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园的散文

2022年12月19日经典文章

田园的散文(精选24篇)

家乡的田园小景

文/苏涵

我的家乡在云南大理,好山好水数不胜数,我却偏偏依恋那田间的农家小景。

每一户农家都有一颗热情好客的心,当你踏入一户人家,迎接你的准是热乎乎的茶水、热乎乎的饭菜和热乎乎的心。

农家饭菜都是用汗水和笑声浇灌的,都是用辛勤和歌谣养育的……总是那么美味,总是那么健康。我爱家乡的土地和粮食!

乡间还藏着鲜为人知的农家景色,虽说不如国画般壮观,但也不失淡雅、朴素之本。

早晨,太阳扶着各种蔬菜立在天空间,各家的公鸡玩起了游戏,开心地仰天大笑。大家在炊烟中拎起锄头下地干活。中午,太阳愈发毒辣起来,农民依靠在玉米下面用帽子扇着风。小孩子们各自约了玩伴,朝着长满韭菜花的地方奔去。到了夜晚,蛐蛐儿在石板下面清唱,月亮拉着星辰去叫太阳回家吃饭,在外的大人和小孩儿回了家。甜美的歌谣在孩子们的床头响起,小村就这样入睡了。

我爱我家乡的一切,最爱田园的美丽景色。我无法用言语形容家乡的美和对家乡的爱,只能将那份爱埋在心底最深处。

田园生活

文/吕西群

当年,尽管我通过上学,成了一个吃商品粮的城里人。如今,尽管工作生活在城市已经三十多年,但我心里总有一个梦,一个让我魂牵梦绕的梦,那就是怀念我的故乡——吕家堡村。

这是一个极其普通的关中农村。记忆中村子中央有一个涝池,夏天便是小孩子们玩耍的好地方。涝池的西北角有一棵七八个人才能搂住的皂角树。巨大的树冠几乎遮满了这片涝池。夏秋之际,蛙鸣一片,像是接力在合唱,声音悦耳而响亮,给夏日的夜晚增加了不尽的乐趣。

故乡的土壤非常肥厚。记得在村子的东边,一沟沟大葱郁郁青青,每当收获时候,一车一车送到西安的蔬菜副食公司,让城里的人吃上新鲜的蔬菜;五月的时候,金黄灿灿、沉甸甸的谷子弯下了腰,害羞得不敢看人。地里插着假人的袖子迎风摆动,风景煞是好看。西边的田里,小麦地里的喷灌机像一位位首长,很潇洒地挥舞着雨雾,麦子在人工的雨露中愉快地生长着。

小时候最难忘的是夏天吃西瓜。那是真正又沙、又甜的大西瓜,让我终生不忘。硕大的西瓜子一个也不能丢,洗净、晒干又能吃上一回。六月的时候,大人们把间出的包谷苗带回来,铺在门前,我就躺在绿油油带紫色的苗子上,很是舒服;有时,在院子吃饭的小桌子上,躺着看着很高很高、很蓝很蓝的天上,白云在慢慢地移动,仿佛我也跟着漂浮的白云在游动。那时候的乡村,一切都是那样的纯净与安闲。

那时候,农村经济虽不富裕,但人心安定,民风朴素,家家户户根本看不到防盗门。人们上工或是出门,用老式锁子把门一锁,钥匙往木门里边一放,就走了,很少有人带什么钥匙。放羊的早上把羊拉出放到村边的草地上,把羊橛砸到土中,让羊自个吃草,后晌黑再去把羊拉回来,天天如此,一只也丢不了。有一回,一家的女人让男的去拉羊,男人出去把羊橛一拔,牵着羊唱着秦腔就回来了。女人问:羊呢?男人一回头,不知啥时候羊自个跑回去吃草去了。

那时候的乡村,好像是真正的田园生活。如今,这一切,成了我记忆中的梦。

退休,与岁月静守

文/樊荣华

退休的日子,岁月已迈向蹒跚。

早有打算,迟早会有这天。退休,我与岁月静守,心情安然。回到故乡,回归田园,满目苍翠空念远。从此,我自举杯临风,饮尽壶中日月,遁在田园……

退休的日子,牵手老伴,迈入深径残垣,生起老屋炊烟,倦鸟栖巢,让静谧把孤独填满。“欢娱始披拂,惬意在郊原”,我于老屋后开辟一块菜地,亲近泥土,种下四季,让灵魂在返璞归真中清宁于禅定的安闲;让衣衫在汗流浃背中,濯洗去一身的疲倦。暮色四合时,于茅屋点亮一盏心灯,茶一杯,书一卷,安静在鸡鸣狗吠里,静成照壁疮痍里岁月寂寥的一幅古轴画,静成斑驳墙壁上风雨留痕的一挂旧蓑衣。

堂前无需宾客满座,桌上没了输赢龃龉;少了觥筹交错、喧哗笑语,更无推杯换盏、曲意奉迎;不用为苟合取容而言不由衷,不用为迁乔出谷而谄媚阿谀。这是繁文之后的简洁,缛节之后的简约,无欲之后的简单。

田园夜幕落,人静如孩婴。灯光下,我用笔尖倾听村庄的鼾声,安宁、静谧;夜幕里,荷塘用笑靥亲昵着月光的乳晕,甜蜜、娴静。《大学》说:“知止而后有定,定而后能静,静而后能安”,渐渐于一片空灵中入静,梦呓般想起以前写的句子:一树的果摘完了,只剩下一树的空枝;空枝静荫在屋檐上,与“咿呀”千年的风车对语……

等鸡鸣来唤醒,凭朝霞来推身。一牛哞,一鸟鸣,一猪哼……都是来自于熟悉乡村清旷中的田园好声音,“水平苗漠漠,烟火生墟落。黄犬往复还,赤鸡鸣且啄”,恰如刘禹锡的诗歌所唱吟。老农披着彩霞荷犁牵牛,悠然自得而自给自足;学童身背书包,眼眸清亮,脸蛋红红;鸭儿、鹅儿“嘎——嘎——嘎——”扑棱着翅膀直往河边冲;小狗在篱笆边这里闻闻,那里嗅嗅,翘起后腿撒泡尿,地上刨刨低头行……乡村的早晨是慵懒的、漫长的,像晨曦中小木屋烟囱上的袅袅炊烟,舒展、悠长,静美、安宁。

身居此境,几声鸟鸣一羽凉意,降落于身心,无一不让人熄却心头躁热,获得前所未有的祥灵;一幅画卷在蛙鸣里徐徐展开,环绕平铺于周围:山峰弥漫着晨雾,河边窈窕着淑女,篱笆罗缀着蓓蕾……如此,愉悦和谐,将一个喧嚣的世界推到遥远的山外头。退休的日子永远的放下一楼烟雨中的烦忧,收敛虚妄,镇定思绪,理顺所求,让纷扰的欲念简至极致,给心灵一个休憩的空间,让心地澄明而无烦无恼、无忧无虑。

退休的日子,花开花落之中,春风已将金迷吹醒,春雨已将纸醉淋湿。我携手老伴对她说:择一日,趁着燕雀啾翠,花满山头,去往春天里,约来一溪山泉叮咚,会到千山杜鹃红透,与岁月静守。

优美散文:漫步乡村

文/黄靖华

在城市待久的人都渴望呼吸清新自由的空气,我也不例外,于是,趁着暑假,我去了趟家乡。一踏进故土,清新的空气携着故土的香味扑鼻而来,无边无际的绿色携带着故乡的问候映入我的眼帘,一切都是那样自然;一切都是那样健康;一切都是那样亲切。我喜不自胜,沉浸于美丽的山水田园之中。

行走在山间的林荫道上,我惊喜的发现山上全都披上了绿色的外衣,有高大挺拔的青松;有四季长青的柏树;有婀娜多姿的柳树;还有很多低矮茂盛的各种落叶灌木等。植物如此多娇,自然就会吸引鸟类前来安营扎寨,它们把这里当做生活的摇篮,也把这里当做栖息嘻戏的天堂。所以,走进山林,我的耳边时常传来各种清脆的鸟叫声,它们不愧是大自然的歌手,给这个闷热的夏天带来了清凉,也给人们吹响了奋斗的号角。漫步在这样的山间林荫道上,我领悟到“智者乐山”的缘由了!

来到乡村,不能不走进田园。夏季的田园最吸引眼球,放眼望去,绿色铺满了整个田园,无边无际。高的地方种上了各种蔬菜,有红彤彤的辣椒;有胖乎乎的茄子;有青长的豆角;有细长的韭菜;最吸引人的还是各种瓜儿。它们有的匍匐在地面上前进;有的扎根在地上昂首阔步;有的则是攀沿在高高的支架上。它们有的红、有的绿、有的黄。总之,真是千姿百态,五颜六色,郁郁葱葱。漫步在这样的菜园里,我感受到了陶渊明“采菊东篱下,悠然现南山”的自然情趣。

如果说乡村的菜园让人感受到田园风光的缤纷和宁静,那么,乡村的田野则会让人感受到田园风光的盎然与辽阔。低而平的地方种上的各种粮食,有禾苗;有芝麻;有花生等。它们全都是绿油油的,自由的铺在田野里。当然,最吸引我的还是禾苗。放眼望去,那数百亩的禾苗长势喜人,绿得发亮,绿得逼你的眼,而且一直往前延伸,可以说,视线有 多宽,绿色就能沿多深。一阵风吹来,那成片的禾苗点头哈腰,像波浪向前翻滚,真是壮观极了。置身于这样的稻田里,聆听清脆的哇叫声,我好像进入了“稻花香里说丰年,听取蛙声一片”的美好诗句里。

家乡的田园是这样的美不胜收,家乡的河也能成为一道亮丽的风景线。堤坝把田园与河隔开了。堤坝的一旁是美丽的田园,堤坝的另一旁则是浩瀚无垠的鄱阳湖。在这里,我可以看到一碧万顷的湖水,水面上偶尔有几只破浪前进的船,当然,有的水区还养着珍珠,水面上整齐地摆放着无数的塑料瓶子,瓶子里装着蚌壳,蚌壳中人工塞了沙子,当沙子进入蚌壳,蚌壳分泌的物质不久就把沙子包围了,就这样,经过漫长的等待与变化,洁白明亮的珍珠就诞生了。无疑而问,每一粒珍珠都是蚌壳的泪与血凝结成的。听了这些,你是不是对珍珠多了一份特别的情感呢?站在堤坝上,远望翻滚的波浪与波浪上行驶着的船只,感受着扑面而来的清风,我感到格外舒畅。如果阳光明媚,广阔的水面上则会金光闪闪,再加上成群的各种水鸟掠过水面或停泊在水边,我好像进入了“落霞与孤鹜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的美丽奇幻的境界里。倘若有只船,我定会划船满江,感受那美好的“舟行碧波上,人在画中游”的境界!

家乡,美丽的故乡,是您养育了我。以后,无论我行走在哪里,您永远都是我心中最美的港湾!

