槐花的文章

2023年03月15日优秀文章

槐花的文章(必读7篇)

永驻心间的槐花香

文/傲骨竹香

五月,我骑行在都市繁华中,拥堵中,平静的心儿被这忙忙碌碌惊扰着,这分明不是我想要的生活。

一条条街,一个个商店被我狠狠甩出,突然,前方一股馨香扑鼻而来,我被迷醉了……狠狠的畅吸,狠狠的享受。啊!那是一串串在风中摇曳的风铃--槐花,雪白雪白,挂满一树,挂满枝头。一棵棵参天的槐树,如阳光下焕发着青春活力的女子,排列在小巷两侧,在风中婆娑起舞。

深居都市中的自己,早已厌倦了人声鼎沸和汽车喇叭地喧嚣,我只想逃离,找寻心中我渴望的一片净土。这片净土一如陶渊明笔下的世外桃源,这片净土也一如那广袤的田野,有着徐徐的风,四溢的花香,蓝天与白云,松软的泥土,清澈的清泉,蝴蝶蹁跹,牛羊成群,马儿奔跑,小鸟歌唱,溪水潺潺……

眼前的槐花,在这芳菲的五月,绽放出它的勃勃生机。这些槐花让我的思想开始追忆起来。脑海涌现出经年前的五月,那个公园里,那些各色不知名的花儿……只是都远远比不上这槐花的香甜,可人。童年里,拿竹杆挑来,用手摘来,将一小朵白色放入嘴里细细品味,再将一大串花朵放进嘴里,大口咀嚼,那丝丝甜味更加浓厚。

在生活还不富裕的那个年代,农村人的饮食单调匮乏,每年五月,馋嘴的我总是巴望着院中的那棵老槐树,看着它渐渐地发白,待槐花还未全部白透时,我便猴急着摘下一串,放进嘴里,粗粗的一番咀嚼,便是索然无味,失望的放弃。一天天的等待过后,便迎来了这满树的雪白,满心的欢喜。也伴着母亲地嘱咐,把一串串收集进盆里,母亲将朵朵摘下,将清水洒入,用面粉拌均,蒸熟后,用葱蒜,辣椒一炒,那份透着油油的饭香,让人馋着直流口水,盛一碗一股脑儿的吃起,这些小小的面疙瘩带着油香,带着香甜,不一会儿功夫,碗就底朝了天,肚子撑起,嘴却不甘,再去盛一碗,母亲便会投来一个搞怪的表情,分明那时的自己是傻傻的可爱。

只是儿时的记忆,随时光流走,被岁月珍藏。如今身为人母,早已远离了那个农家小院,居住在钢筋水泥架构的城市中,身体早已被禁锢,我不甘愿思想也被禁锢,极力去找寻一份心中的世外桃源。只是多年后,我无奈的承认,这些槐花,早已皈依我的童年,不再属于如今的我。失望,暗然心伤。

之后每年五月,依旧做着槐花梦,依旧看着那车流、人流如织的街,多是麻木地观望,渐渐的内心不再去渴望,不再去遐想,亦或是一份追忆。虽然我的城市,绿化的步伐早已在突飞猛进,新的树种不断被引植街道两旁,开出的花也朵朵诱人,五彩斑斓,但是那份妖娆,却不曾是我最爱。我内心依然喜欢那些槐花,淡淡的,一朵朵相互簇拥,一阵阵馨香四散,将晚春的五月装点的清雅脱俗。

常常夜里,看着酣睡中的儿子,我的心怦然。他不曾体会我内心那份淡雅的珍藏。他的童年记忆中,不会有香甜的槐花饭,不会有那小小的洁白花朵。他的世界中除了高楼林立,仿入云层的直耸,便是游戏中的虚拟世界和手中的电动玩具,对于自然给予他的幸福却是少之甚少。或许这便是都市的无奈,注入灵魂的不是最美,却是最为庞大……

思想游离后,我的心乱乱的,躁躁的,有些无奈。或许,都市中的人也同我这般吧!

