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乡的文章

2023年03月28日优秀文章

故乡的文章(必读8篇)

想故乡

文/陈绪伟

故乡在春花秋月里。四季更迭,静静矗立,那是生命来源地。甜蜜的回忆,无人能代替。

故乡在一座大山里,搬不走摞不动,快乐地记忆在心里。绵延的山林,葱葱郁郁;潺潺的小溪,欢声流淌;层层的田地,金浪翻滚;乡间的小路,蜿蜒崎岖。那一草一木,方圆几十里;那些少年时光,困顿而快乐;那时走读上学,鸡鸣迎接星光;那个垭豁的院子,大婶笑咪咪端来热水、小黄狗随脚摇着尾巴,历历在目。

梦中故乡,让人情感陶醉,笑颜绽放。这样向往故乡,总觉光阴荏苒,似水流年。故乡的农家、院子,一一镶嵌在山野间,厚实的土墙瓦房,与山梁相依偎,与草木相融颜,与沟河相链接,清静、优雅、坦然。

清晨,故乡很早,鸡鸣犬吠一阵了,太阳还懒得升起,躲在山的东边。雀鸟传来几声掠空的长鸣,天空渐渐明亮起来。公鸡仍在"喔喔"高歌,狗隔三差五"汪汪"叫唤;乡间的路上,有了脚步响和说话声,唤醒了乡村新的一天。夏秋的清晨,会有雾气弥漫,把整个山乡笼罩在梦幻般的境界里。空气,格外清新鲜爽,慢吸一口,甜丝丝的;长吁一气,心里舒畅极了。

乡间小路,草木丛拥;房前屋后,竹木林立。那些金竹、斑竹、水竹,椿树、栗树、桂花树,在一阵阵清风吹过时,叶子发出质感的声响,宛如一首美妙的音乐,轻盈在耳旁。不时有瞬间的鸟鸣,高声部插入进来,合奏一场乡间风情曲。

记得,我的故乡,庄稼一年收两季。夏季梯田收割油菜,坡地收获小麦洋芋,秋季收获稻谷、玉米,还有大豆和红薯。记得,仲夏之际,是抢收抢种的季节,丝毫不敢耽误。记得,小满前要育秧,夏至后要立即插秧;芒种前后,洋芋地要间茬套种早苞谷,麦地要在大暑前后耕种回茬玉米。记得,双抢收种那20多天,天还朦朦亮,故乡人就在"上工了"的呼唤声里起床,沿着乡间小路走向田间地头,开始一天艰辛的生产劳动,忙到夕阳西下、星空闪闪。记得,如果晚了,秋季收成会减少,甚至绝收,乡亲就要遭饥荒。

虽然,那时故乡很穷困,"家"也那么清贫。虽然,那时父亲因劳累成疾,极早离开人世。虽然,母亲承担起一家七口人的生活重担,极早苍老而驼了背,没过到如今的美好生活,也就去陪伴父亲了。虽然……虽然已过去,那片土地终归是我生生相惜的地方,终究也是灵魂的寄存之处。正如林语堂所说:"让我和草木为友,和土壤相亲,我便已觉得心满意足。我的灵魂很舒服地在泥土里蠕动,觉得很快乐。"细思此言,无不触动人的内心深处,这便是灵魂的情感——故乡情结。

故乡人,最亲情。他们,淳朴而善良,姓氏个性虽不同,做人却如大山一样刚直实在。那时,有揭不开锅的日子,若一家升起炊烟,没粮家的孩子就会有饭吃。那时,无论谁家有难处,乡亲们都会伸出援手,且不求回报。那时,逢年过节,上坎下屋或一个院子,总是你拿点东西给我,我送点物品给你,情感交流好似一家人。那时,孩子们一家一户的串门,一条河一个山梁的结伴玩耍,是那样天真无忌的快乐。那时,勤劳善良,从小就受到了潜移默化的熏陶;那时,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给人生之路打下良好基础;那时,懂得了许多做人的道理,心存善念,诚实勤奋,至今无愧于心。

如今,耳边乡村的蛙鸣,已经渐渐远去;脑海中山野的景象,也似乎淡淡抹去。如今,欣慰的故乡,崎岖变大道,草房变楼房,挑水变自来,油灯变电灯,"千里眼"、"顺耳风"啥都有了……旧貌消失了,新景就在眼前,这熟悉又陌生的故乡,却是真的回不去了。