我的乡村田园梦

文/梅玉荣

从晋代陶渊明的“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到唐代孟浩然的“绿树村边合,青山郭外斜”,再到元代马致远的“小桥流水人家”,历代诗人用神来之笔,把一个桃花源般的田园,植入后人的心灵,烙印深深,不可抹灭。

乡村承载着淳朴的风情,承载着劳动人民智慧的结晶,那生养我们的山川土地,那土地上辛苦劳作的乡亲,他们沉重的呼吸、浑浊的眼泪、朴实的笑容、亲切的呼唤,无时无刻不在诠释着生命最初的美好与真纯。

乡村,是两个温馨的字眼。从乡村走出去的人,会把他生命的根深深地扎在乡村,哪怕走遍万水千山,拥有靓车豪宅,也定会在某些月明之夜,把目光投向久违的乡村方向,聆听自己灵魂的低吟。而一个久居喧嚣城市的人,就更会向往那种澄澈明净的生活,寻找那份返璞归真。很多城市人心头藏着一个梦想,那就是等退休回到故乡,择一处山清水秀、民风淳朴的乡间,盖上几间瓦房,种上半亩菜园,读书,种菜,享受悠闲。

我的老家在白羊山脚下,翻过山就是着名的林家大湾。我少年时住过的村庄,名叫梅家大坳。那里有青青的山,清清的河,村前有百年老樟,屋后是大片翠竹,一年四季,各种野花争相绽放。作为一个乡村里长大的人,那份情结一直挥之不去。毫无疑问,我喜欢用诗句来描画心中的田园梦想。如今,我早已远离乡村生活,老家人烟稀少,房屋颓败,我的母亲也已长眠在白羊山上十余年了。每年,当我一次次踏上回乡的路,心中总流淌着难以名状的情愫。那熟悉又陌生的乡间小径,那唤我乳名的乡亲,那荒草中孤独的坟茔……于是,百感交集中,我写下这样的句子:“莺啼四月沾飞絮,野岭荒山花放迟。恰是清明春满眼,母亲泉下可知之?”乡村于我,更多的时候意味着眷恋与感伤,也许只有诗歌,才能简约而贴切地传达我最深最真的情感。

看过一部电影《大兵小将》,主题歌《油菜花》这样唱道:“一条大路呦通呀通我家,我家住在呦梁呀梁山下。山下土肥呦地呀地五亩啊,五亩良田呦油菜花……”

也许是受此影响,我在《油菜花》一诗中写道:“爽气怡神调水墨,铺宣落笔绘金霞。老来将效陶潜乐,五亩良田只种它。”显然,油菜花,是安宁乡村的代表性景物,是田园的象征。

我的乡村田园梦就是这样一种模样:简单,快乐,天然纯净。

板桥情结

文/何庆良

“板桥”这两个字,常常让人生出一种难以割舍的乡愁,如拍岸急泻的涧水,洇湿着漂泊的心灵。板桥总是与流水连在一起,与“古道西风瘦马”连在一起,成为一种情结,一种忧伤惆怅的诗意。

板桥与许多名字连在一起,成为一种博大温情的文化遗存。由此我们极容易想到郑板桥。板桥先生一生爱竹,便取了这么一个田园意味浓郁的名字。板桥边的农舍,农舍边的潺潺流水,以及鸡鸣狗叫,袅袅炊烟,都一一闪现。板桥先生隐约的乡愁,是渺远的菊篱,渔樵的互答,饱含宁静致远的人生写意。透过历史的烟尘,我们也能依稀看到马致远那苍凉、峭拔的身影。他的《天净沙》唱绝了乡愁文化意蕴:“枯藤老树昏鸦,小桥流水人家,古道西风瘦马。夕阳西下,断肠人在天涯。”漂泊异乡的客子牵一匹瘦马,沐尽世间炎凉和人生沧桑;归鸦的翅膀驮着夕阳,古道苍茫,经久失修的小桥便成了乡愁的载体。

温庭筠就曾被乡愁的锋刃击中,泣血成诗:“鸡声茅店月,人迹板桥霜。”一个“迹”字道尽个中三味。鸡声和茅店,将田园的远影轻盈勾勒;板桥上的薄霜,早有游子的足迹。一份愁绪和无奈,以及凄迷的离别情绪,如旷远的箫音穿透胸臆,发出深切的人生感喟。

蓦地想起远方某处熟识的田园,那里也有这么一座铺霜的板桥。夏夜里有男人在其上纳凉,清晨有少妇来袅袅娜娜地担水。这故园的人人物物,事事景景,分明都映衬了逝水之上的悠悠板桥。蓦然回首,板桥总是不由分说地成为思乡路上迷离的背景。这一层苍凉的诗意,在泛黄的古书里,曾伴着远去的马蹄时隐时现。

久居闹市,身在红尘,离板桥和田园已太久太远。偶读诗书,书页里旧时文人的感伤已成了一种遥远的怀念。因为太久、太远,所有的田园情结,在月影斑驳的梦里,便显得清清浅浅,横斜复横斜。

乡愁是中国文化中最为温情的部分。板桥凝结的乡愁是马致远的小令,是温庭筠的离情,更是一种苍凉的人生意绪,舍不去的文化遗存!

田园风景

文/卢瑶昕

在这里,有一丛丛的鲜花在竞相开放。在这里,处处都有鸟儿欢快的鸣唱。在这里,你也总能听到农民们的欢笑。对,这就是田园的风景之美。

看呀!春天时,春风嘟着小嘴使劲地吹。呼,呼,吹绿了柳梢,吹青了小草,吹红了小朋友的脸庞。哦,淘气的小麦宝宝也穿上了如梦似幻的绿纱。柳树姑娘也悉心打理着她那又细又密的长发,在微风中跳起了迷人的舞蹈。春天的田园真像一幅美丽的画卷。

夏天,总是那么的炎热。知了在树上不停地叫着:热呀,热呀……人们不停地摇着手中的扇子,坐在大树下纳凉。就连平日里活蹦乱跳的小狗都无精打采地趴在地上,不停地吐着舌头来散热。荷塘里,荷花刚刚开放,一片片粉红扑扑的花瓣像极了一个个小桃子;一片片荷叶像一个个碧绿的大圆盘。夏天的田园,真美。

秋天是个秋高气爽、硕果累累的季节。秋姑娘像是一个善良的服装设计师,给大家换上一件又一件美丽的秋衣:柿子小姐穿上了桔色的长裙;玉米先生穿上了金灿灿的西装……秋天,简直是场服装秀呀!

冬天,总是那么的安静。动物们储藏好过冬的粮食,早早地进入了梦乡。大地也被盖上了一床厚厚的棉被,整个世界白茫茫的一片。

看,这就是我们美丽的田园风景,多么像一幅幅迷人的画卷呀!

怀想那片花地

文/若荷

因了一种情愫,我常在漫山披了银装的冬雪天一再想念春天,想念三月的杏花或四月的桃花绽放的如云似霞,再围上心爱的浅绿色纱巾,携了孩子们的手,七色花般地簇拥着,一路歌唱,一路走过流水淙淙的小石桥,走过开满荠菜花的绿草地,再走过那片刚刚萌芽的杨树林。

尽管我们一路风尘,离家越来越远,然而脚下毕竟是远郊的田坎了。我们站在簇新的田野里,回望身后遥遥林立着的高楼大厦,尘烟卷起的宽阔的马路以及行色匆匆的车辆、人流,此刻我会长长地舒出一口气,很有点如释重负的那般轻松,脸上就流露出惬意的笑。这笑常会使不谙世事的孩子们用疑惑的眼神看我,而后也去回望那所我们生活的地方。“到处像在冒烟。”其中的一个孩子便会说。

其实这种现象对于他们来说已经司空见惯,他们或许早已适应了周围纷扬的灰色烟尘和喧嚣,他们不会意识到我这个年龄的人们的心中对于田园有什么更深的情感牵绊。于是我就想,在三月抑或四月春暖花开的时候,乘一辆中巴,带领他们远足春天,走向原野,远些,再远些,在他们面前展示一下散发着芳香的绿草地,喧响在梦里的小河流。

记得十几年前,我还在一所山区小学里任教,春暖花开的时候,我便带领一群孩子去踏春。山区的田园离我们很近,出了路口不远就是平整的田畦和草长如茵的山野。山区的孩子顽皮,一挨土地,他们就会毫无顾忌地尽情在上面翻转打滚,搬起脚来玩"拐拐碰"的一种游戏,他们对泥土自然流露出的亲昵举动令我深深地感动,那一张张写满陶醉与满足的笑脸让我久久不能忘怀。

还记得,我们席地而坐,挤在他们中间,让他们们亲着我、暖着我、簇拥着我,各自摆弄着手中刚采来的野花:浅紫的、粉红的、金黄的,用湿泥分别捏在一起,浸入水中。孩子们十分好动,他们从溪边捡起石子,再抛向平静的水面,当一枚枚石子在水中砰然溅起朵朵水花,几只觅食的小鸟被乍然惊起,仓惶地冲向天空向远处飞去的时候,孩子们便欢呼雀跃了。

我喜欢听孩子们那充满稚气率真的笑语,我喜欢看孩子们那对任何事物都充满好奇的眼神。当孩子们的眼中跳跃着欣喜,歌声里飘荡着欢乐的时候,我亦为此而欣慰!山乡的自然风光陶冶着我们,清新欲滴的空气令人心清志明、身心舒畅,山乡阡陌的田园更使我的一腔心绪柔软若风、静止若水。

后来的日子,为了离家近一些,我离开了那个小学,到几百里之外的一家单位工作,蜗居城中,再不能随心所欲地和孩子们一起踏春了。手头上是重重叠叠永忙不完的琐事,每日里被繁礼缛节和纷争困围着,城市里的快节奏令我行步踌躇神色空茫,寂寞时便倚在泻满月光印着满天星斗的窗口,散漫而又美好地回忆着。

一种幻境浮现在眼前--走在乡间曲折的小路上,周围的山岗林密绿浓。身旁是潺潺流淌的小溪,沿岸而来一群晚归的羊群,追逐着,牧童扬起手中的鞭儿,于空中,甩出清脆的一声炸响。山道旁,一蓬低浅的蒲公英正开的喜悦,如向日葵般的花朵耀着太阳的金黄;抬起手,便可摘取几片滴翠的绿叶;俯下身,就能掐起一捧无名的花草,而我的心中正盛开着一瓣爱的心香,那里面盛满了童年采撷不够的新奇与幻想。

蓦然,我意识到,长期以来郁结在心中不能释怀的那片花地,不仅是春光明媚的田园,不仅是清新亮丽的山野,还有如山花般烂漫成长着的孩子们啊!想到此我的心陡然沉重起来,记忆的纸片再也无法掀动。

偶尔在春深时节,我会独自漫步到田野深处,觅得清静一隅,不止为看风景,只为踏一踏那被春雨濡湿了的松软的土地,得到一丝即便是暂时的宽慰和感动。

田园春早

文/菊心

老家的小院,在村子边缘,靠近农田,多了看田园景色的便利。端碗饭可以踱到田边地头,早晚散步,也在地头的林荫道上。

老家树多,从家里往田间望,是“开轩面场圃”;从田间往家望,是“绿杨荫里有人家”。鸟在树上搭窝,人在树荫里盖房,一个天然大氧吧,人鸟和乐,同分共享。

有农田有人家,有鸡鸣狗叫,才是老家。看家的老黄狗警惕性很强,夜里一有动静,它就汪汪叫起来,院里的家畜家禽和收获的粮食,全指着它看护。大公鸡也忠实地履行着自己的职责,农村人没有看表的习惯,只听鸡叫几遍。鸡叫三遍,天便放亮了,这时你不起床也得起床,鸡鸭鹅不停地抖着翅膀,咯咯嘎嘎,小羊在院里来回蹦跳,时不时咩咩几声,院外的路上,有农用车、摩托车驶过的声音……

你起来,踱到院外,阳光很亮,金丝银线穿过树木枝丫,一缕缕洒下来,有种金碧辉煌的感觉,像是童话世界。早春二月,寒气已不那么重,你能从这阳光里嗅出春天的气息来。

麦苗挺了挺身子,一扫冬日的萎靡不振,清清爽爽,风拂过,它们一起舞蹈,袅袅婷婷。那麦田里,好似飘着一缕轻音乐:吻你的脸颊,吻你的长发,有你在身旁,心就不再流浪。吻你的微笑,吻你的忧伤,骑上你的骏马带我去飞翔……

你忍不住跟着它哼唱,斑鸠在远处也叫了起来,“咕——咕咕——咕咕”,轻柔悦耳,前一声还在东地,后一声已到了南林。

田间,有三三两两劳作的农人。“一年之计在于春”,他们在给麦苗追肥。追肥的农人也不着急,反正耕机播肥快,省时省力。播一段,停下来,回头望望播过的田地,又抬头看看天空,天空又高又蓝,像是刚刚被谁擦拭过,偶尔还有几只风筝,慢悠悠地飞过。这哪里是在劳作,分明是在看风景!

