蝈 蝈

作者: gdszhg[文集]2023年04月12日散文随笔

第一次见蝈蝈,她读初二,跟我儿子同龄。那时,我自己做了学科类辅导的工作室,蝈蝈主要补习数学及英语。我带语文,所以,我们之间没太大的交集,印象中她喜欢玩,对学习不怎么上心。一个学期后,我很遗憾地跟她妈妈说,换个机构试试吧。
初三下学期,蝈蝈回来了,我带她的文科。她古灵精怪,再加上她姓郭,相熟之后,我就叫她“蝈蝈”。她反对,我坚持,她无可奈何,撅着嘴。然后,我就笑了,痛快的笑。
对于蝈蝈,我本来是让她学校请假,在工作室上全日制的。蝈蝈抗拒,我们也就没有坚持。她过来晚辅,也是后来因为疫情,学校没有晚辅才过来。
我住在一楼,外面有个院子,院子里我种了些花草。蝈蝈休息之余经常去拔弄花草,有一次,我看见她用蚊水喷花,我赶紧抢夺过来,她笑着说除虫。院子里有些小蚊子,她一去院子,手上总痒痒。没几天,香草死了,金银花只剩下光秃秃的枝丫,一个多月后,也枯萎了…
丁香花没事,我松了一口气。我种丁香花,是因为戴望舒的《雨巷》,每次诵读,我总看见那个撑着小花伞的女孩,在丁香花铺满的小巷中款款而来。于是,我在想着丁香花瓣铺满院子日子,我牵着女儿的手,她在铺满丁香花瓣的院子出嫁。
丁香花长虫了,蝈蝈便拿着我调制的药液喷洒,她喷完就过敏了。第二天还继续,说她她也不说什么,一不留神,她又偷偷去了。她喜欢去野外,我居住在城中村,房子后面有座山,改成了小公园。蝈蝈休息时经常溜出去,然后挠着痒痒回来,然后回家挨骂,乐此不彼!
蝈蝈会过来吃早餐。我以前比较贪睡,所以给了她钥匙。后来,已经习惯早早起来,准备好早餐,等待蝈蝈的到来。有一次快十点了,人影还不见,手机关机。我本来不想打电话给她的母亲,也只能打电话问问了。然后,蝈蝈姗姗来迟,笑嘻嘻的,直说不好意思,手机没电了。然后,我就问挨骂没?她就又撅着嘴,眼睛盯着我,嘴里嘀咕着。然后,我就笑着追问,是单打还是混合双打。她就张牙舞爪的冲向我,我就一动不动,笑着的被蝈蝈捶打;她还不解气,把她红色的发夹夹在我的短发上,还不让取下。结果,有一天就带着发夹去做核酸。一个大男人头上戴着红色发夹,众目睽睽之下……。那次是蝈蝈的伟大胜利,她从去到回来没有停住她的笑。
我希望蝈蝈中午能休息。每次,她总是杀猪般嚎叫,好不容易哄着躺下,我才离开,又听见咚咚的敲墙的声音,又得回去哄哄。而每次叫她起来,她总是睡眼朦胧,然后说我没睡。
半年很快就过去,蝈蝈也长得跟我差不多高了。于是,蝈蝈就有了新的乐趣,穿上增高鞋,还故意在我身旁踮起脚。蝈蝈属狗。我就斜着眼,鄙视地说,狗眼看人低。然后,蝈蝈又张牙舞爪了……
终于,蝈蝈中考,她离开了!小区似乎也安静起来。于是,我睡了个自然醒;然后写了《蝈蝈》这篇文章,蝈蝈以后就在文章里了。也许有一天,蝈蝈会看见这篇关于《蝈蝈》的文章;也许有一天,蝈蝈回来,我已经离开,她会看见丁香花瓣铺满庭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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