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鹃的散文

2022年12月24日经典文章

杜鹃的散文(精选24篇)

淡淡花香,墨染流年

文/小健

流去的时光,变换的光阴,不变的是四季风吹来的淡淡花香,镌刻在岁月深处的是心灵一隅最美的墨韵。花开四季,花香漫过春夏秋冬,香如故,多少文人墨客踏香寻花,留下唐诗宋词万万首,只为许花香一份千古流芳的承诺,在淡淡的流年里晕开点点墨韵,歌颂花的美、花的媚、花的柔、花的品格与花的韵致。

“冰雪为容玉作胎,柔情合傍琐窗开。香从清梦回时觉,花向美人头上开。” 走在茉莉花丛中,一阵阵淡淡的花香飘来。茉莉花是春天的使者,是春天的女神,是春天的梦境。茉莉,雪一样透明洁白,就像凝脂玉面的美人,在温润的春风中轻轻摇摆着她婀娜多姿的身段。是谁晕开了它的淡淡芳香,是谁塑造了诗人梦中的花神形象?不是谁啊,正是这梦一样的花香。

“ 他年我若修花史,列作人间第一香。”茉莉花香,香遍神舟大地。一片、两片、三四片,茉莉花瓣层层围绕着白色的花蕊,像婴儿的小拳头,粉粉的,嫩嫩的,娇小可爱。远远望去,一朵朵白色鲜嫩的茉莉均匀的点缀在一望无际的绿色花丛中,微风吹过,仿佛是那万千雪的精灵,飘落在缓慢涌动的绿色的海洋中。满目雪白青翠,满世界的袅袅清香,它不醉人,人自醉。

“白日发光彩,清飚散芳馨。 泄香银囊破,泻露玉盘倾。”夏天至,荷飘香。初夏的荷塘,荷花大都含苞待放,粉白相间,像羞涩少女,在等待情郎的出现;初夏雨后的荷塘,荷花开得流光溢彩,开得心花怒放。淡淡的花香,随清风飘散,淡淡的凉意,给荷塘增添了一种清幽的魅惑。雨后,露珠或聚集在荷叶上方的最底端,或像闪闪的钻石零星的散落在荷叶的各处。

一片荷塘,挤满了田田的叶子,柔风吹过,荷叶缓缓轻摇,仿佛在为夏天这场盛大的雨而表面轻柔、内心热烈的庆祝着。八月的荷花,多数已经枯萎,荷塘里剩下一小片荷花仍娇艳的怒放着。看着这些洋溢着馨香的荷花,仿佛如坠仙境中。它们仿佛下凡洗澡的七仙女,见着路过的情郎,白皙的脸上飞起一片红朵,它们的舞姿,清新而娇羞,它们的气质,缱绻而多情。

“一园红艳醉坡陀,自地连梢簇蒨罗”秋天至,杜鹃花香飘满园。南方的秋天,杜鹃开得最美。它是人们在家中常种的一种花。小小的阳台,金色的秋光,干爽的天气,阳光里能隐隐约约看得见的灰尘。在这片金色的小小天地中,杜鹃破空出开。白色的、粉红、深红 、黄色的杜鹃热烈开放,可唯独那红艳艳的杜鹃最为光彩夺目。

在湖边,一大片杜鹃像粉红色花朵做成的头发,随秋风飞舞。又像一只只聚焦在一起的粉红色的蝴蝶,组成香妃化成的蝴蝶床,飘散着阵阵粉红的芳香。远处欣赏,便觉那一簇簇、一团团、一片片的杜鹃,像极了在燃烧的粉红色的火焰,在空中燃烧。湖面,倒映着这浓得化不开的火焰。湖水与倒映的杜鹃,便成了水火相融的奇妙场景,让人赞叹让人称奇。

“墙角数枝梅,凌寒独自开。 遥知不是雪,为有暗香来。”冬至,北方雪茫茫。雪,纷纷扬扬地下着,大地白茫茫一片。山岭上,枝丫没了叶,只剩白色透亮的霜包裹着自己的身体。雪压寒枝,压出小小的梅花惊艳世界。在这个落花成冢的白色世界里,唯有寒梅独自开放。雪,透明无味,可是唯有这红艳撩人的梅花散发着阵阵让人振奋不已的清香。

梅花的品格,代表着坚强、正直、无所畏惧。梅花,一身女子的浩然正气,一身女子的铮铮铁骨,一身女子的独特韵味。梅花,是为保名节纵身跳涯的昭君;梅花是宁死不屈的杨开慧;梅花是绝境逢生的白毛女。毛泽东诗有云:“风雨送春归,飞雪迎春到,已是悬崖百丈冰,犹有花枝俏。”寒梅,不仅仅象征着困境中百折不挠的女子,还意味着熬过了寒冷的冬天,那些有着铁一般意志的女子将会更加美丽动人。

花香,丰盈了四季,妩媚了春风,清幽了夏雨,迷醉了秋湖,美丽了冬雪。文人墨客的一首首描写花香的诗给淡淡的花香增添了迷人的色彩、醉人的芬芳和不朽的韵致。

芳香袭人,情致浓厚。墨韵点点,流芳百世。淡淡花香,墨染流年。但愿岁月带不走花朵的馨香,但愿这一首首千古流芳的诗句,在未来的流年里为更多人传唱,但愿岁月安好,流年安稳,诗句不朽,花香永存。

山这边风景独好

文/山涧流水

昨天黑云压城城欲摧,雨一个劲地下,到傍晚,还没有停的意思,心想,我们的出游活动可能要搁浅了。但单位组织职工第二天去大别山区观赏映山红大观园的计划没有变。查天气预报说明天没雨,忍不住叫声好。

第二天,天公果然作美,早起是阴天,乌云在夜间来,晨起还没有消散尽,堆在天外像拉着一张老布,太阳自然被罩住了,这正是我所盼望的天气,出太阳反而不好,五月天的太阳照在身上火样地辣,那滋味肯定不好受。

兴冲冲地赶到指定的地点,同事们也都陆续到齐了,车子准时发动,我们向大别山区挺进。

一路上是风景,仔细瞧不时有令人意外的惊喜,那路边的高树像拦起的高坝,人在堤下,明显有保护人的好意。绿色的原野上,时而汪着一潭潭水,水面似镜,发出明晃晃的光。油菜呢,结满籽粒,成熟得发黄,虽不比开花时养眼,可让人欣喜,那是丰收的样子。水田里秧苗很小,小得几乎成几条直线,摆在水面上,看来禾苗刚插下去不久。突然眼神被一醒目的白色刺了一下,再一看是人家修的墓碑,就在公路边,好在四周被绿树包围,不由很快收回视线,看到这场景总是心里发悚。

头昏沉沉的,盯着窗外眼渐渐合上了,疲劳让我打起了盹。醒来车子已在两山之间,进燧道,好长的一段黑路,我们就从山底下钻过来了。想想人最不简单,硬是把大山的心拿空了,还在它心上开条路,记得零几年来山区检查工作时,车子在盘山公路上绕来绕去,感觉有好长的路程。现在呢,到山区县城仿佛到城郊逛了逛,只个把小时就到了。

一棵大树桩倒在路边,导游说它已千年,光秃秃摆那儿,让人想到骨头,那是灵魂的躯壳,从横断面看,像一个大蜂窝,被钻出无数个洞,树心只余下鼓起的筋脉,见证着漫长的岁月。旁边是翰林艺术馆,一块巨大的圆形石头树立在面前,从石门走进去,就是我们要观赏的根雕艺术。人的兽的,男的女的,千姿百态,惟妙惟肖,都在树桩上活起来。面部表情分喜怒哀乐,七情挤一起,阅尽人性;各民族女子站一排,从神态就可以看出她们是哪一族的,个个显得含蓄典雅;奥运群雕更是精彩纷呈,运动员赛场上有哪些姿势,这根雕就有哪些姿势;还有神龟,奔马,蜴晰,神牛,全是形神兼备,就像活的一样,或爬,或跑,或走。那艺术的感染力震憾人心!一个农民在树桩上开出一片天地,这不仅是中国的奇迹,更是世界的奇迹,当他将根雕摆上奥运展台时,全世界都被惊呆了,储德翰,这个中国人出大名了。

出馆门有大雁在围栏内戏水,细长的脖子,灰白的毛色,众人看它,它玩它的水。入夏太阳盛情不是好事,阳光一出来就晒得人往伞下躲。往山上走,看一路的映山红去,可惜花期已过,看到的只是残存的花朵。这里杜鹃品种太多了,杜鹃盆景,杜鹃树各种各样。细长的枝干绕一起往上抬高,不见叶子,只在树头开一片红花,猜想杜鹃花盛开时节,繁花似锦,误入花丛不知身在何处,那感觉不知有多美。开过花的杜鹃,枝干缠一起,搂搂抱抱生出许多的叶子来,看那亲热样,倒像一家子在风中秀它们的幸福。看过红杜鹃,没看过黄杜鹃,那开花的样子有点像油菜花,色像形也像。还有什么荷兰杜鹃,在矮而多枝的树上缀上几朵花,红艳艳的,有茶花那么大,衬在绿叶中,甚是好看。

一块大石头东张四望,就在山脚下落根,它将身子挺得笔直,四周的绿色纷拥上前,“山魂”两个字画龙点睛,突出了大山的实质,据导游说,那石头上“山魂”两个红色大字是清华大学教授书写的,石头带上文气就显得不一样了。另一块大石裂成两半躺那儿,干脆再拿一块小石头顶在中间,人为地升起一条粗缝,再赋予升官石的美称,人的欲望是断不了的,升官发财大家都想啊。不远处有水潭,潭中有嬉戏的红金鱼,水潭边有茅草凉亭,亭旁有挺直的棕树,细竹,杜鹃花。青山环绕四周,山脚下植被葳蕤一片,红叶树间杂其间,草屋三三两两掩在绿树中。视线往前看是绿的,往后看也是绿的,人无疑处在一个绿国中,这样的景色叫人怎么不喜欢。在此处建起客舍,用茅草盖成顶,四周用蔑竹作墙,走进去凉气直往身上钻,大热天在这儿消暑,不用空调就爽个透。

草棚下有对砀和石磨,站上去踩几脚对砀,利用支点作用还能让砀翘起头,那一踩好似踩回过去岁月了。石磨少了轴心,推起来往一边倾斜,罢了。树丛中的茅草屋给人好温暖的感觉,它有过去的影子,看到总是勾起对往事的回想。在景中穿行,东看西瞧,嫌景色总是看不够。 工会主席走到身边,“我跟你说啊,你要多看看,回去给我完成一篇文章,写写此行的目的和意义,还有收获啊,两天后就交稿”,那语气不容置辩,我说“主席,要是年轻十岁,我一定好好写,可现在没有激情了,找不到想写的感觉了”,“那不行,你一定要给我写,你文章写得确实好”,主席软硬兼施像哄小孩子,不过,还是得感谢主席对我的鼓励和信任。说真话,不再像前几年那样晨起迫不及待地敲键盘,却又不甘心这就停笔不写了,所以时时勉强自己去下笔,所谓文章就是这样来的。爱好培养起来不容易,轻易丢掉爱好是对不起自己曾经的努力,那就再记记流水帐吧。

苍山石窟,听名字就知道是个好地方。从突出地面的石头门走下去,是弯曲狭长的暗道,用手摸摸石壁,有点粉,感觉石壁容易往下脱掉。侧着身子小心往前,稍不留意头就会撞到上面的石顶。外面阳光正烈,洞内凉风习习,走着走着脚下出现一淌水,水是渗出来的吗?再往前走空间大起来,呈现在眼前的是个洞中小天地,石柱,垫脚石,水都有。我问这石壁是什么形成的,导游说,这是人造洞。在地下挖洞,将洞造得这样自然,几乎以假乱真,甚感惊讶,人真是无所不能的。

观景亭,上到亭子最上层,山在远处,人在高处,山脚下的一切都被我收入眼眸中,山风扑打着面頬,头发吹得遮住了眼睛,可并不烦碍我做名最好的看客,一切景色都逃不出我的视线。站得高看得远,视野变大了,可不一定看到最美的景色,看美还是离实物近点好。倒是白云神色自然地在天上向下俯视,在檐边悠悠轻荡,说我们在看它,倒不如说它在看我们,说不定眼光就落在亭子上。