不远处,是座农业庄园,园主人种着好大一片大棚蔬菜,还养着一群群的土鸡和大白鹅,这倒不错,禽类的粪便发酵后是难得的有机肥,蔬菜的下脚料又正好是禽类的饲料。园内的农机正在深翻土地,身后,一大片松软、肥沃的土地……那群白鹅不知是被路人惊了还是怎的了,突然扇动翅膀引吭高歌,“曲项向天歌”,它歌唱什么呢?是早春二月,还是春耕的农人?

春天的田园

文/陶梅靓

春姑娘迈着轻盈的脚步,越过高山,越过江河,一刻也不停地将春天的足迹洒满整个广阔的大地。

茶花妹妹和蒲公英姐姐正在比美呢!茶花妹妹披起红色的长袍,浦公英姐姐穿上了黄色的连衣裙。

果园里,桃花、樱花、海棠花披上了红大衣,梨花成了“白雪公主”,旁边刚发芽的小草好像是她的“仆人”,小花们好像是爱美的“王后”。

田野旁边有很多自由的小草,它们大多数有四片叶子,也有五片叶子的,甚至还有六七片叶子的呢!可爱极了!

池塘里的水绿茵茵的,轻轻地一拨开,就有涟漪一圈圈地往外荡,并且还能看到水底,真的非常漂亮!旁边的小树像卫兵一样守卫着。再走过来一点是一片花海,有玫瑰花、杜鹃花、茉莉花、薰衣草、串串红、非洲野菊花等等。漂亮极了!

田野里,很多庄稼发出了嫩芽,有的绿绿的;有的黄黄的……可爱极了!油菜花滚起了阵阵金浪,散发着沁人心脾的芬芳,展现着无穷的生命力。垂柳憋足了劲儿,拼命地吮吸着春天的甘露。

阵阵春风吹来,各种花儿散发着各自的香味,这香味儿一会儿浓,一会儿淡,沁人心脾!

啊!我喜欢春天,我热爱春天。

皈依田园

文/路志宽

这么多年以来,我一直固执地认为我是一株庄稼,我的根在乡下,我的魂就埋藏在乡下的土壤里。

城市化步伐加快的今天,越来越多的人潮水般涌向城市,都市化的进程中,让过去的田园生活,成为很多人的一种梦想与记忆。

灿烂的阳光,温暖的清风,稀稀疏疏的篱笆墙,漫无目的溜达的老黄狗,啄食的鸡,嘎嘎叫着的鸭子,睡懒觉的猪,反刍的牛,这些我儿时的伙伴们,依旧守护着我的村庄,守护着我在尘世间最温暖的念想。

我习惯了一个人信步走走雨后的小径,被雨水清洗过的小草与小花,是那样的清新,它们在露珠中注视世界的目光,干净得令人心动。我醉心于这乡下的美景,这些不起眼的东西,总能带给我的灵魂最深最强的震动。

在乡下,一定要打开你的耳朵,这些乡下土著歌手,纯天然的歌声,能紧紧抓住你的心灵,比如这鸡鸣犬吠,这蝉琴蛙鼓,这鸟鸣,这牛叫,都夹杂着浓浓的乡音,每一声,都带着泥土的味道。

黎明之前早起的人们,扛着锄头走向迷蒙的田野,清晨的露珠儿,折射着东方天际露出的霞光。在乡下,人们习惯了早起,他们相信种瓜得瓜种豆得豆,他们坚信一分耕耘一分收获,所以他们习惯用汗水与土地对话。于是,菜园子、麦田就连土坡上,都有他们面朝黄土背朝天劳动时的身影。

当夜幕降临,一轮明月高挂夜空,累了一天的人们,围坐在一起,男人们泡上一壶茶,或点上一袋烟,女人们拿起针线活,就开始闲唠家常。说说外出打工的儿女,想想今年秋天的收成,他们的心中就乐开了花。

夜继续深下去,一切归于寂静,不知是谁归来的脚步,让那只警惕的狗,狂叫不已。在乡下这叫声最富有号召力,当一只狗叫时,会有别的狗前来迎合,于是这高一声低一声远一声近一声的狗叫声,会把乡下深夜的寂静打破,夜也就一下子沸腾了起来。

向往田园生活,其实更是向往从前的那种慢,那种慢下来的生活节奏生活状态,也更是一种对乡愁和亲情的回味。如今,迫于生计,我们在城市钢筋水泥的高楼大厦中,像一只只寻食的小蚂蚁,在不停地寻寻觅觅,在不停地找食吃,当夜深人静闲下来的时候,远在乡下的田园生活,会是我们最温暖的心灵宝藏。

喧嚣的城市,横流的物欲,还有什么能真正让你的心灵静下来?是虫鸣鸟语,是清风明月,是雨打芭蕉,是霜染枫叶,是的,就是这些土生土长的东西,会让你的心灵真正静下来,会让你的心灵常驻阳光,不至于发生霉变。

我就是一株庄稼,现在的出走,只是暂时的无奈,终究有一天我会归来,向着泥土,向着家园,向着我的根,这更是一次灵魂的皈依。

龙头田园

文/遥望五峰

龙头一日阴晴天,骄阳当午暮云烟。

最爱田园美如画,迎得宾客接踵连。

走出满楼美酒飘香的小甑酒坊,已是有些飘飘然。刚才的两壶热酒,烧的身上出了毛毛汗。脱去刚出门穿起的外套,这温度太合适,刚刚好。慢慢走一走,在农家小院和菜地边,每家的灯都是通亮的。左去右拐,在徽派民居的小巷中散步,每一处原生态的农家角落,都是一幅绝美的景致,让城市中久居的人们找到祖先托福的梦境。来到了龙头村,就仿佛在一个古老的村落中找寻到了一段传奇的历史。

龙头村是秦巴山区秦楚农耕文化的发源地之一,至今仍留存着农业文明的发展历程和先民们的生产生活方式。建有一个农耕文化博物馆,那就是一部龙头村乃至整个秦巴山区农耕文化的发展历史,从始祖文化、农耕史话到农作器物、节庆娱乐、乡村作坊、生产生活器物、农副百工、山村农家、耕读文化、茶事品饮等,配以实物、图片、文字、雕塑、场景、平面、立体交织陈设,展品丰富,内容精彩可以让人们充分感受和体验秦楚农耕文化的博大精深。

不知不觉来到社区广场。相比白天的人流如织,夜里的龙头换了新的容颜。广场边农耕园旅游度假山庄灯火通明。几小时前来自远方的客人在晴日当空的晌午饱览美景,在阡陌纵横的茶园里与茶农一起体验采茶、在艳丽苔藓斜岩的栈道边拍照留影、在有求必应的花栎神树下祈求平安、在清风拂面的龙首亭里眺望冲河流过、在柳枝飘飘的河边与樟树蔽日的林荫道上卿卿我我…,或许有旅客已不舍的踏上返程,或许有朋友仍在品味朴实的乡村家酒…

远远的看到龙耕园的灯笼一字排开,给整个土楼垫上一层红红的底子,象征着整个龙头红红火火。

“呱呱…”。油然而生的思绪都被一片蛙声打断。由远及近,忍不住加快脚步,向着池塘走的更近些聆听。池边远处农家屋檐下的灯有些昏暗,映在静静的池塘水面显得很亮。夜幕下,路灯把广场边的小景映衬的更加扑朔迷离,如梦如幻。想是一人散步池边,偶遇佳丽,邂逅一段浪漫故事……

绝佳的意境。虽没有丽江古城那般浪漫十足的氛围,却有静谧田园最朴实的真挚。一个美丽的爱情故事,会为同样美丽的龙头村添上一抹浪漫的色彩。情侣们,这么美丽的地方,在茶园间流连,与鲜花为伴,窃窃私语之余,闲看细风拂柳…不忍多想,定会在未来的某个周末约上内人,重温一下热恋的感觉,此时我就能感到那份热情。

再多的留恋也有离开的时候,即使我隔三差五会来一趟。每次都是不同的感受,就像仿古街高高挂起的灯笼,有了节日般喜庆,如质朴的龙头村民样的热情洋溢,随时欢迎来访的朋友再次光临。

今天中午,我发龙头村游玩的图片再配打油诗到朋友圈,远方的同学留言“就那么几个地儿,你就没有词穷的时候?”我说“家乡美,总是看不够!”其实我想,她是嫉妒我。哈哈!

