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感散文

2023年03月16日优秀文章

情感散文(必读14篇)

从前的冬天

文/熊晓玥

今年初冬的时候,我陪朋友一起去了一趟她的老家。大概山村都是相似的吧,泥泞的小道,路旁种着叶子稀疏的树,远方袅袅的炊烟让人觉得朴实又亲切。

由于她的老家在山上,海拔比较高,所以还是初冬的时候就已经飘起了雪。一阵凛冽的风吹过,不禁让我打了一个寒颤,打量着周身熟悉的环境,我突然就想起了在奶奶家度过的冬天。

小时候每次过年都会回到奶奶家去,我们那边每逢过年是必定会下雪的,所以每次回去爸爸都会把车子停在村口,然后我们踩着雪,咯吱咯吱的走进去。那时村庄里还都是简陋的瓦房,青砖上一层细细的雪,在这平凡的白昼里竟也能放起光来。我总觉得即使世界物转星移,也是无法改变自然的璀璨动人的,所以每一次当我回到最朴素最接近自然的地方,回到这简单的村庄,都能感觉到自然的恩赐,就像这屋檐上的雪。

奶奶家门口有一棵柿子树,冬天也有圆圆的果子结在上面,雪落在暖黄色的柿子上,柿子显得透亮。那个时候嚷嚷着爬到爸爸的背上,伸出手摘一个,即使明白它还是硬硬的,不够好吃,但这圆滚可爱的模样也已经够年幼的我把玩一个上午。

每一次我家总是回来得最迟的,撩开门帘,姑妈他们早已经在屋里围坐一圈拉着家常。由于是偏南地带,所以并不是很冷,只需要在房子中央生一盆碳火,便能感觉到一团春气包围在你的左右。尤其是一大家子坐在一起中间盖一床棉被,更让人感觉到屋内的温软。

奶奶是一个传统农妇,细致拮据,勤劳朴实。尤其是临近春节的冬天早晨,奶奶早起都格外忙碌。那个时候厨房里还是简单的土灶,柴火放进去发出噼啪脆裂的声音,庭院里的井口打水的声音,菜刀切在木板上咚咚的声音,姑姑她们也陆续起来漱口说笑的声音……各种声响,现在依旧记得清楚。当时躺在床上,身上盖着奶奶家的棉花被子,暖和又干净,即使醒来也想要再躺一会儿。就这样躺在清晨的微亮蓝光里,看着从门缝里透出来的火焰跳动的光亮,听着这些热闹却不喧杂的声音,幼小的心在那时就能感受到了一种属于家的归属感,宁静又安心。躺不了一会儿就能闻到种种香气,每次闻到酒酿的香味,我就也忍不住从被子里爬出来,推开窗户,让白昼撒进来,发觉雪还没停,窗外已经白茫茫一片。然后一股脑溜下床,迅速洗漱完后,吃下一碗已经煮好的滚烫的米酒汤圆,手脚便会马上变得热乎乎的。

现在的我走在路上,这些过去的场景都毫不留情的浮现出来。那个旧村庄,那座老房子,那些冬日时光于我而言都变成了已经化为异物的故人。随着时代的发展,一切都在改变。村庄里基本上家家户户都建了新的楼房,冬天雪花落在高高的楼顶上。

奶奶已经去世快四年了,爷爷被爸爸接到家里,那座老房子一直空着,现在应该是草比人高吧,只有回忆还在里面。现在每年冬天过年,我们也只是在自己的家里过,只有选一个日子才能够和姑姑他们又聚在一起,但也仅仅是相聚在那一个日子里罢了。

人生就像是一趟列车,载着我们轰隆隆地向前开去。路过无数个日子,每一个昨日在我的衣襟上留下一块带着露水的苔藓,还未等露水蒸发殆尽,每一个鲜嫩的明日又会在眼前开出花来。

走了几步,我一抬头,突然一株柿子树从前的院子里伸出来,几个圆滚滚的柿子,上面覆着一层细细的雪映入我的眼帘。我不自觉地踮起脚来,想要去摘,伸出手的一瞬间,一种微妙又熟悉的感觉传遍全身。我不由得愣在原地。直到听到朋友在不远的地方叫唤我的名字,我才又缓过神来,摇了摇头,快步地向前走去。

站在年的场心

文/陈志宏

小时候问父亲:"年,是什么呀?"父亲的回答在我兴头上浇洒一丝的惊恐:"年啊,是一种怪兽。"它一直生活在水里,头上长角,非常凶猛,到了除夕,就悄悄地爬上岸,糟蹋庄稼,吞食牲口,还伤人呢。除夕之夜,为了吓跑年,大家就敲锣击鼓放鞭炮!后来,年怕了,不再来害人,人们就将这一天作为节日来欢庆。这就是过年。

年,在我儿时的印象中,是莫大的喜乐,极致的盛宴,心情如"大地红"鞭炮一般高亢、红艳和欢悦。小时候写作文,形容心情好,找不到词,总喜欢搬出这样经典的句子——过年一样高兴。

年,是什么呢?儿时的疑问,一次一次铺陈在不再年轻、伤痕遍布的生命之旅,每每年关将至,此问就如巨大的楔子插进我的思想阙宇,让我时而清醒,时而疑虑,时而如童年般欢天喜地,时而和老人一样沉郁忧思。这个时候,年的滋味,着实有些五彩斑斓、五味杂陈了。历经光阴汰洗和人世筛虑,沉淀于内心的年,不再是兽,而是另一番神奇景象。归总起来,还是一个字——场。

年,是心灵的操场。心灵的成长,取决于历经杂乱纷繁之后,站在年关,回望来路时所作的忏悔,遥望未来时所作的祈祷,对怨怼的舍弃,对价值的追逐,忠诚于人生的信仰,专一于自己的喜好。年,不仅仅是日期变更线上,为上一个365天所画的句号,为下一个365日铺开新的抒写纸,它更是心灵的操练。以年的重量,衬出心灵的分量;以年的厚度,为心灵垫上一个厚实的基座;以年的轮回,为在平淡中泅渡的心灵,制造可资休整的人生服务区和补充能量的生命加油站。年,用光阴的故事,训练每一颗渐趋清寂的心灵,让人们懂得惜时、坚韧、奋进和感恩,让每一颗心灵都以春天的名义真心期待,用春风的自由方式鼓荡成平和、幸福和欢悦。