然而,能回去的是想念。故乡的山水草木、猪牛猫狗,很熟悉;故乡的父母乡亲、小妹伙伴,很亲切;故乡的田地庄稼、桃李柿红,很可爱;故乡的逢年过节、欢聚团圆,很开心。这些仿佛在脑海翻腾,在眼前显现。妻子说我:故乡忘不了,今情记不住,人已变老了呵。我却说:人虽早已阅尽沧桑,可心存风华少年,情溢青春热流。能把少年往事深刻心底,正是年轻的身心呈现;记不住故乡情,才是真的老了。

于是,我写下:故乡,我想你!情切切,心依依;童真不变,青春不老。故乡,我想你!风轻轻,泪涟涟;泥土人生,生命记忆。故乡,我想你!儿时的温暖,快乐的源泉……无人能代替。

故乡的尚喜树

文/乌兰

立秋那天我和我的家人回了一趟老家。老房,老院都不在了。只有村口那棵老树还在,似乎比以前更加茂盛了。盘根错节,挺拔高大……走进树下,树荫浓郁,遮天蔽日的。老树的年岁很老,听说已经有两百岁了。

那是一段历史。

每到夏日,这棵树总能为小村带来一片阴凉之地。老树的枝干形成了一面墙,村里的大人小孩总聚在它周围。它是这个村里几百年来幸存下来的独棵树,在几代人的心里扎根,并被崇拜。科尔沁蒙古族历来就有树木崇拜的习俗。他们认为,"尚喜神"存在于"尚喜树"中,如果私自攀折,损坏树木,就会招来灾祸。科尔沁地区前些年沙化严重,自然环保面临严峻的考验。在这种生态背景下神树崇拜是一种正面的、有环保意义的民间信仰。

老树还是那老树,人却不是那时的人了。曾经的少年,被什么追赶着离开了家乡。可是我从未忘记,伴我童年最美好的那段时光。在我生命中深深刻画了印记,那时我经常坐在老树下听爷爷讲那些有趣的故事,还有悠扬的马头琴声在耳边回荡。

茶余饭后,村里的大人和孩子们不约而同地来到树下,寂静的村子顿时热闹起来。孩子们从不上树折枝、摘树叶,因为在村里人的心中这是最神圣最有灵验的古树。人们会聚在树下讲故事,听故事,拉马头琴,唱民歌。我也会随着悠扬的旋律光着小脚丫为他们伴舞……

黄昏的乡村小路上,铺满了细碎残阳。青草披着一件件柔软金黄的绸衫守候在寂静的乡野。田野间蛙儿鸣,鸟儿唱,还有草地上等着归家的牛羊……唯有老树见证这如画的美景!老树挂满了五颜六色的布条和吉祥的哈达,像美妙的音符在微风中悠扬地回荡。

树,扎根泥土,写满了动人的故事,刻下了美好的心愿。我常常梦回故乡,依偎在老树旁听爷爷讲的故事……

冬声起处是故乡

文/李瑞华

对于有着多年乡村生活的我来说,乡村的冬天并不单调乏味,比如聆听冬日的声音就是一种听觉上的享受,因为这些琐碎简单的声音皆是生活的声响,岁月的律动,至今想起来仍恍若昨日,让人怀念。

阳光

冬日的阳光就是不同,就连那故乡天空的云也不一样,云朵不多,特别的柔和,风是那么的柔,云是别样的纯。待吃罢早饭,等太阳升起三竿子高的时候,阳光开始发暖了,这时,便会有老人和孩子三三两两地搬着马扎来墙根晒太阳。太阳暖暖地照在身上,真舒服,若是眯上眼照着太阳的方向仰起脸,便会发觉眼前是灼灼的火红一片,揉揉眼,阳光依然那么亲切和暖。

树木

冬天里的树枯瘦,冷落,凋零,甚至黯然失色,枝头上荡漾的也是飒飒逼人的寒气。失去了苍翠的绿叶,树似乎了无生气,西北风刮过,有呼呼的啸叫,像无影踪的幽灵渐行渐远,但这并不影响树的挺拔。树依然从从容容,树枝一样的傲立于树干上,不改往日的蓬勃。灿烂的阳光照在树的身上,树微微的额首致意,挥挥手,快乐便在枝头悄然绽放。

