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布施的人

　　下班回家的路上，经过的第一个红绿灯路口，有一位中年男子，他右手拿着黑色的话筒唱着哀愁的歌，他站着的脚下立着一块长一米多，宽不足一米的长方形白板。白板上写满了黑色字体的字，上面还贴着一张一个两三岁左右的男孩子照片；白板的前面还放着一块巴掌大小的彩印的微信二维码收款牌子。我骑电车路过，第一天没看清白板上面字的内容，直至昨天又瞧见这一幕，便仔细看了写的内容，意思大约是：他的儿子患了重疾，急需一笔大钱救命，希望得到路过的好心人相助。这算是换了另一种方式乞讨么？我的脑子里这么一闪，随即又想到多年前，还在读高中的我，我与几位女同学一起相约去新华书店看书，刚出了校门走在中山二路的街道上，突然有两个穿着破烂、脏兮兮的小孩子，一男一女，大约五六岁，每人手中拿着一朵红颜色的假玫瑰花和一个铁碗，向我们伸手求布施，我们是学生，虽然也没有什么钱，但是善良的心底驱使我们掏出了一两元的人民币，我们刚掏出人民币放在他们的碗里，此刻却不知从哪里冒出更多的求乞者，他们围着我们成圈，伸手向我们讨钱，我们几个震惊极了，只能从中挣脱逃而了之，从此我对乞讨者有了新的认识。
思绪被拉回到眼前，眼前的这位中年男子真的是因为困难而求布施吗？他穿得既不破烂，也没有哪里残疾；反而穿着得体，四肢健全。如果真的很需要救命钱这么静静等待别人施舍的几元钱何时能凑够？我用怀疑的眼光打量着这一切。他完全可以靠双手劳动，脚踏实地的工作，即使挣得的不很多，但总比现在坐以待毙强吧。所有的这些看法只是我所见到的一小点而认为罢了，真正的事实我并不知，所以不该也不敢妄言。我也并非这么毫无根据地去判断眼前的乞求者，只是受了多年前的经历影响，当年向我们乞讨的是几岁的小孩子，他们欺骗了布施的我，从而使我感到厌恶。那是因为后来有人告诉我们那些小孩子是经过什么人训练过，才出来街上乞讨。但事实究竟如何我也不得而知，我也只是从别人口中知道零星半点，但就这零星半点也影响了我对求乞者的认知。我只想说以欺骗手段去求布施是卑劣的，指使未成年人去求乞更是可恶的，用卑劣的手段博取同情，赚取别人布施的钱财，是可耻的行为。
通过这多年的 经验可知，准备到过年的时候，街上总会莫名多了许多乞讨者，有缺胳膊少腿的，也有穿着得体而四肢健全的；有老有少，花样百出，而布施的人寥寥少数。他们在寒风中不停地唱着歌，我觉得很刺耳，很厌烦，说我没有善心布施也罢，我厌了，不想争得这个“好人”称号。以这样的手段来求乞再也无法提起我的布施心，这样看来我似乎变得现实而冷漠，但那只是相对欺瞒的行径而言，并非一概而论。
骑着车，吸着冷风，觉得这个红绿灯异常的漫长，耳朵里总是回荡着那刺耳的哀愁非哀愁的歌声，我想快点甩掉这厌恶的场景、这刺耳的歌声，绿灯一亮便加快油门呼啸飞过，把后视镜的画面甩得远远地，从此耳根清静，杂乱的思绪随风飘散。而那个布施者依旧唱他的歌，等待路过的人布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