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只小鹦鹉

作者: 张玲 2016年02月02日散文随笔

鹦鹉脆脆离家出走了。这是我中午下班时,看到二姐家门前悬挂的鸟笼,询问后方才知道的。二姐说脆脆鬼精灵得狠,可能是头天晚上竹笼的门没关好,从门缝里溜走的。和脆脆一同关在笼子里的还有一只叫艳艳的鹦鹉,现在它独自蜷缩在竹笼横档的尽头,不蹦不跳,不言不语,眼神暗淡,似乎有了被抛弃的愁怨。

脆脆飞走的第二天,为了安抚艳艳,我下班后,特意像平日那样走近竹笼,轻轻叩击,小声地叫着它的名字,用手指挑逗它。此时的艳艳一副胆怯的样子,不像过去那样好奇地追逐我的指尖,反而退了一步,有些惊恐,身子后缩收紧,像一个受了惊吓的孩子。就连我吹口哨它也不回应了,一副恹恹然的样子。

几日过去,艳艳消瘦了许多。二姐和我一样也很怜惜,见我天天去逗弄这只鹦鹉,就感叹说,鸟跟人也一样啊,两个伙伴玩得好好的,忽然跑了一个,这剩下的还不丢了魂?唉!面对孤单无助的艳艳,我也叹息。

又一天的中午,我照例下班路过二姐家,突然发现门前的竹笼里多了一只小鹦鹉。以为是二姐又买了一只鹦鹉来陪伴艳艳,待我仔细一看却是脆脆。二姐告诉我,脆脆是隔壁邻居在对面的车库里发现的。显然,脆脆也瘦了好多。但不管如何,脆脆“回家”总是令人欣慰的。我还是每天下班都要来逗弄这两只鹦鹉。说来也怪,出走复归的脆脆,一言不发地饱食一顿后,就呆呆卧在竹笼里,如同经历了一场风雨,疲倦、颓废,不再欢声雀跃,不再与艳艳争食夺宠,像有满腹心事。

如此的变化让人惊讶。是对回归的不满,还是对外面世界的不舍?看它瘦弱的身体,也是受了一番苦楚的,难道是为了自己的盲目出走而忏悔?还是恨自己不能舍弃温暖的家没有远走高飞?对于我的逗弄,它仍是躲着。

自从脆脆回家后,它的小伙伴艳艳倒是吃嘛嘛香,身体倍儿棒起来,快乐的歌声时时响彻小区的角角落落,招来小区一大群孩子,也像麻雀一样,天天在二姐家门前叽叽喳喳。可不论艳艳用怎样的热情来迎接脆脆,脆脆始终是一副金口难开、不理不睬的样子。好在对于这些,艳艳并不介意,依然快乐着自己的快乐。

转眼就过了两个月,脆脆与艳艳经过二姐认真的喂养,又出落得如同大家闺秀,羽毛光滑漂亮,长得机灵可爱。它们的美丽与可爱吸引众多目光,当然也有嫉妒之眼、流涎之舌。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里,一只野猫,对,很有可能就是哪一只野猫,偷偷地潜入小区的院子,将一双魔爪伸进了竹笼,可怜的艳艳从此不见了踪影。二姐恨恨地说,“我们发现的时候,只看到脆脆紧缩在竹笼里的一角,还有散落的许多细小的羽毛,唉!那该死的猫,看到它一定打死它。”

自那以后,我不再打扰脆脆,每每经过时,只是停顿一下,轻轻地看它一眼,唯恐惊吓了它,惊扰了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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