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民的散文

2022年12月13日经典文章

农民的散文(精选24篇)

犁花

文/逯玉克

只有耕过田的人才知道什么是犁花。

犁花,是农民耕地时,泥土被犁铧翻起的刹那所绽开的形状。犁花的开放不是一朵朵,而是一串串,昙花一现却绵延不断,最后开成一条条长长的波浪,开成一方方潋滟的农田,松软而纯净。

宣纸上,画家的画笔很灵巧,轻描淡写寥寥几笔,各样的花便轻轻盈盈活色生香开在了枝头。春秋两季,在大地的画板上,农民的犁铧很笨拙,步履很沉重,人和牛都喘着粗气,淌着热汗,犁尖缓缓过处,犁花吃力地开着,散发着新翻泥土的清香。

犁花,也许是世界上开得最质朴、最费力、最短暂的花,却是结实最多的花。犁花开过的土地,才能开出小麦、稻谷、花生、大豆、地瓜、芝麻的花。

犁花开在油土层,也只有种过地的人才知道什么是油土层。

一层肥沃的土壤,覆盖在农田表面,因养分充足,成为种子的子宫,幼芽的襁褓,禾苗的母乳,庄稼的温床,加之像是被油浸泡过的颜色,乡亲称之为熟土、油土或油土层。

油土层的肥沃来自人类的长期耕作,来自犁花长年累月的密密绽放。

土地无所不在,那是亿万斯年地表岩石因风化而破碎、分解,产生各种矿物,又经受时间、气候、生物、地形的漫长变化而形成的,但并不是所有的土地都有油土层。贫瘠的土地,只能生长乔木、灌木、藤类和野草,只有那些让犁花一遍遍反复开过的土地,才会成为精耕细作的良田,才能栽瓜种豆长出葱茏的庄稼。

土地,是大自然的馈赠,而油土层,却是犁花的杰作,是祖先的遗留,是人类千百年来长期耕作、稼穑、施肥、喂养、呵护的结果,它承载着万千乡亲的福祉与苦难。

七十二行农为首,百亩之田肥当先。这是小时候,粗通文墨的父亲用毛笔在堂屋的墙壁上写下的两句农谚。庄稼一枝花,全靠粪当家。大粪长瓜鸡粪辣(椒),羊粪长得好棉花。为增加田地的肥力,每年开犁花时,农民总是把积攒的猪、马、牛、羊、鸡、鸭、鹅、兔等家畜的粪便、人便粪、麦秸粪、草木灰等,连同他们小溪样的汗水,撒到田里,被犁铧掩进犁沟。

撒到田里掩进犁沟的,还有农民的尸骨。

田地是无数农民赖以生存的命根,为把薄地喂成良田,他们上粪开犁,倾尽所有。流尽最后一滴血汗后,油枯灯尽的先辈,不惜像莫邪铸剑一样,把自己羸弱的身体作为底肥,葬在田里,让庄稼的根须扎进他们的肌肤和血脉,让子孙在祭祀祖辈时,也祈祷、祝福这片田地。

面朝黄土背朝天,一寸良田一寸血,祖先用汗水与心血、苦难与希冀、生命和躯体,浸泡、喂养了那层能开出犁花的油土。我们的祖先不曾走远,他们就在油土层下庄稼根须可以扎到的土里,化为肥料,化为养分。一季季、一年年,稻谷小麦的穗里,花生大豆的壳里,复活着他们的灵魂。

丰年灾年,犁花年年开;坡上滩下,犁花开处处。犁花,那是开在农民脸上盛满汗水泪水和欢笑的酒窝。长年累月的滋养,似乎让土地有了灵性,懂得回报,农民对田地总是怀着一份珍惜、感恩、虔诚和敬畏,所以旧时,村村都有土地庙,家家供奉土地爷。

乡村是土的世界,打坯、筑墙、垫宅、盖房,处处用土,但乡亲很少在田里取土。那些犁花遍开的良田,早被农民看作宝贝,眼睛似的呵护着。非取不可时,也总是先把上面那层开过无数遍犁花的油土挖到一边,取走下面的“生土”后,再回填复原。

去过一些缺土的地方,人们对泥土的珍惜让我悲悯震撼。

四川舟曲,当地人把四处搜寻的一点土,宝贝似的围在大石头上用来种菜。太行山里,山民砌起石堰,把季节河畔那点可怜的小片土地严严实实围起来,以防被雨水冲走。江南水乡,像西部人家惊奇向往于江南春来遍是桃花水一样,水乡人也羡慕西部那雄浑广袤厚实纯净的黄土层。

油土层很薄,只有一尺,那是祖祖辈辈铁锨翻地的深度,那是世世代代犁铧耕耘的深度。油土层又很厚,祖先几千年辛勤劳作的犁花在里面,农耕民族的文化基因在里面,风调雨顺五谷丰登国泰民安的祈盼祝福在里面。

油土层,肥沃着一方田地,温饱着一方百姓。静默时,在黄土地黑土地红土地上,铺展成一卷农耕文化的册页;犁花开处,扑鼻的泥土清香中,涵养着人类历史悠远厚重的韵味。

油土层覆盖大地,油土层开满犁花,年年岁岁,岁岁年年,开满犁花的油土层,一茬一茬,密密麻麻,长满名叫辛苦的庄稼。

美国的农民不穷

文/布兰妮

最近去超市,想买柿子辣椒,一看一个辣椒1.5美金。我觉得太贵了。这儿的几乎所有的菜都很贵,真的是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贵啊。以前都是迈克购物的,今天一来吓一跳!再看看其他的:黄国一根99美分,茄子3美金一磅,4个小西红柿3美金,一支小西兰花2.99美金……天哪!!!美国的农民的收入相当高的,他们有好房子,有车,日子过得相当好!

我爸妈是农民,他们到丰收的时候,菠菜,辣椒,芹菜,西红柿,黄瓜,都很多的。去市场卖,太便宜,我们就给邻里之间了。记得我出国那年,跟着妈妈去集市卖菠菜,一大车,才卖了30块。别人给点钱,也不用秤,抓一大把…豆角,茄子,太便宜了1,2 毛一斤,我妈都把它们晒干了,冬天吃。我才突然明白,为什么国内的农民那么穷。在这个世界上最苦最累的是农民,但是他们的收入最低。分析一下原因吧,

美国的食物安全,国内的很多没有保障

在美国你买的任何一个辣椒任何一个苹果,西瓜,香蕉,还有茄子,上面都有标签的,.水果蔬菜都是经过检验的。所以相对来说是比较安全的。另外,美国的超市服务好。记得有一次买的土豆,到家削皮,才发现土豆长芽了。我想回去退货,但是自己不确定,于是给迈克打个电话。

我:迈克,我今天买了土豆,但是长芽了,我想退货,但是已经削皮了。

迈克:我不确定,毕竟你削皮了。你还是去试试吧。

我带着布兰妮去了附近的超市。

我:我想退货,但是我把土豆削皮了。

售货员:没问题的,可以退的。于是她就在那儿给我打退货单,并且告诉我:欢迎常来。我吃惊!!!!!记得在国内一次买了个MP4,第二天去那儿退货,他们不给退!!!!但是允许我换一个其他的产品,现在想想都恼怒,我那个MP4开关键,按了下去,起不来了。我没有选择权,必须接受事实!!!!

麦浪滚滚

文/孙宗秀

麦子熟了,生产队的大喇叭里放着郭兰英唱的“麦浪滚滚闪金光……”,喜悦激昂的歌声在金灿灿的麦田上空回荡,这是农民的节日。家里把平时舍不得吃的白面拿出来蒸馍烙饼,社员们都吃的饱饱的,拿着磨得铮亮的镰刀走向麦田,那架势不亚于要去冲锋陷阵的士兵,干硬的麦芒像针一样把裸露的胳膊划得一道一道的血印子,汗侵到里面杀的特别疼,拿镰刀的手尽管长了老茧,还是磨得起了水泡,腰疼的跟断了一样直不起来,三四十度的干热天气一干就是几天,臂膀被太阳烤的直冒油,脸被晒得黝黑黝黑的,汗水不停地滴进烫脚的土里,流到嘴里,咸咸的。尽管割麦很累很累,但心里还是被丰收的喜悦撩泼的十分激情,看着麦场上那一堆堆金黄的麦粒,那种踏实放心的感觉便油然而生,那粗声大气的说笑声是那样开心爽朗,好像要把积压在心头一年的酸辛劳累都一下子笑没似地。

那个年代的麦收已成为故事,今年春天小麦受了冻害,返青晚、分蘖少,起初以为会减产,但由于后期管理的好,肥、水、药跟的上,麦情有很大好转,亩穗数、穗粒数、千粒重已接近去年,估计还会是丰收。以前一亩地也就是六七百斤现在亩产一千多斤,而且麦收也简单了,收割机轰隆隆一过,金黄色的麦粒就出来了。割麦的镰刀,打麦场上的碌碡早就不知扔到哪里去了。现在种地不但不用交公粮交农业税,国家还给补贴,惠农政策一项接一项,农民的日子渐渐好起来。泱泱大国,四分之三是农民啊,只有农民富了,国家才能真的富强。现在真的是像丰收歌里唱的那样“社员人人心欢畅”啦。

来这座城市已经很多年了,但是每年都要到郊区去看几次麦子地,孩子们总是十分诧异,可他们怎么会理解一个农民的儿子对生他养他充满童年梦幻的麦田的那份感情,每当走近那一眼望不到边的麦田时,都会被那波澜壮阔的情景所震撼,那激动的心潮也像随风起舞的麦浪一样起伏滚动着,那震天动地的收割机的轰鸣,那拉着新麦奔跑在乡间柏油路上拖拉机,构成了一幅现代农业的壮美画面。现在虽然成了城里人,但依然对那从绿油油到金灿灿麦田情有独钟,离不开放不下,那里面有着我太多太多的梦,太多太多的故事,当年麦田里弯腰割麦的背影,倚着麦垛看天上牛郎织女的想入非非,打麦场里疯跑着捉迷藏的伙伴,依然是那样的清晰,那样留恋。

