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念家乡的文章

2023年03月10日优秀文章

思念家乡的文章(必读9篇)

家乡。父亲。泥土芬芳

文/刘强

虽然现在的住所距离生我养我的村庄不过百余里,然而每次回乡,都还是会感受到家乡大大小小的改变。铺了水泥的小路,新盖的房屋,刚架好的小桥……父亲总会一路上指着这些改变的地方,努力的描述记忆里的村庄,一如三十年前他领着还未上学的我,走在乡间的小路上,讲述他曾经历的家乡的改变。然而我的思绪却因看到隔壁家门前的几个小男孩正在玩泥巴而早已回到了童年。

小学时,听老师读到"泥土芬芳"的句子,便暗自诧异,为什么我和小朋友们玩了那么多次泥巴,也不曾嗅到"芬芳"的味道?于是,放学回家急匆匆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和泥巴,舀上一瓢水,倒在后院的菜园子里,用手抓一抓,然后捧到鼻子跟前使劲的闻,虽然鼻尖已沾满了泥土,但还是只闻到了一些臭臭的味道。不甘心,便去问刚浇完玉米的父亲,他拍拍裤腿上还未晾干的泥土,微笑着说:"傻孩子,你还小,长大了才能闻得到。"在我还没有想明白的时候,厨房里便飘来玉米棒子煮熟的香味,父亲兴奋的说:"走!熟了!"于是,泥土的芬芳终于在玉米棒子的香味里变得更加的模糊不清了。

直到暑假来临,炎热的午后,父亲带着我和哥哥去给玉米施肥。路途上,父亲让脚痒的哥哥光着脚丫去踩尘土,说是可以治脚气。我也觉着好玩,便跟着一起踩。虽然小路上的尘土被烈日晒得很烫,但因为尘土又厚又细,踩进去却也软绵绵的,很舒服。我们便在尘土里扑扑的往前走,也踢来踢去,甚至会用脚将尘土拢成大大小小的一堆,然后用力去踩,故意让它溅起飞扬的尘末,尘末飞起来的时候,便是我们最快乐的时刻。就在我们肆意玩着的时候,狂风忽来,阴云突至,豆大的雨点从天而降,砸在我们身上,也砸在厚厚的尘土里。父亲调转架子车头,让我们赶快往回跑。哥哥拉起我的小手,也顾不得穿鞋,便赶紧往回走,快到家门口时,我突然闻到了一股特殊的气味,浓浓的,但说不清是酸甜苦辣的哪一种。我问哥哥,哥哥似乎早已知道,他淡淡的说,那是泥土的味道。回到家中,我顾不得继续追问那是不是"芬芳"的味道,只在屋檐下细细的嗅着,沉醉于我对"芬芳"的发现。

父亲是一个泥瓦匠,农忙之余,常去帮别人盖房子。那时的房屋大都在上梁以后,要用厚厚的泥土铺到每一根木头上,形成一个防雨层,然后再在泥土上盖上瓦片。泥土是在地面上加了细碎的麦秸秆和成的,要把它送到房顶上去,就需要泥瓦工一锨一锨的往上扔,所有的工人身上都会沾上很多的泥土。父亲每天回来的时候都像从泥堆里爬出来似的,浑身上下全是泥,然而简单的洗漱之后,却并不换洗衣服,第二日仍穿了那身泥衣去上工。我很不解的去问父亲,都那么脏了,怎么还穿它。父亲摸着我的头说,脏吗?衣服沾点泥不算脏,你们老师不是也说泥是香的吗?我若有所思,望着墙角父亲那双因浇地而沾满泥土的鞋子,告诉父亲,我只在暴雨来临的时候嗅到过一点点好像"芬芳"的味道。父亲说,其实泥土都是芬芳的,只是只有在暴风雨中形成的泥土散发出的芬芳才更浓烈。

我家的隔壁原是一个很小的砖窑厂,只有村里的福娃哥一个人常年在那儿忙活。我常常会在他做砖胚子的时候去和他聊天,因为我很羡慕他的手艺,一堆普通的泥土,在他的手中很快就会变成一块又一块方方正正,有棱有角的砖胚子。我一边欣赏他的手艺一边跟他说:"你真厉害,也能做蓝瓦么?"他用挂在光膀子上的毛巾擦擦汗说:"能,当然能!罐子都能做。不过,这不算什么,要说厉害,我告诉你,你知道咱们临潼的兵马俑吗?那都是泥做的,而且好几千年了,连外国人都佩服。"我在书上看过,便点点头,说我知道但没见过。他望着远方,似乎是看见了兵马俑,郑重的告诉我,他的梦想就是要做像兵马俑一样不朽的令人惊叹的东西。泥土用完了,他又去准备和上新的一堆,当一桶又一桶水倒入土堆时,我似乎又嗅到了泥土芬芳的味道。

"这几栋瓦房都是同一年盖的,我盖这房时,你刚好出生。"父亲指着正拆的一排房屋,略带伤感的说,"现在都盖平房或者多层楼房了,用钢筋水泥,大型器械,快得很,土泥是用不上了。我也老了,沿高上低怕也吃力,唉!"

