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火的文章

2022年12月12日经典文章

灯火的文章(精选25篇)

原来,灯火阑珊处空无一人

世人们总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可是当时过境迁,我们转过身,发现那个曾经约定好一辈子的人早已离去,也许,她已嫁为人妻,也许,最后他的新娘不是你。

听谁说,今世的缘是前世的债,菩提树的缘分是五百世的修来的正果,那么,我想这一定是我们最后一次错过。山依在,水依旧,烟雨依然飘散,我在桥边苦等我的倾国倾城,却不见当年桥上人,原来变的是人,是情、

三生石上的誓言还在,而当初许下承诺的人们都已散去,不老的是石头,不变的是三生,却偏偏有的人再也等不了,因为岁月催人老,但也让人长大,后来我们明白那时只是年少,那些言辞成了荒唐的笑话。果然,人是聪明的动物,即使犯了错也总有个冠冕堂皇的理由。

的确,涸辙之鲋,若不能相濡以沫,相煦以湿,不如相忘于江湖。我遇过很多人,走过很多城,却从未遇见像你这般令我惊心动魄的女子,你的一颦一笑,都令我魂牵梦绕,如今,你转身离去,让我如何把你从我的生命中抹去。每每深夜把酒对月,一次次一遍遍意犹未尽的想起你,那个曾经的人儿,记忆中你的容颜依旧美丽,你的声音依旧清晰,而我在浩瀚的思念中慢慢苍老。如果,如果从未遇见,你仍是你的绝代佳人,我仍是我的旷世奇主,可是,命运让我们相遇了、

晨起梳妆,看见镜中日渐消瘦的自己,原来,红颜易老,可那个说好为我披霞戴冠的君人,你的轩车来何迟。我想我已等不到我想要的答案了,你寄予我的最后一封书信,犹字迹清晰的写着,待君归来与汝厮守红尘,当我再打开它时,它的纸张已经微微泛黄。君人,你身在何方,难道已经忘记我们的山盟海誓,还是你遭遇不测…深闺里,十几年如一日的思念,望穿秋水、

山无陵,江水为竭,冬雷阵阵,夏雨雪,天地合,乃敢与君绝。可是世界末日还没有到来,我们就已渐行渐远,以至于我看不到你的背影,后来你说,一纸红颜岂值倾尽天下。清明雨上,油纸伞下,谁与谁戏言了三千韶华,时光殆尽,蓦然回首,你不再是我的谁,不再是我一生的执着、

浮华的一生,有的人有些事,哭着哭着都忘了,走着走着也就散了,仅留下的,也只是年华过后,故地重游,风兮兮,水易寒,谁人的笙歌婉转,叫我忆起往事,可是,这时谁还会记得谁呢,被想起的那个人是幸福的,而再也记不起的那人谁懂她的泪又沾襟、

往事化作一缕青烟,在姑苏城外消逝、

一场茶事一场清欢

文/吕敏讷

一缕槐花香,一片芳馨弥漫隔河相望。

此岸满地阳光,独自安宁明朗。

云影飘飘漾漾,滑落几瓣,摇曳乞巧坊。

绿意掩映的门,玲珑雕花的窗,朱红的屏风穿透古筝悠扬,高山流水韵,又一曲,渔舟晚唱。

芊芊玉指,脂粉的面庞,颔首凝神,眉如黛,双眸似水,轻捻指,飞针走线,满目心事,落于绸缎间徜徉。

十指春风,七彩的丝线盘绕出戏水的鸳鸯,牡丹嫣红次第开放,红梅凌雪,睡莲静卧,兰花一枝独自芬芳。

蜂蝶绕,燕呢喃,凤飞翱翔,四海求凰。

丽华秀玉色,汉女娇朱颜。清歌遏流云,艳舞有馀闲。墨香点点,熏染墙面歌悠扬,笔意汩汩,飞舞白宣诗流淌。

荷包绣不尽,丝丝缕缕遥远的牵挂;锦囊裹幽香,缠缠绵绵前世的爱恋。红丝带系牢,思念挂在心间。缀满心事的流苏,飞溅经年的约定,一颗颗无声的珠玉滴落,都脆响在七月带露的心上。

垂挂在空中,风干的往事,独倚雕栏,寂静张望。

蓝花布包裹的花枕,香酥手将美梦一一盛放,蓝天白云荞麦香,装着故乡的模样,花枕圆、花枕方,情针意线绣不尽。鸳鸯枕边,绣花的棱角稳稳当当,层层叠叠垒,砌成安静的墙。雨过后,天微凉,送你,去远方,心随你走,他乡是故乡,牵着故乡月,让心去流浪,枕边耳语在,无论走多远,不被遗忘。

古色古香韵悠长,卷卷又叠叠,字字透着墨香,纸色古朴,柔韧绵滑,千年不朽,信札文书独优雅,匠心运画笔,纸上巧生花。家传手艺,枸树为料,手工捞制,历久弥新,西和麻纸,千年传承,美名播八方。

纸扇一枚枚,舒展是花开群芳妒,折叠是花香指尖流。半遮半掩面,人面桃花,竞花容,谁在灯火阑珊处,画扇曲径映长廊。

红案几,圆木椅,雕花飘木香。青花瓷的蓝衣裳,裙摆飞扬,脚步轻迈,双手捧出香茗,笑声又朗朗。

西湖龙井远道而来,为你珍藏,一勺绿意在紫砂里安放,等待一壶有缘之水,蒸腾煮沸,再将心事慢慢泡开,香味飘散染鬓颊,陈年的记忆在壶嘴里细细流淌。饮尽午后的时光,杯杯盏盏再一壶,慢慢啜饮,细细品尝,往事意朦胧,醉卧浸茶香。

意酣兴浓,九曲回肠解,万事抛云霄。曲韵悠长,思绪飞舞,轻轻撩动云烟往事一幕幕,漫天旧事沉淀犹在心头。一低眉一含笑,某年某日,灯火阑珊处,梅雨时节异乡遇,月上柳梢头,诉尽心头事。又,冬雪夜纷飞,夜深酒意浓,漫天飞雪更醉人。晃悠悠,相携相挽两倩影,十字街头,踏遍香痕路悠长,桥上倚栏杆。徒步穿越冰凉风,子夜足印刻满路,仿若此世今生就此完成红尘摆渡,在天之涯,在水之湄,不顾灯火阑珊,身影料峭。一个笑意盈盈,一个泪眼潸潸,雪花不语,谁解其中意?一个柔似水,一个铿如石,青灯月影弱水三千,马蹄哒哒摇橹划桨。你送我,我送你,互不相让,一直在路上。

此情此景此画面,一道风景在路上,看风景的人,在暗处藏,用尽温暖目光,目送背影,一直到达家的方向。

旧事重提起,心事缜密,四座凝神,唏嘘叹,转眼韶华逝,杯盘狼藉,酒香四散,黄昏至,人又醉,乐音袅袅奏空灵,半阙诗词歌一曲,瘦月照窗棂,一地繁华,一缕清风,穿过车水马龙,俯瞰阡陌红尘,醉意朦胧里,且归去。

人间有味是清欢。一场茶事一场清欢,此是人间味。

灯火黄昏

文/指点江山看风景

喜欢黄昏,喜欢灯火,更喜欢在灯火的黄昏里怀念一些往昔。走在灯火的黄昏里,我总是遥望着远方,看着黄昏里的全部风景。那些阑珊的灯火就成了我回家的航标。

有一天,我爬到一个最高最高的地方,黄昏里的景象一览无余。我只是远远地看着故乡的背影,总感觉它似乎很渺小,就像在灯火的黄昏里游荡的一条鱼,我极力回忆着故乡留给我的记忆,而这些记忆总是像幻灯片一样,闪烁在岁月的黄昏里,展现在一片迷离的灯火中。此刻的我,是安宁的,安宁里蕴藏着更大的寂静,寂静延绵了我的思念,寂静唤醒了我内心的错觉。我闭上我的眼睛,我的每一个细胞都为这如潮的思绪激动。

此时已是黄昏。万户华灯初上,星星点点。点点的灯火,恰似一只只醉意朦胧的睡眼。除了灯火,还有人群,在一座城市的高处,我能看到的,就是那些人像蚂蚁般蠕动,每个人都目光呆滞,面无表情,走在灯火里,颠沛流离。在清冷的大街上,他们都有着各自的归途。此刻的我,没有走动,只是静静地燃着一支烟,完成一种重返仪式,完成一种心灵的皈依。

当我暴露在灯火的黄昏里,读着眼前的画卷,我只剩下潮汐般涌动的思念,我的脑海尽是故乡的模样,我无法避免地陷入一种实实在在的怀念,一种触手可及的怀念。我的目光死死地盯着这些远远近的灯火,故乡的影子,就像漂浮在暗夜之上那些灯火,橘红色的灯火。

我看见了我不安分游荡的灵魂,那些影子在灯火的照耀下,依附着某种精神。我在经过了形体的放逐和磨砺之后,接受了这身心澄净的思念,我有一种生命和灵魂的契合,我有了一种干净地活着,起码活得干净一些的可能。

很多很多的黄昏,是灯火给我注入了永远的乡愁,隽永含蓄,耐人寻味。我感觉灯火就在我额头前燃烧。我以特殊的祝福形式,总是在同样的灯火黄昏里,而我一直在远方,远方我思绪飞扬。我以自己的方式,自己的时间,就像一个性格内向的人,不动声色地默默守望着灯火黄昏,守望着一个人可以承纳的感动和深情。我在我自己的情感里徜徉,又在自己的格调里塑造着自己的灵魂。

微微的秋风拂动着我的思绪,我的周身散发着寂静的气息,寂静是我的语言。我知道:在这样的黄昏里,在这样的灯火里,我可以看到我的母亲,我可以看到那一缕缕炊烟,母亲就生活这炊烟里。我想象着:我躺在老屋的那面土炕上,墙角结着蛛网,但我总睡得那么香甜。无数次,我都追寻着自己这些曾经有过的记忆,我就这样走过稻田,走过菜园,走过满是牛羊的山坡。

喜欢黄昏,喜欢灯火,更喜欢在灯火的黄昏里打开一些记忆。我是在不经意间发现,原来的一些东西是可以在记忆中永不褪色的,譬如那一缕缕的乡愁,在灯火的黄昏里,一幕幕地在我眼前重现,止于最邈远的空茫之处,给了我莫大的甜蜜和难以形容的抚慰。因为黄昏,我爱上了灯火;因为灯火黄昏,我深爱那一份不曾尘封的铭记。

夜阑珊,悠悠不见灯火煌煌

文/唐斌

是怎样的孤寂?才会若此落寞。是怎样的心灰意冷,才会如此决绝。夜,阑珊。悠悠,再也不见灯火煌煌。

是怎样的愁苦?掩不住浓烈的思念。是怎样难以释怀,始终游离在顿悟与堕落的边缘。意,阑珊。晃晃,再也不见皓月茫茫。

此夜,此时,恍惚的思绪,恰是在风中飞舞的丝带,柔弱而缠绵,冷漠又清凄。一场花落的心碎,片片凋零。我又怎样来祭奠这场花期的无赖?繁华落尽,又怎样洗净铅华。莲底心为何那么苦,因为它心太玲珑!

