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有草可吃

作者: 李耀岗2021年04月22日生活随笔

城市里,看似寸草不生,但遛弯的人却从旮旯里搜寻。大家将战果摊在地上择,一堆绿色的草,野味扑鼻。春天的草,放在餐桌上就成了野菜。

从户外回来,我立刻觉得全世界的绿色植物都可以做了吃。柳芽,用水焯了略带点儿苦味,正好可以祛火;榆钱、榆叶用面拌了蒸,味道肯定不错;香椿,叶芽尚小,但香味已缓缓溢了出来;白蒿,周围数量不多,可是此间的极品珍馐吧……

春天,春意盎然之中,春花、春雨固然诗意,但能在舌尖上流传的春天才是完整的春天。翻开我们中国人的食谱,凡带“春”字的多是香鲜美味,春饼、春茶、春卷、春韭、春笋……在唇齿间感受春天,吃出满嘴的春香,满心的春绿,也许更具春意。

中国古代农业起源虽早,却未完全摆脱采集野菜供食的习惯。直到宋代,野菜还是主要的植物食物来源。“莼丝色紫菰首白,蒌蒿芽甜蔊头辣。”黄庭坚的《次韵子瞻春菜》,就提到十种伴随野草生长的野菜。“夜雨剪春韭,新炊间黄粱。”老杜绝对是唐朝的吃货,普通的小米、韭菜也吃得如此留恋;卫八处士该不会是烙了韭菜盒子,煮了小米稀饭来招待老杜吧?怎么隔了一千多年,那股浓重的味道依然从诗中飘荡出来?杜甫吃的是不是野生韭菜不得而知,但这种原产我国的野菜至今踪迹几乎遍及全国,在青藏高原还有大面积的野韭菜地。

据说,留学欧洲的华人学生,眷顾家乡的韭菜盒子,在异国的乡间野外搜寻野韭菜的影子,竟整理成一部完整的采集攻略,列出野韭菜的分布图。于是,春天的欧洲林间、山坡、旷野,四处有华人们采摘野菜的身影。有笑话说,固执的德国人怎么也不理解华人们在满山遍野里做些什么,便在山坡上立了一块牌子:请不要吃草!——汝谓野草,实乃美食,齿颊间的雅物,弃之不光可惜,还少了一个与春天亲密接触的机会。

春天是踏青的季节。在这漫天的青绿之间,正藏着蛰伏了一冬的野味。踏青远足之余,揪一把野菜,也许更能品味出春天的滋味。把春天纳入胃肠,就唤起了身体里的春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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