"这些房子刚盖好时应当是村里最好的吧!"也许我无法懂得父亲的怅然,更无法去劝慰沉浸在自己世界里的父亲,我只能尽力的用简单的语言去帮助父亲挽留他记忆中的美好。

"那当然!"父亲似乎有了精神,但却没有再言语。我知道,一些美好终会过去,一如父亲的青春和他用青春筑起的瓦房,但还有更多的美好终会到来,一如繁花似锦的今天的家乡。

现在,哥哥的脚偶尔还在发痒,也不知道他是否还会光了脚丫去踩发烫的尘土;福娃哥的梦想终究没有实现,但关了砖窑厂的他早已成为了一名出色的泥水匠,投入到现代化建筑的洪流中去了;眼前的父亲对他的泥衣似乎永远都无法忘却,家乡的每一点改变似乎都能勾起他对青春的记忆。走在新修的水泥路上,看着眼前的别墅高楼,我终于明白,浮在逝去与未来之间的,正是那经久不息的泥土芬芳的味道。我们在泥土中成长,父亲在泥土中劳作,家乡在泥土中改变,每一次暴风雨都会让泥土的芬芳更加浓烈!

泥土芬芳,那是父亲的味道!家乡的味道!

家乡的骑楼街

文/梁惠娣

家乡的小城有一条骑楼旧街,像一位睿智沧桑的老人,走过百年的风雨,见证着小城的繁华与变迁。

在上世纪七、八十年代,骑楼街是小城最热闹繁华的一条街,街道两边是仿欧风格的骑楼,一律弯弯的门、镂空的窗,门口立着两条四方的门柱,门柱连着长长的回廊,各家的回廊彼此相通,下雨天出行或串门,是可以不打伞的。街道中间的道路用红砖铺就,充满简朴古意。街道两旁的人家便在门口摆摊做买卖,卖各种各样别具特色的东西,成为骑楼街的特色。

街口有两间陶瓷铺,卖五花八门的陶碗瓷碟砂锅瓦盆,有的简朴,有的精美,物美价廉,每一个瓷器里,装着的都是人间烟火里的一汤一饭一菜一蔬,装的是生活的各种滋味。

往里走,有一间打铁铺。打铁的是一位戴着眼镜的老人,他就像身怀绝技的江湖老艺人,他与铁块打了一辈子交道,一块铁片在他的叮叮当当的敲打下,变成各种各样精巧的什物,铁桶、铁箱、铁锅、铁铲、铁锁、铁链、铁钉,还有老鼠笼、老鼠夹。小时候我家里有老鼠,父亲就叫我来这里买过老鼠笼和老鼠夹。

有个旧书摊,里面全是旧书,散发着旧书特有的浓浓的书香味。小时候我一有空就往旧书摊里扎,坐在地上,埋头在旧书堆里,翻看着我喜欢看的小人书、连环画、童话。稍长大一些,我看席慕蓉、鲁迅、苏童,也学着啃《西游记》、《红楼梦》等大部头。那时候我小小的心灵在旧书香的浸淫中,埋下了爱好文学的种子。旧书摊的老板是个慈眉善目的中年男人,常常捧一个大大的紫砂茶缸,坐在门口的太师椅上,慢悠悠地一边喝茶,一边看着我们这帮只看书不买书的小鬼,他也不恼,一直在用他的宽容收留着我们渴望看书的童心。那时候感觉骑楼街的旧书摊就像一个大大的花园,而我们就像饥渴的蜜蜂和蝴蝶,尽情地在百花中飞舞流连,汲取知识的滋养。

骑楼街的尽头,有一间糖水铺,卖各种各样的特色糖水。有粘稠的糯米糖水,有绿豆薏米糖水,有红豆黑米糖水,有红薯粉条糖水,有芋头糖水,有木瓜银耳糖水,有芝麻糊,还有最特色地道的毛薯羹。毛薯羹香甜软滑,令人食之难忘。毛薯羹是骑楼街特有的糖水,在别的街吃不到。

糖水铺的对面是一间老牌点心店,店主一家现场制作各种糕点,点心的香味飘遍了整条街。有各种各样的蛋糕和面包,还有小城特色的田艾籺、豆沙芝麻圆堆、马蹄糕、红枣糕、沙琪玛、葱油饼、绿豆饼、肉松饼……小城的人喜欢叫上三五知己,往糖水铺里一坐,点一碗糖水,然后冲对面的点心店喊一声:"来几个田艾籺红枣糕豆沙包。"对面"哎"地应一声,一会儿点心就端了过来。人们便在一碗糖水、一碟点心中甜蜜地度着安闲乐悠的时光。

家乡小城的骑楼旧街,就像一张古老的明信片,记载着小城曾经走过的足迹,盛载着小城人们最深厚最质朴的记忆。骑楼旧街的岁月,就像一条河,依然在静静地流淌。

家乡的树

文/汤胜星

家乡多树,我家乡的村庄是被树包围着的。我的家乡在南方,气候温和,雨水充沛,港边地头,房前屋后,都生长着各种各样的树,有樟树、槐树、棕树、桃树、李树、莲子树、泡桐树,山上最多的是则杉树和枞树。

春天来了,沉睡一冬的树纷纷苏醒,树枝发出新芽,各种花果树次第开放。白的如玉,粉的如霞,红的似火,整个村庄如美丽的大花园,芳香四溢。人们在田地里翻土播种,种下一年的期盼与希望。孩子们披着花香,在树下嬉戏玩耍,笑闹声不绝于耳。最耀眼的是桃树,粉红的桃花将春天装扮得无比妩媚,引来蜂蝶翻飞,春风驻足,满眼望去,一簇簇花树与田间的油菜花相映成趣,将整个村庄点缀得妖娆多姿。

