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母亲过“五一”

不少人的"五一"小长假基本都是在城里度过的，而我的却往往在乡下。这不，"五一"还没有到就接到了乡下母亲的电话，说趁有个小长假回去帮衬一下。说真话，我是不太情愿的，每天赶早忙完，很想用这点时间休息一下，不过从小就在乡下过"五一",似乎是我家历来的"规矩".

打我记事起，只要学校放假，就得回家"度假",尤其是"五一",因为正逢春耕。那年月没有机器，基本家家户户都是靠牛耕马驮，所以趁学校放假，父母也会"大干一场".每天天不亮母亲就起床准备早饭。父亲也不闲着，他要准备犁、耙，还有锄头等农具。匆匆吃过饭之后，我们一家人就赶往地里，我牵着牛走在最前面，父亲则扛着犁跟在后面赶那头倔强的老水牛。母亲当然也不轻松，不是背上有一篓，就是赶着那匹不听话的老马。

到了地里，父亲便架起牛、抖动着绳子开始犁地，我和母亲就跟在后面下种或捣粪，一直忙到下午太阳落山，父母仍不愿"收假"回家。所以那时在乡下有句话叫"两头黑",意思是天不亮就出去，天黑了还不回来。我的"五一"小长假，往往就是在这种"两头黑"的日子里过完的。

虽然后来我在外面读书、工作，但这种回家"度假"的事却不曾改变。尤其是父亲离开人世后，每每我有长假短假，母亲都会让我回家。

我一回去，母亲不仅杀鸡炖肉，还做了不少我爱吃的菜，搞得我就像个几年不见的贵客一样。

吃过早饭，母亲要下地，让我也下。她走在前面，我跟在后头，一路上她滔滔不绝，说的全是自己的"功绩"——哪里的地块已经下种了，哪里的秧苗又长起来了，就连撒下的几粒菜种都被母亲说得像天大的事一样。

到了地里，母亲就让我在前面刨坑，她在后面下种，说要种瓜和豆。这事简单，只要是农村出来的孩子基本都会，不过很快我还是累得满头大汗。看我一副狼狈不堪的样子，母亲就笑笑，说我还不如她一个快七十岁的老人。虽然我不同意母亲的观点，不过天天坐在办公室里，确实感觉身体"笨"了很多。

所有小长假，我基本都是在乡下陪母亲在地里"度过"的，虽说手磨破了，脸也晒黑了，不过精神爽朗了不少。今年明年"五一"小长假，我还要回乡下陪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