金村,最美的田园

文/张国雪

金秋时节,我们踏着一地暖阳走进塘桥镇金村。秋天的金村丹桂飘香,繁花似锦,美得像一个梦,清雅天成;美得如天籁的乐章,缓缓地流淌在心田。城市住久了会疲惫于它的拥挤和喧嚣,高楼寓居久了会无奈于它的冰冷和狭小,何处有一方静美的田园可以释放埋藏很深的田园村落情结?来到金村,心中的梦不禁豁然开朗。金村是古老、温暖而迷人的村落,金村藏着现代人的田园梦。金村,又名慈乌村,是一个具有上千年历史的文化古村。据记载,村旁有条河,两岸的榆槐交柯蔽荫,数千只乌鸦在树上筑巢,因乌鸦有母慈子孝美德,故称慈乌村。金村历来也以“孝”闻名天下,金村巷门曾有“慈乌启瑞”的题额。金村四周环水,人家枕河,犹保存一批明清、民国旧建筑,井字型的小街深巷,清晰可见。如今的金村经过改造修葺,面貌一新,仍保留了古朴典雅的气质,温厚淳朴的民风。最重要的是它坐落在江南的肥田沃土上,浸染了千年江南的氤氲灵秀之气,随处可见小桥流水人家,如诗如画。金村的房舍是我喜欢的样子,白墙黑瓦朱檐,雕花的木窗格;房前屋后随意种些花草树木和蔬菜,鸡犬相闻。

从金村牌楼进去,立即眼前一亮,一排排整齐的农家别墅一律白墙黛瓦,朱漆门窗,仿佛一不留神走进了远古的街区,浓郁的古朴典雅风格使人恍如隔世。萨克斯名曲《回家》此时从心底最深处汩汩倾诉,回家了,我回到了梦中的家园。梦中的家园就是这样的古朴、静谧、安宁。脚步轻些,再轻些;步伐慢些,再慢些,唯恐惊扰那些古老的慈眉善目的门楣、廊檐。目光停留再停留,唯恐走马观花,错过一步一个景致。来金村,观赏了“园茂里”才算不虚此行。“园茂里”年代久远,是清朝光绪年间修建的祠堂,现已完成恢复原貌的修复。步入“园茂里”,古老的建筑围住一大片敞亮的庭院,院内梅花、石树与一口古井相映成趣。想必梅花点点之时,“园茂里”更显端庄典雅。

“榆柳荫后檐,桃李罗堂前。暧暧远人村,依依墟里烟。狗吠深巷中,鸡鸣桑树颠。户庭无尘杂,虚室有余闲。”陶渊明的诗中画正真实地再现我们面前,金村的安祥宁静从一座座古朴的农家别墅弥散开来,从青石板路上偶尔敲响的跫然足音流泻出来,从偶尔一两声鸡鸣犬吠中微笑而来,从古园乔木遒劲苍翠的枝叶间洒落下来,从袅袅的炊烟里姗姗而来……村东的梁代古刹永昌寺悠远的钟声,袅袅婷婷的香火更给村子增添了神秘而静谧的音符。石板老街,让时光的脚步停驻,让美好家园的梦流连忘返。

金村是古朴、宁谧的,更是亮丽的,如诗如画的金村牢牢地黏住了我的目光。一幅清丽迷人的水墨画从牌楼徐徐展开。步入金村苑小区,错落有致、古朴典雅的农舍修葺一新。房前屋后别致的栅栏里会忽然斜出几竿翠竹,或铺开一片金黄的花朵,有粉蝶旁若无人地翩飞,间或几声清脆的鸟鸣,为庄重的房屋点缀出几丝雅趣和无限生机。信步来到金村的休闲公园,这里亭台楼榭、曲水流觞,树木葱郁、花香袭人。春天有烂漫的桃花和樱花,夏日里有清幽的碧荷,秋天有火红的枫叶,冬日尽可踏雪寻梅……当劳累了一天的人们漫步在家门口的公园里,是多么惬意、美好的享受!墙门、小巷、花圃、九曲桥头,随便站在哪里,都是人在画中,相机都会拍摄下富有意境、情景交融的画面。

金村更是恬淡的、闲适的。金村人过着现代人富足的日子,平时却不忘修身养性。村民们工作或耕读之余会去“暗泾赏景”、“西泾垂钓”,感受“翻空白鸟时时见,照水红蕖细细香”;或沉浸到“荷塘鱼唱”美景之中。老人们在公园晨练后,最爱到茶楼品茶会友、谈天说地;或哼几句小曲,唱一曲山歌。一杯清香氤氲的好茶,迎来幸福的一天。在金村小巷,我曾看到一个可爱的小男孩,有几分羞怯、几分顽皮,抱着灯柱,微笑着探出头来看游客,他旁边还有一只小狗,也友好而温顺地摇着尾巴。这个温馨的画面深深地印在了我的脑海里,很有“茅檐低小,溪上青青草。醉里吴音相媚好,白发谁家翁媪。大儿锄豆溪东,中儿正织鸡笼;最喜小儿无赖,溪头卧剥莲蓬”的浓浓农家田园之趣味。

金村,是村庄现代和古老的完美结合。我的美丽的田园梦在金村得到最好的诠释。累了,不妨到金村的茶楼喝杯清茶;倦了,不妨到金村古老的石拱桥上看看夕阳。“相携及田家,童稚开荆扉。绿竹入幽径,青萝拂行衣。欢言得所憩,美酒聊共挥。长歌吟松风,曲尽河星稀。我醉君复乐,陶然共忘机。”

住满星星和花朵的田园

文/王玉玲

与喜欢摄影的杜樱相约去家乡拍摄金秋的稻田,我们打算晚上住在母亲家。弟弟去锡盟打草了,弟媳在县城陪读,家里只有母亲一个人。

下午时分,我们到了家乡义和沙拉村,车子直接停在村子东边的稻田边,拍摄低垂的稻穗。在西斜阳光的照射下,整个稻田都笼罩着一层金色的光芒,很有质感。蓝色的天幕和静穆的稻田互相衬托,远处劳作的人就像田野上生长的一棵植物,是那种油画才能呈现出的静谧美感。稻田清新的香气飘散在空气中,悦人心性。

直到暮霭笼罩村庄,我们才回到母亲家。红砖铺的小院子宽敞干净,70多岁的母亲即使一个人住,也把屋子收拾得干干净净的。那只小花猫跟在母亲身后喵喵地叫唤着,还蹭着母亲的裤脚。电饭锅里的米香已经飘出来,弥漫在厨房里。杜樱在后备箱里拿出两瓶啤酒,我们就着韭菜末炒鸡蛋,还有母亲熬制的瘦肉糊糊,边吃边喝。母亲在杜樱的执意劝说下,喝了一小杯啤酒,之后,坐在旁边面露慈爱地看着我们。

吃完饭后,杜樱在外面架好相机,天上的星星那么稠密,银河也清晰可见。宇宙神秘,那是另外一个我们不能探究的遥远世界。杜樱的神情露出一种孩子般的纯净,她不停地说,乡村的星空真美呀!

周围响起蟋蟀的叫声,湿润清新的空气里有着植物的淡淡清香,这是乡村独有的气息,为夜晚平添了无限的诗意。《小国王》里一处描述和此时的意境是相符的:小国王说在看星星时,感觉自己不停地变大,变成浩瀚宇宙的一部分,以至于自己就是宇宙,和星星同在。

在成人的世界里,我们自问多久没有回归田园,多久没有站在乡村的院子里看星星了?记得夏天在小城的体育广场,也曾领儿子特意去看星星。城市上空即使没有什么遮挡,星星也很稀疏,好像躲起来一样。小时候听老人说过,天上一颗星,地上一个人,每一颗星星都是一个庇护我们的灵魂。城市里人声嘈杂,人心浮躁,灵魂已经离我们很远了。印第安有一句谚语:别走得太快,让灵魂跟上来。在乡村,没有物欲的困扰,没有喧嚣浮躁的追逐,在质朴纯粹的生活里,灵魂不会走远,是能够和身体同步行走的!

杜樱要在次日清晨赶回一百里外的县城上班,母亲晚上打着手电筒去小菜园给我们摘西红柿。红的、黄的西红柿躲在叶子下面,在夜晚的手电筒照射下,像个害羞的小姑娘。乡村的柿子成熟了,都是由绿色变成红色或者黄色,却有一种成熟了也是绿颜色的柿子,名叫“贼不偷”,意思是贼也不知道它是成熟的柿子,而因此放过它。红、黄、绿色的柿子混合在筐里颜色悦目,像一群花枝招展的乡村小姑娘结伴去赶集。

和母亲摘完柿子,我早已经困得不行。杜樱还在外面拍摄天上的星星,我回到屋里,躺在热乎乎的炕上,盖上母亲干净的花棉被,花棉被有着乡村清爽的气息,是有催眠作用的。整个人放空,沉到低处,沉到大地的怀抱中,回到人之初的纯净中,那是一种踏实的感觉。

清晨,还在睡梦中,听见衣服的窸窸窣窣声,母亲已经起床,又顶着露水去小园子给我们摘葡萄了!我们俩也穿衣起床,尾随在母亲身后。母亲拎着水桶,拿着剪子,走向小菜园。那几颗葡萄架子搭在鸡窝上面,既能给鸡窝遮荫,萄萄又能享受到充沛的阳光。被充足阳光照射的葡萄已经呈现出绛紫色,一嘟噜一嘟噜,莹润可爱的样子。葡萄架南边低矮的美葵也开花了,清晨时分,晶莹的露水在花瓣上闪动着。公鸡在鸡窝里拖着长音打鸣,蟋蟀在向日葵下面拉着竖琴弹得也欢,一部田园交响曲即将把乡村唤醒。

母亲用剪子绞着一串串的紫葡萄,放到桶里。在葡萄架的南面是黄瓜和豆角,相邻而居。黄瓜细长的腰身在黄瓜架上垂着,豆角也像一条条小辫子在豆角架上低垂着,周围晨雾像轻纱一样笼罩着小菜园。这时,村子里的公鸡此起彼伏地叫起来,蟋蟀叫得也更欢了。

我们摘下一粒粒露水洗好的葡萄,送到嘴里。被阳光爱抚过的葡萄,纯粹清甜,余味无穷。蔬菜和向日葵在园子里安安静静的生长、成熟,它们和葡萄架下的母亲,被晨雾笼罩,都有了一种朴素和静寂的美,置身在这样一幅田园杂居图里,心里有一种想哭的感动。

太阳被薄雾托着,从村子东面的柳林里缓缓地升上来,杜樱赶紧拿起相机去拍初升的太阳。我站在大门口,看到墙角那些虞美人和鸡冠花在柔和的光照下,清新美丽,充满着神性的光泽。善良又极爱生活的母亲,用柳条在临街的空地围了一个小小的木篱笆,她在门口西面种低矮的美葵,成熟的葵花子可以榨葵花油;她在门东面种观赏的花,她种的虞美人,有十多种颜色,乡里人也叫蝴蝶花。花开时,就如同风中翩翩飞舞的蝴蝶。母亲不愿意把花种在院子里,而是种在当街的墙边,路过的人都能看到。她把虞美人分两季来种,第一季花要开时,她会在旁边又种上一垄;第一季的花落时,第二季的花相随着也开了,地里劳作回来的人,出来串门的村里人,都会在虞美人旁停下脚步,赞叹着观看一会。

这时有风刮过,恰好蝴蝶也飞过来了,虞美人的花瓣翩翩舞动着,这时,竟然分不清哪个是真蝴蝶哪个是假蝴蝶!

母亲摘了好多菜,放到杜樱的后备箱里,给我俩每人一份,还给县城的姐姐捎一份。回到城市里的玉米、南瓜、豆角,柿子,香菜,黄瓜,都饱含着母亲的味道!

