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节的散文

2023年03月26日优秀文章

春节的散文(必读7篇)

春节记忆

文/浦景东

小时候期待过年,就是期待一种幸福。春节期间那一粒粒香甜的爆米花,那一盘盘喷香的花生瓜子,那难得见到的一块块黑色的芝麻糖卷,那一双千层底的棉鞋,那一件带着母亲体温的新衣……无一不是我们孩子幸福的守望,它们永远留在了我的美好记忆中。

上世纪六十年代初,人们的生活大多不富裕。所以,平日里全家都非常节俭。艰苦的日子,花钱是需要克制的。只有勤俭节约,才能维持生计,勤俭不是吝啬,而是持家的唯一办法。大年三十前夕,父亲除了买些许鱼肉外,也只不过买回几个炮仗而已。

春节前夕,每家每户要进行大扫除。家里,所有能藏的东西,都要归整起来。屋里,所有不能搬动的东西,要用布遮盖起来。大人们戴上麦穗芯子编制的草帽,拿着一个绑着长竹子的笤帚,屋顶墙角旮旯,都要依次清扫一遍,"江南"话名曰"掸檐尘".

临近春节,很多农家都要做爆米团。用几斤细米去换回一点粘糖,再去爆上两三斤爆米。将粘糖放在灶上的大锅里加温,待其软化变稀薄后,将爆米花倒入锅中快速搅拌均匀,有时会加入些许炒熟的花生米,然后用两手搓成一个个爆米团,或者把搅匀的爆米放在案板上,摁成寸把来高的长块儿,等到粘稠适中的时候,再用刀切成小方块晾着。待凝固后,就可以入口了,既香脆又甜蜜。之前,我也会偷偷地抿上一小口糖块,母亲看见了也不说,这时候的父母是最慈祥与宽容的。

除夕,每家都要烧年夜饭。饭是一定要多烧的,余下的备春节用;菜比平时要好,鱼是必不可少的。可是这条鱼大多不吃,或是只吃一点点,留着明年再吃,这些都意味"年年有余".那时候,一般是全家团聚,家家都要过大年吃年夜饭。大年夜,家家户户都要炒花生与瓜子。一般先炒葵花子、南瓜子,因为所需时间短。花生有自己家种的,也有去街上买的。炒熟的花生自家人还不舍得吃,尝几颗后便入袋封存起来,待春节期间招待亲戚之用。这天晚上最后一个节目是搓团圆,备好大年初一早上吃。

除夕晚上,长辈们会关照小辈几件事:睡觉之前放"关门"炮仗,晚放为佳,放完炮仗就要关门,以防一年的财气流失;明天年初一不要往屋外倒水,不要扫地出垃圾,以保持家里新年的财气;明天要早起床放开门炮仗,越早越好;别忘了明早穿上新衣新鞋,新年的第一天,一定要高高兴兴的,绝对不能哭……夜里零点开始,爆竹声声,此起彼伏,一直延续到大天亮。那时候,大年初一一般不走亲戚,走亲戚从年初二延续到正月十五左右。

忆想儿时的春节,回味久远的童年年味,生活尽管困苦些,但心中却充满了快乐。如今,大家的物质生活富裕了,过春节的菜肴丰盛了,春节的风俗习惯也起了变化。但是,吃年夜饭、春节期间请客吃饭,无论是在家里还是在酒店宾馆,我认为亲情、友情还是最重要的。

印象中的春节,有劳作的美,有寓意的美,有童真的美,以及许许多多属于我们中华民族无限情韵的美。

春节的甜味

文/孙凤山

有人说春节是365个日子共同邀来的,有人说春节是山峰般的思念压缩而来的,有人说春节是千家万户一齐喜庆来的,有人说春节是农历吉祥的起步号角,不管怎么表述,春节是中华民族最隆重的传统佳节,是最能调动喜悦、发动欢乐、鼓动新生的大年,每一寸时光每一次心跳都充满甜蜜。