夏天,满树的浓荫是纳凉的好去处。多年前,村口有一颗大槐树,苍劲挺拔,枝叶如一把巨大的绿伞,高高矗立在家乡的上空。槐树底下是村民们歇脚、乘凉、拉家常的地方。傍晚,大家端一碗饭,纷纷来到槐树底下,或蹲或坐,东家长西家短,大事小情,都在这里传播,槐树底下成了全村的新闻发布中心。天热时,各种树是孩子们的乐园。莲子树上有各种昆虫,我们小时候弄一根竹竿,顶端帮一个圆圈,到牛栏屋角落里将圆圈粘满蜘蛛网,就可以到树上扑昆虫了,有金龟子、天牛、独角仙,最多的还是知了,扑来的昆虫先将其翅膀撕断,它就不能再飞了,玩腻了就将其扯碎,趴到墙角喂蚂蚁。

秋天到了,满树的熟果将树枝压低,果树便成了孩子们最爱光顾的地方。屋前屋后的枣树最先收获,红红的枣子挂满树枝,我们像猴一样窜上枣树,用竹篙乱捅,枣子就像下雨一样噼里啪啦掉落,满地都是,捡都捡不完。其次是梨树,家乡的梨是圆黄梨,摘下来不能马上吃,要放在米糠里埋一段时间,等它稍微软一点更好吃。小时候我们摘果子是到处乱窜的,不管谁家的果树,果子成熟了,就跑去摘,小孩摘几个尝鲜是不能算偷的,大人们发现了也不会呵斥,反而叫我们小心爬树别摔着。现在家乡的果树似乎越来越少了,除了几颗枣树还在,其他的果子都很难再吃到了。

冬天来临,寒风呼啸,满目萧瑟。落叶乔木掉光了树叶,光秃秃的枝丫直指苍穹,枝丫汇合处的鸟窝显得突兀而孤单,鸟是树的忠实伙伴,树多,鸟就多。有时不见鸟的身影,却听见鸟的声音,有的清脆悦耳,有的宛转悠扬。它们从田野飞到山坡,从山坡飞到树梢,树林成了鸟的天堂。南方家乡的树更多的是常青树,一年四季枝繁叶茂,即使大雪压顶,它们也毫不示弱,用银装素裹来妆点乡村的诗意,与田野里收割的稻茬遥相呼应,绘就一幅天然的山乡野趣图。

家乡的树品种繁,数量多,樟树是最常见的一种。樟树树干粗大,树冠浓密,樟树是防蚊虫的最佳良药,樟树也是打家具的上等木料,早年村里人结婚陪嫁品两只樟木箱是必不可少的。棕树是能产生经济效益的树种,棕树要年年剥棕皮,越剥长得越快,如果不剥,反而长不大。棕皮剥下来后,抽出棕丝,能纺成棕绳,棕皮也是制作蓑衣的原材料。用棕丝做的床垫和鞋垫都透气除异味,是上等佳品。

每个村庄似乎都有一颗大树作为镇庄之树。我们汤家林家连接成仓下畈村,汤家有一颗大枫树,树龄数百年,树干粗壮挺拔高大,直冲云霄,树枝遒劲有力,斯曼伸展,气势磅礴。每年秋天,金黄的枫叶在秋阳中闪闪发光,与旁边的树林交相辉映,描绘成一幅美丽的秋意图。林家则有一棵大樟树,树龄亦数百年,树干直径足有数米,树冠如华盖,覆盖范围数十平方米,树下浓荫密布,凉风习习,树影婆娑。汤家枫树和林家樟树多年来已成为一种象征,护佑着一代代村民幸福安康,安居乐业。

我小时候最喜欢树。我爱树护树不轻易砍树,而且喜欢栽树。在我家老屋门前有几株树就是我栽的。一棵是杉树,小时候栽这棵树的目的就是想做一副高脚蹬,于是到后山去寻了一颗小杉树苗,挖来栽在门前菜园里,刚栽下去时隔三差五的跑去看看,就象关心一个刚出生的婴儿。随着杉树慢慢长大,我也慢慢长大,踩高脚蹬的年龄也过去了,这棵杉树终于没有被我砍来做高脚蹬,后来竟长成了一颗参天大树,成为栋梁之材。还有一颗柏树,是我小时候一次放牛时在山上发现的,这棵小树苗清秀挺拔,隽永脱俗,不生旁枝,我一眼就看上了,于是把它挖来,栽在老屋门前上坡的路边上。柏树是吉祥树种,是常青乔木绿化树,村里有人订婚送彩礼挑箩担都会剪些柏树枝盖在礼物上。这棵柏树后来也长成三米来高,树叶浓密,圆锥形的树冠整齐规范,很具有绅士风度。

再后来,家里做了新房,多年后老屋门前的菜园也无人打理,逐渐荒芜,终于到了杂草丛生、蛇虫出没的地步。 有一年我从外地弄来十株桂花树苗,在荒草地里刨出土坑,将这些桂树依次栽下,像列兵一样排成一行。后来每次回老家我都要去看看这些桂花树苗,但终因野草势力强劲,树苗成活率不高,到长长的草地里去搜寻,也没看到几株桂树,颇费煞了我一番苦心啊!

