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春节的散文

2023年03月26日优秀文章

关于春节的散文(必读7篇)

春节记忆

文/李帆

这些年的春节,喜欢一早就醒着,听着窗外的爆竹声,忽远忽近、或轻或响、此起彼伏地响个不停,我漫漫遐想。岁月飞逝,许多尘封的往事会像爆竹一样被点燃,在记忆的天空中,劈啪响起,清脆响亮。

很小的时候玩火柴,被母亲狠狠教训了一次,我就一直不喜欢和火有关的东西,也很少去放爆竹。记忆中,我家放爆竹,似乎是比我大八岁的二哥的专利,而我喜欢静静地听。

一起来听听吧!这是上个世纪六十年代末、七十年代初的春节。

爆竹很少在子夜放的。凌晨,才有爆竹零星响起,伴随着第一波鸡啼和木门的吱呀声,村上,总有几个老人,就是在春节,也不会更改去街上茶馆店喝茶的习惯。

鸡叫三遍,爆竹声开始热闹起来,伴随着鸭子出棚的嘎嘎声和猪讨食的哼哼声。狗也活跃起来了,因为,一早,村上来了叫花子、唱春的和邻村的要"百家饭"的孩子。特别是那些孩子们,三五结伴,伯伯婶婶一路叫着,篮子里是许多人家的年夜饭,甚至还有一二块米糕。江南风俗,春节,孩子能吃到百家饭,很吉利,意味着将来有出息,那时候,能吃百家饭的,是裁缝、泥水匠、木匠等走街串巷手艺人,是那时农村中的能人。除了有几个是好玩,其中大多数其实是家里粮食很少,借春节,让不懂事的孩子,挨家挨户要一点。我没有出去要过,父亲不容许。也许因为是"大户"情结和面子,哪怕是我们寄居在堂兄家,哪怕粮食自己也不够,母亲也要准备半淘米篮子的年夜饭,等着给来到门前的每个人,包括叫花子和唱春的。于是,我躺在被窝里,听几只狗,"要饭的"走到哪里,它们就汪汪叫到哪里。咿呀着的二胡,从村东到村西,从村南到村北,对唱春的,一般人家不会拒绝,只是时间长短而已。

江南的村子,房屋小,又紧挨在一起,平常,每家有点什么事,都听得到,更不要说放爆竹这样闹猛的事了。家庭的富贫、心情的好坏和爆竹的大小有关。那时候,爆竹没有现在的制作工艺和水准,爆竹的升高、响亮和价格,是和大小成正比的。最大的我们小孩叫"原子冲",有胳膊那么粗,声音轰响,远传十里乡村,价格也贵,要将近一块钱一个;最小的只有手指粗细,劈——啪,比放个屁响不了多少,我们小孩叫它"狗屁炮",只有一角钱一个。哪家放了"原子冲",哪几家放的是"狗屁炮",最能说明家况。1969年底,堂兄开始做公社建筑站长了,于是,年年放"原子冲".我父亲回到米厂了,后来转到水利局的运输船队工作了,好歹有每月50元的工资,也买过几次。最落拓的是买不起炮仗,每年村上总有几家,夫妻两个做一年,工分折算成钱,抵不了队里分的粮食,又没有副业收入,负债过年,于是,乐观的用"棒具"在"洋桶畚箕"上敲过四下,算是放了炮仗;悲观的,是把木门重重地摔几下,然后,跑到队长那里,说年初一也要去干活,于是,在西面河或者鱼池泾里,总有几个人在挑河泥,苦着脸,低着头,别人和他打招呼也不搭理……春节,我听爆竹声,其实是在听一个时代的悲喜剧。

鞭炮是稀罕物。换糖佬佬阿小(人名)挑着货郎担走家穿村吆喝着,小孩拿了积攒的废铁、牙膏皮等和他换,也只能换十几个拆散开来卖的小鞭炮。我们宝贝似的放在火柴盒里,忍不住才放一个。哪家春节早上放了一挂鞭炮,一个上午,总有几个孩子轮番去纸屑里找没有响的"哑炮".春节,爆竹响过,零碎的单个鞭炮声就会在村子角落响起。好几次,永高和新南这两个我最要好的小伙伴,就是用鞭炮声,把我从被窝里叫起来的。

"爆竹声里一岁除,春风送暖入屠苏",许多的过去和失落就在爆竹声中送走了,春天和希望就是这样一次次走来了。岁月中鲜活的画面、细节、人物,也就定格在时间的长廊里,成为亲切的记忆,成为永恒的历史!