继续欣赏着眼前这一处迷人的"参天"列队,我久久不敢相信,这身边触手可及的美丽,真的又浮现于我的眼前,小巷的柏油路上,落满了一地洁白,风吹过,四散开来,还有那些缀满白色的小小绿色"伞棚",零零星星陪伴着这些雪白,更加衬托了那份洁白的可爱。伸手捡拾起,小小的花瓣在我手中娇羞的收起,微微的枯萎,只是那份洁白依旧夺目。柔柔的风,继续吹拂,树枝儿起舞弄影,与蓝天白云,相互辉映。

将久久的五月伤怀收起,尽情欣赏自然赐于我的最美礼物"洁白风铃",心怡然,欣喜异常,这小巷分明就是现如今,我心中的世外桃源。悔恨,粗心的自己,在都市中的每年五月行走于此,在一年年无奈中将这份美丽错失,遗憾也伴随我行走了一年又一年。也庆幸,在本命年的五月里,上苍把一份儿时的最美再次呈现于我……

我暗下决心,每年的五月一定会带着儿子,继续骑行,穿过那一条条街,一个个商店,来到这条小巷,告诉儿子,这些雪白的风铃,它们叫"槐花",这些参天的大树叫"槐树"她们是妈妈从小嘴里最甜的回味,最美的记忆留存,是妈妈心中永远的净土。

只要槐花还在

文/芊芊公主的花园

我们家的院子没半点新奇。只是那几棵高大的槐树,倒算得上是一处风景。尤其在春日和煦的阳光下,洁白的槐花一夜便挂上枝头,密密地嵌在嫩绿的新叶间。这槐花虽谈不上十里飘香,却也醉了院里人家的心。

这槐花不但好闻好看,更好吃。槐花汤、槐花饼、槐花糕,一到傍晚,家家飞出槐花的香气,尝在嘴里,香甜却不腻。但这槐花好吃却不易得,摘槐花的艰巨任务自然就是老爸的责任了。

那槐树足有五六层楼高,最低处的槐花也在二三层楼的位置,可谓可望不可即。老爸看我嘴馋的样子,总是得意道:"看我的!"袖子一撸,胸脯一挺,头一昂,大步向槐树走去。只见他一脚蹬在树干上,一脚踩在储藏室墙上,双手抱紧树干,只一两下,便上了储藏室屋顶,好似飞檐走壁的江湖侠客一般。站在屋顶上,只需一抬手,就可触到芳香的槐花,老爸得意地朝我扬扬手,几串含苞待放、洁白娇羞的槐花就从屋顶上飞下来。我埋头在地上拾着,高兴得如那枝杈上欢鸣的小鸟。

我的童年就在这年复一年的期盼中度过。又是一个五月,槐花又开了。我对爸爸说:"我想吃槐花。"爸爸有点犹豫地点点头,似乎没以前那么有把握了。他走到槐树下,又和原来一样双手抱紧树干,一脚踩在树上,但努力了好几次,却没有上得了只有一层楼高的储藏室顶。"爸爸,算了吧。"我踌躇着说。但他摇摇头,汗水一滴滴落下来,抓树干的手也涨出了道道青筋。终于,气喘吁吁的爸爸站在屋顶上,疲惫地向我微笑,做了一个"V"的手势。我又开始拾槐花,却拾得没那么愉快了。最后,爸爸想从树上爬下来,但双脚无力踩不稳,没有成功。无奈,他只好从房顶上跳下来,双手因扶地而擦破了。

我猛然发现,一直以来都是小女孩儿的我,竟快和他一般高了,而爸爸早不似先前稳健。那天,我第一次从槐花汤里喝出一点苦味。

时光易逝,人事易变,也许过不了几年,那些槐花汤也只能成为回忆了吧,爸爸终究不可能永远那么矫健,但不论何时何地,那份如槐花般纯净的回忆,爸爸给我的爱,永远都在。

五月槐花香

文/宇不传何

槐花开了,开的正是时候。

"日晚倦梳头",五月的南开园有着少妇般慵懒的美态。当敬业广场的西府海棠轰轰烈烈极尽一时之炫而燃烧殆尽之后,马蹄湖的荷花仍在酝酿着仲夏夜的梦幻舞会而默然无声。此时的南开园青黄不接,疲态尽出。所以我一直期冀有浓墨重彩的红花绿叶来撕破这种沉郁的格调。但令我始料未及竟然是久违的槐花,与这份格调相得益彰,恰到好处。