路边的一棵树很惹眼,上方光秃的枝干,挺在风中,白色的天空作底色,一眼看上去像一幅素描画,下方的根部长出许多绿叶,叶拥着枝干,上下形成鲜明的对比。问那是什么树?有人说是银杏。先前看到的银杏树是在肉芽形的虬根上长出绿叶,又矮又粗,就是人做的小盆景,这前后比照,可谓银杏多姿。站饭馆的台阶上往前方看,绿树,蒙古包,草屋,潭水都在前方不远处,好多棵棕树挤一起,伸手可以摸到叶子,刚才一路看过的景色在脚下一览无余,不过换了一个角度去看它,呈现出的是另一种整体的美感。好多栋灰色木板房座落在树丛中间,小路通往山脚下,屋前有石头垒成的坡,屋沾了山的灵气,山沾了屋的烟火气,互补中衬出了一幅山间美景。大家纷纷挤上前抢镜头,女士抢,男士也跟着抢,爱美之心人皆有之。

往另一边的山下走,导游说带我们看地方生产的玉石去。菜花玉馆,起这么个馆名,怕是有来历的,给人的感觉就像春晚的小品“翠花,上酸菜“,不禁萗尔。玉是雅物,俗不了,到馆内好好瞧瞧,手镯,白菜,玉碗,玉佩,果然个个精美,价格不便宜,只能看看不能起念头,拍它几张相片,带回家再好好欣赏。第一次听说这山里产玉,地方上出宝贝当然是好事。门外有一大片白汪汪的石头,玉就是从这些石头中发现的,用脚在石头上睬几下,梭角分明的石块有点扎脚。有一同事指着一块石头,胸有成竹地说,”这块里面肯定有玉“。看来眼力不浅,可以把石头看到心里去。

咦,那墙边是什么植物?像葡萄挂在青藤下面。导游说那是紫藤。紫藤原来这么素雅,怪不得有网友取名叫紫藤。快步走近前,有蜜蜂在上面嗡嗡地飞来飞去,似闻到一股甜味,招蜂惹蝶是自然的了。紫藤花真好看,一朵朵叠一起,形成串串,掩在绿藤中,花叶厚实呈果形,和葡萄差不了多少,色紫得高贵,藤呢,绕来绕去,尽围着花转,青藤和紫花在一起,雅得不知叫人说什么好。站远了看,紫藤不过是一种普通植物,站近了看,那是灰姑娘变公主,有着颠覆性的美,不信你瞧,同事们都围过来了。

周末,和同事们集体出游,到山区走一走,亲近大自然,呼吸新鲜空气,观赏好风景,开扩视野,增长见识,放飞心情,真的很快乐。

太白杜鹃花

文/朱文杰

太白山的杜鹃花有万亩之多。盛开之际,只见满山杜鹃一片雪白,那杜鹃花开得恣肆,声势浩大,把个太白山装点得素洁娴雅,格外好看。

其实你如果深入到杜鹃林中,近距离地观赏品评,就会感到,这雪白的杜鹃花,花蕊是金黄色的,花瓣上一抹浅红色斑点,显得娇艳无比。而含苞待放的花蕾,却是胭脂一般嫣红含露,如美人初醉;当花苞初绽时,则如霞染般红粉黄嫩了。置身林中,只见花开枝头,数十朵挤成一团,聚拢着一种内敛的狂放,那花团锦簇的热烈,让你感悟尤深。

杜鹃花,是中国四大名卉之一,诗人笔下把杜鹃比做“花中西施”。此时在太白山万亩杜鹃花海的深处,正好借苏东坡的一首诗,改做:欲把“杜鹃”比西子,“淡妆浓抹总相宜”。

这白色如雪的杜鹃,也叫金背杜鹃,矮丛,高丈许,树干粗若碗口,树皮皴裂,黑如铁质,枝干上附生着褐中泛绿斑斑驳驳的苔藓。而叶子却绿油油的肥硕光鲜,椭圆形的叶片,有手掌般大小,质感厚实。叶子背面却泛出橙黄之色,金背杜鹃的名字就由叶子而来。我原先还以为花瓣是金背呢。

站在杜鹃林中放眼望去,只见在缕缕阳光透射下,如镶金边的叶片闪闪烁烁,甚是灿亮。这金背杜鹃生性喜阴,好酸性疏松肥沃腐殖土,生长在海拔3000米左右的高寒之地,可以算得上是:凌寒眠霜,耐久芳馨,铅华洗尽,自有精神了。

其实太白山的杜鹃花除过金背杜鹃是白色的,其他品种如秀雅杜鹃,花是紫红色的;密枝杜鹃,花是紫中带蓝的,花开时:一花双色紫亦红,密枝秀雅竞风流,煞是好看。杜鹃花又名映山红,而太白的这两个品种却是映山紫,颜色独异,霞染紫气,一派玉宇清平、仙风和畅的景象。《录异记》中说太白山“时有紫气覆之”,大概就是应在这两款杜鹃花上。而紫气东来是道家祥瑞之兆,《三十六洞天记》称太白山是道教三十六洞天中的第十一洞天,亦称“玄德洞天”、“德元之天”。又说太白山三十六洞皆列有名,以鬼谷子洞为首,次为大雪岩、香引山、上板寺……另外钟吕坪、青牛洞等均为道家圣地。太白山杜鹃盛开,紫烟蒸腾,不愧为道家的福地仙山。

太白山杜鹃中还有一个品种,直接就叫太白杜鹃,花为粉红色,枝干细高,长势较弱,天然窈窕,娉娉袅袅,更显玉人仙姿。

说到杜鹃花如玉人仙姿,还真有传说,这就是太白山的七女峰。传说王母娘娘有七个女儿,生长在太白山,后来有六个忍受不了太白山的寒冷和寂寞,分别离开了太白山,只有名叫杜鹃的七仙女,心地善良,能吃苦耐寒留在了太白山,人们怀念这位杜鹃仙子,就把这座山峰称为七女峰。

而我以为这传说略为不妥,因为神话传说中的七仙女,从来都是姐妹情深,友爱团结,她们绝不会丢下哪个不管的。这七女峰应该是七位仙女共同化身的山峰,她们姊妹为太白山神奇壮丽的风光所吸引,寂寞守望,不离不弃,情义无价,感天动地。

因为每当我们远眺七女峰时,都在细数着这堪称太白山最为秀美的七座峰头。想象着七位仙女,白衣飘飘,迤逦而行,在青山巍峨,紫烟轻岚,一片圣洁之光的映衬下,婀娜多姿,顾盼生辉,艳光四射,逼迫得人们不敢仰视。真乃:云中仙袂飘飘举,霞裙凤帔影翩翩。雪肤花貌绰约姿,冰肌玉滑擅无双。

在中国人的心目中,仙女们都是纯洁得不沾人间一丝烟火的天使,是美丽、善良、智慧的化身,深受着世间小民的倾慕爱戴和仰敬。她们的形象不容有一丝的亵渎和轻慢。

太白山的七女峰,这个有着美丽传说的山峰,和太白山的杜鹃花,这个大自然创造的花海奇观,组成了太白山最为亮丽的一道风景。

太白山因杜鹃花而美丽!太白山因七女峰而神奇!

又值家乡杜鹃红

文/木易俊男

古往今来,多少文人墨客对杜鹃花情有独钟。杨万里曾有“何须名苑看春色,一路山花不负侬。日日锦江呈锦样,清溪倒照映山红”之句,李白有“蜀国曾闻子规鸟,宣城还见杜鹃花”的感叹,白居易也有“回看桃李都无色,映得芙蓉不是花”的赞美,郭沫若的“杜鹃花与鸟,怨艳两何赊;疑是口中血,滴成枝上花。”精彩描绘。时光易逝,转眼间,已到暮春,又到杜鹃花开、子规啼苦的时节,魂牵梦绕的家乡杜鹃花开了吗?

我的家乡在桂西北一个偏僻的大石山区,在那个生我养我的小山村前面一座叫云龙山,从半山腰到山顶,每到春夏之交时节,满山红杜鹃花竞相怒放。

前天,在老家的莲姐电话告诉我说云龙山上的杜鹃花开了,获悉后我恨不得马上飞回家乡。第三天抓住周末时机,一大早起来便急忙赶回家乡。

我们村是一个居住着二、三十户人家的小山村,坐落在村头的云龙山,直插云霄,放眼望去,满山遍野,怪石林立,石头缝里的土里长着高低不齐的花草树木,山腰上,不知是哪位画家抢先涂上一片忽隐忽现的暗淡红。

我们沿着一条狭小的山路来到云龙山脚,伫立于路旁山边几棵杜鹃树,恰似这个大家庭的迎客少女、引路童子,向我们点头哈腰,笑脸相迎;再沿着笔直的山路而上,来到呈马鞍形的云龙山腰,这里早已挤满了赏花的人群,火红的杜鹃花以她的热情奔放和妩媚多姿招呼引领着前来观赏的游客。作为今天节日的主人,身着节日的盛装,从山腰到山顶,满山满坡,犹如一片燃烧的火海,又恰似一张红地毯,我还以为是火红的太阳掉在这里……你看,生长在石头缝隙里的杜鹃花,这边一团团,犹如一张张少女粉红的脸;那边一族族,恰似仙女飘舞的红裙;这边一朵“犹抱琵琶半遮面”,那边一朵“回眸一笑百媚生”……“咔嚓”“咔嚓”,游人手中的照相机、摄像机照了这朵,又怕漏拍了那一朵,今天作为模特的你,可是出尽了风头。近前观看,只见叶片形如枇杷叶,正面墨绿,背有黄色绒毛,花蕾酷似鸽蛋,多个小花蕾彼此相拥,顶生冠状花序;从头年七月孕蕾至次年五月花开,“十月怀胎”,才育成由朵朵小花组成的一朵大花球;一树千花,层层叠叠,似牡丹,如芍药,若芙蓉,馨香袭人。徜徉在杜鹃花海中,晃若置身于仙山胜境,顿时有“胸中纵有万斛尘,到此自然消尽”的畅快通透、宁静放松之感,早忘却了人间的爱恨情仇、悲苦忧伤,种种压力和痛苦得到释放。此情此景,花就是诗,诗便是花,花诗合一,天人交融,感觉到家乡和祖国的山水是多么美好,人与大自然是多么和谐。此时的我,也变成了一朵杜鹃花。

我爱我的家乡,我爱家乡云龙上的杜鹃花,更爱如杜鹃花一样在恶劣环境下顽强生存、创造美好生活的家乡人……

杜鹃花开天姥山

文/南方树

在长江流域和江南诸省,杜鹃花是一种常见的花。每到春分清明时节,山山岭岭的杜鹃花陆续开放。最常见的是红杜鹃,如一丛丛火焰烧红了山坡,似一首首春歌唱红了丘壑。小时候,我们这些山娃娃,最喜欢红杜鹃了,上山采来一束又一束,边采边选取几朵红润的鲜花,去掉花心中的花蕊,将朵朵可食的花瓣塞进嘴巴大快朵颐。而那些紫杜鹃,则枝干壮硕,往往分布在更高的山坡,盛开的紫花灿若云锦。偶尔有一些黄杜鹃,散落在山上,那是有毒的“羊踯躅”。杜鹃花的记载,最早见于汉代《神农本草经》,书中已经将“羊踯躅”列为有毒植物。

杜鹃花是中国传统的十大名花之一,颇有仙风道骨的韵味。相传远古时蜀国国王杜宇,很爱他的百姓,禅让王位后隐居修道,死后化为子规鸟(亦名子鹃),人们便把它称为杜鹃鸟。每当春季,杜鹃鸟就飞来呼唤老百姓:“块块布谷!快快布谷!”它的嘴巴啼叫得流出了血,鲜血洒在山上,化为漫山鲜红的杜鹃花。唐代诗仙李白见到杜鹃花,便想起家乡的杜鹃鸟,触景生情,怀念家乡,写出了一首脍炙人口的诗:“蜀国曾闻子规鸟,宣城还见杜鹃花。一叫一回肠一断,三春三月忆三巴。”

