊丽萍

一步步走近,一点点清晰。四十嫣然而至,悄无声息。

走到了这里,一路颠簸一路风尘,人生的关隘,一生一世的分界岭,于我曾是多么遥不可及。如今坦坦荡荡来到身旁,却半是欣喜半是彷徨,半是慨叹半是担当。什么流光溢彩,什么利禄功名,终究抵不过一抔黄土,一叶之地。我却只在意北雁南归,寒来暑去。

走到了这里,时光脚步匆匆,而我愿稳重步履,笑看花开花落,静观风起云涌,依然安之若素。缘来相聚缘散别离,还好有美丽,所幸有知己。闲时与书为伴,聊聊数笔写心意;厌时偏爱乐律,韵声悠长平思绪。心中的天空顿时澄清如镜,明净如许。

走到了这里,聆听大自然的天籁,力行最温暖的善意,感受诗意浪漫的绵绵细雨,笑迎冷酷苛责的凛凛冬季。聪慧如你,隔着一个世界,又何必去纠缠别人眼里的自己!

走到了这里,一边忧伤一边欢喜,明白了生命中很多很多不可辜负,很多很多可以略去。无须取悦,喜怒由己,选择原谅,与人和气,宽容别人也是优待自己。四海为家所谓的潇洒,天地之大所谓的豪意,比不过一间瓦舍,一杯清茶,一声问候,一寸怜惜。

走到了这里,七彩的梦想剥落绚丽的外衣,心境愈加平实,倍加珍惜。像厚重持成的秋,经历了激情燃烧的春夏,褪去一身荣华,呈出累累硕果,收获生命的真谛。走到这里,几度秋来春去,我想着你,也怀揣四季,我们步步靠近,相遇在花开明媚、霜打枝头的惊喜里!

走到了这里,遇见你。四十,你好!千言万语,百感交集,只刻画在这一句淡淡的问候里。愿岁月静好,生命浅唱,草木轻吟,容我慢享你的垂爱和安逸。

不梦前尘只梦君

文/梦海晴空

题记:苍天怜我恋文君,安排下凡梦中见。共醉红尘梦醒后,慵扫娥眉盼君现。

一、落花春梦厌尘芳

千年纠缠化夙缘,痴恋悲情坠红尘。千年等一回的约定,依稀在记忆深处流连,波光潋滟的西湖边,那个轻撑油纸伞的白娘子,经过不悔的等待,终于盼到了与救命恩人许仙的喜结良缘。不管结局如何,不管后人如何评说,他们终究是幸福美好地生活了一段时间。看来爱情的故事里,永远没有对与错之说,人蛇都能相恋,更何况是活生生的人呢?

愁泪滴花春变艳,梦海流浪烟雨沉。今生的约定还没来得及续写,一张张熟悉的笑脸还未不得及细细收藏,一份份深情的关爱还未来得及一一回报,一次次的相遇还未来得及铭记,所有的美好情意就迅速地变成了尘封的记忆,苍瘦的泪水还未来得及拭去,春天的脚步已经悄悄地来临。看来梦海的花园里,永远没有可以珍惜的人,再深爱的人都可以轻易离去,更何况是自己的亲人呢?

凝成紫薇花中恨,惊破香苑梦里心。七月紫薇花开,在那个弥漫着悲伤的夏至里,我开始对自己的颠簸产生了厌倦,是否找个没人的地方了结自己的心事,就可以不再受苦受累。所有的埋怨,所有的离恨,都在遇上你的那刻起,纷飞而去。原来一切只是庸人自扰,原来还有比自己更不幸的人,原来爱情的故事里永远有对错之说,我们一直都在寻寻觅觅着,当爱上时,是以为找对了方向;当不爱时,是发觉了自己的选择错误。所以,菊海香苑里的心才开始重新焕发生机。

肠断闺词不得欢,相思迢递情海深。如果断肠的诗词可以治愈自己的伤口,那就让梦沉浮在烟雨里吧!如果真情的文字可以掩饰自己的脆弱,那就让心遗失在红尘里吧!哀怨悱恻的篇章怎能诉说内心无尽的酸楚,浪漫缠绵的故事只是为了摆脱失意的阴影,相思迢迢无处递,情海深深何时才能到尽头。就这样,一路笑着,哭着,疼着,痛着,爱着,怨着,生活不也如此多彩多姿?