树和人一样,都是充满生机的。家乡的树能为人们遮风挡雨,庇佑风调雨顺,五谷丰登。我多年在外生活,故乡虽已渐行渐远,但无论岁月如何变迁,家乡的那些树时时萦绕在我心灵深处,幻化成浓浓的乡愁,经久不散…

家乡的"流水席"

文/彬子

直到现在,在我的农村老家,不论谁家遇到婚丧嫁娶的大事依然保留着"流水席"待客的"习俗",尤其是丧事上的"流水席",几十年几乎没有改变,"原汁原味"地"传承"下来。

去年的春天,爷爷去世,我回家奔丧,零距离目睹了"流水席"的整个"流程".

"十里不同风,百里不同俗".尽管我的家乡山东省金乡县南北长不足50公里,东西宽也就30多公里,但婚丧嫁娶的习俗却千差万别,就连丧事上的"流水席"都大相径庭。有些村庄上的丧事上"流水席"十分简单,前来吊丧的人不管是什么身份,上多少礼钱,一律一碗荤素搭配的"大杂烩",稍微"奢侈"一点,每桌加上一盘花生米,算作下酒菜。而离其几十里外的我村,丧事上的"流水席"却十分讲究,其"规格之高"令那些村庄咋舌。我们这里通常是八大盘,四个热菜,四个凉菜,有鱼有肉、荤素搭配,外有一个或者两个大件"压轴".上几个大件是有说头的,如果家里老人都去世了,就上两个大件,整鸡和整鱼;如果还有一位老人健在,就上一个大件,整鸡或者整鱼,这叫"以九代十".不管谁家平时再省吃俭用,在丧事上却格外大方,如果谁家的"流水席"饭菜的档次低、分量不足,甚至出现准备的饭菜与实到人数出现大的出入,以至于出现"漏席"的现象,是被村民甚至亲朋好友嘲笑的,甚至好长时间被人们津津乐道,在村民面前连头都抬不起来。在一定程度上,"流水席"的好差反映了对死去老人的孝心。

丧事的操办以及"流水席"待客全部由村里自发成立的"红白理事会"负责。我们这里称负责人为"大总理","大总理"大都是村里德高望重的经验丰富的年长者担任,既要有威信,做事要有条不紊,尽量不出现差错。"流水席"通常在"正事"之前两三天就开始张罗了。从准备酒席的桌数,到联系桌椅,厨师人选,甚至谁烧水、端盘子、刷碗都责任到人。别看这些人全部是村里自发来帮忙的"义工",但干起活来有板有眼,毫不含糊,如果稍不注意,招致德"大总理"的批评、训斥是一家十分丢人的事情。

首先要确定"流水席"的桌数,通常情况下,按照给亲朋好友"下书"的数量来定,然后再根据具体情况稍作增减。就拿我家来说,当时准备了35张"书",一般按照"书"的2.5倍准备酒席的桌数,但考虑到我家许多家戚家里人并不多,所以当时准备了70桌酒席。

确定了酒席的桌数,就该准备桌椅、锅灶、餐具了。在以前张罗这些东西是一件既繁琐又让人头疼的事情,不但要挨家挨户到村民家里借东西,还要做好标记,大件的桌椅还好说,遇到造型、大小一样的盆盆碗碗让人头疼。如今,随着社会的发展,一些与婚丧嫁娶相关的服务行业应运而生,一个电话,不出一根烟的功夫,桌椅、餐具就送到了家门。

买菜是"流水席"的重中之重。以前由于乡镇上的菜不齐全,有时要跑上一两天、转几个地方才能买齐菜。如今,菜市场上鸡鸭鱼肉、各种蔬菜一应俱全,再加上村里大都有了面包车之类的交通工具,只需拿着大厨开具的菜单,带上钱,只需一上午的时间就"满载而归".有趣的是我们这里不叫"买菜"而是叫"抓菜",一个"抓"字把村民的紧张的之情、忙里忙外的情景表达得淋漓尽致。

至于厨师足不出户"村"就能找到,他们是村里"流水席"的专用厨师。别看他们全部"半路出家","自学成才",既没有接受过专业培训,也没有在饭店"实习过".但凭着一颗颗为村民做事的诚心烧出来的饭菜却不含糊,尽管在味色上无法与城里饭店专业厨师做出的饭菜相媲美,但吃起来还比较可口。

帐篷搭起了,锅灶支起了,厨师们忙起来了。切菜声、油炸声,声声入耳。炊烟袅袅升起,香气扑鼻而来。

我们这里"流水席"全部安排在出殡那头的中午,当十一点钟左右,拉着老人火化的灵车缓缓而去,酒席便开始了。

几十张桌子在村里的大街上一字排开,不论春夏秋冬,连个帐篷也没有,五六个人或者七八个人围在八仙桌旁、坐在长凳子上,等待"开席".端盘子的"传菜生"全部是身手利索的青壮年,由于酒席的桌数比较多,每个托盘上至少要放四个盘子或者大碗,再加上时间仓促,有时几乎是跑着上菜,身体瘦小者往往吃不消,无法坚持不到酒席结束。