春节与饺子

文/尹荣方

茅台称为国酒,若套用国酒的说法,饺子大约可算"国食"了。作为中国人,可说地无分南北东西,馄饨、饺子是没人不知、不食的。饺子与馄饨,形状有所不同,大体说来,南人多包馄饨,北人喜裹饺子。古代称馄饨的,大约就是饺子。颜之推《颜氏家训》说"馄饨"如弯月,指的应是饺子。不说馄饨,作为天下通食的饺子,在长期的传承中,形成众多"饺子民俗",尤其是春节,饺子成了必吃的节日食品。

古人吃饺子,要在除夕之夜,即子时,此时"一夜连两岁",所吃饺子,也因此叫"更岁饺子".馄饨、饺子象征阴阳不分的"混沌",包容着混沌神话的主题,旧岁消失,新岁到来,咬嚼馄饨(混沌),象征着凿破混沌,时令与世界重新开始,新的时空创辟了。

新年礼俗多关乎开辟创世,但后人对其初义已多不解,这且不说。而新年食饺子习俗所包含的祈神敬祖,神人同庆的内涵也渐被人们疏离,让人感觉有些遗憾。话虽如此说,礼失而求诸野,有些偏远的地方,仍存用饺子等食物供奉祖先神灵后再食用之俗,人们相信吃了这样的饺子可获神佑。有些地方节日之饺子,分荤素两种,荤饺子家人食用,素饺子用以供神,取意一年肃(素)静、平安。春节供神或用米线、年糕,我有个学生,是闽南人,说他们那里春节要用米线煮鸡蛋、外加红枣等供奉神灵祖先,祭拜后家人分食,叫"吃欢喜".江南很多地方春节用年糕祭神,然后分而食之。苏州一带将糯米糕叫做"撑腰糕",意思是吃了这种糕可获神佑,能致身体肥健也。

祭拜天地神灵,为了祈福,各地饺子食俗,仍多存此意。北方地区人们常将钱币包入饺子中,食得者被认为能交好运。上海人除日包馄饨,叫"包财".河南一些地方将饺子与面条同煮,称"金丝串元宝",吃饺子也就称为"填坑"、"填穷坑"了。富察敦崇《燕京岁时记》记载清代北京元旦,家家包饺子(满洲人称为煮饽饽),富贵人家暗用金银、宝石藏于饽饽中。近代以来,更有以枣子、花生、糖块包入饺子的,希冀生活甜蜜,得享长寿。或将饺子包成麦穗形,是祈祝来年丰收之意。

有些地方传说包饺子意味着把一年的烦心事、灾难事都包在里面,含有送祟的意思。山东一些地方要在包好的饺子上放桃枝,也是取驱邪之意。叔伯妯娌平日喜欢吵嘴的,家中就包两个"对合"的饺子,叫包"和子",寓意"包管和和气气"的意思。所以饺子不能煮破煮碎,因为那就意味着"破碎",是不吉利的。北方有些地方,除了除夕,初五也要包饺子,称为"捏小人口",寓意保佑不受小人的诽谤中伤。

春节饺子等的上述神奇功能,盖因春节饺子作为神享食品,乃是神圣之物,所以春节的食饺子,也具有不凡的意义,人们相信通过食饺子使人神沟通,人敬奉神灵,神灵则护佑人。河北等地,春节早上煮饺子不能数数;而东北不少地方,正月初二(也有初三、初四的)有"送神"习俗,也要煮饺子,称为"送神饺子",饺子的神圣意味,在这些习俗中,可以看得很清楚。

从前节日食品具有神圣性,节日以及节日食品让我们进入慎终追远、神人共在的悠远的世界,它们拉近了我们与天地自然、祖宗神灵的联系;有利于人们增进家庭、家族甚至社会成员间的感情联系;它们模塑着我们的心灵,丰富了我们的生活。然则传统的春节用饺子祭神等习俗,我们不能简单地以迷信视之,它们大体是值得传承的。