二、浮生夏梦遇文君

清词淡韵两三阙,落红心事七八行。沉浸于《白香词谱》里的填词自乐,无师自通却事倍功半,那个在前面引路的人哪儿去了?为什么不在我需要时,再拉我一把?花落花谢花满天,心起心伏心无绪。把自己跌跌撞撞的心事写在看穿一切的云烟里,只望风过就是一场梦,只盼云逝就是一场空。

心逐前尘悬梦影,千寻万觅绕叠嶂。谁是我前世的许仙?谁是我今生要报恩的人?心里总是牵挂着那个让自己魂牵梦萦的身影,总是千寻万觅找不到答案。也许他早已经忘记了前世的约定,也许他早就迷恋于身边的繁华,也许我们早已经在投世前喝下了孟婆汤,也许我们根本就不会再续前缘。

山穷水尽疑无路,地北天南心成霜。这些形形色色的爱情故事每日都在上演着,这些千篇一律的伤情心事每天都在上演着,人生若只初相见的美好心愿只能发生在童话里,如果不能正视现实,一意孤行,停留在原地,就看不到前面的风景,既然如此,为何不放宽心胸,给自己一个重新选择的机会呢?

自古多情反自误,芬芳期待与君赏。如果没有在这个盛夏的芬芳里与你相遇,你还会是那个游戏人生,玩世不恭的风流才子吗?如果没有在这个同样悲伤的季节里与你相遇,我还会是那个对爱情抱着怀疑,持着"相信别人,不如相信自己"的我吗?原来一切的磨难都只是为了此刻的相逢,所有的情殇在遇上彼此的那一刻起,就开始化为历史长河中的化石。

三、时思秋梦游巴山

千里巴山夜雨时,寒窗烛凉剪花悠。哪怕隔山隔水,哪怕你在千里之外的巴山,我们也会依恋夜雨,那个笑得像花一样灿烂的姐姐啊,你带着一轮明月般皎洁的心,向着梦海翩跹而来,带着星星般耀眼的祝福,向着一对彼此倾心的有情人缓缓走来。"有情人就要在一起。"你如是说着。正因为有这么美好的祝福,有这么温馨的关切,梦海开始重新编织那份渺茫的梦想。姐姐,还记得我们的一次次推心置腹的交谈吗?你说那是我们两个人之间的秘密,我笑着说,这是我们的约定。我们对着窗台,欢欣地期待着我们看见幸福的那一天。

红亭翠竹频入梦,别时风云满腹愁。嫣红的亭子里,静静地端坐着素衣佳人。两畔的翠色欲滴的鲜竹,明亮了她的视线,黯淡了她的相思。看着这个经常在她梦中出现的地方,再次想到了与君离别的那个夜晚,风云突变,情海生波,自古别离是造成情侣分手的罪魁祸首之一,面对永远不能相见的遗憾,她的心里充满了浓浓的悲苦,原来爱时容易见时难,别时风云愁满天。

烟波云海行经处,寸心迷茫盼情柔。烟雨弥漫云海茫,恋恋文君行经处,蜜蜂扑蝶儿追,眼花缭乱不胜追。心痛逢君不恰时,身披五彩花蝶衣,不知何日才清醒,不知何日才专一。芳心寸断盼君归,共聚巴山夜雨时。相约明月花窗下,再续前缘比翼飞。柔情似水静侯君,抒心写意不了情,字里行间都是爱,一诗一词总关情。

风散窗台人事非,日殷月望重邂逅。清风掠过一池春心,凝望窗台人事非,花落花谢秋风冷。殷殷浅望行云流水处,切切淡写龙飞凤舞句。举手投足皆带伤,凝眸动眼都落泪。西湖再邂已难追忆,梦里相逅却易成空。此生此世注定要与君擦肩而过,不盼今生盼来世再与君魂梦同。不梦前尘只梦君,不恋前生只恋君。

四、喜吟冬梦醉红尘

坐看水清凭鱼跃,静观云淡纵鸟飞。红尘浮沉失意多,烟雨起伏得志少。恬静地安坐于梦海情园中,诗情地抒写自己的浪漫人生,画意地编织自己的温柔情怀。水清凭鱼跃,云淡纵鸟飞。不管窗外风和雨,只听身边多少事。踏步流星地向前走,箭步如飞不回头。欣唱春乐漫紫陌,喜吟冬梦醉红尘。

皆道文心有伤事,只因诗篇都华丽。倾心佳作叹情痴,字句带泪惹人怜。温婉秀雅争先锋,委约含蓄创先河。解字析句猜文意,分词剖语揣心事。欣赏待探究根源,学习期盼询妙方。心灵契合携手作伴,文字融会并肩为侣。走进一个精彩纷呈的文学方园,走进一个惊世骇俗的情感巨轮,无论风雨前行,无论困难加身,坚持自己的追求,执意自己的人生,潇洒走一回,真情过一生。