凡是能与神话结缘的花木和山水,总有其特异的风姿,引来诗人骚客的歌咏。无论是抒情诗歌感性的演义,还是神话传说的寻幽探微,都是人类为万物精心的注解。杜鹃花的传说,也平白沾得几许天庭幽辉。

当我们置身于春意盎然的神仙居景区,这座一山多名的神奇的大山,只见聚仙谷的玉瀑清涧畔朱雀花盛开,山上红杜鹃紫杜鹃也正竞相开放。这山,宋代之前名叫天姥山,自古多神异之说,传为仙人天姥所居。相传天姥山上有许多石屋,每当云雾缭绕的时候,上山砍柴的人经常听到那里传来一阵阵的箫鼓歌声,以为这是神仙居住的地方。山是鬼斧神工的仙山,山谷里流下的水是天生丽质的仙水。难怪当年宋真宗要将当时的永安县诏改为仙居县。或许李白在一千两百多年前梦游的天姥就是此山。至于那山后来为何又叫韦羌山,当地人也不甚了了。

《梦游天姥吟留别》是李白的传世名作,是一首记梦诗,也是游仙诗。诗写梦游仙府名山,着意奇特,构思精密,意境雄伟;感慨深沉激烈,于虚无飘渺的描述中,寄寓着生活现实;内容丰富曲折,形象辉煌流丽,信手写来,笔随兴至,富有浪漫主义色彩;形式上杂言相间,兼用骚体,不受律束,体制解放。李白号青莲居士, 又号“谪仙人”。这首诗写于唐代天宝三年(公元744年),那一年李白四十四岁,他离开长安,成为了一名真正的道士。

天姥山,是一座神奇的仙山,却在其后的一千年里沉寂下来,从此湮没于历史的滚滚烟尘之中。天姥山的“失落”是一个谜,这在中国的名山演进史上是一个奇特现象。其他受到古代名人推崇的名山从古至今都保持着相当高的知名度,唯独天姥山却不知什么原因消失在世人的视野中,从而走向了孤寂。这或许与道教的兴衰密不可分,或许与历史上天姥(西王母)的形象毁誉参半有关。二十年前,浙江新昌将当地的天姥岑改名为天姥山,并建设为风景名胜区,声称李白梦游的天姥山就是此山。而反对的声音至今仍不绝于耳,有的认为此山是福建太姥山,有的认为此山位于毗邻新昌的天台境内。

当你来到浙江神仙居景区,李白《梦游天姥吟留别》当中的许多诗句将会在此找到印证:“天姥连天向天横,势拔五岳掩赤城。……脚着谢公屐,身登青云梯。……千岩万转路不定,迷花倚石忽已暝。……青冥浩荡不见底,日月照耀金银台。……虎鼓瑟兮鸾回车,仙之人兮列如麻。……”长期以来笼罩在天姥山上的迷雾正在散开,这座让世人“梦里寻她千百度”的神奇名山正在广大旅游爱好者的呼唤声中走来,她的身影正变得越来越清晰。

借名人效应打造景区的做法无可厚非,但究竟哪座山才是天姥神山,目前还是谁也说服不了谁。诗仙心中的天姥山在哪里可能永远会是个谜,李白笔下的天姥山在何处其实也并不十分重要,最重要的是万千游客内心的认可。

“群峰不负帝王名,峻岭博得众贤颂;五岳雄奇黄山秀,一齐移入此山中。”这首游客赞颂神仙居的诗作最近博得了广泛认同。草长莺飞时节,朱雀和杜鹃,犹如神鸟下凡,让神仙居“仙”花竞放。绛紫的朱雀花,或红或紫的杜鹃花,上下呼应、相映成趣,与惟妙惟肖的天姥峰相得益彰。杜鹃花神奇隽永,仿佛是一部春天的经书;杜鹃花热情奔放,它的花期犹如情人相聚时久违的狂欢。杜鹃花开,杜鹃鸟啼,这烂漫的山花,这激越的啼鸣,又倾泄了多少天机!

“世间行乐亦如此,古来万事东流水。”天姥山,或许只是李白虚构的仙山,仅存于诗人天马行空之间,虚无飘渺。我等凡夫俗子,如能放下心灵的包袱,在人生道路上爬山涉水,就如同登上天姥山、亲历神仙居而飘然若仙。

雪映杜鹃花

文/爱玥儿

小城的五月,气温升升降降,恼人的风总是让人心绪难平,又连着两天雨水,更扰乱了多少思绪。看见擎云老师发的一组雪映杜鹃花的图片,感觉满心清凉,平和了许多。 ——题记

生活中总有很多意外的惊喜在不远处等着你,就像我看到这些雪映杜鹃花的图片一样,内心平和与宁静,那些凌乱的思绪都随着这花与雪的约定渐渐远去了,清凉满心,了无杂念。

画面上一朵朵杜鹃傲雪绽放,简净安然,在属于自己的时光里,低吟浅唱,诉说着淡淡的心事。那种琉璃世界,白雪映花的美,令人喜欢到不敢释怀。想来白雪和杜鹃应是知己,即使久未谋面,也在互相惦念。那短暂的相逢,注定惊艳了彼此的时光,多年以后,回忆起来,心中一定是温暖而湿润的。

春寒料峭,树未吐绿,山未泛青,只有杜鹃开得这样动人心魄。原本有些颜色单一的山显得那么鲜活与生动,像一幅幅写意山水,洗尽铅华,清丽模样,注目的刹那,所思所想已在画中了。

此时,若在这般景致中行走,看花,看雪,看山下的红尘,真的不需要千言万语,只与那白雪杜鹃清纯相对就已足够。

世间的美好,总不能让人释怀。那些不期而遇的相逢,春花初绽的瞬间,彼此都会铭记一生。很多时候,有这样的想法,在一个如水的良辰,邂逅这样一场花开,邂逅这样一场白雪。白雪和杜鹃相映成趣,一缕淡香萦绕,一片白雪点缀。

然后,让美丽的画面定格,粉艳艳的杜鹃,白莹莹的雪花,远处的山若隐若现,颜色的铺排恰到好处,天然韵味,却分明有入骨的妖娆。虽未亲眼见到,可是那些美丽的杜鹃明明已经在心里。

有人说,世间所有的相遇,都是久别重逢。那时那刻,杜鹃花开数朵,淡淡妆,天然样,等着有缘人山中拜访,哪怕只是无心的巧遇,也能带来一场盛大的视觉盛宴。

当她蒙着一层雪白的面纱仙女般出现在眼前时,你一定觉得山河岁月对你是这样的恩宠。此时,一颗心已经褪尽了所有的人间烟火,只剩那朴素情怀,与白雪杜鹃成为倾心的知己。

有些时候,一场恰到好处的花开足以让你我清芬满怀了。不早也不迟,彼此相遇,刹那间豁然开朗,禅意渺渺。白雪不是禅,杜鹃也不是禅,可是你看,那清幽景致,多么令人沉醉,而你,也一定满心欢喜。

不惧亦不喜,这应该是杜鹃的品格,风雪只不过为她增添了一道靓丽的风景。宁可孤芳自赏,也不低眉妥协,此般风骨已然打动我心了。她终究是不愿被打扰的,不然怎么会居于深山。

在花市也见过杜鹃,被修剪得齐齐整整,规规矩矩,和那山中杜鹃已是天壤之别了。野外的杜鹃,有一种悠远和疏朗的韵致以及不为人知的华丽与高贵,她们开得清浅,哪管这世间的喧闹与繁华。

这样的人间草木,总是让人惦念的。

在我的感觉中,杜鹃更像一个隐士,看红尘过客忘记似水流年中的欢乐与忧伤。也许我们该和杜鹃一样,单纯地赶赴一场春天的约会,心无旁骛,只闻花香,不谈悲喜。

杜鹃抒怀

文/张南山

去年国庆节期间,我们一行参加井冈山红色之旅。

汽车懂得我们的心情似的,向前飞驰,井冈山越来越近,白雾迅速消失,太阳钻出云层,光芒四射。映入眼帘的红旗飘飘,游人如鲫,到处是国庆的热烈气氛。

在茨坪稍为休息后,穿上“红军服”,开始参观学习。茨坪长满柿树,早称柿坪,当地人念“柿”为“茨”,故改为茨坪。到处是依山而建、鳞次栉比、高低错落的庭院,真正换了人间。门前屋后,古朴的柿树,吊着小红灯笼似的柿子,一股暖流直扑胸怀。

杜鹃山是井冈山的名山,五千米长的索道像一条巨大彩虹,驮着我们上升。万里蓝天,苍鹰自由翱翔,突然,仿佛历史在我眼前浮现,背负青天朝下看,我清晰地看到,八十九年前的烽火硝烟:

井冈山上有五井,她的命名,她的故事,像风筝的定向,在蓝天白云之中。流不尽甘泉,瀑布之水天上来,把灵魂搓洗。一代伟人在这里诞生,毛委员、朱老总、彭德怀!还有号称“井冈三杰”的王佐、袁文才、王尔琢,更有着万千的红军战士……在这方圆五百里弹丸之地,历史风起云涌,惊天地鬼神泣,英雄的名字,数也数不过来。

雁南飞,多少较量,不是来自儿戏;暴风骤雨,席卷了半个南中国;革命的摇篮,井冈翠竹,精心编织!革命的精神,井冈松树,傲然挺立!革命的火种,井冈杜鹃,啼血如炬!担当与坚毅,千古绝唱,力挽狂澜。一支扁担,挑出了人类生与死的较量,正与邪的碰撞,红与白的抉择。杀头也许刹那间,狭路相逢勇者胜。游击的精髓,在井冈山获得充分验证。打土豪分田地,一条牛绳,把彩色的风筝放飞。

白屋,读书石,《三国演义》有正传;窗后,两棵红豆杉,结下革命友谊的花絮。兄弟树,万古常青!说不尽的深情厚意,革命的乐观主义精神。大、小井,战士们不屈不挠,钢铁,熔炉,在火热中成长。中、上、下井,炮声隆隆。天地之别,乾坤大挪移。斑竹一枝千滴泪,翻天覆地的变化。

一座八角楼,透下来的光芒,击败人世间多少巫师?一场罕见的霜花,云杉,枫叶,茅坪,茨坪,色彩变幻。红军战士的血液,染红了旗帜,标明了箭头。杜鹃花更加红艳,变与不变,都有伏笔。信仰的力量,理想的彼岸,月光下,星辰聚,冰清玉洁,胜利在前。井冈泉水,山之韵,人之神,开垦,哺育,也有她的特定对象。两年多时间,浇灌出灿烂的花朵,共产主义的种子,飘向四面八方,祖国山河,从此红遍。

啊,井冈山,一部辉煌传奇的大史诗,猎猎飘扬的红色战旗永远镶嵌在我的心中。

犹忆当年初识花

文/王亚平 刘自然

多年来,黄冈市旅游局副局长方华国先生对旅游事业情深似海,这也同样表现在他的诗歌作品上。如他最近再次考察麻城龟峰山风景区后创作的《重上龟峰山》一诗就是很好的证明。全诗为:“远上云峰石径斜,杜鹃花海似朝霞。龟山岩绿煮涎水,品茗临风话桑麻。盘山步道云中绕,倚水亭台众口夸。四海宾朋纷沓至,犹忆当年初识花”。全诗一气呵成,前后照应,真实简练,情真意切,雅俗共赏。

“远上云峰石径斜,杜鹃花海似朝霞。”开门见山描写了龟峰山高耸入云的雄姿及其道路的崎岖、峻峭、幽险,展示了“一览众山小”的大气。龟峰山是神秘宇宙恩赐给人类的自然瑰宝,堪称世界地质奇迹,被誉为“天下第一龟”。更有“杜鹃花海似朝霞”,给人一种强大的视觉冲击力。一个“海”字,极言其面积之大,给人以广阔无垠之感。“似朝霞”说明其色彩艳丽,魅力四射。这就是诗人眼中的“人间四月天,麻城看杜鹃”的壮美景观,难道不吸引人么?