年,是家园的气场。中国人有一个鲜明的特色——故土难舍。年少时分,父母在,不远游。及至壮年,出行在外,老来,无论艰难险阻也要"叶落归根".年,是贴在家园上最醒目的标签。倒贴的福字、燃烧的红烛、新旧桃符、兼具传统厚重和时尚动感的春联、宗族祠堂的礼拜、炸响的鞭炮和炫目的烟花,亲戚间往来不歇的祝福……都是年馈赠给家园最美的礼物。年俗,看得见,却摸不着,听得到,却触不着,浮泛在表面上,是仪式,是程序,究其本质,是气场——若有若无间,却无处不在,无所不包。有中国人的地方,就有年,有年的地方,就是中国人永远的精神家园。

年,是民族的磁场。中华民族饱经内忧外患,分分合合的历史抒写人类传奇。年,串起民族的起落瞬间与次序更迭,是安置于民族最深处的一大磁场。当新年的钟声敲响的那一刻,当春天的脚步笃笃迈近的时候,全球华人就置身于巨大的磁场中间,向着中华,向着炎黄,向着圆融的家国,深鞠三躬。那一刻,华夏一家亲。

又一个新年来临了,我在思虑着年——这个心灵的操场、家园的气场和民族的磁场,对于每一个中国人所带来的生命意义,灵魂的皈依,以及家园和民族的倚靠。站在年的场心,我心灿然,满怀激情,满心欢喜;站在年的场心,美丽的家园更加富饶,更加和谐;站在年的场心,民族在伟大复兴的道路上,翻腾出来的历史能量,正推动着世界朝着幸福的方向前进。欢欢喜喜中国年,这是你我的场,也是家国和民族幸福快乐的场。

过年了,我们站在了幸福和欢乐的场心。

那夜,那对盲人夫妻

文/周海亮

我永远记得那个夜晚。悲怆的声音一点点变得平和,变得快乐。因为一声稚嫩的喝彩。

那是乡下的冬天,乡下的冬天远比城市的冬天漫长。常有盲人来到村里,为村人唱戏。他们多为夫妻,两人一组,带着胡琴和另外一些简单的乐器。大多时村里会包场,三五块钱,会让他们唱到很晚。在娱乐极度匮乏的年代,那是村人难得的节日。

让我感兴趣的并不是那些粗糙的表演,而是他们走路时的样子。年幼的我常常从他们笨拙的行走姿势中找到属于卑劣的快乐。那是怎样一种可笑的姿势啊!男人将演奏用的胡琴横过来,握住前端,走在前面。女人握着胡琴的后端,小心翼翼地跟着男人,任凭男人胡乱地带路。他们走在狭窄的村路上,深一脚浅一脚,面前永远是无边的黑夜。雨后,路上遍散着大大小小的水洼,男人走进去,停下,说,水。女人就笑了。不说话,却把胡琴攥得更紧。然后换一个方向,继续走。换不换都一样,到处都是水洼。在初冬,男人的脚,总是湿的。

那对夫妻在村里演了两场,用了极业余的嗓音。地点在村委大院,两张椅子就是他们的舞台。村人或坐或站,聊着天,抽着烟,跺着脚,打着呵欠,一晚上就过去了。没有几个人认真听戏。村人需要的只是听戏的气氛,而不是戏的本身。

要演最后一场时,变了天。严寒在那一夜,突然窜进我们的村子。那夜滴水成冰。风像刀子,直接刺进骨头。来看戏的人,寥寥无几。村长说要不明天再演吧?男人说明天还得去别的村。村长说要不这场就取消吧?男人说说好三场的。村长说就算取消了,钱也是你们的。男人说没有这样的道理。村长撇撇嘴,不说话了。夫妻俩在大院里摆上椅子,坐定,拉起胡琴,唱了起来。他们的声音在寒风中颤抖。

加上我,总共才三四名观众。我对戏没有兴趣,我只想看他们离开时,会不会被结冰的水洼滑倒。天越来越冷,村长终于熬不住了。他关掉村委大院的电灯,悄悄离开。那时整个大院除了我,只剩下一对一边瑟瑟发抖,一边唱戏的盲人夫妻。

我离他们很近。月光下他们的表情一点一点变得悲伤。然后,连那声音都悲伤起来。也许他们并不知道那唯一的一盏灯已经熄灭,可是他们肯定能够感觉出面前的观众正在减少。甚至,他们会不会怀疑整个大院除了他们,已经空无一人了呢?也许会吧,因为我一直默默地站着。

我在等待演出结束。可是他们的演出远比想象的漫长。每唱完一曲,女人就会站起来,报下一个曲目,鞠一躬,然后坐下,接着唱。男人的胡琴响起,女人投入地变幻着戏里人物的表情。可是她所有的表情都掺进一种悲怆的调子。他们的认真和耐心让我烦躁。

我跑回了家。我想即使我吃掉两个红薯再回来,他们也不会唱完。我果真在家里吃掉两个红薯,又烤了一会儿火,然后再一次回到村委大院。果然,他们还在唱。女人刚刚报完最后一首曲目,刚刚向并不存在的观众深鞠一躬。可是我发现,这时的男人,已经泪流满面。

突然我叫了一声好。我的叫好并不是喝彩,那完全是无知孩童顽劣的游戏。我把手里的板凳在冻硬的地上磕出清脆的响声。我努力制造着噪音,只为他们能够早些离开,然后,为我表演那种可笑和笨拙的走路姿势。

两个人同时愣了愣。好像他们不相信仍然有人在听他们唱戏。男人飞快地擦去了眼泪,然后,他们的表情变得舒展。我不懂戏,可是我能觉察他们悲怆的声音正慢慢变得平和,变得快乐。无疑,他们的快乐,来自于我不断制造出来的噪音,来自于我那声顽劣的喝彩,以及我这个唯一的观众。