上小学的时候记得有一篇课文叫“十粒米一条命”,说的是旧社会孩子跟着父亲给地主交租子,掉在地上一些米粒,孩子捡起来想拿回家,被地主老财发现,一脚把孩子踢死了,小手里仅仅拿着十个米粒。每当我想起这个悲惨故事的时候,我是多么希望现在的孩子能懂得农民的苦难,懂得粮食的珍贵。现在我还是教育孩子们,不管走到哪里、不管做什么工作,都不能看不起农民,不能忘记农民。我那勤劳善良朴实的父老乡亲、那生我养我充满梦幻的麦子地啊,成了我一生的牵挂。

美丽的秋天

文/张文达

火辣的夏小伙离开了,秋姑娘迈着轻盈的步伐向我们走来。

秋姑娘在秋雨中行走,不小心惊醒了熟睡中的菊花仙子,她们披着黄的、白的、淡黄的衣裳,在秋风中翩翩起舞,美极了。秋姑娘来到了树林,看到很多树叶变黄了,一片一片从枝头飘落下来,她感到很冷清。继续向前走,看到了一把把小扇子在对她扇呀、扇呀的。秋姑娘温和地说:“银杏叶妹妹,别扇了,我不热。”糟糕,着火了!秋姑娘再一看,是枫叶弟弟搞的鬼,她温柔地说:“枫叶弟弟谢谢你,别用火烤我了,我不冷。”秋姑娘感到温暖多了。她来到田野上,看到田野里到处金黄一片,农民伯伯正忙着抢收粮食,她大声喊着:“农民伯伯们,休息一下,擦擦汗吧。”农民伯伯们好像是听到了秋姑娘的喊声,脸上挂着满意的笑容,好像在说:“秋姑娘,谢谢你的关心。”秋姑娘来到果园里,看到了火红的柿子,黄澄澄的梨,红红的大苹果,宝石般的葡萄挂满枝头,你挤我碰,好像在说:“快来摘我呀!”浓浓的果香在空气中一阵阵飘散,秋姑娘闻着果香,心里美滋滋的。他快乐地向天空南归的大雁打招呼,向地上找食的松鼠问好:“你们忙啥呢?再跟我玩一下吧。”大雁和松鼠不舍地说:“没办法,你悄悄来了,冬爷爷很快就会来找你的,我们最怕他了。”

秋天太美了,我爱秋天!

散步在秋色黄昏

文/刘继智

每天黄昏,我伴妻到野外去散步,几乎成了不成文的规定,除了加班和外出,无论风霜雪雨,散步成了我生活不可缺少的一部分。说来惭愧,人过四旬,正值盛年,自己的身体已经开始有些透支了,落下了一些不应该有的职业病:颈椎病,关节炎,偏头痛,肠胃炎……病虽小,但都是很折磨人的伤痛,妻呢!那更不消说,仅去年一年,就连住了三次院,直到今天,还天天药不断,病未清。

我想唤起青春,我想延续生命,我想追回一个康健的身体,我想获得一个愉悦的心境,最好的方式,便是散步。

秋日的黄昏,我总是早早地下了班,回家洗米做饭做菜,等把饭菜端上桌时,妻也到了下班的时间,只听门吱吱一响,妻把头探了进来,第一句话就是:“饭做好了吗?快吃了散步去!”我指着饭桌说:“你说好没好,我都吃了呢,还等你呀!”

妻一笑,连忙洗手上桌,三下两下就把饭扒进了肚里。

太阳快落山了,我俩吃完了饭,带上水壶,便开始散步了。

沿着山间小路,依着缓缓的山坡,慢慢地往上爬。路是羊肠小路,俩边都长满了野草。走上一阵子,就要停息一会儿,。我回望山下的小镇,那小小的山镇就像摇篮里的婴儿,静静地躺在山谷之中,好像渐入梦乡,四周都是高山,山上长满了密密麻麻的树。黄昏的景色很美,日落西山,晚霞片片,炊烟缭绕,如梦似幻。山显得肃穆而又庄严,山下的小镇和四周的村落显得宁静而又舒坦。有时还会看到雾景,雾绕山间,似明似暗,朦朦胧胧,不知所然。但在秋日,虽处黄昏,是明多暗少,尽管有些朦胧,景还是看得分明,路还是望得清楚。

不时路过一些小山湾,不时遇见一些似熟非熟的乡亲,打一声招呼,问一声好,这是常有的事。种田人辛苦,秋后的黄昏,他们似乎还有许多忙不完的事,虽说稻谷收进了仓,花生也打出了油,高粱和玉米都下了杆,但农活还远远没有结束。一路上,常常会看见赶着牛,驮着犁耙晚归的农人;常常会遇见从那弯弯的山路上走下来的山民,他们或是砍柴回来,或是打完板栗回来,或是挑着满担的柿子、油茶籽、桐油籽、野山果归来,衣服大都很破旧,脸上常常黑汗水流,但总是显得精神饱满,意气旺盛。农民相对于我,缺少的就是闲适;我相对于农民,缺少的就是健康的体魄。农民的忙碌,是为了生存而奔波;我的散步,是为了健康而追赶。

秋色黄昏,其实很美,每每见到乡村晚归的情形,我除了激动之外,还有羡慕。那种日出而作、日落而归的自由自在的田园生活,在我认为:比起我工作的诸多条条框框,他们显得自由多了。长期的职场困顿,我有些筋疲力尽,体力不支,又得不到应有的释放,唯有散步,唯有沉入大自然的怀抱之中,那忧郁的心境才稍微有些缓解。

那些为生存而忙碌的农民兄弟,他们是无法理解我内心深处的苦痛,他们对我的散步同样也有一种羡慕之情,只不过这种羡慕渗合进了一些嫉妒的成份。

秋日的黄昏,走在山间小路上,抛去忧烦,尽情地突入其中,直到星星在夜幕中出现,直到月儿在云层里露脸,我们才缓缓地走向回归的路。

美丽的秋天

文/董瑞康

没有春天般妩媚;没有夏天般火热;没有冬天般含蓄。秋天一身金色,踏着轻盈的脚步向我们走来。

秋天是一双隐形的翅膀,要不然,那成千上万的鸟儿是被什么带动,一起飞向南方?秋天还是一股力大无穷的风,可不是,瞧那钱塘江的滚滚潮水,难道不是秋天这股魅力无穷的风带动的吗?秋天也是艺术家颜料盒里的黄色,你若不信,树林怎么会穿上金色的外衣!

秋天飞进田野里,橙黄的柿子、火红的苹果全都熟透了,乐得农民伯伯喜笑颜开。在田野的一个角落里,一群绵羊向果树林望去,咩咩地叫着,像是在替农民伯伯高兴。

秋天飞向天空中,一阵风刮过,树叶便跳起了舞。当风扫过湖水后,一场秋雨便到来了,淅淅沥沥的小雨使秋色更加动人。

秋天是美好的,因为它是象征富裕的季节。

牛啊,牛

文/王国琪

前段时间回了一次农村老家,和乡邻说起了改革开放前生产队的苦日子,话题扯到了我们队里养的牛身上,我感慨万千,才有这篇关于牛的短文。

牛和农民有着血肉联系,千百年来农民关于牛的概念不是现在城里人牛的概念,牛不是城里人餐桌上的肉,在农民看来,牛是自己的亲密伙伴,都是劳动力,人们用“如牛负重”来形容人的辛劳,可见,牛是受劳役的对象。农耕社会不仅是农民的苦难史,也同时是牛的苦难史。

生产队时牛是集中饲养,牛是集体财产。牛的身份属性决定了牛那时没有好日子过。所有制不仅决定人的命运,也决定了牛的命运。

首先,牛的劳动量大得惊人,我们生产小队七八百亩地,耕作全要靠十几头瘦骨嶙峋的黄牛。犁地、耙地、拉粪、拉庄稼、碾场等等活计都离不开牛。我印象最深的是生产队的老牛车,它是木质的,俩车轱辘也是木头的,车轮又大又窄,载上重物,陷在松软的泥土里牛拉起来异常吃力。

其次,牛的伙食特别的差,青草和铡短的麦秆外加几把麸皮就是牛的伙食。那时生产队有一种现象,就是很多人当过队长和饲养员,这两样活计都是苦差。生产队挑饲养员,首要考虑的是个人品德,说白了就是会不会偷饲料。遇上善良的饲养员,不贪不占,牛那一点点可怜的麸皮不会被饲养员偷回家喂自己的猪,便是牛的幸事。当时有一句流传甚广的顺口溜:“牛哭哩,猪笑哩,饲养员,偷料哩。”另外生产队有时从市场买回的麸皮,里面有黑心的农民掺杂的土,牛连这泥土也得吃。生产队的牛很少有膘肥体壮的,基本上清一色的瘦牛,就是膘肥体健的牛,能者多劳,也会变成瘦牛,那个机制就是摧残健牛的机制。

再次,弱牛甚至病牛都要干活。牛不会说话,有病不会请假,还得出工。有的体弱的牛连起来的力气都没有,农民把它们从牛圈里用杠子抬起来,驱赶下地劳动。我见到很多时候牛犁着地,就累得躺在犁沟里,呼哧呼哧喘着粗气,任凭皮鞭抽打也不起来。我很多次看见过牛流下的眼泪,那时年龄小涉世很浅,不知道牛痛苦时还会哭。生产队的牛生了病,是队长最可怜的时光,好话说尽,东家西家借钱给牛看病。在苦水里浸泡的牛也慢慢悟出一些生存之道,上工时慢慢腾腾,下工时一路小跑,和当时农民上下工一模一样。

其四,牛的下场凄惨可怜。我没有看见一头牛死掉以后全尸埋葬。牛是农民的命根子,又和农民一样同是难兄难弟,但牛老死以后生产队像过节一样,争着去分牛肉,牛皮被剥下来做了皮绳、皮鞭,皮绳皮鞭用来对付其余的牛和以后的牛。病牛有时也会被吃掉,剥皮是逃不掉的厄运。

在那个时代,牛的寿命很是短暂,这源于牛的劳动量过大过重,伙食的低劣和保健的缺失。我从我的家乡牛的命运自然想到那时农民的命运,人和牛在那年代都过的是不堪回首的苦日子。在这个意义上,我一点不眷恋人民公社的时光,即便是现在社会有着尖锐的矛盾和复杂的问题,我也不迷恋那个时代。我不想让牛、让我再过那种日子。

现在,我的家乡基本见不到耕牛的身影,从耕种到收获实现了全程机械化。但痛苦的记忆一直伴随着我,我时时回想起我那遥远的小山村,那一头头早已不复存在的可怜的牛,还有那一个个面带菜色羸弱的农民兄弟。

回首再忆下乡时

文/人生如水

往事如风,岁月如歌,唯有上山下乡,感天动地的那段历史令人难忘。当年的知青,现在基本都已年过花甲,几乎都是两鬓染霜、满头白发的中老年人了。我们怀念过去的下乡,是为了不忘记那段激情燃烧的岁月;我们怀念过去,是要更珍惜自己,珍惜现在来之不易的美好的晚年生活!