“龟山岩绿煮涎水,品茗临风话桑麻。”这是引经据典,从历史资料和民间传说中提炼出的诗句。龟山岩绿茶自问世以来,就以其优异的品质特征获得了很高的声誉。据记载,早在1000多年前,唐朝开国皇帝李世民游览龟山,饮用了龟山茶,盛赞“龟涎煮龟茶,天下第一家”。而今把茶临风,一边喝着这样的香茶,一边谈论着兴盛的农事和旅游,那是多么惬意的事情啊!

“盘山步道云中绕,倚水亭台众口夸。”这里有山有水,山高水碧,山水相依,景色雅致。人在山中走,犹如画里游。但这里的山不是一般的山,是云雾缭绕的高山险峰;这里的水也不是一般的水,水的周围有着画栋雕梁的楼台亭阁。如果来到这里,犹如进入了仙气缥缈的人间胜境。

“四海宾朋纷沓至,犹忆当年初识花。”人的情思必须燃烧至某一程度才能变成诗料。到这里已是水到渠成,全诗的叙事、写景、议论、抒情达到了巧妙的结合,层次结构搭配相当和谐。这样多姿多彩的美景,无怪乎引得天下游客纷至沓来,流连忘返。

对于全诗,笔者不敢过高地称赞它的艺术和技巧是如何的高明和圆熟,但它注重宣传和实效,表明了作者对方兴未艾的旅游事业的真情实感和无限热爱,这一点,应该是毋庸置疑的,更是值得称道的。可以说,这是比任何单纯的美妙诗文更精彩、更经典、更能流传久远的精美诗篇和博爱情怀。

迷迭香、幽兰及其它

文/纪蕾娜

读书人喜爱搬弄文字,且对文字尤为敏感。见其用词精准,即叹中华文字之神妙。见其段落生动,愈加如痴如醉,常使比邻而居者以为神经质。

迷迭香、幽兰、杜鹃、鸿鹄……这些似不相干的词,不经意间在脑里闪现,感到颇具情趣,继而爱不忍释、怡然自乐。

迷迭香三个字,读出来就像一个妖艳的女人,立刻联想到嘴唇微翘、手指间的半支香烟、开叉到大腿边缘的晚礼、以及注入了红酒的高脚杯和旧上海的老唱片。它透着神秘的诱惑,符合《金陵十三钗》里着一袭旗袍的性感,又有周杰伦“优雅得像一只猫,动作轻盈的围绕”歌词里的音韵。生物学家用迷迭香命名一种植物,象征忠贞不渝的爱情。曼妙的名字配了好的寓意,也算互不辜负。

假如迷迭香散发出一种万人迷的味道,那么,世间还有一种气韵,如从深涧泉边而来,它的高贵,唯“花中君子”兰花莫属:“幽兰”一词,天生带着神圣的姿态,将泥土和植物浑然合一,有儒雅与芬芳、素净与本真。雪小婵说它低微、空无……是八大山人水墨中的孤山与凋枝,是四僧笔下的静寺与孤僧,是那春天一回头在人群中看到白衣黑裤的少年。画兰者常题字“人是蕙兰清气足”,喻兰花风姿素雅、幽香清远。世间君子,大致如此。兰生幽谷无人识,客种东轩遗我香。知有清芬能解秽,更怜细叶巧凌霜。

相比花中君子,杜鹃一词,更像一个女孩的名字。一个在阳光、草木、大山脚下长大的淳朴的姑娘。杜鹃作为花,娇艳如绸缎,是神赋予自然的色彩,是延伸到内心深处的祥和与喜悦。人间四月天,麻城看杜鹃。漫山遍野、蔚为壮观。所以,杜鹃花又称之“映山红”。电影《闪闪的红星》里,潘冬子问吴大叔,红军什么时候回来。吴大叔说,要等满山的映山红开了。当那首悠扬的《映山红》歌唱道“若要等得红军来,岭上开遍映山红”时,银幕上千百朵盛开的鲜花,将夜空都映红了。从此,杜鹃花就在脑子里扎了根。被称为“杜鹃”的鸟类,啼叫美妙,亦有一项神奇的本领。它从不自己搭窝,而是巧借他巢繁衍后代,它能使自己的蛋在颜色、形状、大小上与寄主的蛋完全相同,可以假乱真,并精明的衔走寄主的几个蛋,避免其察觉卵蛋数量的异常。而“杜鹃啼血”“杜鹃啼归”的故事,虽令人唏嘘,但总觉有几分小资。

当然,要说大气、志向远超杜鹃的鸟类,当属鸿鹄,是陈胜所言的“燕雀安知鸿鹄之志”,将鸿鹄提升到其它鸟类无法抵达的高度。鸿鹄是磅礴、是神圣、是卓尔不群、是胸怀大志者立下的誓言。却也有刘邦对大局已定的无奈:鸿鹄高飞,一举千里。羽翼已就,横绝四海。倒是每至深秋,草枯叶黄,大雁南飞,带走了多少惆怅,留下了无数的诗行。鸿鹄,无论是大雁还是天鹅,它们总令世间仰止。

好文者常赞文字清丽婉约、慷慨激昂、富于哲理性,且以文字作精神寄托。这有什么不好呢。不争高官厚禄、不求荣华富贵,曲曲几笔简单的方块字,便得儿童相遇玩偶般的兴奋。这恰似“一箪食,一瓢饮,在陋巷,人不堪其忧,回也不改其乐。”的最新版本。

初夏的红杜鹃

文/韦秋莲

因为一场大雨的洗礼,端午节的阳光格外温情明媚。在这个初夏的早晨,迎着凉凉的微风,我信步走在公园的小路上,清理着自己凌乱的思绪。

行至赤壁大道的邮电小区正对面的草地边,一棵大树下不起眼的红花儿吸引住了我,什么花儿在这角落里盛开?我好奇地走近了。哦,原来是红杜鹃,心里掠过柔柔的感觉,这不是她盛开的季节呀,她的季节在春天,她是应该和百花争艳的啊!

放眼望去:一大片草地,绿油油的小草骄傲地炫耀着生命的绿色,周围的一尺多深的貌似灌木上的绿叶绿得发亮,旁边一棵大树枝繁叶茂,似在为他脚下的花草遮风挡雨。一朵朵寂寞的杜鹃花儿绽放在小小的绿叶中,娇嫩的玫红花瓣让人心生爱怜,细丝状的花蕊羞涩地探出头来,好美的红杜鹃啊!可是,她为何不应季节,孤单地开放?我禁不住俯下身子,深情地凝望这些孤独的花儿,心里有一丝丝隐隐的柔情。

她选择孤独地开放,这是为什么?再次环顾四周,原来,她不能像其他的花儿那样正常地享受公平的阳光,大树遮挡了她;她不能顺利地吸收大地的营养,周围茂盛的小树夺走了她的养分。每天,她只能接受孱弱的阳光,吸收微弱的养料。在温暖的春天里,看着自己的同伴愉快地接受阳光的照耀,幸福地迎接路人的赞美。她该是多么焦灼,多么无奈,多么迷茫啊,她的弱小的心里该是承受了多少痛苦的煎熬,多少难言的苦楚……多么无助的角落的杜鹃花!

四月底,我去过麻城龟山,欣赏过漫山遍野的红杜鹃,那些盛开在暮春季节里的杜鹃花儿,妖妖娆娆地展示着自己美丽的姿态,吸引着数以万计的游人前来观赏,他们是那么让人羡慕。眼前的这些花儿虽然不是一丛丛、一簇簇地盛开在世人的眼前,虽然只是在一个不容易得到阳光的角落里开放,可是,她不也一样找到了属于自己生命的花季。我想,在那些凄风苦雨的日子里,在那些孤独寂寞的时光里,她们一定也在悄悄地积攒着力量,坚强地找寻那些哪怕只有星星点点的阳光,执着地朝着梦想的季节,迎着风,迎着雨。忍耐着、盼望着、努力着、生长着……终于在这个初夏的季节里盛开,如此自信,从容,淡定,不屈。装点着绿意盎然的公园,展示着自己高贵的生命价值。

在这个初夏时节的公园,在这个云淡风轻的早晨,我被眼前的花儿感动着。

篓子杜鹃相映红

文/胡丽姣

醉心于麻城龟峰山那漫山遍野的红杜鹃,大别山的杜鹃一直是与众不同的,当我们走进大山深处,位于英山界内的雷家店“天马寨”篓子石上的原生态五彩杜鹃着实让我们耳目一新……

看过杜鹃花海的人都知道,真正的美景都深藏在大山之巅、白云深处,正如许多奇观胜景都处在人迹罕至的地方一样,天马寨那壮美的花海也深藏在天外之境,透着神秘之感。还没上山,心情就开始摇拽了起来。走了大约半小时,杜鹃花就引入了眼帘,只是对面山峰的云雾似乎更吸引眼球,眼前的花儿是灿烂的、一览无遗展示着她的风采。你可以肆意的亲近她,而云雾是飘渺不定的,增加了视觉上的空间与想象,让人恍如仙境。观景台上,悬崖峭壁、乱石丛生,凭高远眺,大片大片的杜鹃从云海深处显露出来,让人惊讶,让人欢呼。

山路陡峭,却挡不住一颗颗激动探寻的心。越往上走,风景愈发灿烂芬芳,峭岩之上灌木丛生,山道两侧可见形形色色的杜鹃。有的状如华盖,有的形如拱门,透着动人的光泽;都是一样的烂漫璀璨,散发着春天的活力与热情,一团团、一簇簇,姹紫嫣红、婀娜芳菲。同行的人们慢慢放满了脚步,轻歌曼舞、醉入花丛。

杜鹃花如同大自然点缀生命的精灵,可以让人尽情地释放自己的情怀。天马寨的杜鹃花以红紫相间为主,当视觉被一大片红刺激到审美疲劳时,紫色的杜鹃花及时填补了空白,多了份可爱与淘气,多了份点缀和装扮,让整个山脉灵动了起来。登上峰巅,俯瞰天下,当你享受到天人合一、山花辉映、云雾弥漫的景象时,所有的疲惫都会置之脑后,急速的快门咔嚓声停止了这个世界。

黄杜鹃

文/从容看海

喜欢杜鹃,全然因为她花开烂漫!

杜鹃开花,不是一朵一朵,而是一树一树;不是开一片一片,而是满山遍野,那一种恣意汪洋,那一份热情奔放,百花中便唯有此花!放眼望去,如火如荼而染尽山林,似云似霞便红透天地,总以为,没见过杜鹃花开便很难体味什么叫山花烂漫。

然而,走近了盛开的杜鹃细看,那一朵朵或红或粉的花儿,却似乎透着几分羞涩:一丛丛地彼此簇拥着,相互映衬着,不见有谁斗艳,不见有谁争先,只在春风里轻轻摇曳。或许正是因为这份羞涩,所有的杜鹃便约好在一夜间齐刷刷怒放,于是,春天陡添了几分明媚。

一直以为这就是杜鹃:烂漫、羞涩却又奔放,直到有一天,才知也不尽然。

那一次,在山里偶遇了一位老农。闲谈中知他刚刚采药回家,只见他背篓里正装着一些不知名的植物,其中一株小小的树苗便不由吸引了我:它长不足一米,枝叶也很普通,却开着几朵鲜亮的黄花,那花,酷似杜鹃!

我问什么花?他说是“闹羊花”。我便仔细打量起来,那枝,那叶,还有那花,和杜鹃并无二致,只是花的颜色却是金黄。于是我判断,这应该便是杜鹃中的一种,只是我少见罢。老农又说,这“闹羊花”即便是他也很少见到。我便愈加好奇,再三追问才知道:这“闹山虎”若不开花便与“映山红”一模一样,很难辨认。还有,它开花比“映山红”更晚,而且,花有毒!

我知道“映山红”的花可以生吃,微酸,并无碍。若说这黄色的杜鹃花有毒,便难免怀疑。老农看出我的心思,说,别不信,这花若无毒便入不得药,采它正是为了杀虫,要不何必老远的采了回去?于是不由得我不信。

我把这株“闹羊花”拿在手里细看起来。也许因为其他的花早已谢过,唯有它却还在盛开;也许因为它的颜色虽不那般热烈,却透着一份矜持,便隐隐觉得有种难言的神秘的美:那是一份清高?还是一份孤独?是一种淡定?还是一种稳重?为什么她不和其他杜鹃一同绽放?为什么她的花偏偏有毒?