小布丁的春节

文/东山峰人

外公系列之七

这个春节真的很特别,政府要求大家尽量不要出门,哪怕是上下电梯或出门倒垃圾都必须戴上口罩,甚至还劝阻亲戚串门,我们时常还不停的关注着武汉的动态,哪怕有一点好消息大家都会马上分享出去,当前这个特殊情况,为减少‘气溶胶’的传播,放假的时间也比平常多了两倍。于是我们全家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更不随意抛头露脸,只能终日宅在家里隔绝了一切社会交际的空间,做起"宅女宅男"来,布丁也像我们一样,放弃了往日回来能天天去公园和商场的娱乐,只能宅在家里做起一个‘宅童’来。

收拾春节轻盈的脚步,在‘疫情’的笼罩下,2020年春节依然

有一种伤逝之美。不同时间和节点留下过不同的痕迹,节日里捂不住的氛围顽固的留在每个人脑海里,留在传统文化里,留在印象与日常生活里,也留在美食的吃喝之中。

贴近外甥女的味道,温度低至6度,汗水泪水滴落在客厅和卧室中,转瞬升腾,回眸,发现家里小布丁被拉长的影子在满屋里穿来穿去,我仿佛遇见自己,遇见惊喜,一种无言的感动从心底升腾而来。小布丁慢慢长大了,她身体的长度和宽度以及无法预知生命的外延,却丰富了布丁生命的内涵。人至老年,那些轻狂那些浮夸、那些奢靡那些浅薄,渐渐褪去。这些朴实、这些素净的时光,还有眼前外甥女饶膝的祖孙之情都慢慢的归真了。

凝视客厅墙上挂的布丁满月的照片、那些十字锈画、小桥流水、花瓣上的滴滴雨露,时光荏苒,纵然千般铭心,蓦然回首之间皆化作烟色隐隐,青春的情绪就被频频触动,忽然就想要流泪。哦,我们真的已经老了,那是一代人历经了沧桑之后在身体变得逐渐萎缩后的一种多么复杂又委婉又夹杂着些许无奈的心绪,但却做着外甥女长大的梦,因为始终相信,有梦就有诗和远方。

过年、永远是最向往和最畏惧的重要节日。儿时那些难得吃到的鸡鸭鱼肉和腊味的满席、花生瓜子、寸金糖、焦切片被吃撑,汽水也是那个年代畅饮的特殊日子。特别是那雪枣的味道;一大朵浇着被膨化的干燥糖粉,唾液马上就把糖粉打湿卷走,舌尖开始一点一点感受到糖块留下的余香。晚饭后,口袋里兜着平日里罕见的块把几毛"巨款",深夜几个伙伴游荡在街边放爆竹的声响、通宵达旦的大人和亲戚们围在一起扯谈,平日里严肃的父母突然变得和蔼可亲,没有人问你考试成绩,没有人凶狠地催促你睡觉,没有人告诉你谁家小孩比你更懂事。你甚至觉得空气里的硝烟闻起来香甜醉人。

而今年春节的三十却寂寥了许多,晚会结束后,夜晚的勾月从天空窥视着北边卧室小布丁的睡房,不知怎么地,居然她也睡不着了,耍着童性的聪明,寻找各种理由,老是哼哼唧唧的吵着要这要那,这可能还是节日和家庭的氛围感染着她,所以;苏轼有一首《守岁》,非常精确地写出了好几代人向往的场景:"儿童强不睡,相守夜欢哗。晨鸡且勿唱,更鼓畏添挝。坐久灯烬落,起看北斗斜。"布丁不想睡觉,其实,这是受3岁年龄段情绪支配的作用,她还不能用理智支配行为。而客观上却起着折磨人的效果,于是她遭到爸妈的一顿合力‘痛打’。稍许,北边卧室陷入了沉静,布丁的哭声带着童性的叛逆和诉求在夜色中渐渐的熄灭了。