"流水席"与城里饭店酒席不同的是,"流水席"是所有的桌子上上完一道菜后,才上下一道菜。往往是下一道菜还没有上,桌子上的菜就"一扫而光"了,等"传菜生"上下一道菜时,也顺手将空盘子捎走了,行云流水般,这或许就是称者"流水席"的原因吧。"流水席"通常先让女人和孩子入座,然后,男人才能就坐。这也从一个方面反衬出乡风的的淳朴。

如今,随着社会的不断发展,社会给人们提供了更多的就业机会,一些农民忙完农活后,纷纷到远走他乡到城里或者其它地方打工,村里的青壮年劳力渐渐少了,乡村的"流水席"也渐渐发生了变化。村里的颇具规模的饭店开始承接喜宴、寿宴的"流水席".但丧事上的"流水席"却没有大的改变,似乎向世人诉说着古朴的民风、民俗。

咏唱家乡四季歌

文/罗丹

我的家乡在云南省洱源县乔后镇,是个依山傍水的小乡镇,家乡风景秀丽、景色怡人、空气清新。下面让我带着大家来感受一下家乡的美景吧!

春天,冰雪融化,万物复苏,柳树抽出绿绿的嫩芽,一群群小鱼在河里欢快地游来游去,小草掀开沉重的被子,探出淘气的小脑袋,百灵鸟在树上展示唱歌的本领,给动物和勤劳的人们献上美妙的歌。

夏天,天气炎热,孩子们在河里欢快地嬉戏,傍晚时分,大人们在树荫下避暑,把饭桌搬到院子里阴凉处吃晚饭,凉风习习,晚饭吃得好香啊!

秋天,田野里丰收了,农民伯伯个个喜笑颜开,地里玉米棒子大;麦穗一片金黄,微风吹过,掀起一片片麦浪;大豆颗粒饱满,鼓鼓的把豆荚都胀裂了,好一个丰收年!

冬天,下雪了,万物都被蒙上了一层雪白,孩子们在雪地上打雪仗、堆雪人、滚雪球,那欢乐的笑声快把枝头上积雪震落。

家乡是一个让我快乐成长的地方,把我的童年描绘成五彩缤纷的图画,让我的童年没有忧愁,我爱我的家乡。

在家乡过端午

文/月出东斗

六月中旬,在夏季昼间最悠长的日子里,我们回到了北纬47度的家乡鹤城,这座离北极光不太远的城市中。

曦光透过窗帘,鸟儿在树间婉转。住在湖畔中庭妹妹家的我们也被这鸟儿的啁啾一一叫醒。

这是端午节的清晨,早早的,如一切农历节日一样,传统的习俗并未因时代的日新月异而废弃,在每家每户的各自空间里一切照旧,一切因袭着传统程序。

为女儿的手腕系上昨晚就放在枕边的五彩丝线,这是大姐已经为女儿准备好的,还有香荷包,红色金丝彩缎葫芦造型,缀着粉色、绿色、黄色的琉璃串珠,连衣裙没有扣眼,不知系在哪里,女儿说系在手机上,手机不离手,如同衣服不离人一样,这是不变中的变化。

妹妹在厨房已将鸡蛋煮好,去了苇叶的粽子放在盘子里,特有的清香飘出厨房,在客厅里弥漫开来;妹夫已将楼门斜插上了一束菖蒲和艾蒿,将屋内的几处门楣挂上了彩色的纸葫芦。

我们用艾叶泡水象征性地洗洗眼睛,洗洗耳朵,洗洗双手,扒个鸡蛋,吃个粽子,一如从前,然后,我们去龙沙公园踏青。

这是清晨五点钟的光景,穿过小区一侧是灌木矮墙,一侧是绿茵茵草地通向龙沙公园的小径,三两分钟便来到了一道铁栅栏前,妹妹用电子门卡打开栅栏上的小门,我们便进入了公园。

进入公园,便踏上了湖畔的林荫大道。岸上,柳荫垂垂;水中,睡莲片片。微风中,花香缕缕;林地间,燕雀呢喃。

踏上湖上曲桥,望眼四围,我们欣赏着美丽的龙沙公园。湖心岛,湖岸上的苍西古榆,湖光绿色,让人心旷神怡,在绿色中点缀着黄色琉璃瓦的飞檐楼顶,美丽得让人情动于中。

许多年了,从女儿进入中学以后,我们就没有全家一起逛过公园了,虽然,迁居北京的这些年以来,全家一起逛公园的时候也不少,什么陶然亭了,颐和园了,青龙湖了,玉渊潭了,龙潭湖了,地坛了,不过,最美好最难忘的记忆还是停留在女儿童年时"六一"逛公园的日子里,那也是在鹤城的日子里。

湖中划船是女儿的最爱,每每都是丈夫陪女儿划船。可是有一年的"六一"儿童节,女儿却提出了我们全家一起划船的要求,为了不使女儿扫兴,挺着晕船的折磨,在湖上的船中强挺了四十分钟,当船靠向岸时,我几乎是从船上爬到了岸上,然后,踉跄地走到岸上柳荫下的长椅前,天旋地转,几乎不能再走动一步。

