粽子的文章

2022年12月11日经典文章

粽子的文章(精选24篇)

舌尖上的端午

文/章铜胜

在中华民族的传统节日中,除了春节以外,端午节大概是食物最为丰富的节日了,这也是我喜欢端午节的原因之一。当然,端午节还是一个充满着浪漫气息的节日,它被称为女儿节,也是诗歌的节日。

而我,还是喜欢充溢着的乡村味道的端午节,我总以为端午节是属于乡村,属于味蕾的。只有在乡村,也只有在五月的水乡,你才能真正体味端午的那种悠然和美好。

传统的端午是过午的,五为阳,午也为阳,阳月阳日阳时,故端午又称为端阳。旧时的端午,人们的午餐有吃“十二红”的习俗。关于“十二红”的说法不一,有说是十二种红色的菜肴,也有说并不是特指十二种红色的菜肴,一些红烧的菜,如红烧仔鸡、红烧黄鱼、红烧趴蹄等也列于其中。但“十二红”为时令菜,是确凿无疑的,像红烧鳝鱼、炒红苋菜、炒河虾、咸鸭蛋、烤鸭等,还有将枇杷、樱桃等时令水果也列入其中的,可见端午食物的兼容并包,并不拘于一类一种。

在初夏的水乡,要凑齐端午的“十二红”并不困难,这就是水乡物产丰盛的方便了。端午“十二红”中的十二代表着一年中的十二个月,它在一年临近过半的时候,兼顾了一年的四时八节,寄托着一个吉祥的寓意:希望人们在这一年之中,日子过得红红火火,凡事吉利,月月喜庆。而在旧时的春节,或是其它的时节里,人们即使有这样的美好愿望,也是很难凑齐这些寓意吉祥的菜肴的。

端午满足了人们对生活的美好期盼,也让这个节日有了与人的亲切之感。记得小时候,每年的端午节,即便家里的农活再忙,父母也是要精心为全家准备一顿丰盛的午餐。

每个人关于端午的记忆都是丰盛的。汪曾祺在《端午的鸭蛋》一文中说:“午饭的菜都是红的,这一点是我没有记错的,而且,苋菜、虾、鸭蛋,一定是有的。这三样,在我的家乡,都不贵,多数人家是吃得起的。”此时的汪曾祺,一定想起了自己挂着“鸭蛋络子”的童年。

端午的食物中,粽子是必不可少的,老家的粽子很简单。母亲将摘回来的新鲜芦苇叶放在水里煮一煮,用清水浸泡、洗净。端午前后,母亲就站在门前包粽子。卷好的粽叶里放泡好的糯米,加红豆、绿豆,或是蜜枣,用筷子捣密实,然后包裹,用棉线扎紧。不一会儿,门前的铁门环上,就挂满了一串串的粽子了。

在家乡,也见过精致的粽子,多是新嫁的姑娘归宁,从婆家带回来的粽子。那些粽子小巧精致,用红线扎着,好看。粽子里面放着更多的蜜枣,也有放火腿咸肉的,更香糯有味。这些粽子只是偶尔能尝到,我更喜欢自己家的粽子,永远透着清淡的米香。

赵珩在《老麦的粽子》里写广东人老麦在北京卖粽子,非常有趣。老麦每年只来两次,一次是在端午前,一次是在春节前,老麦都是自制自卖。老麦粽子货真价贵,这是做粽子的老麦的自信。老麦做的粽子有四、五种,而最好的是豆沙和咸肉火腿的。老麦的豆沙粽是方形的,豆沙用的是去皮过滤后的澄沙,用猪板油炒过,糖多油重,而且放的豆沙多。老麦的咸肉火腿粽是斧头形的,用的是真正的金华火腿和肥瘦相间的咸肉一同为焰的。我没见过方形和斧头形的粽子,也不知道老麦的粽子究竟味道如何,但能让写《老饕漫笔》的赵珩:“三十多年过去了,每个端午,我总想起老麦”来的粽子,其味道一定是不俗的。

岁岁端午,今又端午。在这个端午节里,是否也有一种食物,让你念念不忘呢?让端午,成为我们在舌尖上寻找美好记忆的理由。

千里寄出“平安粽”

文/李桂媛

端午又要来了,时间像飞一样快。我默默地摊开苇叶,装上糥米,放进枣子、瘦肉、红豆,虽然努力认真地包着,可是从手里滚出的粽子仍是极丑。婆婆说:“北方人过端午只是吃饺子和鸡蛋,你半路出家,能把粽子裹得不漏米,也算是不错了。”其实,我学包粽子,是为病重的母亲。好像在哪本书上看过,在端午的粽子里裹进心愿,吃到的人会大富大贵,逢凶化吉!我不求富贵,只求上天让病重的母亲好起来。

找出枚硬币,洗洗干净,裹进粽子里,一阵酸楚涌向眼眶和喉咙。记得那天扶着病重的老母去医院拍片,下车后,看到卖粽子的小贩走过,母亲说,好香!我停下,买了一只让母亲尝鲜。她生病以来,吃什么都少,却见她对粽子产生了兴趣,吃得香甜。再去买时,小贩已经不知去向。

一个月前,我接到哥的电话,说母亲住院了。我急忙赶回去的时候,医生宣布了妈的生死:“她的时日不多,年纪也大了,做手术怕是下不来,想吃什么就吃点什么吧。”大夫说得轻描淡写,我听了却犹如晴天霹雳!忽然觉得耳朵出了问题,只看到他嘴巴在动,却听不到声音。不都说大夫是救死扶伤的嘛,怎么就说没办法了呢。我本能地拉住大夫的袖子,他只是叹气摇头。我对着墙壁,泪水涟涟,谁能救救我的母亲啊,她那么善良,那么慈祥!我不想让她离开,谁知道还有没有下辈子,就算是有来生,她给别人做了母亲怎么办?那是我的母亲!她才78岁,吃了那么多苦,我还没有来得及带她四处看风景,她却病得走不动了!有些事,当你觉得还有好多时间的时候,无常却让你措手不及。

远嫁的我,陪伴母亲是有限的,班儿还得上。含着泪水回到盐城,仍时常牵挂着因为病痛而瘦成一堆骨架的母亲!我要尽己所能来延长她的生命,上网查资料、加病人家属群、讨偏方、给大夫的亲戚打电话求助。听说有种药能延长肝病患者的生命,价格甚是昂贵,印度有仿造的,效果不比德国的差。可是,我上哪去找印度人来代购?网上代购那么多,遇到骗子怎么办?最终,我在哈尔滨一位大夫那里买到了那种印度药,效果如何,只能听天由命!若上天垂怜母亲,我愿倾其所有。“父母在不远游”,我是个不孝的孩子!但愿,在母亲活着的时日,我能拼其所有,求得心灵上的慰藉。

记得小时候,每年端午节的前一晚,母亲最忙,洗肉、切菜,拌馅、和面。我们这些孩子则开始展示自己的才艺,擀皮、包饺子,朝饺子里塞福币,谁吃着谁有福。兄弟姐妹,你抢,他拽,一会儿哭一会儿笑,弄得满脸、满身都是面粉。一旁忙着揪面的母亲则会在场面控制不了的时候,疼爱地呵斥几声,让快要爆发的“战争”偃旗息鼓。第二天早上,天刚蒙蒙亮,她就起床煮饺子、煮鸡蛋,釆来带露珠的艾蒿,用热水沏好,再把我们兄弟姐妹挨个叫醒,让我们先用艾蒿水洗了手、脸再吃饭。我们在朦胧中沐浴着艾蒿香、饺子香,以及母爱的浓香。那便是儿时的端午味道。后来,兄弟姐妹们一个个成家立业,那种场面,越来越少。如今,母亲老了,病了,再也不能给我们这些早已成家的孩子们包饺子、煮鸡蛋吃了!那就让我为母亲亲自下回厨吧,虽然我做的不完美,可这是我的心意!包好“平安粽”许下心愿,挑几只“丑”的让母亲看了能笑出声来的粽子,打好包装,叫来快递,让她在端午这天,吃上我包的“平安粽”。

千里寄儿愿, 香粽祝母康。此刻,母亲也许正用她那长满老年斑的细手指,努力地拆着我包的“平安粽”!母亲,你若安好,我便晴天!

又到粽叶飘香时

文/毛毛雨

小时候,每当看到母亲又翻出一捆捆粽叶,我就知道端午节快到了,也知道我的生日快来临了,会数着日子急切地昐着母亲将这些粽叶包成香甜的粽子。

那是上一年吃粽子后留下的相对完好的粽叶,母亲会仔细地洗净,一张张捋展,摞起来,捆成一把一把的,沥干水份,再挂到院墙上晒干,最后收纳起来。第二年要用的时候,先在大木盆里泡,再在开水里煮,使之充分恢复韧性。当然光有这些粽叶是远远不够的,因为每次包好粽子,除了自己吃,还有一部分是要送给亲朋好友们的。因为这天也是我的生日,上学时母亲总会多拿几个,用纸包一下,塞在我的书包,嘱咐我送给要好的同学吃,而这些粽叶是无法“回收”的。

那时的商场里是不卖粽叶的,但每到端午前夕,总会有三三两两的农民守在街边或农贸市场里,从麻袋里掏出一捆捆扎好的粽叶叫卖,父亲或者母亲碰到了,就会买些回来,等到包粽子时会将这些新鲜的粽叶与用过的粽叶插放在一起,为取它的清香。

有一次三哥出去郊游,无意中发现了一处苇塘,长着密密的芦苇,有心的三哥,便记住了这个地方,每到端午节前一两周,就会去采一大捆苇叶回来给母亲。采来的芦苇叶大多较窄,包粽子并不太合适,但母亲依然高兴,不嫌麻烦,包的时候用五、六张叠放在一起,照样包出形来,而端午节也就在这样的准备中一天天临近了。