他们终于离开,带着少得可怜的行李。一把胡琴横过来,男人握着前端,走在前面,女人握着后端,小心翼翼地跟着,任凭男人胡乱地带路。他们走得很稳。男人停下来,说,冰。女人就笑了。她不说话,却把胡琴攥得更紧。

多年后我常常回想起那个夜晚。我不知道那夜,那对盲人夫妻,都想了些什么。只希望,我那声稚嫩的喝彩,能够让他们在永远的黑暗中,感受到一丝丝阳光。

尽管,我承认,那并非我的初衷。

浅尝一座城

文/张金刚

独自旅行,或缘由公务,与一座陌生城市交集,生活数日,哪怕片刻,断是一种奇妙而惬意的体验。说陌生,也未必。城市的名字、地标、交通、美食、人文,出发前或许已做足功课,默念、遐想了无数次,已然熟悉。只是并未涉足,未亲密接触,而依旧陌生罢了。

当期待的心由悬紧到落地,双脚踏上那方土地,自己便已属于那座城。虽然,注定只是过客,却也拥有短暂的归属。那次去西安,一下火车,我便深深吸了口似乎融着羊肉泡膜香味的空气,兴奋地喊了一嗓子:西安,我来了!伸开双臂,作拥抱状,激动而陶醉。那一刻,火车如是时光机器,带我穿越到古老、时尚的西安城,转眼即成西安人。

宾馆是在那座城临时的家。即便是各地都惊人雷同的房间,我也愿从细微处寻找陌生的地域元素。当地的茶包、果品,广告标识、电视频道,服务生的着装、方言、谈吐,都会撩起我入住猎奇的兴致。哪怕,只饮一杯水,也能从或寡涩或甘甜的滋味中,感受到这座城的气质。

经常出门的人,最津津乐道的便是各地美食。"吃遍天下美食"的吃货、行者、导游,着实令人羡慕,总感觉不枉此生。于是,到一座城,我会刻意专挑街巷小吃店、路边大排档,与当地百姓或过往游客一起,不顾吃相、不顾饭量地饱餐一顿,吃个酣畅淋漓、满口流香。

保定的驴肉火烧、北京的炸酱面、桂林的米粉、西安的酿皮、山西的刀削面、长沙火宫殿的毛家红烧肉、杭州宋城的臭豆腐、安徽屯溪老街的"汪一挑"馄饨……吃过才知,在那座城、那条街,听着方言土语,闻着满巷悠香,吃着当地名吃;周遭虽嘈杂、零乱,但心却宁静、闲淡;吃到胃里、记在心里的,才是正宗地道的"那个味儿",犹如在品尝、咀嚼一种风情、一种文化。只一顿,便可记住一座城。

陌生的城市,陌生的街景,陌生的你我他。那一刻,与真实的自己相遇;虽孤独,却享受。

乘坐公交,忽地与一车人片刻相聚;互不相识,却融为一体;片刻,却又离散,甚至永世不再得见。那么近、那么远的分秒转换,每每想来都颇感神奇。最爱在陌生城市街头漫步,没有目的地,就那样走着。任陌生的街景、行人,匆匆闪过,不留一点记忆,只知道我曾来过,曾亲近过一座城。

走在街上,或许会有同样的外地人,把你当成本地人,问东问西;你的一脸茫然,还对方一脸茫然,既而相视一笑,各奔东西。靠在一张长椅上,兀自发呆;或许会有一人不请自来与你同坐,甚至主动与你亲切攀谈。大可不必拒人于千里之外,与陌生人毫无介蒂地聊聊这座城或者彼此的故事,不失为一种善意的传递,交到一位朋友也不无可能。

我的一位朋友,便是在陌生的城市,应陌生的她之请求为她拍了张照,便结下了一段姻缘。虽如电影般不甚真实,但却真真地发生在朋友身上。我也曾在陌生的城市街头晃悠,期待逢着一位让我拍照或能够搭讪的姑娘,可遗憾的是从未有过这么一段浪漫的邂逅,不由感叹:路过一座城,遇见一个人谈何容易。但,这种感觉很是让我迷恋。

到一座城,其实是在验证一种记忆;对,这就是书中、电视中提到的那条街、那小吃,让那座城趋于真实。同时,也在丰富一种记忆;哦,原来还有未曾想到的这片景、这件事,让那座城趋于丰满。

诚然,这仅是浅尝而已,难有机会真正融入其中。但浅尝一座城,便可在心中铭记一座城,逐渐筑起美妙、多彩的记忆城堡。明天,我又要背起行囊,向另一座城出发……

童年的冰棍儿

文/黄健

还没到盛夏,家里的冰箱里已经塞满了各种各样的冷饮。看着女儿津津有味地吃着冒着丝丝凉气的冰淇淋,我的思绪不禁地飘飞到遥远的童年……

夏天吃冰棍,是童年里最奢侈,也是最幸福的事儿。

正午时分,烈日当空,大人们都昏昏欲睡,可是我们这群小孩子却丝毫没有睡意,竖着耳朵,只为捕捉一声村头传来的透着丝丝凉意的吆喝声:"冰棍……卖冰棍咯……"在我们的望穿秋水中,卖冰棍的小贩骑着自行车来了,车后座上捆绑着一个木箱,箱子里铺着一圈厚厚的棉被,里面整齐地码着几层冰棍。木箱上还拴着一块小木块,掌心大小,像古代戏文里官老爷的惊堂木。贩子进村的时候,他一边用木块有节奏地敲打着木箱,一边大声吆喝,声音洪亮而悠长。

一听到这诱人的吆喝声,小孩子就赶紧缠着大人去买冰棍。一旦得到大人的应允,便兴奋得鞋也顾不上穿,光着脚踩着炽热的地面,一溜烟冲出了家门。卖冰棍的木箱旁,早已围上了一群小孩子,一个个把钱高高举过头顶,争先恐后地向前挤着。"别急,别急,大家都有份。"小贩一面安慰着这群"泥猴",一边打开箱盖,掀开裹着的棉被,拿出冒着白气的冰棍一一递给大家。小孩子接过冰棍,小心翼翼地把包装 纸撕掉,却舍不得扔,用舌头舔舔,因为上面还沾着不少甜味呢!然后把冰棍小心地含在嘴里,让那甜香味慢慢弥散在唇齿间、味蕾上,最后凉到心底……这时,在我们这群孩子眼里,空气中似乎流淌着一缕凉爽的风,顿觉暑意全消。