回到小城后,清晨听不到鸡鸣和蟋蟀的竖琴弹唱,耳边只有汽车喇叭的浮躁声。我把在母亲院子里拍的那幅虞美人图设为屏保,好像自己长久地住在长满星星和开满花朵的田园,就住在母亲的身旁。

田园小曲

文/山藤雨

夜 静

宁静的夏夜。朦胧的月色,如缕的晚风,一个个身姿绰约的树影,神神秘秘,如罩巾蒙纱的吉卜塞女郎颤胸扭腰,姿意欢畅地夜舞。婆娑如梦的树丛里声响着小雀儿细柔的梦呓,传响出小虫子啮噬叶子的吱吱声。侧耳细听去,忽然那边禾田里也吱吱作响,此起彼伏,如晚风掠过湖面,一浪高过一浪,声声濡耳沁心……终于听到了玉米苗拔节成长的声音!喜不胜喜。爽爽的夜风挟拥着绿质生命的幽灵弥漫过来,绿润着你心灵中寂凉的枯黄。是缘,是福,是造化?喜不胜喜!这时光,心中就只有容容月,淡淡风,天籁声,心灵对绿野的朝圣了。

意 境

声声鸟鸣弄醒了初夏的晓梦。一起来,便融入了黎明的朦胧。淡淡的晨凤,柔柔地抚面,不由得凭栏凝望。眼前满是墨黛雾茫的树冠,闪烁着亮熠熠的曦光,耳鬓厮磨地朦胧在一大片起伏灰茫的瓦房上,恍若荡漾在海浪上待命起航的风帆,壮美得令人神魂荡漾,心鹜八荒…… 树林里头,是鸟儿的自由王国。空中飞的,树从里叫的,屋脊上落的,早就熟悉了的是花喜鹊,灰山鹊,红嘴鸦,褐斑鸠,白头翁,小黄鹂,小黄燕,小麻雀……还有好些陌生的美丽小精灵。它们飞来飞去,颉颃盘旋,捉虫觅食,养儿育女,个唱个的心歌,各忙各的心事。它们的国度里没有儒道的梏泪,法道的刑血,全然是老庄哲学自由曼妙的意境。它们是天空的自由灵魂。

有时候,一两只乌鸦也会闯进它们的国度来,呱哇呱哇几声凑个热闹,未料这位不速之客首先遭到了花喜鹊的群起攻击,不消几个回合,憨厚的乌鸦便被驱逐出境,只得呱哇呱哇地悻悻逃逸。

我的这个家园,自然也就成了这片绿色鸟王国中的一个异类家族。与它们朝夕相处,常常也就有着仰视俯察的乐趣,见闻到了它们的好多轶事趣闻。

明 星

小楼东南的田野上,有个墨绿的小杏园。杏园里住着一双花山鸡。它们是那个舞台上灼目的明星。可是却不常常抛头露面地取悦观众,尤其那只美丽的雄山鸡,而总是依自己的意向,“咯嘎--”一声长鸣,身影一现,光彩夺目得让你眼亮心颤。而正等你注目于她的姿容,期盼她再一声鸣叫时,那丽影一晃,骤然逝去。就在你失望沮丧的时候,陡然咯嘎又是一声清脆的鸣,循声望去,它已昂首翘尾地傲立在离你只有四五十米远的田埂,挑衅性地一拍翅,一翘尾,咯嘎一声,便摇头摆尾,迈着模特步子,悠悠地踱来踱去--展示着生命的独立与自由。那声声鸣叫,不啻是爱的呼唤,而是田野生命不可侵犯的尊严。那才真正是生命艺术的光茫,禅的镜界!

对 望

骤雨须臾过,清风一日新。上午,正埋没在书里。突然,窗外扑楞一声,抬头只见一只小黄雀款款地落在了廊栏上。她橘黄色的 肚皮闪烁着金色的光芒,骨碌着黑珠样的小眼睛,机灵地望着我。她近在咫尺,我惊喜得捂住心跳,生怕惊飞了这个可爱的小天使。她东张西望了一下,悠然地向前走了几步,一点儿也不惊慌,像回到自己家门口的孩子,等着爸妈抱回去。我屏息静静望着,仿佛听见了她的心跳声。我俩就这么定宁地对望着,用心交流,用眼说话。世界一子沉寂下来,倾听着我俩的心语。我默默祈祷着,就想这么与她永远地面对着,相觑着,相知着,慰籍着……倏然,嗖的一声,一道耀眼的金光一闪,她轻盈地飞了。心一下子叫她拽了去,怅望着她消逝在树林上空的蓝天里。

那玉枝碧叶里,时常还会上演出让人忍俊不禁的一幕:一只小雀儿调皮地趴在另一只小雀儿的背上,用尖尖的小嘴巴啄住肚子下小雀儿脑袋上的羽发,张扬着蝴蝶样的两只翅膀,閃晃着有力的羽尾--演奏着自性生命永恒不息的交响曲。

春日田园之趣

文/疏泽民

打猪草

绵绵春雨润过,田野里的野菜野草就铺天盖地钻出来,绿油油的一片。

放学到回家,丢下书包,我们就提着竹篮和小铲,到田野里打猪草。春天里的野菜可真多,它们几乎都是猪的美食,尤其是青蒿,长得快,叶密汁多,很合猪的胃口。此外还有荠菜、马兰、灰灰菜、马齿苋、车前草、蒲公英、虾公草、野芹等,生长在埂头、河畔、渠边,那儿养分多,水分足,长得茎粗叶壮,很是喜人。拿起铲子贴地皮铲断,扔进篮子里,不一会,篮子里就是沉甸甸的了。

路边的猪草铲完了,就把目光瞄进油菜田和菜园,那儿土壤更肥,野菜野草长得更旺。油菜分蘖伸展的枝桠相互交织,将地沟遮严,我们便弓着小小的身子,从地沟的一头钻进去。当我们从地沟另一头钻出来时,除了篮子里多了一堆肥硕的猪草,头上脸上身上还多了一层金黄色的花粉,个个都像淘气的小花猫。

最有趣的是上山打猪草。通常是在星期天,邀上同伴,一路叽叽喳喳,脸上如映山红般灿烂——能不兴奋吗,说是打猪草,其实是进山踏青。爬到山上,我们就四下里散开了,但不会离得太远,时不时打声招呼,通报彼此的收获。朝阳的山坡上春草长得快,野菜多,密集如毯;而山坳里水分足,野菜更大更肥,我们便集中到那里,挥铲如风,不一会,那些野菜,便被“卷”进篮子里。有时会遇见酸肌杆、蔷薇苗、茅草芯、覆盆子之类,就扯下来,剥了,送进嘴里解解馋——它们,都是大自然恩赐的美食,似乎早就坐在那里,等着我们去采摘。

猪草铲得差不多了,我们歇下来,在柔软如毯的草地上打滚,翻跟斗,戴花环。快乐的时光溜得太快了,一转眼,夕阳躲进西山,暮色薄雾般飘来,我们提着满篮春光,恋恋不舍地下山。

猪的鼻子真灵敏,刚进院门,圈里的猪就朝我直哼哼,并把圈门拱得砰砰响。打开圈门,猪一下子蹿出来,仰着头,甩着小尾巴,讨好地朝我转圈。抓几把野菜扔过去,猪立即低下头,吧哒吧哒地大快朵颐。院里的鸡、鹅,也飞奔过来,抢着分一杯羹。猪见了,就气哄哄地去拱,鸡鹅一下子散开,临走时还不忘叼几棵野菜。看着它们淘气又可爱的样子,我很是开心,爸爸妈妈的脸上也满是灿烂的笑容。

挖春笋

要想领悟成语“雨后春笋”的魅力,就得去乡下。夜间的小雨淅沥沥地一润,春笋就迫不及待地钻出了地面。雨后初晴,我和阿华提着竹篮,带着小铲,去竹园里挖春笋。

故乡的竹园零星分布在屋后、山坳和山坡。屋后地肥,毛竹粗壮高大,所生竹笋也粗壮挺拔,称为毛笋。山坳里或地埂边的斑竹稍细,所生竹笋秀气,称为水笋。山坡上丛生的野竹细而矮,所生竹笋也细如拇指,称为野笋。我们所挖的,是毛笋,但更多的是野笋。

屋后的毛笋生得密,也长得快。遮天蔽日的竹园里,地下竹鞭纵横交错,生出的毛笋也挤挤挨挨。密集的毛笋不利于生长,需要挖去一些,让剩下的长成毛竹。我选择那些靠得太近的毛笋,用小铲刨去周围泥土,再轻轻铲断白嫩嫩的笋根。阿华跟在我后面,尽挑一尺来长的挖,被我制止了。因为,长大的春笋就老了,不能吃的。刚拱出地面一两寸的春笋鲜嫩美味,几片鹅黄色缨叶上,还挂着露珠。

水笋产量不高,一般没的可挖。而山上的野笋,成林后无大用处,就挖出来当作美食。野竹林里,野笋长短不一地分布,有的一尺来高,有的刚从土里冒出来,有的尚未露头,却把表土顶松,绽开几道裂缝,一副破土而出的样子。未露头的野笋不易被发现,稍不留神,就被踩断在土里。

我最喜欢挖那些未露头的野笋。先察看野竹的长势,不急于下铲。竹叶青翠茂盛的地方,笋往往也多;沿着竹林蔓延的方向找,很容易找到笋头。蹲下身,仔细观察地面的浮土,那些土块隆起皱裂,或隆起土块中心出现濡湿的地方,一定藏着宝贝。沿着隆起的土块四周,如同排地雷一样轻轻铲去土层,不一会野笋便露出尊容,白嫩嫩的,如同刚出浴的娃娃,薄薄的笋衣,只轻轻一捏,竟作鳞片状碎了。细心地铲出,放进篮子里,满心都是收获后的喜悦和满足。

春季里露水重,不一会袖头上、裤腿上都湿漉漉的了。而我的竹篮里,也躺满了春笋,沉甸甸地挎在胳膊上,感觉整个篮子里都是蓬勃的春天。

挖回来的春笋,可以吃上一个星期。腊肉炒笋片,笋丝炒肉丝,笋丝炒韭菜,笋丝豆腐羹,葱花油焖笋,酱爆笋丁,都是百吃不厌的美食。一时吃不完的,将笋切丝晒干,留待冬天用肥肉焖烧,入口肥而不腻,带着柔韧劲道,带着天然山野的醇香,嚼之满口生津,是下酒的一道好菜。

采蕨菜

蕨菜是大自然馈赠给我们的一道天然美食。

清明刚过,蕨菜就钻出地面。似乎只在一夜之间,嫩绿的茎就伸出三寸来高,筷子般粗细,表面附着一层浅白色绒毛;茎头上顶着头苞,内卷的叶缘,恰似婴儿未握紧的拳头。漫山遍野的蕨菜,摆脱杂草荆棘的阻挡,齐刷刷地举起粉嘟嘟的小拳头,向春天宣誓。

采蕨得掌握时机,一般在清明后一周。采早了,芽短产量低;采晚了,蕨芽长出一尺来高,伞形的碎叶张开,就不能吃了。

采蕨时,选择一个晴日,提着竹篮,爬到大山上。青葱嫩绿的蕨苗,从灌木丛中冒出来。捏住毛葺葺的茎,轻轻一掐,断口处立即流出透明的汁液。向阳的山坳里、悬崖下,叶枯土肥,野蕨挤挤挨挨的。这时可以放下竹篮,两只小手一左一右地掐,齐刷刷地码在竹篮里,不到半天工夫,竹篮里就堆得满满的了。挎着沉甸甸的竹篮,感觉满山的春天也躺在竹篮里。