芳草无人空做梦,但遣相思到几时。轻掬一眉弯弯的微笑,细顾那片青青的芳草地,无人踩踏的萋萋芳心里,独留一个虚幻的梦想,孤单地欣赏着红尘俪影双双,清心寡欲地浅吟低唱着自己的"红豆生南国,春来发几枝",再把如烟如雾的往事一一抹去,然后安静地做回朴实自然的我,巧妙编写着自己的一帘又一帘幽梦,但愿永远遨游在相思海中,不悔地追赶着自己的梦中情人。

抒写真章红尘醉,流年易老频写意。喜欢在浪漫动人的言情小说里吸引爱情的营养,喜欢在悲情感人的的连续剧里感受亲情的温馨幸福,喜欢在温情脉脉的烟雨红尘中接受友情的可贵真挚,喜欢用一排排一行行一段段的文字来抒写自己的万千心绪,喜欢看着自己的容颜慢慢变老心儿却永保青春。不梦前尘只梦君,不恋往事只恋今。

后记:此情犹如杯中酒,两心还似手上棋。只愿伴君醉烟雨,用尽梦海一生心。

听听那凉雨

文/尕贰

春去夏来,渐渐地,温度就高了起来。树木的衣裳更加深沉,路人的衣裳愈加单薄。那路旁的小花开得正欢,那一地的花瓣却又留了哀伤。偶然间的驻足,又可见那小巧的蝴蝶在翩跹叶间,却在刹那,消失不见。在外面久了,冷不防的,雨滴就落了下来。滴在脸上,却是凉凉的。终于知道,这是夏天了。

夏天,最显著的标志,大抵就是高温了。前几日,江南的气温却常常高达30度的,着一件短袖却已是大汗淋漓了,夜晚睡着,甚至还会转辗反侧彻夜难眠的。只是,近两天,这雨水淅淅沥沥的,微风絮絮叨叨的,这气温跟着也变了卦,凉了起来。那扑鼻的热浪消失不见,接着来的,却是凉意袭人了。

虽是初夏了,这雨水却仍和春季一般的"小气"而"啰嗦",下得不痛快,让人厌烦。常常的,早起看着天空是灰色的,空中是毛毛细雨,到了晚上,依旧如此,一丁点儿也没有变化。出门不带伞会淋湿,带了伞却又会觉得这是多么麻烦的事儿,可叫人不省心。而因着这雨小而绵长,空气中的湿气大,晾挂的衣服总不见干,心下多了些怨气。但终究是天为的罢,便只能怨着,却无能为力了。

当然,我还可以听。

听音乐,听相声,听广播,都是那么具象的行为,接受的信息量亦是如此。而听雨,却是那么的抽象,带着些许的思索,让情绪在灰色里肆虐。肆虐后的躯壳,残留着生活的余温,却显得那么的平静与透彻。我找不出词来形容那样一种感觉,也许,不仅仅是言语匮乏的缘故。

印象中的岁月里,有过那么几次冲动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窗外的雨,静心聆听。雨水是淅淅沥沥的,雨滴是小巧玲珑的,雨声是缠缠绵绵的。不知如何,自动地就避开了狂风大雨,而心下却一点也没觉着奇怪。从这样的行为里,获益不多,却感觉十分美好,仿若空灵的境界就在自己的前面,触手可及。但真正的,却远在天涯,穷极一生,也未必能有机会触摸得到。假使雨水本身就是一种火炉的对立,那么静心聆听的我又何尝不是浮生的叛徒?也许,同为天涯沦落人,唯有同样的境遇方能有同样的感受,也似乎,渐渐地,于雨声,所明白的,也不仅仅是雨了。

那是什么呢?曾问一友人,下雨天了,你会去哪里?友人说,散步。呵呵,雨中漫步,多少沾了浪漫的说法,但若是踽踽独行,却多少是一种心境了。这样的心境自是不算高,却也是一种享受,乐在其中者便也算是走运了。是啊,下雨,独行,微风,是多么惬意且享受的事儿,此刻那路边的光景兴许都绽开了容颜,咧嘴而笑呢。独行之人心情它们不懂,它们的笑独行之人却能领会,多么美妙的一种并不平衡的平衡!个中之味,却也是个中人,才能知晓了。

活了22载的我,不算是那个中人,充其量,只能是过客而沾染了一些其中之味罢了。于我,雨中有一丝其他的情愫顺着雨水滑过脸颊,就像恋人的吻,回味无穷。我不需要说什么,我的望向家的方向的视线已经出卖了我。是的,雨中自己的思绪被牵引,回到那阔别的家,看到久违的熟悉的一切。