春节的甜味是贺春的甜。贺春是随着新年的钟声一起响亮的,也许是一个拜年的电话或视频,也许是一个祝福的短信抑或微博,也许是一个恭贺新禧的电子邮件抑或QQ留言,也许是鞠躬抑或握手的新春致意,也许是拥抱抑或亲吻的道喜……没有比诚挚的祝福更令人拥有新春伊始的甜蜜。

春节的甜味是舞龙的甜。春节属于欢乐的海洋,在一阵紧似一阵的鞭炮声中,伴随着鼓乐的奏鸣,在龙珠的引导下,舞龙者手持龙具,跟着绣球做各种动作,不断地展示扭、挥、蹲、仰、跪、跃、翻、滚、跳、摇等多种姿势,充分展示龙的精、气、神、韵,庆祝旧年的丰收,祈求新年的安康和富庶,舞者的投入、观者的欢呼融为一体,还有什么比拥有甜蜜的和谐令人心醉呢?

春节的甜味是娱乐的甜。春节是多么富有磁性的日子,吉庆这块大磁铁,把所有的娱乐项目吸引到新年的颂词里。有一种心跳叫同乐,有一种存在叫同喜,有一种起步叫春节,有一种娱乐叫甘甜。

春节的甜味是踩岁的甜。关不住喜庆和欢乐,新春的气氛从门外挤进来,财门都开了,也许此时自己还丢在除夕的忙碌里,也许自己还把心情压缩在春节联欢晚会里,也许团圆的欣喜还在酒杯里发酵,反正,守过旧年的尾巴,守过新年的牙尖,只需一碟新春贺词,便可小酌从除夕到春节的甜蜜光阴。

春节的甜味是感恩的甜。春节不只是一个欢庆的名词,也是一个感恩的动词。学会把价值观移植到脚下,丈量365个果实的高度;学会用一身的热量接纳和谐社会的气象;学会感恩赐我骨血和姓氏、唤我一辈子乳名的父母;学会用语法、修辞和逻辑践行大地的嘱咐,有所感恩,那是365个甜。

春节的甜味是猜谜的甜。跟着爆竹声走,留下一路新春的问候,融入新春灯谜的盛景,每一个悬挂的灯谜,牵动多少动人的故事,都能丈量旧年和新年的距离。在谜面和谜底之间游走,寻找透彻的人生,猜到一个谜底,这个时节便会成为自己的左邻右舍。含在内心密语的甜,唯有凤羽知情。

春节的甜味是年糕的甜。当人们的胃口愈来愈大,餐桌愈来愈小的时候;当人们对食谱愈来愈挑剔,选择愈来愈少的时候,当把目光扎根在年糕的时候,围坐一圈的就不再是餐饮标准,而是吉利喜庆。举杯致意的不是团圆就是彩头,此刻,年糕倒映粮食的质地,辉映吉祥的兆头,甜蜜的是人们心头。

春节记忆

文/燕飞侠

旧时的春节农村不叫春节,叫过年。过年了,放鞭炮,吃水饺,舞狮子,辛劳一年的乡亲们难得有这么热闹的时候,一个个笑逐颜开,家里家外洋溢着幸福。直到过了正月十五,大人开始忙春耕,学生背上书包上学堂,新的一年才又开始了。

幼年的我是在农村度过的。六十年过去如今进入了暮年,回想起在农村度过的那十几个春节,依然清晰,依然觉得兴奋。可是细细品起来,在当时那种热闹的背后,留在记忆中的总还有一种异样的感觉,一种浸入骨髓的感觉,那就是到姑母家走亲戚时感受到的那种温馨的气氛。

姑母家是富户,地多房高,还雇有一个长工。逢年过节宾客盈门,宽大的堂屋里一摆就是两三桌,上满了鸡鸭鱼肉。我生性内向,上不了台盘,姑母就嘱咐特意为我另设小桌,摆几样好吃的菜肴,由表姐陪着我吃。表姐叫小美,大我八岁,是姑母家三兄妹中的一支花。表姐还有一个堂妹,名叫凤仙,大我四岁,有时也来和我们一块吃。有两个大姐陪着,说起话来悦耳动听,我心情就出奇的好,觉得这一顿饭是我一年中最幸福的时刻。