孤独的夜,我和外婆仍在床上喃喃细语,假装不知道布丁那边所发生的事,我说:‘让他们赢吧,一年回家一次,女儿女婿并没有过分的摧毁着布丁’。当我揪着被褥的一头正准备倒下,仍然看到客厅金鱼缸里的灯光反射在过道的墙壁上摇曳,还看到窗外残月的笑靥,那不断泛着几抹嘲讽的笑,让我感到儿时的回忆在身边缭绕、熠熠发光。这是各种时光里面的寂寞,还是我心中的寂寞?但它依然慢慢地催促我睡去。

轻轻地,拾起散落一地的玩具,布丁的顽皮性又深红了一瓣,童年的一阙时光嫣然浅笑的惊动了风,惊动了雨。外婆告诉我;布丁啊比以前越法搞事了,她顽皮起来硬有一种‘破坏性’,她非要把一样东西搞坏或搞损才高兴,然后发出咯咯的笑声仿佛才满足。这不,一会儿她把小单车当作了宝马,‘俨然开着120码的速度’在卧室、客厅、凉台上横冲直闯,全然没有一点‘交通安全’意识,把外婆外公家里的墙壁、桌椅和柜子刻下一道她非常‘得意’的痕迹。

最可恼的是;布丁从不按照你的意志去做事,即使是坐下折纸、玩玩具、或坐着吃饭,凳子她都只坐一个角,反正横竖没有一个坐像,一不小心就滑了下去,或者四脚撩天,要不就一个人仰马翻,然后就自讨无趣的哭声不止。于是,大人们的呵斥声时常响彻在四室两厅的空旷里。瞅着这个小不点,忧与喜、烦与开心,心里默默想;布丁何时能安好大人们那缥缈的心情,何时能使我们能舒展于眉宇之间?

布丁已经三岁半了,三岁半是一个内向,焦虑,缺乏安全感,同时意志力极强的年龄。有的时候,我们难免会以为他之所以这么固执,是因为他太自信了。其实全然不是那回事,而且刚好相反。据观察,三岁半的布丁有这么几个心理特征:(一)强烈的好奇心,(二)由行为和动作引起思维活动,(三)行为受情绪支配,(四)喜爱模仿。这四个特征在小布丁身上得到了最集中的表现。

还是那些熟悉身影在外公外婆家里颠簸?布丁伴随着初春的风,在不断画着她自己的梦。这是一份憧憬,也是外公外婆日子里面的风景。由于今年春节长休假的时间,考虑到特殊情况布丁不能出门,女儿在网上邮购了两大盒玩具,能叠成各种形状的游戏,但充其量每天也只能吸引她一段段时间,即使在这一段时间里她也不会规规矩矩的坐着玩,总是趴着或者睡在地下搬来抹去,那全身的衣服扫在地下比机器‘扫地机’还扫的全面,难怪老外婆说;‘外婆不需要拖地板了,布丁全帮外婆拖干净了’。我也细致打量她,嗨,布丁真还穿着是一身工作服,好像就专门为她准备式的。

三岁半的生命转瞬升腾,绯红色的云朵常常挂在小脸蛋上,刚刚扎好的头发不一会儿就凌乱的垂在她幼小脑门的边际,扑通扑通的心跳永不坠落,情绪在每日里翻滚,血液的沸腾浸透着她的成长,这就是外公外婆家的小布丁。

女儿说;她要尽能力给小布丁一个快乐的童年,爷爷奶奶、外公外婆也把布丁放在心坎上。布丁啊!你这个时候,是在蜜罐里泡大,以为这世上没有什么事不是自己能解决的,在儿童的世间莽撞,虽然会体会到各样悲喜,历经种种不高兴,发现自己不如意,而且还不学会了收起任性。这就是今年春节期间的布丁。

家里春节的灯火比平日开的更多更亮了,几百瓦的灯光长明不息,这是应了布丁的要求,小家伙喜欢光亮、喜欢新奇、还喜欢恶搞,不知什么时候她把外婆种的花盆里土挑得满地都是,单车的前网篮也被她碰得稀烂,整版整版的拼图被她恶搞得满茶几沙发都是,你一怒斥她,那就是风风火火跑开然后又窜来,眼前摇晃的都是她娇小身影。此刻,如果你伸手去摸她的背脊肯定是汗津津湿润,而且还带有浓浓的汗臭,难怪我女儿说;‘闻布丁身上都是喷臭的’。所以,每天我们家里晚上最后一个洗澡的就是小布丁了。