不知是谁在春江花月里,第一个望见了月。从此千里婵娟夜夜照亮,无寐人的夜。遥寄着悠悠思恋。突然,想一个人出去走走。到神秘的西藏,去最寻仓央嘉措的足迹。感受他那惊世骇俗的幽思。到茫茫的沙漠,感受那里无尽的荒凉落寞。去海边,去草原,让心在一种颜色的大背景下,自由的滑翔。从最高处,一圈一圈……

有时我在想,我到底是怎样的人?我埋怨上苍,埋怨上苍,埋怨上苍,为什么要赋予人类如此复杂的情思,为什么你让人类卓尔不群的同时又承担着无所不有的痛苦。人生若果你以也好剧本又怎么做上了导演。却要我们自己去演绎悲欢离合。一段段的故事,好累,好累……

“山月不知心里事,水风空落眼前花”人总是在最忧伤是将情感移于物,将那种伤感由内表于外。于是“摇曳碧云斜”便变得更加的美丽,而开始向往那种凄美的美丽。我也在寻找这独特的美。我渴望冬日的阳光,温暖而和煦。久久的望着,有一种张开双臂拥抱阳光的冲动,放佛踮起脚就能更加靠近它;走过那几颗梧桐树时,也会久久望着树上黄色的精灵。 招摇着,似要说些什么。可回头时,树上依然婆娑无语。

时光静静的划过夜的帷幕,滴滴滑落在花草间,融入晨露中。就这样倾泻着,日出日落组成了朝朝暮暮,花开花谢拼凑年年岁岁。风,吹起一片落叶,荡起一份秋凉,寒冬就这样不期而至。季节轮换着经久不息。可 心却老于前岁!于是我们便开始感叹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时间对着我们不停的前行,甚至没有回头的机会。等到慢下来时,再回首,那早是沧海桑田。一条洪流横过其中。决绝的望着我们走过的路。若不是痛彻心扉的,谁有还记得谁呢?遗憾的是,我们对于这沧海的巨变竟是无能为力,只有感叹也只有徒增伤感。

找不到这一切变化的原因 我们便说这就是命运 这就是成长 这就是人生!呵……呵……这就是人生!就这样我们开始抱怨上帝,开始责怪时光。是上帝写错剧本。是时光飞逝带走那些事,那些人。就这样,我们变成一个生活的愤青!就这样我们成为一个会莫名其妙的忧伤的人。就这样,就这样,就这样我们越来越觉得人越大,心越孤独!难道,成长就是从天生的喜悦变成孤独的忧伤吗?

“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我们都在成长,我们都在变化不是吗?所以不要去感叹什么世事无常了,不要去悲伤物是人非了!尽管,那种伤悲难以抵挡,尽管那种沧桑无法难以消解。知道什么字,最忧伤么?“若” 人生若只如初见最悲伤,经历过了才去乞求那初见的绝美,你不知,那是我怎样的心事淤积于怀,难以排解。你是不知,我要去经历怎样的痛苦的洗礼。能忍受的了所有寂寞和孤独,却还是无法面对,恍如昨夜却早已经无法触及的记忆。

面对那种痛苦的忧伤,我会果断的念起这句话: “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不是的故人的心变了,时光流逝,岁月变迁,变化最多的还是自己。自己对故人的心变了,淡了!没有了当初的感情和激动了!人生变幻无常,人事变化无测,你和我,我和他,你和他,谁和谁都将淹没在时间荒芜的洪流中,渐渐的淡出记忆,消失在茫茫无象的人流中,唯一存在的是,那朦胧似有似无的梦中,留在一丝丝的似有似无的遗憾,留在道不明讲不透的莫莫忧伤中。给自己一个依稀的印象,只记得自己爱过,真真切切!

往事犹如昨,记忆你好吗?这一下停下笔来,意,阑珊。晃晃,再也不见皓月茫茫。夜,阑珊。悠悠,再也不见灯火煌煌。

灯火

文/远航

初秋的凌晨

带着一丝微凉

风儿轻轻掠过我的脸颊

庆幸的是

我是唯一能享受这一份来自深夜的清净的人

偶尔会有车子经过我的窗前

如果在白昼我会厌烦这种情景

可是在这个夜晚我内心少了些许烦躁

在夜色里

我模糊的望着远处的那一片灯火阑珊

也许那里也有一个人

一个在今夜无法入睡的人

和我一般在思念

思念那没有意义却又让人难以忘却的故事

我们是如此的相像

可最让人悲伤的是

我们的想念只会驻留在这初秋的凌晨

今夜过后

在黎明来临之前

我们依然看不清远处那一片灯火处彼此的摸样

上灯

文/魏益君

正月十五上灯,那是乡下农家最虔诚的仪式。每年元宵节,我都会想起小时候跟随父亲上灯的情形,那瓣荧荧灯火,总让我情丝缱绻,依依眷念。

在我幼小的记忆里,正月十五这天,天还没有黑下来,父亲就要准备晚上的灯盏了。灯盏其实也很简单,就是用胡萝卜切段,再用一枚五分钱硬币挖出盛油的凹槽,然后用一根柴草裹上棉花插进凹槽作灯捻。

晚饭吃过水饺后,天将黑的时候,父亲开始把凝固的花生油在炉灶上烤化,小心翼翼地往每一盏灯里添油。尽管我家平时炒菜舍不得多放油,这时父亲却一点也不吝惜,一边添油,一边口中还念念有词:“油满满的,日子也满满的,今年的收成也满满的!”

天黑下来了,父母开始忙着上灯,一盏一盏的灯点燃了,我们小孩子就跑前跑后地往门口、窗台、石磨上放灯,父亲还挑两盏大的,让我送到村中的水井和碾盘上。灯火跳跃着,把春寒料峭里的农家小院映照得柔情似水。有时,一朵灯花会“啪啪”地炸开,父亲就会欢天喜地的说:“灯花开了,今年的日子也会开花了!”

打开另一盏灯

文/吴鲜

一个冬日的上午,我在客厅里看书,觉得光线有点暗,就喊了一嗓子,让正在厨房做饭的妻子帮忙开一下灯。

一瞬间,光亮耀眼。这是怎么啦?哪里来的灯?怎么突然这么亮?我下意识地抬头望了一下,原来,是妻子打开了好久不用的灯带。十多年前,新房子装修那会儿,装潢师傅建议我在吊顶之上安装一组灯带,好在过年的时候打开,增加客厅的亮度,增添一份节日的喜庆。这么多年过去了,灯带一直都是好的。五彩斑斓的灯带,闪动着迷人的光彩,好像是在提前庆祝着又一年的到来。无独有偶,儿子回老家陪母亲,昨晚,老屋的书房里再一次亮起了久违的那盏灯光。儿子说,灯火可亲。是啊!我不知道是巧合还是天意,乡村的灯火,城市的光带,在昨夜今晨打开了,照亮着我一颗早已麻木的心。仿佛在那一瞬间,我忽然很感动。打开另一盏灯,打开久违的灯,照亮一段往事。

老屋的灯火,打我们记事时起,就一直存在着,不过,那时候点的是煤油灯。煤油灯下,忠实地记录着我们兄弟仨每一个乡村夜晚伏案读书的那些岁月。直到20世纪80年代中期,我家老屋才通了电。在通电的那个夜晚,奶奶激动地说:“看,这灯多亮,你们一定要好好念书,别辜负了这盏好灯。”父亲则在一旁幽幽地说,城市的灯更亮,且彻夜亮着。直到多年之后,我才弄明白,父亲当年所说的彻夜亮着的灯,是指路灯。乡间的灯火珍贵,城市的灯火明亮。也许就是从那一刻起,我就暗下决心,发愤读书,走出乡村,走进城市,在未来的某个日子,我一定要亲手打开另一盏灯。

愿望早已实现了,于我,当然也包括两个弟弟。每一个夜晚,我都会打开我家的那几盏灯。城市的灯火,街上的路灯,或远或近的高楼之上的灯,万家灯火,在每一个夜晚如期而至,渐次打开,照亮了城市的每一个角落。有时,我想,我们兄弟仨都离开了乡村,走进了城市,远离冷寂与黑暗,走进热闹与光明,一盏盏明亮而又温暖的灯就在我们眼前点亮,一盏盏思念与难忘的灯亦在我们心中珍藏。

乡村、老屋、书房、母亲……书房的灯再也没有亮起过。昨晚10时许,母亲兴冲冲地拨通了我的手机,几乎吓了我一大跳。“这么晚了打电话,您有什么事吗?”我问母亲。“唉!没什么事,我让铮铮(我儿子的小名)睡在了老屋的书房里,书房的灯很亮。”哦!原来在母亲的心中,灯很亮是如此重要!这也难怪,母亲常年独居乡间,守着老屋,每一个夜晚,她不会去打开书房的那一盏灯,浪费电。

没想到,这一刻,妻子无意之中打开的另一盏灯,居然带给我巨大的震撼与冲击。灯火,灯光,向来都是明亮与温暖的象征。当初离开家的时候,我们是那么兴奋。家中灯火彻夜未熄,家里没有人责怪我们。那一夜,我们浪费了不少电,但那一夜彻夜未熄的灯,成了一份永恒的记忆。

是时候了!我也该去打开另一盏灯了,城市的,乡村的,现实中的,记忆里的。从一份黑暗走进一份光明,从一种冷寂走进一种温暖。打开另一盏灯的瞬间,或许正是那一道道、一束束来自灵魂深处的光,让我们想起往事的温暖,打开另一个世界的门,向理想出发,与希望并进。

北部湾的星月

文/黄康生

一坐上直升飞机,我心中的灯火就亮了,这是海上油田给我的先期抵达。

直升机裹挟着气流扶摇直上,向着美丽的北部湾飞去。

空中俯瞰,北部湾油田仿如一座“海上城堡”耸立在万顷碧波之上。

油井与油井之间,有数千只海鸥张着矫健的长翅掠空飞翔,不时发出清脆的鸣叫。

暮色在海鸥的鸣叫声中渐渐收拢,灯火也在海鸥的鸣叫声中渐次点燃。

涠洲12-1A平台、涠洲12-1B平台、涠洲6-1平台、涠洲6-8平台的灯亮了;涠10-3油田、涠11-4油田、涠12-1油田的灯也亮了。一盏、二盏、十盏、百盏、千盏,整座油田灯若星聚,星河灿烂。这千千万万亮透的光点,仿佛是无数的星星敲碎在大海的浪潮里,数不清,看不尽。那些灯火一眨一眨的,仿佛在无声述说一个又一个动人的故事。

无数的光柱从油井投射到海面上,折射出五彩的光影。清风过处,那些光和影又化作无数金灿灿的鳞片,铺满海面。

灯火越点越多,越点越密集。那灯火一簇簇、一排排、一串串,游龙一样向夜的天空铺去。灯火闪烁着,跳跃着,变幻着,明亮着,一直从油田蜿蜒至天上,犹如洒落凡尘的星空,美得让人心醉。更远处,海里的灯火与天上的星星溶在一起,让人分不清哪是星星,哪是灯火。

赏北部湾上空的星星,品北部湾油田的灯火,一直是我的向往、我的追求。我的目光如舟子,在涠洲12-1A平台与涠洲6-8平台间划来划去;在涠洲10-3油田与涠洲11-4油田间划来划去;在海里的灯火与天上的星星间划来划去。