那一切中,有着许许多多有着与雨水相关的东西;也许,这也是雨中思乡的原因吧。

记忆中的绵雨时节里,远远看去,那山上的一切湿漉漉的,看着特别的有精气神,浑然不是那种类似于泥鳅之类的生物体表那种让人恶心的液体所给人的感觉。而山间那若隐若现的轻纱与山之神秘,给人之飘渺与向往。靠近了,嗅到的空气是清新的,沁人心脾,让人的四肢霎时间就像是灌满了活力,倒想蹦蹦跳跳了。步伐轻快了,身边来几声鸟鸣,恰像是给人鼓劲似的,脸上自然地流露出了笑容,分外的满足与惬意。而我们的村子就在山麓。山不高,活像一个胖子,村子不大,似胖子脚下的珠子,还不是美丽的那种。雨天的存在沉浸在湿气之中,散发着一种安详的气息,没有那种晴天所有的火热的场景。那绿瓦在雨水的滋润下泛着光,那青砖在水气里氤氲出了岁月的风姿,那廊檐在安详里徜徉着美梦,那石板巷还在"滴答"中回响不休。而那些勤劳的人们呢,因着下雨,却也常常无须下地干活,便走家串户,吼着嗓子话家常。那些顽皮的小孩,戴着斗笠,却出门垂钓青蛙去了。

我自小算是一个乖小孩,顽皮的事并没有做多少。不能说没那个胆,因为,我压根也就没那个想法。和别人一下雨就像打了鸡血似的到处玩不一样,我更愿意守在家中看电视。最后,父母受不了,免不了唠叨。唠叨终归是唠叨,到不了打骂的地步。所以最终,我还是喜欢守在家里,度过每一个清闲的下雨天。

自然,这也并非全部。在农村长大的孩子,再如何乖巧,亦是有些"野性".下雨了,水渠里水稍显秽浊,也涨了,便很适合去"摸鱼"."摸鱼"并非真的拿着双手去摸,而是拿着一个小小的捕鱼工具去捞。捕鱼工具就是一个像"鱼"的工具,主题部分便是一张半封闭似的小渔网了。那时候,我一般和我哥去。我们年纪小,脑瓜子不够用,不会创新,只能用长辈们教的方法去做。我在水渠的下流把捕鱼工具插上,不让鱼顺利地溜走,我哥却在水流的上方一段距离处下水了,然后边搅浑着水边向我走来。待到他走近了,我就猛地把捕鱼工具往前一捞,便拿了起来。这个时候,两个小屁孩便把头往渔网里靠,恨不得看到一条几尺大鱼在渔网里挣扎。但事实上,每次只有一点像小虾的雨在渔网底部活泼乱跳的;还有一些杂草什么的,更是扫人兴的东西。不过,少年不识愁滋味,也不知道厌倦为何物,便屁颠屁颠地又组织了下一次捕鱼,直到天色老去。

捕了好几个时节,印象里捕得最大的,也不过两指大小,却十分开心。所谓孩子心,易满足,大抵如此。而后来在一条小沟渠里捕到的那种特别漂亮的雨,虽然在大小上依旧不尽入人意,却在记忆里压过了所有的雨。或许,记住的,往往是一些特殊的,而不是最常见的。

不过,下雨天也并不是常常能休息的,碰上农忙时节,披着些防雨的工具却也就出发了。防雨的工具各式各样,原始的是蓑衣、斗笠,现代的自然是雨衣了,夹在两者之间,自然是土办法制造的简陋"雨衣".记忆里,父母常常将那些化肥袋子里面那层尼龙袋子洗净,用剪刀裁开,便制成了大抵是四平方米的大小的"雨衣".这样的"雨衣"不怎么防水,并且还得借助斗笠,才能"全副武装".不过,比起蓑衣的沉重,却也是蛮不错的。背着这样的雨衣,举家就到山上播种或者到田里插秧了。一般来说,这样做的后果都是干爽着去,微湿着回来,鲜有意外的。

初中,我就到外地读书了,是寄宿学校,于是,离这些,便渐渐地远了。绵雨依然准时赴约,也常常地喜欢撑着伞,或者索性不撑地跑到雨中,看着雨划过的轨迹,听着雨絮絮叨叨的诉说。只是,一些东西不再,便怎么重复着一些场景,终究是乏味的。

随着年岁的增长,愈发的沉默,愈发地喜于雨中对人生进行着或浅或深的思索。其实,我所有的一切皆是家所赐予。那是我的根。如此,便注定了雨中的思索,多少便是家的延伸。这延伸的枝蔓,在雨中滋长,便成为了一种泛滥的情绪,甚至,掩埋过了心中最真的念想。但一直不变的,却仍是那一份思乡的情绪啊。