当年我下乡的屯子,共有96户人家,原来是两个生产队合并到一起的,全屯子这96户人家,像96个大小不等的盒子,歪歪斜斜地倒扣在锅顶山下东面的山沟里,周边是高大的乔木和矮小的灌木林构成的大片林子,莽莽苍苍,山林里生活着野猪、狼、狐狸、獾子、山狸子、野鸡、野鸭子、飞龙等珍禽野兽。我们就捡过野鸭蛋腌成咸鸭蛋;抓过小野猪想把它养大,结果小野猪什么都不吃,用2米高的木桩子夹起的猪圈,小野猪不知什么时候从高高的猪圈里跳了出去,逃跑了。

那时候,绝大多数农家的住房都是两间土坯房,好一点的人家是三间土坯房,窗户是两格的,上面一格糊的是窗户纸,下格是大玻璃,窗台上是稻草编织的鸡下蛋的窝。家家的当院都是连猪狗都挡不住的木头桩子,养的牲畜和家禽,大些的如猪羊之类的圈在圈里,小些的鸡鸭鹅狗则在屋里屋外转来转去与人共舞。最不可思议的是,每天早晨猪倌一声吼,各家的猪圈的猪一溜烟的跟随猪倌上山了,傍晚,猪倌带着各家的猪回来时,每头猪都会准确无误的找到自己的家。

我所在的生产队是朝阳公社有名的穷队,连个电灯都没有,更不用说戏匣子(收音机)之类的家用电器,连根铁丝都很艰贵,即使再穷这里照样是“夜不闭户,路不拾遗”。对我们知青来说,最苦恼的是没有电,在城里每天都是灯火通明,那时矿区用电不花钱,所以家家都是100度以上的大灯泡,可是在乡下却守着萤火虫般的油灯生活,实在是不方便,在煤油灯底下看书写日记,实在是件苦差事,第二早晨起来,鼻子眼里都是黑的。

冬天的时候,农家取暖全靠火盆,火盆是东北农村冬季每家必备的东西。冬天,做完饭,趁灶膛里的火还没有化成灰烬,把它扒出来,放到火盆里,要一边放一边用灰耙子压实,一家人一天的取暖就靠它了。如果晚上火用不完,还可以压实,第二天早晨把上面的灰倒掉,下面的火在充分接触空气后又是红红的一盆,是真正的“死灰复燃”。火盆的功用第一当然是取暖,“快来烤烤火”,是冬天招呼客人的第一句话。其次是充当热源,可以在火盆里烧土豆、烤豆包、烧家雀。

我们知青不会做火盆,因此集体户没有火盆,热量全靠做饭烧的柴火在对面两铺炕上散发。我们下工回到集体户,一般都把双脚伸到行李卷底下,热乎热乎脚,脚要热乎了,浑身就不冷了。四十多年后的今天,坐在楼上房间,看着窗外被西北风刮得来回摇晃的树枝、树干,回想着农村里的火盆、火坑,回想着当年的乡土乡情,那是一生无法抹去的记忆,那是一幅纯朴的不能再纯朴的画卷。

下乡的时候,我真正体会到朴实农民的智慧,他们的劳动工具要比我们知青的工具好使多了,他们的镐头、他们的铁锹、他们的锄头都是锃明瓦亮的。在沼泽地开荒时最难挖的是草筏子,草筏子根纵横交错不易进锹,农民就自己设计,用钢板打造出了一种方头铁锨,这样可以迅速地切断草根;胶粘的腐殖土不易脱锨,就给铁锨蘸点水,挖起来就像切豆腐块似的,又快又滑溜。农民们都很爱惜劳动工具,平日里都把它擦的干干净净,一尘不染,该用的时候,大家不是扛着它,而是横在怀里抱着它,生怕它跑了。

没有文化的老农民,不用任何测量仪器,没学过三角、几何,他只是扛着一捆剥了皮的高粱秆,闭着一只眼在地里东瞅瞅西瞄瞄,然后动作敏捷地在一处插一根高粱秆,然后又插一根儿,就这样循环往复。顺着他插的秆打起埂子放进水后,整片稻田看起来像一个波光粼粼的湖面上漂着一张硕大的渔网,那么柔软,那么秀美。

农民对牲畜的关心和爱护更是无微不至。韩成和曲大叔是队里的两个赶车的老板子,他们赶着队里的两挂马车,一年四季为队里拉东西,可他极少坐车,都是徒步和马儿同来同去,路上有多少车辙印就有他们多少脚印。我们有些纳闷儿,就问他们为何赶车不坐车,他们说,牲口为我们的生计出了那么大的力,怎么忍心让它再拉我们呢。

屯子里没有固定的厕所,谁要解手,都说到“房山头去一下”,“房山头”就是厕所的代名词。我们集体户没有“房山头”,因为我们的五间房独门独院,没有丝毫隐蔽的地方。男生还好,女生可就惨了,解一次手要搭伴儿走好远的路,直到别人看不到自己才行。那些大小便无法打扫,只好先靠天蒸发,然后靠风刮,其实那露天辽阔的“茅房”离我们的锅台仅有二三十米远。

我喜欢农民的耐劳乐观,诚实坦荡的品格。但是知青就是知青,当年我们尽量把自己打扮成农民的样子,戴上狗皮帽子,腰里扎根草绳,瞅着像个农民,然而一说话,就露出知青味道,上山下乡的经历对我们的影响是深刻的,使我们努力形成脚踏实地,自强不息的品格。农村的艰苦生活,磨炼了我们的意志,在以后的工作和生活中无论遇到什么困难,只要想起在那艰难困苦的条件下还能干事生活,就有了一股勇于挑战的勇气,知难而进。

如今四、五十年过去了,当年的知青当中,虽然学业受到影响,但是在实践中确实涌现了一大批优秀人才。有不少现在正在国家的关键岗位上,其中不乏经商人才、科技人才,领导干部。中央领导七大常委都是当年的知青,居省部级高位的更是多的很。他们干练、勇敢、沉稳、耐劳,这是那个时代所造就的。

我不喜欢一些文人作家,把知识青年上山下乡写的格调很低,甚至说知识青年上山下乡说成是件“荒唐事”,事实上根本不是那么回事,1969年3月2日——3月15日珍宝岛一战苏联吃了亏,时刻想报复我们,在中苏边境陈兵百万,把100枚带有核弹的导弹对准了我国大中城市,我们当时的对策是“备战备荒”“深挖同,广积粮”,城市中的兵工厂采取“三、散、山”,其中包括知青上山下乡都是保存有生力量。1969年“九大”闭幕那天我上的中学,虽然我们那是个小城镇,可是家家窗户上贴着米字的纸条防冲击波,从6月份开始城镇都挖防空洞,就连矿务局的机电总厂都开始制造56式半自动步枪,可想而知当时的形势是多紧张。党中央、毛主席决定知青上山下乡,就是保存青年人的生命,为对付当时国际上的敌对势力做长期斗争准备。

那个特殊时代过去了,不要以个人得失去评价当时的事情,应该客观地看问题。那么多该毕业的学生积攒在一起,城市安排不了,不找个出路行吗?战备那么紧张,战争一触即发,城市不往农村疏散行吗?无论从国家的利益,还是从人民群众的利益,知识青年上山下乡都是对的。

写到此,我再说三句话,一句是少诉苦,少埋怨,着眼大局看锻炼。第二句是,多总结,客观看,历史背景不可偏。第三句是,看历史,已过去,历史都有局限性,但是有过当知青的这段经历,永远不后悔。

爱笑的秋天

文/徐洪宇

公鸡的一声长鸣,打破了小山村秋天的宁静。农民伯伯迫不及待地早早起床,在凉爽秋风的陪同下,乐呵呵地去迎接忙碌的一天。

有的农民伯伯来到玉米地边。看到一望无际的玉米地里,棵棵玉米就像整装待发的士兵,个个英姿飒爽。硕大玉米棒子像一枚枚军功章挂在他们胸前,又像一个个棒槌,头上还留有老爷爷一般的胡须,还像一个个小精灵,裂开了俏丽的小嘴巴,仿佛在开心地笑,笑得露出了一颗颗金牙齿,笑得直不起腰。剥去皮的玉米棒子,就像一个个胖娃娃,十分惹人喜爱。农民伯伯见到这一切,都喜笑颜开。

有的农民伯伯来到了田边。田野里的稻子已由深绿变成金黄色。从远处看,田野成了一望无垠的金色海洋。走近一看,黄澄澄的稻子颗粒饱满,沉甸甸的稻穗把稻秆压得直不起腰。秋风吹来,空气里弥漫着一阵阵芳香,它仿佛在提醒人们:“快来收割吧!我的腰快支撑不住了,我的肚皮都快被撑破了!”农民伯伯看到这样的景象,都笑得合不拢嘴

有的农民伯伯来到果园里。看到又大又圆的苹果穿上了红袄,就像孩子们的一张张笑脸。摘一个咬一口,真是香甜可口,令人回味。农民伯伯吃着苹果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

秋天,大人们忙得不可开交。忙着收割庄稼,忙着采摘水果。田野里、果园里到处一片欢腾。农民伯伯虽然忙得腰酸背痛,挥汗如雨,但从不叫苦叫累,都沉浸在丰收的喜悦之中。孩子们也高兴不已。有的在稻田里捉蚂蚱,有的在追逐嬉戏,有的用稻草堆在一起当做“蹦蹦床”,然后在那“蹦蹦床”上尽情地跳啊跳,边跳边唱着秋天的赞歌。田间地头不时传来阵阵欢声笑语

你看,这难道不是笑着的秋天吗?