星星,一颗挨着一颗,一串连着一串,密密麻麻,无穷无尽。那颗最明亮最耀眼的,应是北斗星了吧?!我的思绪一下子就被拉回到童年时代,想起儿时躺在竹床上数星星的情景。

外婆曾经说过:夜空中,有一颗最亮的星星叫“北斗”。它是晚上天空中明亮的那一颗。假如有一天你在黑夜里迷了路,它就可以帮你找到要去的地方。

几十年来,我一直记住“北斗”古老动人的传说,也一直在寻找“北斗”的方向。真没想到,今晚能在北部湾的夜空,与“北斗”相逢,与“北斗”撞个满怀——

天上的北斗亮晶晶,海里的灯光通通明。那万万点灯火在星光的潮汐中,变得格外明亮,变得异常璀璨。

百里油田百里灯火。眺望这延绵不断的灯海,我的胸膛也不由自主的敞亮起来。一千多年前,一艘艘满载着丝绸、瓷器、茶叶等货物的商船,从这片水域扬帆远航。一千多年后,这片水域又神话般崛起座座井架;奇迹般地筑起座座油田。有人说,这里的每口井都承载着“兴海强国”的梦想,蕴涵“向海而生”的强大力量。北部湾找油的故事堪称一部史诗。

海鸥披着夜色在油田上空滑翔,洁白的翅膀“扑哧、扑哧”地拍打着七彩灯光。灯火如豆意阑珊。我相信,每一盏灯光的背后都会有一户人家,每一户人家背后都会有一段“中国故事”。我更相信,当我站在灯里看灯的时候,灯光下就有无数的故事正在发生,正在进行或正在结束……

“日月之行,若出其中;星汉灿烂,若出其里。”一轮明月从月宫里蹦出,像一只银盘挂在天边。皎洁的月光从银盘里抖落,洒在油井中、洒在钻台下,洒在我滴露的梦里。

北部湾的月,是油田今夜的新娘吧?!躺在涠洲12-1A平台上,我仿佛听到月宫里桂子轻轻滴落的声音,闻到月宫里桂树缓缓飘来的花香。银色的月光如清清的溪水,潺潺地流进油管,淌过我的心头。我揽一怀惬意,静静地享受这缕飘逸清丽的月光:星月在宇,星月在心,人生何以为忧?

月光、星光、灯光在天上交会,灯光、星光、月光在海里交融。天上,自上而下全是那么清亮;大海,自下而上全是那么碧绿。一切宛在月上,一切似在水中,一切仿佛在梦里。被月光洗过的空气,特别的甜润、特别的清新、特别的清冽。深深呼吸一口,瞬间有一股沁人的清气钻入肺腑之中。

月亮越升越高,穿过一缕一缕轻纱似的流云。流云、月亮、星星、华灯、绿水、白鸥构成了一幅美妙绝伦的图画从天宇垂挂下来。啊,这是一幅多么玄妙壮阔的天然巨画呀!“天上五颜六色的火花结成彩,海上千千万万的灯火一片红”,是谁把“天上街市”布置得如此精妙绝伦?又是谁把“海上油田”建设得如此美轮美奂?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 我躺在飞机坪上,遥看这轮千古明月,遥看这幅直立于海面上的“油田风情”画卷, 我的心情也禁不住晴朗起来,思绪也禁不住随风飘远——

坐对暮色

文/依然红雪

在昏沉的暮色里,清晰的琴声,悄悄在我耳边响起,灵动的身影从心底一闪而过,微风轻抚梧桐,摇动它的掌叶,弥散出一种异样的香味。我的心情如浸漫在远处朦胧灯火里的夜鸟,空际里传来细细的音乐,吟唱我早年熟悉的曲子。美好的梦境,又在眼前浮现,心中蒙生出十分甜蜜的感觉,动荡的水面,如空气中流动的风,晚天的霞光,迷醉我的眼睛。彩色的血液,鲜艳的色彩,在不知不觉间清新了我的意念。

暮色渐渐浓重,四周的人也逐渐散去,眼前的景色依次是淡淡的灯火到模糊的黑暗,我的心也随着暮色而渐渐沉重起来。初夜的梧桐树上面,看不到几颗星星,也没有鸟声的鸣吟,只有不知名的夜虫,开始它们涔涔的低唱。忽然想起那片昨日的草地,此刻正在蚊子的统治下,缺乏了一种温柔,正不知该多么的寂寞!

暮色流动,远处的灯火有的渐次明亮,有的却自明亮转入黑暗,高大的房屋们,也如漂浮在海面上的岛屿,在夜色的涌动中时隐时现。摒住呼吸,听周围的声响,有夜起的人,有入梦的人,而独自静坐的我,又究竟属于那一种呢?

且不去管它别的,就这样一直静坐,把自己隐入一片黑暗的牢笼里,直到永恒将至。就这样,今晚我坐对暮色,让心灵与时间对峙,直到永恒!

我等你,在灯火阑珊处

文/漏光的樹

《我等你,在灯火阑珊处》

清晨,念你,如甘露。黄昏,念你,如彩霞。夜,泼墨似的黑,音乐,洗涤着灵魂,梦,在指尖流泻出温婉,散落欲还还休的字行,却画不出你的骨骼。

还记得那年初相遇的场景。一见倾心。就像油纸伞恋上了烟波的雨巷,就像春风恋上了嫣红的桃花,就像秋风恋上了随风翩跹的黄叶,就像冬雪恋上了清香四溢的腊梅,就像星辰恋上了流星划过的夜空。美好且温暖。像是阳光晒进织物后带给血液微升的温度。

若可以,我愿做一朵樱花,只为你倾一世的芳菲。若可以,我愿做一颗开花的树,守在你必经的路旁,只为与你的一次相遇,倾我一世的时光。若可以,我愿匍匐在山路,只为贴着你的温暖,倾我一生的柔情。若可以,我愿把思念编织成衣,任年华老去,在红尘深处对抗荒凉。守一方温柔的晴空。

相遇,只为找一个可以停留的港湾。相知,只为兑那一季之约。应你的诺。集一册约。终有一天,繁华落尽,故人远去。那时你可会忆起那一世温婉的柔情。会不会有一丝的心动,一丝的怀念。

我的言语,你都记得;你的心事,我岂不懂?可是……宿命就像那幽艳的曼珠与沙华。彼岸花开开彼岸,花开千年,叶落千年,生生世世不得见。鲜红的花朵像一只只对天堂祈祷的手掌,那么虔诚热烈而又绝望。那妖娆的一季红,不过沧海一粟。谁种下的毒蛊,谁又饮下那盅酒。煮一壶相思,泡一杯别离,啜一口憾恨。你的白马,终是错过我门前的篱笆。告诉我,该找寻还是该等待。

思念成殇,是落不尽的秋叶,是融不化的积雪,是等不来的春暖花开。绝世尘封了那一世回忆。时过境迁,沧海桑田。人成各,今非昨。今夕多了凄凉,多了哀愁,也多了憾恨。刺猬爱上了玫瑰,只为给爱人一个拥抱,不惜拔掉全身的刺。他们是同类,却不是一对。香烟爱上火柴注定会燃成灰烬。飞蛾扑火,葬了生命,只为追求那一抹光芒。是幸还是不幸?是缘是劫?

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君恨我生迟,我恨君生早。若时光可以缩减二十年,会不会成就一段佳话,会不会演绎一场风花雪月的事,会不会是另一种场景?似水年华会不会繁华一些,日子会不会好过一些。

若后会有期,就对你吟一句:人生若如初见;若后会无期,就隔空传一声:你若安好,便是晴天。可好?一转身,落红谢了那世花开的旖旎;一回眸,心事昏黄了那扇半掩的轩窗;一挥手,思念泛滥成那季蒙蒙的细雨。一分离,谁湿了谁的心。

曾几何,灯火阑珊处,我在等你。山一程,水一程。青丝痴缠成白发,容颜添几许沟壑。我依然在等你。只愿,某日,你踏马而归。我知道你会来,所以,我等你,在灯火阑珊处。

守住一窗灯火的信念

文/温筱鸿竹

结束了一天的生活,深夜,我再次走进文字!

遥望着窗外一窗窗小城灯火,总不免让我想起生活种种,辛酸与苦辣,悲欢与离合分明就成为了这一窗窗灯火的主题。

多少次在这夜深人静的时候的走向文字,多少次在心里告诫自己不要熬夜,然而,每一次都会从这多少次中走进文字,思索,寻觅与挣扎!

时间如流水,我们的生命有的时候就会在这如水的时光里流走,慨叹人生,早已一次次成为我们在文字里主要话题,深秋,又一次在季节的拐角处,繁华过去之后我们总会在寂寥之余将自己的视线投向这里。人生是一个老生常谈的话题,而每一次谈论都会触及我们的心弦,弹奏在时光琴弦上的人生,犹如是钢琴家手中最拿手的曲子,叫人深陷其里而不能自拔。

转眼之间,我已经走进人生的中年路上,回首走过的日子,再平坦不过的了,但是我们因为碌碌无为而羞耻,每一次面对时光,我总会在心里不断地告诫自己——人的一生是有限的,我们只有在无限的寻觅之中来完善生命的意义!

平庸,无为,这就是生活的内容。但是,且不要忘记渴望在我们生活中的存在。有的时候,当我们面对生活的时候,明明知道那份渴望不能得到,可是我们跃跃欲试的心思并不能停止。直至我们最后让结果改变我们的行为。写到这里,我就想起看在电视节目中《健康之路》主持人谈到人生如水的问题,深受启发,是的,我们的人生如果像水那样在时空里自由自在的生活,其实那是我们人生最好的选择,水,无声却有声,无形却有形,但是,能做到这样人生的人其实不多,因为这在我们平素的日子里对于我们来说是无法实现的!

当处在生活的浪尖上时,因为生活所迫,我们就会因为生计一度奔忙在人生的路上,从不感到人生的苦累,从不感到时光的悠闲,相反,现在有的人过上了衣食无忧的日子,却没有了方向,昏昏沉沉,像猪一样在消磨自己的生命!

为此,我曾一度纠结,挣扎,甚至迷失了自我。夕阳下下,眺望着落山的日辉,常常的发愣,痴痴眺望云彩,满眼的余晖在我们的眼前若有若无,间或在隐隐间看到昨日种种,旧时的明月依旧盈盈楚楚,叫人心里愁思满结。伴着落日的心,倘若再遇到晚秋,就更让我们去面对一份份离去的苦楚与人生的辛酸!

今夜,暮霭沉沉,一窗灯火,怎么不让我的心在这暮色里徘徊……

一样的夜,一样的静,在我的心里却泛滥出不相同的文字,开心的时候,文字一样的开心伴你行,难过的时候,文字一样陪着你掉眼泪。在我们的人生里,对我们最忠诚的当属于我们生命中的文字,仔细想想走过的日子,没有与文字为伍,我早早的就失去了生活的依托而坠落在岁月的深渊里,消磨完最后的时光,我不是在危言耸听,在时光面前,我们是没有一点幸运的,所以,生活如果是舞台的话,那么生命只属于这舞台的一个角色,要扮演好自己的角色,那我们就要面对在这个舞台上经得起检验!这就是生活与生命。

下午,行走在街道上,看到一群群年轻的影子,总让我想起过往,在那份生命最精彩的时候我们有的人便白白的浪费,我叹息,我羡慕,我无奈!

因为这些早已经成为了我生命中遥远的记忆,甚至是一个遥远的风景了!

夜深人静,我在这暮色不断过滤着走过的文字,那份挣扎的心还在跳跃,除了键盘与手指相碰发出的声响,几乎就听见心跳的声音。眺望暮秋满眼的夜色,在这沉寂的岁月里我为自己的活着而敲打文字,深感多么幸运?