村庄

冬日的村庄,最让人怀念的是一场大雪,如雪,在不经意的时候,悄无声息地一大朵、一大朵地落下来。孩子会惊喜地在院子里,在田野里大呼大叫,而大人们会眉开眼笑,任由那洁白的雪花飘落在身上,柔柔的,凉凉的,还感觉暖暖的。夜晚,屋外雪落无声,屋内炉火正旺,陪伴深夜的雪,真正走进冬日的门槛。雪在深夜簌簌,积雪厚了,反射出愉快的光芒。此时炉火的香味才刚刚恰到好处地散发出来,有人在炉火边醉意朦胧。这个时候,最好再烤上几块山芋,黄芯的地瓜,甜甜的,绵绵的,热热的,一直热到心里。

带着瑞雪兆丰年的喜悦迎接雪的到来,就感觉,冬天的村庄一点也不冷,你看,雪化时,一串红红的大辣椒会高挂在各家门口,未剥的玉米会囤积在各家院里,一片金黄,又一片金黄,写意着温暖的颜色。

运河

如果说,一个湖泊,是一个城市的眼睛,那么,村东面的运河,就是这村庄流动的血脉。这条血脉,给村庄注入了生命活力,使村庄充满了灵性和欢喜。

运河里早已不见那些飘摇的芦苇,运河两旁,草已枯萎,堤上的垂柳,僵硬地垂着手,像"千手观音"的姿态,心无尘念地静默,凸显了天空的广袤与清远。

河水封冻的时候,更是有趣。放眼望去,封冻的小河,蜿蜒曲折,像一条白色的游龙,有一种非凡的气势。回首看看村庄,仿佛就是骑在龙脊上了。村子里的老人,似乎特别喜欢这种景象,他们觉得,这里面有一种吉祥的预兆,是一个村庄腾达的隐喻。

行走河面,我会像孩童一样,轻轻地滑步,河面上,划出一条浅浅的印痕,这印痕,又让人产生一种温情的感觉。冰,是透明的。有时候,我会蹲下来,仔细地端详冰下的景象。看冰下那褐色的水草,看冰层下,依然熟睡的树叶;看一把乱草,被冻结在冰层里,像是告别过去,在做着夏天的梦。

田野

田野里,雪是精灵,是冬的声音。漫步在厚厚的白雪之上,心有不舍,耳边北风呼呼,眼前洁白无瑕。贪婪的呼吸着清新的空气,微醉荒野。脚踏白雪的美妙玄音,清晰的足迹蜿蜒。冬天的田野很干净,冬天的风多,田野被风扫过以后,我们所能看到的就只剩下大块大块干净的土地了,好像被洗过的思绪一样,干净得都没有回忆,有的只是一种莫名的想流泪的冲动。

冬天晴朗的日子里,田野上的天空是青碧的,好像水洗过的蓝宝石,洁净的耀眼。阳光温柔地从天空中倾泻下来,冬日的阳光没有其它季节的阳光泼辣,宛如素影,照在原野里,大块大块的,整个田野就都闪动了起来,简直就是伸出双手就能掬起水来的一泓泓清泉。

田野里的草都枯萎了,显然它们不想就这样离去,仍然成片成片地站立着,在风中摇曳。冬天阳光明媚的日子,田野里阡陌纵横的田间小路,心情会跟着明媚起来……

炊烟

乡下的炊烟似乎永远是一根长长的绳索,牵着饭菜的清香,牵着小伙伴们垂涎欲滴的渴望;乡下的炊烟似乎永远是一根亲亲的绳索,牵着孩子心有灵犀的目光,牵着孩子小小心田里的甜蜜和温暖,无论跑到任何一个角落,都不会迷失家的方向。那吱吱作响的炒菜声,那风箱里传出的有节奏的呼哧声,那灶膛里噼噼啪啪的火苗声,那冒着热气端上桌的香喷喷的大锅饭菜,那母亲灶上灶下忙碌的身影,那被火苗映红的父亲慈祥的脸庞,无一不构成故乡一幅淳朴而绝美的风景。

故乡的炊烟,它在每个早晨中午黄昏升起,唤醒着一片土地的生机,书写着乡村人的辛勤。当袅袅的炊烟从农家的房顶冒出,股股的烟柱被风拉扯成缕缕丝丝的样子时,你会感到,这舞动的炊烟像是漫妙的精灵,仿佛它总在与悠悠的白云进行着深情地对话,在尾尾地述说着农家生活的那种艰辛和不易。