田园“诗人”

文/罗红英

春风骑着快马,抖落一腔明媚的阳光。云儿的祝福却化作雨,让尘封的农事崭露头角。

一大清早,姐夫在挖土,埋肥。经常锻炼的男人,有的是力气,做起事来比风还快。农民耕耘土地,犹如诗人钟爱诗歌。我问他这块地种什么,他笑着拍拍胸膛。他不说,我不解。元宵节前的这个哑谜,仿佛一首高深莫测的诗。

难道,他的种子种在心里?

蔬菜要卖个好价钱,得趁早,赶在大班蔬菜上市之前,物以稀为贵嘛。气温低,催种的方式一般是用竹篾拱起塑料薄膜,做成一个袖珍版本的温室。接收太阳的温暖,储藏,拒绝风雨的入侵。姐夫已用这种方法,育好了辣椒秧。

他越不说,我的心越好奇,越急切。吊胃口的手法,用在小说相声里,很适合。生活,需要直白。

他还是选择沉默,却拉开了上衣的拉链,从贴身的口袋里取出一包东西来。他的寡言少语,像极了跟他打了一辈子交道的土地。土地从不喧哗,只用实际行动,一遍又一遍证明着它的富有。是的,真正的高手,从来不会通过炫耀来张扬自己,而是内敛低调的,给人谦和的美感,这是一种难得的极致。

神秘,在一层一层被打破。外围是一个小小的塑料袋,露出一块湿湿的纱布,完全打开后,是被浸湿的种子,上面似乎氤氲着一缕缕薄薄的热气。里面有西葫瓜、丝瓜、苦瓜、米辣子等好几样种子。

面对我们写满疑惑的眼神,他这才开口说话:“用这种方式催芽,最好,一直有三十多度,而且恒温。”

姐夫的话匣子,酒是唯一的钥匙。此刻短短的几句话,却令我们感动,这样的方法,我们还是头一次见到。他把庄稼看成了自己身体的一部分,那是离心脏最近的地方,这就是中国最典型最有爱的农民。土地,也是他的生命。每一块地的脾气,他摸得一清二楚,宛如摸得准自己的脉搏。这样的农民,就是一位田园诗人,他挥锄作画,阳光来配诗,雨点儿是标点符号,土坷垃与各种蔬菜,是一粒粒灵动的文字,风儿轻轻一吹,便排成一行行清新诱人的诗。

他种出的菜,也一定是最甜的。

回眸黄土地

文/百合花

在瓜果飘香的收获季节,我又回到了我的老家──中条山下一个宁静而秀丽的小山村。这时正是乡亲们常说道的二八月光景,天空蓝而高远,阳光正艳。田野广阔无垠,所有的庄稼都在憋足劲儿丰厚着果实。大片的玉米站成漫漫青纱帐,葱郁昂扬,如林似海。田野斑驳陆离,有的植物依然显得蓊蓊翠翠,在阳光下抖动着透明的叶片。一大片黄色的花,铺展在不远处。也有其它各色的小花点缀在纤尘绝无的田野上,烟岚如缕,黄的耀眼,绿的葱茏,仿佛大地就是一场香喷喷、金灿灿的盛宴。不知名的小鸟一声一声唧啾,叫声音含着水雾。再远处宽阔的公路边,高压铁塔牵着耀眼银线雄壮的手,跃向大地的尽头。

当我又一次站在家乡的黄土地上时,我就想到了已长眠在这块黄土地上的祖父,他们那一代人大多成了我记忆中“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历史。看到了还在这块土地上劳作的乡亲,他们当中年轻一点的都到外面打工谋生,年纪略大的守望故土的田园。我深情地注视着这片曾经贫瘠而今已略显富足的土地。我分明听到麦穗和玉米苗的拔节声声。也仿佛听到黄土地上流淌着的动听的歌谣。

好多年前,罗中立那幅名为‘父亲'的油画,深深地印在我的脑际。在老人捧起的瓷碗里,盛着汗,盛着泪,也盛着千百年来中国农民的伟大和坚韧。静下心来,想着农村的田野、农民的生活和农民的岁月。想着我们身边日益长高的楼房,我们才深深地知道,是农民用汗水浇灌着我们日新月异变化的生活。也欣慰现在免缴“三提五统”的父老乡亲,能在今天舒展地享受着日子的抚慰。

我感恩生我养我的这块土地,也在深深地关注现在生活在这里的人们。啊,我们的血脉和灵魂都在这里诞生。我们吃下的每一粒粮食都是汗水的结晶。那阳光下磨得光亮的锄头、铁锹镰刀柄所闪烁着的沧桑。也明白了那上面的老茧,相伴一个民族走过的曲折道路,这里面也融进了血与泪的阵痛。这阵痛也融进了我们的血脉,让我们深深地感动。我明白,如果我远离了我的故土和乡亲,我的笔将会是如何地孱弱和无力。

我在老家只呆了一天,就又在那日落黄昏的时候回到了我现在居住的小城。路灯次第亮起。偶而可见拉着平车的贩菜农民把孤独的影子斜斜地留在这小城的马路上。车上那些卖剩的菜,还有心中装着的期望,都给傍晚的小城涂上一种卑微的高贵。我带着深深的敬意目送他们渐渐远去,好象是守望我今天才离开的那片故土,还有在那土地里辛勤劳作的人们。

我居住的小城也悄悄发生着变化。街道渐渐变得宽阔而通达,楼房也在慢慢长高,这个小城在时代飓风的挟裹下,更显得挺拔而雄奇。而无法使我释怀的,还是老家和那片土地上的父老乡亲。就是象我们这样还与乡村连着脐带的小城,每天有多少农民把新鲜的果蔬送进我们的菜篮。又有多少农家子弟因为羡慕城市的体面生活而离开土地,独自在外打拚。看惯了文艺作品中几乎“定型"的农民形象,当我们真的和一个老实巴交的乡下人讨价还价的时候,我们才真切地明白,那种朴实,那种憨厚,甚至一点点狡黠,都带着对生活的不放弃。带着对富足日子的渴望和追求。当我们追根溯源,想到自己原来也是农民,就再也不会因为鄙夷那些沾着泥巴的裤腿,而远离一种高贵。就不会因为斤斤计较的讨价还价,而蔑视那些沉甸甸的心。

啊,黄土地,还有可敬可亲的父老乡亲。是我心中永远的风景。

带月荷锄归

文/王朝书

今天下午,无雨。可以在百合园里锄草。

百合园大约有十多个平方,是我们较大的一个花园。这个花园,我们原本的打算,是在里面栽上三棵桂花树。然而,树苗一时无法运回,土地暂时空出来。杂乱的地,总要种些花才好。种什么呢?先生征求我的意见。百合。我喜欢百合。我喜欢百合高高的身姿,喜欢它淡雅的香味。这种身姿,非常适合夏日的雨雾。一阵雨过了,一层雾起了,百合摇曳着身子,粉红着颜色,夏天就变得清晰而明朗了。

先生说,那就种百合吧。好勒。我点开淘宝,噼里啪啦,一口气买了几十棵不同颜色的百合种球。种球寄到,栽下后,没想到,全活了。如今,距离栽种种球已经过去了三个月。三个月里,我们看着百合抽出球茎,长出嫩叶,长出花苞。我们已经有了期待。我们期盼着,未知的颜色。

百合在长,地里的草也在长。草长得总是比花快。我们已经拔了两次。不过,一种巴地草,很不容易扯掉。我决定锄草。这个决心下了很久。今天,正式实施。

我从储物间里拿出锄头,扛在肩上。我已经好多年没有摸过锄头。再次握住,可以感觉到锄头的温度。走到地里,举起锄头,翻动土地。我又闻到了熟悉的土地的热气。

读中学时,每年暑假,母亲都会让我帮助给玉米锄草。那时,农民种地,全部都是手工。那时,给玉米锄草是一个苦力活。尤其,当玉米棒子已经开始抽出红穗时,玉米叶非常锋利,割在人的手臂上,生疼生疼的。

为减轻劳动量,假期里,母亲会给我一把锄头,早早地把我叫起来,到地里锄草。我并不讨厌锄草。挥动锄头,可以闻到土地的芬芳,可以闻到庄稼的清香。脚踩在土地上,一丝丝的热气,从土地传递到脚,传递到四肢。全身都舒服了。太阳出来了,炙烤着土地,我就躲到树荫下,擦了头上的汗水,打量庄稼。

我锄草是轻松的。因为,种地并不是我的责任。我不用担忧锄草的结果。然而,对于一个农民来说,干活却是他必须的任务。有的人,对接受这项任务,并不心甘情愿。比如,我的姨爹。我的姨爹,年轻时,是一个身体很好的农民。他是一个退伍军人。他锄草时,锄几下,就会停下来歇息,看一眼还剩多少没有锄完。他似乎想用这一眼,帮助干完剩下的活。

繁重的体力,换来的,是微薄的收入。父母,一年的劳作,不过是喂两三头猪而已。通常卖一头或两头,只给自己留下一头。过年了,给亲戚送一些,就只剩下半头了。节约点,够吃大半年。剩下的时间,没有肉吃。幸好,小时,我不喜欢吃肉。否则,非得馋肉,馋死不可。

付出和收成,严重不对等。村子里的农民,只有在土地上挥洒更多的汗水,希望可以过上好一点的生活。有头脑机灵的,比如我的伯父,脱离土地,出门做生意,赚了钱。我的伯父不愿种地,我的伯母也不愿种地。她也想跟着伯父去做生意。他们两个为了谁在家里种地,又吵又打。最后,我的堂姐站出来,说,你们都不要吵了。我不读书了,我回来种地。就这样,我的堂姐从初中辍学回家,当上了农民。

如今,脸上长了很多雀斑的堂姐,说到当年的事情,对于父母,难免埋怨。她说,她的父母太自私,他们都不愿种地。不过,也不能完全怪他们。如今,她也不太愿意种地。要怪,就怪土地吧。

错了的,是土地吗?先生说,土地,是人与自然,最重要的联系纽带。人在大地上生活,不可能脱离土地。土地养育了人。农耕文明,是人类最本质的文明。然而,农民的不幸在于,他们成为了土地的奴隶。所以,必须将农民从土地上解放出来。今天,农民需要回归农人。