在生活的追逐里,我不是一个钢琴家,可是,我愿意成为生活的聆听着;我不是一个诗人,可是,我愿意为像诗一般的生活书写生活的悲欢离合;我不是一个哲人,可是,我愿意在生活里不断地探究生活的;我不是一个画家,可是,我会像画手一样,在生活里不放过生活每一个能写生的画面……

屋子灯光淡淡,坐在电脑旁的我几经周折,在远走的日子里寻觅感怀,在未来的黎明前眺望期待,那份怀想与遐思却远远抵不过儿时的那份心怀的,庆幸的是,自己在中年的人生路上还能有着这样的期待已经是幸运之神的怜惜了。

走进人间烟火,在生活的道路上我们总免不了要积淀些许的慨叹,可是,我始终感谢守在我身边,与我结伴而行的文字,在夜间,有一点光线足以让我不感到孤寂!

夜深人静,周围的邻舍都已经关灯,小城顿时淹没在长长的暮色里,只有我这屋子里一窗灯火,在守候着我的孤独,与我一起走向黎明的道路上。

时光前行,尽管离黎明还有一段距离,我相信,那一窗灯火,一样会在我人生的记忆里写下更多的文字,留下更多的斑痕。

人在途中,守住一窗灯火,就如守住生活的一份信念,不论前面的路坎坷还是平淡,我们一样都会努力的走着,走着!

2014.10.29

又见对岸灯火

晚上与一些文友聚餐,不胜酒量的我又喝高了,头晕乎乎的。一个人不知不觉又来到了海塘上,边漫步,边眺望对岸的灯火。

对岸的灯火,我该说很熟悉。不论哪个季节,我都曾站在海塘上观望过,也曾写过《对岸的灯火》(刊于《散文选刊》下半月刊2012年第四期)。可是,每一次见到对岸的灯火,感觉仿佛都不一样。

今夜,岛上的夜色依然浓重。几颗星星隐隐约约,若有若无似的,像海面闪烁的鱼鳞,不时闪现一下。对岸的灯火也依旧竖成一排,悬空似的在对岸的海堤上呆呆地明亮,却似乎缺少了原先的黄色灯光,只散发白花花的光晕,那样静闲,又那样苍白,看上去像是无依无靠一般,是那么的孤零,犹如此岸的我。

望着这样的灯火,本就孑然一身的我心里也一下子越加孤单。

夜是那么深邃、高远,却又黑沉,令人穿透不了。夜幕下的海,与夜空一般,黑压压一片,仿佛回应着夜的深沉。面对这样的夜晚,这样夜色下的海,踽踽走在海塘上的我,显得那般渺小,那般孤零,犹如大海中的一叶小舟。

是不是夜太空远,让对岸的灯火散淡起来?

而此岸与对岸的海域,也就是两座岛之间那一片长长的海,夜色给了它一种低沉的感觉,黑压压的让人沉闷。对岸的灯火却又赋予它朦朦胧胧的意蕴。那灯光,一点点,一横横,或散碎,如无数发光的鱼鳞在海面上淡淡地跳跃,或皱褶,像扭曲了的光带,狭狭地轻盈地波动,将灯火下的海面洒得晃晃忽忽,海便呈现一种飘渺的景状。

我想到自己,心里也好像飘渺一般。我为何到海塘上来?为何要孤自一人看那对岸的灯火?想想,那便是夜晚下的孤独吧。好想叫一个人来陪伴,一起静静地领受对岸的灯火,让我的身心得以依靠,可是夜渐深,只能放下这份心念,将孤寂包裹在自己身上。

侧头一望,延伸在海中的栈桥一端也散发着黄晕的灯光,而从岸边伸向海中的部分却幽暗一片。这样,看起来那一串灯火仿佛浮在海上,似孤悬一般。黄色的灯光倒映海中,黑色的海面上酝酿着璀璨的意境,却只是飘忽的波纹在那里晃动。我的心里不由惆怅。这灯光虽与对岸的灯火色彩不一,却是一样的相似,散淡,没劲,若游兵散将,打不起精神,或者也孤寂吧。

忽地,一串问题冒上来:对岸的灯火与这栈桥上的一段灯火是不是在互相对视?它们的感觉又如何?是相互嘲笑还是同病相怜?抑或都冷漠地各自散发乏力的光?我一下子回答不上来,只感到它们与我一般,也是孤零地站着。

此时,我倘若是一盏灯,就那么呆呆地伫立,失去了自己一般。

就着对岸淡散的灯影,漫无目的地往前走。

海塘的坝身很沉稳。这海塘分三个层面,扇形的堤坝,堤坝内平阔的削浪平台,平台外侧的抛石。抛石首先经受着海潮的拍击,像忠诚勇敢的战士护卫着平台。平台便安闲地躺在海塘的内侧,偶尔风大时历练一下海浪的冲刷,犹如清洗平台似的。即使风急浪高,平台也岿然不动,紧紧地守护海塘。今夜,风平浪静,平台与往日一样,成为人们的休闲甚而幽会之处。不知不觉的漫步中,忽然看到前面的平台上出现穿白衬衣的人站着,再往前一看,原是两个人紧紧拥吻一起,好像目中无人,也可能太醉然,根本料想不到有不速之客走过身边。倒是我有点不好意思。我只能眼望前方,步履匆匆地与他们擦肩而过。这样的情景,在海塘的平台上竟出现两次。沿海塘的平台像是一个恋人幽会的好去处,成双成对的恋人沐浴对岸幽淡的灯火,耳闻脚边轻轻的涛声,相拥相爱,一派陶然。而我,却一个人静默地步行,一颗孤独的心一下子又徒增了孤独。

海塘的外侧是一条大道,也有黄晕的灯光。大道与海塘之间是一排密密麻麻的防护林,将路灯挡在了外面,海塘便暗黑,像一道海边的横梁笔直地延伸着。那一片树林由木麻黄、珊瑚树等构成,成排列队,肩挨肩,臂挽臂,紧密相连,浓密,厚重,宛若一道黑厚的墙,把我拦在海塘上。它们似乎共同呼吸,一齐昂头盯着对岸的灯火,那样整齐,那样用心,我仿佛成了一个夹在灯火与树木之间的寡人,只能独行。

就听涛声,想以涛声来缓解我的寂然。幽暗的海面上,对岸的灯火轻盈地荡漾,显出一种风平浪静的模样。惟有平台下的海边,“哗——哗——”的涛声轻声鸣响,令人想到波浪的缓缓起伏。过后,那浪涛便徐徐地轻击抛石,像是舔吻,发出“扑嗤——扑嗤——”的回声,一阵又一阵,仿佛从未中断过,循环着节奏,简洁,明快,带有一种欢乐的韵味,把夜晚下的海生动起来。听闻这样的涛声,我本该一起合着拍子,将心里的孤寂抛洒其间。然而,孤寂者的心总是排斥着一切。涛声越含韵律,我的心里却越是孤寂,仿佛涛声在特意讥笑我,拿轻快的节奏来骚扰我似的。我黯然无语。

此时,一艘夜航船从对岸的码头上驶过来。是一艘渡船,将对岸上班的人接送回来的。船上的灯光不多,只舱顶上亮着几盏黄色的灯。可它在缓缓移动,给黑沉的海赋予了一点生气。原以为一艘夜航船如一叶扁舟,孤单,飘零,不想船上有灯有人,还有栈桥上的码头可靠泊。渡船昂首前行的情景,更令我落寞。一声短促低沉的汽笛鸣叫,在我却似震耳欲聋,在心里激荡。

仿佛我所见到的都与我唱着反调,都将我一层又一层地推向孤寂的深渊。

我没料到自己会掉入孤寂的境地。一个人漫步,除了孤单,原来并没什么,或许只有那么一顶点的空落而已。可是,黑沉的夜,散淡的灯火,相拥的恋人,阵阵的涛声,夜航的船,海塘边的树林,却让我深深地感觉那孤寂如虫子似的钻入我的心,一口又一口地吞噬着我。我在这样一幅幅的美景中,被孤寂包裹成一个淡淡的影子。

漫着步,心里虚空了一般。

看到栈桥出口处坐着一个人,想总算找到一个孤零的人,哂然一笑。走近一看,很年轻的,九O后吧,正一门心思地鼓弄手机,发信息或打游戏。他一个人有没感到孤单?是不是在等待他心仪的人?可看他很淡定的模样,让我回答不出是或不是。忽然悟到,孤独的时候,总要寻找依托,或者需要释放一下,否则会陷入更孤寂的情景之中。

望对岸的灯火,依然散淡的样子。然而,我想,若把那灯火当作夜晚下海的一种点缀,一种意境,那便能感受到一种浪漫的氛围,周边的景象也成为一种烘托,孤独的意绪就会消隐在这种令人舒心惬意之中。再深入一点,就把对岸的灯火看作是一群朋友吧,他们在对岸眺望着我,招呼着我,一起去喝酒、聊天、欢乐呢。再就是把那盏最亮的灯当作自己所心仪的人,看看,望望,该有一种期盼,一种守望,心里还会孤零?、想着想着,我不由感觉做一盏对岸的灯火也不错,明亮时辉煌,散淡时朦胧,眨眼时装出一副傻傻的模样,让在海塘上的人有一种寄托,更让有情人尽情地浪漫。如此,孤寂定会在灯火里散发开去,甄没在灯火下的海中。

呵呵,我开心地笑了起来。

在灯火里往来

文/颜克存

夕阳下沉,灯火已兴。加班后从办公室里走出来,才发现明月早就高高挂起,已是万家灯火照归途的时候。披着皎洁的月光,沐着路灯的光亮归家,我独自一人穿行在灯火里,形单影只走夜路,心里多少是有些孤寂的。但丝毫没有害怕的感觉,与我儿时走夜路的心境有着明显的不同。我知道,这是灯火的功劳。灯火可亲。灯火照归人,人心有光亮。

小时候,家在山里,求学之路艰难,每天早出晚归都要翻山越岭,尤其是早上,为了上学不迟到,出发动身得趁早。那个年代,经济条件不好,家里买不起手电筒,天不亮就出发,路上看不清,母亲只好把早早准备的干竹篙用锤子敲裂,然后置于炉火上方烘烤,烤得失去最后一点水分,才点燃了递到我手里做火把,一路上既用作照明,也为自己壮胆。因为母亲说过,万物喜光明,鬼魅怕火烛,有光人心正,邪气不敢侵。

记得那时候从家到学校的路,必须得穿过一片坟茔,每当行至此处,我总会不由自主地害怕。如果是在冬天,恰巧赶上一阵寒风来袭的话,瞬间能使人毛骨悚然,就连头发丝儿都能立起来。而这时的火把对我来说尤为重要,我双手紧握着它,如火炬手一样,脚下的路是有水、有泥、有雪,还是有冰,全然顾不得,一心只想着快点跑过去,即使不小心摔倒了,那也是立刻就爬起来,然后拿着火把绕身一周,再大踏步地往前跑。直到天亮东方白,太阳冉冉升起之后,我才依依不舍地将火把灭掉。就这样,火把的光亮伴我走过了多年的求学之路,也照亮了我脚下的前程。