故乡的炊烟,永远是我心中的一种乡情乡意,是我童年里的一首梦谣。是我对家乡的永恒怀念,一种对过去生活过往的留连,一种根的惦记。既使我人身在异乡,也会想起那响在日暮乡关的声音,和那双望穿霭雾氤氲,痴痴守候儿女归程的眼睛。而炊烟,它早已在我的心中成了联系故乡的纽带,成了我心中一幅农家悠闲与繁忙生活的画卷,一种乡愁的印记。

无论走出多远,故乡,都是我记忆中永远的惦念;无论走出多久,炊烟,都是我灵魂中永远的诗行。

冬声起处是故乡。

走过的地方都成为故乡

文/张春生

我在雷州教了五六年书,还将大部分精力用在"雷州十贤"文化的整理研究上。"雷州十贤"的"雷州"相当于雷州半岛。久居他乡成故乡,雷州就是我的家。

但就像树一样,一个人的根并不是只有一条。暑假回河南老家,车过桂林时正是凌晨4点,桂林北车站灯火通明,站台上旅客上上下下,不时可见老外高大臃肿的身影。我在广西师大读研究生,对这个车站并不陌生。记得毕业宴会上导师祝酒时说:"桂林就是你们的家,就是你们的第二故乡。"言犹在耳,转瞬已过了十年。火车继续行在桂林的山水之间,窗外一片黑沉沉的,秀丽的山水正在沉睡,而我却毫无倦意,求学时的诸多细节一齐醒了过来。一别就是久远,但这里仍然是我的精神家园,因为这里不单有我的师长、朋友和熟悉的风景,还有学校对我们人品和学品的殷切期望。从内心里,我也把桂林当成了故乡。

走过的地方,都应该成为故乡。所谓故乡,不单指一个地域观念,更是人们的精神家园。独在异乡为异客时,与其黯然伤怀,不如沉下心来,抬头努力寻找新的亮色,使他乡成为自己的故乡。北宋王巩受苏轼"乌台诗案"的牵连,贬到岭南,有一名歌妓叫柔奴,是一位非常美丽的女子,跟他一同颠沛流离。后来王巩遇赦北归,在一场宴会上和苏轼饮酒,苏轼问及岭南感受,柔奴答:"此心安处,即是吾乡。"这种豁达襟怀让苏轼大为赞叹。因为唐代白居易就写过一首诗,其中有两句是"我生本无乡,心安是归处",一个歌妓竟然和士大夫的认识不谋而合,苏轼激动之余,当即写了一首词《定风波》,深情地赞颂柔奴:"万里归来年愈少,微笑,笑时犹带岭梅香。试问岭南应不好,却道,此心安处是吾乡。"

把他乡当故乡并不容易,世间最难的事,就是如何安放自己的心。由于人才流动加快,楚材晋用成为常态,许多人不知不觉就走过了万里长路,无论是北人南迁还是西人东移,走在异乡街道上,处在陌生的环境和人群中,感觉自己被无形的力量裹胁着往前走,就会产生一种无助感和焦虑感。唐代才子马戴羁旅长安,看见雨后大雁急促向南飞去,思乡情油然而生。他写诗道:"灞原风雨定,晚见雁行频。落叶他乡树,寒灯独夜人。"这首诗很有镜头感,先是大的宏观场景,灞上灰暗的主色调先声夺人,给人以忧伤的视觉感受,一行征雁向南飞去是特写,而北方树木翻飞的黄褐枯叶,以及地面上欲起未起的含水叶子更有凄凉况味。景为情设,多情人总是脆弱的,一千多年前那个夜晚, 马戴就是守着一豆寒灯,度过了一个不眠之夜。从另外一个方面来说,他乡遇到熟悉的故园风景,也会使人唏嘘不已。久在他乡,北方粗犷汉子逐渐适应了杏花春雨的江南;清秀的南方人也习惯了北方的黄沙与烈酒。早把他乡当故乡,但总有一个东西会突然击中人们最柔软的地方。南北朝时韦鼎踯躅异乡,听到外面熟悉的鸟声,当时就潸然泪下,写诗道:"万里风烟异,一鸟忽相惊。那能对远客,还作故乡声?"可见,融于他乡并不容易,需要很多努力和挣扎。