农人的时代,种豆南山下,带月荷锄归。农人的心中,有豆,有月。农人的心中,牵挂的,不是收成。

锄不多久,汗水就冒了出来。我又体会到,劳动后,四肢舒爽的感觉。看着,板结的土地,慢慢变得细腻,心中充满了喜悦。

夏日的月,升空比较早。半边月亮已爬上山头。今晚,我也可以带月荷锄归了。

春到农家院

文/郑旭东

天空飘逸着洁白的云,地上洒满着和煦的阳光,轻轻的微风在树梢上盘旋一阵后,穿梭过乡间的小路,闯进农家小院里,不断地敲打着窗棂,搅醒了猫了一个冬天的农民。

“七九河开,八九燕来”。这谚语说的是黄河一带中原地区的气候。可是,在黑龙江的一些地区,虽然,节气已经到了春分,这里还是有些春寒料峭,积雪渐融,大地上还没有人欢马叫闹春耕场面,偶尔看到三三两两的在田间忙碌的人,立刻会给人们一种兴奋愉快的感觉,这是喜春的农民在挥锹抡镐修整田垄,锹镐的声音,催着土地从鼾睡中快快醒来,农民如火的心,燃烧的情驱着春寒,融化河开,迎接燕归来。

春天在东北,第一个印迹彰显在炊烟袅袅乡村里,春天的门楣首先立在农家小院的门前。几个月的冬天,寒冷减少了农民户外活动的时间,猫了一个冬天的人们非常渴盼春天的阳光,喜爱轻拂面颊的春风,男女老少纷纷地走出还有些阴冷小屋,一边活动着身子骨,一边站在门口同左邻右舍的邻居们互相打招呼,唠嗑,一个个新鲜的故事,像这微风一样一下子吹满了村庄,谁家新添了大型农机具,谁家新置了小轿车,谁家的土地又扩大了几百亩,谁家的儿子又考上了大学,谁家又住进了别墅……

农家小院的门前,热热闹闹仨一伙,俩一块地人在聚堆,唠的是春天的嗑,讲的是春天的故事,家雀在头上绕着飞,想偷偷听听说的啥,鸡鸭鹅喳喳叫,围着主人凑热闹。

东家的院门拉开了,一台红彤彤拖拉机开了出来,耳朵上夹着一个烟卷的“王四轮”调皮地按了几下喇叭,路上飞起一片尘土,一缕青烟飘向田野里,它的身后黑黝黝的田垄泛起油光。

马达声震碎了门前池塘里的薄冰,消融的雪水漫过了河床,越过沟沟坎坎,唱着轻悠悠歌泻满在稻池里,耙地机也旋转起来,舞动出的热浪一层层滚向天边。

西院王大妈扎着花头巾,风风火火地拽着和刚过门的儿媳妇乐呵呵走出门,左右邻居可能一个冬天几乎没有见过面的原因,今天一露影,这个热乎劲真叫人感动。

“她婶子,干啥去了,一个冬天捂这个白啊!”胖婶在小院子亮起了大嗓门。

“大姑娘前两天猫下了,我们娘俩去下奶。生个胖小子”。 王大妈向胖婶白着手,当姥姥有了喜滋滋的自豪感。

“下奶也不带点啥东西?真抠……”瘦爷爱开玩笑,不分男女都闹笑话。

“这年头,人家啥也不缺,扔一沓钱就得了,像你呢,一分钱能攥出血来。”。

“哈哈——”女人的笑声和春天里阳光一样暖洋洋的,掉在地上都热火。

春在农家小院里发了芽,小园里那棵樱桃树泛青了,被大雪压迫一冬的韭菜拱破了土皮,绿油油喧耀着身子向主人问好。主人家的大哥歪戴帽子正在垒墙头,除了把墙加高一点外,还特意插上些柳条,意思是告诉大家,他们开始种园子了。脱去大棉袄二棉裤的快嘴大嫂在旁边种着小白菜,水萝卜,嘴里闲不住和丈夫唠些什么,丈夫让她不要吱声,听听村里的大喇叭在讲育稻苗的课,妻子的嘴角上洋溢着喜悦,丈夫的眉宇间流露着满足。再过几天,春水浸润的小园子里将浮起一片绿色,绽开着花开的希望。

春到农家,阳光暖暖,农民心儿浸润着甜蜜,绵绵的情思在土壤中缓缓流淌。

春到农家,微风轻拂,农民的激情和活力,在如诗如画美景里尽情的释放。

春是一幅多彩的画,我们的父老乡亲都是画中的人。

夏夜水车声

文/陈青延

实实在在地说,这是上个世纪七、八十年代的事了。

夏夜,广袤的田野上,月光柔柔,繁星闪烁,萤火点点,诱蛾灯亮,南风劲吹,水车声声,好一派田园生活的夜景。

“一呀儿嗬,二呀儿嗬……”农民们在喊着号子,一齐鼓劲,一齐起势,加快车水的步伐,加大车水的力度。

水车叶子“啪啪啪”车水的声音,农民们鼓劲和起势的吆喝声,交汇在一起,回荡在田野的夜空。那时节,村里搞集体生产,后来几家农户相邀在一起,又划分作业组搞生产。农民车夜水,一来抢时间给干旱的农田灌水,二来是多出勤为家里挣工分。

盛夏天气,新栽插禾苗的农田里,被高温蒸,被火风吹,容易遭干旱。在当时农村极度贫困,缺水泵缺抽水机的情况下,农民只能是出夜工,用木制水车车水灌溉农田。

在车夜水的时候,一般都有人替换,轮流上车。为了惩罚那些在水车上出勤不出力的人,大家约定俗成地采取了快速车水的办法,吊那种人的“矮子”,捉弄他一番,让大家哈哈大笑起来,驱走困意,活跃气氛,振作精神,进一步加快了车水的进度。

其实呢,大家晚上在一起车水,团队意识还是蛮强的。有人在水车上来了瞌睡之际,会讲神话故事和民间传说的人就开始滔滔不绝地说了起来。讲到紧张的故事情节时,讲白话的人又卖起了关子,说出一句“话分两头”或者“且听下回分解”的台词,吊大家的胃口,使来了瞌睡的人顿时睡意全无。

轮流在下面休息的人,也闲不住似地打着手电,从村里的菜瓜地里摘来几条菜瓜,洗干净,用拳头锤开,分给水车上的兄弟们吃……

“一呀儿嗬,二呀儿嗬……”同心协力和鼓劲起势车水的吆喝声,时不时地在夜幕中的田野中回荡,水车车叶“啪啪啪”的车水声也在不知疲倦长久不息地响彻在静夜的村庄,好像一支农民喜迎丰收的小夜曲……

春天的歌

文/张国雪

立春过后,虽然天气乍暖还寒,冬天却如残兵败将一样迅速撤退。当一股股温柔的春风从遥远的南方吹来,首先复苏的是泥土和泥土里的生灵。“离离原上草,一岁一枯荣。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春风唤醒了沉睡的小草,小草先是探头探脑,丝毫不惹人注目。“天街小雨润如酥,草色遥看近却无。”待到人们注意时,仿佛突然之间,那满眼的柔绿,满目的生机,满心的欢喜,已铺满了田野。那时人们也惊异地发现到处是鸟语花香,发现一树树摇摆的柔柳,一片片桃花的云彩,一层层接天的麦浪……春天里,一切变化都将令人目不暇接。

最先捕捉到春的讯息的是诗人。枝条上呼之欲出的花苞,田埂上羞怯的草芽儿都躲不过诗人的眼睛。“城中桃李愁风雨,春在溪头荠菜花。”你只有弯下腰来,才能在暗绿和土黄之中辨认出还未返青的荠菜,再仔细瞅,竟然发现有的荠菜正举着几朵迎春的小白花!小小的纯洁的花儿不畏料峭的春寒,悄悄唱响了春天的序曲。这至真至柔至纯的歌声,如天籁的童音,带给人无限的憧憬和希望。在春天里,诗人们激情澎湃,抒写的是篇篇生命和美的赞歌。

已经忙碌起来的是农民。农民朴实的心总是和大地的脉搏一起律动,农民在春天里的歌谣总是和土地有关,和庄稼有关。“立春春打六九头,春播备耕早动手”,“立春雨水到,早起晚睡觉”……农民们对农谚如数家珍,深知春不种,秋不收的道理。他们又开始了乐此不疲的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农耕生活。哪块地该翻耕播种了,哪块地该除草施肥灌溉了,农民更是心中有数。他们像养育孩子一样小心翼翼,尽心尽力地侍弄着给人希望的庄稼。田野里的春之歌是一首淳朴而温暖,清新而浪漫的民谣。

满园春色关不住的是校园。学生们都懂得“一年之计在于春”的良训,在新学期里拿出了最佳的学习状态,刻苦学习。朗朗的读书声把校园里的树芽儿都唤醒了,外面的行人也忍不住微笑着驻足谛听。辛勤的园丁们深深懂得“十年树木,百年树人”的艰辛,他们不辞劳苦,任劳任怨,不仅仅传道授业解惑,还把春天般的温暖注入孩子们的心扉,把爱的语言播撒在孩子们稚嫩的心田。他们循循善诱的教诲让莘莘学子志存高远;他们赞赏激励的目光,让孩子们如早春醒来的小苗沐浴温暖的阳光。校园里的春之歌,是一曲昂扬奋进、生机勃发的光明和希望之歌。

再看各行各业,各条战线,无不焕然一新,纷纷投入到紧张、忙碌的新一年。放眼祖国大地,到处是一片欣欣向荣的春景。不论是自然界的春天还是人生崭新的春天都将如潮水般涌来,让我们珍惜好今天,珍惜好所拥有的一切,创造更加美好的未来。在这美丽的春天里,我们一起来唱一首热爱生活、自强不息的歌谣:“告别冬天,不再徘徊犹豫,我走进春天,春天把我记起,曾经的泪水和汗水,流在春天的大地,绽放鲜花的美丽,弹奏青春的旋律。”

读书的滋味

文/满娜

读书的滋味很甜、很醇、很惬意。

深夜,手捧一卷书,泡一杯普洱,如饮美酒,如品佳肴,让人内心安宁,心情舒畅,涤荡尘杂,抛却欲念。

读古书犹如交益友,与之对话,警醒自己、提高自己、升华自己。读之生涩有味,品之如痴如醉。犹如一片绿叶,始终脱离不了与根的联系,生生相息,千头万绪,这种情意是爱好阅读的人割舍不断的情结。