老农见我这般模样,便误会了我是想要这株“闹羊花”,便说,这株是栽不活了,下次若再见到,便一定连根带泥挖出来送你。尽管我知道,即便他有机会再见“闹羊花闹”,我却未必有机会在那个时候再见到他。然而,这番心意,我却不能不再三致谢。

打那以后,我真的再没有见到那位老农,这也许算不得遗憾。真正遗憾的是,打那以后我便再也没有见到过黄杜鹃。我留心过,打探过,寻觅过,却总是无缘。

从此,那金黄的,有毒的杜鹃花,便印在了我的脑海。我时不时会想:她为什么迟开?是落伍还是离群?是孤独还是清傲?她为什么有毒?而且偏偏是花开时分便有毒?是为了那份洁雅那份清高而阻止着虫蚁的缘爬和蜂蝶的玷染?

美丽的黄杜鹃,神秘的黄杜鹃,我是否读懂了你?

心在洈水复苏

文/肖静

我有相当长一段时间,因生计需要生活琐碎,不得不把文学梦想搁置在某个私密的角落。我不清楚如果很少梦见是否意味已然相互遗忘,但隐隐约约的,我其实还能够真切感觉到那种等候,那种守候,那种期许,犹如终究的相遇相知和欢乐欢愉。文学是很多人的梦,是我内心深处隐藏的情人。现在,当一切喧嚣渐渐平静下来,当一切过往成为可以叙述的故事,文学——让我魂牵梦绕从未离开过的你啊,仿佛用一根火柴将我点燃,令我看到了光亮,看到了日出,看到了星稀月朗。现在终于有了属于自己的时间开始敲打键盘,轻点鼠标,宛如启封一坛深埋地窖中的醇酒,我闻到了你的气息,这样浓烈醉人。

近乡情更怯。复又走近你,我的脚步轻轻的、悄悄的,慢慢的,唯恐扰乱了你。我知道你是喜欢寂静的,如我喜欢空灵一样。我习惯一个人的旅行,这次虽然也是,但又与往次颇有不同:此番风云际会,是同样有梦的一群人,恍若小溪汇入河流,一叶与森林合唱——参加武汉作家协会第十三届长篇小说笔会。记得在出发的路上,脑海里一直都有一个声音在耳边回旋,关于文学梦,关于青春,关于寂然的书写。其实我们每一次的行走,都会在孑孓的脚印中留下一些难以磨灭的印痕。这一次,同样有着极为深切的期颐。耳边温热的呼吸,心潮跌宕的爱意,汨汨流淌的文字……

洈水近了,更近了。深深吐纳,放眼远望,胸中涌动着看似平静实则起伏的渴望。春意盎然的堤畔一片绿色,万顷碧水波光粼粼,花香鸟语响彻天宇,阵阵轻风吹拂身心。洈水的美在每天每时是以千姿百态呈现的,灵性四溢,美不胜收。是的,我对这里的山水田园,渐渐有所流连。这流连的根源来自花样年华的文学梦想,所以我现在可以肯定,这一生,终于找到了你,你让我彻底明白什么是流连忘返。

多少次,我曾想要逃避开浮燥的生活和城市,期许那种悠然纯粹的平静,有一点淡淡愁绪,有一点惬惬轻松,有一点闲闲情趣。任由神思飞越,不管不顾地释放自己所有柔情……在江湖之远,在丛林之深,在花草之畔,放松身心,与自然相亲,哪怕只有一丁点,一小会。徜徉在洈水大堤,波澜不惊的水令我感受至深是一个“静”字。洈水真的好静好静。那种静,不是以暗夜包围为背景心里没着没落甚至恐惧的寂静,也不是与世隔绝人为被屏蔽能嗅到一丝孤独可怕如坟墓般气息的安静。洈水的静,让我感到身与心彻底放松与自然融合在一起,并愿意以我的灵魂去拥抱去迎合去亲吻的“静”。在这样一种静里,我感受到晨风抚面的清新,听得见内心声音,耳畔传过来杜鹃鸣叫,令我忘记了一切繁复尘世,还原了我温柔率真的本性,我感觉沉浸其中是如此美好。在如此静谧与美好中,我对文字的热爱之情犹如这季节一切万物,开始葳蕤。

在我的窗前,我们的窗前,熟悉或陌生的窗前,杜鹃每天都在鸣叫。我以前听过这声音,但这次这么多天这样近距离感觉这声音的魅力,真是一种幸福。四周静悄悄的,更显得杜鹃突兀的鸣喊嘹亮无比。有趣的是,同样是这一只杜鹃发出的声音,在每个人听来,却是不同的字义。有人说是:割麦收谷;有人说是:哥哥不哭;有人说是:豌豆八哥;有人说是:快快播谷……因心境不同对杜鹃鸣叫不一样的各种解读,就像生活本身,有着无尽的丰繁,无尽的意义。无论如何,人类愿意把如意幸福快乐平安的寓意,赋予给一只小小的鸟儿。这就像我们写作,何尝不是通过文字,把人间苦难描述,终究是要把真善美表达并传递?!

脑子里跳出“庄生晓梦迷蝴蝶,望帝春心托杜鹃”的句子,想起“杜鹃啼血”、“啼血深怨”的种种传说。我们从大自然林林总总的表象中感悟到的纷繁人生,每一个故事的每一种主题,其实都离我们很近很近,近到可以看可以听可以闻可以尝可以触可以想。比如这一次,我终于有了集中的时间与文字天天相处时时相处,于是当我每一次屏住呼吸仔细聆听杜鹃声声时,我听到的是:快快写作……快快写作……快快写作……这催醒我灵魂的叫声啊,让我经常眼眶湿热,激情翻涌。我的文学,这声声杜鹃是我对你的片片真心……

杜鹃开花映霞明

文/陈北溪

杜鹃花,一名映山红,农历三、四月间杜鹃啼血时,此花便如火如荼地怒放起来,映得满山都红,因此兼有这两个极富“文艺范儿”的名称。此外,尚有踯躅、山踯躅、谢豹花、山石榴等名,纷繁多端。

杜鹃花为半常绿灌木,高1.5-2.5米。静观杜鹃花的形状:枝开展,淡灰褐色,被淡棕色糙伏毛。叶薄革质,椭圆状长圆形至椭圆状披针形或长圆状倒披针形,先端钝尖,基部楔形,边缘反卷,全缘,上面深绿色,初时散生淡黄褐色糙伏毛,后近于无毛,下面淡绿色,被微柔毛和糙伏毛,中脉和侧脉在上面下凹,下面显著凸出;叶柄长3-6毫米,密被棕褐色糙伏毛。花芽卵球形,鳞片外面沿中部具淡黄褐色毛,内有粘质。伞形花序顶生,有花1-5朵;花梗密被淡黄褐色长柔毛;花萼大,绿色裂片披针形,被糙伏毛;花冠玫瑰紫色,阔漏斗形,长4.8-5.2厘米。

清初陈维岳有杜鹃花小记云:“杜鹃产蜀中,素有名,宜兴善权洞杜鹃,生石壁间,花硕大,瓣有泪点,最为佳本,不亚蜀中也。杜鹃以花鸟并名,昔少陵幽愁拜鸟,今是花亦可吊矣。”作者对宜兴的杜鹃钏爱有加。我听说黄山和天目山中,竟有高达一丈外的。一枝着花三数千,有红、紫、黄、白、浅红等多种颜色,极其美艳动人。

唐代李白《宣城见杜鹃花》云:“蜀国曾闻子规啼,宣城还见杜鹃花。一叫一回肠一断,三春三月忆三巴。”诗仙汪洋恣肆慷慨抒情的习性,一展于人前。

杨万里的《杜鹃花》则云:“泣露啼红作么生?开时偏值杜鹃声。杜鹃口血能多少,恐是征人滴泪成。”作者大概将着重点倾注于征人战士的离情别绪,又具别样的风情。

诗人总是富于浪漫色彩,兼之伤感,易起忧愁。红杜鹃花还可以说是杜鹃啼血所染,那么,其他紫、白、黄诸色的杜鹃花,又该拿出什么说辞呢?

杜鹃花属杜鹃科半常绿灌木。现分布于江苏、安徽、浙江、福建、湖北、湖南、广东和广西等地。喜凉爽湿润和阳光充足的环境。耐寒,怕热,耐半阴,不耐长时间强光暴晒。生长适温15~28℃,冬季能耐-8℃低温。土壤以肥沃、疏松、排水良好的酸性沙质壤土为宜。

在潮州,人们公认芝兰、茶花和杜鹃花是三种比较难以侍弄的花卉。杜鹃花成片栽植,开花时浪漫似锦,万紫千红,可增添园林的自然景观效果。也可在岩石旁、池畔、草坪边缘丛栽,增添庭园气氛。盆栽摆放宾馆、居室和公共场所,绚丽夺目,大可蔚成“一园红艳醉地主陀,自地连梢簇青罗”的美丽景象!

秦岭听鸟

文/白忠德

秦岭是南北动物的交汇带,鸟类多达五百余种。鸟儿的鸣声表达不同的感情,传递不同的信息,引伴、结群、转移、隐蔽、觅食、营巢、报警、进攻、歌咏、求爱、高兴、烦恼、惊恐,高亢的、悠扬的、浑厚的、缠绵的、哀婉的、纤细的、短促的、激动的,组成一支大合唱。鸟儿是森林跳动的音符,森林因鸟儿的存在而灵动,添了情趣和韵味。

曙光还未升起,耳边就传来阵阵鸟鸣,骤急如筛豆子,打破清晨的宁静。我穿衣起床,信步走出秦岭三官庙保护站院子,此时薄雾款款,树叶碧绿,野花怒放,青草含露。

鸟儿们站立枝头,沐浴晨曦,梳羽理翅,招引伴侣,尽情高歌。大山雀高高站立枝头,“嗞嗞规——嗞嗞规——”尖锐细微,清纯甜美,富于韵味。大山雀形体比麻雀还小,却是山雀中的大个子,全身黑色,唯有脸部一片白,行动敏捷,如一群快活的小精灵。黄腹山雀“嗞规——”、“嗞规——”声音连续而尖细。棕头鸦雀不贪睡,十来只一群,竹丛间“吱—吱—吱”叫着,边鸣边跳,十分忙碌。

黄鹂羞答答躲进树阴,鸣声圆润流畅,清脆悦耳,如行云流水般动听。它们箭一般穿梭着,金光闪闪,转瞬即逝,宛如流星。啄木鸟发出“笃——笃——”声,远处可闻,也是繁殖期求偶占区的信号。灰胸竹鸡橄榄褐色,与地面颜色极似,“呱呱咕——”、“呱呱咕——”不知道身在何处,那连绵响亮的叫声却暴露了自己。

四声杜鹃格外多情,“豌豆花壳、豌豆花壳——”雄浑嘹亮,响彻山谷,通宵不歇。这时却安静了下来。三声杜鹃放开独特的歌喉,“归—归阳——、“归—归阳——”越叫越快越响,叫了几声又突然停下来,让人捉摸不定其行踪。三声杜鹃,又叫阳雀,叫声凄凉哀婉,足以触动人类心底那最敏感、脆弱的神经。每天能为人类捕食一百五十多条害虫,是一般鸟类捕虫量的几倍。它却算不上一个称职的母亲,自私而绝情,缺乏最根本的母性,从不做窝,不会孵卵,更不育儿,把蛋产在莺、画眉、山雀巢里,让它们孵化。

三官庙人家屋檐下的燕子苏醒了,把头伸出泥巢口,发出单调轻微的短哨声。不久便三三两两地冲向蓝天,一把把剪刀似的尾翼在晨曦中划出美丽的弧线。历代诗人咏燕子的诗句很多:如刘禹锡《乌衣巷》:“朱雀桥边野草花,乌衣巷口夕阳斜。旧时王谢堂前燕,飞入寻常百姓家。”有如李白《双燕离》:“双燕复双飞,双飞令人羡,玉楼朱阁不独楼,金窗秀户常相见。”