上一代人的故乡,未必就是下一代人的故乡。飞蓬离开故枝,被风吹到远方后生根发芽,在他乡寻求光和热,而这个他乡也成为下一轮飞蓬的起点。故乡的温度、颜色和味道也会随着时间推移而改变。一位朋友二十年前曾在家乡某单位工作,后来他路过那里,发现同事早都离开了,建筑也变了样,连住过的宿舍也被拆为平地,来来往往的人一个也不认识。他站在家乡的那块土地上,恍惚了很久,一种陌生感涌上心头。他告诉我,所有温馨的记忆都与具体的人和事有关,与亲情有关,是有时效性的。一旦人不在了,时过境迁,那种故乡感就无所附丽。是的,乡愁难寄,所以要格外珍惜现有的那些温情,接受别人爱的时候也努力地去爱对方。

每个地方都是可珍爱的,都应该成为我们的故乡。时光推着人向前走,我们都在客居他乡。

有故人的地方就是故乡

文/忻之湄

近几年常常用春节这难得的长假出游,曾经被视作隆重无比的年夜饭有时候是一顿飞机餐,有时候是异国小店的一顿简餐,与萍水相逢的旅伴共同举杯道一声:"一起过大年,有缘分。"其实,这样的缘分也大多只是十来天的游缘。

去年的春节,恰逢女儿放春假,于是有了她赴美念高中之后第一次可以团聚的春节。小年夜那天,在洛杉矶机场汇合。满脑子都是火锅奶茶生煎馒头小馄饨的她坚持入住"小台北"地区。在酒店办完入住,立刻去吃那顿她想了大半年的台湾"臭臭锅".即便在加州的热烈的阳光照耀下,即便周围有各色餐厅、华人超市、面店、西饼店,给人的感觉依旧是八十年代中国小城镇的清静与恬淡,感受不到中国人的年味,即便在这样一个华人居多的区域。

大年夜,是在琦琦阿姨家度过的,她是父母的老朋友亦是他们那一代人的传奇。上世纪80年代初就来美国的她如今最重视的节日是感恩节和圣诞节,在那些节日里,她会摆上烛台、折好餐巾布,用考究的节日才用的瓷器,烤火鸡做圣诞大餐,同最亲密的人们一起欢聚。春节,因为大家没有假期,重视传统的老人们也懒于走动了,渐渐成为一声电话的问候。因为我们的到来,她特地做了一顿丰盛的年夜饭。饭后的节目是一起看春节晚会。偏厅的书架上陈列着几乎所有大陆走红的电视连续剧碟片,还有每一年春节联欢晚会的VCD.她也觉得近年的春节晚会有点今不如昔,于是,我们一起挑了蔡明郭达们鼎盛时期的某一年的晚会来度过这个异乡的大年夜,在笑声中,忽然有一种今夕何夕之叹。犹记得我们送她去机场的情形,觉得她是去了一个遥不可知的花花世界,已然安定的她,如今种花种菜栽桃树。从去年开始还养了两只鸡,体贴的美国老公花几百美元在后花园为鸡们搭了一间精致的小木屋。临别,她兴致十足地带我们参观她的"小农场",告诉我母鸡已经开始下蛋了。看来,所有的梦想之终极目的依旧是岁月静好。

年初二来到了旧金山,约到了几十年未见的几位初中同学。东道主曾经是我的后座,运动健将、家境优渥,身量不高但极具霸气。我曾经在乔治·斯各特演绎的角色脸上找到过他那种与生俱来的傲慢与派头。话说"霸王"当年最讨厌做值日生,每次都提早开溜。有一次我与同桌傻乎乎地与他赌气,在做完了自己的分内事之后,断然离开。结果被罚坐连庄,严厉的班主任令我们四人组罚扫一周,还从此对我们没有了好印象,一心想来同他算一算这笔旧账。不过,岁月让"霸王"成了一个无可挑剔的绅士。漂亮得体的太太,满口英文的小少爷,一桌生活安康的老同学,特别丰盛的甚至有大龙虾的晚餐,让我这个耿耿于怀的小人实在开不了口。心里甚至生出一点小小的歉意,来同他们过这个三十多年未遇的的大年的,是不相干的我,居然不是他们的女神。如果,当年赴美像今天这么容易的话,他们中的有些人的情感史或者会重写……

