稻草人文章

2023年03月29日优秀文章

稻草人文章(必读6篇)

田间稻草人

文/江初昕

过去在农村麻雀特别多,成群结队到处偷吃别人家的粮食。每年夏末,水稻灌浆的时节,麻雀便蜂拥而至,糟蹋还未成熟的稻子。这时,大人就会用稻草扎几个稻草人立在田间,以此来驱赶鸟雀。

也许是稻草人太假了,还是这些鸟雀儿太猖狂,黑压压的雀儿依然前来偷食。我想,如果能做个逼真点的稻草人,也许这些鸟雀就会收敛些。我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了父亲,父亲很支持我动手做稻草人。

刚开始,我还真的不知从何处下手,父亲在一旁告诉我,稻草人就和人差不多,首先要搭好骨架子。我和小弟拿起柴刀砍来小竹子,用小铁丝固定好,接着在上面裹上一层稻草,并用绳索扎牢。先身子,后四肢,最后才是头部。头部用什么来做呢,这成了关键之所在。后来,找来了一只瘪了的破篮球。我们在篮球里面塞满了稻草,篮球便鼓胀了起来。稻草人完成以后,最后一道工序就是穿衣戴帽了。所谓的衣服是一件破雨衣,帽子也是一顶破草帽。一番摆弄之后,还真的像一位老农的模样。最为关键的是我们在稻草人的手上安上一根长竹竿,竹竿上绑着布条。我们把做好的稻草人安放在田埂上。

起初,那些鸟雀儿远远的看着,不敢靠近。可是时间久了,这些鸟雀也就有恃无恐了。那时,我就想,要是发明一种装置,能感知鸟雀靠近,就会发出一种刺激的声音,甚至还会挥舞着手臂,以此来驱赶那些鸟雀儿,那该有多好呀。可是,那毕竟是一种设想,最终还是没能实现。

稻草人虽对驱赶鸟雀作用不是很大,但它忠于职守,日夜守护着这片稻田。有时路过,远远的看见一群鸟雀儿落在稻草人身上,这简直是莫大的侮辱。甚至还在稻草人头顶上拉屎,是可忍孰不可忍。但稻草人是无视的,这引起了我们的愤慨,拿起自制的弹弓,朝鸟雀儿打去,往往是一哄而散,逃之夭夭。对此,我们也无计可施。

其实,稻草人又何尝不是乡间的一道风景。春夏之交,稻田里绿油油的一片,稻草人就伫立于绿海当中,憨态可掬的样子显得格外的显目。独自一人走到乡村小路上的时候,看着翻滚的稻浪和默然站立的稻草人,便不会觉得寂寞,也不会孤独了。冬季下了一场雪,田野一片洁白。稻草人也不例外,浑身上下覆盖了一层厚厚的白雪。这时的稻草人成了名副其实的雪人,一夜之间,这个稻草人就变成了白发苍苍的老人,更显可爱了。

历经了日晒雨淋,稻草人终将抵挡不住风雨的侵蚀,变得破败不堪,歪歪斜斜,摇摇欲坠。纵然是坍塌了,尽管现在麻雀少了,但农人还是要扎上一个新的稻草人立于田间,倘若不这样做,田地间仿佛缺失了什么似的。离开乡间多年之后,每每想起稻草人,仍会牵动暖暖的乡情。

稻草人

文/贾冬梅

走在秋天的田野上,首先闻到的是麦香,仿佛来自天宇,由远而近,由淡到浓,撩拨我对食物的欲望。接着,就迎面遇见了故乡的第一位乡亲--稻草人。它伸展宽松的双臂,披一件失色的破布衣,头挑一顶草帽,抽象模糊的脸庞在麦芒之上若隐若现,偶尔散发出腼腆、善意的光晕。

它是父亲的作品,劳动者的帮手,是大地不曾宠爱的孩子。

整个下午,我站在距它五米开外的地塄坎上仰视它。我只能选择这样的角度与它为邻。其他任何观察或亲近方式,都将改变它自然、亲切、平安的生命魅力。

稻草人宽大的衣袍里,蕴藏着父亲对节气和天象的深思熟虑,以及对飞禽走兽习性的透悟。一名真正的劳动者酷似民间的匠人,他奇特而合理的创造和模仿,不但反映农业严密而美感的律令,同时也诠释对于自身命运的怜悯、关照和把握。

每一个生命就是不断处于奔跑赴约的过程--它总让自己置身于大地深处,时刻准备奔跑或飞翔,似乎对麦田的钟情只能以这种姿态来体现。

但我更愿意把它的这种姿势看成是拥抱,或迎接--我们粗糙而简陋的生活,多么需要慰藉和温暖!