在灯火里往来,人心有温暖。从小到大,我经历过的这样温馨的画面不胜枚举。童年的时候,父亲白天干农活,晚上点灯会客的事不少。农家人的日子,亲戚邻里之间相互帮衬是常有的事。大家白天都忙,掩门身居田地劳作,只有夜幕降临才归家,就着一盏灯,坐下来好好地吃上一顿饭。而这时候,往往就是亲戚朋友登门说事儿的时段了。别人来我家请父亲帮忙,抑或是借钱借物,父亲见了来人,就会找来竹签把煤油灯的灯芯往高了挑,尽可能把灯光挑亮一些。灯亮了,亲戚朋友之间好说话,光影照在彼此的脸上,相互之间都能看清对方的眉宇神情,主客之间是高兴、热情、友善、为难,能帮不能帮,帮不帮得了,是推辞是借口,是真心还是假意,全都一目了然。人与人之间的亲疏关系,真情,暖意,也全都寄在一盏点亮的灯里。

如今,几十年光阴似箭逝去,我的童年走远了,人也已到中年,虽不再如父亲当年那样挑灯芯,却更能明白“灯火人间”之含义。在灯火里往来,光亮照在身上,人便行事光明磊落,少了许多蝇营狗苟。不管是一灯如豆或是渔火一点,抑或是华灯照城,灯红铺街,那光亮里,皆是藏着暖心故事。有荧荧灯火临卷读,脉脉亲情等人归,更有华灯照尽人间千般繁华,万种锦绣。双眼所及处,除了温馨,便只剩下安宁。

在灯火里往来,一处灯火,便是一处归宿,一点光亮,便是一点温馨。向着灯火前进,那灯亮处,既是家,即是归宿,也是人生的诗意和远方。

老屋,消逝在彼岸的灯火

文/文枫10

彼岸,灯火阑珊处伊人盼归来,舟渐行远,却隔着重山重水,彼此离得更远了几分;此岸,灰白影像里岁月依旧绵长,不肯安歇,老照片被翻了出来,忽然感觉彼此的距离又近了些。--题记

1.

老屋还静静地伫立在那里,像一位孤独的长者守望着流年,曾经该是什么模样仍然凝结在它的记忆中,那些渐老去的影像始终都不曾消散,时时浮现在脑海中或在心里的某个角落里静静地流淌。

近年来,老屋有些破败了,处处弥漫着哀者的叹息,荒生着流离的梦。往日的行迹早在枯草中淹没,道道的蜘蛛网掩住了窗扉,一时尚不清楚屋内布置得是否还搭着回忆的调。时而在屋外踱步,时而在门前逗留,飞舞的时光精灵可否告知我那串钥匙埋藏在哪里,而你又可曾记得我是谁?

意外的是,它把一切都遗忘了,陌生地映帘而来,却没有一句话对我说,摇尾而去。我似乎荡漾在水面上,缓向远方的不知是行舟还是河畔的灯火,尽力往岸边划着,它却在视线中模糊消逝在彼岸。一脸无助地醒来,原来适才只是梦境的一部分。

初秋的黄昏,暮色尚未拢来,街道上往来的车辆依旧,嘈杂入耳。半年光阴仿佛还在指间停留,游离在江南这片土地上,或为生计碌碌,或为前程奔波,如秋叶般行迹红尘;风拂过,飘飘荡荡不知何时能够落地,回望去,离家渐远已看不清来路。只晓得四季变换得如此迅速,朝暮即逝。如今桂花的芳香扑鼻而来,忍不住多嗅了几口。辞别了废馆旧梦,卧眠在异地他乡,眼色可以不看,脸色可以不瞅,工作也可以辞掉,但有个地方定然再去走一遭,有些痴念定然再去想一遍。

2.

隔岸依稀有一片灯火,夜色熏染得流年寂静了下来,节奏本是欢快的,你瞧那翻滚的炊烟多像奔驰在草原上的骏马,渐往此岸飘来。我放下了包袱,把一切羁绊通通扔在一旁,等着跃上马背,扯住缰绳,挥起马鞭,怒吼一声,身往灯火阑珊处。

寂静的晚风打在我的身上,我仿佛轻轻推开了一窗门,不经意走进了一座小院。灯火依稀可见,角落里花藤缠绕着瓜架,房梁屋檐都已嫩绿一片;水井旁时有揠水的吱哟声,厨房里有个身影在锅底放着柴,跳动的火花溅了出来,映在她的脸庞上;案板上堆放着切好了的蔬菜,整整齐齐地如列兵一般站着,被一只素净的手捧起在锅里翻炒着,烟气弥漫起来,灯光稍有些昏暗。

移开了目光,牛棚猪圈鸡笼鸭场也都各自安睡着或哞或唠或喔或呱的弦律,就寝在另一个世界里,或许那里也有所谓的梦乡吧。还是堂屋灯火辉煌,黑白电视机放在正中央,有个孩子坐在柔软的沙发上,看着自己喜欢的动画片。毛主席的画像挂在电视机后面,望向两旁贴着的壁画,依次是三国演义以及南征北战的剧照。这时方桌上几碟菜端了上来,“小伟,去喊爷爷奶奶过来吃饭”,只见那个十来岁的娃娃跑了出去,身后尾随着一只毛色金黄的小狗。

我守在门口,这时的人间烟火通明,一个身影接着一个身影从我身旁走过,父亲推着车子进院来,爷爷奶奶彼此搀扶着走了进来,母亲从厨房出来,还在写作业的两位哥哥也从西厢房开门出来。我凑了上去,安静地坐在一旁。“爸,学校要开运动会,我想买双球鞋。”“我也要一双。”“小伟的头发该理了,明天别忘了带他去街上。”“妈,青菜味淡,您多吃点。”……脸颊渐露出会心的微笑,尽融在满天的星斗下。

3.

老屋,在属于它的晚上,静砌在瓦缝里,曾让滴答着的雨水难以渗入,曾守护着这个家的温暖与安宁。轻轻揭开一块,手不禁颤抖了一下,屋里空落落的,真不知该拿什么去填补;画像或散落在地上或挂得有些歪了,游戏过的沙发哪去了,网床又放到哪里了,那台电视机呢,都变卖了不成还是在离开的几年间辗转流失了?我暗自问着自己,孤落落的院墙也沉默了起来……只剩下自己,被围困在里面。

老屋,就在我的眼前,胖胖的块头树斜倚在门前,几度春秋,逐渐老去。从顽童变为长者,曾陪伴着我们一起成长。春天的时候,它开满粉红的花,结满嫩绿的叶,若一朝凋落在地,也可以拿针线串成念珠,或摇成蒲扇。盛夏时分,它独撑起一片荫凉地,孩子会搬出张网床铺上卷凉席,片刻的小憩后翻开各自喜欢看的童话书、漫画书以及故事会,毕竟那时还读不懂小说;当然也会两两倾谈,双双下棋,围在一起玩扑克。雀鸟舔着翅膀卧眠在绿叶中猜想那未知的命运,伏蝉的肚皮紧贴在树干上坐享一刻的清凉。到了黄昏老人家聊着天,若在一旁听的话,他们偶尔也会谈到诸如聊斋一般的故事,鸡皮疙瘩起了一块块的,够毛骨悚然的。

“大千世界,鬼狐还是有的。有一天晚上我骑车子回家途经北场,陷在了泥泞里车子怎么也推不出来,只听耳旁传来一个陌生人的声音,她似乎有求于我,我答应着,后来才知道原来是隔壁小郎的女儿,早前落水死了就葬在北场。只听她说想家了,想回家看看,希望我载她一程。”

“还有天傍晚,我回到家,有位白发苍苍的婆婆坐在屋里,只说饿了,我以为是讨饭的,便去锅屋拿了个馒头催她离开,她却反瞪了我一眼,摔袖离开。往后每天都有黄鼠狼盗鸡,家宅不宁,忽然有一天那位婆婆又来了,我宰了只鸡好生招待了她,她满意地离开了。第二天,墙角正有一条白肚皮的蛇嘴里叼着只黄鼠狼,这时我才知道原来是屋龙婆婆。大家以后遇到了的话,切勿赶她走,不然真的会惹麻烦。”

秋叶落了一地,这时会躲在屋里吃妈亲手煮的罗汉豆。忽然想到儿时,花生熟了在地里拔,玉米熟了在地里掰,地瓜熟了在泥土里挖,生上一堆火,渐有了野炊的味道。北风刮起来后,飞雪飘零如柳絮一般铺满了红尘,这时胖头树旁会堆满了雪,渐被踩成滑梯,纵向远方。

4.

老屋还静静地伫立在那里,看着在人间嬉笑的孩子慢慢长大,他不再喜欢看动画片,不再翻开石块去捉蛐蛐,也不在砖块砌起的石磨上摔泥巴,黄浆泥团成的子弹,炮车,飞机与车队堆放在阳光下,再也无人问津,就这般被摧毁了。积攒起来的零花钱买来的卡片、弹珠、玩具丢得到处都是,花盆碎了,花架拆除了,圈养六畜的地方只剩下空架子。围墙倒塌了,河道清淤后拟建的大桥始终没有建起来,一座堤坝倒隔开了前后院,彼此分离。

蛐蛐在丛中呼唤着人儿归来,彼岸的灯火即将消散。奶奶离开了到了另一个世界,爷爷被大伯接往了苏州,两位哥哥成家后相继去了外地,爸妈也搬到了集上;至于我,这几年来,不是租房就是住寝,尚未有一个安定的家,独属于自己;之前是为了学业如今是为了就业,再后来恐怕才会成家。

今番提到这些,只是想把这趟路看得更清楚些,曾经是怎么走过来的,如今走到了哪里,又该怎么走完剩下的路,才可以无憾无悔。

老屋,虽消逝在彼岸,却在我的心头靠岸。不管岁月如何无情地拍打它,已在我心一角点灯缓缓而来。在时光精灵的尾巴上拖住了浓情与相思,止不住的脚步尾随而来,好似一段无声的回忆串联着模糊的影像,在心底逗留,在指间逗留,添了几分甘苦的味道,却需要慢饮浅尝。

我不再被围困,四周早已没有了围墙。走过深深的枯草堆,走过尚未被泥土蔓延的过道,在墙角挖出了一串钥匙,门被一扇扇打开。满面的尘埃散开了一串脚印,指痕留在曾经呆过的地方。拉开了抽屉,打开了书柜,叠放着一张一张的考卷与作业本,儿时的老课本被摊开,细细歪歪的笔迹原本就没有着落似的,如今看来,那只是成长的痕迹,被雕刻在卷侧,等着若干年后的人儿看到,六十分、八十分直至一百分,人生本就该精工细琢,完美地呈现。西厢房,散落的东西被收拾进了这间屋子,宽敞的大床还在,小的时候便和爸妈挤在这张床上,我喜欢和妈一头睡着,稍大了一点就和二哥在东厢房去睡,记得那时我特别期待着夏夜,这样一家人可以在月光与星空下入眠。

河畔的晚风夹带着丝丝凉意漂浮过来,打在了我的脸上。瞬间清醒后,彼岸已看不到灯火,老屋却在心房打开了一扇门,等着我进去。渐合上双眼,却望见世界的另一个模样,在空中飘荡着,溪流从身旁滑过,断了线的线鸢拉扯着我的身体越飘越远,似乎要去往什么地方;恍惚觉得那里有座孤岛,有些被遗忘的人与事,都在向我招手。

是夜,灯火阑珊

文/虞璐儿

是夜,一缕清风袭来,绵曲袅袅,琴声中带有几分萧瑟。浮华江上薄雾笼罩,帷帘珠白波光萦绕,带着丝滑的凉意和苦楚。

还记得听雨时,静默处的雨花石,无奈雨水的冲蚀,风雪的咆哮,也不曾向仰慕的天空低喃,波涛波涛汹涌的浪花,潮起潮落,溅起千层殇,似曾相识的场景,看窗前凝结的层层冰霜,逐个一一褪去,转眼新的一年即将到来……