夏至未至时节,津城却俨然有了盛夏酷暑的威严。头顶着烈日骄阳,我孑然而行于南开园。神思游离之际,一缕幽香拥我入怀,沁人心脾。这清香熟悉,却一时难以叫出名字。举目四寻,发现竟是阔别已久的槐花,香远益清,迎风而立。

我不禁惊呼,槐花竟已然繁华如此了。眼前的这株槐树,正是春秋鼎盛之时。枝桠有如坚实的臂膀交迭,绿叶有如发须般蔓延,但槐花却如灯笼般层层点缀,挂满了整个枝头。我从未见过如此繁盛的槐花,满树的枝叶浓密却丝毫不能掩盖槐花的风采。每一穗槐花如灯笼般在绿叶中密密匝匝的点缀,像是绿色瀑布中激荡起的朵朵水花,灿烂洒脱。花穗上部的槐花已开至鼎盛,花瓣如白帆,蓄足了阳光的膂力就要远航;又仿佛是piano上的白色琴键,阳光下跳跃着曼妙的音符。而处在下部的槐花虽含苞待吐,但鹅颈瓶般曲滑柔嫩的腰身却已包裹不住内心的激荡,陈年佳酿般芳香喷薄而出。这清香清澈如春之雨水,幽谷之歌声,不妖不艳,不会惹人窒息。

"槐林五月漾琼花,郁郁芬芳醉万家".内心的疲惫瞬间烟消云散,更令我惊叹的是,在南开园,此般槐花竟然举目可见。而我,身处南开园已两年,花开也已两度,竟然没有察觉!这是怎样的悲哀与自责啊!

我暗暗提醒自己不能再次错过这个槐花季!赏花兴致油然而起,索性将身边的事情推之脑后,尽情徜徉于槐花遍缀的南开园中,或拍照留影,或啖食花瓣,好不尽兴。乘兴与尽兴皆得之,但我仍然觉得若有所失了。

故乡有一株古槐。

村子的东南角是空地,我们那里称之为场(方言中读第二声的)。刈麦秋收之时,这里是晾晒的地方,而闲暇之时,场北角的那株老槐树就成了大家唠嗑斗牌的好去处。槐花开放的时候,经常可以看到黝黑矫健的老农,只脚踏树下的磨刀石上,手里的镰刀嚯嚯作响,越来越亮,直到和那槐花一样时,老农才收手,坐在磨刀石上,望着麦浪滚滚额原野,磕磕手里的烟枪,悠然惬意地吮吸吐气……

我不知道那株槐树经历了多少载的风霜洗礼,我只依稀记得,树干上皴裂的褶皱有我手掌那么厚。我也不清楚它花开花落多少次,但我清楚的是,槐花浪漫之时,也是我难得的大快朵颐之际。

槐花是可以吃的,而奶奶就是做槐花饼,粉蒸槐花的好手。依稀记得,弄堂里走出来一个老太太,头上戴着蓝色的缀花手帕,端着长长的竹竿,颤颤巍巍地走到槐树下,眯着眼,轻轻地将槐花打下来,然后一只手攥着衣服前襟,俯身将槐花起来。打下来的槐花用簸箕盛着,老太太会把花茎一颗一颗摘除,然后洗净,晾干,和着细细的棒子面,拌的匀匀的,上笼屉蒸熟,然后再和着豆油细细翻炒,佐以各种调料,就是美味的粉蒸槐花。槐花饭嚼在嘴里,松软嫩滑,唇齿皆香。而我竟然可以为了一饱口福而在厨房里转悠小半天!

