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池情韵

作者: 张杰2021年08月11日生活随笔

仇池古国,今甘肃西和,生活着一群平凡的人,祖祖辈辈,男女老少,牛马犁锄,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这里,自新石器时代就有人类繁衍,古文化遗址丰富,大地湾、仰韶、齐家文化并从。氐、羌、汉、回多民族聚居,民间文化地域文化相互交织,形成了独特的黄土地情韵。

远远望见青翠的仇池山,就能听见潺潺的碧绿水,田野的树梢上蝉鸣把岁月叫得沧桑,池塘边一片蛙声,勾起了我淡淡的乡愁。

土锅灶旁顶着头巾,围着围裙的大妈,捞出一碗盛得满满当当的水饺,等待归来的孩子,水饺的香味随着思念飘在村庄边缘,到处是家的味道。

对面山坳里李大叔赶着一对老黄牛唱着“麻油倒到黑瓮里,要唱风调雨顺哩”的山歌耕地,李大妈跟着犁铧走过的痕迹对唱“大暑一过立秋哩,要唱五谷丰登哩”撒下一粒粒生命的种子,邻居二姨哼着“年年有个七月七,天上牛郎配织女”的小曲,赶着牛羊上坡归圈。

远处打麦场上也是热闹非凡,七大堆八大垛的麦垛,是村民们生命的源泉。村民们欣慰地笑了,唱着丰收歌,忘记劳累,晚上还要看一两集《庄稼汉》电视剧。这种悠闲、这种自在、这种惬意惟仇池人所有。

在一块收割完小麦的麦茬地里,一个小女孩挎着竹篮拾捡着麦穗,田埂边上一只狗伸着长舌,守候着女孩。

小村的上空升起袅袅炊烟,好像一个身穿白纱的少女在翩翩起舞,在夕阳照耀下婀娜多姿。牛背上的笛声和着屋檐下燕子的叽叽喳喳,坐在土炕上的老大爷点着高脚煤油灯握着旱烟锅,享受乡村的淳朴与宁静。

屋子隔壁的空地上一头驴拉着磨,磨的缝隙溜着玉米碴,阿姨们准备为野外劳作的丈夫做一碗热乎乎的糁面饭。还记得李大嫂两口子的故事,丈夫耕种回来,又饿又疲劳,李大嫂做了一碗糁面饭,清汤寡水,生气的丈夫没有吃,原因是在玉米面糊糊平面上一口吸不出窝窝,过了一会,玉米面糊糊凉了些,才吸出窝窝来,免了口舌之战。

不知从多久起,姑娘们在小河边的鹅卵石上捶麻线的声响,打破了村庄的宁静,老太婆的纺线车与黄道婆的织布机同时开机,摇醉了久违家乡的我。

田野躺在光辉朗耀的阳光下,处处点缀着圆圆的麦草堆,黑色的牛群,散在各处悠闲地啃着草。

夏日的家乡,村前屋后,活泼的小鸟儿叽叽喳喳地在树林中跳跃,碧绿闪光的野草在微风中摇曳,清新的空气缠着父亲在林荫道上漫步,父亲佝偻的背是被劳动压弯的,当我再次看到父亲,朝阳正从地平线上冉冉升起。

冬去春来,秋收冬藏,祖祖辈辈,世世代代,在这块平凡的土地上,发生着不平凡的故事,那是父亲的历史故事、母亲的精神心事、故乡的民族秘事,我吟着“床前明月光,疑似地上霜。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的诗句,酣然入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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