夜如期而至,安静的站在阳台上,看着灯火阑珊的城市的霓虹不停的闪烁。曾经那些发生的故事,那些说过的话语,早已伴随这时光的消逝被记载在那本厚厚记事薄中,心中烦闷逐渐缥缈的融化,在虚无的漩涡里寻求那一丝丝清醒。曾几何时见他眼底的那抹不耐和敷衍,言语的疏离和不奈,终于下定决心不再让自己沉寂下去,尘埃落定后,一种无法言说的心绪,紧紧地围绕着自己,不得释然。历历往事由斑驳开始变得清晰,翻开那些一起走过的记忆,昔日的欢笑是那么的甜蜜,又那么的无奈,而今只留下残余的片言碎语,记忆又被拼凑成一幅幅伤感的画面,若隐若现。

有时候命运总是喜欢和恋人开玩笑,拥有却不能得到,得到后有会很快的离开。有些相遇幸福还是不幸福,我不能判断,但我深深的知道,那或许是场朦胧而美丽的梦,而我们也只是这个梦的一对过客,我也依旧习惯了漫步在无人的角落,只想在茫茫人海中静静的走过……

聆听着舒缓的音乐,仍不能平静心中的思念,望着弥留在天际的那一线痕迹,只留下了漫长的漆黑,一点一点的将思绪吞噬,今晚注定又是一个不眠的夜晚,不知这样的生活已成为习惯,还是我不愿去想。

历经岁月的沧桑,蓦然回首间,轻轻的扬起嘴角,在无言的微笑中,深深的呼吸,与这静谧的夜一起沉醉,伴随着黎明的日出醒来,下一个轮回,我会再次扬起风帆,循着海风的味道,驶向无边无际的大海,那里才是我幸福的起点。

夜捕黄鳝

文/张林琪

黄鳝,曾经是家乡农田里的特色水产。用黄鳝烹饪的菜肴有红烧鳝筒、清炒鳝片、洋葱鳝丝、腌笃鲜……几乎道道都是江南名菜。年轻的时候,我最喜欢捕捉黄鳝,清贫的家庭生活也因此有所改善。印象中最深的要数在夜晚用鳝夹捕鳝,至今想来还甚感其乐无穷。

用鳝夹捕捉黄鳝,有较强的季节性和时间性。季节是在芒种之前的10天左右,时间是在没有月亮的上半夜。这个时段正是农村插秧季节,水田一平如展,在尚未插秧的水田里捕捉黄鳝,不会损坏稻苗;这个时段也正是农历四月二十二日至五月初二之间,上半夜没有月亮,黄鳝最喜欢在黑夜里出来觅食蚯蚓之类猎物,而年轻人又喜欢闹黄昏,实在是天作之美。

黑夜里捕捉黄鳝,三样工具必不可少:一是照明灯,用带嘴的旧茶壶一把,里边装上煤油,再用棉纱线作灯芯,从茶壶嘴里引出来,点亮后可照明两三个小时;然后将其安置在长和宽各15厘米、高30厘米的长方体木框内(照明的一侧无木板),顶部用粗铁丝制作成把手,这样,前方15米左右的物体都可看得一清二楚。二是鳝夹,用25厘米长的毛竹片三块,分别削成1.5厘米宽的薄片,并在每片的一侧各刻出10厘米左右长的一排角齿,制成剪刀状的鳝夹。这样的鳝夹,灵活轻便,咬合力强,只要对准黄鳝头部以下七八厘米处一夹,没有一条能够逃脱得了的。三是鳝簏,用竹篾编制而成,圆柱形,高60厘米,簏底直径20厘米,上口略小,用以放置黄鳝。这种捕鳝方式,家乡人称之谓“照火钳”。

黑夜里捕捉黄鳝,为相互照应,需结伴而行。那时,我已经高中毕业回乡务农,对夜捕黄鳝特别起劲。晚饭过后,我和毛头兄弟约上几位好友各自备齐工具,向旷野里进发。天空星星闪烁,地面灯火点点,给初夏的宁静之夜平添了些许浪漫。梳着两条大辫的村上姑娘阿芳每次总是跟随我们一起活动,男孩们既高兴,又替她担心。大家来到一片平整的水田后,便分头行动。那黄鳝也真是奇怪,原先徜徉在清水下面觅食的,当见到灯火以后,竟静止不动了。于是,一条条手指般粗细的黄鳝,便乖乖地进入了我们的鳝簏。个把小时下来,每人都有了两三斤的收获。一天晚上,天气闷热异常,田里的黄鳝也特别多,大家只顾捕鳝,不知不觉已超过了两个小时,煤油都消耗得差不多了,阿芳的灯具小巧玲珑,油也装得少,灯火最先暗淡。女孩子胆小,立刻惊叫起来,为了安全,我们只得停止捕鳝。好在我和毛头的灯火还亮得很,大家相互招呼,提着沉甸甸的鳝簏,一路嘻嘻哈哈地说笑着打道回府。

黑夜里捕捉黄鳝,有喜悦,也有胆战心惊。因为那时黄鳝多,蛇类也多,特别是坟头边,晚上赤足下田,必须时刻留神。记得有一次,我们捕鳝的水田前方不远处有一块占地约半亩左右的土坟,同伴中捕鳝本事最好、胆子也最大的毛头提议说,要捉大黄鳝,必须到土坟旁边去。我对蛇类有着与生俱来的恐惧,但经不住劝说,还是硬着头皮去了。刚一走近,一条粗若甘蔗、长约50厘米的大黄鳝就进入了我的视野,我渐渐移动脚步,眼光紧盯目标,将鳝夹往下一夹,那大黄鳝受到突如其来的袭击,猛然反抗起来,尾巴立刻缠住鳝夹,并卷到我的手臂,我使劲夹住黄鳝的上半身并往泥水里压,双方僵持了约五六分钟,那足有一斤来重的大黄鳝才被我抓入鳝簏。可能是刚才的动静大了一些,我刚转身,一条一米多长的青蛇不知何时从土坟的草丛里钻了出来,吓得我心里怦怦乱跳,幸好那蛇慢悠悠地游向了远方,我用灯火反复扫描了几个360度,恐惧感才渐渐消失。那一晚,娇小柔弱的阿芳不敢去坟头边捕鳝,只是对胆大的男孩们不停地赞叹,惹得大家开心不已。

岁月匆匆,一晃四十多年过去了,夜捕黄鳝的乐趣已经无法复制,餐桌上也不见了当年以野生黄鳝为食材的美味佳肴,可是,铭刻在我脑海深处的记忆却难以磨灭,并不时勾起一丝眷眷的怀念。

灯火又黄昏

想来岁月不宽宏。惟饮了这一杯自酿的菲薄心绪。且浅笑。且偷安。

——题记

在一首老歌里,等当归之人。等到暮色如潮,漫过阳台四面围剿,倾了眼眸,倾了耐心。

是单曲循环地播放。起初不经意的你,和少年不经事的我。那个可爱的女子,那份前世的乡愁,那场灵魂的流浪。似乎是那样久远年代的怀念,覆了红尘滚滚。

总是这样固执得凛冽,却仍消解不了那份浸蚀在漫长等候里悄无声息的妥协。每一份流浪背后,百转千回,都总有那一份灯火尽头的等待吧?

此时,此夜,这城市,已是万家灯火。燃着俗世的幸福,候着离人的归期。

年未央。爆竹或近或远,声声乱了思绪。倚在阳台,看窗外点点灯火,潋滟湖光,匆匆过客。天空中时不时绽放的礼花,未名塔霓虹闪烁的光影,都是这么俗丽的繁华味道,这么地道的烟火气息。它们薄薄地落进眼眸,却终究抵达不了内心。

内心是一座漂流的城池,落了光阴的斑驳锈迹。往来。忙碌。欢聚。离殇。都是如水清欢,一幕幕,在心门外预演又落幕。

不然又当何如?安妮说:幸福只是瞬间的片断,一小段一小段。那么多在路上的人,不过是为寻找那些流落失所的幸福,一小段一小段,来弥补内心所缺失的安暖。

此刻的安暖,亦不过是等到那个风尘仆仆的归人,终于忍了怨吞了声落了座,也演绎一出年关尽处举案齐眉的小团圆。

所谓岁月静好,莫不是坚持了这样的简单不计较,两相避让,才修得彼此于心海间安然而渡。

电脑上歌曲还在继续,却转换成我无意点开的博客。大概是和我一样固执的人,单曲循环的模式。

这世间总有些相似的人,总有场相似的等候。

等你的时候,我在黄昏的出口。而涂鸦的尽处,我已在年夜的尽头。

流年与心绪,一样的菲薄。是我。是我不忍倾尽。

只听到,那一句反复的歌词:“回首灯火阑珊处,是否还有你……”

是夜,灯火阑珊

文/虞璐儿

是夜,一缕清风袭来,绵曲袅袅,琴声中带有几分萧瑟。浮华江上薄雾笼罩,帷帘珠白波光萦绕,带着丝滑的凉意和苦楚。

还记得听雨时,静默处的雨花石,无奈雨水的冲蚀,风雪的咆哮,也不曾向仰慕的天空低喃,波涛波涛汹涌的浪花,潮起潮落,溅起千层殇,似曾相识的场景,看窗前凝结的层层冰霜,逐个一一褪去,转眼新的一年即将到来……

夜如期而至,安静的站在阳台上,看着灯火阑珊的城市的霓虹不停的闪烁。曾经那些发生的故事,那些说过的话语,早已伴随这时光的消逝被记载在那本厚厚记事薄中,心中烦闷逐渐缥缈的融化,在虚无的漩涡里寻求那一丝丝清醒。曾几何时见他眼底的那抹不耐和敷衍,言语的疏离和不奈,终于下定决心不再让自己沉寂下去,尘埃落定后,一种无法言说的心绪,紧紧地围绕着自己,不得释然。历历往事由斑驳开始变得清晰,翻开那些一起走过的记忆,昔日的欢笑是那么的甜蜜,又那么的无奈,而今只留下残余的片言碎语,记忆又被拼凑成一幅幅伤感的画面,若隐若现。

有时候命运总是喜欢和恋人开玩笑,拥有却不能得到,得到后有会很快的离开。有些相遇幸福还是不幸福,我不能判断,但我深深的知道,那或许是场朦胧而美丽的梦,而我们也只是这个梦的一对过客,我也依旧习惯了漫步在无人的角落,只想在茫茫人海中静静的走过……