出生在南方的母亲到了北方几十年,还守着家乡的习惯,每年端午要包粽子:常包的有枣粽和豆粽,偶尔会包点肉粽,但很少,估计是跟当时的家庭生活条件有关。最奇特的是母亲曾经包过咸菜粽子,估计那也是在生活困难时期不得已而为之的。

在我的记忆里要吃到粽子是需要有耐心的。

事前母亲先将江米泡软,她说米泡软了会增加黏性,以前家里条件不太好,母亲会在江米里掺些大米。若是包豆粽,她会把江米和红小豆混合在一起泡在水里,枣粽就简单了,包时先在底部放些江米,中间放二、三粒洗净的红枣,上面再放上江米,最后用手将粽面抹平。我经常看母亲包粽子,有时母亲还让我帮她铺粽叶,好奇心上来我也想学着包包,但总是很笨拙,不是粽叶之间露出缝隙,就是形状较差,不像母亲包出来的好看。时间久了也看出些门道,这粽子包的好不好,关键就在起手那一卷,和最后的那一盖一捏,我总是在这关键的地方做不好,所以也就断了自己包的念头。再看母亲那双灵巧的手,那些散乱的粽叶和江米转瞬间变成一个个结实饱满的粽子,棱是棱,角是角,个个显得精气神十足。

包粽子时,母亲还会分别做出记号。比如枣粽,包好后会被母亲修剪一下,红豆粽呢,母亲则故意不剪掉多余的叶尖,肉粽就两个两个系在一起。在儿时的我眼里,母亲每次包的粽子都小山一样多,用过去跳水的大桶要煮上好几桶。那时没有高压锅,一锅粽子往往要在火上焖煮四五个小时。到了屋里飘满粽香的时候,我们通常都进入了梦乡。之后的几天里,每天早晨起床后,母亲会问几个孩子想吃几个粽子,各要什么口味的。这一天我比较特殊,有被优先照顾的权利,所以只要有肉粽时我肯定是要肉的,其次是枣的,豆粽我则不大喜欢吃。母亲一一从锅里挑拣出来,放在各自的碗里,然后坐在桌边看我们狼吞虎咽,脸上带着满足的笑意。

后来逢端午节,左邻右舍及母亲的同事也想学包粽子,请教母亲,母亲总是热情施教,先教她们怎么准备,到包的时候,母亲再去各家,边包边讲。因为母亲手快,动作利索,结果下来,往往每家都有一大半是母亲给包好的。用别人的话说,这包粽子的手艺在母亲那里就是“卖肉的切豆腐、木匠师傅劈柴火”——完全不在话下。那时在我们眼里母亲总有着用不完的劲。

后来,自己长大了,成了家,才感知到其实包粽子,无论对谁来说都不是轻松的活。看到母亲年纪渐渐大了,我们子女多次劝她不必再费神自己包粽子了,想吃粽子,超市里随时买吧,各种口味的也都有。母亲不语,然而每年的端午仍要包粽子,我们回去时仍会从冰箱里拿出她早为孩子们留出的口味不同的粽子。只是在我们的一再要求下,她包的数量已大大减少,除了儿女和几个要好的老朋友,不再东家西家的送了。

今年母亲又早早地给我打来电话,要我回去一趟。不用说,肯定是让我去拿粽子,其实今年我和老公单位都分了粽子,够我吃一阵子的。但我知道,此粽非彼粽,母亲的粽子包的不仅仅是糯米,还有深深的母爱。

想想年近50岁了还能吃上86岁老母亲亲手包的粽子,实乃一大幸事、一大福事!祝福母亲!愿她老人家健康长寿!

把爱包进粽子

有一年的端午节,我跟同事学会了包粽子。

打那以后,每年的端午节我都要包一大锅的粽子。送给亲朋好友,尤其是要给老妈。

今年端午节买好了箬竹叶,可是没心情包就放在冰箱里直到前几天妈妈和我一直当做老爸的舅舅来我家。我想要让他们尝一尝我亲手包的粽子,于是趁妈妈睡觉舅舅遛弯的时候我用最快的速度把粽子包好煮进锅里。几个小时以后,粽子熟了。妈妈因为晚饭吃的太饱,怎么劝说也不吃了。为此我要用点失落。我把粽子端给舅舅,看舅舅吃得很香,一连吃了好几个。心想:“妈妈真不赏脸,还是舅舅好。”哈哈。

我开心极了,因为这是我用竹叶包裹了我的真心,孝心和诚心的粽子。第二天,妈妈带走了大半的粽子。说回家再吃。

舅舅和妈妈喜欢,就是我最大的幸福。

梦里指甲花

文/鑫儿

一个夏日,从老城妈妈家出来,忽然看到邻居家门口几棵开着的火红的指甲花。这是我小时候最喜欢的花了,心里一动,赶紧停车下来,“妈妈,快帮我摘点花,我要回家染指甲。”我兴奋的大声喊来妈妈。嗯嗯,香,很喜欢啊,就是这个特殊的花香。“现在谁还用这些染指甲哦?”妈妈边摘边说。“这可是最环保无毒纯天然的指甲水哪,对了,这花还是一种药材,如果有灰指甲的人用花染指甲可以治愈的。”没有麻叶,妈妈在院子里掐了些丝瓜叶代替。

回到家,女儿们就好奇的问我,这花真的能染指甲吗?好吧,女儿们,事实证明给你们看。晚上睡觉前,在她们两个手忙脚乱的帮助下,我终于染指成功。

哎!现在的孩子们竟然不知道花能染指甲。

记起儿时每到夏天,我们院子里都会开着一簇一簇的指甲花,有大红的,粉红的,白色的……花型有单层的,复层的……每到暑假花开正艳时,我们姐妹几个就小心翼翼摘下一朵朵花,不能碰掉花瓣里的子,不然明年就没种子了。等花结了种子我们就和小伙伴们互相交换不同的指甲花品种呢。

然后去城根下摘一些麻桑叶备用, 麻桑叶的形状像手掌一样,把尖尖的叶子撕下包指甲刚刚好。一切准备就绪, 就迫不及待的等到天黑临睡前,把指甲花加上点白矾弄碎, 麻桑叶撕好,等着奶奶或者妈妈给我们的小手指一个一个的包上,然后举着一个个“小粽子”甜甜的睡去。第二天早早的醒来,睁开眼睛的第一件事就是举起双手看看“小粽子”掉了没,然后急忙摘下麻叶,看着一个个红红指甲开心的笑,尽管有的“小粽子”半夜中途掉下没染上色,还有的歪斜到一边只染上一半的指甲。(记得我们家老二爱出现这种状况)。尽管种种状况的发生,但依然不影响我们快乐的心情。

端午亲情 粽子飘香

今年的端午节前一天,我们全家三口到老家,和姐姐及妹妹一家欢乐的度过。和每次的相聚一样,我们姐妹兄弟聚在一起时,总是回忆小时候在一起的欢乐时光,难忘的亲情,回忆着我们共同的父母,想起童年那些粽子飘香的端午节。

时光的岁月似水流过,转眼间,我们的父亲已离开我们十周年,而母亲也离开我们五年了。自父母过世后,你姐弟各自忙于工作,难得聚在一起,每当聚在一起时,彼此叫着小时候的绰号,回忆小时候的故事。记得每年的端午节,家里都是一番热闹,父亲早早的泡米,泡粽子叶,包好粽子蒸在锅里,满屋子都香味飘飘,而且,我家和别人家不一样,不仅有粽子,还有粘米做的切糕,这切糕的制作挺讲究,做不好外边熟了,里边还是生米,而父亲做的切糕,里外嫩香,吃上去可口味浓。记得和父母兄弟姐妹度过的日子,粽子飘香一年又一年的端午节,香甜着我们童年端午节的记忆。如今,多年来,每每端午节,面对市场上种类繁多的粽子,不知怎的,眼前总会浮现当年在家里吃粽子吃切糕的情景,父亲母亲慈祥的面容,是那么的可爱可亲,我的嘴边永远地飘起了粽子清香的味道。仿佛那些香气怡人的粽子和切糕,仍在我齿间流动着香甜的滋味。

那时候的逢年过节,我们虽然过着清贫的日子,父亲和母亲是那样热爱生活,精心的哺育培养我们姐弟,对生活充满了乐观,他们把希望寄托于我们,把日子过的有滋有味。

随着生活步伐的加快,父母衰老,先后故去,我们的生活也改变了味道,每个人都有了自己独立的家,另一种日子虽说比几十年前富裕,却感到苍白,没有了那种纯情,真情,团圆和温馨,平安和快乐。

今年年初,妹妹打电话,说犯了心脏病,医生说需要做心脏的支架,我当即让妻子打电话,让妹妹来市里最好的医院,做一个全面的检查,看一下是否需要下支架,妹妹还不到50岁,下了支架就永远不能取下来。姐姐陪着妹妹到市里,我找到医院的朋友,为妹妹做了心脏的全面检查,医生说不用下支架,心脏有些小问题,吃些药会调理好的。我是始终不相信妹妹会病的那么重。当妹做完检查回家时,她像换了一个人,除去了心里的“病”。

端午前一天,我们相聚在一起时,大家都异常的高兴,一起逗外孙,一起喝着美酒饮料,享受着浓浓的亲情,共同回忆着养育我们的父母,共同享受着节日的欢愉和快乐!那些纯真的感情,善良朴实的父母,从小就感染了我们,一直温暖着我们,伴随着我们,让我坚信人间自有真情在!让我学会用真情去温暖世界,温暖亲人。

我想,这是我人生的一笔珍贵的财富!