采回来的蕨苗可以素炒,可以焖烧腊肉。素炒时,将蕨菜洗净切成段,用开水烫一下,再用冷水漂一遍,以除去涩味。然后倒入热油锅,暴炒后加少量盐和味精,盛在盘子里,青翠碧绿,香脆爽口。烧腊肉时,先将蕨菜用开水焯后切段,再将腊肉片、青椒丝下锅猛炒,最后倒入蕨菜,加些豆酱烧一会出锅,就成了一道香辣脆嫩的腊肉蕨菜,是下酒佐餐的美味,怪不得南宋诗人陆游说,“蕨芽珍嫩压春蔬”,想必也是吃了这道山间野菜而心生感念呢。

一时吃不完的蕨苗,还可以洗净,用开水焯后摊晒成干蕨菜。到了冬天,干蕨菜就成了一道珍藏的野味美食,蕨菜配笋丝烧肉、牛肉火锅烫蕨菜,都是让人大快朵颐的珍品,一般只有来了珍贵的客人,才有机会享受到这道口福。

最美田园是朴塘

文/谭旭日

一想起乡村,我就必然会想起朴塘村。作为一个漂泊的人,朴塘村是灵魂的故乡,亦是精神的依恋。她给了我许多对美好生活的追溯。这种美的感受,不是一天两天积累形成的,如同一粒种子,耕植于村庄的土地上,发芽、成长,再到茂盛与花朵次第绽放。

一想起朴塘,我就必然会想起田园美景。村里的田园四季美如画卷,春有花红嫩柳,夏有绿枝招展,秋有稻谷金黄,冬有白璧无瑕。朴塘村的美,不张扬,不显露,不败落,不颓废,一切皆在四季的更替中,安然呈现。

春天一到,春风暖阳,一派生机。和煦的阳光洒落在村庄的每一个角落,地上的嫩芽,一茬茬地疯长。村里人喜欢贵如油的春雨,淅淅沥沥,似愁肠,扯不断理还乱。一场或者几场春雨下来,村庄里万物复苏。休整了一个冬天的乡亲,开始了一年的生计一年的种养。犁田的、耙田的、种秧的、种菜的,这时候,朴塘村的田园是一幅劳动的场景。当燕子一个剪影,或雨中,或晴空,如同一道曲线,把朴塘村的田园点缀得如诗如画。

每到夏天,屋前的瓜架藤上就绿油油的挂着各种各样的瓜菜。丝瓜、苦瓜、黄瓜、豆角、茄子、扁豆,还有菜地里的辣子、空心菜、青菜,琳琅满目,让人置身于一个绿色的海洋中。这时候,我家老屋的前面牵牛花也会怒放,紫的、白的,一朵朵娇艳无比。若是晚饭,家人喜爱搬来小桌子把饭菜摆在桌子上,闻着花香,天南地北地聊天、吃饭。

朴塘村的田园不止是四季的风景,还有田野里的青蛙和虫鸟,它们是村庄里必不可少的一部分,它们的生命与村庄的命运紧密相连。这些游动的生灵,到处都在为田园歌唱。

小桥、流水、人家。村庄里弹棉花的、挑货郎的、捞鱼虾的、捣鸟蛋的,将朴塘的田园风光演绎得更加世俗与真实。在朴塘村,这些与生活有关的一切交易与游戏都属于田园生活的一种构成。闻鸡的不会起舞,他们会在田埂上行走,在雾露蒙蒙的清晨,戴斗笠披蓑衣,扬牛鞭吆喝着,每一次开口,如同一次图腾,把朴塘村叫喊得激荡不安,却又终归于宁静。所有这些,都是朴塘村田园风光的有机部分,滋养着过去和未来。

秋天一到,天高云淡,四野都是一片金黄。朴塘村的秋天,是丰收的季节,稻谷满仓,瓜果飘香。一条穿村而过的公路,侧目一望,稻浪滔滔,微风一吹,层层叠叠,犹如一个丰满的女子,迎风而摆。待秋收一上岸,朴塘村的田野里开始空空荡荡。只有夜晚,才会有遍地的喊叫——村庄里的小孩多半在月光皎洁的夜晚,开始嬉戏,他们给月色下的村庄注入了一次全新的解构。月光也饱含着村庄田园的一部分,它更意境悠然、宁静,甚至更加深重。

而朴塘村的冬天更趋于安逸。除了霜、雪,还有雨的浸淫以外,冰冻的土地上,令村庄有了更坚硬的气息。出门北风猎猎,裹衣再厚,都感觉到刺骨的冷。雪后的天气更是如此,漫山遍野的,白皑皑一片,野外的空气异常的清新。若想在户外活动,先跺跺脚,双手合起来对着嘴哈着气流,站在屋檐下某个安静、避风的地方,仰起头,看着村庄美丽的景象,呼吸着这清新甜润的空气,这时我无意间发现,朴塘村的天空是那么美。一切物体和物质都有着不可逆转的吸引。

这吸引,是朴塘村田园的安闲,恬静。一簇簇的村居,一个个充满希望的四季更替所带来的繁衍与期待,无论你身处何方,总会令你魂牵梦萦刻骨铭心。

那幅田园水粉

文/茅屋农夫

都迎春了,还不出来备耕?

是啊,不经意间,已经是早春备耕时节了。乍暖还寒的日子,偶尔也会给人以春风沉醉的感觉,眼睛看见的是一湖春水一堤浅绿和点点残梅,脑海浮现的却是曾经生活过的那片乡土,蓝天下,满江碧波荡漾,遍野翠绿浅粉嫩黄,绿的是麦苗,粉的是紫云英,黄的是油菜花,像一幅田园水粉。

这时节,大田里的活计不多,村落里就显得热闹,冻得小脸通红拖着鼻涕的孩子们无忧无虑地东奔西跑;姑娘后生游游荡荡眉来眼去打情骂俏;女人们聚在角落里,悄悄地数落着丈夫的长短和公婆的是非;老头老太佝偻着身子在屋檐下晒着太阳,木讷无光的眼神或是漫无目标地四处游移,或是直直地落在某个地方;肩上压着担子的男人们则要着手备耕了。

备耕的活儿很多:筹钱添农具买化肥购农药,选种子修田埂做秧田等等。这些活计,在那年月,要数修田埂最费事,常常因它而起风波。别小看田间这一条条泥土筑起的小径,却是集地界水利交通于一身。两个队的田地相邻,它就是地界,稍不留神就成了风波的发源地;育秧种稻,靠它蓄水蓄肥;同时又是乡民们在田间劳作时过往的路。一年踩踏下来,塌的塌陷的陷,有的要修有的要重做,这和现在“要致富先修路”是差不多的道理,只不过那时还谈不上致富,只是为了果腹。

修田埂,看似简单,做起来却有些讲究,首先要牢固结实,经得起日后负重的踩踏。牢固结实的关键在和泥,把旧田埂挖开了,把土捣细,灌上水,赤了脚,不停地踩踏,直到那土有了足够的韧性。春寒料峭,那刺骨的冷,会从脚底一直到心里。其次要尽可能地控制面积。宽度一般仅以一个人可以站立为限,宽了,就多占地。全队几十条田埂,早稻晚稻春花三季下来,也小不可大算,说不定就是一个人的口粮。所以乡民们是极为在意的,常常为一条田埂的位置尺寸而争执吵闹甚至打斗,寸土寸金啊!有一年,两个队,为了一条仅偏离了几寸的田埂,先从动嘴到动手,再从单打独斗到聚众群殴直至头破血流,兄弟相对,也绝不手软。那天,看着那一片被乡民的鲜血染得暗红的田地,我第一次感受到土地在农民心里的位置和份量,因而生出分吃他们口粮的愧疚来。

那片土地很美,常常给我以陶醉和享受。不过,这种感觉,生活在那里的时候却不曾有过,往往产生于回城后酒足饭饱之余的遐想中,或是旧地重游的休闲时光。前些年,乡民欣喜地告诉我,那里大变样了,建起了大片的住宅区和农家乐,江上造了桥,进城过江再也不用木帆船摆渡了,修了柏油路,大家都吃商品粮商品油了……

这一切,都告诉我那片纯朴秀丽的田园已经一去不复返了,我不由得为之惋惜。庆幸的是,贫穷饥饿也连同那纯朴秀丽一起去了,这又让我在惋惜之余十分欣慰,因为,乡民们再也不用为了那几寸土地而同室操戈血染地头了。

近年,常有回去看看的念头,却终因多种原因至今没有成行。好在,那幅纯朴秀丽的田园水粉,至今在心里,总是那么清晰,从不曾褪色。

最美田园是朴塘

文/谭旭日

一想起乡村,我就必然会想起朴塘村。作为一个漂泊的人,朴塘村是灵魂的故乡,亦是精神的依恋。她给了我许多对美好生活的追溯。这种美的感受,不是一天两天积累形成的,如同一粒种子,耕植于村庄的土地上,发芽、成长,再到茂盛与花朵次第绽放。

一想起朴塘,我就必然会想起田园美景。村里的田园四季美如画卷,春有花红嫩柳,夏有绿枝招展,秋有稻谷金黄,冬有白璧无瑕。朴塘村的美,不张扬,不显露,不败落,不颓废,一切皆在四季的更替中,安然呈现。

春天一到,春风暖阳,一派生机。和煦的阳光洒落在村庄的每一个角落,地上的嫩芽,一茬茬地疯长。村里人喜欢贵如油的春雨,淅淅沥沥,似愁肠,扯不断理还乱。一场或者几场春雨下来,村庄里万物复苏。休整了一个冬天的乡亲,开始了一年的生计一年的种养。犁田的、耙田的、种秧的、种菜的,这时候,朴塘村的田园是一幅劳动的场景。当燕子一个剪影,或雨中,或晴空,如同一道曲线,把朴塘村的田园点缀得如诗如画。

每到夏天,屋前的瓜架藤上就绿油油的挂着各种各样的瓜菜。丝瓜、苦瓜、黄瓜、豆角、茄子、扁豆,还有菜地里的辣子、空心菜、青菜,琳琅满目,让人置身于一个绿色的海洋中。这时候,我家老屋的前面牵牛花也会怒放,紫的、白的,一朵朵娇艳无比。若是晚饭,家人喜爱搬来小桌子把饭菜摆在桌子上,闻着花香,天南地北地聊天、吃饭。

朴塘村的田园不止是四季的风景,还有田野里的青蛙和虫鸟,它们是村庄里必不可少的一部分,它们的生命与村庄的命运紧密相连。这些游动的生灵,到处都在为田园歌唱。

小桥、流水、人家。村庄里弹棉花的、挑货郎的、捞鱼虾的、捣鸟蛋的,将朴塘的田园风光演绎得更加世俗与真实。在朴塘村,这些与生活有关的一切交易与游戏都属于田园生活的一种构成。闻鸡的不会起舞,他们会在田埂上行走,在雾露蒙蒙的清晨,戴斗笠披蓑衣,扬牛鞭吆喝着,每一次开口,如同一次图腾,把朴塘村叫喊得激荡不安,却又终归于宁静。所有这些,都是朴塘村田园风光的有机部分,滋养着过去和未来。