但是,很多时候,囊中羞涩的大人们并不舍得花钱。只有被孩子纠缠不过,才偶尔买支最便宜的老冰棍,让孩子解解馋。为了吃上冰棍,我们绞尽脑汁。下河摸鱼捉蟹,拿到集市上卖;到处捡废铜烂铁,积攒了换钱;到野外挖香蒲子,卖给药店。烈日炎炎,我们汗流浃背,身上晒脱了皮,却毫不在乎,只为换来几支渴望已久的冰棍。

随着生活水平的提高,冰箱冰柜也进入了寻常百姓家,推着车子卖冰棍的小贩渐渐淡出了人们的视线。饮料的品种也层出不穷,口味更丰富多彩,想吃冷饮也不需要绞尽脑汁想尽办法。但是,现在吃冷饮总找不到儿时那种甜蜜的感觉。童年里的冰棍,成了我内心深处永远不化的甜蜜记忆!

一碗元宵

文/熊燕

七岁那年元宵节,我去同学家玩,去她家的时候,正好遇上她母亲在煮元宵。那时元宵是个稀罕物,元宵我是第一次见到,看着那碗白白的、圆圆的元宵,再闻到满屋子的清香,我小小的咽喉不由自主地动了动。同学的母亲看到我,一边招呼我和她女儿一起吃元宵,一边说这是同学当兵的叔叔从外地买回,家中从没吃过,这是第一次吃。

我咽了咽口水,摇了摇头,飞一般地跑回家。我记住母亲的话,千万不要做让人讨厌的孩子。

回到家,我忍不住和母亲说起元宵。当时父亲正生病在镇医院住院,母亲一边要前往医院照顾父亲,一边又要赶回家照顾我们三姊妹,很疲惫,也很无助。家中最困难的时候,母亲甚至剪掉了齐腰的长发换取一点点口粮。我话刚说完,马上后悔,掩耳盗铃地说:"我只是觉得元宵好看,我并不想吃。"

母亲摸了摸了我的头发,笑了笑,没说话。

母亲给父亲送午饭的时候在卧室里摸索了好一阵,我看到母亲从箱底翻出外婆送给她的那对银手镯,擦了擦,用一块素色手绢包好,放入棉衣内口袋。

傍晚的时候,母亲一头汗一头水地回来了,一回来就喜滋滋地举着一个白色塑料袋给我看:"燕儿,看妈买什么了?"

"元宵?"我乐得跳起来。那白白的、圆圆的,可不就是我在同学家看到的元宵么?

"妈妈,你在哪里买到的?"我兴奋地围着母亲转:"同学的妈妈说要外地才有卖呢。"

母亲说她本以为乡供销社有,于是,照顾父亲吃完饭后她便往供销社跑,谁知供销社根本没有元宵卖,母亲一时不知如何是好,正巧,舅舅骑着自行车来给母亲送钱。母亲当下毫不犹豫地借舅舅的自行车去20里外的县城买元宵。因为担心去晚了元宵卖完,又担心天黑我们三姊妹在家害怕,母亲将自行车蹬得飞快,完全忘记自己仅仅只是在少女时学着骑过几天自行车,以致车到白沙渡口下坡时,刹车拧得太急,差点摔下白沙河,幸好旁边一个中年汉子及时扯住自行车的后座。

这一路上母亲又累又急,可是她满心欢喜,如愿以偿地买到了元宵。

母亲学着同学母亲的样子将元宵煮好,一个个胖乎乎、圆溜溜的。我数了数,整整十个,我摇头晃脑地算着:家中五口人,每人两个。母亲拿出三个小碗,每小碗连汤带水两个,我舀起一个,吹了吹热气,轻轻咬下去,软滑柔和,清香味甜,从没尝过的美味,让人精神为之一振。我迫不及待地将整个元宵放入嘴中,小嘴瞬间鼓起一个欢快的小包。我一抬头,遇到母亲含笑的双眼,我对母亲说:"妈妈,您怎么不吃呢?很好吃呢。"母亲摇了摇头说,她的那份要留给父亲吃,父亲和我们一样,也是第一次见到元宵。我说:"您不也是第一次见到元宵吗?"母亲笑了笑,说,她喝一口汤就可以了,父亲正生病呢,应该多吃点。听到这里,我怎么也不肯吃剩下的那个,一定要母亲尝尝。弟弟妹妹也学我的样子,一齐捧给母亲,母亲又笑又落泪,答应咬我碗里的元宵一小口,说:"真甜!"

吃完元宵,母亲赶紧烧水烫脚,并指挥我用热毛巾帮她抹背。这一路奔波,她的棉袄已被浸湿,冷风一吹,她说她有点头晕的感觉,可不能病倒。看到母亲换棉袄时从棉衣口袋里掏出那对银手镯,我长嘘一口气,心中一块石头落地。母亲看着银手镯也笑了:"瞧我傻的,以为元宵有多贵呢。竟将这个也带上了。"

赏荷

文/黄玲

心里总惦记着那一池荷花,想着那满池的红莲白莲静静绽放,心底的欢喜也一寸寸地蔓生。荷在池中遥遥地召唤,终于还是忍不住在天色未晚时赶去看荷。

正是赏荷的时节,静静的湖面上布满了碧翠欲滴的荷叶,像是插满了密密麻麻的翡翠伞似的,将湖面盖得严严实实。刚下过雨,雨珠在荷叶上躺着,一阵风吹来,纷坠而下,散落一池珍珠。

一朵朵荷花像喜迎客人的美人,在夕阳的余晖中欢喜地站立着。有的含苞吐蕾,有的娇颜尽启,有的似开非开,犹抱琵笆半遮面。盈盈水波间,风过处,硕大的荷叶半边半边地卷过去,卷过去……站在荷边,虽没有接天莲叶无穷碧的壮观,却也觉着人在山水画中,自有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美妙。