表姐从小上过几年学,在村里也算是知书达礼的人,长相又格外俊俏,娉娉婷婷,肤色细白,柳眉凤眼,娴雅文静,村里人无不夸赞。也许是由于姑母的嘱托吧,在众多的客人中,表姐独独对我特别关照,这一天里与我形影不离,领着我前院后院地玩,还拿水果糖给我吃。有一年春节前,我因为上课玩弹子受到老师批评,还挨了父亲一顿打。不知怎么传到表姐耳朵里,这年春节她拉着我的手说:"好弟弟,听妈妈和舅妈说,你是上学的好材料,记性好,心里灵,可千万别荒废学业,姐姐盼望你功成名就呐!"说着竟把我抱着,似乎要流下眼泪。此时,我就像在妈妈的怀里,心里一阵阵温暖。待我傍晚回家时,表姐总是偷偷给我的篮里塞上几个雪白的蒸馍,再夹上几块厚厚的条子肉。

表姐过了十八岁,一直没有出嫁。上门提媒的成群结队,说的不是张村财主家的公子,就是李村县大队副的兄弟,家家都是有钱有势,表姐都不中意,说这个是歪瓜裂枣,那个是无德无才,就是一辈子当老姑娘也不嫁。有一年春节,一个大地主家的大公子,仰慕表姐的才貌,亲自提着礼品上门提亲。这一天表姐正领着我在院里玩,姑母把她叫在屋里说:"人家来了,又是大户人家,见见吧!"表姐大声地说:"不见不见!我打听过了,他就是《游龟山》里的那个花花公子卢世宽,欺男霸女,无恶不作。谁要嫁谁嫁,我不嫁!"说着冲出房门,拉着我的手就到街门打秋千玩耍了。此时我忽然觉得,表姐就像妈妈多次讲过的《七仙女下凡》故事中的那个七仙女,不仅貌似天仙,还温柔善良,不嫌贫爱富,更不爱慕虚荣。我长大以后,要能找个像表姐一样的妻子那该多好啊!

由于对表姐的倾慕,到姑母家走亲戚成了我每年最盼望的一件事。一过大年初二,就闹着和父母一起去姑母家,一出村就一路小跑,六里路不到一顿饭时就到。父亲说:"跑那么快,像兔子,狗撵着你哪?"那时似乎父亲还不知道我心里的小秘密。

又过了两年,我们的家乡解放了。接着就是土改,姑母家被定成了富农,虽然房产未动,土地的一大半分都分给了贫下中农。从外表看来,姑母家架子未倒,可在村里人看来已经是下架的凤凰了。表姐年龄已过了22岁,成了名符其实的老姑娘。姑母急,我母亲也急,到处托人说媒。可表姐不急,倒是关心着给我定亲。那年春节,表姐拉着母亲说:"我这个兄弟可是有出息的,找个媳妇一定得识文断字,大家闺秀才好。"她指着院子里刚满18岁的凤仙说:"你看我这个堂妹,长得细皮嫩肉、苗苗条条的,像个仙女,也上过几年学,要不是年龄大了几岁,正合适。咱就照这个样子给我找弟妹吧!"母亲说:"他才多大一点啊,不急。"

回到家母亲把表姐的话告诉了我,我一时真有点感激涕零,心想:"表姐呀表姐,你要是晚生几年该多好啊!"

表姐23了,非得出嫁不可了。在诸多的求婚者中间,表姐挑选了邻村一户中农家庭的小伙,长我5岁,小表姐3岁。此人姓张,是我的学兄,中等个子,学习一般,倒还老实。结婚那天我跟上去了,表姐表请凝重,拉着我的手说:"兄弟呀,姐姐就这样了,心比天高,命比纸薄。以后,你要努力,一定要混出个人样给姐姐看啊!"说着竟留下了泪来。