聆听着舒缓的音乐,仍不能平静心中的思念,望着弥留在天际的那一线痕迹,只留下了漫长的漆黑,一点一点的

远处的灯火

文/陌上花开

整整一个冬天,雪花没有来

凛凛的北风孤独地在窗外,徘徊

窗台上的花抱蕾含笑,却迟迟不肯将一颗芳心打开

我不知道它在为谁等待

花儿为谁红,花儿又肯为谁人开

风动帘裾,心随风动

我封闭了所有的门窗,唯独关不上自己的心房

习惯了失眠,与咖啡无缘,与你有关

三百六十五个日出,三百六十五天

所有的夜晚都捧灯难眠

黑夜漫漫,谁在想念谁的暖

总不想说我一直流连,一直顾盼

颗颗花蕾里裹着我殷殷的思念

我的冬天已走远,下一站

不知会不会抵达你的春天

越来越喜欢星星满天的夜晚

静伫窗前,虽然我猜不出哪颗星子是你

更不晓得自己在银河的哪一边

但我依然虔诚的对着流星许愿

你若安好我便晴天

有一种距离叫遥远,有一种情感叫想念

也曾幻想去走一场遇见,无论山高水远

奈何红尘苦短,世事难两全

如若今生注定只能为你站成彼岸

我愿倾一生的情,为你煲一世的暖

借萤火虫的点点星光,书一纸惦念挂成一帆祝愿

驶向你的码头,黄金海岸

不说想念,不说相见

惟愿

红袖轻舞,一路添香为伴

幸福如灯

文/谢子清

在单位办公室干文秘工作,加班熬夜爬格子、敲键盘自然是惯常的事。

很多时候,当我踏着午夜朦胧的灯光,拖着劳累一天疲惫的身躯,昏昏沉沉地下班回家,走到楼下,总是会习惯性地抬头张望。

我家的房子在五楼,客厅向着马路,抬起头来轻易就能望见窗上映着的灯火。特别是在这夜阑人静的时刻,灯火尤其耀眼,尤其温馨。

欣欣然上楼,掏出钥匙扭动房门,妻的笑脸和问候同时迎上来。房里的灯是暖的,妻的笑容是暖的,我的心也是。疲累在瞬间就丢掉一大半。

继而,妻便会接二连三地夸张呵欠,像只贪睡的猫,一路伸着懒腰走向卧室,房间里很快就会响起她轻盈而均匀的呼吸。

我和妻都是外地人,像两颗浮萍相遇在这个城市,然后各自停下脚步,互相倚靠着慢慢生长。我们小心地伺弄着家庭的种子,期待着她剥芽抽枝,开出馥郁的花朵,结出幸福的果实。

说起幸福,我猜想,曾经有很多人像我一样设想过她的模样,而且那时想象充分发挥了作用。金钱、名望、权势,出人头地、光耀门楣、衣锦还乡……还有许许多多类似的词语,它们无一例外地成了幸福的“佐证”和“注脚”。

可当捱过流年,最初的梦想一一醒来,我们方才发现,生活终究不是电影,生命没有太多奇迹。许多时候,我们需要面对的,都是再平凡不过的自己。

最近,网络上流传着一段话:一款高档手机,70%的功能多数人没有用过;一辆高级轿车,70%的速度只是体现在刻度上;一栋豪华别墅,70%的房间都是空着的……其实,生活再简单不过,只需守住那必要的30%,便是充盈,便是快乐。

幸福如灯,烛照人心。就像现在,不管加班多累,不管下班多晚,回家推门,有一盏灯,有一个人,甚至有一句问候,有一张笑脸,专心地在那里等你,这就是世间最真实、最切近的幸福。

灯火阑珊铁佛寺

文/艳影冰痕

2010年4月正值清明假日,借着看望山西师范大学同学的机会,在临汾停留了两日。这短暂的逗留,给我留下了非常好的印象。

火车正点到达,一出站就看见了老同学,同学还是老样子,不过精神了许多,可能是有了女朋友的缘故吧。和他相随而来的便是他女友--一个川妹子,瘦削,机灵,话不多。

安顿好住宿,便和同学在山师大转了转,于是便邂逅了这座恢弘的琉璃塔—铁佛寺!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透过尘空洒满整个城市的角落,喧嚣的汽笛声宣告一天躁动的开始。而铁佛寺却异常的静谧,高墙内的世界是如此地平和不惊,墙内墙外两世境界。

粉饰一新的院门包容地接纳着芸芸众生,跨过矮的门槛就进入了佛的圣地。门眉高悬着匾额“大云寺”。走过前院,穿越门道,巍然耸立着的便是整个寺院的中心——金顶宝塔。

楼阁式塔基,五层密檐塔身,塔身嵌饰琉璃佛教神祗图案,流光溢彩,八角塔顶,顶置金珠项环,于光照之下散发出熠熠金光,普照四方,真是佛法无边。

塔基正面方形空室安置着一尊铁质佛头,通高6.8米,面宽3.8米,内部中空,用以藏经。佛头面相慈祥端庄,深目阔鼻,厚唇长耳,整尊佛头系生铁一次铸造成型,重达一十五吨,真可谓工艺精湛,实属罕见,令人惊叹。据两侧碑文记载,此佛头唐代铸就,迄今已有千余年历史。

我不仅慨叹,穿越千年,铁佛虔诚如昨,神情依旧恬然、深远。千年的风吹散树的枝叶,绿了黄了,落了又长了,铁佛如故,只因心中有佛;虔诚的信徒,绕着铁佛,口诵金经,一圈又一圈,不知疲倦,只因心中有佛;年迈的老者,悠然打着盹,闭目养神,任凭暖阳洒落,只因心中有佛。

每一座寺院,还有寺院里的一切,自有其存在的意义和必然,是人们的信仰,精神的支托。千年岿然,风吹雨沐,洗刷掉纤尘,却难冲散佛的灵光,人们的心愿。是工匠的精湛技艺,更是芸芸终生的信念,才促成了这伟大艺术殿堂的落成,才使得这瑰丽文化宝库得以永存。

我围着佛塔转了又转,感受着风铃的佛音悠扬,沉浸在金塔的巍然怀抱中,体味着古人的纤巧技艺,那一刻的的确确被震撼了,思绪也异常地平静,身无旁骛,只是默默宴飨着。

夕阳晚照,是时候告别了,干瘪的树枝在风中微颤,孤影的鸟儿低鸣着,诉说着离别和再会。还是会有重逢的一天!

上灯

文/朱秀坤

上灯的圆子落灯的面。说的是旧时月色婵娟、灯火辉煌的元宵佳节,可从正月十三一直喜庆到十七,也叫花灯节。连续整整五天的狂欢夜,火树银花合,星桥铁锁开。第一天早上得吃糯粉圆子——先人们真的浪漫,不但为月亮过节(中秋),为星星过节(七夕),还为灯过节,观灯,赏灯,猜灯谜,有意思。

在我们老家,点灯也叫上灯。儿时家常用的灯很简陋,不过是小小的墨水瓶改制而成,瓶内盛煤油,油中浸有棉线搓成的灯捻,一端露于灯头处,擦根火柴“哧——”一下点燃,是荧荧一点橘黄的光,只够照彻半个房间。有时也在瓶颈处拧上铁丝,墙上钉根钉,挂上去,可照到更大的面积,尽管微弱,亦可方便母亲在灶间收拾碗筷,父亲在一边捶草搓绳,我们则可以就着灯光在小桌前写作业了。父母亲边劳作边轻声叙谈些家长里短,我们只一心沉浸于书本中。灯光实在暗淡了,家里才舍得买一盏玻璃罩子灯,捻亮灯芯,顿时明亮了许多,映在我们渴求知识的笑脸上。这是儿时清贫岁月中,至今难忘的温馨回忆。

后来外出上学,夜自习过后还要点上一盏小灯用功的,一人一盏,有时也点蜡烛,耿耿油灯或烛光照在学子清白的脸上,小小的瞳仁里俱是一星跳跃的火,为我们照亮前行的路,每个人都在知识的海洋里泅渡,希望渡到理想的彼岸。其实这样的灯光,一直就在书生的窗前不曾熄灭,直到今天,我家姑娘上了高中,依然夜夜在灯下苦读,不过是换成台灯罢了。

灯有时是给人以慰藉的,在外奔波久了,疲惫饥渴时,望望人家窗前的灯火,心中升起的肯定是对家的思念,对亲人的牵挂。天涯羁旅,风尘仆仆,面对一轮如血残阳,眼瞅着冉冉下坠,也会勒紧缰绳,突突的马蹄跋山涉水,披荆斩棘,只盼着到家正是上灯时,一家人齐齐相聚,花好月圆。若是久在他乡,又是一名入了仕途的官人,政事完毕,归途中可巧遇上一楼灯火,灯下书声琅琅,心上定也油然欣慰。如郑板桥的一副对联:霜熟稻粱肥,几村农唱;灯红楼阁迥,一片书声。

夜了,已然歇下,忽听得拍门声响。有朋自远方来,那多年不见的老友,冒雨而至,最是亲切。忙忙地上灯,烧茶,叙旧,闲话。今夕复何夕,共此灯烛光。少壮能几时?鬓发各已苍。昔别君未婚,儿女忽成行。明日隔山岳,世事两茫茫。老杜的一首《赠卫八处士》,每一句读来,细细一品,都能让人心中唏嘘,慨然欲泣。为夜灯下的深情与厚谊,为人生的无常与真诚。哪怕是极平常的日子,鸡毛小店,三两知己,草草杯盘共笑语,昏昏灯火话平生,也让阅尽人生沧桑者倍感珍惜。

许多年前,我还在关山迢迢的部队,每回探亲总要乘三天三夜的慢火车。夜深时候,窗外漆黑一片,列车就像长龙,在夜的海洋里穿行。一觉醒来,看路边零星闪过几盏瞌睡的灯火,心上也会一片凄清。经过一座城市,万家灯火,每一个窗下就是一个温暖的家,更让我乡愁顿生,恨不能一脚踏进越来越近的家,飞到那盏最幸福的灯下,与亲人相会。

黑夜里,为亲人、恋人,为多年不见的友人,上一盏灯,闲谈,叙旧,哪怕不语,心中悠悠的怀念,橘黄灯影便弥散出绵长古意,令人心生温暖。

诗话元宵

文/王利雪

新年中的第一个月圆之夜,吃汤圆赏圆月,又称“元宵”,古时或今时都是一个全民狂欢夜。

这一夜,大街小巷彩灯高挂,流光溢彩,人们在这一晚将延续从除夕开始的庆祝活动,并将庆祝推向狂欢的高潮。这一夜之后,中国春节年俗中的最后一个重要节令徐徐合上帷幕,日子将恢复成它素日的模样。

每一个从中国人的生命里穿行而过的重要日子,都会在诗词的国度里留下重重叠叠的诗句,而那些书写于“元宵”的诗句,则让这个夜晚弥漫了浓浓的诗情画意。

这一夜,一曰上元。古时道教曾把一年中的正月十五称为上元节,七月十五为中元节,十月十五为下元节。主管上、中、下三元的分别为天、地、人三官,天官喜乐,故上元节要燃灯。史书《旧唐书·中宗纪》:“丙寅上元夜,帝与皇后微行观灯”,就记载了上元观灯的习俗,而唐代崔液的《上元夜》六首、苏轼的《上元侍宴》、清代符曾的《上元竹枝词》等诗词题目,体现了元宵节的名称变迁。  

这一夜,二曰元夕。元夕为元宵节的别名,南宋吴自牧在《梦粱录》中说:“正月十五元夕节,乃上元天官赐福之辰”。自古至今有不少以元夕为名的古诗词,如隋炀帝的《元夕于通衢建灯夜升南楼》、李梦阳的《汴京元夕》、清代唐顺之的《元夕影永冰灯》、清代丘逢甲的《元夕元月》等。

这一夜,三曰灯节。元宵放灯的习俗从汉明帝永平年间开始,从宫廷流传到民间,从士族到庶民,城乡通宵灯火辉煌。唐代的灯会是“上元节前后各一日”“千门开锁万灯明,正月中旬动地京。三百内人连袖舞,一时天上著词声”“缛彩遥分地,繁光远缀天。接汉疑星落,依楼似月悬”,时隔千年,张祜、卢照邻的这些诗句仍让我们感受到唐朝时元宵夜灯火的璀璨,人流如织的热闹非凡。