大堂的散客都撤了。老板也加入了聊天的队伍,原来,生命的前二十多年,我们学习生活的区域都是那么相近,逛四川路,在四新吃鲜肉汤团、在群众剧场看《龙子太郎》、到虹口体育场参加学校运动会。遇到故人,提到熟悉的地方和师长,他乡亦成了故乡。

临别,"乔治·斯各特"一声:"Good Luck",方让人觉得,这是在异乡。女儿小朋友一声轻叹:美国人,他已经是真正美国人了。

我爱我的故乡

文/馨亿

九里亭,一个极富乡村味道的小镇,一个有民族文化、有特色的小镇。这美好的地方,就是我爱的故乡!

小时候,我一直住在那儿,直到我上小学后才搬到镇中心的。听妈妈说,九里亭之所以叫九里亭,是因为从前这儿有九片桑林,每片林子里都有一个小亭子,每个相隔一里路,所以后人就把这里称为"九里亭".

我爱故乡的一草一木,清晨的一缕阳光,以及我在那儿度过的每一天!

我爱故乡的春天,总是生机勃勃,春意盎然。记得每天一大早,我和我妈总是要去后边的竹林去采竹笋,如果一天不采的话,第二天竹笋就会因春雨的灌溉而长得飞快,不能吃了;每天吃完午饭,照例我要去后坡玩耍,只见满山遍野的"黄金",原来是油菜花开了,金灿灿的,可好看了!

我爱故乡的夏天,虽然炎热,但也总是乐趣无穷。记得那时,我经常和表姐一起提着裤管,光着脚丫子,一起到水塘边踩水,踩水还不够,还要伸出手去摸河蚌、小鱼,几乎每天满载而归;有时,我们也会和大人们一起乘着小舟到河中去采莲蓬吃,其实我和表姐去,只是去找莲花的,对那些莲蓬根本就是视若无睹;七月初七的晚上,我和姐姐总是坐在葡萄架下,看满天繁星,偷听牛郎织女的谈话。

我爱故乡的秋天,总是凉风习习,果实累累。我故乡的果树,总是开得比较晚,但是在结果时,那颜色,好吸引人!采下那丰满的果实,一口吃进肚子里,一股甘甜涌上心头;记得那时我最爱在秋天出门,因为外面凉风习习,火红的枫叶引入眼帘,地上被铺上一层厚厚的"棉被",走在上面,发出美妙的声音。

我爱故乡的冬天,总是白雪皑皑。我在三楼阳台望出去,外面一片白色,这时,我总是情不自禁跑下楼,叫了其他小伙伴一起打雪仗、堆雪人,玩的不亦乐乎,回家后还是不禁想着玩耍的情景。手和脸总是被冻得通红,但是心里却是暖暖的!

我爱我的故乡,我爱那给了我美好记忆的故乡--九里亭!

故乡

文/包继红

少年时课文学习鲁迅的《故乡》,现在记得起来的有:"带着银项圈金色圆月下、碧绿西瓜地里手捏钢叉的闰土",还有"高颧骨、薄嘴唇、如细脚伶仃圆规的豆腐西施".鲁迅的"故乡"是在一番家道中落的情绪下写就,自然是满篇落寞与惆怅,而我现在要写的故乡,格调不同。纵观整个中国历史,我们这一代人应该算经历故乡变化非常大的一代。从昔日的破旧匮乏到现在的繁荣富足,这番变化只能用"魔幻"一词来描述。

我的故乡达城那时是个依山傍水的破旧小城,我幼年时正是上世纪70年代,物资是极度匮乏的,到蔬菜公司排队买菜,新鲜猪肉常常断供,我们只有偶尔靠着父亲不知从什么渠道搞来的肉罐头解馋,也正因为如此,我们对故乡各种美味留下了极其深刻的印象:黄泥碥的生煎包——肉香面脆、滑嫩多汁,文家梁的面筋团——Q弹香糯,大北街的川北凉粉——麻辣鲜香!这些就是我们钟爱小吃中的奢侈品。

关于生煎包,母亲总要一遍一遍讲,说我小时候一路过那家铺子,肚子就会痛到走不动路,当然,最好的"止痛药"就是一个包子!拙劣的戏码一演就是很多年,这个对手戏因为有妈妈的爱还有童年的喜悦,所以乐此不疲、历久弥新。

上学必走的窄窄马路上,汽车总要扬起讨厌的灰尘,但那更成为我们放学绕路的理由。因为母校达二中就处在山腰上,干嘛下坡直接回家?从凤凰山上绕一下怎么啦?春天盛开的迎春花很香啊,酸枣树上的野果一点也不酸!