现今的现今,江南正是霉雨时节,这雨却是淅淅沥沥的,许久也没有罢休了。听着窗外隐约的雨声,脑海中,蓦地便想起那些过往的一切。即使于这些场景越来越只有一个印象,就像是那副《日出》一样,并不写实了,并且,愈来愈倾向于重组这些记忆的场景,跨越时间,不分地点地重组,想象着活在其中,让自己以为是真切地活在了那些场景里,仿佛伸手就可及一切自己喜欢、依恋的事物,但,终究是变了。思绪依旧在泛滥,有些隐藏的情绪不可遏制地迸发了出来。想家了,听着这雨声,便想家了。

在雨中屹立的"山峰"

文/谭明旭

记得我五六岁时,有一天,我忽然感觉头晕脑胀,呼吸变得十分急促,面红耳赤,眼神非常涣散,嗫嚅着,用无比微弱的声音小声讲着:"妈妈,我……我胸口好闷……"母亲心急如焚,连忙摸了摸我的额头,"啊——"一声穿云裂石的惊叫仿佛响彻了整个云霄,她面对着这突如其来的状况也有些不知所措,一圈又一圈地徘徊着,同时,也在默默深思熟虑着,她像热锅上的蚂蚁——团团转。她焦头烂额,便迅速背起包,把桌上的几张钞票攥在手中,急忙揣进了口袋里,又抓起了我的病历本,小心翼翼地背起我,风驰电掣地奔向路旁。

外面的天空阴沉沉的,狂风大作,正下着瓢泼大雨,豆大的雨点儿好似一颗颗子弹,从天而降,射向大地,鞭策着它们——不料忧心如焚的母亲却忘记了带伞。这一帘倾泻的瀑布犹如无数个断线的珍珠,急遽地洒向母亲那披头散发的脑袋上。

母亲抱着虎背熊腰的我,孤零零地站在马路边,不断地向出租车招着手,等待着回应。大街小巷里人络绎不绝,三五成群地走着,一个个都撑着一朵朵五彩缤纷的"蘑菇",时不时会有人向我们母子俩投来怜悯的目光。母亲却形单影只,被无情的雨水疯狂地蹂躏着,但用一件大衣盖住了我的全身,我本想把这份感恩说出来,却一直萎靡不振,欲言又止,最终,还是没说出来。马路上汽车川流不息,但都满载着客人,始终没有人搭理她。一分钟过去了、两分钟过去了、三分钟过去了……仍然"一筹莫展".是啊,此时,又能有谁可以理解她那失魂落魄的心情呢?

母亲无可奈何,只好健步如飞地跑向医院,争分夺秒,她仿佛在与时间共同赛跑。母亲迈着大步流星的脚步,冒着似乎涕泗滂沱的大雨,踩着一个个肮脏的小水洼……不知不觉间,她的头发上绽满了许多晶莹剔透的水珠,面色非常惨白,几只"蛆虫"在母亲的额上挣扎着,雨滴有些已经沁入了她的皮肤,有些仍在脸庞上调皮地玩耍着,她的衣服裤子几乎全被那暴戾恣睢的"野兽"给弄湿了……母亲本衣冠楚楚,现在却像一个"落汤鸡"似的,脏兮兮的,但仍竭尽全力地驮着我,冲向医院。她背上的我却毫发无损,一点儿也没被雨淋到。我望着狂风暴雨中的她:正在一片流光溢彩中,顶着无数野蛮的"袭击",坚毅地向前方冲刺着,飘逸的长发好像在风中婆娑起舞,神采奕奕的。显然,她对这些"攻击"都不管不顾,一直坚定不移——她仿佛只有一个目的:就是冲向医院!尽快为它的儿子治病!

她一个劲儿向前狂奔着,穿过车水马龙的街道,蹚过无数条"小溪流",不禁有些精疲力竭了,便长吁短叹,站立在这一片灯火阑珊处。霎时间,苍穹仿佛更加痛心疾首了,滑落的雨水犹如无数匹脱缰的野马从叆叇天空中跑下。母亲抹了抹脸上的雨水,转过了头深情款款地盯着我,用无比甜美的声音问我:"儿子,你还好吗?再坚持一下,医院马上就要到了!"