秋天一到,天高云淡,四野都是一片金黄。朴塘村的秋天,是丰收的季节,稻谷满仓,瓜果飘香。一条穿村而过的公路,侧目一望,稻浪滔滔,微风一吹,层层叠叠,犹如一个丰满的女子,迎风而摆。待秋收一上岸,朴塘村的田野里开始空空荡荡。只有夜晚,才会有遍地的喊叫——村庄里的小孩多半在月光皎洁的夜晚,开始嬉戏,他们给月色下的村庄注入了一次全新的解构。月光也饱含着村庄田园的一部分,它更意境悠然、宁静,甚至更加深重。

而朴塘村的冬天更趋于安逸。除了霜、雪,还有雨的浸淫以外,冰冻的土地上,令村庄有了更坚硬的气息。出门北风猎猎,裹衣再厚,都感觉到刺骨的冷。雪后的天气更是如此,漫山遍野的,白皑皑一片,野外的空气异常的清新。若想在户外活动,先跺跺脚,双手合起来对着嘴哈着气流,站在屋檐下某个安静、避风的地方,仰起头,看着村庄美丽的景象,呼吸着这清新甜润的空气,这时我无意间发现,朴塘村的天空是那么美。一切物体和物质都有着不可逆转的吸引。

这吸引,是朴塘村田园的安闲,恬静。一簇簇的村居,一个个充满希望的四季更替所带来的繁衍与期待,无论你身处何方,总会令你魂牵梦萦刻骨铭心。

故乡的田园梦

文/王芳

春天好短,短得只消一场雨,花瓣飞红就落地。如同一个美貌女子,经历了一场错爱,伤了元气。在黛玉眼中,春天的大观园是一座愁城。她唱道:“看风过处,落红成阵,牡丹谢,芍药怕,海棠惊,杨柳带愁,桃花含恨,这花朵儿与人一般受逼凌。我一寸芳心谁共鸣,七条琴弦谁知音?”说的就是春天的殇。

今年的春城,春雨连绵,雾霾增多,心底里无端添了许多烦闷。乡村拆迁,我们的家园正在消失,我们的故土在高楼大厦中冰冷着面孔,那些田园、农舍、草垛,都远离了故土,久违的蓝天好久不再光临。

盼望那些青山绿水、蓝天白云的日子,就像个怀春少女,等待着骑马远行的情郎。如今,人们为了防尘、防雾霾,个个戴上口罩,如同一群蒙面的侠士,尘世中,无端多了一些喧嚣。

好怀念我们的童年,菜园子里青绿的冬瓜、红红的胡萝卜、嫩嫩的黄瓜、青翠的韭菜、香香的莴笋,番茄成串生长、红绿相间,旁边是紫色的茄子,灯笼辣椒憨态可掬,田园里到处都是让人垂涎欲滴的物事,伴着野花野草,红的争妍,黄的耀眼,最美的向日葵像一个美丽的村妇,爱怜地守护着菜园里的瓜果蔬菜,那时的河水,清澈得如同一面亮闪闪的镜子,照到哪里,哪里就是一幅画。

坐在菜园里的豆架下,摘一片瓜叶盖在头上,听着虫子在细细低语,彩蝶在翩翩飞舞,小蜜蜂嗡嗡地唱歌,小蚂蚁毫不顾忌地爬在脚面上,一团一团香气袭来,人在香气中渐渐沉醉,不一会就微醺起来。四周静悄悄的,不知谁家的小花狗顽皮地跑来,“汪汪”地叫着,自己这才醒来,哦!原来,已是中午,家里的餐桌等着瓜果蔬菜入席。外婆把白米饭端来,香椿炒鸡蛋、番茄蘸白糖、脆生生的黄瓜和红辣椒相拌、青菜鸡蛋汤,让我享受着这人间的美味。

故乡田园里的那些景物、那些食物,清晰在目。这样的梦,我在醒中梦着,在睡中想着。人生的梦太多,我想回归,回归故乡的田园,可我回不去了,今生我注定要漂泊,要做一个游子,也许等我老了,魂,会归至故里。到那时,再啃一口故乡的煎饼,再品一品故乡的高粱酒,再和故乡的田园相拥相依。

田园之歌

文/于菊花

村庄的梦,在一声声清脆高亢的鸡叫声中醒了,大地睁开惺忪的眼,一层薄薄的云雾渐渐散去,东方的天空露出鱼肚白,窗棂里透进的亮光,让屋子里的轮廓逐渐清晰。

睡在炕上的男人打一个哈欠,爬起来,摸出一根烟点上,吸两口,紧接着传出几声咳嗽。女人从梦中醒来,看着那一闪一闪的火星,几分气恼:“一大早你就抽,越抽越咳嗽!”男人憨笑。

男人抽完烟,穿衣出门,先去扛两捆玉米秸秆,喂后院的牛和羊。打开牛圈门,大黄牛看到主人来,腾一下翻起来,“哞哞”地叫两声。男人拿起一把粗糙的毛刷子,把牛身上的尘土草屑刷去。虽说现在种地都机械化了,耕牛们已经失去了曾经辉煌的耕种舞台,大多数人家也不再养牛,可男人总舍不得把这头忠实的老黄牛卖了,喂牛的草料都是自产的,养着它,倒也不亏本。

木头栅栏里的羊群早已骚动起来,十几只羊一起“咩咩”地叫着,挤成一堆,拼命往栏外扑。男人把一大捆玉米秆解开,投进羊场,羊们一下子散开,低着头抢食,几只小羊羔趁机跪在羊妈妈脚下,用头一顶一顶地吃奶。

女人做好饭,鸡蛋面糊糊,泡上香喷喷的花卷,招呼孩子们快点吃了去上学。两个孩子吃着饭,你一言我一语地说笑着,不慌不忙的样子,妈妈的目光却时不时地往钟表上扫,生怕孩子们拖延了时间,去学校迟到。

男人进来洗把脸,接过女人递过来的饭碗,大口地吃着,心里盘算着今天该干的活计。麦子长势不错,底肥黑黝黝的,足着呢,玉米下种十来天,该出苗了,倒春寒招来几场春雪,地太潮湿了,恐怕会影响出苗率,看情况吧,出不好赶紧补种。太阳出来就该去起帘子了,建了两个高温棚,一天到晚都有干不完的活,好在菜价还不错,每天摘七八筐西红柿,换来一叠红艳艳的票子,把日子过得富裕,倒也心满意足。

出了巷口,隔着一条乡村公路,一道水渠,就是整片的麦田,一畦畦一排排,整整齐齐,像栽种的一样,绿盈盈的煞是好看。男人在自家的地头看一会,再踱到邻居的地里瞅几眼,脸上带着一丝骄傲的笑。走过成片的麦田,来到玉米地。玉米种得晚,出土也慢,有些锥子一样的小苗刚透出地面。男人下地,刨开潮湿的土层,观察玉米发芽的情况,有没有腐烂的种子,眉头一会舒展一会紧皱。庄稼是农民的命根子,马虎不得。

看完了庄稼地,该去棚里了,男人折回头,往村西头的一片大棚区赶。到了自己棚前,男人打开小房门,按一下电钮,先把棚上的保温帘拉起来。现在科技发达,种蔬菜也先进了,都用的电卷帘,只要一按开关,帘子自动就会卷起,方便又省事。拉开帘子,还要上到大棚墙上,把塑料风口揭开,让高温棚里的热气湿气散一散,人进去才好干活。大棚里的西红柿长得又粗又高,像一行行柿子树,用一根根塑料绳吊起来,挂到铁屋架上。西红柿上层的花粉还未传完,淡黄色的小花一簇簇开着,而下面的两层,拳头大的西红柿已经红艳艳的,都成熟了。

一天的时光,就在人们忙忙碌碌中过去了。夕阳映红了天边,刚刚长出嫩芽的树木在微风中沙沙作响,一群麻雀在树丛中叽叽喳喳叫着,扑棱棱飞到麦田里的电线杆上,排成一道道五线谱,唱着春天的歌谣。

暮色沉沉,村庄结束了一天的忙碌和喧嚣,在一扇扇透着橘黄色温暖灯光的院落里,演奏着另一幅简单温馨的生活画面,一如村外那条静静流淌的小溪,清幽而宁静。

行摄田园新村林家坳

文/谭冰

车出城北,经黄鄂高速一路向西向北,在大广高速互通处,上武英高速,一路奔向大别山入口,有幸应邀参加黄冈市摄影学会美丽乡村林家坳文学摄影创作采风活动。采风车队沿着大河岸上红色旅游公路罗河线,在白庙河镇右转,一座水库大坝横亘眼前,有同行说,这就是白庙河。继续前行15公里,我们的队伍就向田园新村林家坳开来。

车队行走在林家坳的土地上,抬眼看天,林家坳的天,是明亮的天,山水相依,民风纯朴,稻黄叶红,山村秀色,画里人家,美如天堂。

仲秋的太阳软软地照着大地,秋风挟带着缕缕凉意和淡淡菊花的香气扑面而来。田野里水稻一片金黄,有的收割了,留下一垄垄藏黄色的谷桩。远处的岗丘上,柿子红了,田塍上的乌桕叶也开始呈现出五彩斑澜,山坡上,板栗开始收摘了。碧绿的东安河水静静地流淌,裸露的河滩片片金黄,三两只白鹭飞起飞落,嬉戏觅食。田园新村林家坳就依山傍水坐落在东安河的源头上,水库大坝下的白果树湾,炊烟渐起,夕阳将村落熏染,一条通往外省的国道穿山而过,公路两边,一边是一畈畈金色的稻田,一边是一座座小山岗,岗地上是成片的板栗和菊花。村子的东头,是一个缓坡,林家坳村三百多户人家就像镶嵌在水库周围的风景,从山的东坡蜿蜒而上。我们把车停泊在村部门前,村里为我们举行了美丽乡村林家坳文学摄影创作采风启动仪式。

村支书江国书向我们介绍了林家坳:这里区位独特,林家坳村地处白庙河镇东部,东与英山县石镇接壤,南与牌形铺村毗邻,西与刘氏祠村相依,北与沙坪村交界。全村40个自然垸落,9个村民小组,307户人家,共1042人。全村版图面积12平方公里,耕地面积1091亩,其中水田713亩,旱地378亩。山林面积7650亩,森林覆盖率90%,是大别山天然氧吧。

这里交通便利,距英山边贸重镇石镇9公里,距吴家山风景区30公里,距大别山主峰天堂寨32公里,与罗田进士河漂流相距10公里,是途经罗田和英山主要风景区的必经之地和中转站。

这里资源丰富,有山野菜、核桃、板栗、甜柿、茯苓、金银花、天麻、黑山羊、蜂蜜等天然农特产。

这里民风纯朴,百年古树、梯田、古村落随处可见,村民自编自导自乐的东腔戏乐队,铿锵有力,妙趣横生。

这里生态原始,是发展乡村旅游、娱乐度假、休闲垂钓、采摘观光、农事体验、文学创作、摄影采风的好去处。

从村部出来,东安河的发源地毛家垅的水一路向东流淌,在林家坳汇聚。水库周边紧贴着几十户人家的小院,清一色的两层小楼。往上望是枫林寨和江家寨,山顶云端隐约可见,往下看是连绵的东安河水,河两岸新建了不少楼房。