一部梁鸿的《中国在梁庄》把我拉回到现实,这是一部更接近于当下农村农民问题的一部社科类读物,也是社会变革时期让我们真切并直观地了解中国农民生存现状问题的好书。梁鸿仅用了八章二十万的文字,让我们了解了一个普通的中国农村的角落,坚守土地的农民、留守儿童、留守老人以及进城的农民工。“梁庄不为人所知,它只是中国无数个相似的村庄之一,但是,从梁庄出发,你却可以清晰地看到中国的形象,他戳破了过去,但未必能指向未来”,这是对这部书的最好诠释。它也揭示了中国失地农民的苦闷、彷徨和焦虑的内心世界,忧虑时常萦绕着他们。

“每一个生命都有着自己独特的生命存在和个体情感,而所有的悲欢离合都深深地印刻着这个时代的痕迹。”不是吗?农民是我们的衣食父母,不关注他们,我们吃什么呢?不关注他们,我们还有活下去的支柱吗?这正是这部书所要回答的。

“我把这张糖纸平平展展放在路边,每天都会经过几遍,每次都看到它仍鲜艳地平搁在那儿,既无等待,也无拒绝似的。时间从上面经过,他便开始变旧,于是我看到的两个世界就这样慢慢地,试探着开始相互进入”,这也是我小时候有过的生活场景,一种体验之所以深刻,是因为它曾在你的童真年月里增添过快乐。叠糖纸、攒糖纸,还是在我很小的时候,在那个物质极度匮乏的年月里,足以让我们做得挺知足、挺温馨的一件事情。《阿勒泰的角落》正是以这样的文字触摸人内心的温暖,闪烁人性的光芒,那是一种没有被遮蔽而敞亮在人面前的牧民生活的现状,博大而深沉,犹如在广阔的草原上驰骋一般。

阅读让我产生爱与思考,让我慎思明辨,让我心存感恩。读书的滋味更让我享用不尽,因为它教会了我怎样生活而使自己活得充实有品位、充实而富足,也为自己的生命找寻着有价值的线索。

静夜听雨

文/老溪

我喜欢听雨声,尤其是春天,尤其是平静的夜晚。

雨不要太大,也没有大风。或者是渐渐走来的雨声,或者是从梦中醒来听到的雨声。雨滴落在屋顶上,落在地上,落在水上,落在别的什么东西上,交织成一片,像一首既不高亢,又不沉闷,温柔缠绵的小夜曲。我听着这样的雨声,可以静静地入睡,也可以轻轻地醒来。在这样的夜里,我会睡得格外香,醒来心里也会感到清净,好像什么事也不用我操心,好像整个世界都被一种安详笼罩了。

我静静地醒来了。不知道是什么时间,天还黑着,应该是半夜吧。窗外有一种呼呼的声音,是雨声。声音轻柔温润,持续着,没有高低强弱的变化,没有风的呼啸。这正是我喜欢听的雨声。

听着雨声,我静静地想,为什么下雨的夜晚,尤其是和风细雨,我睡觉格外香甜呢?中国的农民很勤劳,很辛苦,他们要日出而作,日落而息,面朝黄土背朝天,一年到头,难得休闲。他们知道“人勤地生宝,人懒地长草”,靠着土地生活,就不能慢待了土地,不用别人逼迫,自己也要勉力为之。同时,在几千年来都是靠天吃饭,如果没有老天的眷顾,光靠人们的辛勤劳作是不行的。所以,他们既要辛勤劳作,又要祈求年头风调雨顺。于是,下雨天就成了农民最轻松,最惬意的日子。下雨天可以不干活,尽情休息玩耍,又有雨水为人们浇灌土地,多么幸福呀。我从小在农村长大,也干田里的活,就难免受到这种影响,所以在雨天睡觉格外塌实。有这样的说法:“工人歇礼拜儿,农民歇阴天儿。”

说到风调雨顺,就想起小时候听奶奶讲过的一个故事。孙猴子要坐玉皇大帝的宝座,说:“凭什么你能坐,我就不能坐?”于是玉皇大帝就把宝座让给了他。他也尽职尽责地行使权力。下界要雨,他就下雨,下界要风,他就刮风。可是天晴的时候,农民说旱了,要下雨。而下雨的时候,经商的人又抱怨,总下雨做不了生意;没风的时候,行船的人说没风行不动船。而刮风的时候,种果树的人又诉苦,风大坐不下果。下界一会儿要雨一会儿要晴,这里要静那里要风,弄得孙猴子抓耳挠腮如坐针毡,应对不来,只好把宝座又还给了玉皇大帝。玉皇大帝就告诉他,要让下界万民平安,百业兴旺,你要根据他们的需要刮风下雨,比如风顺河道刮,雨在夜里下。那时我也知道这不过是个故事,是人编造出的故事,但仔细想想,又觉得实际情况好像真是这样。晚上下雨的时候比较多,有河流湖泊的地方风比较大,这是常见的自然现象。现在已经知道了这其中的道理。夏季雨天比较多,雨的形成,是由于地面的水汽受热蒸发,到空中遇冷凝聚。当水滴增大,重量超过了空气的浮力,就会落下来——这就是雨。而夏季白天气温高,晚上气温低。水汽白天蒸发,到晚上落下来,是正常的现象。风的形成是由于温差的存在。水面温度较低,陆地温度较高,水陆相接的地方存在明显温差,所以容易导致空气的流动——这就是风。所谓的神话,其实都是人们根据自然现象编出来的。

听着雨声,想着大田该播种了,这雨来得好及时。春天的雨是最珍贵的,农民有“春雨贵如油”的说法。春天的雨声也是最好听的,因为春天多是锋面雨,均匀、轻柔、细腻、悠长,下起来不急不躁,不紧不慢的。不像夏季,气流活动剧烈,或者酷暑蒸人,或者大雨倾盆,多是对流雨,又急又大,而且忽晴忽雨,还常伴着电闪雷鸣。夏天顾不上听雨,也听不出韵味,甚至还让人胆战心惊。

听着雨声,想起杜甫在诗中说的:“好雨知时节,当春乃发生。随风潜入夜,润物细无声。”正说中了春雨的特点。看来春雨也有助人而不张扬的精神。想起李商隐在诗中说的:“竹坞无尘槛水清,相思迢递隔重城。秋阴不散霜飞晚,留得枯荷听雨声,”看来听雨的情趣古人就有。而我自己也很坦然:因为我并不是故意附庸风雅。两首诗一是写春,一是写秋,一个无声,一个有声,情绪立意都不相同,可谓各得千秋。

听着雨声,也想起了雪声。冬天下雪也是有声音的,雪声比起雨声来,要轻柔一些。简单而形象地说,雨声是哗哗哗,雪声是沙沙沙。我喜欢静静地下雪,不喜欢那嗷嗷叫的刮着大烟炮的暴风雪,就像不喜欢狂风暴雨一样。对于农民来说,雪和雨有着同等重要的意义。比如我们都知道“瑞雪兆丰年”这个话。农民则说:“今冬麦盖三层被,来年枕着馒头睡”。

听着雨声,又想到近几十年来环境的破坏,导致气候变得越来越恶劣,极端天气经常出现,风不调雨不顺,旱涝不均,灾害频生。我不仅生出一种忧虑:今后像这样怀着塌实的心情听这样静静的雨声,会不会也成为一种奢望?

雨声更衬托了夜的宁静。鲁迅先生在小说《孤独者》中写道:“下了一天雪,到深夜还没有止,屋外一切静极了,静到要听出静的声音来。”这是怎样的境界呀。听着雨声,我仿佛也听到了静的声音:除了雨声,万籁惧寂。

且享受这种安详与宁静吧,我又渐渐地进入了梦乡。我梦见了祥云暖日,细雨微风,人生笑靥,五谷丰登。

犁花

文/逯玉克

只有耕过田的人才知道什么是犁花。

犁花,是农民耕地时,泥土被犁铧翻起的刹那间所绽开的形状。犁花的开放不是一朵朵,而是一串串,昙花一现却绵延不断,最后开成一条条长长的波浪,开成一方方潋滟的农田,松软而纯净。

宣纸上,画家的画笔很灵巧,轻描淡写寥寥几笔,各样的花便轻轻盈盈活色生香开在了枝头。春秋两季,在大地的画板上,农民的犁铧很笨拙,步履很沉重,人和牛都喘着粗气,淌着热汗,犁尖缓缓过处,犁花吃力地开着,散发着泥土的清香。

犁花,也许是世界上开得最质朴、最费力、最短暂的花,却是结实最多的花。犁花开过的土地,才能开出小麦稻谷花生大豆地瓜芝麻的花。

犁花开在油土层,也只有种过地的人才知道什么是油土层。

一层肥沃的土壤,覆盖在农田表面,因养分充足,成为种子的子宫,幼芽的襁褓,禾苗的母乳,庄稼的温床,加之像是被油浸泡过的颜色,乡亲称之为熟土、油土或油土层。

油土层的肥沃来自人类的长期耕作,来自犁花长年累月的密密绽放。

土地无所不在,那是亿万斯年地表岩石因风化而破碎、分解,产生各种矿物,又经受时间、气候、生物、地形的漫长变化而形成的,但并不是所有的土地都有油土层。贫瘠的土地,只能生长乔木、灌木、藤类和野草,只有那些让犁花一遍遍反复开过的土地,才会成为精耕细作的良田,才能栽瓜种豆长出葱茏的庄稼。

土地,是大自然的馈赠,而油土层,却是犁花的杰作,是祖先的遗留,是人类千百年来长期耕作、稼穑、施肥、喂养、呵护的结果,它承载着万千乡亲的福祉与苦难。

七十二行农为首,百亩之田肥当先。这是小时候,粗通文墨的父亲用毛笔在堂屋的墙壁上写下的两句农谚。庄稼一枝花,全靠粪当家。大粪长瓜鸡粪辣(椒),羊粪长得好棉花。为增加田地的肥力,每年开犁花时,农民总是把积攒的猪、马、牛、羊、鸡、鸭、鹅、兔等家畜的粪便、及人尿粪、麦秸粪、草木灰等,连同他们小溪样的汗水,撒到田里,被犁铧掩进犁沟。

撒到田里掩进犁沟的,还有农民的尸骨。

田地是无数农民赖以生存的命根,为把薄地喂成良田,他们上粪开犁,倾尽所有。流尽最后一滴血汗后,油枯灯尽的先辈,不惜像莫邪铸剑一样,把自己羸弱的身体作为底肥,葬在田里,让庄稼的根须扎进他们的肌肤和血脉,让子孙在祭祀祖辈时,也祈祷、祝福这片田地。