后来奶奶去世,我也就再也没有吃过这般的美味。再后来,随着村庄的变迁这株古槐轰然倒地,而我就再也没有见到过如此繁盛槐花了,直到今日……

惆怅缅怀之际,我似乎看到,戴着蓝花帕的老太太,端着粗瓷碗,颤颤巍巍地走出弄堂,声声呼唤我去吃槐花饭呢……

槐花盛开的时节

文/魏晓文

在故乡,每年四月末五月初,门前屋后、路边、塬边、沟壑里的洋槐树就开花了。儿时的我,爬上树,捋一把,往嘴里一放,咀嚼间,那淡淡的清香和甘甜,瞬间沁入心脾。

那些年为采摘洋槐花,我的手上、胳膊上没少被洋槐刺扎,有时被刺划破的口子半个月好不了,还是会上树摘洋槐花,真是伤疤未好就忘了疼。要知道,在那个缺衣少食的年代,吃一回洋槐花蒸的菜疙瘩,无疑就是一顿美味佳肴。

如今记忆最深的,就是母亲蒸的洋槐花菜疙瘩。树枝折下来,先把成条的洋槐花摘出来,再把槐花从小的茎上捋下来。细心的人会把槐花弄得干干净净,马虎人的槐花里难免夹杂着洋槐树叶子,但这也不妨碍洋槐花的美味。

把槐花用清水淘洗后,待水分沥得差不多了,加入面粉和盐等调料(有时还会加入蒜苗),搅拌均匀,放在铺有笼布的荆笆上,然后放入做饭的大铁锅蒸。在烧锅蒸的过程中,槐花散发出来的香味往往让我们馋得流口水。

未等菜疙瘩出锅,母亲已调好了辣子汁。由于蒸之前已经加入盐等调料,这个汁一般只有辣子和醋。由于经济条件限制,那时的油泼辣子都很稠,不像现在泼的油多。辣子的作用,一是调色,二是加重味道。

蒸熟的菜疙瘩出锅后,从笼布上剥下来,稍微晾凉一会儿,要是黏成一个大团,就得用筷子慢慢拨开,晾凉的时间多一会儿。往往这时,我们已经迫不及待,用手抓一块就往嘴里放,结果烫了嘴巴。

等菜疙瘩凉得差不多了,母亲取个大盆盛一些,把和好的汁子往里面一浇,用筷子搅拌均匀。这样,一份色、香、味俱全的洋槐花菜疙瘩就算做好啦。白的洋槐花,绿的蒜苗,红色辣子染上去,槐花的清香,蒜苗的微辣味散发出来,不吃光看着就是一种享受。端上一碗稀糁子或者稀糊汤,喝一口,就一筷子菜疙瘩吃,满嘴都是清香,让人久久回味!有时早上饭也不吃,馍也不就,就光吃菜疙瘩了。中午或者晚上再凉调一些,吃着也不错。在洋槐花盛开的时节里,只要有空闲时间,母亲都会为我们蒸槐花菜疙瘩。现在回想起来,那日子过得叫一个美。

有时为了攒一些,就把刚摘下来的鲜洋槐花放在簸箕或者筛子里晾干,存放起来,等想吃时,再用水泡开,沥水后加入面粉再蒸。能做菜疙瘩的还有白蒿、蒜苗茎叶、萝卜缨、荠菜等,做法大同小异。

槐花盛开遍地香,久居城里的我,思念故乡那一树繁茂的洋槐花,和母亲蒸的那一荆笆清香的菜疙瘩。

幽幽槐花香

文/扎西萌

当五月的槐花轰轰烈烈地开满了树,经风一吹,清甜又幽静的花香就迅速地弥漫了整个村庄。还是小孩子的我们,抬起头,细碎的阳光就从槐树的枝叶间漏到一个个玩泥巴玩得脏兮兮的脸上。顽皮的男孩迫不及待地爬上树,坐在树杈上,一边得意地望着树下,一边大把大把捋着槐花塞得满口都是,任槐花的清香沁入五脏六腑。他还不时地故意把手中的槐花一把一把洒下,呼叫着"下雨了,下雨了……"而在树下的孩子们眼睁睁地望着,恨不能自己也能爬上去,坐在香喷喷的树上。于是,槐树下吵吵嚷嚷,树下的孩子请求着树上的孩子给自己折下一枝。''好大哥给我抛下些吧,让你玩我的游戏机。"呵呵,小小年纪也懂得公平交换的呀!

