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呼兰河传》有感

作者: 泅渡。[文集]2020年12月28日原创散文

萧红的文字是特殊的,在以前大家说她的小说不像小说的时候就可以感受到。那特殊的散文化的写作手法在她的笔下形成了一道独特的风景,一个独特的境界。

这写于颠沛流离时期的《呼兰河传》就是这种风格的典型代表。它曾因为不像小说而被冷落,但是近年来,更多人则认识到《呼兰河传》就是因为其“不像小说”而更深藏着“比像一部小说更为吸引人的东西。这吸引人的东西,就是那如诗如歌般的散文化风格。

读《呼兰河传》可以感受到作家内心的凉意,对于愚民的讽刺和无奈,对于生命的怜悯和感慨。在故事中,小团圆媳妇是胡家花了几个钱从外地买回的童养媳,开始来到胡家时,邻里邻外都争相去看,她健康活泼,爱笑,”眼珠忽溜溜地转“,一顿吃下两三碗饭,大家都觉得她”不像个团圆媳妇“,婆婆为了”规矩“她,半夜三更打她、拧她,因此她思念自己的家,连梦中都喊着”回家“,而这些却被人们认为是有病,于是开始了治病。在治病的诸方中,洗澡是最为残忍也是最为愚昧的一种,一个十二岁长得像十五六岁的姑娘,在众目睽睽下被撕下衣服浸在滚烫的热水中用以”驱“鬼,昏死过去后,就连那些喊着”用热水浇哇,用热水浇哇“的人也”心痛起来“。当大神用银针刺小团圆媳妇的手指尖让她活过来后,人们又”浇水的浇水,按头的按头,总算让大家压服又把她昏倒在缸底里了“。连续洗了三次澡,小团圆媳妇在死去活来中命归西天了。萧红讲述的是一出人生悲剧,展示的是一幅幅”善民作恶图“、”愚民作恶图“,寄托了自己对人物的”哀其不幸、怒其不争“之情。

她笔下的人物,往往淡化了他们的身世、身份和各种社会关系,不注重形象的整体性,而着重于显示人物的精神特质,表露自己对人对人生的关注。《呼兰河传》的人物群像中,有一群开粉房的穷人,文中没有对他们做任何介绍,我们只是从作者对生活的场景的描绘中得知他们住在会”叫“的房子里,过着逆来顺受的生活。

萧红以细致的笔墨深入到人的心灵深处,对这群人艰辛的生活、凄凉的人生加以真切的描述,寄予了她的同情和怜悯。萧红无意塑造文学史上的光辉形象,但在她轻描淡写地叙述故事的同时,故事中的人物也留在读者的心里了。我们会记得呼兰河小城里吹着的凉凉的风,还有冻得像红苹果一样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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