面朝黄土背朝天,一寸良田一寸血,祖先用汗水与心血、苦难与希冀、生命和躯体,浸泡、喂养了那层能开出犁花的油土。我们的祖先不曾走远,他们就在油土层下庄稼根须可以扎到的土里,化为肥料,化为养分。一季季、一年年,稻谷小麦的穗里,花生大豆的壳里,复活着他们的灵魂。

丰年灾年,犁花年年开;坡上滩下,犁花开处处。犁花,那是开在农民脸上盛满汗水泪水和欢笑的酒窝。长年累月的滋养,似乎让土地有了灵性,懂得回报,农民对田地总是怀着一份珍惜、感恩、虔诚和敬畏,所以旧时,村村都有土地庙,家家供奉土地爷。

乡村是土的世界,打坯、筑墙、垫宅、盖房,处处用土,但乡亲很少在田里取土。那些犁花遍开的良田,早被农民看作宝贝,小心翼翼地呵护着。非取不可时,也总是先把上面那层开过无数遍犁花的油土挖到一边,取走下面的“生土”后,再回填复原。

去过一些缺土的地方,人们对泥土的珍惜让我悲悯震撼。

四川舟曲,当地人把四处搜寻的一点土,宝贝似的围在大石头上用来种菜。太行山里,山民砌起石堰,把季节河畔那点可怜的小片土地严严实实围起来,以防被雨水冲走。江南水乡,像西部人家惊奇向往于江南春来遍是桃花水一样,水乡人也羡慕西部那雄浑广袤厚实纯净的黄土层。

在我的故乡,这些年,一些良田被现代商业文明和工业文明毫不吝惜地覆压在不见天日的水泥地下,它们再也无法开出犁花。固然,那些商品房、摩天楼能带来巨大的经济效益,但他们知道吗?土壤的生成需要亿万斯年,土地变作良田,也需要犁花无数次的开放,然而,良田的毁灭,却只在弹指之间。对土地和土地上的人们来说,这到底是幸还是不幸呢?

油土层很薄,只有一尺,那是祖祖辈辈铁锨翻地的深度,那是世世代代犁铧耕耘的深度。油土层又很厚,祖先几千年辛勤劳作的犁花在里面,农耕民族的文化基因在里面,风调雨顺五谷丰登国泰民安的祈盼祝福在里面。

油土层,肥沃着一方田地,温饱着一方百姓。静默时,在黄土地黑土地红土地上,铺展成一卷农耕文化的册页;犁花开处,扑鼻的泥土清香中,涵养着人类历史悠远厚重的韵味。

油土层覆盖大地,油土层开满犁花,年年岁岁,岁岁年年,开满犁花的油土层,一茬一茬,密密麻麻,长满名叫辛苦的庄稼。

家乡早春

文/悠悠蜗行

早春,迎春花坚守着自己那份诚心的责任,绽放人间,释放出自由、奔放与信念。

那朵朵小小的黄灿灿花儿,像无数蓄势待发的船帆,只要一阵风来,便可驶向梦想的彼岸;又像无数只振翅欲飞的鸿雁,只要一声呼唤,便可冲向纯净的蓝天;像颤抖在晨光里的露珠;像久别重逢时无言而泣的眼。每一朵小花里,仿佛蕴藏着无穷的力量,辗转在冬去春来的时光里,用燃烧的快乐,弹唱生命的誓言。

春天来了,郊外,阳光照在松软的泥土上,空气中蕴含着青青麦苗的香。公路旁,田野,山坡,河岸,点点被绿染。谁能阻挡这春天里土地上草儿的萌芽,枝头上花儿的开放?这个从残酷的严冬里流泻出的优雅的春天,在河之阴翻开昨天:

沧桑历史留下深厚的文化积淀。宿州市南有陈胜、吴广盟誓诛暴所筑的涉故台;北有刘邦避秦兵之地,已被辟为国家级森林公园的皇藏峪;东有垓下古战场、虞姬墓;西有李白饮酒赋诗的宴嬉台;中有白居易寓居多年的东林草堂,黄河古道从其境内穿过。孔子弟子闵子骞、“竹林七贤”中的嵇康、刘伶和后梁皇帝朱温等均是宿州人。李白、韩愈、白居易、苏轼等饱学之士都曾游历或流寓于此,留下了许多美好的诗文和遗迹。

我们家乡历史中,不能不提到一个人——赛珍珠,一位美国作家,父母都是美国基督教长老会派往中国的传教士。她跟随父母亲来到了中国,福音堂就是她在宿州的故居,作为一段历史和记忆“赛珍珠故居”至今保留着。

赛珍珠对中国和中国人民怀有深厚的感情,她曾在《自传》里,以饱蘸深情的笔触说道:“在南宿州(今安徽宿州,因靠近苏北重镇徐州,又称南徐州)居住的时间越长,我就越了解那些住在城外村庄里的穷苦农民,而不是那些富人。穷人们承受着生活的重压,钱赚的最少,活却干的最多。他们活的最真实,最接近土地,最接近生和死,最接近欢笑和泪水。走访农家成了我自己寻找生活真实的途径。在农民当中,我找到了人类最纯真的感情。”

在宿州生活的四年多时间里,凭着对宿州这片土地上的人民的深厚感情,她经常到周边农村,走进农家和田间地头,亲近农民,了解农民。以一个外国人特有的感情,深刻的描绘了旧中国农村和农民的生活,并相继发表《大地》三部曲:《大地》、《儿子》、《分家》,其中《大地》写得最经典,以她“对中国农村生活所作的丰富而生动的史诗般的描述”,先后荣获普利策文学奖和诺贝尔文学奖。赛珍珠成为迄今唯一一位因写中国题材,荣获世界性文学奖的作家。

宿州古城和宿州农民的苦难,成就了赛珍珠。

这个春天,在片片萌生的无限绿色里,在层层积聚的无穷力量里,我又听到陈胜“燕雀安知鸿鹄之志哉!”的对天发问;听到项王“力拔山兮气盖世,时不利兮骓不逝,骓不逝兮可奈何,虞兮虞兮奈若何!”的慷慨悲歌;听到嵇康琴弦上弹奏出《广陵散》的生命绝唱;听到闵子骞“鞭打芦花”的诉说;听到白居易“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的吟唱。那些名字、那些故事和那些诗句,随春天,植根在宿州的土地。

打开窗的时候,绽放的迎春花,翩然在早春温暖的阳光和灿然的星辉下。

我的爸爸

文/王晓钰

我的爸爸是个农民,每天要干的活很多,忙完田里还要忙家里。为了我和哥哥能有更好的学习环境,爸爸、妈妈从农村老家带着我和哥哥,到城里来读书。

爸爸找了很多活做,他说这样我和哥哥才能好好读书,爸爸每天早上六点就起床给我们做好早饭,热在锅里,自己就忙活去了。爸爸虽然是农民,但他肚子里有很多知识,我和哥哥有不会做的题,爸爸都能给我们解答。

爸爸很辛苦,我真佩服我的爸爸,我爱我的爸爸。

外公与犁

文/栀子花开

外公与犁

看到犁,我就想起外公;说起外公,我就情不自禁地想起犁。

外公个儿不高,背很驼。看到外公驼着的背影,我常常想起那张锃亮的、弓起的犁。

犁,只有在晚上不耕作时才静静靠在墙壁的一隅稍作休息,而且是悄无声息的。那锃亮的犁,身上还沾满了些许的泥土,有时甚至感觉犁的上面有几滴清泪。犁在月亮的映衬下通体迸射出幽幽冷光。这张犁即便是漆黑的夜里,周身也遍布着泥土的芳香。

你知道,一张犁,在中国对于农民,尤其对于像外祖父这样一个脸朝黄土背朝天的、整天离不开黄土地的农民意味着什么。

犁,最早被中国的农民发明,至今已有二千多年的历史,然后犁才被传入欧洲各国。正是有了犁,荒芜、野蛮才被开垦,人类才有了收获,文明才得以进步。

我仿佛看到,一轮残阳如血的天际下,许许多多像外公一样的农民一手拉着风箱,一手抡着大锤在煅打着一块坚硬的铁,只听到一声声“哧、哧”的声音,汗水与热气写满了他们一张张黝黑的脸庞,终于一张张坚硬的犁被煅打成功了。凝视着一张张刚煅打的灰黑色的犁,一张张黝黑的脸庞上绽放的是怎样的一种笑容。

从此农民与犁肝胆相照。犁的历史就是一个文明进步的历史,一个有关耕耘、辛勤与收获的历史。

可是我搜遍了网络与书籍,居然没有什么文字讴歌过犁,就犹如像外公这样一辈子老老实实、任劳任怨、默默无闻、一辈子忠诚于黄土地的农民一样,有谁会肯多拿正眼瞧一瞧他们呢?

我的记忆中总是浮现出这样一幅画面:早上一轮金色的太阳刚刚升起,在群山逶迤的山间一垅垅的田地里,外公手扶犁把,吆喝着黄牛在犁田。牛在前面艰辛地走着,犁在后面欢快地犁着,外公则在后面稳稳地扶着犁把,身后是一条条被犁犁过的深深的水沟。

一片一片带着污水的黑土被外公娴熟地翻起,又连片连片地倒向一边,那被犁过的一垅垅的田美得像一首首节奏整齐、分明、优美的散文诗。有时,外公高兴了,也会哼上一曲走调的当地山歌。

晨曦把外公满皱纹的脸映照得通红,我看到的是一张在太阳下满写着沧桑、坚毅、朴实而执着的脸。

尔后收工时,外公就会扛着犁来到一条清清的小溪,用手轻轻拭去犁身上面的污泥。那动作轻得啊就像是给一位刚出生的婴儿洗澡一样。每抹一下,外公就要把毛巾到池塘里用清澈的水清洗干净;那眼神呢,凝神、专注;那表情呢,虔诚、庄严,就像是在敬奉一位威严而神圣的土地菩萨。

洗完犁以后,外公还要用一条洁白的毛巾把犁周身的水珠抹得干干净净再预以收捡。

你不要以为外公随后就随便把犁往哪个旮旯里一放了事,那你就大错特错了。外公会很郑重地把犁放在一张高桌的下面。高桌的上面供着家神菩萨,桌子上有三柱香火,一小碗里插着一块煮熟了的肉。在我的记忆里,那三柱香火永远没有停熄过。

每 当进入冬季农闲时,犁也该休息一个季节了。外公就开始了在幼小的我看来是郑重其事的封犁仪式。

首先,外公把犁洗净,抹干,哪怕是一丁点的灰也不放过。然后外公就拿来桐油,一把刷子,把犁的周身轻轻地抹上一层桐油。下面的犁呢,外祖父用一张大大的白纸把它严严实实地包裹起来。

我看到抹了桐油的犁在融融的月色中泛着幽幽的冷光,一种桐油的清香不时随着轻风飘向我们的鼻子里。桐油干了以后,外祖父把犁小心地往那阁楼上一放,我发现那阁楼的方向正是那家神菩萨的方向。

每次经过那阁楼,外公都会情不自禁地往那站上一会,瞄上一眼才转身离开,心里似乎在默念着什么。那虔诚,那庄严只有在外公在敬菩萨时才有过的。

后来,外公病倒了,一张犁也终于有时间能静静地立在空旷、寂寥的房间里的一隅了。久而久之,犁的上面竟生满了一些黄黄的铁锈,上面还有许多的清泪。我猜想此时犁的心里不知有多么地孤寂,多么地痛苦,多么地渴望。你知道,一张犁如果离开了它日益耕作的田地,那还叫一张犁吗?