阳光照耀大地,槐树的影子深深浅浅。

村里的槐树很多,房前屋后几乎都能看到。它们枝繁叶茂时像一顶华盖,农闲时,慵懒的少妇抱着孩子,老人照顾着孙子,三人五人聚集在下面,狗儿跟着主人,安静地卧在一旁睡起了觉。家常里短,你一句我一句,琐碎而热闹。一阵阵风吹来,叶子哗哗作响,像是随风附和,又像是不解人间风情。偶尔,不知谁家的鸡路过那儿,歪着头呆呆愣愣地听会儿,终究搞不明白人的悲欢,就又到别处闲逛了。

总是等到快要做饭的时候,她们才站起身,抱起孩子拍拍他们爬在地上弄得满身的尘土,懒懒散散地走回各自的家,狗儿跟在后面缓缓地摇着尾巴,而老槐树依旧在风里摇摆。风里摇摆的老槐树以一棵植物的安静和从容,在土地上守候着人们冗长又散漫的时光。

如今的我,每当看到槐树,总会不由自主地想起被槐花的芬芳沁透似的村庄,所有逝去的时光和不曾忘却的记忆都会一起涌现出来,于是,我情不自禁地抚摸着树干,像是抚摸着一件件往事。

盛满旧时光的槐花饭

文/桔猪

我打小就馋,个高体瘦。据姥姥说,每天就是摇晃着麻杆一样的四肢,五脊六兽地四处踅摸找好吃的。偷吃过大山楂丸、酵母片、还干嚼过板蓝根、麦乳精和奶粉。当然也用两天时间偷吃过一大盆山楂酱,那个见甜食就红眼的年龄,并不感觉难以下咽。

住平房时,姥姥家门口有棵大槐树,很粗,一人抱不住。每年春夏之交,槐树花开,清香四溢,一串串悬在枝头煞是好看。不知道是不是记忆错位,总感觉小时候家门口那棵树开出的花,比现在看到的任何一棵都茂密,香气也更充溢。

槐树花期大概有两周,但第二周花就老了,落在地上些许。想吃槐花饭,万万不能等到第二周,用来食用的槐花和蔬菜、肉食一样,以嫩为好。两节长竹竿相接,顶端再绑个铁丝做的钩子。上房,这次不是揭瓦,是勾槐花。房顶上的人拿钩子勾,战利品放进随身的袋子里,本着不糟蹋东西的原则,下面还有个人负责捡漏。有一回我捞到上房,勾的兴起,差点掉下去,当时表面若无其事,心里忽悠一下。搁现在这要掉下来,吃货的帽子摘不掉了,为口吃,差点把命搭上。

槐花洗干净,配以水和面粉,搅拌均匀后上笼屉蒸熟。可以拌着油盐酱醋吃,但我们家通常是蒸熟后,再炒一下。这种烹饪方法做出来的食物,在山西方言里统称为"不烂子",我老家临汾,属晋南,则管这饭吃叫"谷蕾"(具体的字还待查)。槐花谷蕾炒着吃无疑更赞,油盐酱醋葱蒜蒜的烟火气,槐花沁人心脾的香气,辣椒花椒若有似无的小小麻辣,这诸多味道叠加在一起,成为我脑子里每年春时的惦念。好花不常开,槐花谷蕾更不常在,这样的美味一年最多也就两顿,因为家里人多,顿顿吃槐花,估计会把树薅死。

这棵槐树春天开花供尝鲜、夏天还肩负遮阴蔽日。暑假时我们常在树下写作业,下跳棋。那时夏天晚上睡觉不关窗,有风吹过时,槐树叶沙沙作响。槐树不能死,可还是差点死了。有次暴雨,电闪雷鸣,狂风骤做把槐树吹了个眼斜嘴歪。雨停了我们出去看,树颓了,树根表面薄薄的水泥地皮都开裂了,倾斜的树干差点把电线压断。后来槐树的枝桠被锯了很多,茂密巨大的树冠没了,剩下小小的几撮,连葛优都不如了。那时候起好像再没吃过槐花谷蕾。

但谁能挡住山西人吃面的热情啊,土豆经常有,姥爷就隔三差五做"土豆谷蕾".虽然土豆比槐花管饱,但它就是普通的饭,和季节无太大关系,因不稀缺,以至于提不起兴趣。少了季节性带来的独一无二,少了上房勾花的乐趣和过程,自然也享受不到那份馥郁清香。