我们步行去水库大坝看山里日落,在坝上,白果树湾,炊烟袅袅,归林的鸟在栖霞的光影中进进出出,远的山,近的水,都被余晖染红。

太阳终于搁浅在山头的枫林寨,那逶迤伸展的山寨轮廓,正告诉我们新四军五师李先念部被国军包围,受困黄竹坪,江家寨的乡亲用稻草垛堆点火放烟,迷惑敌军,解救李先念部从枫林寨下的战鼓崖突围成功的故事。

黛青色的山在黄昏的帷幕中模糊不清。神秘的山,漆黑的夜。见不到山色的秀气,我们沿着灯光朗照的村寨走去,一任这份独钟情致,于或起或伏的沟坎中,不能平静。

一顿晚餐,几盘农家菜,一蛊酒,围在吊锅旁,你一言我一语,好不热闹。醇香的米酒,从丹桂飘香的八月开始酿造。一脉水系缓缓地流进林家坳,弯弯曲曲的醉态与飘在水库的落日浮影相搀相吻,鼓舞着我疏疏落落的文字,撒在山民收获的稻穗中,我的思想如泥土,所有的植物都在疯长,绿色的屏障,高过乡愁的欲望。于是,人与自然的抗衡,就有了春华秋实的感动。

月上树梢,静坐在林家坳农户家窗户下,我飞扬的思绪穿过了岁月的隧道,漂泊的眼睛,走在都市,看霓虹闪烁,车水马龙,听欢歌笑语,机器轰鸣。惟有山风拒绝都市人那鄙视的目光,记忆的炊烟,被风搅乱,耍狮子,舞龙灯,唱乡戏,十里八乡的村民潮水般涌来,把道场挤得水泄不通。不知不觉,我在乡戏的舞台上做了一次演员:演绎人生,演绎生活,有你也有我。

音韵长短的啼鸟,指引我们爬上村部后山顶看红日喷薄欲出。

棉花白了,稻子黄了,柿子红了。

总有一种原始的冲动,按下快门,记住这美好的瞬间。

缓步唐儿湾,走过明清时的东安桥,一轮红日终于冲出了重重包围的紫气流岚,毫不吝啬地放射出万丈光芒。清新的空气,闪烁的露珠,满山的竹海,金色的稻田,斑斓的红叶,宁静的村庄,袒露在眼前,这是我久恋不舍的乡情乡景,是父兄守望了一辈又一辈人的家园。

摄影家按下了快门,画家架起画板,作家与诗人与山民拉家常,说句心窝的话,常回家看看,你的根在这片红土地上,秉性刚烈,纯朴剽悍,是你永远的性格。你远眺黛色的群山,太阳的高度总是和思想的深度连在一起,用感情的色彩调配成精神的风雨喧嚣,或雷或电,或风或雨,或歌或舞,乐土苍生,追随山鹰的翅影,为美丽的田园新村林家坳,站在那高高的枫林寨,喊山。

青丝铅华白发归,岁月峥嵘万种情。秋语浮茶话平生,魂牵梦绕故乡行。

田园梦语

文/一窗闲雨

很喜欢台湾知名作家三毛说的一句话:“每个人心里都有一亩田,每个人都有一个梦,让它来种什么,在我心里是一个不醒的梦”,这个梦一直索绕在心灵之处,种植着阳光和希望,在悲伤郁闷的时候,这希望的阳光足可以驱散遮盖着人生那一片厚厚的阴霾。

当环境的污染日益严重的时候,陶渊明笔下 “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的田园生活,瓦登尔湖里梭罗那诗意般的恬静,远离喧嚣回归自然,在纯净的空气下呼吸是多么人向往的生活。

那年那月,终于和别人合建了一座属于自己的房子,房子的图纸还没有出来,我就早已策划好一个小小的预谋,我要在七楼的楼顶盘下一块空地,来实施盘旋于心的田园梦。房子刚起好主体还没有来得及装修,我就燕子衔泥般到野外搬来了泥土,把属于我的空地都围起来,还不厌其烦从妈妈那里取经了种菜的方法。一番功夫下来,光秃秃的楼顶终于向日葵、番茄、水瓜、丝瓜无拘无束在阳光下肆意生长,红绿相间,煞是漂亮。

每天早上,起床的第一件事就到楼顶去看这些小精灵。

此刻,在淡黄色的晨曦下,片片嫩叶在露珠的滋养下悄悄地萌芽着…不知何时悄悄结果的小番茄,伸着毛茸茸的头小心地窥探着,调皮地看着身边的同伴那个起床得比她更早,向日葵撑着硕大鲜艳的花朵,鹤立鸡群般迎着太阳傲视着前方;绿油油的青瓜更是伸着懒腰每天都要长粗一点才肯罢休。

这是一段很美好的日子,虽然没有在绿意无边的田野里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没有踏着夕照扛着锄头回家的悠然,但可以过足一把小小的田园瘾。

但好景不长,终于有一天,这一片绿意盎然在我远足没人浇水渐渐枯萎。

那晚当我从远方刚回到家,门都没进,就奔上楼顶去看望这些梦中牵肠挂肚的伙伴们。如意料中那样,曾经生态盎然的菜地已是一片残枝败叶,全部有气无力低垂着头,就算是我不停的浇水,也没有回天之术,它们终离我而去。

刚萌芽的田园梦最终以失败告终。无奈,只有闲散的周日,到郊外看田野里青青的豆瓣与闲步吃草的牛羊,有时在下班的路上,看到别人楼顶上有不经意伸出那些枝枝叶叶,不禁会心一笑,这个爱着花草的人是不是也藏着一个田园梦?

好想好想,在有溪有树的山边,有一间属于自己的木屋,有篱笆有小鸡,有小花小草还有一个爱着我的爱人。我会在屋前屋后种下一大片果树。在春暖花开的季节,有豆角花与番薯花开在明媚的阳光下,小鸡小狗小猫们偶尔在争夺觅食;淡紫色、粉红色的牵牛花像探寻着什么悄悄爬满了篱笆墙。而我穿着舒适的棉布衣服,像村姑一样侍弄这块心灵的自留地…

呵,这就是我要的生活,什么时候才能梦想成真?

田园与故乡

文/押沙龙

前些年我填过一份问卷,问心目中的理想生活是什么样,我当时认真地说了一通傻话:住在幽静的木屋里,附近有一面湖,湖水旁有草地。白天在湖边跑跑步,晚上倒杯啤酒坐在走廊上听蛐蛐叫。反正大致是瓦尔登湖的中国版吧。谁料没过多久,因为换工作,我有几个月没事干,真可以到乡间小住一阵。朋友把钥匙拿来,撂下我一个人在那儿修养身心,说是“换换脑子”。虽没有湖,住的也不是木屋,但确实幽静,也有大片的草地。不怎么有蛐蛐,但能听到远处村子里的狗叫。每天我都散步到几百米外的小卖部买点吃的喝的,然后端着易拉罐啤酒坐在院子里听狗叫。按理说,这是内省的好时机,离开紫陌红尘的喧嚣,擦拭心灵上的灰尘,倾听自己内心的声音。我安静地坐在那里,听到自己内心的声音却是:“要是能上网该多好呀!要是能上网该多好呀!”

有过这段田园牧歌式的经历,我有时会纳闷:野花绿草很好看,但长年累月地看不会闷吗?大部分人应该还是会闷的吧。略萨的《情爱笔记》里有一个人物,当别人跟他描绘“牛群在芳香的野草上徜徉”之类的美景时,他生气地喊叫:收起牛群野草小木屋的这一套!没有了现代文明的衬托,那玩意儿有啥意思?“如果有一天,地球被摩天大厦、金属大桥、柏油马路、人工花园、岩石铺地的广场、地下停车场覆盖,整个地球都浇筑了钢筋混凝土并成为一座无边无际的球形城市(很好!到处都是书店、画廊、图书馆、餐厅、博物院和咖啡馆),我会举双手赞成!”听上去有点可怕,但如果非要选择的话,我也会选球形城市吧。

许多古代文人喜欢写隐逸诗,这个题材成了文学中的一种神话。很多士大夫当着官,也要写首诗表明一下心志,描绘自己的理想生活:摆脱名利场上的纷争,归隐田园,种种地,喝喝酒,何等快活?当然他们大多不种地,主要是看别人种地。但在他们的设想里,看别人种地也很快乐,“独出前门望野田,月明荞麦花如雪”。话是这么说,真看多了也闷。人的思维需要外界刺激,尤其是经过高频度刺激的人,忽然被切断了刺激源,就容易处于麻痹状态,时间长了就觉得单调了。辛弃疾写了好多赞美田园生活的诗词,我就学过一首:“茅檐低小,溪上青青草。醉里吴音相媚好,白发谁家翁媪?大儿锄豆溪东,中儿正织鸡笼。最喜小儿亡赖,溪头卧剥莲蓬。”生活真是押着韵的美好。可一旦朝廷有起用的意思,辛弃疾也顾不得看溪上青青草了,急吼吼地出发,“单车就道,风采凛然”。当然辛弃疾是为了报国、中兴,但设身处地替他想想,也未必就丝毫没有解闷之感。

除了田园,文学里的另一个神话是故乡,且经常和田园神话纠缠在一起。前一段时间大家都在写“每个人的故乡都在沦陷”,感叹一份曾经的美好在渐渐消失。随着城市化进程的推进,中国乡村开始凋敝,这是事实。但是很多感叹不是为了哀婉这个,倒像在构建一个关于过去的田园神话。如果过去真的这么美好,那我们这一代人都胡折腾了些什么啊?

也许就像一句名言说的:过去显得美好,不是因为它们真的如此美好,而是那时我们年轻。青春在某种程度上是残酷的,心理往往要像蛇蜕皮那样蜕下血淋淋的一层,才会成长。但另一方面它也不乏美好:那时的荷尔蒙浓稠得像化不开的烈酒,未来空旷得像走不到头的地平线,没有方向却充满力量。无论是友谊还是爱情,都因新鲜而格外美好。我们感怀的从来不是真正的故乡,而是在故乡里流淌的童年和青春。

我的故乡是一个三线城市,每次回去多少都会发现它的变化。上学时走过的林荫路变成了专卖店,曾在夏夜里坐着喝汽水聊天的马路边的石墩子也全无踪影,这当然会让我有些伤感。但这座城市没有沦陷,只是在成长——抛开了我,自己成长。我曾站在故乡中学的门口,看着从那里涌出的孩子,热泪盈眶。20多年前,从那里背着书包走出来的少年里,也有我。而我眼中沦陷的现在,正是这些孩子们拥有的青春。它何曾真的沦陷?

对于田园和故乡这两个题材,无论说得太多,还是说得太伤感,都容易流于虚伪。随着时间的变化,故乡再也不适合我了。就算老了,我也不会回去定居。我和这个城市相遇,然后分开,带着一些恨也带着一些爱,然后和它各自成长。这就是整个故事,就像奈保尔在《米格尔街》结尾里描写离乡时的话:“我步履轻快地朝飞机走过去,没有回头看,只盯着我自己的影子,而它就像一个小精灵在机场上跳跃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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