女儿坐在我的身旁看着我,她的愿望似乎满足了,可我的晕船也并没让她全家划船的兴奋得以延续。她拿出背包里的水瓶让我喝水,童稚小脸仰头担心地看着我。

恍惚间,那一张童稚的小脸,被一张姣好的脸庞所代替,那是女儿在招呼我,说要拍一张全家的照片。

妹妹为我们在湖边拍了不少的照片,留下了美好的瞬间,也留下将来作为回忆的佐证。

在最贴近自然的节日里,我们踏青,我们拍照,我们欣赏着花草树木,欣赏着湖光水色,欣赏着绿色之上蓝蓝的晴空,欣赏着公园里简装便鞋踏青的游人……

家乡是幅炫彩画

文/张国军

我的故乡合肥三十岗乡,过去曾被嘲为"合肥的西伯利亚".此地因丘壑众多而被叫作"岗".土是黄泥礓土,种庄稼不长野草却疯长,吃饱饭一直是家乡人的奢望。东汉末年,曹操的大将满宠曾在此安营扎寨,操兵练将,留下了一个标志性的建筑:三国古城遗址。抗战期间,日军铁蹄践踏过这里,炮楼就修在今天的柴冲村。上世纪50年代末,家乡的好运来了,国家修建董铺水库和滁河干渠,使其成为三面环水之乡。有水就有粮,农民就有希望。但由于单一种植粮食,在当时的合肥郊区,三十岗乡的经济年年都是垫底。后来,调整结构,改种西瓜,"三十岗西瓜"创出品牌,故乡成为远近闻名的"西瓜之乡".

前不久,我退休无事,顺序环游了巨变的故乡。

三十岗乡的南端,就是三国古城遗址公园和庐阳湿地公园。这里清静湿润,水气扑面。汉街古朴幽长,孟德山庄美酒飘香。深入园内,"万条垂下绿丝绦",牡丹盛开花正艳。沟深墙高,汉风凌冽,魏马嘶鸣。匠铺熔炉里,刀枪剑戟千锤百炼,十八般兵器叮当铿锵。雕塑的铁甲勇士们,正在全神操练,且各具神姿威仪。发掘出的一排排兵营遗址,基深廓大,科技含量极高。展馆里,数百件大小兵器,更是寒光闪闪。东汉时期发生在这里的故事,为故乡留下了丰厚的三国历史文化底蕴,十多年前,三十岗乡差点儿就改成了"三国乡".而与此相邻的董铺湖畔正在建设的庐阳湿地公园,苇草青青,水气苍茫,鸥鸟翻飞。千亩人防森林竖坡插水,酷似曹操的水兵在奋楫划桨,囚湖渡江,准备打一场大战。水陆相伴,古中有今,好不壮观。

出遗址北门向西,就是被评为合肥最美的乡村公路的大姚路。路面落英缤纷,一步一景。路两边树高林深、藤蔓缠绕,野生动物飞蹿。这是一条通往艺术创作灵感的越走越美的曼妙之道。

距大姚路三四公里之外的乡西,就是现在已经闻名全国的崔岗艺术村和王大郢音乐小镇。十年前,著名艺术家谢泽慧眼识珠,发现此地的崔岗自然村恬静宁谧,适宜养心聚气。于是,租民房成立瓦房工作室。后来,各路艺术家纷至沓来,把老百姓的草房、瓦房整饬后,都变成了创作庭院。现在,已经有近四十位各类艺术家、作家于此安营扎寨,潜心创作并且硕果累累。每年,这里都要举办崔岗艺术品交易会。政府部门还在这里建设了宏大的创作馆等设施,把这里打造成了全国罕有的农村文化精品工程。

顺着崔岗艺术大道往北走约三华里,是一块钟灵毓秀的洼地——王大郢。这是一处能放飞心灵之音的世外桃源,这里建造的一座座欧式的音乐殿堂,吸引了各路乐手、歌手及培训机构。昔日冷寂的小村,一下嬗变为音乐小镇,它与崔岗艺术村相望相守,琴瑟和鸣。

王大郢音乐小镇的背后,就是著名的淠史杭工程滁河干渠,实际上是安徽的第一条人工运河——胥江和邗沟。大别山清泉由西向东缓缓流淌,注入董铺水库和大房郢水库,滋养着合肥人。从鸡鸣三县的姚庙,向东至大杨镇的岗西村,约十五里的长渠全为三十岗乡的北界线。十五里的长渠,如今是十五里的"香溪"和十五里的花林长廊。南河岸下的一排排徽派建筑,真正是"亭台六七座,八九十枝花".再向东延伸至长丰县的岗集和双墩,形成了几十里的休闲慢道和景观林带。刚清淤过的河床上清波荡漾,刚用精美楞石驳过的两岸,已种上绿草红花。特别是岸南的一片片徽派建筑,一个个亭台阁榭,一块块绿树花海,一条条彩色的马拉松赛道,使人有置身于塞纳河畔、秦淮河边的感觉。

三十岗乡东,在滁河干渠挖个口,将水引入一条笔直的南北向的沟渠,即是如今已经盛名在外的东渠,又叫东瞿。此村是合肥新农村的示范村,三十岗的"东方之珠".整齐的房舍,笔直的村道,雪亮的路灯,健身的广场,三四十家的农家乐,可谓"水村山郭酒旗风".桃溪农场,森林乐园,民俗馆等农业和民俗景点,让此村熠熠生辉。每年的桃花节、牡丹节、西瓜节、崔岗艺术节、马拉松赛等,让这里游客拥堵,车马喧阗。