端午粽子香

文/许新复

多年来,每逢端午节,我家都要包许多粽子,分送亲友邻居品尝。妻子擅长包粽子,她包的粽子个儿大瓷实,香糯可口,颇受大家欢迎。

北方人包粽子,以新鲜芦苇叶为粽叶。早些年,市场极少有卖苇叶的,想包粽子就要自己去打苇叶。找个周末,起大早,备好镰刀,戴上草帽,骑车直奔芦苇塘。那时,我去的地方是津郊赵沽里附近的大苇淀。我钻进芦苇荡,找好立脚处,专拣那些三指来宽青嫩结实的好叶子下手。入夏节气,苇塘里闷热潮湿,蚊虫叮咬,片刻间汗透衣衫。我定下心来挥镰猛割,全然不顾。一般情况下,只需半天工夫便可满载而归。如今,农村城市化了,苇塘难寻,市场上的芦苇叶不少,只是其新鲜度和品质都大打折扣,但也只能将就了。

妻对包粽子要求很高,除粽子叶只能无奈“随行就市”外,上好的圆糯米、正宗的乐陵小枣、东北红小豆三大主料,要优中选优。这老三样最有味道,是我家包粽子的永恒“主题”。糯米、小豆要充分浸泡,芦苇叶要洗干净煮沸消毒,一点儿也不含糊。妻包粽子舍得放米,按紧压实,捆扎有力,个个匀整规矩。其横截面是梯形,立体看就像“三寸金莲”,二两一个,四五个管饱,堪称“粽子里的战斗机”。煮粽子时讲究火候,大火煮开,温火再煮两个多小时,同时放些新鲜鸡蛋进去,充分吸收新鲜苇叶的香气(这端午节的煮鸡蛋也是我家的保留节目)。当粽子熟时,揭开锅盖,满屋飘香,让人闻到了初夏田野草木勃发的气息。

其实,端午节包粽子,与大年初一包饺子、正月十五打元宵、中秋节做月饼一样,重要的是享受其制作过程,享受家人在一起的团聚,享受其中的文化味、人情味。

炸肉圆

文/朱桂芳

终于会炸肉圆了。

以前,肉圆都是母亲炸好了带给我们姐弟四家吃。母亲知道我们上班忙,来不及烧多少菜,总是炸很多很多的肉圆捎来。尤其是冬天,菜汤下肉圆,方便又实惠,成了我家饭桌上的主打菜。

娘家老屋拆迁后,母亲搬进安置的套房。没了大锅大灶的她,手脚被捆住,再也不能自由煮粽子、做面饼、炸肉圆、烀包子。母亲不甘心,逢年过节前便带上柴草去叔伯二舅家搭伙。叔伯二舅家,住在双岗河边,三间两厨的砖瓦房,大锅大灶,宽敞得很。

叔伯二舅的一双儿女在上海成家立业了。平素,就他和二舅母俩人在家过日子。二舅母,敦实厚道,明理善良。自从我娘家拆迁后,大凡端午、中秋、春节等节日到来之前,必会邀我母亲去她家裹粽子、做米饼、炸肉圆。我母亲则会在三轮车上装上豆秸秆、菜籽秆、枯树枝以及裹粽子的粽叶、糯米,做米饼的面粉,炸肉圆的肉蛋,烀包子的食料,高高兴兴地去了叔伯二舅家。

姑嫂二人,说说笑笑,一个站锅,一个烧火。不久,在缭缭绕绕的雾气中,甜蜜蜜的粽子、白胖胖的米面饼、香喷喷的肉圆、圆溜溜的包子出锅了。一旁打下手的叔伯二舅,忙着将出锅的美食装进竹篮,还一边夸赞母亲的好手艺,一边要母亲甭见外,只要想给外甥外甥女们做吃的,尽管来他家就是了。

可好景未必能长。年初,叔伯二舅家也拆迁了,母亲再无施展才华的场所。端午节,母亲为没能给我们送上粽子而不安。我们劝说,粽子都得用糯米裹,糯米太黏,吃多了不好;中秋节,母亲为没能给我们带来米面饼而遗憾。我们劝说,现在熟食店有米面饼卖的,想吃多少买多少。时下,眼看到了冬季,母亲又为我们没有肉圆下锅开始操心。

母亲说,炸肉圆,说难也不难。休息日闲着也是闲着,不如炸一些贮在冰箱里,想吃就拿,多方便呀。在母亲的多次鼓励下,我决定自己学炸肉圆。母亲听了,很是高兴。

于是,周日,我煮了糯米饭、买了肉泥、剁了葱花和姜末,备足鸡蛋和色拉油,煞有其事地准备炸肉圆。

先电话咨询母亲操作流程,再手机百度了注意事项。

经过近三个小时的搓、炸、翻、夹,一篮黄灿灿的肉圆炸成了。

吃鱼没有取鱼乐。抽出若干方便袋,20个一袋装好,母亲、婆婆、姐家、弟家各一袋,不多不少,剩下的一袋自家留着。接下来,便是一家一家地派送。出差归来的先生见此,笑曰,就20个肉圆,还得家家跑一趟乎?我答,快乐来自分享,我送的不仅仅是肉圆,是心意,是亲情,是满足,更是快乐。不是么?

童年的端午节

文/李笙清

“五月五,是端阳。门插艾,香满堂。吃粽子,蘸白糖,龙船比赛喜洋洋。”每到端午节,我就会想起这首家乡的民谣。

童年里的乡村初夏,菜籽、豌豆已经收获,布谷声声催开镰,正是收割麦子的大忙时节,乡亲们对端午节却一点也不含糊。端午节是家乡民间十分重要的节令,人们一般提前一个月就开始腌制咸蛋,酿制米酒,为端午节的到来悄悄做着准备。小时候看母亲腌咸蛋,看上去没有多少含金量,其实还是很有技巧的,主要是用盐量的控制,盐放少了会腌成臭蛋,盐放多了则会太咸难吃。母亲用脸盆装上细碎的黄土,撒上食盐拌匀,加水后捏成糊状,然后将新鲜的鸭蛋放进去,让蛋身糊满黄泥,放在稻草灰中打个滚,等到草灰裹满蛋身,再一个个放进缸里,到了端午节拿出来洗干净煮熟,就是香香的咸蛋了。酿米酒,一般在端午节前一个星期就蒸糯米,加入酒曲,用棉被捂起来让它发酵,到了五月初五打开时,就是糯香绵软甜津津的米酒了。

端午节的前一天,母亲从堰塘里割来菖蒲、艾蒿和粽叶,艾蒿和菖蒲扎成束,挂在大门的铁环上,那是为驱邪禳灾用的。粽叶一般取自细长的芦苇叶,割回来后,剪得整整齐齐地放在热水中煮一下,然后放在清水里浸泡片刻,两片粽叶包一个粽子,用五彩线缠紧,然后每十只拴在一起放进锅里煮熟,就可以蘸着白糖食用了。那时候我们家的粽子只有糯米,不像现在超市里卖的粽子,馅有红枣、咸肉、豆沙等等五花八门。吃着粽子、咸蛋,再喝一碗甜甜的糯米酒,真是美极了。

端午节里,最难忘的莫过于斗蛋了。几个小伙伴在一起,用网袋装上煮熟的咸蛋互相撞击,还有一种是用手捏着咸蛋,互相碰撞对方的蛋尖,蛋先破的为输。但不管谁输谁赢,大家后来都甜甜地吃起咸蛋来,那种童稚的乐趣,至今令人难忘。

每年的端午节,母亲都会带我们去看外婆,送去粽子、咸蛋和猪肉。每次从外婆家回来,夕阳洒满村路,便感觉到端午节里的童年,洋溢着温馨的亲情气息。

那时候,镇上每年都在端午节这天举办龙舟赛,每个村子都准备一只龙舟参加比赛。那些日子里,村里会组织一些青壮年训练。比赛那天,大河两岸人头攒动,一只船固定在河道中央用作标船,哪只龙舟最先将标船上的红旗拔起,就是龙舟比赛的冠军。阵阵鞭炮锣鼓声中,一只只龙舟飞快地穿行在宽阔的河面上,龙舟上的鼓声与岸上人群“加油”的吼声交融在一起,至今都仿佛震撼着我的耳膜。

如今,我已远离村庄,但每到端午节,总会想起那端午节里的童年,心里就会泛起丝丝美好的记忆。

粽子飘又香

文/梦缘亭思

又是一年初夏到,又是粽子飘香时。

五月五日,就是我们过的端午节之际,也是大家聚集在一起共享吃粽子之时而不忘老祖宗赋予给炎黄子孙的传统习俗,不管在何时都不能背离和忘记生养过我们的父母之心,培育过我们成长的乡土之情;几十年后,不管你发展有多大变化,始终保持已往的情调和本色,始终不忘故乡人。

忘记过去,就意味着背叛,这才是我们成长和发展的关键基础。

路过菜市时,我耳边传来清脆地叫卖声:“新鲜粽子,新鲜粽子,2.30元一个!”循声望去,只见一位三十多岁的妇女在卖粽子。清纯特有的粽子香味扑鼻而来,我豪不犹豫一下子买了十个的同时,我们单位随后也刚刚分了两袋新疆本地的粽子。我不记得从什么时候开始,对粽子有一种特别的感情。我爱吃粽子,因为那醇厚的粽香和浓浓的母爱掺合的味道已积淀在记忆深处,散发出清纯的芬芳,勾起我无限美好的回忆。

如今在超市里或是小摊铺上都可以买到粽子,而且包装精致美观。可是,我感到好象总缺少一些什么的,远远没有儿时母亲包得那么好看,味道也没有那么爽口。在我的记忆里,每年端午节的前一天,我们村家家户户都要包粽子。那天早上各家各户都会到各自的亲戚家或本村邻居家的小竹林里采回大竹叶,回家后将它用热水浸泡三至四小时。等备好所有的原料后,大娘、姨姨、大妈们便三五成群聚在屋里一边逗乐一边比赛包粽子的表演:她们一边包粽子,一边在聊天,哪家的儿女很有出息,哪家的庄稼又特好之类的话题。在她们的笑声中,竹叶和原料在她们手中飞舞,一个个棱角分明、小巧玲珑的粽子在她们灵活的手中成形。我们这些小孩子则在一旁争论不休,“这个是我的,那个是你的!”那种急迫的神态,似乎马上就可以吃到香喷喷的粽子一样。年纪比我们大的哥哥姐姐们就显得可爱多了,他(她)们也在学着老人包粽子,在笨手笨脚的依样画葫芦后,一个个被五花大绑的粽子也纷纷成形,但大小不一,有些还没绑好,米粒从便从缝隙里漏出,惹得我们在一旁哈哈大笑。