打这以后,我先后离开家到郑州、西安读高中、上大学,一别几十年,见面机会很少了,只记得我结婚时她来看过我。我最后见到她时,是母亲去世时。她年届七十高龄,头发皆白,细看上去仍隐约能辨出当年的俊俏模样。送母亲进老坟归来,她站在我身边似有话说,我说:"大姐,有什么事你说吧!"她嗫嚅着说:"也没有什么大事,就是我的小儿子、你的外甥中专毕业后,一直没有找到工作,你能不能想想办法?"当时我已年过六十,从领导岗位退了下来,工作单位又在千里之外,实在无能为力,可我无法拒绝这个当年爱我、疼我、关心我的亲爱表姐,就一口答应了下来。事后,我郑重地嘱托给在本县当记者的小弟,让他无论如何代我完成这个任务。最近听说这个外甥在县上自己开了个公司,收入还不错,我心里还好受一些。

再过二十天,羊年春节就又到了。当年那个爱我、疼我、关心我的亲爱表姐的形象,又在我的眼前萦回,那种受表姐爱抚的温馨感觉又荡漾在心头。表姐啊,弟弟在千里之外,遥祝你幸福平安,健康长寿!

闲话春节

文/满江红

春节快到了,人们都忙碌起来。去集市上转转,就会发现市场上的年货很多,购置年货的人们摩肩接踵,甚是拥挤。偶尔注目各色各式的花炮,便有了一种冲动,似乎快过年了应该高兴起来,然而我却很少有喜庆的感觉和释然的心情。

想想孩提时代,我对过年是多么的向往啊!那时候家里经济状况很是困窘,所以每年只有在过年时,父母才想方设法给我们兄弟几个缝制一套新衣服,这一套衣服就要穿一年。而我又很不安分,上树、爬山、滑冰、和别的孩子摔跤,因而我穿的衣服就容易破旧,到年底的时候我的衣服就打上了很多补丁,很像现在流行的丐帮服装,学校里的老师和同学看我时(在我看来)都有鄙夷的神色。正因为如此,每年的中秋节一过,我就扳着指头等待过年了。当然,盼望过年除了等待一身新衣服以外,还有其它的收获:过年可吃到平时很少吃到的饭菜,跟着大人去拜年,去"赚"别人几毛钱的压岁钱,大年初一敲锣打鼓去给烈军属拜年,扭秧歌、唱大戏,正月十五闹花灯-------

现在每每想起童年时光、每当看到花炮,就有种幸福的感觉,心里就会想着,如果不要长大、变老,时光永远停留在儿时该有多好啊,或者总是希望人们发明时光穿梭机的梦想能变为现实,让我们回到孩提时代,那个时候的我们,没有烦恼,那样单纯,有一些梦想,有一些希望,哪怕是非常幼稚的而又不值一提的希望,也能给人带来满足和享受,在贫穷的缝隙中呼吸到了家庭的温暖和关爱,留给了我许多美好的回忆。

长大了,成年了,有了自己的家庭,有了孩子,便不再那么热衷于过年了。因为有了太多的负担,经历了人情世故的冷暖炎凉,也因为有了些许危难和挫折,所以心倦了,身累了,曾经渴望飞翔的翅膀结满了冰霜,只能选择栖息、选择放弃。尽管身上穿的衣服没有了补丁,尽管平时的饭菜和过年过节没有明显的差别,尽管没有了差钱的烦恼,但现在的日子除了忙碌就是烦躁,纷杂的规则条文束缚了思想,超负荷的劳作扭曲了身躯,除了领到那么几个铜板的辛苦费外,剩下的就是一幅幅冷冰冰的面孔没有了关爱,没有了期盼和希望,生活就像一潭波澜不惊的死水,新年与旧年,今年与昨年有什么两样呢?只不过是走向另一个世界的路在不断缩短罢了,有什么值得欣喜的呢?