在东瞿的东南方,就是合肥市的"中关村".著名的科学岛就坐落其间,其创造的多项震惊世界的科研成果,引人瞩目。原市二十一中学校区,现在是合肥青少年科教基地,十几万平米的建筑雄奇奔放,明年将吸引众多青少年,到这里来放飞创新和创造的梦想。而紧邻其四周的柴冲、风景等行政村,现在更嗨啦!当下最先进的量子科学之芯——投资200多亿元的,世界级大科学装置集中区首期聚变堆装置工程,正在如火如荼地建设。我难以想象,也没有能力描述其价值和意义。我只知道,这是大国之重器,是步上海张江之后,全国第二个科研中心——合肥综合性国家科学实验中心,全力打造的目前世界最先进的科技项目。这里将建成占地近7000亩的"全球最美科研圣地"……

70年巨变,三十岗已成为瓜果之乡、艺术之乡、科技之乡。我为多姿多彩的家乡自豪,也为生在三十岗而庆幸。

家乡的簕古

文/游水方

我的家乡南三岛的土地上,常会见到一种彰显热带风情的植物——簕古。簕古不会卖弄风骚招人眼球,只是默默地长在园子边、灌木旁、野地里。簕古没有婀娜的身姿,只长着褐色的粗糙的多叉的躯干,枝叉上聚长着一束束长条的带刺的绿色的叶子,尖尖的叶尾向外弯垂,一束叶子就像一朵盛开的绿色的花,这便是簕古最动人的风采。

簕古具有强大的生命力,它不管土质是沙或泥,也不理土地是肥或瘦,都随遇而生。你用锄头在别的簕古上掘下一枝移到别处种上,只要你把泥土压实,也不用淋水,也不用施肥,它照样生机勃勃,绿叶婆娑。过了不太久,它从根部又在旁边长出一棵小的簕古,长了又长,越长越多,越长越密,枝挨着枝,叶扎着叶。它不怕风,越当风那刺越长得长、长得硬。

簕古先于人来到了这个海岛,它可以说是这个海岛的元老了。它俨然一枝活的植物化石,见证了南三岛的沧桑变幻。它经受过来势汹汹的大海潮淹浸过,它没有屈服;它经受过怒吼猛烈的狂风摧残过,它没有悲伤;它遭受过法军砍伐筑兵营,它刺伤了法国兵;它目睹了十个小岛联成了一个大岛,它动容了,展现了更翠绿的风采。

簕古的叶子因有尖利的刺,村民们种它来围园种庄稼。在园边种上一圈簕古,它越长越密,就成了一道带刺的屏障,保护着园里的作物。猪望而怯步,狗见而生畏,鸡鸭之类更不敢近前,盗贼也不敢胡作非为。园里的庄稼便无忧无虑、随心所欲地生长。

也许黄蜂想到簕古身上的刺能保护它,便把巢筑在簕古的枝叉上产卵生子,可令黄蜂想不到的是我们这班小孩却不怕黄蜂的刺和簕古的刺。我们找来一些干草放在簕古下面,然后划根火柴点着了,那些凶猛的黄蜂一遇烟火便仓皇飞走了。待黄蜂一走,我们便捧来沙土把火扑灭,迅速用木钩把蜂巢勾出来,把巢撕开,取出那些已被火烧得半熟的蜂蛹放进嘴里嚼,浓香绕喉久久不散。吃完了蜂蛹,我们以胜利者的姿态,得意地看着那些黄蜂发疯般地在簕古边嗡嗡地乱飞。

对于带刺的簕古,我们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孩子不但不怕,反而常常采它的叶子做成各种玩具来玩,给我们带来无限的乐趣。扯下簕古叶,先用小刀削去叶上的三列刺,把叶子分为两片,然后随心所欲编织各种玩具。最简单的玩具便是风车,拿两片叶子交叉折叠穿插,便成了一个"十"字形的风车,在十字中间钻一个小孔,在一根竹棍上插上一枚鲜人掌的刺穿进小孔,把它对着风,它便不停地转动起来了,我们的心情也跟着转动起来了。我们还拿簕古叶做成喇叭来吹。在一束簕古叶的顶部拔出嫩嫩的心叶,沿着中间的刺骨折回,拿白色的叶片根部含在嘴里吹便响了,把叶尾部去掉,再拿一条长长的簕古叶片在它接近嘴含住的地方绕起,越绕越大,成了一个喇叭,再吹时声音已扩大了好多倍了。我们几个拿着喇叭在村道上吹,吹着简单的调子,高低错落,在宣示着乡村快乐的韵律。我们还拿簕古叶片编织成"燕子"来拍打。"燕子"上小下大,为八角形,折叠五六层,像一个塔状,在上面的中间钻一个孔,插上一束阉鸡漂亮的尾毛,就像现在孩子玩的毡子了,那时我们叫它"燕子"."燕子"比毡子有弹性,拍得更高更远。几个小孩子往往开展拍打"燕子"比赛,拿两根带叉的竹杆往两边一插,拿一根长的竹棍往两边的竹叉上一架,再在两面用脚板划一个大致相等的方形,便一面一人开始拍"燕子"比赛,每场打七个,谁输了出场,换上另一个。"燕子"一来一往,啪啪作响,深绿色的长羽毛在上面飞舞,喝彩声阵阵,那高兴劲真难以形容。我们就在簕古叶的陪伴下度过快乐的童年时光。

