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姐的目光

那年，我乘坐国际航班。当时，我的左边是一位中年日本男士，西装革履，穿戴齐整。我的右边是一位金发碧眼的欧美女士，戴着金丝眼镜，颇有学者风范。

飞机升空不久，左右邻座的旅客都忙碌起来：左边的男士从公文包中取出一个笔记本电脑，双手在键盘上“噼噼啪啪”地敲击，电子显示屏上不断显示着我所陌生的文字；右边的欧美女士从精巧的手提包中取出一本书，静静阅读。

飞机稳稳在高空中飞行，两位空姐忙碌完之后，在我们对面的折叠椅上坐下，微笑地环视着机舱内的乘客。途中，日本男士两眼盯着电脑屏幕，两手不停地输入着，似乎在撰写一篇文稿。右边的欧美女士自始至终在默默读书，时而轻轻翻动书页。我随意扫了一眼，那书页上印着公式及数表——显然，那是本专业书刊。

左右邻座旅客都在利用飞行时间在学习或工作，似乎只有我是个清闲之人。

其实，我喜欢写作。我一般会利用乘机乘车的时间，构思一篇文章或诗歌。其间，有些吉光片羽在脑中浮现。所以，看似清闲，我也在思索。思索算不算读书学习呢？按理说应该是，但只有自己知道，外人是看不出来的。

对面两位空姐的目光时时与我的目光相遇——这一刻，我有些如坐针毡的感觉，我有意在回避空姐的眼睛。从其目光中，我似乎读懂了她们对我们三位乘客的评价：那位日本男士和欧美女士是勤奋好学的读书人，而我则是一位优哉游哉的时光过客……

自那以后，每逢外出，我都会随身带本书——一来躲避别人的目光，二来确实无所事事时，也翻看两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