不因空洞的躯体而放弃诺言,不因干瘪的灵魂而停止思索。

一个白昼难耐燥热和喧闹,从惊雷闪电之间逃遁了,稻草人浑然不觉,依然沉浸在守望的幸福中,将重建的肉体镀上薄薄的金箔,另一个黑夜从大地升起,稻草人顾影自怜地对流逝的往昔欲言又止,憔悴的记忆在夜空和星星的安慰下甜蜜地复苏。

夕阳下的稻草人

文/刘希

太阳渐渐西沉,金色的余晖镶满天幕,静静的乡村,美得像一幅流金的画,夏风吹拂,夹着阵阵麦香,还有乡村特有的烟火味儿,形成一道静谧祥和的华美风景。

远处的稻草人,沐浴在夕阳下,神情镇定地伫立在田地里,随风舞动长长的双袖,活灵活现。乍一看,还以为是个农人丢下农活,悠闲地赏着夕阳呢。

这几年,随着大量鸟类的向南迁徙,家乡的土地上,来了一群群不知名的鸟儿,一年比一年厉害。鸟儿除了吃虫子,便是喜欢在田地里翻找食物,刚种下去的豆子和青苗是它们最爱的美食,所以,待农人刚刚播种下,鸟儿就散落在田地里,见啥啄啥。母亲的蔬菜种了一茬又一茬,花生籽儿刚种下就被鸟儿啄出来吃掉了。她曾无数次向我投诉鸟儿的厉害,我只好劝她:人年纪大了,还种那么多土干啥,我又不是不养你!

母亲嘿嘿一笑,说舍不得放下那些田土,荒了可惜。再说一辈子劳作惯了,停下来会闷死。现在呢,她扎了些稻草人,有它们守着,好多了。我惊叹:"稻草人?稻草人!"关于稻草人的记忆,一下子就涌入脑海。

那一年,我家里的西瓜地,老被鸟儿啄坏,看着心爱的西瓜被啄得到处是洞,我们全家人愁苦万分。母亲说:"咱们做稻草人吧。"我好奇,这假人能赶跑鸟吗?母亲斩钉截铁地说:"能",她便开始忙活起来。

母亲找来几根铁丝,扭成十字架,再在上面捆些稻草,找了些旧衣服给稻草人穿上,戴顶破草帽,稻草人就做好了。我们一共做了五个,母亲把稻草人分别伫立在西瓜地里,果然,鸟儿以为是人在看瓜,不敢下来吃了。西瓜收获的季节,我们比村人们多收了不少的西瓜。

自此,我便对稻草人刮目相看,对母亲更是钦佩有加。

再回家,看到田地里全是稻草人,田地里,还插了很多红色的小旗,围了些红色的布条,稻草人就像统帅,管理着这地田地。母亲说,今年的鸟儿特别多,一块田地里,开始是放一个稻草人,不够,又放两个,到后来,不大的一块田,伫立了四五个稻草人,这些稻草人穿着不一样的花衣衫,形态各异,吓得鸟儿再也不敢来侵犯它的领土。

鸟类灾害比我想象中的还要严重,再加年岁已大,身体已大不如前,我劝母亲跟我回城里,好好安享晚年,可母亲谢绝了。我突然就想到,那些稻草人,一年四季守在田地里,不知疲倦地守望着每一棵庄稼,不正像我的母亲,不正像我那些祖祖辈辈生活在这片故土的乡亲吗?他们任劳任怨,从不停歇,生生不息,劳作不止。即使到了迟暮之年,也舍不得放下手里的镰刀和锄头,坚定不移地在这片土地上耕作,他们披星戴月,是辛苦的,但同时又是快乐的,幸福的,知足的,心甘情愿的。

再回头望望,夕阳下的稻草人沐浴在金晖里,还是一如既往的目光,还是固定不变的姿势,坚定地守望着希望。

稻草人

文/孙善文

村庄。农田。雀鸟。稻草人。

翔徊的雀鸟漫天飞舞,窥瞰着满地的粮食。它们要留下影子,也要填饱肚皮。

此时刚开春,播下的种子正在水田中喃喃呀语,期待着用一造的勤奋成就另一段丰盈的梦想。

稻草人是我派来守梦的。它站在宽阔的农田中间,目光如炬。风中飘摆的外衣,是它的旗帜。这是一件曾穿在我身上的旧衣,我用老屋后面的竹子作骨骼,用去年的稻草叠成肌肉,造成另一个我。