最喜那靠近池边的一支莲,粉里透白的柔嫩,大大方方地展示着自己,在满池白莲中不悲不喜,不骄不傲地挺立着,坦陈着青春无言的美丽。这朵盛开的夏荷,青涩的季节已经走远,历经秋雨风霜的侵袭,会在收获的季节带给我们丰收的喜悦。

赏荷,是一种心情的释放,是一种思想的放飞,是一种心志的修炼。我赏荷,睁着一双羡慕的眼睛看着这个世界。赏荷以后的想法,像山上流下的泉水一般:那满池绽放的莲花恰似年轻的我们,在历经锻炼后也会像荷花一样在收获的时节有骄人的成绩;在荷边的我,想起了陆游的诗句:"只把千樽为月俸,为嫌铜臭杂花香".那一方荷塘以润物细无声的方式,告诉我们一个"廉"字守天下,守出一片艳阳天;一个"廉"字守天下,守出江山安如磐。

赏荷,妙不可言!

夕阳下,我想有四个身影

文/韦恩羽

山坡上,夕阳下,一个身影在守望……

不知道父母亲打工地的夕阳美丽么?在家乡,夕阳下,我想着四个身影……

夕阳下,小山丘上映着一个细长的坐影,冬日斜阳的这一丝暖意,不足以驱散我此时心中的孤独与思念,虽然还有山丘与影子陪伴着我,而我却很希望坐着四个影子,一同欣赏这冬天的落日,感受这幸福的瞬间。

我是一个农村女孩,在这个重男轻女的地方,我从一出生就不被喜欢,奶奶本就不同意爸爸和妈妈的婚事,对妈妈也是诸多的不公平,怀了我才勉强接受妈妈。初冬,妈妈忍着巨大的疼痛生下了我,因为是女儿身,一打我出生奶奶就不喜欢我,但爸妈并没有因此而嫌弃我,他们努力工作,一年,两年……但为了一个大家庭的生活他们不得不把我丢下,到很远很远的地方打工。

直到六岁那年,爸爸妈妈因为爷爷的去世回来一次,一家人相处却没有家庭的温馨,宛如陌生人相聚。几天后,父母带我一起离开家乡,到一个陌生的城市生活。

从小到大,我就一个野丫头,没有玩具,也不需要玩具,在土地里玩大。或许是为了补偿我,爸妈把我当公主一般的宠爱,就这样过了好些年,直到弟弟杰的出生。弟弟的到来让我和父母的关系发生了变化,杰成了家里的王子,夺走了父母对我的爱,而我却像灰姑娘一样,在"失宠"中我慢慢变得冷漠……

曾记得那个冬日,奶奶从很远很远的家乡来看杰,她对杰的喜爱与对我的冷落,对于一个十岁的小姑娘来说是无比的痛!从那时起,我就告诉自己:要比任何人强!至那以后,我的心情开始变得暴躁,形成一个多面人。渐渐地,和亲人有了隔膜,就算天天待在一起,心里却像隔着一层冰冷的城墙。

一晃六年过去了,在这六年里,我从来没有和父母出去玩,在我的感觉里,他们似乎忘了我的存在,嘴里永远都是弟弟。记忆里,不知有多少个夜晚,没有灯光,只有黑暗陪伴着我,躲在某个角落里伤心的哭泣。也不知道有多少个新年,我目送着三个身影渐渐离我远去,而我却悄悄关上门,独自一个人在家中流泪。

去年,爸爸在工作中受伤,一只手指断了,妈妈的病也恶化了,而我却还是冷冷的面孔。爸爸住院时我从未去看过;妈妈叫我去幼儿园接杰,我也不会为杰看到我时那灿烂的笑容、甜甜的叫喊和开心的奔跑而松解绷紧的苦脸,甚至冷漠转身往回走,让他默默跟在身后……

去年九月,爸妈说要把我送回家乡念书,我很生气,跟他们大吵了一架。一段时间里心里闷闷不乐,但最终还是回来了。在这里,我开始了没有父母在身边的生活,时间和事情让我明白了很多事理,我现在才真正明白没有父母在身边我是多么的孤独和无助,我现在才知道我的内心里是多么爱我的家人,多么的想念他们。

现在,每隔一个星期,爸妈都会打电话来,问我习不习惯这里的学习和生活,问我钱够不够花,天气冷不冷……弟弟杰也会给我打电话了,给我唱歌,念诗,还说要买好多好多好吃的东西给他最爱的姐姐。我哭了,第一次像个小孩子一样,任由眼泪洗涮心灵的郁闷与荒芜。

当自己变成了留守儿童,在离开父母的日子里,才明白任性对自己和父母有多大的伤害,也才懂得亲情有多可贵和值得珍惜!

落日下山了,孤影消无形。我坚信:在下次落日余晖里,一定是四个长长的影子,在欣赏美景,在欢笑,在温馨……

童年我们仨

文/侯剑侠

我常常觉得我没有童年,我的童年都是弟弟妹妹的。

弟弟是全家的宝贝,他出生时我已八岁。当祝贺的人挤爆门框庆祝我们家添了个男孩,没有人给我使命,我知道我是弟弟妹妹的姐姐了。

妹妹比我小六岁,她是柔弱的,长着合欢花一样的长睫毛,花蕊闪动间,我的心已化成一汪春水。给妹妹梳头、打扮,成了我童年一大乐事。我无师自通地给她头上编个"鸟窝",她顶着鸟窝满院子跑。北京"鸟巢"落成后,我惊呆了,这不是我的创意吗?妹妹当年头顶上就是这样一座举世闻名的体育场啊!

弟弟是我抱大的。同龄的孩子放学后,都在屋前屋后撒野,我不行,我出不去,我要在家里看孩子。弟弟坐在小车里,一会儿哭闹,一会儿要抱,我还得变着花样逗他。终于等到妈妈回家,我可以出去了,可外面一个孩子都没有了。我只好就着煤油灯写作业,"吱啦"一声,刺鼻的焦糊味儿,头发被烧着了。

门前杏树已开花,妹妹亭亭玉立了;院里金龟子嗡嗡叫,弟弟下床走路了。我牵着弟弟的小手,他聪慧乖巧,长着一双聪慧的黑眼睛。我左手弟弟、右手妹妹,开始了我们仨的"游侠生涯".