当然童年的天真烂漫遮不住成长的烦恼,长得大些,我便嫌弃我的这个破旧不堪的故乡起来。我嫌弃她街道凌乱、脏水横流,嫌弃她城区狭小、毫无美感……当我接到大学录取通知书,第一次坐上绿皮车远行,和妈妈挥手道别时,我突然惊觉:怎么回事?这一幕怎么如此熟悉?!唉……原来在梦中已经预演过很多次。真对不起,我的故乡,请原谅我曾经那么嫌弃你,一心想逃离。

对故乡这种复杂感情维持了很多年,因为我后来工作地都是国内知名大城市,故乡或许有些改善,但偶尔回家的我,还是难以及时感知,毕竟是一种不公平的比较。童年的美好、现实的失落一直交织在每次回家踏上故土的路上。

终于,这种情感复杂状态结束了!

近些年,我的故乡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首先是交通,多个隧道、桥梁的修建,多条道路的拓宽改建,彻底改变了城区道路狭窄拥堵的现状,新建的西外、北外新城,完全是一番大城市气象!破旧的老城区也修缮一新,若不是有导航,我回家一定会迷路。

其次是环境的改善,路上干净整洁,不再看到满地的垃圾,多个气势磅礴的大型城市公园:塔坨湿地公园、莲花湖公园落成了。还别忘了我们的达城依山傍水呀,本身就是基础很好的"美女",凤凰山、鹿鼎寨、州河……美女一打扮,自然惊艳!

小城的优美便捷、大城的大气现代,兼而有之。我感慨起来:唉,故乡,你早日变样,我也不用奔死奔活往大城市奔了。

近几年工作回到四川,所以有机会常常回乡看望母亲。某日清晨,我从熟悉的小贩那里买了面筋团作早餐,陪着母亲在家门前的塔坨湿地公园散步,从河边满是露珠的青草路,走遍公园的不同层次不同主题的景观,走得累了,我们在凳子上坐着休息,远望凤凰山层峦叠翠、塔坨在水中倒影婀娜,听着妈妈摆过无数遍的老龙门阵,心情很好。

忽然,听到旁边两个老太太在聊天。"这么大一片地,不种粮食只栽花种草,好浪费哟!""说起来好像是浪费,可是我们过去辛苦种那么多地,咋反而缺吃少穿呢?""想来也是,现在吃穿不愁,就想环境更安逸,呆在这样的地方,硬是要多活几年!""你看现在逛公园的人随时都是牵起线过路,一个个都是笑嘻嘻的,时代确实变了哦。"

听到这里,我的心口一热!是啊,老太太不懂中国的工业化进程,不懂全球社会大分工,她们的某些认知还停留在上个世纪,但她们能够感知到身边的变化,也因为珍惜这变化而产生莫大的幸福感。

我觉得这个珍惜是对建设者最高的犒赏。

老太太的对话更是触动了我的神经:其实我一直深爱故乡,包括曾经的嫌弃,也是另一种更深的热爱!

感谢建设、美化故乡的所有人!

故乡的小河

文/徐满元

我的故乡坐落在一个小山包上。因故乡为典型的丘陵地形,故梯田便分布在几个大小不一的山包之间。其中与我们祖祖辈辈居住地南北相对的一个较大山包叫壶嘴。两边的梯田便从高到低依次排列开来,到最低处便形成了一条或窄或宽的小河。

小河虽小,可她却像一根扯不断的银线,将一个个快乐的日子串起,挂在我童年的脖颈上,让我如数家珍般永志不忘。

记得最早与小河亲密接触是在我上学之前,我的"四爹爹"(与我爷爷是同胞兄弟,又排行老四,故名)喜欢于春暖花开之际到小河唯一一个水闸处去用蚯蚓钓一种叫"赤兔"的鱼(该鱼类似现在常见的戈雅鱼,只是体态更胖,皮为灰黑色,如今故乡已很难见到),而我总仿佛小尾巴一样紧跟其身后。我最乐意干的便是每有鱼钓上岸,我便与鱼一样蹦跳着去抓鱼然后竭力将其放进鱼篓。