粽子包好后,得用小火慢慢的煮着,一煮就是一个晚上。端午节那天早上,天刚刚亮,我和弟弟起床后做第一件事就是往厨房里冲,此时厨房热气腾腾,弥漫着粽子淡淡的香味,令人垂涎三尺。这时,我们就顾不上洗脸漱口了,毫不犹豫的从那热气腾腾的锅里提出一两个小粽子。湿漉漉的粽子烫得我们不断的把它从左手换到右手,又从右手换到左手。一下了没办法吃的,我们只得双手捧着粽子不断吹气。母亲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我们的身后,看我们那副猴急的神态,便会给我们一人一个碗,口里说着“不急不急,慢慢吃!”我们能不急吗?盼星星,盼月亮,就盼望着这一天的早日到来。粽子稍冷后,我们便迫不及待的剥开粽叶,用一支筷子对着那雪白晶莹的粽肉扎入,把粽子放在盛有白糖或是蜜糖的碗里轻轻一滚,然后将其高举过头,昂首慢慢的咬,口舌生津,不腻不粘,香气泌入心间。那时,我们感到再也没有什么比这一刻更幸福了。

第二天,母亲吩咐我把包好的粽子给门子的爷爷、婆婆、大娘家送,到了下午又嘱咐我再给舅舅家送,让外爷外婆和妗子们尝个鲜。不光是我们家,在当时的农村各家各户都有这个习惯,邻居的、亲戚的相互赠送,还有送香包的,色泽各异,藏戴在衣服里以视吉利,让上天保佑。

如今,我从部队到地方工作一转眼快四十年了……随着岁月的流逝和来自各方面压力的加码,慢慢的养成了现代人的依赖与懒惰,习惯了用现金来购买食品的便捷,失去了传承民间传统手艺的热情。只有在节日里收到母亲托人送来飘香的粽子后,才感到汗颜,感到母亲给予自己的太多,而自己给予母亲的又太少了。现在,面对这十个和单位分的飘香的粽子,我已没有了少年时的那份激动,可这农历五月五日端午节的习俗却勾起儿时,我对粽子飘又香的美好回忆。

变革经济的发展社会,丰富多彩的物质生活,滋润了人们日新月异的变化中享受多元个性的追求,仍未隔离和背弃中华民族的传统端午节——粽子!

粽香里的父爱

文/王国梁

那年端午节前,母亲大病初愈,总是恹恹的,打不起精神。家里的愁云还没有散尽,母亲没有心思给我们过节。家家户户都开始包粽子,能闻到粽香飘进院子。我咽了下口水,低头干活。妹妹还小,不懂事地抱怨说:“妈,咱家怎么不包粽子,我想吃粽子了。”母亲懒懒地说:“不包粽子了。”妹妹失望极了,瞅了一眼父亲。

让我们没想到的是,第二天,父亲就把包粽子用的苇叶、江米、红枣等买回来了。他乐呵呵地对我们说:“今年端午节,咱照样包粽子。”母亲躺在床上说:“我还是觉得浑身没劲儿,什么都不想做。”父亲说:“你好好歇着,包粽子的事交给我了!我看你的气色好多了,歇几天要打起精神来。你有了精神,这个家才像个家。”母亲笑着点点头。

父亲要包粽子了,母亲躺在床上给他当“技术指导”,告诉他苇叶要煮过、米要泡一宿等,父亲一一照办。一切准备就绪,父亲把盆盆罐罐、苇叶江米摆满了屋子,开始包粽子。包粽子对父亲来说,是精细活儿。平日里,父亲只管在田里忙,他手里拿的是锄头铁锹,厨房里的活儿几乎没干过。我们都没想到父亲还能做包粽子这样“技术含量很高”的事。

父亲把苇叶放在手里,就像拿起绣花针一样笨拙。他把苇叶颠来倒去好几遍,也不知道怎样把米包好。母亲笑他笨手笨脚,却极为耐心地指导他。母亲下了床,亲自做了个示范,父亲赶紧说:“好了,我学会了,你歇着去吧。”只见父亲费力地把苇叶围成小碗状,把米和红枣包进去,再把粽子包好,捆扎起来。整个过程中,父亲的嘴巴和牙齿好像都在使劲,他认真努力的样子惹得我们笑起来,家里又充满了久违的欢声笑语。

不一会儿,父亲的粽子就包得熟练一些了,一个个粽子在他手里翻飞着,我和妹妹帮忙打下手。一家人说说笑笑,节日气氛浓浓的,母亲的精神好了很多,开始给我们讲端午节的习俗。父亲很高兴,也和母亲一唱一和,讲起了我家过端午节的往事。我明白,父亲是在用他的实际行动告诉我们,要乐观地面对生活,阴霾已消散,应该勇敢地拥抱阳光。父亲用无声地语言表达着对我们的爱。

父亲把粽子包好了,虽然这些粽子看上去不好看,很多还露着白米,但是母亲却一个劲儿夸父亲了不起,这么快就学会了包粽子。我和妹妹帮忙劈柴烧火,开始煮粽子。浓浓的粽香弥漫着,我们开心极了。粽子煮出来,虽然看上去不好看,但是剥开一只尝尝,味道还真不错。浓浓粽香里,有父亲浓浓的爱。如今,我们知道,6月还有一个父亲节。每年的端午、父亲生日、父亲节我们都会赶回家陪父母过。这几个日子紧紧连着,我们一家的快乐和幸福也紧紧连着。

端午的记忆

文/杨丽丽

总觉得儿时的端午节都是提前开始的,在孩子们的翘首以盼里,也在若有若无的艾香里。吃粽子,戴香囊,玩游戏,这成为每个孩子端午节的期盼。

犹记儿时,在离端午节还有四五天的时候,奶奶就开始了端午节前的准备。买五彩线、买花布、买糯米红枣,安排大家去割艾草、割粽叶。五彩线、花布这些都是奶奶亲自挑选的,奶奶很是虔诚,觉得五彩线、花布得亲自去挑选,亲自一针一线做成香囊,才能给她的儿孙们带来祝福。

包粽子的粽叶要求比较高,要求鲜嫩翠绿没有残次的,都是父亲母亲去割。割艾草没有那么讲究,就交给我们这些小捣蛋了。我们最喜欢去村头河边那片地里去割艾草,由于艾草本身的味道,那里很少有蚊虫靠近,我们先去河里摸鱼逮虾,再去那片艾草丛里打滚,摔跤,玩累了才带着一身艾草的芬芳回到家里。回到家里再用艾草烧水泡个澡,那艾香就能粘在我们身上好几天。

包粽子是大人的活,我们不会干,但是爱凑热闹,几个人叽叽喳喳地蹲在那里,看奶奶她们变魔术,两张粽叶、三勺糯米、一粒红枣、一根细线,在奶奶手里翻来覆去地转几圈,一个沉甸甸绿莹莹的粽子就包好了。有时候要包的粽子比较多,就会邀请邻居婶婶嫂嫂来帮忙,蹲在那里不但能听到她们讲的关于端午节的有趣传说,还能时不时拿起一颗枣子塞到嘴里过过嘴瘾,总觉得那些被节日氛围烘托以后的枣子多了更多的香甜。等粽子包好了,往锅里一放,添上水,大火翻煮一两个小时,那香气就飘满了整个院子。端午那几天,整个村庄都是煮粽子的香气,从东家飘到西家,从村头飘到村尾,那香味一直蜿蜒着飘向远方。

采回来的艾草,奶奶会结成捆挂在门框窗棂上驱避蚊虫,还会包在花布里给我们做香囊。奶奶是村里有名的巧手,她做的香囊样式多,有菱形的,有圆形的,还有葫芦状的,五颜六色,漂亮极了。放在鼻端轻轻一嗅,那香味就被吸入五脏六腑,让人舒坦。

岁月悠悠,如今又到了粽子飘香的季节,那些关于端午的记忆如洪水一般涌上了回忆的堤岸,是艾草的芬芳,是粽子的清甜,也是香囊的美丽,温暖了我的童年。

悠悠端午情

文/毕寿柏

儿时对端午节没有什么特别的印象,也不知道纪念屈原、伍子胥、曹娥之说。只知到了端午节,就能美美地吃上香喷喷的粽子和馋得流口水的鸡蛋。

离端午节还有十来天,母亲就该淘大黄米了。大黄米必须反复淘几遍,直到一点砂子也没有,然后泡在大盆里。买来的粽子叶,自己家院子里长的马莲也都泡上。这时,屋里屋外就会飘出粽子叶的清香,馋得我们不停咽口水。母亲说:“别急,大黄米还没有泡好呢,想吃也得等几天。”

天天盼望端午节早点到来。离端午节还有两天,泡的大黄米起泡泡了,母亲就准备包粽子了。

我端来小凳子,坐在母亲身旁看她包粽子。母亲先拿两张墨绿的粽子叶对齐并拢,弯成一个小勺的模样,然后抓起焦黄的大黄米放入“勺内”,一边放一边用手压。母亲说,这样包的粽子才结实、好吃。等压实了,母亲就把剩下的粽子叶七裹八裹裹成一个小巧玲珑的粽子,随后用马莲绳缠上几遭,一个似奶奶小脚的粽子就包成了。

看着母亲包得有趣,我也想试试,学着母亲的样儿,拿起两张粽子叶,弯成“小勺”。可我弄的粽叶勺不是太大就是太小,总是别别扭扭的。放的米不是多了就是少了,还总往外漏,我只得从盆里再抽出一张粽子叶,把它们缠在一起,用马莲包扎得横七竖八,像给粽子来个五花大绑,最后还是包坏了。母亲说:“可不用你了,把粽子叶弄碎都白瞎了。”

过了一会儿,母亲终于包完了。母亲把洗好的鸡蛋和粽子一起放到大锅里。隔了好久,开锅了,热气腾腾的屋子里弥漫着粽子的香味。

粽子刚出锅,母亲就让我给村子东头我的小伙伴柱子家送去几个。柱子的妈妈长年患病,家里特别困难,柱子平时在家吃不到一个鸡蛋。

吃粽子蘸点红糖,吃着那才香甜呢。家里那点红糖平时是舍不得吃的,母亲怕我们几个馋小子偷摸吃,锁在柜子里。母亲从盛红糖的罐头盒挖出一羹匙,放到一个大茶缸里,冲上开水。这样冲的红糖水虽然不那么甜,但知道母亲是想方设法省着点吃。

吃饱了,我们哥几个就去疯玩,心里还惦记没有吃完的粽子。母亲说:“别吃凉粽子,又凉又粘的粽子吃了会闹肚子。”母亲怕几个馋小子吃冰凉的粽子坏肚子,就把剩下的粽子放到一个筐里,挂在闲屋的房梁上。母亲哪里知道,她几个淘气的儿子,就像反向的“猴子捞月”,二弟骑在我的脖子上,小弟骑在二弟脖子上,轻松地够着筐了。

小弟低声问:“大哥,妈知道怎么办?还不挨揍啊!”我瞪了小弟一眼:“吃完了才想起挨揍,晚了!”