稻田在春雨中会变绿,在秋风中会变黄,一如既往,酣畅淋漓。

稻草人晒着日凉着风顶着雨,陪伴着季节穿梭。稻禾都是它的兵马,向收获的季节挥鞭而去。

地上没有饿倒的雀鸟,稻草人却要倒下了。它因时间而成,因时间而青春,因时间而坚守,又因时间而离开。

新一批稻草又堆进了我家后院的杂房。它们大多用于喂养牛羊,添燃灶火,也有一些将被扎成稻草人,旧衣我已备好。

此时,我正坐在村子的祠堂里,哼着雷歌,挑逗着几名像雀鸟一样飞过的小童。

寂寞的稻草人

文/李汉荣

播种时节和谷豆熟了的日子,田地里就会站起一些稻草人,他们大都头上戴一顶旧草帽,身上穿着破旧衣服,有的扬起手臂,仿佛正在用力抛掷什么厉害物件;有的手举竹竿,正向可疑的目标用力挥去,但却迟迟没有挥下去,那竹竿,就那样费劲地举着,倾斜着悬在半空,让过路的好心人看了,都有点同情那一直举着而不能放下去的手臂,它是太辛苦,太疲惫了。他这么一想,就为自己悠闲的手感到不好意思了。

天气有时热有时并不热,太阳有时并不出来,他们却都要戴着那顶旧草帽,夜晚也不摘下来,难道怕月亮和星星晒黑了自己?这倒不是。主要是怕大白天那馋嘴的鸟儿们,如麻雀呀,斑鸠呀,喜鹊呀,看清了他们的真面目,说,哼,想吓唬我们,连眼睛耳朵鼻子都没长浑全,还不如我们耳聪目明能跑能飞,哼,把我们当傻子瞎子,你才是傻子瞎子呢。说着,就认定这熟了的庄稼也有自己一份,就吃起来了,吃饱了,翅膀一扇,还跳上那傻子的肩上,叽叽喳喳,取笑他们一番。

当然,以上情形只是偶尔出现过,多数时候,鸟儿们还是有些惧怕稻草人的。他们头上那顶旧草帽,让他们面目虽然有些模糊,但基本保持着辛苦劳碌的农人的形象,保持着父亲的朴素形象。而出没于田野的鸟儿们,是尊敬,甚至有些怜悯这些辛劳的父亲的。它熟悉他们劳作的身影,它聆听过他们的方言和谈吐,它见过旧草帽下他们的脸和表情——那是劳动间隙,他们摘下草帽在地畔河边树荫下歇息的时候,它曾在树枝上偷偷端详过他们的脸,那脸上,满是皱纹和汗水,说笑时,就绽开一脸憨厚和诚恳,当然,有时也有苦笑,并伴着叹息。

鸟儿们亲眼看着,是这些父亲们播种侍弄了田野的庄稼,现在稻麦飘香了,他们又没日没夜守在这里,他们要靠这庄稼交公粮,要养家糊口,他们也真不容易。鸟儿们时不时偷吃一点,尝尝鲜,但是,他们那举起的竹竿从来就没有抡下来过,手里的厉害物件也从没有向它们劈头盖脸抛下来过——看来只是吓唬吓唬我们,并不忍心伤了我们,那意思是说:龟儿子,吃一点就行了,河湾苇荡里,山上林子里,有的是你们的吃食,这庄稼,可是我们农人的命根子啊。

因此,鸟儿们是尊敬、同情这些守在地角田边头戴草帽身穿破旧衣服的农人的,也许心里还感恩于他们辛勤侍弄的庄稼充当了自己的部分口粮,并为自己不劳而获感到几分惭愧,觉得对不起他们。尊敬、同情、惭愧,就混合成一种隐隐的惧怕的心情,就不忍再做过分的事情,尤其当着他们的面做,那就太过分,太对不起人家了。所以,稻草人守着的庄稼地里,鸟儿们并不厚着脸皮久留,顶多路过时叨两口尝尝鲜,转身就飞走了。

我家地里的稻草人,与别人家地里的稻草人一样,总是穿着父亲穿过的破旧衣服,戴着一顶破草帽,不论白天黑夜风吹日晒,都寂寞地站在田头,守护着我们的庄稼和日子。

有一次,走在放学回家的路上,我忽然看见田地里同时出现几个真人和稻草人,都像是我的父亲。一个父亲正在坡地上弯着腰为豆子除草,那是真的父亲,我看见他在豆子地里起伏和移动着的身影。另外还有三个父亲,他们都戴着一顶破草帽,穿着父亲的破旧衣服,一个站在稻田东边,一个站在稻田中间,一个站在稻田西头,他们手里都举着竹竿做着赶鸟的动作。

我幼稚的心里,竟忽然涌起一种辛酸的感情。我寂寞的父亲,劳苦的父亲啊。恍惚间,我感觉满田野都是我寂寞的父亲,都是我劳苦的父亲,满田野都是我穿着破旧衣服的父亲。

不知不觉间,我的眼睛湿了。

我不忍心我的父亲是这个样子。我的父亲,即使化身为三,即使化身无数,难道都是这劳苦寂寞的样子么?