曾几何时,过年留给了我很多遐想和回忆。我相信和理解,今天的孩子们也会和我当时一样,感受到这一喜庆而隆重的节日。但是,不同年龄阶段有不同的体验,或许是自己的性格和兴趣使然,即使电视上的春节节目花样繁多、热火朝天,即使很多人们给自己的脸上挂上了笑容,然而我的实际感受总是不尽人意,比平常的日子,多了许多无奈,多了些烦累与沉重。在这时候,总是忙着拜年,走亲串友,有时候还得戴着面具,强作欢颜,与和自己貌合神离的人在一起猛吃豪饮。无论走到哪儿、无论见到新朋还是故友,都要像祥林嫂那样重复"过年好"之类的的陈词滥调,虽然感觉心里别扭却又不得不一遍遍反复念叨。携妻带子赶庙会、呼朋引伴看社火、一年又一年重重复复无休无止。人就像一只陀螺,被它抽打着旋转不止,自己都不知道重心在哪里。如此不堪重负的节日,我们还要强作儿时的欢颜,观看每年重复让明星发光的晚会节目,听听属于别人的笑声,感受的却是自己困乏的双眼、失望的情绪、无欲的胃。我宁肯像往常一样,按自己的生物节律生活,粗茶淡饭,十点钟睡觉,临时看一会书,或者跟朋友们聊天闲谈。总之,在这个的日子,我丝毫的兴致都没有,甚至没了一向良好的食欲。

几千年以来,我们的民族在这样的节日中经历了王朝的更替,经历了文化的繁荣与衰败,经历了狂热与冷静,我们一代一代人不停地把这个节日拷贝翻版,演化发挥使其淋漓精致,再加上网络的打扮和美化更是锦上添花。但这一切最终制约了我们自己,违背了人类起码的一点本性--人是向往自由和幸福的,更何况在我们的周围,君不见春节期间交通事故、烟花爆竹安全事故、抢劫、强奸、凶杀等暴力事件频繁发生,赌博、受贿、色情利用春节找到了滋生的温床,犯罪有了更为适宜的土壤。如果说春节说是一面最为清晰的镜子,那么每个人都能从中看到自己疲惫消极的脸孔,这是你儿时的样子吗?哪怕能找到一丝欢乐的影子。

真的,我们(中年人)是在不断老去,不断经历世事沧桑。今年的春节又被明年的春节复制,今天的不快明天就可能烟消云散,记忆过滤了每个人心底的阴影和悲伤,剩下的或许就是可以称之为美丽的东西吧,但是春节的欢笑里有没有我们呢?那里没有我们的位置,我们的欢笑是虚无的、飘渺的,真正的欢笑属于孩子们。

就让我们因孩子们的欢笑而欢笑吧!

春节回家路

文/刘云燕

当年味渐浓,人们回家的脚步也匆忙起来。

公婆家在北方,平时爱人工作忙,春节肯定要回家。记得刚结婚的时候,还不是网络售票。回家都是过路车,根本买不上座位。寒冷的夜里,我们大包小包地拎着东西,和拥挤的"乘车大军"一起往车厢里挤。列车里到处都是人,根本没有落脚的地方。这时节,老公就热情地和坐着人打招呼,攀家常,不一会儿就问清了是从哪站下车,然后在旁边"严防死守",直到火车开到济南才有了座位。

我勉强地坐下来,爱人就在一旁站着,一直站到徐州。这一路,需要经过八、九个小时,整整的一个晚上。好不容易到了徐州,他拉着我还要去转乘长途车。一坐上长途车,你就可以听得到熟悉的乡音。那妇女的聊天声,彼此谈论着置办年货的声音,那么熟悉而亲切。两个多小时后,汽车到达了县城。你可别以为这就"大功告成"了。这时要回到村子里,出租车是根本不去的,因为通往村里的路太窄。我们只能坐三轮摩的,还不能送到家门口,因为路上到处是下雪后的烂泥。村子周边水塘子又多,太不安全了。

不过,每每走进村子,家家张灯结彩,村子里的人们都回来了,空气里都飘着肉香。老公见了这个叫大叔,那个是大哥,亲热得还要抱抱肩,递支烟。短短的路,要走很长的时间。此时,公公婆婆早已站在家门口朝这边张望。一看到我们回来了,急忙跑过来,满脸欣喜地说:"快回家歇歇,妈已经把饭做好了。"