其实,母亲不单单是怕我们偷摸吃得胃病,这点好吃的可是家里的细粮呢。爸爸天天体力活受苦受累,应该给爸爸留着。想到这,我一阵愧疚。

月白色的鸡蛋在粽子锅里煮,出锅以后鸡蛋皮变成棕色的了,好像老农晒黑了的脸庞。

端午节这天,家乡还有逛山的习惯。吃完早饭,我们这帮孩子每人拿着两个熟鸡蛋,去逛家乡的二龙山。我们登上二龙山顶玩游戏,把带来的鸡蛋藏在石头缝或者松树下,由大家分头去找。还有“顶鸡蛋”,就是把两个鸡蛋“头碰头”放在一起顶,谁的不被顶破就算赢了,赢的人就可以随便吃顶破的鸡蛋。我的小伙伴柱子个子很高,但身体比较单薄,外表看着大大咧咧,可心眼挺多。他和我们一起出来,却是一个鸡蛋也不带,我就把自己的鸡蛋分给他一个,让他和大家一起玩。他总是拿鸡蛋的小头顶我们鸡蛋的大头,鸡蛋煮熟了,小头是实心的,而大头则是空心的,所以柱子总是赢。大家带来的鸡蛋,大部分都进了柱子的肚子里。

中学毕业那会儿,柱子参军入伍了。临走前,我们互赠笔记本留念。我在扉页上这样写道:“为革命五湖四海聚,党召唤鹏程万里飞”。母亲还煮了好多鸡蛋让他带上。穿着军装的柱子那天显得特别精神,他和大家一一握手。在他走后的一个月,我收到他的一封信,他去了遥远的广州军区,同年参加了自卫还击战——为了祖国的安宁和家人的幸福,柱子永远地留在了那里……

到了粽子飘香的端午节,我就像回到了家乡,回到了童年。我怀着悠悠思念,遥望南天:柱子大哥,现在咱家乡富裕了,归来吧!

又是粽子飘香时

又到了端午节,大街小巷卖粽子的多了起来,本来我说买几个粽子吃吃,妻却要坚持自己包,说是这样才有过节的味道。于是我们买来了糯米、竹叶、草绳、香油、蜜枣,像在故乡那样包起粽子来。

我们先把竹叶洗净泡软,把糯米煮好,里面放上一些蜜枣。包的时候,把两片竹叶齐头半叠着摊在一只手心,另一只手伸出两根手指捏着竹叶一头往里一抄一卷,就成了个圆锥状的筒,再用调羹往里舀米,用根筷子往里戳戳,确定塞满了就把剩下的竹叶部分压过来用手指掐紧。妻的手特别巧,她包的粽子小巧精致,而且不需要用线缠绕,用一根筷子轻轻一插,就把余下的一截竹叶穿了过去便包成了。

当米渐渐减少,越来越多的粽子整齐的放在大锅中,随着不紧不慢跳动的火焰,清香的味道在房间里飘来漾去。粽子熟了剥开后,洁白细嫩,清香四溢,香甜的味道弥漫了整个房间。

吃着香甜的粽子,总会想起小时候每到过节母亲包粽子时的情景,感伤会像一缕轻烟一样弥漫开来。

又是一年粽子飘香时,端午的粽子之所有能够延续了两千多年,不仅因为传统或为着纪念,而是因为这小小的粽子,包含了浓厚的情感,也正因为有了绵绵的情感,才使得中华文化源远流长。

端午随想

文/邓荣河

进入农历五月,蒲酒开始香烈起来,一把艾草在门首上昂着头,开始一年一度的随想。

五月,可以轻易地剥开一枚粽子,但绝对绕不开一个名字。于是,纷飞的思绪,于历史的扉页,搭乘一艘战国末期的龙舟,来到楚国的汨罗。

为了一个文弱书生的无奈,五月的汨罗,翻腾起漫天的苦涩。任奔腾的波浪怒目圆睁,还是没能挽救一个冰清玉洁的执拗,一个令天下文人气宇轩昂的英灵。从此,香薰的墨雅,枕碧水青山而眠;绝唱《离骚》,拥着春江花月入梦;一声声《哀郢》,令满山的杜鹃啼血;一句句《天问》,石破天惊!

楚国,一个国家的沉重,压碎了一个文弱书生的轻松。衣脉飘飘,剑啸热血,美丽的弧度,定格在纵身一跃。因这一跃,最终写离骚的人化成了水,凝成了冰——令多少正直的文人政客,一辈子一辈子地冷……

端午,看到水,看到柔柔弱弱的水,便会想起鱼,想起那些在汨罗江里绝食的鱼。尽管粽子喷香,充满了诱惑,但每一尾有良心的鱼儿,都学会了拒绝。鱼儿们知道——贪婪的心儿,消化不了诗人的固执。端午,游弋在良知里的鱼儿们,争做三闾大夫的香草美人,悄悄地相伴那些沿着水流出发的感动……

端午,所有的粽子为你喷香绿色,所有的艾蒲为你驱瘟避邪,所有的号子为你呐喊生命,所有的龙船为你冲刺虔诚。看到水,看到那些质朴而又诗意的粽子,纵使多情的才子,也会技穷。于是,文人们的才情总会被反绑起双手,纷纷投入汨罗,共同去拜谒那颗踟蹰于众荷之间的悲壮宿命……

端午,汨罗江的上游,游弋着一个民族脉搏的律动;端午,蓝墨水的上游,游弋着永生的纯净……

自己包粽子

文/冯楗涵

今年的端午节,我们家决定自己包粽子。

我们一家一起去野地采苇叶,回家后用凉水浸泡备用。然后让糯米一粒粒地跳进水盆泡个澡备用。新买回来的五花肉,正好让我练练刀工,将它们横切竖切变成小肉块,然后给它们泡一个“酱料浴”。

一切就绪,接下来开始干细活。只见妈妈捞出一片正在泡澡的苇叶,甩掉水珠,如魔术般斜着卷了卷,变成了一个尖尖的大口圆锥体,再把刚洗完澡的糯米从“桑拿室”中捞出来一勺,放在圆锥里,取一块满身是酱料的五花肉放在“糯米床”上,别提有多舒服了。然后又捞了半勺米给肉做被子,为了节省空间将米往下压了压,再放上一块肉,这不是明显的“架子床”吗?底下的肉尽管不高兴但也无能为力。又是一勺米盖在上面,一间“肉的卧室”就建好了,看起来还挺豪华。而上面的“天花板”不用说,把多余的苇叶折下来包裹在外层,再用五彩绳将“卧室”来个五花大绑,一个五角方底锥形的粽子就包成了。

看了妈妈的示范,我也摩拳擦掌,跃跃欲试。我亦步亦趋,按部就班,但包出来的粽子不是没有棱角,就是松松垮垮不成型,还没下锅就散架了。在妈妈的鼓励下,我进步很快,残次品越来越少,终于可以把爸爸换下场,我和妈妈并肩作战。

下锅煮的工序就是爸爸的任务了,这一个小时足够他熬的。时间到,妈妈走进厨房关掉火,把锅盖揭开,顿时一股香气喷发而出。粽子捞出来了,我迫不及待地拿起一个冒着热气儿的粽子解开绳子,剥开粽叶,一个晶莹透亮、浓香四溢的鲜肉粽呈现在眼前。我夹起粽子就往嘴里塞,连烫都不怕,只觉得又软又糯、又香又鲜。母亲看到我狼吞虎咽的样子,说了一声:“哎!《饿狼传说》又有新解读了!”

