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时的年味

作者: 刘亚华2022年07月04日现代散文

“小孩儿小孩儿,你别馋,过了腊八就是年。腊八粥过几天,哩哩啦啦二十三。二十三,糖瓜粘,二十四,扫房子,二十五,做豆腐,二十六,去割肉,二十七,宰年鸡,二十八,把面发,二十九,蒸馒头,三十晚上熬一宿,大年初一扭一扭。”熟悉的童谣,详细地记录了人们忙年时热火朝天的情景。

春节,是中国最大的传统节日,古往今来,人们对于它的重视程度有增无减。一个人形容高兴“跟过年一样”,一个人形容忙“跟过年一样”。年,忙并快乐着。

小时候年纪小,插不上手,只能看父辈忙年,一到腊月,爷爷奶奶,爸爸妈妈就开始忙活了。记忆里,我家每年都打糍粑和熬苕糖。熬苕糖是个技术活,可我爷爷是把好手,每年熬上好大一钵,配上花生。天刚蒙蒙亮,爷爷奶奶就去池塘里洗红薯了,洗净切碎,放锅里蒸熟,拌上麦芽发酵,爷爷在这会就会支起一个大包袱,将发酵好的红薯盛起,放进大包袱,便是熬糖了。爷爷拿起包袱一角,使劲地左右摇晃,滴滴香甜的苕糖就流到了预先准备好的大锅里。糖熬好后,趁热倒进一个大缸钵,再配上炒好的香米、芝麻、花生,捏成圆球形,切成条状,不仅自己饱口福,而且拿来招待客人,是很撑面子的。

打糍粑需要体力,这就是父母要干的活。材料是母亲选好的上等糯米,蒸熟,放到专用的打糍粑的石器里,父亲和母亲各站一头,举着木头做的锤子,你敲打一下,我敲打一下,直到看不见一粒完整的米饭,糍粑就打好了。将糍粑搓成圆形,拍成饼,糍粑就做好了。糍粑无论是烧或煎,都香糯柔软,十分可口,放进装了水的坛子里,可以保存好几个月呢。

而今,爷爷奶奶早已去世,父亲也在8年前去世,年迈体衰的母亲,再也没有能力忙年了。年,轮到我忙了。起初,我忙得手忙脚乱也没个头绪。后来,在母亲的指导下,我渐渐地有了些经验,什么时候腌肉腌鸭,放多少盐,开始得心应手了。前阵子,和母亲说得最多的话题是:腊鱼腊肉腌了没?香肠哪家灌的最好吃。这阵子,和母亲说的最多的话题是:床上用品洗了没,沙发套有没有再洗一遍,窗帘有没有卸下来洗?苹果香柚买了没?开心果松子备了没?我回答她:备了,备了。转回头,望着满柜子早已备好的年货,可我心里还是空空的。

天知道,我多么想念爷爷奶奶做的苕糖,想念父亲母亲做的糍粑,想起那些清苦岁月里,一家人齐心协力忙年的日子。儿时的年味儿,就是一家人忙年的热闹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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