这个春节,看着布丁的顽皮和放纵,外公外婆即有无奈却又满心疼爱。外公每天变着法子式的想办法做小布丁喜欢吃的东西,今天西红柿炒蛋,明天豆豉蒸排骨,餐餐顿顿不一样,总是在几处打动人心的场所,提供温暖布丁肠胃的热汤或润养心灵的慰藉。

小布丁慢慢地走着她脚下的路,任凭哭声和笑声在不断奔跑着,在不断的游动着,在寂寥空旷的房间里,渡过了一个特殊的春节,她的心事微微拂动着外公外婆心里的涟漪,一圈圈向往荡着,然后就逐渐地归于平静,如流星般飞来长沙又飞回上海。却不自觉地会露出了她性格的执着。

在我倾斜的年龄里,整个城市都沉静在‘疫情防控’之中,我在昏黄的灯光下行走,城市的窒息给我带来了一点绝望和心灵的震撼,人们都是在这样的环境下生活的,每个人都只顾自己的生活,没有时间去顾及别人的家庭,这个被‘新形冠状’危险笼罩的城市,也没有时间再去装扮十五元宵的烟花鞭炮文明了。

小布丁走了,是外公外婆带着口罩送她走的。望着口罩带在她的小脸蛋上只透出两只亮花花的小眼睛,一个转身布丁的背影就留在外公的思绪中。我依然舍不得忘记她的顽皮与可恼,舍不得忘记她的活泼与可爱,她的一言一行,一颦一笑,像烙印刻在我的心上,缠绕于耳际。

此时,我想起作家冯骥才的一句话:时光对于人,其实就是生命的过程。当生命到终点,不一定消失得没有痕迹,有时它还会转化为另一种形态存在或再生。

难忘的春节值班

文/贾旭

每到大年三十,和家人一起坐在电视机前吃着饺子,欣赏春晚节目的时候,我总要回想起二十多年前的春节在厂里值夜班时的情景。

那些年,我在一家毛纺厂担任厂团委书记,与厂党委书记、厂长等几位厂级领导一起承担厂级值夜班,每星期值一次。我是从车间保全工干起来的,对工人师傅们有着深厚的感情。那些年由于毛线旺销,厂里是四班三运转,每当大年三十轮到我值夜班时,我不仅要到各车间、部门巡查各级值班人员是否到岗,还有一项重要的工作,就是要保证上夜班的几百名工人师傅能按时吃上饺子。根据安排,饺子馅里不仅放了许多大虾仁,还要放几大盆的鸡蛋。由厂级值班的领导保管存放鸡蛋的柜钥匙,需要保证鸡蛋一个不少地放进馅里。因此,大年三十傍晚6点我一接班,负责后勤的同志就把放鸡蛋的柜钥匙交给了我。

大约晚上8点,我为食堂负责人打开柜子,取出那几大盆鸡蛋,食堂的师傅们就开始磕鸡蛋和馅。为了完成把鸡蛋全部放进馅里的监督任务,我感觉自己一个小伙子站在一边袖手旁观不合适,因为大家都在为夜班工人能按时吃上饺子而奋战,因此,我每次都要帮着磕鸡蛋。由于鸡蛋太多,我练就了双手同时磕鸡蛋的功夫——两手各抓一个蛋,同时往盆边"当"的一磕,分别用两手的中指和无名指握住鸡蛋,大拇指和食指同时用力,磕开的鸡蛋马上分成两半,蛋黄蛋清落入盆中,随即,把空蛋壳往身后一甩,"啪"的一声空蛋壳落地,就这样"当、啪、当、啪",一秒钟左右能磕好两个鸡蛋,那一刻我成了打蛋机器人,总能博得食堂师傅们的称赞。

饺子包好,煮得,正好快到午夜12点,餐厅里早就挂满了大"福"字,陆续出现了来吃饭的工人师傅,一会儿餐厅里就挤满了人。我则开始了值夜班的第二项重要任务,与保卫部门的同志们一起在厂区里进行防火防盗的巡逻,我此刻非常紧张,因为这晚我是第一责任人。那些年春节还没有禁放烟花爆竹,我们在"硝烟炮火"中,守护着工厂的安全……