我流着眼泪,走到三个父亲面前,向他们一一鞠躬,并轻声问候:辛苦了,爹爹。

忘不了,田野里的稻草人,我们的父亲,我们辛劳的父亲,穿着一身旧衣服的父亲,戴着旧草帽的父亲,被寒风吹彻被烈日暴晒的父亲,越走越远的,我们农业的父亲,我们寂寞的父亲。

每当看见头顶飞来飞去的鸟儿,我都忍不住想问它们一声,你们,还记得那些稻草人吗?还记得我们的父亲们吗?那些手总是举着,却从来没有向你们抛掷过厉害物件的,那些田野里站立着的父亲们,你们还记得他们吗?

风中的稻草人

文/左右

小时候家门口有一片一望无边的稻田。

我热爱夏天的稻草人,尤其是有风吹来的时候。对稻草人而言,我可以担当很多角色。上学的时候我是一个顽皮的学生,一个很坏的小男孩。在稻田旁的水渠里,捉蜻蜓,青蛙,黄鳝,小黄鱼,还有难得一见的甲鱼。为了捉到它们,我会不经意地将稻田柔软的地面踩得很疼,很脏,很乱,我会把禾苗蹂躏得只剩下根须,或者残缺不全的脑袋。放学后,我是稻田的主人,稻田的好朋友,和稻草人一样,担起守护稻田的责任。我要从水渠的一头,把河里的水,从河头引到我们家的稻田里,而且防止其他小伙伴拦截渠水的去向。这项顶风冒雨的农活很累,但有稻草人陪着,心里很温暖。给田里放水,直到稻草人满意地露出笑脸,我才乐呵呵地披着月光回家,偶尔心情好的时候,也会帮邻居或者婶婶的稻田放一些水,逗一逗邻居家的稻草人的鼻子和遮阳帽。回家之前,我会为它戴好帽子,交代好看家护院的悄悄话,然后摸黑到家,坐在月光下的石板上吃晚饭,慢慢回首这一天所有可笑的事情。放长假的时候,我是一个渔民,从早到晚,把自己晒得黑黝黝的不敢回家,拿着鱼篓或鱼钩,在田里捉泥鳅和鲫鱼,有时候会抓上一条甲鱼,有时候一整天也会一劳无获。整个稻田,只有稻草人陪着我,我们之间不需要说话,风轻轻一吹,我能知道稻草人所有的心情。

有时候我也会在稻田旁,当着稻草人的面,和其他小伙伴打架,往往是为了谁先看见的一条鲫鱼或者甲鱼而争吵,或是别人用水蛇吓我,或者说其他小伙伴把我辛辛苦苦引到田里的水拦截到别家田里去了。也有时候,捉黄鳝或者蜻蜓,糟蹋了别人的禾苗。稻草人很伤心,很长时间不理我,但只要我逗它,向它吹吹凉风,它很快就笑了。

秋天稻田一片金黄,风吹来,稻浪一波接一波地舞蹈。每到此时,稻草人的担子更重了,它既要预防外人破坏稻田,又要驱赶布谷鸟和麻雀偷吃稻子。它一天二十四小时都在微笑,为了让稻子们不受惊吓,它给布谷鸟,麻雀,田鼠,水蛇,青蛙,水罐们讲起了各种各样的故事,以至于麻雀和布谷鸟忘记了饥饿,青蛙和水罐忘记了回家,水蛇和田鼠暂时成了朋友,鲫鱼和甲鱼也忘记了夜眠。稻草人尽职尽责,尽管有一些鸟儿和虫儿贪吃,但无伤大雅。

寒秋一到,稻田就开始荒凉了。所有的稻子被像我爸爸那样的稻农用机器带回了家,一堆堆稻草堆积在田埂上,更坏的孩子用火柴把它们燃烧了,他们玩起了篝火晚会,在火堆里烤鱼,烤玉米或者红薯。一望无际的田野,除了火光,只剩下一些找不到家的鸟,以及依然在马路上劳作的农人。

稻草人看着孤零零的田野,以及孤零零的我,仿佛一夜之间,所有的成就,被一阵秋风掠夺了,但它依然一脸微笑。

稻草人站在风中,向我招手。我犹豫良久,小跑过去,整理好它的衣服,将它带回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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