慢慢的,我们有了孩子。为了方便每年回家,还购置了一台极便宜的车子。每年大年三十,我们就准备了大大小小的物品,后备箱,车子的缝隙里都塞得满满的,似乎爱人想把一年亏欠妈妈的都补上。初一凌晨三、四点,老公早已激动得睡不着觉了。我们抱着儿子进入车子里。车子的后座早已搭起了一个临时的大床,枕头、被子一应俱全。尽管凌晨,儿子兴奋得到处张望,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高速上,已经有人早起开始放焰火,也有早早出行的车辆。行至两个小时后,儿子就不做声了,早已甜甜地进入了梦乡。

那时候,条件比较艰苦,"老爷车"也偶尔不给力。有一次,我们开到济南附近时,车子突然熄火,这可怎么办?天还不亮,"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儿子也不敢哼声了。我们将车子打着尾灯,停在了高速应急车道上。大年初一,找谁来救援?而父母还等着我们回家呢!先镇定下来,过了大约半个小时,老公打方向盘开车,我一个人在后面使劲地推,奇迹发生了!我们的车子居然又打着火了,以至在后面的几百公里路途中,我们根本不敢熄火,生怕再打不着火。

婆婆知道我们回去,一晚上会睡不着睡,隔几个小时就打个电话,问我们走到哪里了。而爱人的同学,朋友,更是发来问候的短信,诸如:"注意安全,回来聚聚!""我代表家乡全体人民欢迎你!"之类。到了家,那些亲朋好友早已站满了屋子,大家开心地寒暄着。爱人的同学也赶过来,见面了相互给个大大的拥抱,兄弟的情谊,可见一斑。然后"轮番轰炸"般地请我们吃饭,家乡的美食道道都要尝遍。

家里的团圆饭,公公婆婆会为我们做地地道道的麻辣小龙虾,还要摆上一大桌子丰盛的菜肴,七碟八碗也不为过。每一个亲人都在朝我们微笑着。这时节,你会感叹:回家真好,即使路上遭受再大的艰难也值得。

如今,我们已经把公婆接到了我们生活的城市。自此,春节也不必在辛苦奔波。可是,那些年回家的记忆,如今想来,还是那么温馨。因为我们每走一步,就离家近了一步。那里有亲情,有温暖,有爱人童年时美美的回忆。

老家的春节

文/杜馨怡

一到二月,我的心便不安分起来,总像是有一件要事在心中。噢,原来是快要过年了。今年照例是要去静宁老家过年的,因为那里的春节气氛比较浓郁,爸爸在过年前几天就开车把我们送回了老家。

第一天我们是在县城里过的,县城地方虽小,但人却很多,主干道上人群熙熙攘攘,车辆川流不息,显得十分拥挤。路边摆了许多的摊位,有卖对联的,一根绳子上夹了一副副对联,卖爆竹的也不少,种类繁多。一些小摊上还卖些小玩意儿,灯笼、门神、福字、糖果、瓜子等,卖烟、酒、蜡烛等摊位也时常有人问津。

拉着满满一车年货我们回到了乡下老家。一到老家,我们便打扫卫生、贴窗花、贴福字、贴对联等。

这几天奶奶也忙得脚后跟都不着地,先是要准备过年的食品,如炸油饼、蒸馒头、焯凉菜、煮肉等,还要收拾家里,好让家里有红红火火的感觉。一般我还没有起床,奶奶就起床开始准备了,发面要发一大盆,要足够亲朋好友来访时招待,那么多面,也不知道奶奶怎么和得过来。香肠、皮蛋、三丝也得多预备些。鸡肉、猪肉更是要在大如磨盘的锅里炖几个小时,才能热气腾腾地出锅,金黄色的外皮,油滑的脂肪,香嫩的鲜肉更让人垂涎欲滴。