后来,我调到另一个单位,每到大年三十,轮到我去值夜班,就是与平时值班一样,在办公楼内的值班室听电话,上传下达。而每每此时,我总惦记着在企业里上夜班的工人师傅们,真想去看看他们。

童年的春节

文/李全仁

我的整个童年都在战争中渡过,人民饱受日寇侵略和内战之苦。但民族传统文化没有丢,革命乐观主义精神没有丢,每到春节,那浓浓的年味使人难以忘怀。

小时候盼过年。一到"腊八"(农历腊月初八),喝腊八粥,腌腊八蒜,把房屋和院子打扫得干干净净,年味就来了。腊月二十三是送灶王的日子,大人们给灶王爷上供、烧香、磕头,请求灶王爷上天言好事,下地降吉祥,然后把旧灶王从墙上揭下来烧了,再贴上新的。

腊月二十四是我村的年集(叫花集),这个集是全年货物最多最全的一个集,也是赶集人最多的一个集,平时大门不出二门不到的大姑娘,这时也穿了花裤花袄,挎了竹蓝,甩着长辫子赶花集来了。花集上人山人海,拥挤不透,吆喝声鞭炮声响成一片,各种年货摆满河滩、街头。胡叶、红枣是蒸黄面窝窝用的,麒麟菜是上供时做菜帽用的,头花、彩色头绳是大姑娘小媳妇喜欢的。那时花集这天有个习俗,兴"占摊".平时商贩赶集摊位是免费的,唯有花集这天,本村的青少年把摊位都占了,或放上棍子,或放上秫秸,或画上记号,外村商贩用了摊位得给钱,没有正价,双方协商。我七、八岁时,为了捞外块也占过摊,商贩瞅着我年龄小,不肯给钱,急得我哭了。这时一位年龄大点的哥哥过来帮我要,越生意忙了越给他吵,商贩觉得耽误生意不合算,便狠狠心给了几毛,我拿了钱立刻向鞭炮市跑去。

到了年根,大人们最忙了,打扫院落,贴春联、做豆腐、准备过年的饭菜。饺子馅多数是胡萝卜的,胡萝卜家家种,不用花钱。富裕人家才吃白菜豆腐馅或肉馅。年三十傍晚家里挂家堂轴子,八仙桌上摆供品,把长布袋装满谷糠放到大桌前磕头用。我家的家堂轴子是一幅大中堂,上画古式楼房,两边有配对,上联是:忠孝持家远,下联是:诗书处世长。这时该请家堂了,父亲端了传盘,传盘上立着"李门中三代宗亲之神位"的牌位,走出家院,经过一条窄胡同,到河边上,冲着西南方向(祖坟的方向)烧纸烧香,嘴里说着请祖先回家过年的话,然后端着传盘回家,把牌位放到家堂轴下的八仙桌上,把大门和每间屋的过门石上都放上拦门棍(意思是祖先走不了,坏鬼进不来),再给祖先烧纸烧香磕头。待黑了天还要"照庭",照庭是每家捆一个杆草(谷草),在大门外点燃,这时全村烟火通明,爆竹声响彻夜空,我们小孩就围着烤火,照得小脸通红。照庭大约是期望明年丰收的意思。

年三十的晚餐是全年最好的一顿饭,肉、鱼、鸡蛋、豆腐,各种青菜都有,全家人一起高高兴兴吃团圆饭。我们家庭成员很简单,父母,我和弟弟妹妹。晚饭后,母亲忙着拌馅子包饺子,父亲喝茶,我打着花灯上康家大门上去玩。

康家是财主,古式大门飞檐流角,大门西侧是他家的药铺,东边有个院,院内是康家的羊栏和放羊人的住屋。大门外隔街有一棵很粗的古槐,古槐下有一片小广场,这里是孩子们最喜欢的地方,这天晚上,我和邻居家最要好的小伙伴小山,打着同样的花灯,里边点了腊烛,互相追逐着,喊叫着,疯了似的,玩得很开心,半夜时分被大人叫回家吃年夜饭。