是时,我为一只歌声嘹亮、雄姿英发的画眉吸引。画眉是鸟中歌星,扎在一根竹枝上,头高昂,尾内勾,鸣声急促,如同两个南方女子吵架,响亮多变,婉转悦耳,悠悠远远,高高低低。

太阳出来了,升腾的雾气和着金色的光芒,醉人的山林更加光彩夺目。我独自坐在东河边,轻轻闭上眼睛,沉醉在鸟儿的合唱中。我又听见一阵阵酷似笛鸣的叫声:枝头两只鸟,正在一唱一和。那是佛坪绿鸠,以本县命名的特有种类,雄鸟上下背暗绿色,雌鸟上背绿色,下背暗绿,形似野鸽,有些纤瘦。

林中百鸟齐鸣,柳莺的体形最小,嗓门却最大,婉转动听,顺耳舒心。忽听得一声陌生的叫声,清亮而高亢。河乌,身着黑褐色羽衣的“歌唱家”,飞出来落在离我不远的树枝上,尾羽不停地上翘。河乌是真正的水边居民,一生伴水而居。三官庙的人说,他们很少见过河乌的巢,那巢藏得极隐秘,往往让人意想不到。

杜鹃今又开

文/章中林

一场春雨,黄杜鹃又开了,寂寞的小院立即披上了生气。它亭亭玉立着,一群小姑娘一样在春风里摇摆着。一簇簇黄花,金灿灿的,像一面面旗帜,又如一团团燃烧的火焰。难怪白居易有诗赞曰:闲折两枝持在手,细看不似人间有。花中此物是西施,芙蓉芍药皆嫫母。我久久地站在花前,端详着,欣赏着。

这棵杜鹃在小院已经六年了,每当看到它开花,我就情不自禁地想起那个憨厚的老人。母亲长期被脚癣折磨着,怎么也不能根治。有人说,黄杜鹃治足癣好。黄杜鹃哪里有呢?有人指点,十多里外的老虎山上有,只是挖的人多,不一定能找到。只要有效果,再难找也要找。因为担心自己不认识,我就挑了个杜鹃开花的日子跑去了。

到老虎山,才发现这是一个石头山。山上虽然长着栗树、枫树和柞树,但更多的地方裸露着,长着些荆棘和小灌木。我把周围的几座山都跑了一圈,直到傍晚还一无所获。这时,天哗哗哗地下起雨来,突如其来的雨让人措手不及,我赶紧跑到庙里避雨。一位避雨的老人关心地问:“听口音,你不是本地人吧。天黑了,怎么还在山上转悠?”我就把母亲的病给他说了一下。“真是孝子。”他笑说,“要不,我来想想办法。”望着憨厚朴质的他,我的心忽然平静了下来。

一会儿,雨停了,天也黑了。我跟着他去了他的家。他放下手上的东西,抓过镐头,戴上头灯,就带我出了门。走过一道拦河坝,涉过一条小溪,我们跑上老虎山对面的一座山。四周一片漆黑,只有湖对面偶尔有车辆跑过,才闪出一丝亮光。

“这山上有吗?我白天里来过。”我喘着气,有些想放弃。“这个你放心,我说有,那就一定有。我在这片有块山林,昨天还看到几棵呢。”他显得很自信,猫着腰在杂草和灌木丛中仔细地寻找着,辨认着。我呢,不敢被他落下太多,打着电筒,紧紧地跟着他。没有一会儿,我的衣服湿透了,手也被划破了几道小口子。“找不到就不要找了,你晚上还有事吧。”“那怎么行?答应了的事——”多好的一个人啊,心头一道热流滚过。

那天在暗夜里折腾了半个多小时,我都有些倦怠了。突然,他喊了一嗓子:“找到了,找到了。”那声音里惊喜中带着欢畅,小溪流一样流进我的心里。我抖擞起精神,拽着栗树,弯过荆棘丛,才看到那藏在它背后的黄杜鹃——筷子粗细,两根枝子,上面挑着三五个花苞。他立即绕着杜鹃一镐接一镐地刨起来。也许是担心镐头伤根吧,他的镐头落得离杜鹃还有四五公分的模样。因为是石头,挖起来很是费力,一镐下去,石头翻起来,开不到多少的地方。我说,我来。他说,地方太小不好站人。你一个老师,也干不了这力气活。十多分钟,才终于把杜鹃块状花根刨了出来。他把根连着土一起放进了塑料袋,直起腰,抹了一把脸上的汗,长出了一口气,说:“总算没有白跑。”“谢谢,真的谢谢您。要是我一个人,就是明天再来找,也不一定找得到啊。”

第二天,我把这来之不易的黄杜鹃栽在了院子里。也许是不愿意辜负我吧,当年它就开了花:花儿杏黄透亮,绢绸般光彩照人,闪耀着迷人的光彩,引得乡亲纷纷前来观赏……

第二年,它开花多了起来。母亲的脚用它的鲜花擦过之后,渐渐地好了。乡亲们说是我有孝心,其实他们哪里知道这花根本就是一个素不相识的老人帮我采挖的啊。

此后,每到杜鹃开花的时候,我就会想起那个夜晚,想起那个可亲可敬的老人……

清明祭

文/王景瑞

清风薄云,近水遥山。踩着平坦静谧的小路,走进杜牧的杏花春雨。声声莺啼,早已淋湿游子的点点思念。又是一年清明,遥想母亲的北国坟山,春草一般的忆念长了又长绿了还绿,宛如一段生命的礼赞。

洒洒沾巾雨,披披侧帽风。天国里的母亲啊,请谅解我,谅解我只能在遥远的异乡把你祭奠。我摘来青翠的香樟枝,写上你的名讳,承载情思的烟蔼正升腾九天。

年年祭扫先人墓,处处犹存长者范。那是一个晨曦的时刻,鸡鸣像焰火把村庄黎明点燃。躺了三年的母亲在炕上坐起,家里突然变得明亮温暖。往昔的日子一直那么沉重哀怨,草药味儿在每个角落弥漫。母亲总是用微笑掩藏痛苦,有时还剪一幅窗花让光景变得异常好看。

病中的母亲那时还很俊俏,一口优美的评剧让人喜闻乐见。她少女般的嗓音清澈,字正腔圆。她“走”的时候很清醒,觉得不行了,自己去塘边用篦子梳头,清水洗脸。

她对家人说,别哭,这是解脱,我觉着挺好,就像苦难终于受完。我走,就和刚出嫁时一样自然……说完母亲脸颊潮红,像初绽的杜鹃。如果她仍然健在的话,今年八十有三。多少年后,我才明白,母亲走时,其实是多么凄惨……

沾衣欲湿杏花雨,吹面不觉杨柳寒!翠绿的樟枝垂滴着青雨,母亲看了不要心酸。那不是儿子的泪水,此时我正在书房里憩闲。我做着梦,梦里像回到遥远的从前。梦里依稀,那酒旗斜插在悠悠古风夕烟。无须向牧童问路,我自踏着田里阡陌曲曲弯弯。然后跑着穿过家乡的小巷,笑着扑向你的胸间……

纸灰飞作白蝴蝶,泪血染成红杜鹃。今天,我又采来一束鲜花翠枝放在案前,似看到远在天国的母亲的容颜。你像往常一样与邻里攀谈,你依然笑得如花开一般。儿子把你镌刻在心灵,清明时节摆上桂花酒盏。那一排排常青的香樟,将永远与你朝夕相伴……

秋雨情切切,绵绵杜鹃意

文/健康

(一)

一场秋雨一场寒,可是这场秋雨却卷来了疾风暴雨,让花儿颤动,乃至凋零。秋天的雨,本该是一场带着忧伤的滋润,化成烟雨浓雾,叫人看不清,摸不透,在烟雨朦胧的大自然中,校园里那一片粉红的杜鹃,一丛丛,一簇簇,一串串,依付着高楼的铁栅栏,一个劲的向上生长,一群红艳艳的小精灵,穿过细雨的问候,展露娇嫩的欢颜,吐露醉人的芬芳。

秋雨中,花香正浓。打开阳台门,呼吸着久违的新鲜空气,伸手,感受雨的温柔。雨滴轻轻漫漫,疏疏斜斜,仿佛让人有一种"斜风细雨不须归"的惬意和舒适的感受。伸手,感受雨的清凉。雨细细密密,点点滴滴,轻柔打在干燥的肌肤上,皮肤上的燥热一去不复返,心中的烦忧也消退了几分。伸手,感受雨的情意。雨淅淅沥沥,纷纷扬扬,落在手心,婉约成珍珠,出落成细雨润心的唐诗宋词,嗅一下,无味,却能感受到它的清新;看一下,无色,却能看到它的润泽如珠。

往日的秋雨,就像这样温柔而多情,璀璨而湿润,清凉而润心。这就是命运,一种感动着你我的命中注定。往日的秋雨,淋湿了你我的回忆,温馨了童年的快乐。回忆童年,因幸福微笑。我的童年,在纯朴与自然,自由与惬意,快乐与无忧中度过。与伙伴们捉迷藏,常常将红领巾往眼睛的下方拉,露出一条逢,在红色的朦胧中揪了一个又一个所谓的"隐者";悄悄的溜进隔壁男孩的屋里,眉飞色舞的跟着变形金钢全身摇摆;跑进萍姐家追着她的小猫咪乱打,喜欢在她院子里的秋千上荡漾着无数个飞扬而愉快的黄昏;喜欢敲打阿龙的大门,缠着他让我调戏水池中的乌龟,爬到他家的屋顶摘松果;喜欢与傻傻的他捕蝉,捉螳螂;喜欢与笑容明媚、明眸皓齿、肤色嫩白剔透,穿着紫色衣裙的她,在灿烂的阳光下尽情舞蹈。阳光柔媚、清风爽朗、白云悠悠、花香清雅、小草碧绿、露珠盈盈,古色古香的小院,住着几户人家,红墙白瓦,绿荫环绕,黄雀声声,鸡啼狗鸣。

秋雨,在我的童年静静洒落,滴在发梢,点在眉间,落在心中。秋雨,让我的心快乐,让我的心飞扬,让我无忧无虑的成长。

(二)

时光飞逝,年华易老,尘世情缘,因缘命定,走,也走不出命运之神的手掌。就像阳台上的杜鹃。盛夏,太阳火辣辣的暴晒着天地万物。时而,杜鹃的叶子在风雨中片片摇摆,仿佛是飞舞的精灵,有了雨点的滋润,显得深绿滋润,顺着一个又一个铁栅栏,猛的往上长,向北、向南、向东、向西,不管是哪个方向,它都要占据一席之地。清风阵阵,吹得绿叶上下翻飞,从远处望去,楼的表面,像镶上了一层宽宽的绿色地毯,地毯上缝着一片片椭圆型的闪着光泽的绿色宝石,有一种绿色的蔓延在引导着自己的心,告诉自己青春就是要如此的张扬美丽。时而,风雨消逝,烈日高照,所有的叶子都没精打彩,像是受了高温的蒸熏似的,没半条命似的。又像是受了重大的打击,在人们面前抬不起头来,一脸的无地自容。

风雨中,杜鹃花开得美丽、开得旺盛、开得令人惊艳。处于不同高度的花,变显现出不同的型态。越是低处的花,越是茂密,它们像亲密的朋友,紧紧的挨在一起,手拉着手;又像闺蜜,耳朵贴着耳朵,脸贴着脸,低语诉说不可"告人"的秘密。越是高处的花儿,越显得形状多样。低处的花群是一整片的,一大片粉红的耀眼,高处的花群以花簇来形容更为恰当。一簇簇花儿,有的像粉红的灯饰吊坠,却比吊坠更加自然艳丽;有的像古时躲在罗帐后的少女,红着脸儿,低头媚笑;有的像是遇见了钟情的男子,暗送盈盈秋波,以以示爱慕之情。

再仔细一看,大片的粉红中,却密密砸砸的开着许多形状各异、颜色不同的杜鹃花,低头的,抬头的,娇羞的、奔放的,深红的、浅黄的、乳白的……

我们的青春,就在暴雨与烈日的交杂中摔打着身体,当命运选择让你低头,让你粉身碎骨,而你却又是那样的无助,那样的无可奈何……

(三)

这场秋雨,下了整整一个星期,天空乌云密布,雷鸣闪电,绿树剧烈摇晃着自己的身体,巨风横扫绿叶,枝条如被千百条无形的鞭子抽打,痛得摇来晃去,发出撕心裂肺的喊声。我紧闭窗门,两耳不闻窗外事。可是,透过透明的窗,还是看见绿树剧烈晃动的身躯,它的头,它的手,它的腰,她的绿色的衣襟,都被这场风雨折磨得死去活来。我分明感受到了它的痛苦,它的悲伤,它的挣扎。几棵树,就在风雨的摧残下,断了手,断了头,断了腰,告别世间的美好,化为养料,到泥土的最深处,继续着自己崭新的旅程。

雨终于停了,深秋也到了。暴风骤雨之后,是绵绵细雨。我打开阳台门,去寻找那些自己钟爱的杜鹃。只见绿叶更晶莹肥硕,花儿更艳丽动人。我闻着,一股淡淡的清香悠然飘来,使人神清气爽。

命运,有时的确很残忍,剥夺了你的健康,摧残了你的身心,可是,不要忘了,在你心中,还有那些如绵绵秋雨一样美丽的童年,如杜鹃一样旺盛的青春,面对病魔,面对挫折,面对困境,我们需要在心里呐喊:只要希望不灭,回忆不灭,美好不灭,就一定能风雨之后见彩虹!