总觉得今年的粽子特别香甜,一方面是经过自己的手,感觉有点劳动的收获;另一方面一家人团团圆圆,其乐融融。

故乡的端午

文/谢汝平

一直感觉,故乡人对端午节不太热忱,既没有春节那种期待,也没有中秋节的气氛。人们对端午节总是淡淡的,好像一不留神就会被忘记,可事实上每年都没忘。说故乡人对端午节没有感情其实并不恰当,只因端午节处在一年中最重要的农忙时节,过节与麦收相比,自然要屈居下风。金黄的麦子等着人们去收割,绿色的秧苗等着人们去载插,忙得不亦乐乎的人们只能草草过节,这并不难理解。

因此对于故乡端午节的印象并不深,既没有什么隆重的祭祀活动,也没有热闹的龙舟比赛,能够跟端午节挂上钩的似乎只有粽子,这也是我们孩子最大的期盼。说起粽子,小时候只有两种情况下可以吃到,一是端午,二是盖房上梁。我一直不懂为何上梁时要包粽子,还有蒸寿桃,一起隔着房梁扔出来,让看热闹的孩子们抢,我也曾抢过几回,总觉得上梁时的粽子比端午节的好吃。

也不是每个端午节都能吃到粽子,很多时候家里没空包。吃不到粽子的端午节总是有些失望,看着别的孩子吃,心中羡慕得很,于是决定自己包。记得那回和妹妹一起打了柴叶回来,也泡了一些米,学着别人的样子包粽子。虽说不容易,最后总算包好了,估摸着父母亲快回来时下锅煮,想给他们一个惊喜。可等父母到家,我满心欣喜地揭开锅时却傻了眼,由于力气小绑绳系不紧,满锅粽子都散了,成了煮着柴叶的大米粥。记得当时疲惫的父母是欢笑的,比吃到真正的粽子还高兴,我们一家人吃着混着柴叶味的米粥,倒也有些粽子的味道。从那往后,每年端午节,我家都会采些粽叶回来煮粥吃,倒也别有一番风味。

在故乡,别说龙舟,就连普通小木船和水泥船也不多见,赛龙舟只能是电影电视里的场景,但我们并不在意,我们有自己的船赛。那是用芦苇叶子折的小船,简单得很,选一个宽大的叶子,前后折一下,两边撕个口子,然后把一边塞到另一边之中,前后都如此折叠,一个小小的苇叶船就成了,放在水中,顺着水流的方向漂。那时我们比赛,看谁的小船漂得远,而且不翻不倒,虽然胜利者赢不到什么奖品,心中却会无比高兴。现在回想儿时,可是折了数不清的小船,如果都还在的话,那将是世界上最庞大的船队,我或许也成船王了。

粽子可以不吃,午饭可以将就,但在故乡的端午,艾草和菖蒲是必不可少的。艾草田头就有,割一些回家,菖蒲要去浅水里找,扁扁的直直的叶子,和艾草一样有着各自独特的味道。艾草和菖蒲是插在檐下的,像是端午的符号,也有人把它们铺在床下,驱毒辟邪,保护家宅平安家人健康。故乡的端午节又称娃娃节,孩子们打扮得跟年画里的娃娃似的,手腕脚脖上都系着七彩丝绒线,留待七夕时剪下,让喜鹊衔去搭天河上的鹊桥。一个节日给另一个节日留下伏笔,正如割裂不断的传统文化的精髓。

母亲的粽子

文/王忠范

看到超市里各种各样的粽子,就想起儿时在乡间老家过端午节的情景和母亲做的粽子,这记忆让人心里难以平静。

在离我们家不远的地方有片叫大甸子的湿地,那里的大河两岸有大大小小的水湾子、水泡子、水沟子,水源如此充足自然就有苇塘了。端午节前夕,母亲带着我和弟弟去苇塘里采剪苇叶,为包粽子作准备。踏进苇塘,就听到蛙鸣虫叫的声音,还常见野鸭子落下飞起。一直走在苇塘的水里,好像总有鱼在脚旁游来钻去,好玩极了。母亲会踩鱼,她让我们跟在她的身后,她边采剪苇叶边踩鱼。母亲的脚步忽轻忽重忽快忽慢,随着咕咕嚓嚓的脚步声,鱼仿佛就钻进了她的脚底下。只要母亲一哈腰,保准从脚下拽出一条鱼来,我和弟弟咧嘴直乐。弟弟拿一根长长的柳条,下面打个疙瘩,往柳条上一条条穿鱼,很快就成串了。鲜嫩翠绿的苇叶也采够了,母亲就领着我们回家了。弟弟说:“妈妈煎鱼,我给爸爸烫壶酒。”母亲笑了。

母亲心灵手巧,做粽子更拿手了,连邻居都夸赞。端午节的前一天夜里,母亲先把苇叶冲洗得干干净净,又一片片抻直捋平。早准备好的红枣、核桃仁再洗两遍,然后分别盛在两个平盘里。母亲接着将黏黄米放进大盆里,用温水一遍又一遍地淘米,眼见每一粒米都是黄黄亮亮的,这时再把米浸泡一阵子。母亲开始包粽子了,她拿起苇叶灵巧地卷成个菱形的筒子,麻利地装进黄米、红枣、核桃仁后,封好上头,捏严边边角角,拿线绳横竖缠绕绑住系紧留个活结,这就成了。母亲在大铁锅里加满了水,放进一个个粽子,盖严锅盖。她用猛火烧开两次,再用温火烧煮。不着急,慢慢煮,煮透煮熟,直到香味四溢。煮好了粽子,一个个捞进盆里,拿凉水浸泡起来。

端午节来到了,当朝霞临窗时,父亲已经从山上采回来带露的艾蒿和柳枝,而且插在房门上与屋檐下。窗前悬挂起用彩纸做的大大小小的葫芦、灯笼、桃子,红红绿绿,飘飘闪闪,好看好玩,呈现出节日的景象。母亲走进屋来,给我和弟弟的手脖上、脚脖上缠系防毒邪保平安的五彩丝线,笑眯眯的。她大声说;“过节了,吃粽子了!”父亲盘腿大坐,就着鸡蛋和母亲的炒菜喝着小酒,一脸满足的样子。母亲包的粽子味道美,我和弟弟狼吞虎咽吃得欢快,不一会儿小肚子就鼓起来了。父亲挤弄一下眼睛,我和弟弟就背诵母亲教的儿歌:

端午粽子肥又胖

剥掉外皮蘸白糖

筋筋道道甜还香

生活幸福好时光

……

岁岁端午,总会想起那充满母爱的粽子,便更加怀念母亲了。

母亲的“状元粽”

文/徐学平

又是一年端午至,小城的大街小巷里弥漫出浓浓的粽香。母亲又像往年一样去超市买回速冻的粽子,于是我便央着母亲让她再亲手给我裹一次,然而,母亲只是讪讪地笑了笑,说什么也不肯答应。

母亲不会裹粽子,在邻里乡亲中,那早就成了一个公开的秘密。儿时的乡村,每到农历五月家家户户便忙着采箬叶裹粽子,而此时的母亲就会显出几分不安来。母亲不善言语,她总会默默地划着小船到野地里去采回大捆的艾叶和菖蒲,回家后分成小束再用红丝线系上,然后挨家挨户地给村民们送过去。虽说母亲不会裹粽子,但她在村里的人缘极好,因此乡邻们赠送的粽子也就足够一家人享用的了。

其实,母亲是裹过一次粽子的,不过也就仅仅那么一次而已,只是很少有人知道罢了。记得我参加高考的那一年,不知道母亲从哪儿听说考生只要吃了母亲亲手裹的粽子就能在考试中取得好成绩,高中“状元”。

在我临考前夕,母亲便开始着手学着裹起了粽子,但一切进行得并不顺利,不是用力过猛箬叶被扯破了,就是没有裹紧,漏陷儿了。经过几番折腾,母亲的“状元粽”总算是出锅了:个大且不说,通体就没有规则,上面还缠满的线儿……我被母亲裹的粽子的怪模样给逗乐了,于是就调皮地囔着要剥开尝尝,可母亲说啥也不让,她再三嘱咐我一定得随身带上,考试前吃才灵验。

记得那次我是在高考进行到最后一天时才突然想起母亲的粽子的。当我费力地扯去上面密匝的丝线、剥开严实的箬叶时,那一刻,我惊呆了。粽子中除了主料糯米外,还有咸肉、火腿、蜜枣、桂圆、杏仁、松子……我不知道母亲是如何在闭塞的小村庄里凑齐那么多的食材的,我更不敢想象母亲为此又该是付出了多少的努力。然而就在我准备尝上一口时,只感到有一股异味扑鼻而来,因为天气太热,粽子早已经馊了。

或许是没有吃上母亲裹的“状元粽”的缘故吧,“状元”自然是中不了了,但那一年我还是考入了一所普通的专科院校。如今转眼多年过去了,时下自己想吃什么口味的粽子随时都能买到,然而最让我感到遗憾的还是我至今还不知道母亲当年裹的粽子究竟是个什么滋味,但我确信,那味道一定是天下最美的。

回忆儿时过端午

文/人生如水

明天就是端午节了,这是退休以后第一次在家乡过端午。端午节在中华民族的传统节日中可以算得上隆重,吃粽子、挂葫芦、插艾蒿、赛龙舟等都是端午节的特色。在东北端午节的时候,是一年中最好的季节,原野群山草长莺飞,天气还没有那么炎热,而且每到阴历五月,雨水特别少,是大人孩子游玩的最好时节。

端午节吃粽子,是端午节最重要的习俗。小时候,根本吃不上粽子,因为那时的粮食都是供应的,不供应糯米,何况在吃穿都发愁的年代,谁家能舍得花钱买糯米、红枣、粽叶包粽子。记事的时候,我家在天合北小乡住,富裕人家能包上粽子,吃上粽子,端午节对我们家而言,就和平常一样。看见别的孩子吃粽子,羡慕不已,馋的直流口水。

回家告诉母亲,人家过端午节了。母亲知道我想吃粽子,可家里没有,母亲就说粽子不好吃。孩子毕竟是孩子。看见别的孩子吃粽子的神态,相信粽子一定很好吃。为了混上半口,总是在同伴面前套近乎,极尽恭维奉承之能事。或者把自己认为的“宝贝”拿来,以打动同伴的稚心,使之甘愿分食一口粽子。那个艰苦岁月里,像我这样的孩子,不是一个两个,在东北能吃上粽子的家庭为数不多。

每到端午节的清晨,母亲在家里显眼的地方挂上几个葫芦,这葫芦是纸扎的,葫芦共三层,底层大,上层小,染成五种颜色,一般都挂到来年,再换新的。有些人家也会花些钱给自己的孩子买香荷包带在身上,我的母亲是自己亲手用些小布头为我们做香荷包,里面塞些棉花,放些香草,尽管是这样我们也很高兴。