汤汁中漂浮着食材自身熬出的油,再撒上一把香菜,对于精神和味蕾来说可是双重的享受,这仿佛不是菜,而是一件艺术品。

终于到除夕了。早晨就隐隐约约听见鞭炮声,噼里啪啦地响个不停。田地里空空如也,人们都呆在家里,准备春节的高潮。孩子们兴奋极了,都三三两两地出门玩去了。天渐渐黑了,我和爸爸带上香、蜡烛、白酒和鞭炮一起去"迎神".来到马路边上,爸爸先放了一串鞭炮,再点上香,烧了纸钱,跪下拜了三拜,仪式就结束了,最后倒点白酒,算是接回了"神".而奶奶和妈妈此时却在厨房里紧张地筹备着年夜饭,我则惬意地看着春晚。吃完饭,我们有说有笑,等待跨过十二点,便如释重负地沉沉睡去了。外面灯火通明,礼花一阵阵响着,照得天空都是五彩的。

大年初一我们要早早起来"迎喜神".接到"喜神"就会保佑这个村子来年风调雨顺,阖家欢乐。据说喜神降临的地点是由牛决定的,把牛拴到树上,蒙上眼睛,最后牛停在哪个方向就在哪个方向迎接。一般仪式中会有唱戏、舞狮、戴着面具跳舞、还有表演功夫的,盛况空前,即使在苞谷地里也能欢声笑语。

初一到初五是走亲访友的时间,客人来了先要给已故的爷爷上香、磕头,才能入座,妈妈端来小菜、瓜子等招待客人,我也能"捞"到许多压岁钱,攥着钱,我更爱过年了。

到了初八,人们来往渐渐少了,大人们也该忙农活了,外出打工的和上班的人开始收拾行囊,孩子们要开学了,爸爸带我们离开了老家,告别了这么一个具有浓郁独特民俗的地方。

静宁老家的春节,是我所熟悉并喜爱的。

外婆的春节

眨眼间已到年关。不知不觉中,春运、围炉、年夜饭、春晚、拜年……萦绕耳畔的。都是过年的热门话题。老话说得好,任凭世界变幻,中国人的"年"总是过得红红火火。

上大学前,每年除夕我都随母亲围炉,他们家人多热闹,老、中、青、小,四世同堂,加起来20人,颇有巴金《家》封建大家庭的意味。那时,外婆已经83岁高龄,身体依旧硬朗。亲戚们家庭情况不算富裕,但过年发红包都很大方,尤其是外婆最疼我,有别于其他孩子,她总是给我包一个大红包。打开陈旧的红包袋,里面是一张张从外公口袋积攒的陈旧的买菜钱,一张,两张……竟然有厚厚一沓六张。因为母亲是五个孩子中最晚出生的,而我又是她一手带大,所以对我分外疼爱。如今,在微信圈收发多少红包全然不记得,只有带着体温的外婆的老式红包记忆犹新,那是亲情的感召。

2013年除夕,是外婆在世的最后一年,那时她全身的各种机能大不如前,依靠假牙吃饭,但依然笑得开心。洗菜、配菜、炒菜,外婆依旧闲不住,准备20人的饭菜,她说:"珉珉喜欢吃肉泥和猪尾巴。"她要亲自操刀剁肉泥。她的听力不好,但总爱和大家聊天。外婆说得最多的一句话就是:"过年最热闹,家里添了曾孙,陪我的人多了,虽然老伴不在,但有你们在,我就开心。平常一个人吃饭,冷冷清清,过年了,家里热闹,医生说不能吃肉,但我胃口好吃得多。"那些日子,外婆家笑语不断,她的脸上笑靥如花恰似天真的孩子,空气中弥漫融融的亲情和浓浓的孝心。

大年初一,晚辈们都会给外婆拜年,孩子们上蹿下跳,到处欢声笑语。一直到春节过后,外婆望着我们分批回家,深陷的眼窝流出热泪,让人看着也心酸,她又孤守老房了。

当年少不更事,来不及孝敬外婆。后来,她两鬓斑白驾鹤西去,只能泪洒坟前长跪不起。记忆中那种捧在手心的温暖化作了一掊黄土,再也触碰不到了。感谢过年给予的悲欢离合,感谢外婆馈赠的思考历练,人分两地岁月流淌,身似浮萍聚散无常,让人黯然神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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