杜鹃花开了

文/张延静

这是两盆高低、形状、颜色都相差无几的杜鹃,就连那花树安身立命的花盆儿,也是一模一样的白釉蓝花。

杜鹃的花苞,在一片片落叶幻化成一只只翩飞的黄蝶时,已经满棵都是,狠了心用手去捏,硬得像一个个小青核。渐渐地,也不知过了多少天,青核蓬松起来,再不敢碰触它,只盯紧了它越来越松软、越来越长大的花苞,在开口处微露出一抹嫣红,像极了美人西施捧心颦眉时脸上那抹病态的红。但不知这红,何时才能晕满美人艳丽无双的两颊?而这杜鹃,又何时才愿意欣欣然,一展笑颜呢?

等待着,等待着,秋叶凋零,雪花纷飞,暖气放了。杜鹃,没有先行告知,没有一点儿预兆,就像在天空骤然炸开的礼花,一簇簇的紫红杜鹃花竞相盛开!

我满心惊喜地站在客厅里,细细打量这一盆的红艳,又深情注视那一盆的灿然。昨晚我睡时,它们尚且低垂着头,不胜娇羞,今天一大早,怎么就大大方方,仰面含笑了呢?然后,我开始绕着两盆杜鹃走了一圈又一圈——花开时,是什么速度?忍不住去问家里的养花人——

“你观察过花骨朵在开放之前的那一夜的变化吗?”

“观察过,但没有整夜观察。”

“那你知道花朵开放时的速度吗?是匀速地、不着痕迹地、徐徐地展开,待你发现时,它已是一大朵,还是在最后一刻,也有着爆发的惊人速度?”

“这个我可说不好,反正每一个房间内,奇妙的、搞不清楚的问题多着呢?”他沉思了一小会,又说:“我想,大部分时间,它都是优雅地、攒着劲、不紧不慢地开放着,到最后一刻,开放的速度会很惊人,因为它们要挣脱束缚,努力生长啊!就像马拉松长跑,中间匀速,最后关头,也要全力一搏,向终点冲刺。”

虽然我不知道他的说法是否符合花的开放规律,但我信了。

“咱们家的杜鹃花积攒力量的时间可真够长的,从秋到冬,整整一季呢!你说,它为什么在冬天盛开了?它又不是腊梅。这真是太神奇了!”

“自然生长的杜鹃,花季在春天,咱们家这两盆是花圃里培育出来的,早被卖花人调整了花期,再加上暖气让室内如春,杜鹃花就开了呗。”他一副你怎么连这点常识也不懂得表情。

过了几天,朋友来访。一进门,她就指着客厅里两大盆“红云”惊呼:“这不是真花吧?”我只笑不语,她一边走近杜鹃,一边使劲嗅着,连声说:“没有香味,假的。”可是,杜鹃花本就没有气味的啊!及至,她用手碰触了花瓣儿,抚摸了那些卵状椭圆的叶子,才高喊一声——你家的杜鹃花真的开了呀!

朋友走后,我心疼不小心碰落的杜鹃红,又感叹这花的脆弱,只是轻轻触摸,落红就无数。我掬起一捧残红放进花盆,这样它们便可完成宿命轮回——化作春泥更护花。

我家的养花人笑着说:“这花太娇嫩,被宠坏了,你不能对它们太好,须要偶尔放到阳台上冻冻才行,这样可以保持花期长一些。”是这样吗?从20多度的室内到只有几度的阳台,温度差会不会太大冻坏它呢?

早晨一醒,我便冲到阳台去探视它们。我看到什么了!?两大盆精神抖擞的杜鹃花红艳艳地盛开着,就连昨天即将萎靡的花朵,又重新绽放起来,仿佛它们从来就不曾病恹恹过。

原来这竟是真的!生命的长久与旺盛,须要偶尔的“冻上一冻”才行。

难忘的杜鹃花

文/高云

四月,是杜鹃花盛开的时节,每当此时,总不免令人想起那黔东山区簇簇烂漫的野杜鹃来。那里,留下了我二十多个“春秋”,却带给我几万幅时而闪映在眼前的虚无的画面……自然,这其中有一幅是灿烂霞蔚的红杜鹃花。

也许,是物以稀为贵的缘故,城市里的杜鹃都用考究的紫砂花盆栽着、供着。然而在黔东,它却犹同路边一株普通的小草,憨朴的农民谁也没有去欣赏它,任它缀满山坡,枯了再荣,长了再谢。

1975年,我到黔东万山铺前下乡当知青时,觉得很新鲜,为什么不把它移到盆里挑进城去卖,可是后来自己每天得起早摸黑干农活,还得抽时间复习文化知识准备参加全国高考,也就觉得这红彤彤的杜鹃和小草一般无异,全然失去了姿色。可是偏偏农场的一位女知青颇具雅兴,每天总不忘从山坡里采撷一束红杜鹃,清供在一只掉了柄的咖啡壶里,搁在她那只从贵阳带来的旧皮箱上。

记得初下乡时,她曾经自我介绍:“我姓蔡,蔡文姬的蔡……”她生活得比任何一个知青俭朴。几乎是一年四季,总是看见她穿着一件蓝布学生装,一条黑色的长裤。以后,大家才知道她家里兄弟姐妹好几个都去“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了,没有一个留城的,原因是她父亲是“右派”。这不禁引起人们对她三分人性的同情和七分时代的鄙夷。可是,她始终保持着一种矜持且又清高的大家风范。然而,有一天她竟然失态了!她捧着一封刚收到的家信,竟然在地垄上就哭出声来。她抽泣着告诉大家:“我父亲……弟弟都病倒了……”她那晶莹的泪珠,从捂住的指缝中溢了出来,湿透了信纸,也深深打动了我的心。当我倾囊掏出仅有的几元钱交给她时,她双颊涌起红晕,愣愣地看着我许久许久,然后猛掉转身冲出干涸的黄土地,朝着十里路外的高楼坪邮电所奔去……

就在第二天的早上,在我居住的土石墙门头上,出现了一束淡红的杜鹃花,上面还沾着清凉的露珠……也许,这是她对我给予她一丝怜悯的报答?

记得有一天傍晚,我坐在她那张摇晃晃的小桌前补习高中语文,她端来了一盏煤油灯和一束散发着幽幽清香的粉红杜鹃,坐在一边缝补着她那件洗得发白的蓝布学生装。窗外,时而传来几声稀疏的蛙鸣和虫叫声;室内,偶尔发现极其轻微的翻书声。静谧,笼罩着这间小屋,也笼罩着一座座黛色的丘岭---猛然,她惊恐万状地朝我背后的门外看了一眼,发出一声撕裂心肺的惨叫,拼命揪紧了我的双肩“你看,你快看呀!”我浑身的血顿时被这突然的奇变所凝固了,用力扶住她瘫软的身体,良久,良久,也不敢回头……

我扶她上了床,可是她始终紧闭着一双美丽的大眼,喃喃地发出游丝般的哀状:“你别离开我,一分钟也别离开我……”这一夜,我蜷缩在床头,惭惭地看护着她。直到不知不觉地进入了梦乡……第二天清早我醒来时,她已经上早工回来了。当我问起她昨晚惊吓的原因时,她却淡淡一笑。这天,她又采撷了一束含着露珠的紫红杜鹃送给了我,并且莞尔一笑道:“你啊,骨子里太老实,脑袋瓜不开窍!”

我也笑了。一种傻傻的笑。

事隔两年,我们相继返城了。但我们之间仍然有些互相感怀的同志式的来往……也记不清这是哪一年的事了。我在一次会议上说:“老干部不一定都是走资派”,因而横遭打击。那时的她,却再也不来找我了。

起初,我以为她很忙,后来,我终于忍不住去看她。她的房门虚掩着,我推门进去,首先映入眼帘的竟是一束红得耀眼的杜鹃花,我的心瞬间为之怦然而动,情不自禁地伸出双手去捧它……就在这时,背后响起一个冷冷的声音:“放下!”我蓦然回头,她从我手上夺过那束红杜鹃,从窗台口抛了出去。我惊鄂了!她那张冷漠的脸上再也找不出当年恸哭的痕迹和温柔的笑容。我呆立在那儿许久许久……

几年后,当我从基层调到总队机关宣传科工作的时候,意外地收到了一封来信。两张纸中一字未书,却夹着一朵窨干的红杜鹃花。

我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但我不需要别人任何形式的忏悔,当然,我也一辈子忘不了那一束束涵义各别的杜鹃花。

龟山杜鹃记

文/若谷

位于湖北省麻城市境内的大别山中段,有一座俊秀的山峰,其岭如龟背,峰如龟头,故名龟山。

人间四月天,山下的杜鹃早已凋谢,而龟山的杜鹃正值盛开时节。

从龟山脚下盘旋而上十公里,就来到了龟的“颔”部,沿陡峭石壁攀登一千多级石阶,才登上龟头。当地人称此龟为“护花神龟”。

爬越龟头漫步到龟背,阵阵凉爽而湿润的空气拂面而来,清香花气袭人沁人心脾,令人心旷神怡。俯首了望,龟背面的九岭十八坡像巨大的多面体,从不同角度打开,一幅幅绚丽多姿的画卷映入眼帘。那花阵的样式排列、那花色的浓淡、那花开得有先有后,都是那样的有章有法。好像是通过艺术家精心描绘的。绵延的龟脊上,杜鹃花像一条红红艳艳的地毯铺向远处的龟尾,像一条长虹伸到大别山的深处;龟背的侧面,杜鹃像龟甲上的鳞片开成一片一片的,排列成无数巨大的方阵,山风吹来看到花的波涛在涌动,花的海洋在起伏;龟背下面是几条高深峡谷,杜鹃花一团团、一簇簇的镶嵌在岩石间、峡谷里,一个山涧就像个大插花篮挂在龟背上;放眼望去,只见花中有石、石中有花,花石交融一体;龟峰在云雾缭绕中缥缥缈缈,偶尔显露峥嵘。

支撑巨龟的有几道山梁,恰似龟在爬行的四肢。能工巧匠用黑色枕木在上面铺成了十几里长的环山小道,游人徜徉其中如入梦中仙境。杜鹃仙子们各显风韵,有的像桃花恣意娇艳,有的像腊梅含苞欲放。当你仔细端详杜鹃仙子的芳容时,才渐渐品味出她的无穷魅力,深裼色的枝杆苍劲中透着妖娆,足见她已阅历过千百年苍桑。她像健康的人体模特以各种造形来展示她的完美,她像永不衰老的金童玉女,总是那样的姣巧、玲珑。好像是上帝着意安排她来用灵巧和秀丽装点人间。

云起飘来层层薄雾,风吹撩开缕缕面纱。迷雾中的杜鹃给人烙下了深刻的印记。她既招来了无数学者文人的仰慕,更引来了科学界审视的目光。

专家们对这里的生态环境进行了科学的分析,解读了龟山杜鹃的生理特性和生长现象:

龟峰背面是多湿偏阴性地带,而杜鹃属偏阴性植物,恰好适宜在这里生存。龟峰长年有云雾缭绕大气湿度高,使花蕾、花瓣得到充分的滋润和保鲜,延长她的花周期达30天以上。正是由于有这些独特的生态条件,才会有龟峰杜鹃独有的生长群体和独有的花时、花期。

万物生长离不开温光水气,这就是自然规律。但令科学家费解的是,像龟峰山这样的局部小气候,在大别山地区乃至全国各地应该有多处存在,为什么就看不见像龟山这样的杜鹃群落呢?难道说这真是上天恩赐的吗?