即便在病倒的日子里,外公心里念念不忘的还是那张犁。

外公常说:“做人要过得鼓,就像那张犁。你看,犁无论在多深的浊泥里、污淖地耕耘时总是很少沾淤泥,反而越来越亮(“过鼓”在我们那里是指做人要经得起推敲的意思。)”

今天当我再一次肃立在一张犁前,我的心情充满了由衷的敬意与折服,因为我听到了犁悠远而深沉的诉说。

鸟的天堂

文/钱馨宇

我是一只可爱的画眉鸟,我个头不大,全身呈黄褐色,尖尖的嘴巴,细细的爪子,头上长着一双机灵的小眼睛,大家都夸我很美丽!

我的家在广东南部天马河的一座小岛上,那里有一株非常茂密的大榕树,我就住在那颗大榕树上。大榕树枝上又生根,有许多根直垂到地上,伸进泥土里。榕树上的绿叶一簇堆在另一簇上面,不留一丝缝隙。这里住着成千上万只鸟,大家和平相处,互相帮助,无忧无虑地快乐生活。当地的农民伯伯为了保护我们,每天都在小岛上进行巡逻,还给我们带来许多好吃的食物。

为了报答农民伯伯,我们举办了一场盛大的音乐会。参加演出的有杜鹃、百灵鸟、啄木鸟、画眉鸟等许多鸟类。音乐会开始后,第一个上场的是百灵鸟,它唱的歌名是《茉莉花》,它的歌声婉转悠扬,清脆悦耳。杜鹃是第二个上场的,它唱了一首《让我们荡起双桨》,它的歌声是那样的清润甘甜,像一股股泉水在流淌,滋润着心田。啄木鸟唱了一首《歌唱祖国》,那激昂豪迈、催人奋进的乐章在耳边回荡。马上就该我上场了,我的心情无比激动和紧张,我唱了一首《童年》,“池塘边的榕树上,知了在声声叫着夏天……”

我的歌声优美动听,台下的观众有的挥动翅膀鼓掌,有的翅膀搭着翅膀,跟着我的节奏舞了起来。节目结束后,农民伯伯站起身来,为我们精彩的表演鼓掌喝彩。

这里就是我们的家园——鸟的天堂。

故乡的雨

文/吴国荣

雨是大自然对人类和土地的赏赐。雨与农民的利益紧密相关。我对故乡的雨情有独钟,曾在十年九旱的旱垣上长期生活。

小时候,经过了漫长的冬天后,老天突然下起了雨,大人们说,这是春雨,春雨贵如油。长大后接触古典文学,看到唐朝文学大家韩愈写给同时代张籍的诗,“天街小雨润如酥,草色遥看近却无。最是一年春好处,绝胜烟柳满皇都”,似乎很美,但依然不知春雨与自己的关系。还记得谁家门上“一冬无雪天藏玉,三春有雨地生金”的春联,仿佛感觉到了春雨的新鲜、酥润。因此,春雨时节,便戴上草帽或打着伞,到街巷、到村口、到生产队的场院里,看一看山的朦胧,看一看田野的葱郁,确也爽心。

我家那时住一座旧四合院,每个檐头滴水下,都放置一口水缸,主要是盛接雨水。这还不够,母亲还把能腾空的腌酸菜的小瓮、面盆、洗脸盆等,都放在屋檐下接水。因为老家是干旱坡塬,降雨量少,地下水深,人畜用水都靠旱井里的水。旱井里的水都是雨天街巷里蓄集起来的水。刚下过的雨,流到旱井里,既混浊,又有异味,非等一段时间沉淀发酵才能食用。因此,雨天蓄接屋檐下的天水非常重要。

较之于春雨,夏天的雨水就不一样了。晓作狂霖午又晴,来则兴致勃勃,气势滂沱,去则心满意足,艳阳高照,让人感到潇洒随意,淋漓尽致,给大地留下清凉,滋润了庄稼。只是夏雨太猛烈,冲到沟壑田间,会形成很大的水壑。小时候一下暴雨,故乡池塘的水就流得满满的,它既是农村澡塘,也是游泳池,还是浣纱洗衣的地方。1968年,我们村来了一伙北京插队知青,一旦池塘有了水,白天或晚上便都有知青游泳洗澡。村里的后生们也跟上学游泳戏水。那时,我还小一些,上小学五六年级,也跟上这些北京知青厮混,午后上学前先到池塘里玩一会儿水,下午放学后还要去,学会了“狗刨”,因为迟到,被老师罚站批评。但夏天的池塘曾带给我们小时候无穷的快乐。

纳兰性德写秋雨“夜雨做成秋,恰上心头。教他珍重护风流。端的为谁添病也,更为谁羞……”秋风秋雨愁煞人,一层秋雨一层凉。秋天正是农村收获和秋播的季节,需要适当的雨水,但秋雨麻缠,庄稼户看着成熟的庄稼不能进地收割,怎能不愁眉苦脸?当然,雨打芭蕉,竹窗凉雨,另是一种感觉。我在农村时,正面临梦想和抉择的焦灼,和路遥在《人生》中所刻画的主人公一样,心灵被现实吞噬,理想追求迷茫,心情如同农民对于秋雨的感觉。晴耕雨读,秋雨连绵,我从驻村干部那里借了一套1973年前后新出版的《红楼梦》,放在床头细读。“夜山秋雨滴空廊,灯照堂前树叶光。对坐读书终卷后,自披衣被扫僧房。”在乡村的飒飒秋风秋雨中,我通读了《红楼梦》,反复吟诵,其中好多诗词几乎能背。感谢秋雨!

冬闲时节,农民盼望的只是冬小麦能够盖上厚厚的白雪被。前几年,在编我们村村志时,胡绉了几句诗,“日画晨窗风启门,岭上人静梦中回。野望无垠晴更好,雪中黑犬印梅痕。”但几句陋诗并不能概括故乡雪后景象。我们村在一个坡塬上,大雪之后,满天皆白,在冰雪的雕塑下,臃肿的村野极像童话世界。村庄建筑依坡就势,高低错落,满眼琼楼玉宇,超凡脱俗。好美啊,故乡梦中的雨雪!

其实,无论雨雪都是下给农村、农民和土地的。故乡的雨对于庄稼户来说,无论喜怒哀乐,都是真情的吐露,因为它和农民的利害息息相关。而对于城市、市民来说,下雨不下雨,下得大与小,下得季节合适不合适,多与出行影响、气候调节有关了。

去年秋天回故乡闲住,秋雨隔三差五下个不停。间或有门前屋后的发小、同庚来小坐。嘘寒问暖,各述家境,也抱怨这秋雨没完没了,影响苹果着色,玉茭、谷子不能及时收割,会在地里发霉。

“人情旧雨非今雨,老境增年是减年。”故乡有我栽植的树木,有我的菜畦花圃,有我的魂魄气息,更有我的父老乡亲,我愿故乡云蒸霞蔚,风调雨顺。

乡村四季歌

文/和弦

春雨稀稀疏疏地飘落在双肩,轻柔的微风中夹杂着轻微的花香和泥香,沁人心脾。从高处往下看,一片片生机勃勃的小草破土而出,悄无声息地装扮着这度过了一个单调季节的村庄……

一到春天,各家各户开始耕种。这时的故乡气候还没有完全暖和,依旧有一丝冷气眷恋地留在了春天,这时的早晨是最美好的。当第一缕阳光渗透了大气层进入村庄时,烟囱里一缕缕炊烟与阳光交融在一起,照映在田野上,农民伯伯开始了一天的旅程。

夏天是水草肥美的季节。村里的人把家里养的牛、羊放出来,给绿油油的草地上镶上了一颗颗星辰,给这沉闷的夏天增添了一抹亮色。阳光照映在水波粼粼的池塘上,水面的倒影跟水里的鱼儿玩捉迷藏,为这炎热的夏天带来一丝凉爽。

一转眼秋天到了。那高傲的高粱此时也低下了它的头,一眼望去,各种的庄稼交融在一起,金灿灿的光照映在农民伯伯的脸庞上,这一切的一切都被自然的画师画得无可挑剔。

果园里的那一个个小精灵,绽放出一个个笑脸,在向农民伯伯炫耀它们的成果。一群蜜蜂在忙着运输果实里蕴含的能量,连那蚂蚁大家族都在蚁王的带领下去帮助农民伯伯捡拾谷粒,好不热闹。

“呼……呼……”一阵强烈的风吹来,土地上只剩下忙碌的人们,那风吹得树伯伯的脸生疼,一场不大不小的霜使树伯伯在空中瑟瑟发抖。每个人出门前都要把自己裹得像个棕子才肯罢休。此时放眼望去,温暖的阳光照在刚生成的露珠上、瓦片上,给村庄抹上了一层神秘的面纱……

夜晚的村庄是那么安静,只听得见一阵阵风在经过树梢时发出的声音,各路星辰的来临使夜空变得更加璀璨,月亮也躲进了云层去休息,窗户里传出了轻微的鼾声,只留下了一片村庄的安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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