五月初五端午节到了,家家户户做粽子祭屈原。家乡人做粽子是用到处都是的簕古叶片织成的。编织粽子要数女孩手艺好,四条叶片在她们手上飞舞,织出各式各样的粽子,有长方形的,我们称之为"枕头";有棱形的,我们称之为"橄榄";还有多种动物的形状,有鹅、鸭、小狗等,活灵活现的。粽子留一个小口,把浸透的米、绿豆和猪肉、小虾米等装入粽子里,然后把口子织好,放在锅里蒸。粽子熟了,我们这些孩子便迫不及待地撮着预留的叶片把粽子提起来,得意地在村巷里走,大家比谁的粽子好看好吃,谁都不认输。

簕古一般没长多高,只有那些与灌木丛杂长在一起的,没有人去损害它,且经过多年生长,才长得几米高。这些簕古已经老了,枝干上没有叶了,只在枝的顶部还长着数束绿叶。这些枝干的外层已很坚硬,村民们量材而用,把它做成量米的升。他们将圆形的枝干截成一小段一小段,用圆凿凿去里面不太结实的部分,留下较薄的外壳,再经刨磨便变得很光滑了,然后在底部套上一块圆形的木板,便成为一个光靓的米升了。不知道内情,你很难相信那是簕古做的。有些心灵手巧的人还因势造形,将它做成各种玩偶挂在墙上,就成了简陋农家的一道风景。

干枯的簕古头成了我们冬天里的火炬。在寒风瑟瑟的冬日早晨,在上学野地的路上,为了御寒,我们找来干枯的簕古头点着,它燃着不是明火,只看到一个红团,扬起一股浓烟,我们握着它迎着寒风跑去,暖气阵阵扑面而来。在上学的路上,我们成了一个火炬手,这又何尝不是人生中的一道风景呢?

我已经离开家乡多年,很少见到簕古了,那次在渔港公园见到它婆娑的身影,我心里为之一振,涌起了一阵激动,真想不到在这优雅的公园里能见到它。时间可以流逝,但家乡的簕古始终是我心中的一道风景。我难忘它尽心尽力守护农家园子的庄稼,难忘它带给我童年的几多快乐,更难忘它那随遇而长的顽强生命力。当我人生遇到困难和挫折时,我更是自然而然地想起了簕古。

家乡年味

转眼之间,又近年末。在喟叹时间的飞逝外,却又喜盼着过年。

我的家乡在鲁西南——菏泽。在我的记忆里,家乡是年味最浓、最为传统、最有特色的一个地方了。腊月过半,我就急不可待地算着日子,要回家过年,要探望家乡的老人和亲朋好友,更想着感受那浓浓的乡土年味。

其实,在我记忆中,儿时的年味似乎比现在更浓些。

与中国大多数地方一样,从腊月二十三也就是小年这天开始,家家户户就开始忙办年事了。首先是祭灶。父母去集市上买些祭灶糖,晚上摆在灶王爷面前,意思是讲灶王爷这天要上天,带去全家的祝福,三十晚上再回来时便捎带来许多好运。但等母亲在灶王爷面前叨念完祝福后,往往是小孩子们把祭灶糖一抢而空了。

小年一过,开始大量的蒸馒头、包子、团子、花糕等,我现在虽然在城市生活好多年了,但还是会做许多花状、鸟状的馒头,这都源于小时候过年的"玩"功。当时母亲用面团捏各种各样的花样馒头,我也在一旁偷偷拿一块面团,模仿着做一些奇怪的"小动物",如果是平时,母亲嫌糟蹋粮食,早骂开我了,可是这时候母亲非但没有骂我,还把我做的"小动物"们下了锅,出锅后还真是那么回事,白白胖胖的"动物们",好吃又好看。

到了除夕,这天一大早家家户户就开始做菜,通常是大白菜、粉条、猪肉炖在一起的大烩菜,由于过年屯的食物过多,一会儿吃点这个,一会儿吃点那个,所以没有饥饿的感觉,而做饭纯粹是为了"年规".等大烩菜做好,是要按辈分去送菜的,这时候母亲叫上我和哥哥,一人端一碗烩菜送给大娘婶子们。那天的菜几乎都是交换过来的,你送他,他送你,最后还是满满一大锅。好不热闹,好不亲情!

除夕,是等不到晚上的,全家老小又围在一起,早早开始吃年夜饭。当然,一定得吃饺子。在我们老家,饺子并不叫饺子,而叫扁食,形状像元宝,这些一定也是有讲究的,过年的每一种食物都是劳动人民满满的期待吧,渴望来年的好运。吃完饺子,大人们又在院子里用烟灰画出一个个大"仓"的形状,意味着来年粮食大丰收,装满粮仓。

除夕凌晨十二点,真正的新年开始了,大人又张罗着开始吃饺子。这次的饺子馅是素的,意思是"素净一年".当四面八方的鞭炮声响起时,本有些睡意蒙胧的孩子们突然就活跃起来,喊着跟父母要压岁钱,继而换上新衣服跟着大人一起给长辈们去拜年。家乡拜年,除了说声新年好,还是要磕头的,磕头也是对长辈的最真诚的一种敬意吧。至今,这个传统还在家乡延续着。

年一直持续到正月十五,这期间,是人们最为放松的时刻,也是宣誓我们最美好愿望的时刻。单是过年这些事儿,我们该有多么怀念和期待!

昨天,老家的侄子又打来电话问我们何时回去过年?于是,我的心恨不得一下子飞往那千里外的故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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