当人们再用科学的态度看花,这才发现龟山的杜鹃不仅外表娇美,而且透射出令人敬仰的高贵气质,那就是她与这里的生态环境结合得如此完美,她与这里的山石融恰得那么如此和谐。那就是她和麻城这片英雄土地的人民紧密相连、息息相关,才会有如此顽强的生命力!

杜鹃艳艳红

文/罗登求

有备而来,就是为了在花动的春天里看心仪渴望、殷殷烈烈的杜鹃花。

山峦因为有了连绵不断的情节而生动,杜鹃花因为有了如火如荼的热烈而生情。一丛花,一片花,一山花,从这个山头到那个山顶,从这个山坡到那个山冈,如燃烧的云霞,如熊熊的火焰,铺天盖地漫向天际。

高山仰止。让我那目不暇接的烈焰之花,擎起冲天的火炬,点燃心中希望的灯塔,从一个视角,一个高度,一个景致,足以让我怦然心动,如醉如痴。

我是一只蝶,用翩翩起舞来表达我的畅快淋漓;我是一只蜂,用贪婪的嘴吮吸着粉红的花露,酿造着无尽的甜蜜。我的律动招徕朝圣者的目光,举起手中的相机把一个梦幻般的童话和童话般的梦幻定格在这美妙而又神往的季节,或许用爱恋的手轻轻地抚摸着艳艳的花瓣,或许用示爱的脸颊贴在一束花丛,烙上一世的情缘,一段朗朗艳艳的佳话。

慕杜鹃而来,慕花王而来。不知是一种巧合还是一种机缘,五十六枝花同一蔸根。王者风范,威风凛凛,顶天立地。遥想到五十六个民族一家亲的中华情,民族情。遥想到我们的英烈为了扞卫家园,同中外列强展开了殊死战斗的壮烈场景,英烈的鲜血洒在山山岭岭的沃野上,滋养着这漫山红遍的杜鹃花。这杜鹃红不是正赋予了我们这个民族不屈不挠的新的内涵吗?

杜鹃艳艳,舞儿翩翩,歌儿甜甜。

杜鹃为媒,我们的舞台搭建在神州大地上,慕名而至的人们用慧眼识真,用慧心润情。用一个高度,用一个广度把我们的视线聚焦在这片红土地上;用“人间四月天,麻城看杜鹃”的和谐之美,自然之美,悲壮之美的大主题,在人们心坎上,建树起一座立体的丰碑,红透中国,红遍世界,成为一首经久不衰、代代相传的史诗,并铭记杜鹃的红与先烈的血一般,印染在共和国的旗帜上,猎猎飘扬,熊熊燃烧。

相伴杜鹃花海

文/鲍友明

四十多年前,师傅师娘待我很好,师傅手把手教我技术,师娘经常拉我到家吃饭。我生病了,他俩轮流守候,给远离父母、远离家乡的我极大的关怀和呵护。如今,我快到了退休年龄,师傅师娘早已是古稀之年,没有工作的压力,我便寻思起如何报答师傅师娘的事情来。一天,我看到家乡举办第三届杜鹃花节的报道,便想请两位老人来玩玩。两位老人可高兴了,很快就如约而至。

在去风景区的路上,导游向我们讲解杜鹃花海的美丽风光,而我们则在车上依稀见到花海中的人面桃花。下了旅游车,我伴着师傅,妻子挽着师娘的手,慢慢向上山的索道缆车走去。上了缆车,两位老人四面张望,仿佛置身于花海之中,高兴之余,不觉连声赞叹,称这是上帝赐给麻城的无价之宝。作为地道的麻城人,我心中隐隐感到一丝骄傲和自豪。

下了缆车,我们进入花海,顺着弯弯曲曲的花径,去拜见杜鹃公主和中华杜鹃花王。不知是师傅师娘的诚心,还是杜鹃公主和中华杜鹃花王的魅力相助,两位老人时而观花,时而弯腰走过台阶,虽然喘气声越来越重,可他们的兴致却越来越高,似有与相向而行的游人比高低之势。看到老人高兴,我心中自然高兴,原担心他俩的体力,没想老人竟是这样有毅力。拜见了杜鹃公主,我们继续向花海深处走去,经过约半小时的游程,终于来到了中华杜鹃花王的栖身之地。由于今年气温低,加之花期未到,中华杜鹃花王还含苞待放,见到我们来了,似有羞涩之意,在风中不断向我们点头致歉。虽然没有见到中华杜鹃花王,但我们也被其硕大无比和铺天盖地的身姿所震撼。休息之余,两位老人拿出数码相机,相拥而照,我不觉感到特别幸福和温馨。见其他的游客又顺花径而下,到下一个景点游览,我们则感到体力有些吃不消,便回身向下山的缆车走去。

杜鹃花海之游结束了,第三届杜鹃节晚会也看了,我本想还留两位老人再多住几日,可老人惦记孙儿,惦记家中,不便久留,便送老人上了回家的火车。望着他们进站的背影,我心中一阵酸楚,眼睛也湿润了。我在心中默默祝福两位老人健康长寿。如有来生,我还想做师傅的徒弟,和他们相随相伴,尽享人生快乐。

花殇

文/张元珂

五年前,我从乡下集市买来一株杜鹃和一株茶花,买来时只是小拇指粗细的“两个丑小鸭”,并未在我心里占有一定的位置,设若不是花主人苦口婆心地推荐,我是不会买下的。

买来后,我随便选土、上盆、浇水,放之屋檐下,风吹日晒,听天由命,一如弃妇,无人问津。几个月过去了,叶子仍那么干枯、瘦小,无精打采,看上去愈发让人讨厌。

一天夜里,大雨倾盆,电闪雷鸣,水漫天井,整个校园也浸在泽国里。妻说:“你那宝贝花淹死了还不去搬到屋里!”“这么大的雨,我怎么出去?不搬了,生死由命吧!”我漫不经心地和妻说。实际上,也只不过是我对其不放在心上的一种搪塞而已。那夜里的雨也着实下得毫不含糊,明晨推门,院子里的水与门阶齐平,那两盆花早踪影不见了,我像摸鱼一样白白忙了一早。不见就不见,少了它们就如我每天少吸两口空气一样,没有多少区别,一切照旧。大约两个星期后,妻说家里的下水道好像被什么堵死了,让我疏通一下。打开石板。我被那一幕惊住了:茶花和杜鹃抱在一起,生了新芽,扎下乳白色的小根须。我小心翼翼地像抱新生婴儿那样,又把它们端到了屋檐下。怜香惜玉,豆腐心肠,有了此前的遭遇,我就先决心养好它们。

于是,上网查资料,询问花农,弄明白了它们的生长习性,便开始了我的“造星”计划。土采自学校后面的松林,花盆是特大号的,底肥是纯天然自制绿肥,定植后,我天天盼她们长高,恨不得一天发芽,又一天就开花。日子久了,才明白那是痴人妄想而已——它们好像故意惹我生气,一个月过去了,茶花没有一点变化,杜鹃枝叶枯黄,夏天刚过,却显得老态龙钟,完全没有想像中的那种精神和娇态,又让我大失所望,仿佛受了人家的戏耍,先前怜香惜玉之情,转眼间又灰飞烟灭。

一个秋天,没有多少变化,我也懒得看那“丑小鸭”,那年冬天,随便放到屋内一角,“顶住严寒,活过今冬它们的福;顶不住严寒,冻死隆冬,它们的命。”由人及花,这就是那年冬天我真实的想法。现在想来,我也是够残忍的。

春天来了,又是一年花事。

推开家门,小小枝蔓缀满粉红色的小花,杜鹃花开,我惊喜于这种偶遇的机缘。杜鹃花,呈喇叭型,一朵挨一朵。宛若害羞的孩童,遮了面,不敢露出处子的面容,大约古人“春花一支娇羞语”说的就是这种意境罢。再看茶花,年前老叶也逐渐油亮起来,顶着花生仁大小的花苞,一如“犹抱琵琶半遮面”的少女,欲语还羞。生活中有这两友相伴,真乃今世的缘分。

于是,我便将它们放到桌边的窗台上,边批改作业边端详。隔一日浇一次水,隔段日子加一点根肥,唯恐耽搁了她们的“青春妙龄”,以致同事说我未育已有“两个双胞胎女儿”。窗前有花,引来蜂蝶,也给语文组平添几分春意。大自然的精灵不时拜访我,这也是我荣耀。

花期过后,杜鹃长势喜人。郁郁葱葱,枝叶繁茂,似是鼓足了劲在那个夏天走向成熟,自然我喜在心里。可是后来的一次疏忽却让我后悔一生。

放暑假,我要返城。临行前我给杜鹃追了很多肥,以好让它在盛夏里长足身体。但好意终惹来祸端,那个暑假一连二十多天高温少雨,杜鹃终因无人浇水干枯而死。茶花因躲在屋里才逃过一劫。

我无言。

人为花伤,花因人死。生灵世界,息息相连,终因我的疏忽大意而扼杀了一个美好的生命,仿佛觉得有一种“刽子手”的负罪感。时至今日,此种感觉仍是挥之不去,“剪不断,理还乱”,我时常陷入深深地自责中。买来时弃之如草芥,中间又遭洪涝之灾,后来又终因炎旱而夭折,这些不幸皆因我。夜深人静时,那种“寻寻觅觅,冷冷清清”的滋味,恐怕今生也不能释怀了。

自此,我不曾轻易买花回家,家里只剩下那株山茶花了。悉心照料,再也不能重遭杜鹃花的命运,松土浇水,捉虫保养,整形修剪,马虎不得。只要返城度假,我会让她与我随行,这样直到我成家立业,整整六年,形影不离。杜鹃也长得人见人爱,这不仅带给我以快乐和幸福,而且也多多少少地减轻了这些年来的内疚。

俗话说,“嫁出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今年秋天,我就要济南读研了,终不能把茶花也带到异乡罢;又担心自己离家日久,没人照理,会重遭杜鹃花的命运,所以只好隐痛割爱,送给了同事卢老师。

其实,这也是我永远的痛!

此夜,山师10#楼的上空朗月高挂,月辉如牛乳一般洒在树叶上,地上疏影摇晃,影影绰绰,“明月不谙离别苦”啊!离愁正因千丝乱,这情绪,岂一时闲居所能消解?花事盛时人不珍,待青春已夭,才心绪彷徨,岂不空悲切?于是“寻寻觅觅,冷冷清清,凄凄惨惨戚戚”,这山师月下所有生灵,又有谁比我更透悟这其中的滋味?漂泊引来无奈,杜鹃早夭,茶花送人,妻儿子女相隔天涯,皆因我。“皆因我”的宿命可否是普天下人们共有的情结?百般疑问,千般自省也不会获得一种透明的结果。反而,那早夭的杜鹃花愈发显现在脑海里:女儿围着她转圈,蜂蝶围着她嬉戏,同事三五一群地谈天说地,妻子不绝于耳的叮嘱。大约,这些都一去不复返了,俗世生活里闲适景观早已随着岁月的脚步渐行渐远,而今月下的我又有什么可说!所有生活中的无奈,不知等到哪年哪月哪日才能最终消解——消解得如同这满月,引得普天下的人心归向和谐!

我心向月,为花殇,更为人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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