即使家里再穷,过端午的时候母亲都会给我们煮上平时舍不得吃的鸡蛋,让我们知道过端午了。早晨,带上两个鸡蛋,随着大人去踏青,在山上采回艾蒿插在门上,说是为了驱邪,我们小孩只是效仿着做,不懂其中的含义。后来才知道,端午过后,天气炎热,仲夏蚊虫滋生。插上艾草,可以起到驱赶蚊虫的功效。是不是这样,的确没有试验过。小时候,不过见过邻家吴大爷点燃晒干的艾草,烟熏火燎驱虫之事。是不是辟邪,不得而知。但民俗里,除了驱虫还有辟邪之说。百姓约定成俗了,端午节前,家家门上都多了几株特殊气味的艾草。

晚上,躺在父母身边,问这问那,尤其是端午节的由来。父母虽然没有文化,但懂得的确不少。好多知识,也是从地方戏里学到的。给我讲寒食节,讲介子推绵山背负老母被烧死的故事。讲清明节祭奠祖先的来龙去脉。讲屈原投江自尽的故事。每到五月初五端午节,家家户户都要用各种色纸叠成葫芦,挂在门上,到山上采来艾束插在房檐,比喻来避过灾难,一直传流到今天。

那个年代在家乡能吃上粽子的人家确实不多,东北这嘎达,很少有糯米,没有红枣,没有粽叶,所以,很多人家只知道粽子,却没包过,没吃过。最多的是吃黏耗子和玻璃叶子,虽然也是黏苞米、黏高粱、大黄米(糜子)做的,但是却无法和粽子相比。黏耗子的馅儿是豆沙的,玻璃叶子是各种蔬菜的馅儿。

包黏耗子和玻璃叶子的树叶是一种特殊的树叶,包黏耗子的树叶是段树的叶子,包玻璃叶子的树叶是柞树的叶子。采集这两种树叶的讲究很多,无论是段树叶子还是柞树叶子,一般必须长两个月左右的叶子,叶子是墨绿色的,油汪汪的,太大太嫩都不行,而且是不被虫蛀的,每年7月中下旬,将这些叶子采集回来,用针线穿成串凉在房檐下风干。

我家的亲戚都在农村,放假的时候到农村亲戚家串门,经常和亲戚家的孩子上山打段树叶子和玻璃叶子,农家孩子打的又快又好,我打的叶子绝大多数都不能用,主要因为太嫩,看似很大,很厚实,但是用了之后粘干粮,吃得时候不好扒。姑姑经常说:这败家小子,竟干些没用的。

一般的时候,农村做黏耗子和玻璃叶子都是三夏大忙季节,这时候北方的日照时间长,气温特高,高温烈日下铲地,趟地,劳作时间长,劳动强度大,为了补充体力,所以,几乎家家都蒸黏耗子或玻璃叶子,因为这种黏食扛俄,能长久保持体力。

端午节的时候,新鲜的段树叶子和玻璃叶子还没下来,所以就把头一年风干的段树叶子和玻璃叶子拿出来,用温水泡开,然后用黏米包成黏耗子或玻璃叶子,每到端午的时候,乡下的亲戚也会为我家送点这类特有的食品。

小时候我特别馋,且鼻子特灵,嗅觉奇异,贪吃的习性,总能从空气闻到香喷喷的诱人味道。无论谁家做好吃的,哪怕是炒个葱花,也能真真切切嗅到。乡下亲戚送来的黏耗子,无论母亲藏到哪,我都能嗅到,所以经常偷拿两个,跑出去吃。我吃的黏耗子比别人家孩子的粽子大的多,包裹材质也不一样,人家是粽叶,我的却是段树叶子。

我家是“臭糜子”,“臭糜子”就是过来比较早的关里人,东北食材要比关里多,山东、河南逃荒和支边来的,只会摊煎饼,而早来几十年的关里人,逐渐适应了关东生活习惯。虽然多少年没吃过粽子,但是黏耗子、玻璃叶子、黏豆包、驴打滚(豆面卷子)没少吃,那个年代关里人非常羡慕东北的“臭糜子”。

为什么把早年闯关东的人叫“臭糜子”,我想可能与饮食方式有关,东北冬天气候严寒,有半年时间青黄不接,为了储存过冬的蔬菜,一般家庭都要腌制酸菜、萝卜、储藏土豆等蔬菜,供冬季生活用。最主要的是,东北人喜欢将各种粮食用水浸泡,发酵后,产生一种臭烘烘的酸味,然后用水磨磨成米粉,属于黏性的粮食,做成黏耗子、黏豆包、驴打滚等,其他不黏的粮食形成米粉后,做査子(就像南方的米线一样),爽滑细腻,非常好吃。或者用普通铁锅煎成并,北方人叫“锅出溜”。但是这样浸泡的粮食,容易霉变,所以小时候,经常听说有人中毒,甚至危及生命。

真正吃上粽子是上世纪80年代了。媳妇过门后,家里端午节,多少能见到粽子了。每每端午,媳妇总是跑到食品商店买点粽子,除了自己吃,还会送给娘家和婆家。母亲把媳妇送来的粽子藏起来,等晚上一家人齐全了,再分给大家吃。

民间里端午驱邪,能从香荷包中得知一二。记得大外甥出生后,每年端午节前,他的脖颈都会多一个红色绸缎制作的鸡心状荷包。是买的做的,不甚清楚。好奇之余,会把荷包送到鼻子闻闻,的确有香。艾草的那种味道。戴荷包习俗,就有驱邪除病的讲究。

1999年搬到吉舒镇文明社区后,二十七栋住着妻子的同事风琴,是做粽子的高手。我们为邻,互相来往密切。他们总会在端午前,包煮很多粽子,分我家一堆。也会在端午前的一两天,都附近的南山,扯一大把艾草,插在我家的防盗门上。

这几年,这种习俗没能坚持下来。问题是,无论是否端午,街上总有卖粽子的。革新后的粽子,不再包入红枣,而是制作蜜汁甜酱,将煮熟的糯米,四周涂抹,吃起来既有米香,也有甘甜,比红枣粽子好多了。什么时候想吃,什么时候买得就是了。孩子不稀罕了,大人就没有制作的激情。没了激情,就没了动力。

回忆儿时过节是快乐的,节日的气氛也比现在浓。

写在端午节前夕

离端午节还有几天时间,而我对端午的感觉曾是渐往渐远,端午的印象也只是带着昔年的光阴而存在着。粽子作为端午节必不可少的元素之一,在超市里或是小摊铺上都可以买到,而且包装精致美观。可是,我感到好象总缺少了一些什么的,远远没有儿时外婆包得粽子那么好看,味道也没有那么爽口。

在我的记忆里,每年端午节的前几天,家家户户都要裹粽子的。我外婆先将箬竹叶用热水浸泡三至四个小时,再一张张洗刷干净,就开始裹粽子了。外婆把一张张箬竹叶卷成一个圆锥漏斗形,然后用饭勺填进,盛上满满的糯米,用筷子插实,然后用嘴中咬着的一根细麻片捆扎,翠绿的粽叶在手中自如地翻卷着,一绕一扎只几下,一个棱角分明小巧玲珑的粽子就包好裹扎而成了。

裹粽子的糯米需要淘洗干净再晾干,我的外婆还在有的粽子中包进一些枣子、蛋黄、猪肉。晚饭后,外婆就把裹好的一串串粽子放在铁锅里,小火慢慢的煮上三四个小时,再让它焖到第二天的天亮。刚出锅的粽子,余温尚存,还带着浓郁的箬竹叶的清香。那个香啊,真是馋人。剥开粽叶,里面的糯米嫩滑、清香四溢。那爽口、那香甜,真是吃了难忘。

端午节,年年都会来,但我却再也不会回到童年去了!在市场经济物欲横流的今天,端午的节日气氛似乎越来越淡了。而我面对这四处飘香的粽子,也已经没有了童年时的那份激动,只有一份对往昔的美好回忆---

在国人的印象里,端午节多是寄托一种怀念。风俗如狂重此时的民风也让端午节成为富有诗意的日子,成为一个绚丽多彩的节日。

在敲下这些文字时,心潮潮澎湃,想着外婆包的粽子,我由衷的兴奋。

端午节,我们来一起吃粽子吧---

粽子飘香

文/晓寒

儿时能吃上粽子,那是盼了一年的事。

家乡素有“三山芦苇荡,十万八千亩”的名头,端午时节,那一大片一大片芦苇枝繁叶茂,碧水连天,那么高那么高,人站在里面根本看不见。父亲就会去芦苇荡里,采摘粽叶,我们这里俗称“打粽叶”。

粽叶打回来后,母亲先把它们放在铁锅里煮上几滚,这时满屋子飘荡着芦苇的清香。煮滚后立即捞出放清水里,这样煮出的叶子碧绿碧绿,不会发黄。然后去池塘码头边一片一片用刷子刷洗干净,再理整齐,把粽叶头尾修剪齐整。通常这些琐碎的事情便交由半大孩子帮忙。

乘我们修剪叶子的功夫,母亲把早早准备好的糯米,用清水泡得圆鼓鼓的,用淘米篮沥干水分;然后又找来早就准备捆粽子晒干的香蒲草;有时会弄点红豆什么的准备包时塞粽子里。诸多事物,齐放在大桌子上,这时母亲才会松口气,坐着歇会儿。

晚饭后忙停当,母亲开始包粽子。此时,油灯在低矮的茅屋里,照得那么透亮。我们这些孩子,兴奋地围坐在母亲身边,看叶子在母亲的巧手下变成各式各样的粽子。母亲会根据叶子的长短、宽窄包不同的粽子。长而细的裹尖粽,宽的裹“小脚”粽,而又细又小的母亲也不浪费,会给我和三姐包“菱角”粽,那模样像极了菱角,我把它取名“菱角(角,读ge,轻声,家乡的读音)粽”。我觉得这种粽子的包法,是母亲自创的。母亲走后,我也给儿子包过这种粽子。