宋代的灯会长达五天,明代更是自初八点灯,一直到正月十七的夜里才落灯。“元宵争看采莲船,宝马香车拾坠钿”“宝马雕车香满路,凤箫声动,玉壶光转,一夜鱼龙舞”“玄服华妆着处逢,六街灯火闹儿童。长衫我亦何为者,也在游人笑语中。”姜白石、辛弃疾、元好问的这些诗句,记录了宋元时元宵夜灯火长明里的笑语狂欢。

玩灯是灯节的一个重要节目,猜灯谜则是元宵灯节派生出来的一种文字游戏,也叫灯虎,这种古老习俗现在仍在延续。《红楼梦》中有一首《元宵灯谜》:“有眼无珠腹内空,荷花出水喜相逢。梧桐叶落分离别,恩爱夫妻不到冬”,今日读来,这首表现贾府元宵之日猜灯谜游戏的古诗,也让我们深深体会到作者寄寓其中的深切情感。

这个狂欢夜里,宋朝时“妇女出游街巷,自夜达旦,男妇混淆”,摩肩接踵之间,年轻的男女有了美丽的邂逅,所以才会有那情人的思念之苦。“去年元夜时,花市灯如昼。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今年元夜时,月与灯依旧。不见去年人,泪湿春衫袖”。欧阳修的这首《生查子·元夕》当是所有元宵诗词中,最浪漫最伤感的一首;暮年李清照回想年少时的元宵夜,“中州盛日,闺门多暇,记得偏重三五。铺翠冠儿,捻金雪柳,簇带争济楚”,而往事不堪回首,再逢元宵,她“如今憔悴,风鬟霜鬓,怕见夜间出去。不如向、帘儿底下,听人笑语”,诗句中流露着晚年的几许凄凉。

“一曲笙歌春如海,千门灯火夜似昼”,无数个元宵之夜尘封在历史中,一首又一首承载着元宵之夜喜怒哀乐的古诗词经岁月的淘洗流传至今。三五之夜,明月又高悬。香车宝马,笑语盈盈。火树银花处,那灯火正明。

年轻的男孩女孩,“且和你离芳街,步星桥,略寻徒倚,递歌声梅落侬李,响铜壶玉漏频滴”;而不复年轻的我们,团圆月下,可以“列华灯”,可以“不论相识也相邀”,可以“有时三盏两盏,淡酒醉蒙鸿”,共享此良辰此美景。

远处的灯火

大雨下一天,夜晚停了,回去的时候已经只能闻到清新的空气了,有点冷,但是很舒服。心里觉得舒服,也许有点满足了,但是不是真的喜欢这样,社会的现实给我的只有这些而已。我会到达的也就是如此。夜很静,雨后,打开窗户,竟然听到青蛙的叫声,仿佛已经到了仲夏,我好似到了野外,睡觉的时候伴随在耳边,心不敢宁静,这是怎样的年华?怎样的夜?如果今生可以在某一幸福的时刻结束,是不是此时算作一次呢?朋友两个字曾经是多重,压在我的身上,这么些年。至今不去,想象中的感情起起伏伏,远隔千山万水,不是现代的虚拟却相临,在安静的时候幻想,我的朋友,你也会想起我吧。是否庆幸只是偶遇,不是相处,那年的雪是不是给我们太多的浪漫,和无尽的想象?如果可以回去,你也会刚好在原地吗?我做过梦,不止一次,醒来剩下亮光在眼前。

今天的奔走以后还会持续吧,年轻还是资本吗?变了样的孩子还在吗?要选择的路不知在何方。自由,又会以何种方式到来,或者要我们自己去寻找?爱情在一个青年眼里变成了人与人关系的维系,单纯而幸福,可是没有人肯为对方付出,喜欢做梦,社会的污气沾染着其中的每个人,说出实话的人会被“正常人”说成“疯了”。除自己以外的任何人都会是你的敌人,因此需要的不止是勇气,还有更大的勇气。知识或许是一个疗伤的机器,但是几千年形成的观念不过短短几年就坍塌了,原本的意念也不过由一人之念发出之后得他人赞同,传播后与多人意志相当,合治国之道,才流传至今。理想化的人生还是在脑中停留,社会这个染缸是否可以被远离?

文学作品对自己的影响时间太短,澎湃激动的心倘若能够留下些内心的感动,许久后再看就有感触,若无,便只能过去了。包括罗曼罗兰的对人间一切苦难的怜悯,当前的新闻已经不能引起我的感觉,有事故发生,一扫而过,好像只是看一段平常的小事,若有一天自己熟悉的人也在名单当中或是哪怕是自己,我想我也可以如此坦然了。我只想把想到的事尽早去办了,要看的人去看看,然后是做自己的喜欢的事,不能把不知有多少的日子的生命浪费在自己不爱的事情上,很简单的想法。死去的人他们更理解,怜悯多么脆弱,仅仅有同情而不懂得人性珍贵的人活着只有一半价值。

我看着电视中的拥抱天使,微笑天使在向大街上的人示好,我的内敛总使自己远离集体,一个人远远看着,看这举动带来的变化,没有,僵硬的动作过后,所有人仍旧返回到各自的位置上去。莫说一天后让他回想当时的感受,一个小时后能说出真实的想法的人会有几个?

对面的人仿似年岁相当,心里有股冲动,后来在冷风中消散,感动过,但从未这样感动过,而这种感觉的延续仅此一次,不过几分钟。所有感情的寿命都是有限的,也许因生命有限,但是人对人源于真诚的基于本质的无有他想的真性情裸露时表现出来的是不能怀疑的。当你说着真话,同时被人反驳,你无辜,尽全力去解释说明,最终反而不欢而散,下次同样的情形,劝你莫钻牛角,上天赐给你的你要珍惜,莫回头,回头已是百年身。

天由暗变明,又变暗,一天匆匆而过,二十几年的光阴如同这一天一样,眨眼之间,匆忙之中似乎总在张望,从来走得糊涂,却好像坚定,他人笑我,我笑他人,我没有享受生活的资本,却有享受自然的权利,至少在自然面前,我们都是平等的,跟世界上的其他生物一样。

一个人的灯火

文/佳期如梦0

有细细碎碎的声音落入耳里,睁开惺松的睡眼,寻声望去,原来是秋雨滴在窗棂上发出的声响。这场秋雨,断断续续,怕是下了近二十来天了,下了又停,停了又下,下了一波又一波,像某些心事,来来回回,辗辗转转,久久地不肯离去。

拾起枕边的手机,一看,凌晨一点多。最近时日,总是在夜半醒来,然后,就再无睡意,人,便会搁浅在某种空里,这种空,若城市边缘灰色的天空,寻不着澄澈的湛蓝,听不到明透的清音,让人迷茫而失落,有种无法言说的落寞在夜里回旋。

而更多时候,置身于这种空里,却又思绪万千,那些思绪,枝枝节节,丝丝缕缕地在如海的夜色里蔓延,若蜘蛛网上的节,一个连着一个。每一个节,便是一个记忆的碎片,这些碎片,或幸福,或悲伤,或落寞,或孤独,或惆怅,在夜风里飘荡,若秋叶一样飞舞着,凌乱成些许斑斑驳驳的影,散在时光的深处,堆积了一层又一层,把自己的心严实地包裹起来,捆绑成记忆的墙。而自己,在记忆的墙里,画地为牢,独自行走。

记忆里,有好些日子,没有去触动内心深处某些柔软的情绪了。其实,不是不想,是不敢,怕轻轻触动,心就会疼。某些疼,若易碎的玻璃,轻触,一些隐痛便散落一地,碎裂成一些碎片,再也拾捡不起,像窗外零零落落的雨,潮湿着自己的心绪。

总觉得,内心深处,有些痛一直不曾离开。朋友说:陪你一起痛。一句轻语,曾敲打着我的心窗,有淡淡的暖淌过我脆弱的心,那些暖抚慰着我跋山涉水后疲惫的脚步。只是,朋友不知,有些痛,别人永远无法解读。其实,许多时候,不是自己走不出来某些困境,而是自己不愿意走出来,总喜欢某种沉沦与沦陷,仿若,只有在沉沦的时光里,才能找着自己想要的幸福与孤独,只有在沦陷的城池里,才能寻着属于自己的那一盏灯火。

透过窗,城市的夜色,流光溢彩,远远近近的灯火,若苍穹里的星星,闪烁着遥遥的温暖与希冀。伫立窗前,凝视着那些灯火,便情不自禁地想起一些诗句:远远的街灯明了,好像闪着无数的明星。天上的明星现了,好像点着无数的街灯。默默地念着这些句子,心里便有种莫名的冲动,想要逾越尘世的距离,抵达灵魂之上,重新拾起那些远逝的时光与温暖。

只是,那些远逝的时光,那些流动的暖,隔着盈盈一水间的距离,离自己那么近,又那么远。若某些遥远的花开,繁华落尽是悲凉,只散落一地的残红,任时光腐蚀成泥。一直觉得,那些残红,有种凋零后的空寂与安静,这份空寂与安静,是历经沧桑后的忧郁与孤独。这些忧郁与孤独,有着秋一样深刻的浓郁与深邃。

或许,正是缘于秋天深刻的浓郁与深邃,我才深爱着这个季节,深爱着秋天的斑斓与静寂。这些斑斓与静寂,一直在行走的脚步里重叠着。时常觉得,秋天的生命重叠着我的生命,秋天的孤独重叠着我的孤独,秋天的寂寞重叠着我的寂寞。

梧桐落,又还秋色,又还寂寞。秋,一点一点地深,心,一点一点地荒凉,流年里那些染指的爱情,也一点一点地消散,唯留下空空的行囊陪着自己坚守。

总觉得,人生是一个人的长途旅行。某一程,遇着某些人,陪你一起走过,某一程,再遇着某些人,陪你一起看风景,一程又一程,人来人往,人换了一茬又一茬,一些人来了,一些人去了。当繁华落尽,所有的路人都已离去,所有的风景都被踩在脚下,唯有依然空空的行囊陪着自己继续前行。蓦然回首,便禁不住慨叹:一路走来,滚滚红尘里,谁是谁的过客?谁是谁的风景?谁记住了谁的容颜?谁沧桑了谁的目光?……

想来,有好久没有这样安静地思索人生,去安静地审视自己的人生了。也许,所谓的思索与审视,只不过是历尽沧桑后的一种疼痛的领悟,这份领悟,是喧嚣后寻得的些许宁静,是繁华凋落后拾得的些许淡然,使自己在历经后拥有一颗澄澈、淡泊的心,去独自面对尘世里的纷扰与凌乱,使自己在行走中,孤独的自己依然属于自己,孤独的灯火依然流动着温暖,就若此时城,还依然闪烁着点点的灯火。

深夜中的城,静谧而寂寥。窗外,雨还一直下着。阳台上的风铃,还时不时地发出声音,这抹声音,悠长而清脆,若天籁般的禅音,直抵心尖,拂拭着灵魂深处的皱褶。偶有夜风,掀起窗纱,浅唱低吟着:昨夜星晨昨夜风……

我躺在床上,安静地听风,听雨,听虫鸣,心绪若水,心,在雨意里安然若素,拾得一刻宁静。也许,于我而言,一刻宁静,便是一片天空、一片灯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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