稍大点后,小河上的那座摇摇晃晃的独木桥便成了测试我和男女小伙伴们胆量大小的太平。随着不断长大的我们一次又一次从桥上走过,我们的胆子也仿佛春夏之交的毛桃越长越大,直至红灯笼般将秋天照亮。

我到苏州上大学之前,在故土生活、学习了20年。其间,我就像小河这根弦弹出的一颗音符,围绕着小河活蹦乱跳。尤其是夏天,那简直是跟小河形影不离——钓鱼、网鱼、摸虾、逮黄鳝、踩泥鳅、捞猪草(一种河生酷似海带的水草,猪喜食)、游泳……小河从没有陪我们玩够的时候, 只要我们愿意,小河永远向我们小伙伴们张开温情的怀抱,任我们嬉戏打闹,小河从不皱一下那清秀的眉头。

而每遇天旱或秋冬之际水流量较小时,我们则常"乘河之危",通过筑堤坝拦水,然后将其导流到河边的水田里,好让其改道流入下游,如此便可把某个河湾或较深点的积水潭排干——积水量小的就用盆、桶等器具将其舀干,大点的则要请求大人帮忙用水车将其车干,如枫树凼、杨树凼等。最激动人心的是目睹水将干未干之时,较大的鱼儿在水面飞梭般窜来窜去,进而"犹抱泥巴半遮面"的诱人情状——运气好的时候能截到来自洪水期从放鱼塘里逃进河里的青鱼、草鱼、鲢鱼等,其次是鲤鱼,大多是鲫鱼、鲦鱼以及不知名的小鱼、螃蟹、虾子、老鳖、乌龟……还有在水尽之际从河岸洞穴里爬出来的黄鳝,就连藏在泥巴里的泥鳅也在不断用锄头搅动中浮出泥面,乖乖当起了俘虏。好在这种涸泽而渔的方式,并不会影响小河的生态与鱼情——待打扫完战场,收获好全部战利品,便立刻将拦水坝撤除,小河随即又在不断下流的河水的安抚下忘却了刚刚遭到的洗劫。而前赴后继、视死如归的鱼虾们又会来这里游戏玩耍,"前车之鉴"对她们而言似乎并不存在。

今年正好是我离开故乡到外地求学、工作30年整。30年来,随着家庭联产承包责任制的实施、农民进城务工的普及,不少良田得不到很好的打理,少数甚至被抛荒。"城门失火,殃及池鱼。"家乡水利失修已是不争的事实,加之个别企业造成的水质污染,小河自然难逃厄运:如今的小河,要么被淤泥蛮横地霸占,要么成了芦苇和野草的乐园,要么河堤细如棉线甚至残缺不全。那不多的还算清澈的河水怯怯地流淌着,像个行乞的孩子,人们都躲她远远的,再也见不到昔日的风采。上次回家过春节我去看她时,仅见到几只小野鸭和水鸟还戏栖在她的怀抱,未将她嫌弃。仅这点生机便点燃了我的灵感,写了首名叫《冬日故乡撷趣》的小诗:"冬日故乡小河里的芦苇群/是一群头戴素花的窈窕女郎/三五成群地站在小河的街道旁/窃窃私语、摆臀扭腰/几只远道而来的水鸟/偷偷摸摸快速投入她们的怀抱/那溅起的水花/可是他们随手抛出的/一枚枚白花花的银两/为的是买来芦苇群们千金随风一笑"发在《大别山诗刊》2014年秋季号。这对我和小河而言,也许都算一种纪念和安慰吧。

年已半百,我的恋旧情结越来越浓。小河昔日的风采经常出没于我的梦境,最后定格为一首名叫《故乡的小河》的诗:"一条梳在故乡后脑勺上的长辫/与袅袅炊烟一起/构成故乡飞越时空的双翅/一把抱在故乡怀里的独弦琴/日夜弹奏着乡村变奏曲/叫田野变成了快乐的舞池/一位故乡眼皮底下的魔术师/让波纹荡上了老农的额头/将浪花栽进村民的心窝里/一匹挂在故乡脖颈上的洁白哈达/在四季风的吹拂下/为故乡带来无穷无尽的福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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