那时候,没有书籍、电视,邻居家的爷爷教孙子孙女唱儿歌,各种版本的"颠倒歌",各种时令的"顺口溜",我听了,真像饥饿的人闻到人家炖肉蒸馒头一样,他们把儿歌唱一遍,我启动"博闻强记"功能,把歌词牢牢印在脑子里,回过头,再教弟弟妹妹。

我们的村子挺大,从东头到西头,我们四处游玩,到哪里我都能如愿搜集到一些故事、一些歌曲,我把这些歌曲整理好,五个作业本都写不下。有一次,一位大妈夸奖弟、妹,说这两个孩子怎么这么聪明,这么可爱呀。我听后得意忘形,小脑袋昂得高高的:"您也不看看是谁的弟弟妹妹!"

有一年,村里来了戏班子,他们在台上唱念做打,我们在台下比划,他们这厢散了场,我们那厢脸盆筷子敲打起来。我用浓浓的墨汁给弟弟画了花脸,又用花朵红纸把妹妹装扮成花旦模样,床单成了披风,围巾一条条挂在身上,爸妈的大床成了大戏台……

我曾骑车带弟弟玩,过大桥时连人带车栽到河边,弟弟腿上划了大口子,脑袋也破了。我抱着弟弟哭,弟弟却说:"姐姐你别害怕,我不告诉妈妈。"那个时候,弟弟也就三岁吧。

带着妹妹放羊,妹妹累了,骑在羊身上。我忘形地追着羊群,希望它们带着妹妹快跑,没想到那只羊太狡猾,它奋力跑着跑着,毫无征兆猛一低头,妹妹"扑通"一声栽下来,差点扭断脖子……

我曾无数次做梦,梦回童年,梦里纠缠的总是弟弟妹妹。三十年后再回忆,我突然明白,我哪里是没有童年,我的童年太丰富,那千丝系万丝连的,是我的手足,至爱的亲人。

花开蝴蝶来

文/Ellen黄良良

同学小文在我的朋友圈中发了大片的美女图,每一张我都点击进去仔细的看。美得不像话,而此时距离小文采购第一台摄影机才8个月不到!我与小文简单聊了聊,他现在周末偶尔给人拍个照片,收费可以到1000元。

小文还是一个上市公司的培训师,从业培训师5年,现在开始受邀到外面进行一些简单的培训,收费项目。目前正策划一档关于EXCEL的精品课程。

5年前的小文,瘦瘦黑黑的,整个人也因为大病一场而了无生气,偶尔谈论事情还是较真的与我争论他喜欢的专业课的内容。那时候的他专业技能也不强,属于逃课党,挂科也有几门。那时候因为他暗暗喜欢一个姑娘2年没表白,我有些觉得这个哥们不争气。

现在因为美女图和不时地培训感想,我觉得我的朋友圈因为有了他有了更多的生机,世界也更加大。小文的才艺不局限在摄影和培训,他吉他很棒,在一个咖啡馆驻唱。他的生活便是每天在办公室研究培训到8点,充分准备好并参加各种培训;每周交各种女生朋友踏青、摄影、采风;每晚抱着吉他练习。生活的轨迹业是简单的深圳——厦门,平时偶尔做饭,很少在外面吃喝玩乐,我的朋友圈很少出现他晒美食、晒逼格的图片,他珍惜自己的时间提升他的技巧。

这样的朋友我很敬重,我也很想靠近。人是趋利避害而又世俗的动物,每个人都喜欢鲜花不喜欢牛粪,必然会对不同阶段的你产生不一样的喜好和评价。

我有一个朋友,她很爱帮助他人,现在调部门到公司投资部,那里面对她来说一切都是新的,她任劳任怨,可是做不出商业计划书,评价不了项目,她从原来的一个部门主管,到现在价值感等于0.跟她交流下来,整个人还是积极地状态,奈何这是个寸时寸金而又理性的行业,只有你的话有极强的专业性价值时,你在行业内才能有话语权,大家就会像围着刚从美国投行部回来的同事那样围着他。

"先做人再做事",有道理。有一个条件那便是这件事,咱们得做的行业内领先,或者最起码你对这件事情思路清晰,可以侃侃而谈,这是你们沟通的基础!投资界有这样一个说法,2周了解一个行业。这两周里你需要不停地阅读一堆的书籍,与不同的投资者攀谈,最后形成你对这个行业的知识架构和判断。之后开始与行业巨头沟通形成第一个合作客户,这是你的旗帜,之后你可以利用这面旗帜效应,不断的突破自己业绩的极限。这个2周效应适用于各行各业,2周可以让你成为一个入门者,1年的时间你可以成为精通者。生活永远不晚。

那些温暖一生的片刻

文/丁亚红

生活中,总有片刻的感动,让你泪流满面,时过境迁,再想起来总如冬日阳光般温暖。

有一开出租车的女友,为了生活,老公去外地打拼,为了多挣几个钱,她总是开夜班,每次都到凌晨两点才回家,根本顾不上家。婆婆便担起了照顾孙子的重任,还每天买菜做饭洗衣打扫卫生。婆婆便纵有千般好,却也有一处不尽人意的地方,那就是太节约水了。女友虽然说很节约,但用起水来没婆婆节约。每次开着水龙头洗脸,哪怕开着小流水,婆婆也会直接过来关掉,女友心里不是滋味。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方式,再怎么着,你也不能直接关水龙头呀。这心里就有疙瘩,对婆婆有意见了。时间一长,觉得看婆婆不顺眼了。

三伏天转眼而至,这天晚上她跑了个长途,精疲力尽撑到家往床上一躺话也说不动,一侧头看见床头柜上果盘里放着几片切好的西瓜,旁边还有儿子的留言条,上面写着:"奶奶说你回家前十五分钟她会起来给你切西瓜,叫你吃了再睡。"那一刹那,她热泪盈眶,冰冻的心如春暖花开。