我比较愚笨,不大会做饭,别说包子,连馒头都蒸不像样,面食只会个揪片。回想起来,我姥爷刀削面一绝,我姥姥则能把莜面做出花来。各种面食我不会做,但小时候都是吃过,能叫上名来的。这槐花谷蕾太多年没吃,但气味却深深植入记忆,每年春天闻到槐花香,就在心里把当时遗留下来的片段和味道在心里默默复习一遍。记忆有时会骗人,也许这味食物根本没有街边的烤冷面好吃,但因为不可再现的稀缺,就更令人心心念念,平庸也能生出无数个好来。

那一束束穿透槐树叶投射下的斑驳阳光,那不知疲倦的夏日蝉鸣,伴着一个瘦高女孩在午后醒来。她拂开粘在额头上的碎发和汗水,光脚走在水泥地上,猛灌下半缸子凉白开,思忖着如何偷吃掉厨房纱网罩着的半个西瓜。有时候我感觉童年好像走远了,但有时候我感觉它仿佛就住在味蕾里。

心有槐花香

文/刘广媛

天空湛蓝清澈,浮云如丝如缕,倾城的暖阳和着舒朗的清风,温和地抱拥着这座沿海城市。

难得有这样的空闲,一个人,戴着耳机,听着一曲曲舒缓的音乐,漫步在当年一条安静的小路上。这条路并不长,略微狭窄,是一条单行道,车辆和行人屈指可数,不过正合我意。道路两侧似乎没有刻意装饰,稀稀疏疏地生长着若干株粗壮的洋槐树,给这分宁静增添了些许的生机与活力。这个季节,槐树的枝叶间挂满了一簇簇洁白无瑕的花朵,若雪的花瓣,嫩黄的花蕊,散发着淡淡的清香,似乎可穿透时光。柔和的阳光穿过树冠的枝枝叶叶洒落在地面上,形成了无数个灵动的小光点,宛如一颗颗珍珠闪烁在记忆的深处。

喜欢这样安静的氛围,透着股现世安稳、岁月静好的意蕴,在偶尔前行累了的时候,停下来,仔细读读自己的心,思考清楚该怎样走好脚下的路。

身边,这一树又一树貌不惊人的槐花,不艳不炫,不妖不媚,浅浅的颜色,淡淡的香气,清雅如冰,素净若水,又似乎蕴含着些许禅意,让人不自觉地想到"非淡泊无以明志,非宁静无以致远"的箴言,心缓缓地沉静下来,洗净庸扰,一片自在。

一阵风吹过,槐花像是听到了低回的乐声,纷纷扬扬地起舞,有些槐花在树冠上轻语着夏日的风采,有些槐花则温柔地告别了树冠,沿着清风的方向,微斜着,打着旋,缓缓落入大地的怀抱。我站在一棵老槐树下,抬起头,欣赏着一树花开。真心羡慕这一树槐花,不争不抢,不惊不扰,安然处世,在静谧的时光里,欢乐地开,优雅地落,蘸着清欢的笔墨叙写最美好的故事。

张开手掌,小心翼翼地接住落入掌心的小小花朵,有点心疼,生怕一个闪失会伤害到这脆弱的精灵。不过,是我错了,这一朵带着馨香的洁白花朵远比想象的坚不可摧,既然选择了告别舒适的树冠,那么早就做好了迎接风雨的准备,即便那未知的未来,是零零落落被车轮无情地碾成微尘,是落红化泥滋养树根回归本真,还是化身成陌生人书签上的一抹亮色,都是对自己无愧的诠释。

人生在世,短短数十载,活成这一朵槐花多好啊!自带清芬,努力绽放,不惧风雨,无悔一生。不必羡慕桃李的妖艳,不必贪念春日的温婉,安然地接受风起风落,微笑地欣赏云聚云散,坚强地面对冷雨的挑战,快意地迎接阳光的温暖。明丽的光影里舞动出自己的精彩,清减的月色下散发出自己的芬芳,与伙伴们相互鼓舞,相互勉励,共同打造出这一路清雅安宁的好时光。

渐渐地,走到了路的尽头。这一条短短的小路,因为邂逅了这一树树花开,我不再彷徨无措。此刻,我的心里盛开出一朵槐花。

欢迎投稿,注册登录 [已登录? 马上投稿]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