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雪的传说

作者: 张叶2021年04月02日手机美文

一场雪就是一个传说,在浩茫天地间,飘洒旋舞,惊撼山河,连接乾坤。雪天,适合有英雄独行,佳人伫立,围炉焙酒,抚剑吟诗……一如金大侠的书卷,于无声处看故事,似真似幻,掩卷却无法释怀。

今冬第一场雪落之前,金大侠就离我们而去了。而当雪叩窗扉时分,耳畔却难以遏止地响起那首歌:“寒风萧萧,飞雪飘零,长路漫漫,踏歌而行……”带着岁月沉香的旋律萦绕心头,深情缠绵到催人泪下,让记忆倏忽梦回。记起初读《雪山飞狐》时,还是懵懂少女,最喜欢的人是胡斐的“二妹”程灵素,她聪明俊俏又心地善良,擅长识毒用药,她倾心胡斐却甘愿只做个祝福他的人。每夜放下书卷,梦里还在心心念念牵挂她,心疼她的痴情和失落。后来看了电视剧版的《雪山飞狐》,剧中“二妹”果然温柔可人,我见犹怜,以至于好久都不待见袁紫衣的闯入。胡斐深爱的袁紫衣,最后舍弃尘缘遁入空门,也是让人心碎的,“秋来春去红尘中谁在宿命里安排,冰雪不语寒夜的你那难隐藏的光彩”,觉得那都是唱给这位黯然心伤的绝世佳人的。整部书整个剧,始于雪,终于雪。雪中走来顶天立地的胡一刀、苗人凤、胡斐,雪中送走了胡夫人、程灵素、马春花、南兰……他们在雪中生,雪中死。正气充盈,豪情涤荡,人生真如此黑白分明该有多好;一诺千金,生死相随,世间恋情当真如此深重该有多好!

雪是故事的背景,衬托圣洁高傲冷峻,掩埋鄙弃污浊沆瀣,又默默将宿命等待看守。一场雪下来,故事入诗,轮廓分明犹泼墨长卷一幅,人生荡气回肠长歌一曲。

道是雪比人有情,还是人比雪善感?也许,雪与性灵之间,早有一条无须多言的心灵通道,冥冥中相知相惜,让如此丰满莹润的情感得以安放寄托。

生长于上世纪八十年代的人都不会不记得《一剪梅》,主人公受尽磨难依然放不下最初的爱人,故事拷打真情,雪是衬托,也是见证,更为那离去的“伊人”增加悲剧色彩,将“绝恋”推向唯美的高潮。这首歌作为年代符号唱到现在,至今听来仍令人怦然心动,那些冲破“冷冷风雪”的人物栩栩如生“走来”眼前———越是极寒的冰天雪地,爱越可以燃起生命的篝火。

数不清,数不清,雪里多少故事。“北风吹雁雪纷纷”,再遥远再寒冷,有友情等你;“独钓寒江雪”,那老翁垂钓所思何如?“窗含西岭千秋雪”,可是引发了谁旷古情怀幽思……在这数九寒天的季节,我和万千等待回乡的游子一样,想象在一个寒雪飘零的傍晚,推门进院,叫一声爹娘,拍落一身寒气。那是烟火人家最实在的幸福,是年关里“风雪夜归人”最感动的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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