另一女友,老公长年出差在外,女儿喜欢吃蛋炒饭,就经常变着花样给她炒。煎好鸡蛋,把火腿、菜椒、胡萝卜切成丁,加上豌豆、虾仁、锅里翻炒,再把米饭倒到锅里,盛起来前撒上葱花,只几分钟,一碗色香味俱全的蛋炒饭就大功告成。

可是这一天,妈妈发高烧每天去医院挂水,等回到家,看到桌上那一碗金黄灿灿的蛋炒饭,这是怎样的一碗蛋炒饭?米是生的!毕竟女儿才上三年级,这是她第一次做饭!这年头,有几个孩子会做饭呀?很多次妈妈都是烧了新鲜的米饭再炒的,因此女儿根本就不知道饭要先烧熟再炒。于是女儿又下了两碗清汤挂面,虽然什么浇头也没有,可是女儿对妈妈的这一片爱心,就满满当当地盛在碗里,妈妈感动得眼泪止不住哗哗地往下流啊。每一次提及,眼睛里都闪着泪花,生到这样懂事的孩子,这一辈子,值了!

有个初三的孩子,父母吵架,吵到后来,说离就离了。有那么几天,孩子觉得万念俱灰连自己的亲生爸爸都可以抛弃自己,虽然妈妈要了自己,可她平白无故遭抛弃整日以泪洗面根本顾不上自己,这世界哪里还有值得留恋之处?老师看他情绪不对劲,找他谈心,他一声不吭,可是老师问到伤心之处,他忍不住"哇"地哭了出来,然后边哭边说。老师就劝说每个人都没有办法选择自己的父母,父母有权利追求自己的幸福生活,可是他们不管中考就在眼前不顾孩子的心灵受到创伤,未免也太过分了吧?老师说:"孩子,你还有妈妈,还有老师和同学们!毕竟爱你的人比抛弃你的人更多!"孩子低下头:"可是,我不想参加中考了,因为我已失去所有的力量。"老师张开双臂,抱了抱他,说:"老师的正能量赐与你!"那一瞬间,孩子潸然泪下。这一个大大的拥抱,使他重生了希望和拼搏的力量,这一个胜过亲情的拥抱,或许可以温暖一生。

老街情怀

文/汤云明

老街不同于新城,它总是一年四季弥漫着市井和人文的味道。它总是寄托着人们的乡愁和怀念。一些过去的老旧时光,只有在这样的老街才能找回。

所有的大城市、新城区总是没有悬念的雷同,高楼大厦、宾馆、围墙、栏杆把人情世故封锁在钢筋混凝土的牢笼里。霓虹闪乱人眼、商场喧嚣、人情冷漠又构成了新城的街景。我是一个怀旧的人,又是一个身心都栖居底层的人。所以,每到一个地方,首选的目标就是去没有改造或改动不大的老城区看看。

下班时间,我经常会从所在小城的老街走过一段路程,好感受一下市井小人物生活本真的滋味和气息。这条老街大约有一公里的长度,从元明时期建成到现在,至少已经有六七百年的历史。在六七百年的历史长河中,从这条老街上走出过好几个举人、进士,走出过大航海家郑和。也见证过多个朝代更替,社会动荡,家族兴衰,人世冷暖。

小城六七百年的文化底蕴被浓缩成老人们熟知的"三山九井"、"四街道五城门八庙堂"."三山"即围绕、守护着小城的三座小山"日山、月山和盖山"."九井"指街面边上老百姓赖以生存的"红井栏、白井栏、张家井"等九眼水井。四街道是指一公里长的老街由北向南用"仁义礼智"四字,以几条相交的巷子为界线分为四条街,分别叫"居仁街、由义街、循礼街、大智街"."五城门"是指"东门、西门、南门、北门和小东门"."八庙宇"是指"三元公、元光寺、孔庙、玉皇阁、观音阁、藏经阁、清真寺、福音堂等八个庙堂".小城还有七星捧月(七个小山丘)、四海(四个池塘)、镇邪双塔等历史遗迹和典故。

我就是喝着这条老街上"红井栏"的水长大的,它收藏和寄存了我最美好的童年时光。直到16岁时,我上初中,家里在城外建了新房子,全家才搬出了这条世世代代生活的老街。但仍然会经常来走走。看看这里熟悉的一景一物。毕竟,它是这座小城唯一还能见得到炊烟、柴火的地方,也是邻居们还可以相互串门子、拉家常的地方。几年前,听说要把老街进行旧城改造,真说不清是什么心情,有些无奈、有些伤感,又有几分惊喜……

解放后,政府在小城的四条街道分别开了四个公私合营的杂货铺,卖些盐巴、红糖、酱醋、肥皂、牙膏等生活必需品。当然,这也是老街仅有的四个铺子,所以人们又习惯把四条街叫做"头铺、二铺、三铺、四铺",我家就在四铺的南门附近。可惜城门在解放初期拆除了,我也没见到过昆阳的城门。只记得小时候在西门附近见到过一段城墙,还有一门埋在城门遗址上的土炮。后来,这门土炮被文物部门挖走了。

在老街上,我们可以看到闲散的老头在茶馆里喝茶、打牌、谈天说地,还可以看到一个个老妇人坐在屋檐下聊天。晾晒衣服的、缝针线的、晒咸菜的、摆小摊、哄小孩子的随处可见。闲适的生活、人文的气息构成了老街的形像。

只是,物在变,人也非。少年时熟悉的玩伴大多已经不见,或者见了也不认识,认识了也无话可说。我少年时喊过的奶奶、爷爷早已经离开人世。少年时喊过的叔叔、阿姨大多已经步入晚年。就连我,曾经调皮的小孩子,也无可抗拒的跨过了中年的门槛。

如今,卖籽种、丧葬用品、农具、杂货、修自行车、裁缝、配钥匙、烧烤、小吃,甚至磨刀、看阴阳测八字、修钟表等许多老行当在新城区没有生存空间,但在老街上还一直延续着。老街是社会底层生活的一个缩影,也是社会变迁的活化石,更是一种带着乡愁的人文情怀。