大年初一,天不明就被鞭炮声惊醒,赶快起床吃饺子,晚了有来拜年的就不方便了。年初一这顿饺子是素馅的,象征着一年素静。天亮,跟着大人去拜年,挨家磕头,学说吉利话,偶而也赚点压岁钱。有一位堂伯父,是独身,做卖油生意,本家孩子去拜年时,他肯给点压岁钱。这天我给他拜了两次年没给钱,我不死心,又去拜了第三次,他才给了二分钱。

从年初一下午,街上锣鼓声响起。背风向阳处,这里一簇那里一团,打锣鼓,唱秧歌。唱秧歌不是扭秧歌,唱秧歌有固定的曲调,爱唱的人即兴编词,唱时锣鼓伴奏,往往是这个唱完那个接上,争先恐后。这时候,我常常到大槐树底下和小朋友们做游戏,有打瓦、黄鼬拉鸡、拐鹁鸽等。大些的孩子到大地里去"打柱",打柱人分成两伙,把线缠的"行头"(有弹性,似皮球)远距离扔来扔去,讲输赢的。

这样玩三天就算过完年了,第三天傍晚撤拦门棍,送家堂,收家堂轴子。其实这只是过完三天正式的年,热闹的还在后头。

村里的"玩友"大都在过年时排练节目。我村有个老戏班子叫"草根子班",演员是中老年人,演技不错,记得他们演的一出"王大娘锯缸"很是逗笑。另外还有个村剧团和村抗日儿童剧团,表演抗日的歌舞、小戏,自编自演。尤其村抗日儿童剧团很出名,在附近四、五个县演出。过完三天年,节目排练出来,或上街玩龙灯、踩高跷、扭秧歌,或唱旧戏,或演新节目,很有看头。外村的也来玩灯,相互交流。我们小孩跟着玩灯的跑,玩到哪里看到哪里。

那时候还有一种娱乐活动叫"悠花".悠花就是把破生铁锅和木炭砸碎,分层装进铁丝编的灯笼皮里,从底下将木炭点着,把灯笼皮用长绳拴在高杆子上,身强力壮的青年榥杆子(累了可换人),灯笼皮在空中越转越快,木炭把生铁沫烧红,从灯笼皮里甩出来,摔在河滩上石头上,崩出璀璨的火花,高潮时似一片火海,人们激动的欢呼、呐喊。这算是一种土熖火吧。

年初五叫五马日,是小年,比过大年轻松,看节目,吃好的,或走亲访友,也很有味道。

那时是残苦的战争年代,仲宫就有鬼子,我说的是鬼子不来"扫荡"的时候。有一年年初六鬼子汉奸来"扫荡",村民们四处逃荒,我干姐的母亲就是那天被鬼子打死的。

正月十五(元宵节)是过年的尾声,这天大街上锣鼓喧天,有玩灯的,有扭秧歌的,有卖糖果和山楂串(糖葫芦)的,非常热闹。过了正月十五,大人们安心地上坡干活,我们也该上学了。

春节

文/邓睿伟

每当农历正月初一,我们就会迎来一个盛大的节日——春节,也就是农历的新年,俗称"过年".春节是一个辞旧迎新的日子,也是中华民族最重要的传统节日。而今年的春节过得特别早,在1月23日就迎来了这个热闹的节日,以往的春节几乎全在二月份。

说到春节,还有一个有趣的传说。相传在远古时期有一个叫"年"的怪兽,它外形狰狞,生性凶残,每当除夕时便会到人群聚居的地方吞食牲畜、伤害人命,因此除夕时大家都会逃往深山。有一年从村外来了个白发苍苍的老人,那年的除夕村中竟安然无恙,后来人们从老人那里得知,"年"惧怕红色、火光和巨响。以后的除夕,人们便都穿上红衣裳,挂上红春联,到处灯火通明,并加以鞭炮的巨响进行驱赶。这件事也逐渐传到了其他村,也就有了过年的说法。