我万分的感动,点了点头。望着望着,我默默在母亲那坚实的背上情不自禁地潸然泪下了。我噙着泪珠,但眼泪自己却夺眶而出了,它和着雨水,浸湿了母亲的肩膀。顿时,我觉得母亲就像一座屹立的山峰,它十分巉峻,风刮不倒,雨冲不走,也带给无数人温暖,还孕育着许许多多的生命,一直无私奉献,却不求回报。

不一会儿,母亲显然已经筋疲力尽了,便慢慢在雨中彳亍着,大口大口地喘着气,腿也酸了。我心中非常的愧疚,心如刀割,但永远也说不出口,只能沉淀在心底,由时间把它逐渐蚕食。此时此刻,我更加身心交瘁了,于是,凭着最后一点儿意志,像在与母亲说悄悄话似的,呢喃着:"妈妈,我……我头更疼了……"一阵疼痛袭来,好似一把小刀扎入我的五脏六腑,便昏昏欲睡了。

在朦胧间,我瞧见母亲她竖起了耳朵,一清二楚地听见了这句虚弱的呼唤,回答道:"你再撑一下,就快到了呀!"便像打了鸡血似的,精神抖擞了起来,疯狂挥动着大腿,继续奔向医院。我却无精打采地趴在她的背上,披着一件大衣,精神十分恍惚。大雨倾盆,还越下越大了,雨点儿铺天盖地地涌向大地。宇宙中的银河像是泛滥了一般,铜钱般大的雨点儿放肆地泻下,闯入了人间,也同时拍打着母亲那颗脆弱而又坚强的真心。我隐隐约约地看见:母亲在霹雳那一片恼羞成怒的咆哮中,似乎已经忍无可忍,悲痛欲绝地撇着嘴,埋下头,一边奔跑,一边独自黯然神伤地啜泣着。大雨仿佛可以掩盖住她的苦不堪言,但我却把她的一切委屈尽收眼底。平时不管再坚强的人,在一场雨中,也会暗自伤感,但是,他们都想自己一个人发泄,不想让任何人知道,这是人之常情。除非,他是铁石心肠,甚至,是一个没有任何感情的机械。

良久,母亲总算跑到了医院。医院里摩肩接踵,大的小的病人不停地咳嗽着,就连空气都感到无比嘈杂。但她并没有踌躇不前,却斩钉截铁地走进了医院,直接冲向了挂号的地方去挂了号,接着,又去看了病。然后,我们又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心惊胆战地等待着结果。母亲轻轻地抱着我,用那龟裂的双手紧紧握着我的那双小手,想给予我无限的温暖、无限的能量,但她那忧心忡忡的心情却仍然溢于言表。

母亲浑身湿淋淋的,几绺乱发紧贴着额头,面容十分憔悴,双眼黯淡无神,干裂的嘴唇旁尽是泪痕,早已褪去了以前那出人头地的光彩。人们总用异样的眼光瞟着她,但在我的眼中,她永远是一位窈窕淑女。母亲不由自主地叹了口气,依旧心急火燎地等待着结果。时间艰涩地流动着,仿佛度秒如年,像沙漏坠入母亲那忐忑不安的心房。

须臾,医生终于喊到我的名字了,他聚精会神地道着检查结果,母亲也同时全神贯注地聆听着医生的诊断,也眼泛着泪光,含情脉脉地凝视着脆弱的我。直到医生说道,我的病不大严重,只要吃药就好了的时候,她才如释重负,心里的石头也自然而然地落下了……

那一场雨,满载着母亲对我的万分关爱。但愿,那场雨中的"山峰"永远屹立不倒,永远把温暖带给所有人。

怀念一碗肉

文/张恩浩

春节近了,年味儿浓了。

我记忆中的农村,进入腊月的时候,家家户户都要开始忙乎着置办年货了。那时虽然日子过得紧巴,可是不管再穷,宁可折腾些粮食或者硬着头皮去亲友那里借钱,也总要想方设法割回点肉来让孩子解解馋,也要让锅里的肉香温馨一下那贫困的光景。

随着母亲的去世,我家的日子过得更加窘迫。尽管父亲起早贪黑地挣工分儿,但仍要欠生产队一些钱。每年分到家的粮食只有三、四百斤,不管怎么精打细算,也常常是吃了上顿儿没下顿儿。上中学以前,我从来没吃过早饭。树叶、野菜经常会摆上餐桌。因为吃饭都成问题,所以吃肉便是一件极为奢侈的事。

农历小年儿前后,生产队就要张罗着杀猪了,最困难的时候全队三四百口人要瓜分一头猪。说是分肉,其实根本不白给,那是要用钱或者工分儿来换的。父亲一个人挣工分儿,要拉扯我们姐弟三人,所以年底拢帐的时候,我们人均下来的工分儿还是少得可怜。

