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年记忆

作者: 杜占山 2016年03月19日情感短文

过年

小时候,最高兴的事就是过年。腊八粥一喝,年味就一天一天地浓起来。从腊月二十三开始就是年了,二十三,又称“小年”,是民间送灶神的日子。传说每年腊月二十三,灶王爷都要上天向玉皇大帝禀报这家人的善恶,接受玉皇大帝赏罚。因此送灶时,人们要在灶王像前的桌案上供放糖果、清水、豆料、秣草,其中后三样是为灶王升天的坐骑准备的饲料。二十四定为“扫尘日”,扫尘主要是将家里里外外进行彻底清扫,通常先将

家里的锅碗瓢盆、桌椅板凳等家具用具盖起来,然后用扫帚将房顶及墙壁上的灰尘打扫干净。扫屋之后,家里焕然一新。年三十,一大早就在大门两边贴上春联,鲜艳夺目。还有活灵活现的门神,抬头见喜的横幅,精美的窗花,漂亮的年画,花团锦簇的灯笼,无不显示着热热闹闹、欢天喜地的节日景象。

腊月里,孩子就盼着家里宰猪,除等着吃一年里不定量的一顿肉餐外,还可以收拾猪毛猪鬃拿到集市上去卖,卖上几块钱,再去门市部买几盒鞭炮,过年就可以噼里啪啦地放起来。除夕之夜,一大家人聚在一起吃年夜饭,有团团圆圆的寓意。正月里,孩子跟着大人在村庄里,或更远的亲戚家去拜年,会得到水果糖、甜枣、核桃等平时少见的好东西,这样,装到口袋里想吃就吃,高兴得不亦乐乎。

记得有一年,去三十里外的六伯家拜年,恰好遇上他们队里排练的社火。天刚黑下来,村头的麦场上几个大红灯笼已经亮起。晚饭后,我们早早来到麦场,一会儿,社火表演起来了,最前面是由二十几个小孩穿着彩色服装组成的秧歌队,后面是两只大狮子,最后是旱船队。旱船里面坐着一个花枝招展的姑娘,一位艄公拿着木浆向前划着,旁边跟着一位“害婆娘”,“害婆娘”提着一只小篮子,拿着一个上面蘸着墨的老笤帚,四处乱抹,穿着新衣服的孩子看见她,就远远地躲起来。社火耍完,人们四处散去,我也恋恋不舍地离开。人们赶在过年耍社火,就是希望一年的日子都过得红红火火。

电影

小时候,能看一场电影是一件十分稀罕的事。一年下来,看两三场电影还算多的。那时,公社里有一个放映队,说是放映队,最多也就两个半脱产的放映员。所谓半脱产就是农忙季节在生产队劳动,农闲时给各大队轮着放电影。放电影的地点一般都选在小学的操场上。若正在教室里上课,看见操场上有人搬桌子、挂幕布,我们就知道晚上要放电影。下课后,老师会取消课外活动,让学生早早放学,回去给家里大人通知晚上有电影,早早吃完晚饭看电影去。直到现在,每每回想,我都觉得在露天看电影比在影剧院看有意思。你想想,晚上或席地而坐,或坐在横摆着的几行杨木檩条上。电影开演前,看夜空中闪烁的星星,像一眨一眨的眼睛看着我们。闷热的夏夜,一阵微风吹来,沁人心脾。如果你嫌坐在操场上人多,完全可以在对面不远处的小山坡上看完整场电影。有时,幕布的后面,也会聚集一群人在看电影。电影放映前,村支书总要念一下公社的重要文件,然后安排近期生产。这个时候,最迫不及待的是孩子,我们或大声喧哗,或者偷偷从人多的地方挤出,站在远处用土疙瘩打幕布以发泄不满。这时,放映人员就喊着说,电影马上开演,大家再坚持坚持。不一会儿,场子黑了下来,音乐响起,电影正式开始放映。孩子对新鲜事物兴趣来得快,去得也快,电影还没演到一半,大多数已经睡着了。大人劳作了一天,虽有些困乏,但还是不愿放弃这难得的机会,坚持着看完。电影散后,他们

叫醒孩子,摸索着夜路回家。

雪天

印象中,小时候的冬天特别漫长。冬小麦种上后,田里的农活还没有干完,天气就开始一天天变冷了。那时的冬天不仅冷,而且雪非常多。有时一场雪时大时小地接连能下好几天。雪天里,最有意义的事就是打雪仗。清晨起来,只要一下雪,孩子们就特别高兴,因为不用上学了。中午时分,天空渐渐亮起来,雪也渐渐小了,只有零星的雪花有气无力地飘着,寂静的村庄也渐渐热闹起来。最先听到的是村头几个年龄大的孩子喊:“快出来打雪仗喽!”这时,我才从温暖的被窝爬出,穿好衣服,飞快地向庄头麦场跑去。参加打雪仗的孩子至少有十几个,我们分甲、乙两个组。分组结束后,就各自去做雪球。雪仗开始了,甲队和乙队开战。我们是甲队,一开始,我们拼命向乙队的阵营投雪球,对方也把又大又硬的雪球向我们投来。“呀!救命啊!”我被对方的一个雪球击中了,那狼狈不堪的样子把大家逗得开怀大笑——因为刚好打在我脑门上。为了“报仇”,队长命令两人抵抗,其余队员全力以赴为我们准备雪球,他们反应过来,我们已拼命地接连不断地往他们的阵营里投去。突然,我们的一个大雪球向乙队一个小朋友脑袋“飞”去,他脑袋一偏,球飞进了他衣服里,我们的笑声响彻天空。雪天里,虽然天气很冷,我们却玩得热火朝天,最后在大人的喊声中才不情愿地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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