今年春节,家家户户都张灯结彩,喜气洋洋,鞭炮声响彻云霄,随处可见一幅幅春联和一张张福字,每个人都很开心,所有的烦恼早就已经抛之脑后,到处都红红火火、热闹非凡。渐渐地,天色暗了下来,一朵朵礼花在天空中绽放开来,时而像金菊怒放、牡丹盛开;时而像彩蝶翩翩、巨龙腾飞;时而像火树银花,人们都深深地陶醉在了当中。时间过得很快,转眼间离24点只剩下屈指可数的几分钟了,很快又只剩下了几秒,我默默地进行着倒计时:五、四、三、二、一。新的一年到来了,这也是一个新的开始,也希望我们能在这新的一年中,天天都像这样快乐,有更大的进步。

礼花再次绽开,鞭炮声也再次响起,整个城市都沉浸在了节日的烟花爆竹声中……

春节的气质

文/鲍安顺

有钱无钱,回家过年。这句俗语,把回家过年的意义说得明白晓畅,凸显出千年传承年俗那广泛的人文基础,包含着独特的精神内涵与心灵气质,在我们的灵魂里不可或缺,也在我们的生活中根深蒂固。

腊月里的年是生活飞奔着的沉郁与沧桑,是风情与年画,更是忙碌与守望。其实,过年就是心灵的寄托,给一年的时光有一个交待,给一年的辛勤有一线希望,给一年的期盼有一份力量。我们在年的交融中找到回家团聚的借口与理由,那是生活休闲的机会,也是天伦之乐的欢乐舞台,在腊月岁尾的冬闲时光,让生活的节奏渐渐放慢,愉悦而急切,从容而悠然,步伐坚定而心怀虔诚。腊月是迎接春节的前奏曲,人们扫房、请香、祭灶、封印、写春联、办年货,直到除夕夜都是马不停蹄地奔走忙碌。

从老屋里点燃的长明灯,到院落里挂着的红灯笼,还有贴春联的喜悦目光,放花炮的激情绽放,踩高跷的人影扇动,舞龙灯的群情激昂……春节的气质被时刻激活着,它在传统习俗的礼花中,犹如一股暖流涌向心头,所有的喜庆活动都是在祈愿来年风调雨顺,五谷丰登,从中营造团圆平安的融洽气氛,展现温暖祥和的生活风貌。其实,春节传承了千百年,在自觉演化与积淀中,形成的丰富多样而又异彩纷呈的人文气质,它像一棵参天大树,又像一条奔涌江河,辉映着年的脚步声,让我们走进了节日时光的鲜亮与幸福,享受着浓酽风情的香甜与喜悦。

无论是为了祭祀神灵,还是祭奠祖先,春节的精神气质都充满了人寿年丰的强烈愿望,包含着生活向上的美好憧憬。给年味增添了一抹亮色,也就赋予年一份精彩与气韵,比如从登门拜年到电话拜年、信息拜年、微信拜年,从古老的春联窗花和手工印制的套色木版年画,到网购的现成灯笼和鲜亮的印刷贺年卡,春节在传统审美基因之中,熏染着新思想和新理念的心灵归属,放飞着气魄宏大的心灵归依,在无与伦比的精神向往中,把农耕文明的喜悦火炬,点亮了信息爆炸与文明交流的熹微与星辰,拥有历史久远的丰厚内涵,展示出民族灵魂的精彩面貌。其实,春节的气质,在于它体现出来的丰富节日文化,无论传统的,还是时尚的,都是在中国人团圆渴望中绽放出来的神彩,它有一首诗的意蕴充沛,也有一幅画的浑然天成,更有一座雕塑的挺拔永恒。

春节的气质,在于对上天的感恩,这是敬;也有对父母的感恩,这是孝;还有对社会感恩,这是诚。万物复苏,天人同庆,春节是福满乾坤的好日子,它在人伦与天伦的相合中充满人性色彩,也在人情与天理相符中弥漫生命意味,更在生命与自然合拍中燃烧天赐鸿福的愿望与喜庆。春节是对天的信仰,对道的推崇,对自然的尊重,对生命的关爱,对人生的感悟,它的伟大功勋,是"天地之大德曰生"的宏大主题,是中国人的狂欢节,是礼乐和仁义文化的"天禧"之庆,是天德和天禄思想的"天乐"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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