我感怀老街,其实也是感怀易逝的人生。我留恋老街,其实是想把祖祖辈辈的根基和血脉留住。

来一场相见恨晚的相遇

文/任月蒙

我活在这个世纪,看着上个世纪的电影,听着上个世纪的音乐,流着上个世纪的泪,哭着上个世纪的悲伤。

但我从不认为自己生错了年代,即使天人相隔,即使隔着几十年几百年的爱恨,我依旧可以与他们来一场相见恨晚的相遇。

有一些人值得铭记,那天空中飘过的白云就是他们的微笑,他们说:你好。

今天去KTV唱歌,第一次强烈地感到巨大的年代差。姑娘们都唱着五月天周董蔡依林王心凌还有我甚至只是偶尔在报纸上见过的外国歌星的歌曲,而我呢,如果我说我爱听孟庭苇刘若英邓丽君的歌你们会笑么?如果我说我对流行歌没有感觉你们会诧异么?如果我说我至今看的电影听的歌都是上个世纪的你们会觉得隔阂么?

我好像在一个密闭的城堡里,闭塞,却又自得其乐。

我不是很爱看现在的流行小说,虽然为了扩充知识面我还是会逼着自己去看去了解,我每晚的习惯是睡前读一本书,《飘》《安娜·卡列尼娜》和《丘吉尔传》是我的最爱;然后边看边听一首首老歌,《风中有朵雨做的云》中那个白衣姑娘恬淡美好而又对爱执着;我最爱的女子是鱼玄机——那个敢爱敢恨活得像妖冶璀璨的火一样的极富才情的女子,我常常幻想着翠绿的密林深处潺潺溪水旁飘荡的白衣和陈酿……

上个暑假和妈妈每晚在上海的南京路上流连,偶尔坐在酒吧的沙发上看着黑暗中的男人女人,偶尔走进路边一家小巧却又精致典雅的江南风格的餐厅,偶尔抬头看着满帘的金色的光摇曳在纸醉金迷的夜空。我望着一家珠宝店橱窗中华贵的水晶天鹅,恍忽间仿佛看见了曾一度向往过的电影中上个世纪上海的妩媚,却又有一股仿佛跨越百年的淡淡忧伤从耳畔红男绿女口中肆无忌惮的笑声中传来。也许是孤单,也许是无力无奈,也许只是某位富家小姐坐在装潢奢侈的闺房中透过窗户看见楼下川流的人群和独坐在黑暗中的自己。

也许只要我努力,总有一天会与那种缓缓淡淡的情调感同身受。

总有一天能与天空中的他们来一场相见恨晚的相遇。

那时,我说:嘿,你好。我来自远方。

善德有福

文/曹梦昕

公爹年过八旬,早先在乡粮所上班,退休后在院子里种些菜、种几棵玉米,让儿孙尝个鲜。近年因腿脚不方便,婆婆又小脑萎缩,我们就把他们接到城里。

公爹说话语气缓慢、少言寡语。前段时间血压上升被送进医院,我正逢假期,白天在病房待得时间就多一些。

公爹上午输五袋液,有时他会打起鼾,有时就说一些陈年旧事。

他从小过继给少儿没女的四爷爷,家里穷没机会上学,主要是帮着干农活,喂猪侍狗,挑水攒粪,担水时年龄小,就把扁担钩折起来,摇摇晃晃挑回家。后来四爷爷的一位朋友,叫公爹去供销社帮忙做饭,那个年代人们讲究的是填饱肚子,对味美色鲜没要求。当时公社粮站属于供销部门管,在同一个大院里,闲暇时公爹会帮着粮站的人,用大铁筛子筛一些土粒多的囤底的粮食。每天在伙房忙完,他就蹲在地上,左手扶着筛沿,右手轻轻来回拢动,挑拣草屑、碎瓦片、小砖头沫,捻碎土坷垃,他干得仔细、挑得认真,虽不是分内事,却不辞辛苦地忙碌。后来粮所从供销社分出去,单立一个部门,新任所长相中了公爹这个人,就把他带走了。

告别厨房师傅的角色,公爹投入到收粮、护粮的工作中,并主动学习文化,后来能够读书看报了。公爹认头干活,也带头干活,上心琢磨观察,练就了一套本领——用手抓出一把粮食,看一看、摩挲几下就能判断出等级优劣,与机器考量无差别;当年交公粮的农户不相信,非得再用机器定级,结果与公爹目测的一样,那些打算投机取巧以次充好的农户,不敢再鱼目混珠。公爹年年被评为先进,有一年还代表全县粮食系统,去市里参加"五一"劳动节表彰大会,奖了一辆"金鹿"牌自行车,那个年代全村没几辆自行车,全家人很高兴。

公爹把养父母打发入土,又担当起赡养亲生母亲的责任;婆婆的三个兄弟互相推诿,公爹又把岳母接到家中。东屋住着生身母亲,西屋住着老岳母,两位老人话不投机了还要闹点小别扭、堵点小气,像孩子一般。那时细粮是好东西,每次家里要做两种饭食,老人吃细米白面,大伙儿吃窝头咸菜。后来岳母去世也是公爹东拼西凑了三百元钱帮忙送的葬,在上世纪七十年代末八十年代初的三百块人民币,就是普通工人一年的工资呀!

公爹一辈子善待人,当初刚刚嫁到夫家,见公爹一脸严肃又沉默寡言,内心便怕了几分,但慢慢就体会到他对儿女的疼爱,他心里什么都有,就是不善表达。过年过节,我们妯娌几个在厨房忙活时,忘记提前倒水,渴了才想起来,公爹已经为我们凉温备好;周末我们回家,他早早割下韭菜,择好、洗净,等我们包水饺蒸包子;春节我们这里主要是吃白菜猪肉大葱的水饺,剁葱的活都是公爹干,因为葱会把人辣得泪流满面……

七夕中午,公爹去厕所突发心脏病,没能抢救过来,永远地离开了,送葬那天原本晴好,走到半路电闪雷鸣飘起雨,苍天也为失去一个好人而哭泣,常言道:有福的人到老了跌个跤就死了。我们的父亲没有受罪,虽然把悲伤留给了子女,愿他老人家一路走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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