夜已经很深了,母亲把包好的粽子整齐地码放在铁锅里,加上满满一锅水。必须要漫过粽子,否则上面的夹生,这是母亲教给我们的生活常识。然后在灶膛里点上旺旺的大火,添些硬柴,咕噜咕噜地煮着锅里的粽子。母亲则坐在灶膛边的矮凳上,一边看着火,一边用菖蒲叶给我和三姐编“蛋兜”。红红的火光映照着母亲的脸,母亲就那么开心地笑着。粽子快熟时,母亲会把洗净的咸鸭蛋放进去同煮,满屋的粽子香,还有咸鸭蛋的香味,好像现在还能闻到。

记忆中每次都是在粽子将出锅时睡着的。隔天一大早,就被满屋的粽子香和鸭蛋香馋醒。立马翻身爬起,迫不及待地把粽叶剥掉,用一支筷子,把粽子从中间穿过,母亲端来小碗倒点砂糖,让我们蘸着慢慢吃。天呐,那叫一个甜香,软糯!咸鸭蛋舍不得马上吃,母亲装在菖蒲编织的“蛋兜”里,挂在我的胸膛。过完节才舍得慢慢吃掉,那蛋黄沙沙地流油,我通常是用舌头一点点舔着吃的。多少年来,母亲包的粽子、腌制的咸鸭蛋是我和儿子挥之不去的念想。

我们渐渐长大,直至成家立业,一年一年,端午时节母亲包粽子的习惯依然未曾改变。只是棕叶已是“舶来品”,要到菜市场去买。母亲买粽叶、煮沸消毒、清洗,直至包好煮好,最后分成几等份,一家一份。粽子里的内容也丰富多样起来,有红枣、蜜枣,咸肉、咸蛋黄等。吃着母亲包的粽子,才感觉到浓浓的节日气氛。那个粽子的味道,也永远镌刻在了生命的记忆里。

母亲的粽子

文/科尔沁的传说

一个人孤身在外飘泊了好多年,始终不能忘记家乡的味道,虽然不知道家乡现在是什么样子,但那里的山山水水时常在梦里跳跃着出来,让一个又一个孤寂的夜晚伴着家乡的温馨再次睡去。梦里一片蓝天,还有家乡清清的河,河边那些茂密的芦苇,那些和芦苇叶有关的故事。这个故事来自于端午,来自于对母亲的思念,来自于对家乡难以忘怀的情结,异乡人在失意的时候总是怀念他的故乡,其实还是有太多人在得意的时候依然深深的爱着他的故乡,一切的一切,也许源自内心处深深的某种眷恋。

我的故乡在一片贫瘠的土地上,一年四季飞舞着漫天的风沙,最美丽的时节莫过于端午前后,一群一群的燕子呢喃着从遥远的天际像梦一样飞来,落在那些或高或低的树林子里,欢快的寻找往日的旧巢,燕子是很恋旧的,每一年的这个时候总是会翩翩的赴了来年的旧约,袅袅而来,寻找那些往日的相思和缠绵。就像某些事物总是在某一个时刻悄悄地来临,袭击你柔软而又温软的心,让你幸福的疼痛,这是异乡人的话,啊,异乡人……我也只是一个飘泊异乡的人,总是在某一些时刻怀念我的故乡。

时间就在我打盹的一瞬间悄悄地过去了好多年,阔别了家乡好多年,始终不敢忆起,害怕触及了心扉最深处的疼。但是,有些疼痛你怎能躲避,它也许就在那一霎席卷你脆弱的城池,令你潸然泪下。

这个季节是一个多雨的季节,雨丝缠绵着像一个又一个相思的结,把我牢牢地系在里面,幸福而又甜蜜略带忧伤,我总是在想着家乡的杨梅,还有家乡的苇叶,还有母亲包的粽子。

母亲包的粽子在我的记忆里总是那么的难看,就算在那些物质及其匮乏的年代我都不愿意去咬它一口,甚至,连多看一眼我都不大愿意。母亲只是哄着我,多吃一口,再多吃一口,于是,我便像小鸟一样张开大大的嘴巴,等待着母亲喂食的样子,吃完后,母亲总是轻轻地拍着我的头,一脸幸福的样子,我就在那种贫困而又幸福的日子里长大。

总是不知道白驹过隙是什么概念,岁月匆匆的流走,母亲便是七十多了,不是那种不经意间霜染了青丝,而是满头的银发,母亲,您垂老矣,只是,为什么,我竟然觉得我还没有长大。

每一个人都有着故乡的情结,一种思乡的病,只是现在的我不知道是思念家乡的山水,还是家乡的人,抑或是儿时的玩伴,这一切都已离我远去。只是在梦里,母亲的颜容有着永远不曾老去的青春,亦如那采薇的女子在夕阳下芦苇荡里温软的回音。

转眼便是好多年没有吃过家乡的粽子了,也没闻到过粽叶的那种幽香,家乡的粽叶是有着淡淡的如竹子一样的香味儿,很淡,很淡,只有在你凝神静气的时候才能感觉到它的那种回味余长,甚至是山水之间的氤氲,还有那种爱的祥和飘渺着荡气回肠。

这个季节,母亲的粽子便是会如约而来,像极了梁间的燕,如期而至,那个时候,我便不知道是过节,只是知道在某一个时分有那么些温软的令人腻味的粽子摆上我们的桌子。

不经意间,我已悄悄长大,也许早就忘掉粽子的模样。思念总是在某个深处泛滥成灾,当我在异乡漂流的时候,拖着疲惫的身躯正欲躺下,快递公司送来一个大大的包裹,我小心的撕开包裹,一大包的粽子裹着红头绳安静的躺在那里,正如幼年时的襁褓中穿着红肚兜的我,包裹里有一封信件,一看笔迹就知道是母亲的亲笔信,拆开信件,打头两句便是“我儿,粽子收到了吗……”

顷刻间泪如雨下,朦胧的泪眼里我似乎看到母亲在一盏昏暗的煤油灯下,安静的一个一个的包着粽子,一个,又一个……

小脚粽

文/钟正和

临近端午,粽香又渐渐弥漫了整个城市。街上卖粽子的店铺内,铺天盖地的广告将花色繁多的粽子推至最耀眼醒目的位置。尽管那些来自各地名产的招牌和极具诱惑的精美包装让人眼花缭乱,但此类工业化大量生产出的粽子,终是无法取代当年母亲裹的小脚粽在我心中的位置。

记得童年时候,每到端午前夕,母亲总会早早买来新鲜的粽叶,而后端把小藤椅,往后弄堂一坐。腿旁摆一盆淘净涨过的糯米、半篓泡好的赤豆和一大碗酱酒卤好的五花肉。待一切就绪后,便开始裹粽子了。

裹小脚粽可称得上是一门细致的手艺,有着诸多讲究。

粽叶要选叶面寸半阔的宽幅芦叶,且不能有一点泛黄。用清水将粽叶一张张洗刷、修剪干净,放到开水锅内烫上片刻,待有一股浓烈的清香飘出后,取出放到清水中漂洗。经这般处理过的粽叶,少了脆性,裹起来更加乖巧服帖。

记忆中,母亲裹粽子时非常从容,既快又稳。先用三张粽叶光面朝上,平行重叠拼好,双手的中指和食指夹起叶壳,一个合拢,使三张粽叶挽成一个锥形“漏斗”,往里面灌上两三勺糯米、赤豆或五花肉,边灌边用手拍打,填满后还要用调羹使劲挤压,让米越紧越好。这也是小脚粽的一大特点:使粽子既瓷实又有咬劲。

随后,将粽叶的尾部翻转过来盖住“漏斗”,并顺着“斗”形至粽尖处绕上一圈。再取一片粽叶,这第四张粽叶叫“添叶”,小脚粽包得是否有棱有角、是否紧密,与这张添叶抽得松紧有很大关系。将添叶围着粽身缠上两圈,留出最细的叶梢。接下来,便需用到一样“秘密武器”——一根长约10厘米,尾端有一个直径2毫米左右针眼的铜针。

通常包粽子,为了避免馅料外漏,最后一步总是要用线绳将粽子牢牢扎紧,捆绑成型后才能下锅。而小脚粽无需线绑,全用粽叶穿扎,最后靠“穿针”收紧粽身。将铜针插在最外部的一片粽叶上,将尖细的叶梢穿进针眼,从反面轻轻一拉,叶尖就穿过了粽身,再把穿过来的叶梢收紧。一拉一收间,一只精致漂亮的小脚粽就诞生了。

煮粽子一般是在晚饭后,因为当时家中用的还是煤炉,那锅粽子要在炉子上过夜的。往炉中加足蜂窝煤,用一只硕大的钢精锅,将小脚粽整齐地码在锅里,添上足量的水,先大火煮上2-3小时,再将煤炉的进风口适当减小,用文火慢烧细煮。

经过一夜的煤炉焖煮,第二天清晨的灶间,那一阵阵说不清、道不明,却又是如此亲切的气息,早已氤氲了整个灶间,并向四处散去。掀开锅盖,拎一只粽子出来。从外观上,瘦瘦尖尖,玲珑别致,像极了旧时闺秀精巧的小脚,“小脚粽”之名,甚为形象。

母亲裹的小脚粽有三种,肉粽、赤豆粽和白米粽。其中,清香本色的白米粽最得我爱。把穿过粽身的粽叶拉出,雪白的“三寸金莲”便映入眼帘。置于碟中,白净的“小脚”亭亭玉立,四溢着淡淡清香,煞是可爱。蘸上些绵白糖,对着尖尖的粽角咬上一口,软糯而富有嚼劲,丝毫没有米粒的感觉,尤其那一丝丝渗透在米团里的粽叶清芬,至今想起,仍感到齿留余香。

如今,母亲已经过世,逝去的时光再难追回。但每逢端午,当年母亲裹粽子的情境仍是那般鲜活清晰地印在心头。

怀念母亲,怀念那条小弄堂,怀念青叶缠绕出的小脚粽的清香。

欢迎投稿,注册登录 [已登录? 马上投稿]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