记得十岁那年,当生产队喊着分肉的时候,我自告奋勇去领肉。在挤满人的大屋子里,我拼命挤到前面,在一串串分好并用麻绳儿系好粘着纸条儿的肉堆里,终于看到了父亲的名字。当我伸手去拿的时候,生产队长拍了拍我的头说,"拿钱了吗?"我摇了摇头。他又问我,"你家和别人兑户了吗?"我还是摇摇头。兑户,是当时的一种土法子,就是本生产队里工分儿挣得多的户先匀给你家一部分工分儿,来年再还给人家类似于现在的担保。队长让我找人兑户再领肉。于是,我开始在拥挤的人群中努力搜寻着我熟悉的面孔。我叫着"叔叔、伯伯"的时候,他们不是缄默不语,就是冷漠地转身躲开。十岁的我强忍着泪水,落荒而逃,身后是嘻嘻哈哈的笑声……

不知道父亲用了什么办法,反正过年的时候他总能提溜回几斤溜肥溜肥的肉来。但真正炖出来的肉也不过三、四碗吧。

那时候我特别不懂事。因为一年只能吃上一次肉,所以闻到肉香嘴里便有了口水。看着香喷喷的肉端上桌子,不管三七二十一,我便狼吞虎咽地大吃起来,直到吃得满嘴冒油,打着饱嗝儿。眨眼的功夫,一碗肥嘟嘟的块儿肉便跑进了我的肚子。而这时父亲和姐姐妹妹连一口肉都还没舍得往嘴里放呢,他们只是幸福地看着我,想让家里唯一的男孩儿吃个够。

记得那一年,我去亲戚家拜年。午饭的时候端上来几个菜,看见炖肉摆上来了,我根本没把自己当外人儿,夹起肉就往嘴里塞,而根本没去理会亲戚们那惊愕的表情。当吃到第四块儿的时候,亲戚用他的筷子敲敲敲我伸出去的筷子,示意我把肉放回碗里,并善意地说,"别吃了,再吃就撑坏了!"我这才醒悟过来,羞红着脸,干吃着米饭,却再也不敢去碗里夹肉了……

日子一页一页地翻过去了,我走出了农村,参加了工作,也有了属于自己的房子,吃肉也已经成为了一件极为简单的事。但每到过节的时候,我便常常感到一些酸楚,甚至有泪花儿在眼里打转儿。因为我不能不怀念那碗肉,不能不怀念那段时光……

繁华逝流年,浮生清幽梦

文/南宫弈寒

冬雨缠缠,寒意阑珊,一朵心莲一花恋,于今生俗世里,尽是无奈苍言,西窗烛影摇摇,我只是落花一片,帝王将相终繁华,灵隐苦轩贫寒家,一语令,一封旨,迟暮彼岸边,无奈对眼诉残言。明了,我读懂了你唇齿间的几多无奈,几许思念,一座城池,深锁了我的思念。

清冷夜,立青阶,几壶清酒,几碟小菜,痛饮思念繁华尽是三千,嗤恨俗世束缚奈何言。薄雨潇潇,清影寒寒,一任寒风,一阵彻骨,青苔石阶不语,落花残叶凋零,灵隐寺里孤独影,深刻着对烟深深的思念。

夜妩媚,独吾不能入眠。

难耐,何似?

兰舟催发,流年偷换,眸前已是几度年。高中状元回锦乡,灵隐晓思念。召金殿,知烟已是离人间,暗忍锥心痛,回处打听,茶楼小贩偶语间,烟府千金日思念,一曲琴音,依次歌赋,终是敌不过万般深闺梦思念,咽断琴音曲,折笔泼墨砚,一段白袭束流年。此去是何年?功名又何念?终敌不过帝王宿命的宿怨。

此夜,独浊酒,无小菜,晗语断桥边,饮泪对苍天,逝了红颜,你是否犹记断桥边,伊奏曲,君附箫,一琴一箫曲,暖了秋意,化了白雪,而今独留君一人,咽断这风华雪月,痛饮那思念三千。

疏烟淡月西风软,败叶潇潇枕情浓,红泪烛曳清歌舞,辜负断桥残雪花前月下,泪珠涟涟,褪却了繁华铅心宇,断了双雁对歌杳长天。

行走于断桥残雪,浮生红尘处,轻赋一阕词章,浅唱一曲《断肠》,携着一段最虔诚的思念,许诺今生,约定来世。

西风凛烈,冬雪飘飞,醉了那经年的佛语,软了那残缺的篇章。孤灯影,伏弹,清案,梦里缱绻尽是泪三千。花语无言,奈何清幽,凭忆兰舟处,素琴曲幽幽,碧箫断,调成愁,几度风华梨雨,几缕青纱寒烟,奈何,尽是青丝,白发落三千,离愁万丈许。

夜染一层华霜,心蒙一处尘土,风雨漂泊,此去又是何经年?人生如花叹似梦,独倚楼台泪阑珊。望断这冬雪苍凉,聆听这细雨残音,听一声花落,捻一瓣花瓣,奏一曲《云水禅心》,吹一首《离殇梦呓》,潇潇竹影,亭亭幽兰,淡漠寒烟,心中愁结抑郁于青眉心宇间,叹声兮兮来,孤独寐。

孤灯提携,落花葬花冢,断桥残雪边,寄箫诉思念,伊只身黄泉,奈何桥前,可否回首望却,人间曾有情缘,还记君?孟婆汤下忘断肠,誓记君名在心宇,来世浮生寻烟去,更易人世守流年。

几经芳草绿,满地落叶,如今的我看熟了花开花落,听惯了轻歌曼舞。忆往昔,彼年彼日,夕阳余晖交织在我们的指缝间,倾吐满腹忧伤,聊寄满心怨结,情意深深,爱意浓浓,一曲清歌伴佳人,共度似水流年,待到地老天荒。

往事如烟,满腹心愁,多少记忆,多少怀念,都尽在,不言中。我轻举玉酒一壶,诵读心尘,孤桥断落,秋雨成殇,哀诗漫天,古琴泪弹。世间风雨漫苍穹,空对落花愁,轻抚我沾满眼泪的面孔,凄冷一笑悲凉无声,幽幽枝头,残花纷飞。孤饮翩绪,不觉然的悸动,曾以为无关风月的淡然,在某一瞬,消贻怠尽。

雁字回时,一场多情的自嘲翩飞,两地孤念,黯然回廊,残影浮现;白堤断桥雪,魂断潇湘;一世等待,半世蹉跎韶华,换一场空白。情若长久,更惦朝暮,一曲离殇,奏出半世彷徨,意与谁携老。三生石上,镌刻不变的誓言,只怕被风雨搁浅淡淡的痕,残留着往日的碎影。

万般苦恨皆余叹,一朝情暖此暮冬,轻拂俗世烟尘,静默的岁月里,只待消磨这寥落的长夜。瘦颜略苍、醉卧红尘江畔,观彼岸灯火高焰,极尽妖娆,望长空明月若盘,心生怀远。时叹落花飘溪涧、复感人离月缺圆。逝水流红、韶光轻绘沧桑,心中不禁哀怨,千片琉璃、是哪一盏乱了我的一生?点点滴滴的情怀,而今皆已沉睡在烟雨心湖……

几多欢聚高歌,几多离散伤情。虚度二十余载,不甚解"华枝春满、天心月圆"的禅意,却知人生多坎坷、离合多潸然的结局令人无言。为春伤情、为秋悲戚,温婉恬静的文字怎能描摹剔透玲珑的心、沁然伤感的笔砚又该如何勾勒红尘难抛的情?落落寡欢、流连于文字间痴然哭笑。时光似水、一去无声。指端方落长卷,心中已有万千之感……锁眉沉思:唯见大陆对长空、明月对苍穹,枫叶对瑟庭、孤影对残灯……

人去楼空若惊鸿、不知归路与谁同。背对星月、脚踏尘寰。古亭外、长道边,挥一袖清风舞苍月、酌一壶陈酒醉苍穹,透过古亭萧瑟的孤影,看氤氲的水雾将夜色蒸腾。手里翻阅远古的诗卷,三千年的风雨飘摇,淡去了六朝金粉、歌舞升平,远去了金戈铁马、鼓角争鸣。虽不知青天之高、黄土之厚,却见风霜雨露、月寒日暖消磨人寿,离合悲欢煎熬七情。

雨露洗云烟、凉风涤铅华,往事如烟,诗词歌赋的春江花月夜,轻弦在前尘旧世的梦里吟唱,所有风情,只留下那一分分怅惋和悲凉,守候在断弦的一抹残月,悄悄流浪。轻叹一声愁,酒与忧更下,怎断这,红尘丝丝了不尽的情仇恩怨。

岁月轮回,众多美好,来去无声,徒揽一片残露入沁。何苦让黯淡的笑意,悠长在春秋轮回中不断的转换?不若遣一份从容、携一壶淡泊于紫陌纤尘中安之若素。

灯火凄惶,曼华染香,云鬓横斜,倦依琴箫,奈何浮生琴箫恋。琉璃碎,梦也被惊醒,回眸才发现,惊梦碎,怜人香,悄然已是泪千行。乌夜染霜华,灯火烛凄惶,梦落琴箫曲,叹似浮生又是何苍茫?飞花溅,落尽了朱颜,一世江湖恋,一曲尽悲欢,笑人间,纷纷扰扰奈何言?只叹繁华逝流年,浮生清幽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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